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是刀先开的口-第4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苗华月准备了第三份诱惑:“你不想知道自己亲生父母的消息吗?”
“不想!”
如果说全息让安楠有过片刻的心动,亲生父母的消息则是令她满眼冰渣,看苗华月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一对能把刚出生的女儿丢进垃圾桶的父母,你敢说,我还怕污染我的耳朵!”
没有谈下去的必要。
安楠转身就走。
苗华月追问:“如果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安楠嗤笑:“把女儿丢进垃圾桶的苦衷?别搞笑了。我怎么知道不是你们看我现在成长起来,变得优秀,而后串通起来骗人的把戏?真以为我对养父好,就会对亲生父母更好?让那对垃圾做梦去吧!”
“你!”苗华月胸脯起伏,呼吸急促,显然是动怒了。
安楠置之不理,她还生气呢。
不论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能在一月的寒冷冬季把刚出生的女儿丢进垃圾桶,究竟是真不要她,还是假不要她,难道还不能分辨么?
二十年前,宁市医院的诊断书还好好地躺在她的笔记本里。
饥饿,冻伤,感冒,高烧,不是她命大撑到被安季同捡回来送进医院及时救治,早死了。
一对打算弄死她的亲生父母?呵,她没那个福份拥有!
突然,一声“小心”。
不等安楠分辨是从哪传来的,脖子上传来针扎似的刺痛感,强烈的昏昏欲睡感袭来,视野漆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仰光誉快跑几步接住软倒的安楠,发觉她只是昏睡不由松了口气,责怪贸然出手的苗华月:“你敢对她动手,不怕上面责怪下来?”
苗华月短促地“呵”了声,起初神色不以为然,之后不知想到什么转变成了落寞,低低地说,“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像是在问仰光誉,也像是在问自己。
仰光誉无法回答,苗华月也不需要他的答案。
他抱起安楠出门,送进后座,还找了毛毯给她盖上。
“人交给你,我就不送了。”
苗华月“嗯”了声,坐进驾驶座,直奔宁市刑警大队。
**
安楠再次恢复知觉,是在医院。
安季同和高赞一左一右趴在床边,钟斯年从病房门外进来,“总算醒了。”
“我睡了多久?”一开口就是嘶哑的嗓音,嗓子扯动带来的疼痛感令安楠皱眉。
听到动静,安季同和高赞同时醒来,一个扶人,一个倒水,喂安楠喝水,还记得回答她的问题:“一天。”
而钟斯年把她昏睡期间的事情一一道来,这些安季同和高赞作为安楠的家属全部知道,不需要回避。
原来,苗华月以安楠为人质,一路通行过关顺利到达京市监狱见到了贺泉。
见面过后,苗华月就因杀人嫌疑和绑架的罪名被捕。
“贺泉?”安楠呆住,“她跟贺泉有什么关系?”
钟斯年同样不解:“我们查过很多遍,她和贺泉没有交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见贺泉。”
安楠:“监控呢?”
话音一落,安季同和高赞自觉出门还带上了门,病房里就剩他们两。
钟斯年把平板给她,监控录像里清晰地倒映出贺泉见到苗华月时的懵逼——贺泉根本不认识她。
而苗华月只是盯着贺泉的脸看,全程就在最后说了一句:“我来陪你。”
安楠:“??”我怀疑你在搞笑,但没有证据。
“苗华月有生育过吗?”
钟斯年:“全国各大医院没有她的孕检和生育记录,进监狱当天的检查也没有看到她的腹部有剖腹产的伤疤,如果是顺产……我们没有正当理由检查女性的私密部位。贺泉的亲生母亲确实是林映秋,这点经过证实,不用怀疑。”
“亲生父亲呢?贺泉是林映秋被陌生男人……”安楠快速略过某个字眼,“后的孩子,那个男人会不会和苗华月有关?”
