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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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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璃王同东临王关系破裂,应当出自你之手吧?”南偌九墨发随风而动,如流云般惬意。
他看起来仿若对世间万事万物都毫不在乎,但他身形因紧张而紧绷着,拢在袖中的双手拳头紧攥,手面上青筋暴起。显然,他是在乎独孤曦玥的。因为在乎,所以怕她一意孤行万劫不复。
独孤曦玥将南偌九拽至暗处,见四下无人,这才低低说道,“北璃王助我报了血海深仇,我感激她还来不及,又怎会刻意离间她和东临王?”
南偌九眉头微蹙,“那是何意?”
我连连屏住呼吸,洗耳倾听,生怕发出一丁点动静打草惊蛇。
“北璃王旧疾在身,本该回天无力。我以至毒丹药攻克她体内残留百年的余毒,仍无法根治她的旧疾。”独孤曦玥扼腕叹息道,“师父典籍有载,女子但凡遭遇雷劫,十有八九会留下病根。之所以北璃王百年间疼痛不显,是因为她丢了记忆,断情绝爱。一旦情动,后果不堪设想,轻则神力全失,重则灰飞烟灭。”
南偌九面色冷沉,“东临王是担忧北璃王情动,才刻意保持距离?”
独孤曦玥颔首,“正是。我虽不愿看有情人分离,但更不愿看北璃王香消玉殒。她和一般女子不一样,心有千秋霸业,亦懂得为自己而活。”
我藏匿于弱水披风之下,躲在犄角旮旯处静静听着。
凉风吹散了我浅淡的醉意,也将我对容忌的怨怼一并带走。
难怪他看起来那样纠结,既会因争风吃醋而同祁汜、皇甫轩大打出手,又会刻意冷着我,甚至带柳苏苏回驿馆。
如此想来,昨夜他应当是识破了我幻成柳苏苏的模样,才将错就错吧!
第465章 魔神身份(一更)
思及此,我急急调转了方向,往驿馆飞奔而去。
驿馆之中,容忌冷眼看向天后,“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任何把柄!”
“忌儿,有你这么同母后说话的吗?”天后翘着二郎腿,缎面绣花鞋在阳光的灿芒下熠熠生辉。
平素里,天后总是长裙及地,我并未注意到天后的鞋履如何。
细细一看,才觉天后的脚同黑衣女子的脚有诸多相似之处。
除却相差无几的缎面绣花鞋,她们的脚连尺寸都十分接近,长约四寸,脚面偏窄,鞋尖磨损较为厉害,应当都习惯于脚尖着地。
脑海中,黑盒子气得破口大骂,“想不到,天后竟是虚无界大陆上继祁汜、云琛后,又一魔神!歹毒的女人,竟想着置自己儿媳于死地!宿主,冲上去,刮她的脸,掌掴她,撕烂她的面皮!”
“嘘!她毕竟是容忌的亲娘,即便她犯了诸多错误,我也做不到痛下杀手。”我如是说着,依旧潜伏在弱水披风底下,跟在容忌身后,寸步不离。
容忌将一摞画卷丢至天后面前,声音冷冽如霜,“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且看看,这些画卷中,肆意吸食他人精元的人,是不是你?”
天后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她满脸堆笑,惶惑地看着容忌,一边摊开画卷,装作震惊状,惊恐地问道,“这是谁?怎么这般残忍!”
她指着画卷中,踏着夜色肆意潜入他人府宅之中吸食他人精元的黑衣斗篷女子,指端不自觉地发颤。
“母后,你的身形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容忌满眼失望地看向天后,“父王的死,我很抱歉,你要怪就怪我,何必为难歌儿?她跳诛仙台的时候,你们分明在场的,你们定然知晓情况。六界苍生以死相逼,她那么善良,又怎会不从?”
