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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鬼与善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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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御花园到底树木繁多,有些地儿都落了尘土,在此地玩游戏不小心些的都容易弄脏衣物,部分因玩闹而令身上衣物沾了灰的贵女们还得去找个地方换身衣裳,才能再回去参加宫宴。
好在这种重要的场合之上,大家都会准备两套衣物一起带来,此时正好能用得上。
到底是东道主,琼玉长公主便安排大家去她那儿换衣裳,倒还意外获得了不少贵女们的好感,竟也趁此良机交上了几位谈得来的友人。
直到那些少女们离开之后,御花园才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寂静。
又过了一会儿,一阵树枝摇晃声传来,随后树下便多出了一道修长挺拔的明黄身影。
他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欧阳娴等人离去的方向后,便转身往外走去。
***
离开了阴暗的御花园,回到明亮华丽的宫殿内,欧阳娴等人竟是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几人相视而笑,看着对方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表情,竟觉得颇为有趣。
一场小小的游戏,一下子就将她们彼此间的距离给拉进了。
大家相互之间换了名帖,又约定了下次家中设宴定会邀请对方,随后便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之上端庄落座。
方才已有人前来传话,圣上与睿王正在赶来宴会的路上,哪怕心底明明知晓宫宴上人太多,圣上极有可能注意不到自己,但是大家依旧还是端出了自己最好的姿态,力求给其留下一个良好的印象。
欧阳姐妹的座位被安排在琼玉长公主的下首处,明明白白地向大家彰显了她们在宫中的地位。
而不知是有意亦或者无意,安排宴席座位的女官竟是将景阳郡王府之人安排在了距离她们姐妹不远的偏下首处。
这仿若在嘲讽景阳郡王府之人比不上欧阳姐妹俩的举动,生生气得老王妃与孙雨柔脸色发青,让周围之人好生看了一场笑话。
面对此尴尬境地,欧阳靖宇反倒是表现得极为淡定,脸色丝毫未见难堪不说,反而在见到一双女儿们之时,还露出了几分欣喜之意,倒是将其一腔慈父心肠表现得淋漓尽致,令那些不明内情之人暗暗称赞这景阳郡王倒还是个好父亲。
只有此时,欧阳娴与欧阳静才会如此讨厌自身那太过灵敏的听觉。
她们究竟为何要听到那些称赞欧阳靖宇的言论,一点都不让人开心不说,心底还呕得要死。
偏偏为了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仪态,也不愿影响未来计划,她们还得硬生生装出一副孝顺娴雅的模样来,生生气得自己肝疼。
“那老混蛋怎么就不立时去死呢?”咬牙切齿的阴狠嗓音响彻在欧阳静耳边,她表面不动声色,依旧端着温柔的笑颜,私底下则悄悄地回应道:“那一日,不远……”
话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
欧阳静默默地挪了两下屁股,将自己往欧阳娴身后藏去,避免面对某个可怕的男人,心底瑟瑟发抖。
大灰狼来了,害怕。
“皇上驾到,睿王驾到!”
随着太监总管福禄寿一声高昂的唱礼声之后,场中除了太后之外的所有人,全都起身,附身向着从殿外大步走进的一金一玄两道修长身影恭敬行礼,口中齐齐高喝道:“微臣/臣妇/臣子/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赐座。”
“谢圣上。”众人依言起身谢恩,各自再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安静等待宫宴开场。
人前,季博源一贯都是端着一副清冷淡漠的矜贵面孔示人,所以对于他这稍显冷漠的话语,众人倒也没觉得有什么。
那些日日上早朝的大臣们是习惯了,而那些大臣家眷们则是对季博源不熟,不敢胡乱造次。
季博源带着弟弟一路走到太后跟前,先跟太后行礼问安之后,才在最上首处的龙椅上落座。
季博瀚则冷肃端坐在他的下手之处,刚刚好跟躲在姐姐身后的欧阳静撞了个对面。
嘤……好可怕!
万万没想到,如此都躲不开的欧阳静想死的心都有了。
打个商量,她现在去死,将这具皮囊送给季博瀚,到时候他爱怎么吃就怎么吃,然后别再惦记着她,让她开开心心地去做一只鬼。
可以不?