说到后面,自己先萎了。
二十年前没有这么多的摄像头,要真拍到了案发现场,当年出了那样的丑闻,宁大真有证据早交给警方协助办案了。
找二十年前一个不记案的强/奸犯,难度太大。
钟斯年拿回平板,劝道:“别想太多,你好好休息,等好全了再想。”
安楠点点头,又道:“钟队,明天我想去见贺泉一面。”
来到京市那么久,她总是在忙,竟然忘记去看他。
“行,我帮你安排。”钟斯年说完就走。
病房里只剩下安楠一个人,安静得能听到过道上医生护士的脚步声,还有医生对病人的嘱咐,隐隐约约,听不太清。
没别人了,她靠在床上,眼神放空,回忆昨天的事,一个细节一个细节地拆开来看。
再往前地看,追溯缘由。
第一次被仰光誉绑架后,她感觉到身手的迫切性去学了柔道,那时候是真的拼,每天学习每天受伤,很快有了成效。
搬到京市后,异地的恋情与事业,还有京大繁忙的课业让她无暇顾及太多,不说柔道,平常早出早归就在房间里摆弄电脑,和佚名作斗争,和安家的两位老人叔叔婶婶安子真的相处都不多。不是出了安子真被绑架的事,家人就是嘴上喊一句称呼,根本不往心里去。
安季同也因为有了对象和对象逛街吃饭,父女俩的相处时间少了。
安楠不由地想:为什么呢?
佚名有那么重要么?
抓罪犯不是警察的事情吗?为什么她要把该和家人男朋友相处的时间花费在陌生人身上,还一连三个月?
第二次被仰光誉绑架,或者说不是仰光誉,迟早也会有别人。
不得不承认,学习、事业、感情一路走来太过顺利没遇到对手不曾经历艰难,导致她的自信心极度膨胀。
自己不曾察觉到的时候,自信轻易地跨过那条线,转变成了自负。
催眠师诱拐犯的事更是如此。
就算有一部分她想试探上面给她的权限究竟到了什么程度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她知道她很强,强到就算全国范围内曝光也能保护好自己——她相信国家需要她这样的人就不会让人伤害到她。
而仰光誉就是这时候出现的,给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她的警惕心不够强,身手不够好,被人轻易制服。
她相信仰光誉不会伤害她,却不代表苗华月不会对她做什么。
自负。
没想到她安楠有一天也会因自负而摔跟头。
摔得好!
现在摔一跤痛一点吸取教训,总比日后把整个安家、公司乃至于国家葬送出去得好!
安楠闭上眼睛,深呼吸十几个来回,再度睁开,眼神褪去浮躁,多了分沉稳。
组织么?还得感谢你呢。
第123章 (加更)
听说安楠被绑架,高赞放下公司的事飞到京市,陪到她醒来。
安楠醒来后劝他回去,高赞不太放心,远程处理宁市的事,决定等明天医生检查过后确认没事再赶回去。
安楠由他,劝安季同回家。安季同怎么可能回家放任小狼崽子在医院陪床?坚决不同意。
因此,当晚两个大男人当了陪床。
京市监狱。
男人招招手,贺泉刚坐过去就被男人一把搂住肩膀,“明天你最期待的那个人会来看你。”
贺泉愣了愣,“不会的。”
他是凶残的连环杀人犯,安楠不可能会来看他,除非……是因为白天见到的那个女人么?
男人松开贺泉,无所谓地表示:“不信随你。”
贺泉自是不相信,只心底还有一丝期盼:安楠如果能来看他,那就太好了,不管她是为什么而来。
第二天,安楠的各项检查出来证实没有问题,办理完手续就出院。
钟斯年开车来接她去监狱,高赞看着他们俩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什么,打车去机场,安季同则是回家。
到了地方,安楠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候门那边的动静。
门开了,贺泉进来见到安楠的瞬间呆住,随即扬起笑意,两手抚平微皱的监狱服,拘谨地在位置上坐下。
“你、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他舔舔唇,说出昨晚想了一夜的话,“我不知道昨天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来见我,我不认识她,对不起,帮不了你。”
“没事。”安楠笑着摇头,“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她过来的,就是想来看看你,看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我看着,你比以前胖了一点,里面的伙食还好?”