“从始至终,她都是受害者,你不该将怨气施加至她身上。”容忌继而说道,“若是你执迷不悟,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别怨我大义灭亲,替天行道。”
天后小心翼翼地瞅着容忌的脸色,见他态度坚决,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母后错了!容渊走后,母后就只剩下你了。原以为歌儿死于百年前的诛仙台下,但十八年前,我偶然得知歌儿尚还存活于世,日日担忧她会在我眼皮底下抢走你,因而才动了歹念,一步错步步错,终是走火入魔成了魔神!”
容忌并未因天后的三言两语而对她心声怜悯,他兀自回了房,撇下天后一人独坐在院中黯然神伤。
我随着容忌进了屋,刚关上门,我就解下弱水披风,如八爪鱼一般挂在他身上,“容忌,你休想甩开我!”
他并未料到我会突然出现,身体一僵但并未将我甩至一边,“你还来做什么?”
“我已知悉了独孤曦玥对你所言,你休想蒙我!”我掐着他的脸颊,先是上手,再是上口。
“别闹,小心摔着。”容忌眉头紧拧,杵在原地不敢大动。
他这忽冷忽热的态度,使得我原先的一肚子火气没处撒去。
我一口咬在他结实的肩膀上,“你可知,昨儿个我顶着柳苏苏面皮来寻你时心里的忐忑?”
容忌许是被我咬疼了,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悻悻收回了口,才发现他肩膀上的牙印已带着点点血迹。
“你可知当你吹灭烛火时我心里的凄楚?”我见他并未答话,再度发问道。
容忌将我揽入怀中,双手捧着我的脸,眼里溢满心疼。
“是我鲁莽了。”容忌面上是无奈的苦笑,“我曾日思夜想着你能像之前那样缠着我撒娇嬉闹,从未料到,你同我撒娇嬉闹时,我却无法回应。”
他如是说着,将我小心翼翼放在桌上,下意识地同我拉开一段距离,“你现在感觉如何?”
“有你在身边,好些了。”我深怕他再度抛下我,忍着小腹传来的阵阵绞痛,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
叩叩叩——
屋外,柳苏苏轻叩门扉,语气娇软,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委屈,“东临王,苏苏是来请罪的!昨儿个苏苏被人直击后脑勺,晕死在屋中,故而未能及时赶来,还望王恕罪!”
我眸色一凛,紧盯着容忌,不悦地质问着他,“为何花百万黄金买她?”
容忌沉声说道,“她是上古神器崆峒印的转世,传言得崆峒印者得天下,因而天下豪杰纷纷趋之若鹜。”
我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气焰更甚。原先,我只道容忌买下柳苏苏,全是为了气我,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柳苏苏见屋内无人答话,大着胆子推门而入,“王,你还未转醒么?”
她苍白的脸颊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水汽氤氲,仿若密林中受到惊吓的麋鹿,惶惑无措,惹人怜爱。
我第一次见柳苏苏时,她亦是这般神情,使得我对她毫无戒备之心。
容忌抬眸,淡淡地扫了一眼柳苏苏,冷冷说道,“出去。”
柳苏苏置若罔闻,好奇地打量着我,“姐姐,我记得你!当初若是没有你出手相救,苏苏现在应当还困在古战场之中呢!”
“出去!”容忌再度开口,淡漠的眼眸朝苏苏身上扫去,使得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她这回终于识相地退出屋子,并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扉。
“昨儿个豪掷千金买下的女人,今天说丢就丢?”我心里大不痛快,有一下没一下地将容忌的衣摆撕成了碎布条儿。
“她十分危险,你还是少接触为妙。”容忌见我闷闷不乐,稍稍缓和了语气,“母后心魔未除,我须亲自将她带回东临。她若是留在北璃,对你而言始终是个祸患。”
照这么说来,容忌应当是想带着天后和柳苏苏一同回东临?
