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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刀先开的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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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赞很生气,很愤怒,随即想到对方没达成目的,安楠还是安全的,很快冷静下来,盯着照片发现一切能用的线索。
  “安楠身边的木箱,哪里会有这样的东西?”
  乐集盯着苏瑾的照片:“苏瑾背后的背景,锈铁满满的铁门,是哪里?”
  昔奇志拿起了那朵眼熟的花,“这是什么花?”
  “曼陀罗。”钟斯年说道,“仰光誉最喜欢的花,代表复仇,苏瑾失踪时的车旁就有一朵。”
  昔奇志一个用力,捏碎了洁白的曼陀罗,声音冷到能凝结成冰。
  “昨天,有人给安总送了一束花。”
  在众人惊愕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昔奇志说:“白色曼陀罗,十一朵,卡片署名‘光’。”
  只是那时,他和安楠都想不到那是仰光誉送来的花,是复仇的信号。
  ——仰光誉挑衅至斯。
  安季同、钟斯年、高赞、昔奇志成了冷气的主要供应来源,不大的办公室如西伯利亚冷风过境,冻得人瑟瑟发抖。
  钟斯年看着那只手机:“等吧,他既然送来手机,很快就会打电话过来了。”
  仰光誉不会做无用功,既然告诉他们是他抓了苏瑾和安楠,又派人送来这么多线索,下一步肯定就会联系钟斯年。
  在场那么多人,没人比钟斯年更了解仰光誉,更有资格指挥大局。
  安季同相信他的能力,但是出于父亲的角度,他还有话说。
  一个眼神,钟斯年跟随安季同来到办公室外的走廊。
  怕仰光誉的电话随时进来,他们不敢走得太远,说话音量也不高。
  安季同开门见山:“你喜欢我女儿?”
  钟斯年犹豫一瞬,点头承认,“我会等她长大。”
  安季同:“……”艹!禽兽!
  “钟队,从工作的角度来说,我很高兴有你这样认真负责细致的工作伙伴。”
  钟斯年静静地听着,先扬后抑,后面的话才是最重要的。
  “从生活的角度来说,楠楠的志向与你不同,如果单纯从梦想和生活方式来考虑,我不会干涉你们。我并不喜欢有人和我抢楠楠,但我知道她不可能永远单身。”
  钟斯年示意他继续。
  安季同说出最重要的顾虑:“和你在一起,太不安全。就像今天,楠楠没做什么还是会被牵扯进去,我不希望她每天生活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之下,抱歉。”
  早在察觉自己心意的时候,钟斯年做过挣扎,之后还是决定顺其自然地发展。
  此时面对安季同的道歉,他面色如常,“我想这个该由安楠自己来做决定,对吗?”
  安季同承认他说得没错,但是……“抱歉,只有你不行。”
  钟斯年的瞳孔狠狠一缩,什么意思?
  “铃铃铃——”
  单一的电话铃声响起,两个前一刻还在争锋相对争抢主权的男人飞奔进去,钟斯年抓起手机接听。
  “钟斯年。”
  “呵。”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现在马上出发,按照我说的指示走,你一个人来,否则这两朵娇花就要凋零了。”
  钟斯年抓起车钥匙就跑,“你要的只是我,放了她们!”
  他跑得很快,急切的脚步声与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忠实地通过收音孔传了过去。
  汽车引擎声响起,黑色的林肯绝尘而去。
  后面的便车和警察一一跟上,每辆车里面配备了无线通讯,能够保持随时通讯状态。
  尉迟舒在喊:“钟队的手机上有GPS信号,都看到了吗?别跟得太紧,小心被发现了!”
  高赞、昔奇志各自大转弯,避开主要道,既然能够GPS信号确认钟斯年的位置,他们没必要跟在屁股后面顶得太紧。
  众人或远或近跟了一路,许是他们跟踪技术好仰光誉没发现,竟然一路顺利地跟着钟斯年来到海边的仓库。
  “啪——”
  “啪——”
  “啪——”
  沉闷的关门声陆陆续续地响起。
  众人的车停得远些,步行前往钟斯年所在的位置,一个个便服警服警察手里握着枪,静静等待指示。
  此时此刻,钟斯年见到仰光誉,和他身边用手铐铐起来的安楠、苏瑾。
  “你们没事吧?”