见安楠真的不在意那个女人的事,贺泉相信她是真心来看他的,高兴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好在安楠看不到他的手在抖,他点点头,“我来了后,有个人很照顾我,可能真的胖了吧。”
在贺家,他没得吃还要包揽家里和养猪场的活,房间隔音不好,他会听到从隔壁传来的动静和哭声叫骂声,根本睡不好。
相比之下,在监狱的日子远比在贺家舒服得多,就是接受管制没那么自由。
安楠:“那就好。”
贺泉:“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安楠挑着好的方面说,说她从宁市搬到京市,说以后离得近了可以过来。
探监时限到了,她笑着挥手,“下次有空再来看你。”
这是一句没有期限的场面话,但贺泉愿意当真,重重地点头,对她挥手道别:“我在里面很好,别为我担心。”
他不愿说什么“我等你”的话,免得安楠记挂,最后给了她一个干净灿烂的笑脸,转身离去。
一回房,就对上男人挪揄的目光:“我没骗你吧?”
贺泉面上一红,想到昨晚的事,不太好意思地低头道歉:“哥,对不起。”
男人摆摆手:“多大点事。”
“怎么样?真人是不是比监控里好看漂亮得多,有没有心动?”
贺泉的脸“腾”地就红了,哥明知他喜欢安楠还故意打趣他,太坏了!
“哈哈哈哈……”果然,男人看到他羞涩的反应大笑不已。
另一边,回去的车上,安楠把仰光誉没死的事告诉钟斯年,钟斯年意识到了这件事背后的严重性。
**
吸取教训,安楠决定不再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精炼技术上。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见到过全息的一角,知道现今世界有人能够做成全息,那么就不存在太大的技术壁垒,她迟早也能做到。
一个为之奋斗一生或许依然无法实现的梦想忽然变得触手可及,有人会更疯狂地研究,安楠则是另一部分人:沉淀下来,关注生活。
搬到京市后,她的节奏太快,总是被人逼着压着前进前进,没时间沉静下来好好想想。
这么一想还真的发觉一些问题。
安家的人接受她了么?
不。
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没有二十年的养育和成长陪伴之情,单纯是看在安季同的份上,不愿让离家二十年的安季同感觉到他们对安楠的抵触,所以装着接受她。
她察觉到了,可本人对这些完全没有感情的家人们接受程度也不高,并不在意。
奶奶为安季同介绍对象是把安季同留在京市,安楠出于愧疚不插手不牵扯,安季临又是为什么把她带去公司?不是想近距离看看她的工作能力,就是希望她别捣乱。
随后,安子真意外被绑,安家人看到她的价值和能力对她很是感激。
仅此而已。
救命之情用豪车相抵,不欠你分毫。
真失败啊。
安楠笑自己,你看你,智商高能把人玩得团团转又怎么样?情商迟了这么久才发觉,真差劲。
当晚,高赞早早地处理完公司的事,两人异地视频聊天。
“休息得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楠:“放心,你不是听到医生的回答了吗?我好好的,没有不舒服。”
“那就好。”高赞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想说的?说吧,我这里没别人。”
“你的家人……”高赞之前就想说了,就是没找到机会,“你住院后,有人来看你,稍稍坐坐就走了,我听叔叔说是你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可我怎么看着觉得最担心你的还是那个孩子?”
安楠掩去弃婴的那一段,把自己是安季同养女的事说了一遍:“没有血缘,又不在他们身边长大,对他们而言我就是个陌生人,能过来探望已经不错了。真真还是个孩子,天真善良,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当然是最担心我的那一个。”
这么一说,高赞想起那天在酒店安楠说的话,那句“我刚知道世界上最爱我的男人有多爱我,他把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年给了我”原来是这个意思。
“以后,我也是你的亲人。”
安楠单手撑头,看着屏幕那头男人在心疼过后给出承诺。
这人,在高中大学期间以禁欲的高冷男神形象欺骗无数小女生,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精英男士范儿,到了她面前,可以用三个字来形容:绕指柔。
挺高兴的。
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在你面前卸下所有的防备,用一颗柔软的真心来待你。
安楠眉眼含笑,食指隔着屏幕轻点高赞的薄唇:“亲爱的男朋友,如果这时候你在我面前,我肯定给你个吻。”
屏幕那端,猝不及防被撩了一波的高赞怔楞过后,耳朵从耳垂开始慢慢地往上蔓延,粉红粉红的,看着就很想让人咬一口。
高赞连连眨眼,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看屏幕吧?女朋友媚眼如波,让他很想抱在怀里狠狠地亲。
不看屏幕吧?今天难得有时间不聊工作单聊天,浪费太可惜。
衡量过后,他抿着唇想出一个折中的好方案:“那我先记着。”
记什么?记欠了几个吻么?