这怎么行!虽然我十分相信容忌,但他一人难免有疏忽的时候,万一天后和柳苏苏联手,容忌难免吃亏。
我急急下了桌,一股脑儿往他怀里钻,“你不能走!我,我……”
第466章 她又怀了(二更)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容忌见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焦急地询问道。
尽管,我很不愿意扯这种慌,也不愿欺骗容忌,但为了留住他,只能豁出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眼眸,“我,我有了。”
“什么?”容忌显得十分惊讶,声音陡然转高。
“你这么凶做什么?”我反问道,实则心虚地要命。
容忌将视线移至我平坦地毫无波澜的腹部,不可置信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什么时候?我心里慌得要命,连连求助着黑盒子。
黑盒子沉吟片刻,“你从古战场出来之时,南偌九是诊治过的,那时候肯定没有。近期内,似乎只有昨晚了。”
若说昨晚!他会信么?
我瞅着他的脸色,尽量摆出理直气壮的模样,“昨晚!我方才在回宫路上体力不支,晕厥在地,恰巧南偌九和独孤曦玥路过,这才未生出其他枝节。南偌九替我把脉之时说我有了,也正因为如此,独孤曦玥不忍你我离心,才将真相告知了我。”
容忌显得十分沉重,盯着我的肚子看了好久,这才徐徐开口,“歌儿,我们不能要。”
“如果,我偏要呢?你不是说过,喜欢女儿?”
“不可。于我而言,唯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他声音透着苍凉,但眼神却十分坚定。
尽管我只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想将容忌留在身边,但听他亲口说不要孩子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惊慌。
我趁他晃神之际,夺门而出。
倚在门口的天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小腹,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诡谲至极的笑容。
柳苏苏站在天后身后,眼眸清澈见底。她显得十分纯粹,俨然就像个未经世事的少女。
然,她故去多年,幽魂又被禁锢在古战场上日日夜夜受着怨气的侵蚀摧残,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多灾多难的她,竟还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天真无邪。
我匆匆瞥了她一眼,便御剑离开驿馆。
回了北璃王宫,我将自己锁在屋中,尝试着以体内的乾坤之力,去修复自己重伤未愈的身体。但不知为何,气血运行至心口处时,仿若被巨石大山堵着前路一般,再无法继续。
我不信邪,以蛮力驱使着体内的乾坤之力,使之更为疯狂地撞击着心口处堵着的巨石大山。可每每要突破瓶颈之时,我总觉体内欠缺了一分力道,使得我所有的努力都显得十分无力。
既然顺行气血行不通,我索性将乾坤之力分流,一边顺行气血,一边逆行经脉,左右夹击,以期震碎心口如巨石大山般的气流阻隔。
正当我即将突破最后一层屏障之时,被褥下长二寸有余的尸毒蛊虫纷纷朝我身上爬来。
该死!我竟忘了出宫前,天后化作宫女,还给我摆了一道儿!
我连连收功调息,一骨碌站起身,冷眼看着卧榻之上数百条尸毒蛊虫。
此类细如丝线的蛊虫我在古战场中倒是见过的,也得亏我之前见过,不然全将它们当成寻常虫子处理,被吸食了精元成了天后的傀儡都不自知。
正当此时,容忌推门而入。
往日里,无论走向何处都能熠熠生辉的他,显出了几分懊丧。
他低垂着眼眸,朝我走来。
我淡淡地瞥了眼他一手端着的药盅,便知他何意,还未等他开口,就果断拒绝了他,“我不喝。”
容忌将我带入怀中,以蛮力扣住我的后脑勺,托着药盅的手微微发颤。
同他四目相对,我才发现他眼眸里血丝遍布。
或许,我不该骗他。但,我若不骗他,他为了保我性命,阻我动情,定会离我远远的。
同他分离百年之久,现如今我可不愿再度与他分隔两地。
“歌儿,听话。”容忌声音不大,语气里满是歉疚。
我纠结了好一会儿,终是受不得他自责的模样,双手捧着药盅,准备同他和盘托出。
砰——
我话尚未说出口,容忌便匆匆打碎我手中温热的药盅,“为何!为何要我做这两难的选择?”
“容,容忌,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打我,不许骂我,不许生我气,也不准离开我。”我双手抓着他被药盅刮伤的手,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欺骗他。
容忌颔首,“我何时真正生过你的气?”