  两人点头,她们没受什么伤害。
  “你想怎么样?”钟斯年做好用自己的命来换她们的准备。
  然而,仰光誉笑了。
  他从后腰拔出一支枪,“钟斯年,选一个吧。”
  众人:“!”
  “你的子弹快,我的也不慢。”仰光誉的枪口抵住苏瑾的后脑勺,苏瑾吓得闭上眼,两腿打颤,他的枪口又落在安楠的太阳穴上,“你选谁?”
  作者有话要说:  会不会有人骂我狗血?


第64章 
  苏瑾是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安楠是喜欢的女孩。
  选谁?能选谁?
  钟斯年不想选,不愿选:“你不是要我的命吗?”
  “你的命不值得。”
  单纯要钟斯年的一条命,仰光誉何必大费周章地从监狱里跑出来,绑架苏家的独生女千里迢迢地把人从京市带到宁市,再绑架安楠?
  钟斯年想到另一个可能,心情越发沉重。
  要是那样,他或许真的非得选一个,牺牲一个。
  而仰光誉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我要的是你痛不欲生,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一个是爱你的女人,一个是你爱的女人,选谁都是痛苦,选谁都是错误。
  这道题,从一开始就没有正确的选择,两条路全部通往痛苦的彼岸。
  苏瑾哭着喊:“救师傅!”
  还有一个师傅?
  钟斯年面露不解,苏瑾急忙改口:“救安楠师傅!”
  众人:“……”你们不是情敌吗?怎么几个小时就变成师徒了?
  安楠不愿按设定好的你推我让剧本走,显得被绑架的特别傻逼,还给绑架者扭曲的快感。
  于是,给了钟斯年一个“救她”的眼神。
  钟斯年:“……”关键时刻给眼神是几个意思?理解错误怎么办?
  “选好了吗?”
  仰光誉的枪口亲密地抵着安楠的太阳穴,比起单恋钟斯年的苏瑾,他当然更倾向于杀掉钟斯年喜欢的安楠。
  亲眼看着喜欢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却无能为力,那该是多痛苦的事?
  想想就兴奋。
  任何二选一的选择都是困难的,难以割舍的。
  当二选一的对象是活生生的人类,被迫选择的对象是人民警察,选择一个就是放弃另一条生命的时候,更难以抉择。
  钟斯年拳头紧握,天人交战。
  苏瑾是苏家这代唯一的孩子,又是世交之女、邻家妹妹,必须救。
  安楠是安季同唯一的孩子,是他喜欢的女孩,不选她,愧疚终生,在安季同那的印象分永远是负无穷,还有个奇怪的“只有你不行”理由。
  选谁?
  有没有两全的办法?
  仰光誉太明白钟斯年了。
  过去的六年里,钟斯年潜伏在他身边了解他,反过来,他何尝不了解钟斯年?
  钟斯年接受的是卧底和身手的训练,不是演技训练,没法掩藏全部的自己,没人让他见死不救。
  只要不是致命的过错,钟斯年基本会帮忙求情,避免出现人命伤亡。
  关于这一点,以前仰光誉是觉得妇人之仁,要再磨练磨练,现在嘛……妇人之仁太他妈好了!
  不犹犹豫豫,两者都不愿放弃,钟斯年怎么可能被自己的选择煎熬,一辈子活在痛苦里面?
  当然,前提是他不会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仰光誉冷笑着道:“不如我帮你选吧?这个?”枪口抵住苏瑾的后脑勺。
  苏瑾吓得呜呜呜叫,她长这么大,把爷爷爸爸的枪支当玩具玩过,却没有被人用真枪顶过脑袋,遭受生命威胁。
  害怕!爷爷爸爸救命呜呜呜!