安楠忍笑忍到肚子疼,“亲爱的,你太可爱了。”
可爱的高赞:“……”耳朵更红了。
他想,总有一天他会对女朋友证明“可爱”这个词有使用界限,在男朋友的身上只有一处可以用。
这天,两人视频到十点才结束。
视频一挂断,屏幕上出现一行小字:【你该陪我了。】
安楠面上笑意顿收,回道:【睡吧。】
不等佚名回复,她拿上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漱,转身之时错过了那一行字:【为什么生气?别生气,好不好?】
半个小时后,安楠洗完澡出来,电脑自动进入休眠状态,早没了那行字,关机后很快入睡。
之后,安楠的主要精力放在学业上,宁市的公司有高赞在,她最多听听看看不怎么干涉他的决定。
有时候,她和高赞聊到十点多十一点,十点该睡的佚名还是等着,一等视频结束就发来邀请,可这个点怎么可能继续至少一个小时起的游戏?当然是有时间玩玩,没时间就不理会。
佚名的委屈、失望、难过渐渐地通过文字传达出来。
【你又不陪我。】
【为什么你陪他那么久,不肯陪我一会会?】
【就一会儿好不好?】
偶尔,安楠会觉得自己像个拔X无情的渣女。
想想这人通过网络催眠的手段沾染多少鲜血,又会告诉自己不能被文字所表现出来情绪所欺骗,佚名可是催眠里的个中好手,必须硬起心肠!
主动权一直在佚名手里。
佚名想玩了,她为了抓住佚名得跟着玩,佚名不想玩了,她的技术不到家追不上。
把这件事交给京市的技术吧?佚名的段位在他们之上,除了安楠谁都不理,任性、强大,偏偏就是没人治得了他!
安楠想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当然这个过程中可能会让佚名失去兴致不再理她,可这也就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一旦成功就能把人抓住。
利益太大,不得不动心。
日子慢慢地过,很快到了安楠的生日。
1。14,日记情人节。
按以往的惯例,生日要摆生日宴接待商场上的朋友,可她今年难得任性,一个没请,中午和安家人吃顿午饭,安季同交往好段时间的对象仲莉也来了,还送了条项链。
其余的时间全给了特意分出时间飞来京市的高赞。
两人把手机丢进包的最深处,抛开工作抛开家人,手牵手去京市最有名的景点,情侣必去的地方,互相喂食,共喝一杯奶茶,拜托路人给他们拍照留念。
交往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做恋人会做的事,兴奋地玩到忘形。
十点,玩了一天累极的两人早早洗漱,沉沉睡去。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地亮起,莹绿色的小字散发着无人可见的委屈:【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也不陪我。】
紧接着,屏幕又是一亮。
钟斯年:【生日快乐。】
与此同时,刚发完【生日快乐】的钟斯年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老南街115号,速来!——光。】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字数不够,加更一章
第124章
吃过早饭,安楠看着手机上众人的祝贺与抱怨,笑出了声。
文沙:【师傅生日快乐,生日礼物在路上,地址是拜托尉迟哥找的,他请求特殊时刻宽大处理。PS:《福尔摩斯》的案子师傅有在看吗?】
苏瑾:【师傅傅生日都不办宴会,我都没借口去找你啦!师傅傅你什么时候有空啊,我们去玩嘛~】
钟斯年:【生日快乐。】
尉迟舒:【顾问生日快乐,求宽大!】
米瑗:【生快。】
徐兴贤:【生日快乐!】
……
众多生日祝贺里还夹杂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内容。
郝淑贞:【樊天瑞失踪了。】
安楠呆了几秒,一个电话过去:“怎么回事?”
郝淑贞连跑几步到安静的地方,快速解释道:“我去探望樊天星,她拜托我帮忙,说她弟弟以前一个星期给她寄一封信,这周没有送过去,她担心弟弟出事。我托人找樊天瑞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找过去后才知道他的父母报了失踪。”
安楠:“他那么大个人了……”诱拐孩童轮不到他,除非是癖好特殊的变态,那就危险了。
“樊天瑞失踪之前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比如情绪方面的波动,战战兢兢躲在家里不出门,或者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反应过度之类。”
郝淑贞:“樊天瑞的父母只说儿子有些焦躁,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以为他又遇到那些骂他是杀人犯弟弟的人了。”
话音刚落,电话两端全静默了。
幸福美满的一个家庭因樊天星走上歧路而破碎,自己入狱不说,连累一家人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是杀人犯的家人,迫使他们不得不远离生活几十年的家乡。
甚至搬到另一个城市后,还是无法摆脱阴影。
是揭露一切的安楠的错么?