有了他的保证,我这才放下心来,小声咕哝着,“我没有怀孕。我只是怕你离我而去,这才扯的谎……”
容忌盯着我,沉思了许久,他黯淡的神色渐渐被怒火取代。
啪——
他一掌狠狠地落在我手心之上,我手心转瞬红了大片。
“你说过不生气的!”
“你怎能开这种玩笑?”容忌反问道,一手掐着我的脸,愈发用力。
我正想为自己辩驳,但看他如释重负的样子再不舍激怒他。他端着避子汤进屋之时,心里应当难受至极吧!
“我就想吓吓你,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
叩叩叩——
“北璃王,我可以进来吗?”皇甫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容忌悄然收回了手,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抢先一步替我答道,“不可。”
皇甫轩推门而入,见我和东临王腻歪在一起,啧啧出声道,“旱的旱死涝旳涝死!本王也想做一回北璃王的入幕之宾呢!”
我满头黑线,皇甫轩这张嘴,真是什么都敢说!
“出去。”我冷冷说道。
皇甫轩置若罔闻,绕至我身前,会心一笑,“据我所知,你有旧疾在身,不得动情。”
“与你何干?”我反问道,心下大为不快。
皇甫轩将手中折扇次第摊开,折扇上的画作简直不堪入目!
但他却兴致勃勃地指着扇面说道,“你和我,也能如此和谐。琴瑟和鸣,快哉快哉!”
容忌指端燃起大成之火,顷刻间将扇面烧为灰烬,“身体还未复原,就敢在本王面前叫嚣?帝俊,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
皇甫轩戏谑说道,“东临王,你得了柳苏苏还不知足!做人,莫要太贪心!”
第467章 帝俊石心(一更)
寝殿中,轻纱珠帘翻飞。
皇甫轩背手负立,眼里满是算计。
他全然忽略了容忌,转而轻声对我说道,“你且好好考虑考虑,同我双修,利大于弊。”
皇甫轩刻意挺直了脊梁,显出强健的体魄。墨绿色儒袍衬得他身材颀长,为他增添了几分霸者的气势,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压迫之感。
皇甫轩见我不语,继而说道,“你我并无利益冲突,哪日我君临天下,你若想站我身侧,我带上你就是。现在,你只需好好享受我对你的恩宠!你对我无情,同我双修不会触发旧疾,但若是同东临王,那就难说了。”
“找死?”容忌一手扼住皇甫轩的脖颈,五指渐渐收拢。
皇甫轩被容忌勒得喘不过气,面色现出异常潮红。
他讪笑道,“东临王,何必呢?为了一个女人,与我为敌,这很不明智!”
“帝俊,你可知几十万年前,你为何会死?”容忌反问道。
皇甫轩双眼微眯,似在回忆当年之事。
他瞳孔中迸溅出无穷恨意,似要将容忌吞噬入腹,“我身归混沌只是命数已尽,但依旧可以卷土重来。然,容渊夺走了我天帝之位,使得我身上气运消散,时至今日,还未能完全恢复!父债子偿,容渊欠我的,就由你来偿还吧!”
容忌摇了摇头,低叹道,“一代枭雄,连自己死因都不知!”
皇甫轩一脸茫然,欲言又止,显然是很想得知真相,但又不愿开口问容忌。
对于他的前世,我亦有几分好奇。
我见他意志稍有动摇,连趁着他晃神的空当,以指尖蛛网朝他掷去。
拨开梦境迷雾,我一骨碌钻入了皇甫轩的梦境之中。
我踩在一片白茫茫的云海之上,漫无目的的游走。
往上看,苍穹似庐,笼罩四方。瓦蓝天幕空洞无一物,即便阳光明媚,周遭依旧是死气沉沉。
往下看,皎云似棉,铺陈满天。无际云海偶有锦鲤跃出,云卷云舒,单调苍白,毫无生机。
须臾间,裂缺霹雳,山峦崩摧,风雨欲来。
一顽石从天而降,随后碎裂成渣。顽石之中,皇甫轩破茧羽化成仙,刀刻般的身姿在阳光中显得极其炫目。
他一手握着开天巨斧,披荆斩棘,直捣黄龙。
梦境一转,仙界疆域已十分宽阔。皇甫轩坐于高位,他身边簇拥着一群莺莺燕燕,饮酒作乐。
但他手段残忍,反被他挑中的仙娥,仙力尽失。
“天帝,求你,放了我!”一仙娥瑟缩在灵霄殿一隅,不停地磕着头,额上血窟窿越来越大,可她却片刻不敢停歇。
皇甫轩抬脚,一脚顶在她脑门上,怒目而视,“朕最厌恶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女流之辈!”
