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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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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略显迷离,只紧紧拽着我的衣袖,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后。
  我一手拦在食色之魔身前,细细地打量着他,忽而瞥见他心口处突兀的一片空白。
  难道,他没有心?
  “你的心呢?”我指着他空空如也的心口,沉声问道。
  食色之魔缓缓低下头,肥硕的手指在心口处一阵乱掏,过了许久,顿悟,“被狗吃了。”
  我满头黑线,“竟还有如此荒唐的事?”
  “确有其狗。都怪夜色下的霓虹太晃眼,使得我看花了眼,误将白狗当花狗,误将璞玉当珍珠!”食色之魔回忆着往事,痛心疾首,“我不仅被它通体雪白的毛发反噬地体无完肤,还不慎被它叼走了宝贝心肝!”
  原是如此!我一边搀扶着摇摇欲坠的容忌,一边以指端蛛网将食色之魔罩入其中。
  想来,梦境中成百上千的恶狗,足以将他困上大半辈子了!
  “歌儿,你好凉。”容忌以滚烫的指端轻触我的手背,嘴角笑意愈发深刻。
  “所以呢?”我兴味盎然地瞅着傻乎乎的容忌,情不自禁地掐着他红扑扑的脸颊。
  “所以,我想用往后的每一天,温暖你。”容忌语落,便将头靠在我肩上,神志不清地呓语着,“我的歌儿,小手冰凉。我要多喝热水,将你捂热。”
  我宽大的水袖中,忽而传来阵阵爽朗笑声。
  刚刚醒转的花芯笑得前仰后合,她不知从何处寻来的狼毫笔,竟将容忌发懵的模样一一描画了下来。
  “你做什么?”我戳着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悄然问道,“你该不会是想凭着这些画作,向容忌索要封口费吧?”
  花芯眉眼弯弯,乐不可支,“歌儿,你真是最懂我的歌儿!金主好面子,定然会花重金赎回这些不可传世的佳作!”
  “你就不怕容忌杀你灭口?”我委实佩服花芯的勇气,我都不敢做的事,她竟全做了。
  花芯狡黠笑着,“金主若是敢欺负芯芯,芯芯就将你们探讨授粉之道时的模样一一描画下来!”
  “你竟敢威胁我!”我抡着水袖,正准备好好教训花芯一顿,不料被神智不清的容忌迎头撞上。
  他小口地嘬着我的鼻尖,低醇悦耳之声溢出朱唇,“歌儿,你好甜。”
  “哈哈,金主巧用美男计,为得歌儿不择手段!”花芯兴奋地立于我肩头,眉飞色舞地解说着。
  虽然此刻的容忌亦十分迷人,但古战场中危机四伏,我片刻都不得掉以轻心。
  “容忌,醒醒!”我晃着他的胳膊,企图将他走失的神智唤回。
  他单手捂脸,眉头微蹙,“我牙疼。”
  “嗯?”
  容忌薄唇轻启,纤长的手指向我的鼻尖,“你好甜,甜得我牙疼。”
  “从哪儿学的花言巧语?”我一手挪开他越凑越近的脸颊,心下愈发狐疑。
  “妖娆酒楼。”容忌双手捧着脸颊,笑意炎炎。


第518章 金主惧内(二更)
  花芯眉心一跳,口沫横飞,“不得了不得了!金主也犯了世间男子都爱犯的臭毛病!歌儿,揍他!”
  我眸色一凛,揪着容忌红透的耳根,质问道,“你去妖娆酒楼做什么?”
  “嘘!小声点儿,若是让歌儿知晓,她定然不再理我。”容忌说完,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往后仰去。
  “起来,你给我解释清楚!”我怒不可遏,想不到容忌竟瞒着我,偷偷去过妖娆酒楼!
  容忌双眸紧阖,呼吸渐趋平缓,竟在我怀中沉沉睡去。
  我正在气头上,原想将容忌扔在此处,但又怕他遭遇不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将他扛在肩头。
  “歌儿,我发誓,我再也不去妖娆酒楼了!”容忌呓语着,嘴里念念有词。
  花芯趴在我另一个肩头上,单手托着毛茸茸的脑袋,颇为感慨地说道,“想不到,金主如此畏惧歌儿!”