不,是樊天星的选择不对,可安楠还是有些难受。
保龄球馆里会因偶然瞥见一个游戏界面而来搭讪,因游戏难度过高而咋咋呼呼的少年,就此消逝在岁月时光之中。
那个轻触的吻所带着的伤感与诀别似乎还历历在目,少年却踪迹不明,生死不知。
很难说清楚是愧疚还是什么,安楠道:“地址给我。”
下一秒,收到一个文件。
郝淑贞:“拜托了!”
虽然很对不起特意飞到京市陪她过生日的男朋友,但安楠还是没太多时间陪他,把他送上飞机后,自己搭乘另一航班前往鱼市。
鱼市是全国犯罪率倒数的几个城市之一,生活环境和宁市有些像,应该是樊天瑞特意为两老选择的,不愿他们骤然改变生活状态太多。
这是一个到处是海鲜海产的地方,现代化的高楼气息并不那么浓重,生活节奏较慢。
樊天瑞的家在离海有段距离的一个小区。
小区有些年头,看着很干净,各方面设施相当完善,最主要的是里面居住大量上了年纪的老人,是个非常适合养老的小区。
安楠爬上三楼,敲了敲门。
头发半白的樊母面色复杂地看了她半晌,让开了路:“进来吧。”
安楠:“打扰了。”
房间里面家具数量不多,该有的全有,看着像是搬来没多久。
进门就四处乱看显得不太礼貌,安楠没有过多打量,先自我介绍:“叔叔阿姨好,我是安楠,听说樊天瑞失踪特意过来看看。”
樊母倒来一杯水,安楠急忙接过,“谢谢阿姨。”
“天瑞提起过你。”
面对间接把女儿送进监狱的人,明知是女儿的错,樊母还是做不到一点不怪罪。可她是少数几个听说儿子失踪后过来探望的,樊母的心情就复杂了。
“天瑞提起你的时候总说你很厉害,如果有一天能像你一样做游戏就太好了,他很喜欢你。”
提到“喜欢”,两人尽皆沉默。
这份喜欢中间横亘了一条“喜欢的人把亲姐送进监狱”,尽管错的人是姐姐,大多数人还是做不到百分百的释然。
就算本人做到了,父母呢?
樊天瑞明白他的喜欢不会有结果,所以那天下午用一个吻告别了自己无望的初恋。
安楠现在有男朋友,不好接触这类话题,直接转向目的:
“阿姨能和我说说樊天瑞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吗?再小的事情都可以,没准就成为找到他的关键因素。”
知晓她的来意,樊母努力抛弃成见。
郝淑贞过来拜访的时候已经提前给他们打过预防针,所以她反反复复地想了一个晚上,很多细节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你的视频出现后,天瑞很关注,那几天网上出现不少对你不利的评论,他经常大晚上地在房间里为你和那些人讲道理。”
樊天瑞在控评在解释,可他不知道那些是安楠故意的,甚至为了最终的效果打压好的一面的评论。
少年该有多生气啊?
安楠控制住自己不去想,“然后呢?”
“然后……”樊母的眉毛扭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开心起来,拿着手机和人聊天,上厕所吃饭经常笑着聊天,在我们看来,他是走出你……”樊母略过某些双方心知肚明的字眼,“我和他爸看着挺高兴的,结果没几个月他突然就失踪了。”
“所以阿姨的意思是,他失踪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安楠举了几个例子,“比如他有没有对你们提到他想去的地方,他很爱你们,或者有没有神经兮兮地躲在家里不出门,一听到楼道里传来的声音就有点惊弓之鸟?”
这描述越听越不对,樊母心里很慌:“天瑞他是被人盯上绑架了吗?”