  乐集等人屏住呼吸。
  苏瑾死了,他们就得卷铺盖回家了。
  枪口换到安楠的太阳穴,“还是这个?”
  安季同、高赞等人激动得差点冲出去,险险被他人拉住。
  冰冷的枪支抵在太阳穴的感觉比后脑勺更俱威胁,一旦仰光誉的手指轻轻一抖,太阳穴洞穿而过,生存几率为零。
  安楠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咚咚咚”地要从喉咙跳出来。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死亡的恐惧,生命遭受致命威胁的感觉,强烈的窒息感,令人难以呼吸。
  恐惧之时,大脑高速运转,分析此时此刻的境地:
  近距离的射击会导致太阳穴部分的肌肤被灼伤,留下两个暗红色的洞口,一边一个很对称,皮肤外翻,遗容不整,异常难看。
  ……懂得太多也不好,要死的时候居然在想太阳穴被枪击后是什么样的情况。
  “喂。”
  仰光誉看她:“干嘛?求饶?”
  “怎么可能?”安楠翻了个白眼,在如此诡异紧张的现场问出个令所有人懵逼的问题,“枪击太阳穴比较痛苦,还是枪击后脑勺比较痛苦?”
  仰光誉懵了一瞬,严肃地思考,“一样的吧?”都是瞬死,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刚刚还吓得呜呜直叫的苏瑾差点跳起来,“肯定是后脑勺痛啊!头骨碎裂很痛的好吗?!”
  安楠:“打太阳穴太丑了,两个血洞汩汩地流,满脸满身都是血。”
  苏瑾本就爱脑补,一听描述出来的画面,两只眼睛顿时起了雾,随时化成泪水要掉。
  “师傅呜呜呜你不要吓我,死就死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丑的死法?”
  安楠同情地看她:“便宜徒弟,你被绑架后一直没有卸妆重新上妆吧?你猜猜你现在有多丑,等会儿死后会翻倍地丑。”
  “呜呜呜……”苏瑾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两只手刷地捂住脸,连带着扯动安楠的手靠了过去,“求给个体面的死法!”
  仰光誉:“……”
  众人:“……”
  现在的女孩子是什么回事?被人拿抢指着脑袋不是应该吓到撕心裂肺地尖叫吗?为什么还要求个体面的死法?
  世界已经颜狗到不放过尸体的程度了吗?
  仰光誉有点绝望,深觉自己绑架犯和复仇者的地位不保。
  苏瑾的那一下扯得突然,安楠一个踉跄撞在苏瑾身上,勉强稳住身体后,右脚从平底鞋里脱了出来,绊了苏瑾的脚,“吧唧”一下两人倒在地上,滚作一团。
  金属器械发出的微小声响被苏瑾的“嗷呜”痛呼掩盖,无人察觉。
  仰光誉耳朵一动,眉心微蹙,在地面搜寻片刻没找到东西,拉住安楠的右臂把人拉了起来。
  安楠大喊“跑!”,苏瑾听话地蒙头向前跑。
  与此同时,安楠反手挥动仍然挂着一半手铐的左手,沉重的手铐顺着惯性挥向仰光誉的脸,仰光誉下意识地躲了一下,手铐砸在他的嘴唇上,砸出一片麻木感和血液。
  钟斯年反应过来,猛地向前冲,途中路过闭着眼睛凭直觉乱跑的苏瑾把人往警察们藏身的方向一推,那个方向乐集见势不对带人冲了出来,很快就能接应上。
  而后,钟斯年迈动双腿,跑出生平最快的速度。
  然后,没用。
  跑到一半,他就不敢再动。
  除了身后不远处的苏瑾看不到背后发生的事蒙头就跑,被乐集护在身后,其余人一个不敢动。
  因为不会功夫的安楠只来得及反抗一下,被反应过来的仰光誉用枪抵住了脑袋。
  再度成了人质,唯一的人质。
  “啧。”
  安楠万分嫌弃自己的慢动作,假如速度再快一点,瞄得再准一点,仰光誉没躲那一下,她指不定能趁仰光誉晕眩的时候抢过枪来个反绑架。
  果然理论与实践有差距,回去得找时间锻炼身手了。
  “啧。”仰光誉反手抹嘴巴,蹭到一手的血,打得真疼。
  被人从眼皮子底下救走人质,还受了伤,仰光誉却不生气。
  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安楠,用纯粹的欣赏眼光,不带一丝欲念,是男人对女人的赞赏。
  “你很不错。”
  “不错?”安楠眉毛一挑,“你会放了我吗?”