  他表现得越畏惧,我则越气愤。若是心里无鬼,他没理由苦苦瞒着我,毕竟我又不像他那样霸道,这不许,那也不许。
  等我将他扛至第三处古战场,天已微微凉。
  他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正巧对上瞅着他阵阵发笑的花芯,虎躯一震,低喝道,“你怎会在本王榻上?”
  “滚下去。”我见他已清醒,早已麻木的肩头一松,将容忌轻轻抖落在地。
  咚——
  他应声摔落,迷茫地坐在地上,瞅着我愈发黑沉的脸色,犹疑问道,“怎么了?”
  “可认识玉妖娆?”
  “不认识。”容忌反应极快,他摇了摇头,旋即站起身,将我搂入怀中。
  去过妖娆酒楼,竟还说自己不认识妖娆酒楼的当家掌柜?
  我来了火气,再不同他废话,转身朝第三处古战场的玄色城门走去。
  “歌儿,你生气了?”容忌后知后觉,紧跟在我身后,低低补充了一句,“我若说认识玉妖娆,你可否不要生气?”
  “从我眼前消失!”我淡淡地说着,一脚踹开了玄色城门。
  花芯担忧地扯了扯我的衣袖,“歌儿,你这么凶,会不会吓跑金主?”
  “我说认识她,你不高兴。我说不认识,你也不高兴!你究竟要我怎么做?”容忌拦在我面前,定定地盯着我,振振有词地质问着我。
  “我高不高兴与你无关。你若是觉得碍眼,大可以去妖娆酒楼找你的红颜知己!”
  容忌堵在我身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我亦抬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他琥珀色的眼眸中,除却我,再无他物。
  但我脑海中,满是他在妖娆酒楼花天酒地的模样。别看他平素里寡淡清冷,一旦沾酒,妖娆妩媚,风情万千。
  一炷香后,容忌终是败下阵来,“虽然我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但惹你不开心,便是错了。”
  “哼!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妖娆酒楼花天酒地了?”
  “哼!你是不是背着歌儿,藏了许多私房钱?一定是这样!不然,你哪来的银子逛窑子!”花芯双手叉腰,一想起容忌的钱财极有可能落入其他人的腰包,急得直跳脚。
  容忌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小声解释道,“玉妖娆我不认识,妖娆酒楼倒是去过。不过,妖娆酒楼并无特别之处,我仅仅待了一个时辰,便出来了。”
  “一个时辰还不够久?”我反问着他。
  “我在妖娆酒楼既不沾酒,也不沾色,天地可鉴!”容忌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见他认真严肃的样子,应当没有诓我。
  既不为酒,也不为色,那他去妖娆酒楼干嘛?
  我正想发问,容忌突然从身后取出一血迹斑斑的针毡,二话不说,直接跪了上去。
  嘶——
  寸长的细针扎入他膝盖之中,我单单在边上看着,都觉得疼得心肝颤。
  容忌先声夺人,“我保证,再不去风月之地。若有下次。。。。。。”
  我知他刻意转移着话题,但又不舍他这么虐待自己,便不再追问,连连捂住了他的嘴,“我闻不得血腥气,你快别跪了。”
  容忌闻言,这才收起针毡,如释重负。
  花芯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膝盖,吓得瑟瑟发抖,“金主,你膝盖疼吗?”
  我亦十分担忧他膝盖的伤势,见他并未理会花芯,继而又问了一遍,“苦肉计很好使?”
  容忌眉头微拧,双膝一曲,整个人往我身上摔来。
  我明知他是故意为之,但见他演得这么用心,便顺了他的意,扶着他精窄的腰,一手撩起沾染着他斑驳血迹的裤腿。
  容忌悄然压下裤腿,“我没事。”
  “还说没事?”我瞅着他膝盖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心疼至极,“你听好了!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往后若敢肆意弄伤自己,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好。”容忌嘴角噙笑,灼灼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我是你的。你若想扒我一身衣,也未尝不可。”
  还别说,他油嘴滑舌的样子,怪可爱的。
  “原来金主惧内!”花芯啧啧称奇,“授粉时不挺强势?怎么这会子跟换了个人似的!难道,金主还有同胞兄弟?”