仙娥凄楚哭诉着,“天帝,求你看在我腹中麟儿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皇甫轩怒极反笑,“你仙力尽失,留着你亦是无用。”
“不!天帝,我腹中怀有你的骨肉,你不能这样对我!”仙娥言辞激烈,一只强调着她腹中麟儿。
皇甫轩对此嗤之以鼻,“朕前日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终将会被自己亲骨肉杀死。为了杜绝梦境成真,你腹中麟儿必死。”
皇甫轩背手负立,神情冷漠。
“来人,赐白绫。”
他侧卧在高位之上,深邃眼眸光晕流转,嘴角的笑意愈发深刻。
仙娥心如死灰,缓缓站起身,猛然撞向灵霄殿中白玉石柱之上,“帝俊,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梦境再度转换,又是如出一辙的场景,只不过,眼前仙娥已不是当日仙娥。
我在他梦境中来回穿梭,但见他万年如一日,除却修行便是汲取仙娥仙气,乏味地很。
正当我准备一手捏碎梦境之时,皇甫轩忽然朝我走来,“北璃歌,既然来了,何不坐坐?”
他将手搭在我肩膀上,眼神阴鸷,面上挂着亦正亦邪的笑靥。
“坐下,我替你画幅画像,如何?”皇甫轩强行将我按在他怀中,鼻尖贴着我耳鬓,将鼻息洋洋洒洒喷在我脸颊之上。
我心下委实困惑,为何我一个虚无阶入梦者,还会被梦中人发觉?难道,皇甫轩已然突破虚无阶?
如是想着,我心中警铃大作。
皇甫轩手执狼毫笔,在发黄的宣纸上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了我的轮廓。
只是,我明明穿戴齐整,宣纸上的我却显得十分狼狈,甚至可以用放浪形骸形容。
我满头黑线,欲夺过宣纸将其撕成碎片。
皇甫轩岂容我抢夺宣纸,将我推至一边,再在宣纸之上以寥寥数笔将自己的身形轮廓勾勒出来。
“北璃歌,这梦境云榻,定不输于东临王的卧榻。”皇甫轩眉峰一挑,带着些许的挑逗意味,直勾勾地看向我。
“你做梦!”我咬牙切齿说道,只觉皇甫轩的脸皮已经厚到坚不可摧的地步。
皇甫轩朗朗笑道,“我们这不就是在梦境之中?北璃歌,为了你,我放弃了崆峒印转世,你可别让我失望!”
他语音刚落,就急不可待地朝我扑来。
我闪身躲避着,忽而忆起他在北璃朝堂之上妙语连珠,为我登王扫清了诸多障碍,不由一阵惘然。
“皇甫轩,为何要一意孤行?初见你时,我只道你是朝中隐士,满腔热血向黎民。在那之后,你为皇甫璟素手画皮,倾尽所有柔情,我不认为你只是在逢场作戏!”我回忆着往事,才发觉皇甫轩如此矛盾。
皇甫轩沉吟片刻,低低说道,“你大概是忘了十八年前,我亲眼目睹今世双亲惨死殿中仍旧无动于衷!忘了告诉你,我本就是一顽石。顽石如何有心?即便是有,也是硬的,捂不热。”
他语气平和,甚至带着些许戏谑,双眼阴鸷,毫无温度可言。
这样的皇甫轩,委实可怕!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本是顽石,草木皆有情,然顽石本无情!