  仰光誉并不回答,笑了一下,长臂一伸,箍住安楠的脖子困在他身前,挡住钟斯年和警察方向可以射过来的子弹。
  很诡异。
  被当成人形盾牌的时刻,安楠感受到的威胁竟然不如刚才被冷冰冰的枪指着脑袋,大概是因为身后的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太平静了。
  不绝望,不愤怒,不嫉恨。
  《福尔摩斯》里有很多挟持人质的真实现场,他们无非是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走投无路,妄想凭借手中的人质做最后一波挣扎以求绝对反击。
  那样的人,恐惧、害怕,神经紧绷随时能够断裂,一有刺激就神经质得伤害人质。
  仰光誉不是。
  他太平静了。
  安楠无法控制住自己朝他探寻的视线,他的目的真的是为了让钟斯年痛苦吗?
  察觉什么,仰光誉低头看来,对上安楠疑惑却平静的目光,微微一愣,而后笑了。
  他拉扯唇角,说出一句无声的话:不愧是ta的女儿。
  他?
  安楠下意识地去看安季同,爸爸和仰光誉认识?
  然而,她看到的是安季同担忧的脸孔。
  被仰光誉拉着后退,安楠扫了几眼,三个室友和她们的男朋友、助理、高赞……认识的人全在这了。
  “别动!”
  “别再后退了!”
  “你要什么?”
  “好好说!”
  海风与海水的味道越发地浓了,潮湿的空气不停地往鼻尖钻,皮肤能感受到湿漉漉的水汽覆盖在上面的不舒服黏腻感。
  安楠往后看了一眼,仰光誉挟持着她到了岸边,他的脚踩得很精准,再一步就会掉进去。
  “你想死?”
  仰光誉不无可否地“嗯”了声。
  安楠愕然,随后恍然。
  仰光誉曾是毒枭集团里说一不二的大佬,集团被摧毁,小弟被抓,存款没了,瞬间从人上人的生活跌落到阶下囚。
  阶级与身份转变太过突然,以他的骄傲接受不来。
  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既然要死,没得非死在钟斯年面前吧?
  相爱相杀到这种程度?
  许是安楠的表情太过诡异,仰光誉瞪她一眼,把另一边的手铐“咔哒”铐在自己的手腕上。
  而后,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后退一步,怀抱安楠坠入大海之中。
  随后,几道身影飞奔上前“扑通扑通”跳下水。
  晚上十点半,海水冰冷刺骨,可见度为……零。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只青蛙四条腿,两只眼睛一张嘴,扑通扑通跳下水,是这么唱的吧?


第65章 
  安楠是在医院里醒来的。
  当了19年的普通市民,第一次从豪华单人病房醒来,待遇豪华得恍恍惚惚如在梦中。
  一如所有的电视剧,生病醒来一定有人陪在身边。
  不同的是,病床左边趴的是苏瑾,右边趴的是高赞,沙发上并排仰面坐着三个东倒西歪的室友,两边椅子上坐着两个室友的男朋友。
  一圈下来,最亲的老爸居然不在!
  被揪去工作了吗?
  安楠刚醒来,神情有点恍惚,望着天花板沉思。
  仰光誉的那句“不愧是他的女儿”是什么意思?安季同怎么可能认识毒枭?