  “花芯,你再提一次授粉,信不信我真将你扔给皇甫轩?”我看向肩头双手叉腰,口无遮拦的花芯,脑仁隐隐作痛。
  花芯闻言,乖乖地钻入我的衣袖,再不敢胡言乱语。
  不成想,皇甫轩从天而降,气势汹汹地朝我走来。
  他指着我袖中的花芯,义愤填膺地说道,“本王乃第一任天帝转世,现为南羌国主,难道还配不上你?”
  “你有钱吗?”花芯从袖口探出毛茸茸的脑袋,反问着皇甫轩。
  “钱财乃身外之物,唯有你这般凡夫俗子才会趋之若鹜!本王仙力滔天,即将突破大成境界,岂是你这株野草可肖想的?”皇甫轩寸步不让,据理力争。
  不过在我眼里,他此刻同花芯争锋相对的样子,同他平素运筹帷幄的样子大相径庭,狂狷中透着几分幼稚。
  花芯眉眼弯弯,捂嘴笑道,“皇甫轩,你这么穷,一定娶不到媳妇儿。不过,你也不必伤心。你长得还不错,去做个小倌儿,兴许还能赚些钱财。”


第519章 花魁且舞(一更)
  “花芯,你再说一遍!”皇甫轩怒极,双指掐着花芯毛茸茸的小脑袋,差点儿没将她并不结实的头盖骨捏碎。
  我正想出手阻拦,皇甫轩倒先松开了手。
  他后退了一步,双眸中满是志在必得,“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不竭神力竟在你体内!”
  花芯趁皇甫轩稍稍松懈的空当,赶忙钻入我衣袖之中。
  她背过身躯,被皇甫轩掐得青紫的小脑袋低低地耷拉至心口。不多时,便有灼热的泪珠次第落在我手臂上。
  我抬起水袖,看向花芯倔强的背影,连连安慰道,“芯芯莫怕,我在一日,便护你一日。”
  花芯微微颔首,抬起纤细的胳膊胡乱拭去泪珠,“芯芯不怕。”
  皇甫轩冷哼着,“蛮荒小贼,偷得本王的不竭神力,已是占了天大的便宜,竟还好意思哭!”
  花芯扶正了自己青紫的小脑袋,旋即将自己脚底的泥巴一一抠下,朝皇甫轩鼻尖上扔去。
  皇甫轩并未料到花芯还有胆子攻击他,愣愣地杵在原地。
  “野草,你竟然敢!”等皇甫轩回过神来,他气急败坏地扫去鼻尖上的污点,恨不得将花芯的脖颈拧断。
  “你才是野草!我是狗尾巴村最后的希望!”花芯语毕,将我水袖轻轻一拢,四仰八叉地倒在我袖中,呼呼大睡。
  “北璃王,本王的不竭神力,你是不打算还了吗?”皇甫轩稍稍克制了自己的情绪,冷鸷地质问着我。
  皇甫轩的脸皮,的确够厚!花芯身上的不竭神力明明是他捷足先登,从阿竹手中夺去。也是他自己一时疏忽大意,遗失了不竭神力,阴差阳错地落至花芯身上。
  现在倒好,他竟还怪起我来!
  “帝俊,你不是我的对手。”容忌只身堵在皇甫轩身前,将我和皇甫轩全然隔开。
  皇甫轩语塞,摔袖而去,“总有一天,我会夺走你的一切!”
  容忌并未将皇甫轩所言放在心上,淡淡回着,“我等着那一日。”
  岂知,皇甫轩今日一席气话,一语成谶。
  城门口,仅剩我和容忌四目相对。我依旧十分介意他瞒着我,兀自跑去妖娆酒楼花天酒地,因而,并无兴致理会他。
  他却忽然不着边际地询问了一句,“歌儿,除却小卓,你可还有其他血亲存活于世?”
  “何意?”我反问着容忌,总觉他话中有话。
  “罢了!即便是有,你也无从知晓!”
  我十分好奇容忌的言外之意,难不成,除却小卓,我当真还有血亲存活于世?