皇甫轩吹着宣纸上尚未干涸的墨迹,低声呢喃着,“与你为邻的那段日子,我一度以为自己和寻常人一般,知情知义。不过,黄粱一梦,终究要醒!古往开来,真情总被无情负!”
第468章 小乖毁容(二更)
皇甫轩手中悬挂着一金色缠线寒玉吊坠,在我眼前微晃,“世人只知造梦术和摄魂术,却不知这失传已久的催眠术!北璃歌,乖乖就范,饶你不死。”
我冷哼着,指尖蛛网暗结,以虚无阶至纯梦境将他困入梦中之梦,“好生待着吧!”
皇甫轩周遭如同蚕蛹般,被蛛丝一层一层筑满。
我趁他被困之际,悄然捏碎了梦境,继而又回到了寝殿中。
容忌见我安然归来,如释重负,“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破了我的梦境,应当已然突破虚无阶,达至大成境界,实力不容小觑。”我如是答着,止不住转过身,狠狠踹了皇甫轩一脚。
他尚还在梦中梦里周旋,一时之间应是醒不过来。
我一想起他方才所画,羞恼至极,抽出轩辕剑,正欲朝他心口刺去。
“北璃歌,趁人之危可不是君子所为!”他忽然睁开眼,黑曜石般的眼睛仿若蕴含着神秘的吸力。
他将袖中宣纸强塞至容忌胸口,涔涔笑道,“我和她在梦中所为,均被我一一画下。你若有兴致观瞻,随意看便是!”
皇甫轩说完,化作一道青烟,遁逃而去。
寝殿中,只剩我与容忌四目相对。
他缓缓摊开宣纸,岿然不动的冰山脸瞬间黑沉至极。
我顺着他的视线,瞅向宣纸上我心口的那颗痣,顿觉有口说不清。
下一瞬,他将宣纸撕得粉碎,仍觉不解气,又以大成之火将纸屑一并烧为灰烬。
他掰正了我的身体,将我衣襟上的扣子一颗不落地全部系上,“别说话,我心里堵得慌。”
“可是我没有!”我心下郁闷至极,都不知皇甫轩何时窥伺了我心口的痣,还将位置画得相差无二!
“我知道。”容忌一边答着,一边已经唤来无情、铁手,“三个月内,铲平南羌!”
“是!”无情和铁手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我心下腹诽着,今后定要小心行事。不然,以容忌心性,什么时候醋意大发,指不准还要领兵出征铲平北璃!
嘶嘶——
脚下忽而传来吐信之声,我这才想起天后在我卧榻之上偷偷藏了百条尸毒蛊虫。
容忌垂眸,斩天剑破鞘而出,将脚边尸毒蛊虫劈成破藤条儿。
“你寝殿中怎会有此毒物?”
“身居高位,自然而然地就成了有心人的箭靶子,无妨!尸毒蛊虫,算不得厉害的毒物。”我淡淡答道,并未将天后供出。
她再怎么丧心病狂,到底还是容忌生母,我不想他为难,只好缄口不言。
“呜——娘亲亲,父君,快来救小乖!”小乖的哭声忽而从榻下传来。
我心下一紧,连连扫去满是尸毒蛊虫的被褥,再将榻下小乖捞了出来。
他面上似是被尸毒蛊虫盯了好几个口子,肥嘟嘟的脸颊上印有数个红印子,掺着血迹,看得我怒火中烧。
小乖将脸颊凑近我嘴边,带着浓重的鼻音软软糯糯地撒着娇,“疼,要娘亲亲呼呼才好!”
我将手放至小乖额前,替他逼出体内的尸毒蛊虫,再试着治愈他脸上的伤口。
然,尸毒蛊虫毒性极烈,小乖脸颊上终究还是留下了一道一寸长的伤疤。
我捧着小乖的脸颊,内疚至极。
小乖瘪着嘴,忍了许久,终究忍不住放声大哭,“小乖像被开了瓢的瓜,丑兮兮的!小野一定不喜欢小乖了!”