  有那闷声发大财的条件,她能过上19年的苦逼小市民日子吗?房贷还是在她得到牧云露遗产后还清的呢。
  安楠果断地下了判决:仰光誉认错人了!
  除此之外,没有可能。
  “你醒了。”男声沙哑,残留着明显的睡意。
  安楠顺着声音看去,是满脸疲惫的高赞,她点了点头,低声询问:“你怎么没回去啊?”
  “我不放心你。”高赞倾身过来,抚上安楠的额头探温度,“没有再发热。”松了口气。
  “我发烧了吗?”安楠咽两口口水,“怪不得嘴巴有点苦。”
  “饿不饿?”高赞问,“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不过你刚发过烧,不能给你吃太油腻的东西,选点清淡的。”
  安楠摸摸胃,没感觉到饥饿感,摇了摇头,“几点了?”
  高赞看手表,“凌晨四点十七。”
  凌晨四点还想买到什么好吃的啊,幸亏没让他出去白跑一趟。
  安楠:“发生什么事了?”
  怕吵醒其他人,高赞弯下腰来,靠在离安楠比较近又不会超过安全距离的位置,说道:“你和仰光誉一同坠海,我们在水下找了很久,把你救上来后,你一度没有呼吸。在海水里泡太久,发烧了。”
  天色太暗,海水温度低,可见度不高,他们一个个全在海水底下用手机的手电筒充当照明功能。
  后来,尉迟舒黑了仓库附近所有可控的地方开了照明,所有开过去车辆的前灯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也不放过。
  带去的只要是会水的全部下水找人,一人负责一块区域,分开搜寻。
  救护车是尉迟舒提前呼叫好在附近等着的,否则没人敢保证能及时地施以急救把人送往医院。
  安楠:“仰光誉呢?”
  高赞摇头:“没找到。”
  安楠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打开了手铐,他和我离得不远啊。”
  以防万一,她一直把那枚缠绕铁丝的钉子握在手里没有丢,再一次被手铐铐住后,在跌落海水的瞬间打开手铐,恢复自由。
  仰光誉先入海承受一波冲击,安楠在他怀里,身体没有经历太多冲击与疼痛,行动还算自由。
  水下剧烈活动比较消耗体力与氧气,偏偏仰光誉见鬼地还要在那种时候在她手心写字,是真不想活了。
  但她总觉得仰光誉不该那么轻易地嗝屁。
  好歹是个前大佬,搁在游戏里还是个反派大佬,皮厚血高打不死。
  安楠想不明白,高赞同样,“你们在水下的时间太久,沉得太深,找到你时,你的情况已经很危急了。”
  那时没有找到仰光誉,之后再找到也是一具尸体了。
  没有人能在没有任何潜水设备的情况下,在冷冰冰的海水底下潜伏几个小时,并且成功存活。
  安楠接受他的说法与仰光誉已死的事实,“你们怎么全部不回去?”
  “不放心啊。”高赞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抓住安楠的手,只有真切地抓着她感受到她身上的温度才能压下差点失去她的恐惧与绝望。
  “你手上戴着的手铐反射了光线,我抱你上来的时候,你全身冷冰冰的,没有反应,我们怎么敢走?”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们,第一次近在咫尺地面临身边人意外死亡的可能。
  全部吓坏了。
  就算后面安楠被救醒,暂时脱离危险,可是眼睛稍微睁了一点就晕过去,所以没人愿意走。
  苏瑾更是。
  因为安楠打开手铐后把逃跑的机会让给了她,她一直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安楠不会出事,两只猫眼哭得又红又肿,谁劝都不听。用没卸妆会毁容来威胁她,苏瑾问护士借了卸妆用的东西卸完又回来,坚持守在这里。
  这会儿,安楠注意到高赞身上的衣服皱皱的。
  高赞穿了件深蓝色的衬衫,肩头的位置有着细小的白色颗粒,大概是盐。
  “你怎么不去洗个澡,换件衣服?”