  正当我神游天地外之际,浑身雪白的离殇恰如行尸走肉般,朝着破落的城门缓缓走来。
  她踮着脚尖,冗长的指甲深深嵌入沙地,每走一步,身体像是扶风弱柳,颤颤巍巍,不胜娇弱。
  我同容忌面面相觑,虽觉深受情殇之苦的离殇十分可怜,但亦知这一切全是她咎由自取。
  视线可及之处,忽有一危楼耸入云端。
  我半眯着眼,看向灯火通明的危楼,颇为纳闷,“何以平地起高楼?”
  危楼四壁,绘着神态各异的才子佳人。
  这其中,既有九天玄女红缨仙倌,亦有八荒妖女谛听四兽,时而气势滂沱,时而断指柔肠,令人望而生叹。
  “百尺危楼,竟能同黑风客栈相媲美,定然不简单。”
  容忌眸光深邃,定定地看向危楼,审慎言之,“妖娆酒楼虽扎根南羌,但无往不至。即便是危机四伏古战场,妖娆酒楼亦是出入自如。”
  妖娆酒楼声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单单是四壁上那惊世的画作,放之四海,皆可称得上是至尊佳作。怪不得,四海之内,五国异士纷纷趋之若鹜。
  妖娆酒楼门口,娥皇、女英两位仙子身着彩带,一位半侧着身子将纤长细腿曝于人前,一位上身略略前倾,姣好身段尽收眼底。
  她们二人见来者是我,亦十分讶然,“这不是我们仙界太子妃么?”
  “休得无理。北璃王、东临王,里边请。”玉妖娆未见其人,先闻起声。
  我偏过头,漠然扫了一眼容忌,一脚狠踩在他鞋面上,“不是说不认识玉妖娆,她为何识得你?”
  容忌紧攥着我的手,兀自解释道,“我虽来过一次,但绝不是因她而来。”
  “那是为谁?”我逼问道。
  容忌尚未答话,玉妖娆便亲自迎了出来。
  “歌儿!”她热络地拉过我的手,将我往妖娆酒楼里带去。
  “想不到,竟能在此处遇见你。”我看向妩媚风情的玉妖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玉妖娆却显得十分无奈,“歌儿,你有所不知。我在鬼蜮中苦苦寻找,依旧难寻鬼王妃下落,便思寻着将妖娆酒楼搬至鬼蜮之中,以此引得鬼王妃前来。”
  “不出所料,顾桓眼下亦处在妖娆酒楼之中吧?”
  玉妖娆连连颔首,“他此刻,正在二楼厢房同酒楼之中的花魁娘子,花天酒地呢!”
  花天酒地?这不像是孤傲阴鸷的顾桓所为啊!
  我询问道,“花魁娘子是何来历?”
  玉妖娆带着我穿过醉生梦死的一楼大厅,直直往二楼走去。
  她低声说道,“她名且舞,不止名讳同你相似,形容样貌与你也有几分相似。因而,四海之内,奔她而来之人络绎不绝。”
  我疑惑地看向容忌,“该不会是你给她起的名儿吧?”