“尸毒蛊虫,可是母后放的?”容忌询问着我。
“幕后之人,我自会惩治,你无需插手。”我眸中冷光乍现,之前天后仅仅只是对我冷嘲热讽,我尚且能忍。但她所为既已伤及小乖,就莫怪我睚眦必报了。
殿外,清霜轻声细语道,“王,柳苏苏前来觐见!”
柳苏苏?我记得我同她可没什么交集!不过,她既找上门来了,我自然是要见的。
与此同时,追风闪身入了殿中,在容忌耳边低语,“王,天后偶感不适,急召你回驿馆。”
我冷哼道,看来柳苏苏是和天后联手了,这样一来,我也就无需对她手下留情。
“我去会一会柳苏苏,天后之事,交由我来处理就好。”我侧过头,不甚放心地嘱咐着容忌,就怕他因着天后的事,左右为难。
行至偏殿,我瞅着柳苏苏丰腴了不少的身姿,心下一阵纳闷,怎么一会不见,她肿成这样了?
我将视线移至她脚下那双四寸缎面绣花鞋,这才恍然大悟,原是天后顶着柳苏苏的面皮前来见我。
那么,眼下急唤容忌回驿馆之人,应当就是柳苏苏了吧!
思及此,我心急如焚,转身就往宫外跑去,深怕柳苏苏以什么不为人知的魅术迷惑容忌。
“站住!”天后知我已经认出了她,亦不再躲躲闪闪,掀去面皮,手中托着一精致药盅朝我走来。
她在偏殿之中设了重重结界,一时半会间,我竟冲不出去。
“别急啊,只要你乖乖喝了这安胎汤,想去哪儿母后都陪你去!”天后盈盈朝我走来,琥珀色的眼眸中凶光毕露。
她那双眼和容忌的眼极像,以致于在她眼中寻到杀机之时,我心里还有隐隐的痛感。
我轻嗅着安胎汤腥臭之味,无奈地叹着气,“母后,是时候放下了。父王爱你如生命,若是让他知道,你入了魔道,他该多伤心?”
天后眼里血丝密布,她涂着明艳口脂的双唇急剧震颤,“你还敢在我面前提他!若不是你,容渊不会死!”
她扬起手,作势要掌掴于我。
我反手擒住她的手腕,盯着她涂着鲜红丹蔻长一寸有余的指甲,心底凉薄一片,“母后刻意蓄长指甲,是为了刮花我的脸的吧?”
她怒气腾腾,发顶升起缕缕黑烟,“刮花你的脸,倒是便宜你了!你害我痛失容渊,又无情地夺走了我儿,若是没有你,我和容渊又如何会以悲剧收场?”
“自不量力!”我以水式心法第三招水倾苏幕,就轻而易举地掣肘住她的双手。
她心有不甘地吼道,“你放开我!若是让忌儿知道你虐待我,他定不会饶过你。”
第469章 故是挡祸(一更)
“母后,我尚未动手,你如此激动做什么?”我轻轻笑道,将她的紧张看在眼里。
天后一手被我死死禁锢住动弹不得,另一只手趁我不备,端起药盅,作势朝我脸上泼来,“原本想看你肠穿肚烂,现在想想,毁了你的花容月貌也不错!”
我急急将头撇向一边,但她手速极快,使得我无处可躲。
眼看药盅里的毒汁即将泼至我脸上,一泓泉水如瀑从屋顶处倾泻而下,正巧将我和天后相隔开来。
下一瞬,泉水便化成故是的身形样貌,横亘在我和天后之间,我的脸正巧贴着他沁凉如水的心口。
天后药盅落地,心有不甘地狠淬了一口,“见一个搭一个,真不要脸!”
我错愕抬头,忽闻故是背后传来的阵阵焦味,心里自责万分,“你的背如何了?”
故是水晶般清澈的眼眸流光溢彩,他轻手轻脚地将我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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