  安楠抽出手,高赞眼眸一黯,她还是不愿意被他碰。
  安楠招招手,“低头。”
  高赞听话地低下头来,安楠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有点热,你去找护士量量体温。”
  “好。”高赞一扫阴霾,眉眼弯起,“我去找值班医生来给你检查,你睡了那么久,总得再检查一次放心一点。”
  安楠点头,高赞走了出去。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居然欠下一笔救命的恩情。
  值班医生检查过后,说一切都好。
  鉴于高赞体温略高,其他人都检测一遍,好在没人发烧,全在正常范围。
  几个女生惊慌忙乱一个晚上,安楠想赶她们回家睡觉,奈何时间不对,寝室还没开门,只得一个个再在病房窝几个小时等天亮。
  一小时后,安季同带着新鲜热腾的粥回来,眼睛红肿,硬扯着笑容,“楠楠饿了吧?快喝点粥。”
  “爸爸抱歉啊,我预料出错。”
  因理论与实践之间的差距导致自己在鬼门关走一趟,让亲人朋友们担心,安楠实在愧疚,抓住安季同的手对他和朋友们保证,“明天开始我会把什么跆拳道柔道全部加入日常计划,保证下次遇到这样的事能够反击!”
  安季同面色肃然,一巴掌拍在女儿脑门上,“说什么呢,没有下次!”
  樊淳美:“就是就是!”
  裴施然:“童言稚语当不得真,呸呸呸!”
  孟思莹:“跆拳道柔道还是要学起来的,日常防身用也是好的。”
  苏瑾:“师傅你不要乱说话嘛!”
  果然是三思!想法最实际!
  安楠投去一个“说得好”眼神,看得高赞失笑摇头,“你忙成那样,哪有时间多修几门啊?还是只选一样精修好,从实际用途来考虑,建议你选柔道。”
  安季同眼神微闪,不知在想什么,破天荒地没有表示对高赞的敌意,同意道:“那就柔道吧。”
  高赞惊得瞪圆了眼,不明白女儿控怎么突然改了性子。
  安楠没有意见,乖巧点头:“那就柔道。”
  安楠的身体没有大毛病,就是在海水里泡的时间久了点,有点溺水,急救过后就没毛病。
  又睡了一觉,当天出院。
  安季同请了一天假,好好地在家陪伴女儿,寸步不离地跟着,殷勤地送水果送酸奶。
  安楠憋不住好奇心,早就想问了:“爸,你怎么突然对高赞改观了?”
  不久前,高赞免费送他们父女回家,还得不到安季同一个好眼神,回来后还说什么小狼狗之类的话。
  不久后,居然还会赞同高赞的话,简直变了个人。
  安季同不乐意地努嘴,“谁让他救了你。”
  安楠对自己昏迷后和据说急救醒来的环节没有印象,听安季同描述和高赞的只言片语大致明白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夜晚的海水又冷又暗,行动困难,二十来个人交替下水找人。
  大概是高赞运气好,手机防水性能强,在海水里面手电筒功能大开,而后被手铐反射的光闪了一下,直冲而下把人救上来。
  把安楠救上来后,高赞自己差点憋死,喘了好几口气还爬不上来。
  也是因为他行动够快,安楠还有被急救回来的机会,安季同怎么会不识好歹地对女儿的救命恩人横眉冷眼?
  尽管,那是只不怀好意要来叼他宝贝女儿的可恶小狼狗。
  安季同咬牙切齿,用可截图保存的颜艺表达自己的不甘之情。
  他也下水了,怎么就没找到呢?
  不行,得去拜拜锦鲤求好运去霉运!
  安楠也愁,高赞本来对她就有意思,又有救命之恩在,她怎么拒绝他的靠近?