  容忌矢口否认,“绝无可能。”
  玉妖娆亦开口替容忌解释道,“她于十年前来到妖娆客栈。我记得送她前来的,是一位身材颀长的翩翩少年。少年说她命硬,并未取名。倒是她自个儿要求,有朝一日她若坐得花魁之位,便以且舞之名宣告四海。”
  透过雕花木窗,我静立于窗外,看着同顾桓耳鬓厮磨的且舞,始觉她与我确有几分相像。
  姓名相仿,容貌相似,我看这且舞,分明就是来者不善。
  “上回,你兀自前往妖娆酒楼,就是来寻她的吧?”我看向立于我身侧只言不发的容忌,心中委实不是滋味。


第520章 入幕之宾(二更)
  “三年前,我偶然听闻妖娆酒楼中,有一人同你颇为相像,便入了妖娆酒楼一探究竟。”容忌简而言之。
  三年前,我尚还在旷世神盒中休养生息。那时候的容忌,并不知我仍存活于世,因而即便他纵情妖娆酒楼,同且舞春风一度,亦是无可厚非。
  但我心眼甚小,眼里容不得沙。若容忌当真碰过且舞,我定然不再理他。毕竟,让我执念三生之人,绝不能有如此膈应人的污点。
  “碰过人家没有?”我心里虽有几分担忧,但依旧鼓起勇气,开门见山地询问着容忌。
  “没有。”容忌沉声答着,“我原以为,妖娆酒楼中之人是你,因而才风急火燎地赶至此地。发现你不在妖娆酒楼后,便离开了。”
  玉妖娆巧笑嫣然,“歌儿无需担忧,东临王确无单独见过且舞。且舞毕竟是妖娆酒楼名扬四海的花魁,其入幕之宾,我亦单独编了本花名册。花名册尚在我屋里,我这就给你取去。”
  待玉妖娆离开,容忌倏然沉了脸。
  他狠狠地掐着我的脸颊,颇为气恼地说道,“笨蛋!怎么总疑神疑鬼?我的人,我的心,从始至终,只属于你一人,独属于你。”
  “知道了知道了。。。。。。脸都被你掐圆了!”我一边埋怨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容忌见我兀自发笑,误以为我正乐不可支地看着窗内风景,连闪身挡在我身前,将雕花木窗遮得严严实实,“他们有我好看?”
  我连连摇头,正要同容忌一道离开,顾桓却一脚踹开了屋门。
  他一手揽着风情万千的且舞,一边挑衅地看向容忌,“既然来了,不若进屋坐坐?”
  顾桓怀中的且舞,半遮着玉颜,不胜娇弱。
  “春宵一刻,千金难买。你们继续,我们就不叨扰了。”我虽十分好奇且舞的来历,但委实不喜屋中气味,片刻都不想停驻。
  “堂妹,留步!”且舞忽而从顾桓怀中钻出,朝我盈盈走来。
  我惶惑地看向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姑娘,你莫不是认错人了?”
  且舞不动声色地划开自己的手腕,任血珠落至掌心处,“至亲之血,才得相融。你若不信,大可试试。”
  “不必了。”容忌绷着岿然不动的冰山脸,一字一句说道,“歌儿有我足矣,何必为了不明来历的堂姐,受这皮肉之苦!”
  滴血认亲做不得假,我倒想试试这位自报家门的堂姐,同我究竟有无血亲关系。但容忌不愿我受半分伤害,他既替我拒绝了且舞的请求,我也便就此作罢。
  毕竟,这位从石头缝儿蹦出的堂姐,我并无半分好感。
  顾桓阴鸷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片刻,继而又搂着怀中且舞进了屋中。
  顾桓情绪十分不好,全然不顾被他一脚踹得四分五裂的大门,狠戾地将且舞扔至地上。
  我看着且舞雾气迷蒙的眼,却生不出半分同情。
  “此地鱼龙混杂,随我尽快离去。”容忌对于娇弱不堪的且舞不屑一顾,转而强行移开我的视线,将我往楼下拽去。
  “歌儿!十年内,且舞的入幕之宾,均在名册之中。”玉妖娆将手中的花名册交予我手中,转而忧心忡忡地说道,“妖娆酒楼阴差阳错地取代了原先的古战场。若是无人破解妖娆酒楼门口的诡异阵法,我们怕是要葬身此地了。”
  我翻看着花名册,才发觉且舞的入幕之宾屈指可数,即便不是王侯将相,亦是一方霸主。
  十年间,祁汜来过不下百次,叶修亦来过数次,就连鲜少出幽灵城的封於都来过一次。
  容忌淡淡地扫了一眼花名册,面上忽而现出一丝得意之色,“歌儿选夫婿的眼光不错!”
  “你不也来过一次?”我好笑地看着容忌,转而指着花名册上封於的名儿询问着玉妖娆,“你可知封於来访的具体时间?”
  玉妖娆迟疑了片刻,忽而果断地答道,“十天前。对,正是十天前!”
  “没记错?”