安楠:“阿姨,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希望您能告诉我一些细节。”
“警察问过类似的问题,可真的没有。在我们看来就是很突然的事,早上他出门前还吃了早餐,和我们说要来不及上学,结果晚上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还没回来,给他打电话不接,这才发觉不对。报警后警察帮我们一起找人,看监控,24小时没找到就立了失踪案。”
樊母的回答很有条理,“警察从监控里看到他是和一个戴着口罩看不清脸的女孩一起走的,之后监控里就找不到他了。”
“嗯?”安楠听着不对,“既然监控的最后是和女孩子走的,为什么判定为失踪案?”
樊母:“说是小情侣私奔,主动出走。”
安楠:“……”我他妈信了你的邪!
“那,那个女孩子有找到吗?”
樊母摇头:“没有女孩失踪的消息。”
这就棘手了。
鱼市没有安楠认识的人,一没关系,二没路子,一般市民怎么插手这边警局的办案?
哪怕她身上挂着宁市或京市的顾问职位,还会牵涉到“越权”的问题,头疼。
见安楠不说话很是为难的样子,樊母叹了口气:“你要是没办法就算了吧,我可以等这里的警察帮我们找。”
没有把握前,安楠不敢贸然应下,最主要的是现在掌握的信息量不够,还很迷。
根据樊母给出的信息,樊天瑞失踪前分明是和一个异性有了密切的联系,而后结合监控最后捕捉到的画面,他很可能是和那个经常联系的女性在一起。
警方给出“情侣私奔”的理由有他们认为的道理,那么樊天瑞是可能会和女性私奔的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
经过樊天星的事情后,樊天瑞很清楚他成了家里唯一的孩子,必须支撑整个家庭。
他原先是个职业打野,有颜值,有技术,有名气,各方面收入还可以。樊天星的事曝光后,他离开团队,重新回到学校。
经历世事后,少年明白梦想的代价巨大得他支付不起,只得走普通人的路:大学——研究生——工作。
这样的情况下,他和人私奔?安楠更倾向于他被困住了。
可,怎么救呢?
从樊家离开,安楠去了鱼市的警局找到陈队长说明自己的分析与看法,每句话都在前面加上“我认为”“我建议”,争取不让对方产生被人指手画脚的糟糕感,免得耽误救人时机。
她的名气足够大,说话委婉,并不颐指气使,陈队长听取意见,更改查案方向。
做完这些,安楠面露为难:“非常不好意思,但失踪的人是我的朋友,所以尽管知道有点不合规定,我能不能看看监控内容?”
陈队长面露难色:“于情于理我不该拒绝你,我也很想尽快破了这起案子,可规定就是这样,我是队长不能带头破坏规定……不好做啊。”
不是所有人都和钟斯年一样,愿意承担让无关人士参与进来的风险和事后撰写的麻烦报告。
安楠知道这点,没有继续为难他们。
陈队长把安楠送到门口,回去时遇到从外面办事回来和安楠擦肩而过的新人。
新人问:“队长,刚刚那人有点眼熟,谁啊?”
陈队长冷笑:“不自量力。”
新人:“?”
陈队长往回走,边走边说:“上次闹得沸沸扬扬的诱拐案,喏,就是她了。”
“哦,是安楠啊。”那怎么说她不自量力呢?
新人满脸迷茫,陈队长拍拍新人的肩,好心提点一句:“年轻人当然要按照流程在下面多历练几年。”怎么能一来就越权指导呢?
新人听懂了,又觉得好像没懂,他想再问问,陈队长扬长而去,他赶紧赶上去报告他被派出去做事的进度。
而安楠在出了刑警大队后,微微扬起的唇角缓缓回落拉成一条直线。
运气不好,遇到一只看重资历和规矩的老狐狸。
得再想想其他办法!
第125章
专业的事得交给专业的人,安楠打电话给钟斯年,意外的是,他关机了。
钟斯年是京市刑警大队的队长,电话24小时开机,怎么会关?
手机坏了?
安楠不太确定,给周佐打电话:“周副队,钟队手机坏了吗?”
周佐声音很低:“钟队被抓了。”
“……你说什么?”
周佐:“昨晚仰光誉死了,钟队在现场,刀上有他的指纹。”
安楠张嘴没发出声音,缓了一会儿,回头看看没走出多远的警局,陷入两难的境地。
一方是略感愧疚的朋友失踪,警局不愿让她插手;
一方是对她多有帮助的朋友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