  出乎意料的是,高赞并没有因为恩情靠得太近,反而避远了。
  偶有交流,也是问问身体怎么样,柔道开始学了吗,对话日常至极。
  让安楠松了好大一口气。
  与之相反的是:苏瑾仗着两人有一层口头上的师徒身份,彻底化身迷妹黏上安楠,每天吃的喝的用的流水一般地送,还想借此把自己长期驻扎在安家。
  看得随白色宝马一同回来的美工刀目瞪口呆,深觉自己功力不够,还需进修。
  好在没几天苏老爷子派人过来把孙女带回去。
  苏瑾回去后,还了安楠一片清净。
  经历绑架这一出,安楠深刻地认识到锻炼身手的重要性,不仅自己报了柔道课程,还劝说室友一起报。
  奈何,没一个愿意,只得自己孤独地去。
  昔奇志找了个柔道黑带教练,挑选不同时段专门给她一个人授课。
  安楠白天晚上有学校的课程,还要去公司,时间不定,除了专门雇人,没有第二个办法。
  拥有专门的教练,单人教学,效果显着。
  安楠到达柔道入门级别的时候,与宁市隔了三个省的红河市发生了一起轰动全国的新闻。
  继宁市的盛林木材厂十五人死亡之后,红河市的盛林木材厂发生大火,烧死九十八个人。
  同一家木材厂,相隔三个省,事件诡异升级,前后死伤到达一百一十三人。
  无一生还。
  作者有话要说:  劳动节快乐,本来想这个月日六的,第一天出师未捷被姨妈打倒了_(:з」∠)_


第66章 
  盛林木材厂是一家把分店开满全国的木材厂。
  没人知道他们家犯了什么忌讳,一个月内两家木材厂接连发生火灾。木材、厂房、设备、仓库的损失暂且不说,里面的工人保安司机没一个人存活,如何安抚死亡的员工家属就是一笔巨款。
  为了这条轰动性的新闻,郝淑贞特意赶去红河市,回来后没有发新闻占头条,约了安楠和钟斯年见面。
  安楠与钟斯年翻看完郝淑贞带回来的资料,三人在包厢里静坐许久,半天没人出声。
  郝淑贞捂着脸,心有余悸地说:“我没见过那么惨的现场。”
  等她收到消息赶去现场,自然没有九十八具尸体留在原地给她看,但遗留下来的痕迹依然惨烈。
  没人呼叫报警,那些人在大火中死亡,火势之大把尸体烧得面目全非,严重的在原地留下深重的黑色炭痕。
  郝淑贞:“九十八个人活活被烧死,竟然没人报警叫救护车消防车,太诡异了。”
  是挺诡异的。
  虽然不清楚红河市盛林木材厂的位置,从宁市的这家来看,应该不会选择偏僻到没有人烟的地方。
  至于到没一人逃脱的地步吗?
  安楠纳闷地问:“九十八人的死因全是烧死?”
  郝淑贞摇头:“死亡人数太多,法医忙不过来,目前正在抽调各个省市的法医前去帮忙。”
  顿了顿,她又说,“我怀疑还会有第三起,所以不敢发。”
  第三起……还真可能。
  安楠眸色深深,问道:“钟队,两起案件还没有并案调查吗?”
  钟斯年:“我还没收到消息。”
  事情严重到全国皆知全国关注的地步,并案调查是迟早的事。
  至今没有动静,不过是在等法医们的结果,看与宁市的是否一致。
  宁市的木材厂发生火灾,可以说是偶然事件。
  红河市的木材厂发生火灾,也可以说是偶然事件。
  当两个市的木材厂是同一家公司,又同有多条人命在身,绝不会是偶然!
  那么,两起必然事件的原因是什么呢?
  安楠想起钟斯年那天晚上来找她所带的话——那个进了ICU的伤患临死前的最后遗言:木材。
  临死之人拼劲全力说的话,必然是很重要的线索。
  “木材”,指的是什么?
  **
  两天后,刑警大队收到正式通知:宁市与红河市的两起案件并案调查。
  红河市的盛林木材厂规模更大,损失伤亡更多。
  红河市足有两个宁市大,不论从经济发展,还是从犯罪率的高低,警务资源、办案经验等方面来说,还是红河市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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