  玉妖娆笃定地点着头,“十日前,云秦国主祁汜来找过且舞。不过他同往常相差无二,对着且舞自斟自饮,饮下一壶烈酒便扬长而去。破晓时分,且舞刚要歇下,封於便闯进了妖娆酒楼,直奔且舞闺房。”
  “他做了什么?”我急迫地追问着玉妖娆。
  玉妖娆面露窘迫,“闻其声无外乎是周公之礼。”
  我同容忌面面相觑,均未料到封於这么快就卷土重来!
  “封於才恢复元气,便迫不及待寻来妖娆酒楼,目的定然不单纯。”容忌如是说着。
  我亦思忖着封於奔赴妖娆酒楼的目的,神游天地之外。
  “小心!”容忌忽然将我拽至一旁,为突然从廊道尽头处飞驰而过的一群猪让出了一条道。
  传闻,妖娆酒楼中,沉迷声色且无酬金可付之客便会被幻化成待宰的猪。因而,酒楼之中,时常有待宰的猪四处逃窜,宾客对此亦是见怪不怪。
  但奇怪的是,我总觉为首那头猪的眼神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容忌,你可识得那头猪?”我指了指一闪而过的猪群。
  容忌满头黑线,“我怎会认得猪?”
  想来也是,为首的是头雌猪,容忌对于除我之外的异性,向来是不屑一顾的。
  玉妖娆爽朗笑道,“歌儿若喜欢猪,我择日送你几头便是!环肥燕瘦,任尔挑选!”
  我连连推诿道,“不必了。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酒楼里的这些猪,前身均是贪得无厌为达私欲不择手段之人,甚是无趣亦不值得同情。”玉妖娆一边答着,一边指着左手边的厢房,同我和容忌说道,“方才,妖娆酒楼门口忽而多了一诡异阵法,一时之间我们怕是出不去了。酒楼满客,只余下一间厢房,你们若是不嫌弃,大可前去休憩片刻。”
  “多谢。”我淡淡答着,细细打量着忙于张罗酒楼生意的玉妖娆,心下总觉她既能在此混得风生水起,定然有不为人知的过人之处。


第521章 无法抬头(一更)
  夜半时分,我静卧于厢房中的软榻之上,躺了一两个时辰,依旧全无睡意。
  顶上,是顾桓和且舞。
  “且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究竟是选我,还是容忌?”顾桓阴鸷的声音从顶上不偏不倚地飘入我耳里。
  且舞小声纠正着,“恩客,我是且舞,不是且歌。”
  “且儿,若真是你,该多好!”顾桓自以为深情地喃喃自语着。
  “真是恶心!”我光是听着,便觉汗毛直立。
  这就是顾桓所谓的深爱?也太轻贱了些!
  我无奈地将头埋入枕下,翻来覆去,不得安生。
  “新来的?”隔壁,一寂寂女声传来。
  “嗯。”
  回话之声,如空谷清泉,十分悦耳,亦十分耳熟。
  不过,仅仅只是一个音节,我亦无法判断隔壁男子是谁。
  吱呀——
  屋门大开,我亦惊坐起身。
  “歌儿,怎么还没睡?”容忌轻手轻脚地关上门扉,踏着窗槛外通明的灯火朝我缓缓走来。
  我尚未作答,他便听见顶上及隔壁的动静。
  他眉峰一拧,兀自说道,“此情此景,确实不好入睡。”
  “你去哪了?”我揉着眼,看向容忌在暗夜中灼灼发亮的眼眸。
  “想我了么?”容忌反问道。
  我摇了摇头,“想你作甚?”
  “口是心非!来,叫一声夫君听听!”
  容忌解下披风,顺势坐在卧榻之。他单手扣着我的下颚,眸光流转,“既睡不着,那就别睡了吧。”
  “你休想以美色惑我!方才去哪了?”我连连朝卧榻里侧缩去,虽觉此刻的容忌好看得叫人心神荡漾,但依旧未到理智全失的地步。
  容忌收回手,琥珀色的眼眸在暗夜之中显得格外明亮,而他眼底的惆怅亦一一撞入我心坎中。
  他定然有事瞒我!
  过了许久,容忌才缓缓开口道,“歌儿,有许多事,不知道便可得过且过。一旦知晓,除却没完没了的烦忧,再无其他。与其在爱与恨的边缘苦苦徘徊,不若糊涂一回,两耳不闻窗外事。”
  “若是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会觉得自己是个傻子。”我如是说道,虽知容忌刻意隐瞒,极有可能是在为我着想。
  容忌似被我说动,神色凝重,薄唇翕动。
  十分不凑巧的是,正当容忌准备和盘托出之际,隔壁又传来声音。
  “嗯。。。。。。”
  我纳闷地嘀咕着,“这声音,怎么这么像小卓?”
  容忌眉头紧皱,一脚踹在并不算牢固的壁体上。
  壁体轰然坍塌,隔壁屋中两人反应极快,抄起搁在屏风上的衣物便仓皇逃窜。
  等我踩着一地砖石,置身隔壁屋中之时,除却叮当作响的风铃,再无其他动静。
  我掀开重重珠帘,无意间发现帘幕上晶莹剔透的珠子上,镌刻着方才屋中发生的一幕幕。
  帘幕上,肥硕女子万般欺凌小卓。小卓明明有反抗之力,却全然无心思反抗,只睁着一双蓄满泪水的银瞳,绝望地望着顶上。
  “我竟认不得小卓的声音!我若是早些发现是他,他亦不会平白无故地被人欺凌。。。。。。”我内疚至极,双手捂着心口,几近窒息。
  容忌亦十分歉疚,“是我不好。我没料到,他竟也收到风声!”
  小卓虽无洁癖,但向来洁身自好。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思及此,我顿觉天旋地转,踉跄摔倒在地。
  “你乖乖呆在屋中,别胡思乱想。我去寻他!”容忌将手脚冰凉的我挪到榻上,转身风急火燎地出了屋,四处寻觅着小卓的踪迹。
  容忌前脚刚出门,我后脚便跟了出去。但他速度太快,眨眼功夫就不见人影。
  我穿过歌舞笙箫喧闹吵杂的大厅,原想寻玉妖娆问个究竟,不成想,竟不知不觉地来到了猪圈。
  猪圈中,横陈着数十头猪。它们早已将魂魄典当给了妖娆酒楼,因而眼神空洞,恰似行尸走肉。
  我淡淡扫了一眼死寂昏沉的猪圈,并未发觉异常之处,便准备转身离去。
  “嘶——”
  我刚转身,便发现一目无焦距的女子定定地站于我身后,吓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南鸢!”我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女子竟是南鸢。
  数月未见,她怎的如此憔悴!难道,她还未走出阴霾,对于秃鹰当日的欺凌耿耿于怀?
  南鸢柔声应着,“且歌姐姐,是我。”
  “你怎会在此地?”我疑惑问道。
  南鸢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来话长。”
  南鸢毫无焦距的双眸聚集了些水汽,待她抬眸之际,硕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你扭着脖子了?”我纳闷地看着低着头但抬着眸的南鸢,一手放至在她后颈处,却发现瘦弱的南鸢,后颈处竟堆砌了一堆横肉。
  “且歌姐姐,我无法抬头了。”南鸢的声音带着一股幽怨,使得人不寒而栗。
  无法抬头?
  南鸢微倾着脑袋,眼眸使劲往上瞪着,乍眼一看,倒像是在翻白眼。
  我瞅着古里古怪的南鸢,审慎询问道,“为何无法抬头?”
  “且歌姐姐,你救救小卓,救救他。”南鸢冰凉的手抓着我的胳膊,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紧抓不放。
  我轻拍着她的手背,全然忽略了她诡异的眼神,将她往厢房方向带去,“你和小卓为何会出现在妖娆酒楼?”
  “数日前,小卓同我说要出门一趟,便匆匆离去。我不放心,尾随他身后,一同入了妖娆酒楼。翌日,他竟成了妖娆酒楼里的小倌,我心急如焚,想找他说个清楚,他却直接将我扔出了妖娆酒楼,不许我再来。”南鸢低泣着,她的头亦从始至终,垂于心口。
  我轻轻扫去袖口处的泥沙,无意间发觉南鸢手心亦满是泥沙,遂以锦帕拭去她手心泥沙,宽慰着她,亦像是在宽慰着自己,“别急,小卓定然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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