“不!”耳边突然炸起的冷喝吓得欧阳静一哆嗦,呆呆地转头望向突然出声的睿王,眼眶子都红了,可怜兮兮的模样更像是一只在狼爪子下瑟瑟发抖的小兔子了。
“本王还小,别跟我说这些。”冷着一张俊脸,季博瀚冷厉地扫了一眼那大胆作死跑出来建议他该娶妻的大臣一眼。
仅仅是一个眼神,明明不含半点杀气,可却生生地将那年过半百的大臣给吓晕了去,足可见睿王身上气势之可怕。
太监们连忙上来将那位晕倒的大臣抬下去,整个殿内的气氛因为睿王的突然发怒而冷若寒冰。
最后还是太后见场面实在难堪,不得不站出来帮着说几句软话打圆场,又下令让那些歌姬早点上来表演,场中的气氛才逐渐再次热闹起来。
直到那些歌姬的舞都跳到一半了,欧阳静才搞清楚了季博瀚刚才那句话并非是对自己说的。
而是有位作死的大臣在周围之人的怂恿煽动之下,竟是挺身站出来向着太后提议睿王年纪老大不小,是时候该选个王妃了。
其实明眼人都知晓,这位大臣的出头,不过是有些人在接着睿王的名义向着圣上催婚呢,毕竟圣上还比睿王殿下大一岁呢。
自古一来,长幼尊卑,顺序严明,哪里就有弟弟比哥哥晚成亲的道理?
可凶残得能在战场上令敌人闻风而逃的睿王如何是那么好被利用的?
这不,这大臣刚刚起了个话头,就被睿王强硬地挡了回去。
有了今日这一茬,今后谁若还敢再拿睿王出来说事,那其下场可就……
不好说了。
其他人怎么想季博源不知晓,但他自己很清楚自己此刻是开心的,因为身上的毛病,其实他隐隐有些抗拒成亲,不是怕对不起人家姑娘,而是怕吓坏自己。
虽知自己到了一定年岁,娶妻势在必行,毕竟华国不能没有下一任储君。
但是至少目前,他还年轻,还是个可以由着自己性子胡来的年纪,所以他还不想那么快就被这些大臣们左右人生,也不愿去委屈自己。
睿王与皇上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自小一块长大,感情深厚,所以其实睿王的态度,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皇上的态度。
牺牲了一位愚蠢的大臣,试探出了皇上的态度,接下来的众人就暂且歇了心思了。
看来这几年之内,陛下都不打算立后纳妃了。
部分大臣夫人见此,叹息了一声,摸摸坐在自己身侧,尚且一脸天真的女儿,心底不知是该庆幸女儿不用离开自己,还是遗憾她错过了大好良机。
美妙悦耳的乐曲从宫廷乐师手中奏出,身着薄纱舞衣的歌姬们踩着乐点翩翩起舞,如彩蝶一般鲜活灵动,妖娆的身姿随着妩媚的舞姿透出阵阵魅/惑之感,引得周遭之人一不小心看入了迷,走失了心。
☆、40。第四十章
在场之中, 唯独欧阳姐妹与皇上睿王四人尚且能保持那一份清明。
亦或者说, 从头至尾,欧阳姐妹根本就没被影响过分毫, 反到因这魅/惑至极的舞蹈,而产生了疑心。
“这是……媚术?”欧阳静略有迟疑地出言道。
可是她能说她眼中所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妖娆绝色歌姬,而是一张张扭动得丑陋万分的人皮吗?
且那一张张人皮之内所装之物,可是一只只恶心至极的赤皮小鬼,透过那人皮之上的漏洞, 她还能看到里头小鬼那双铜黄色, 有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珠子, 真真是可怖又丑陋。
一旁的欧阳娴神色略有凝重,她眼中的景象与妹妹别无二致,但到底修为要比之妹妹要精深一些, 所以她所看到的东西要更多一点:“并非媚术, 而是一群修了幻术的画皮鬼罢了。”
姐妹二人没去看其他人的反应, 料定他们都被这画皮鬼给迷了心智, 却不曾想坐在她们侧后方的季博源与季博瀚眼神清明,神色平静,哪里是受迷惑的样子?
反倒是太后眼神浑浊, 脸色迷幻, 那才是真正被幻术所迷之人。
因此, 她们姐妹二人的神态被那端坐于高位的两人瞧得清清楚楚的。
没办法, 在一群陷入迷幻之中的人里, 就这么几个尚且还能保持清明的人, 真的太过显眼了。
大意只是一时的,更何况欧阳静出于本能的恐惧,哪怕强迫着自己不去注意某人,还是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注在对方身上,所以很快地,她就察觉到了场中除了她们姐妹二人,竟是还有两位不受影响之人。
她心底一惊,正想出言提醒姐姐,可意外却在此刻发生了!
“母后!”
“太后小心!”
“护驾!护驾!”
“鬼啊!救命啊!”
……
只一瞬间,混乱的大殿之内,尖叫声,惊怒声,恐惧声不绝于耳。
原本绝色的歌姬瞬间化为了猖狂的恶鬼,狰狞凶狠地向着上首处的太后直扑而去,而那些沉迷于幻术之中的人们直到此刻才醒悟过来,可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后遇难。
场中唯独距离太后最近,且未被那画皮鬼所迷惑的季氏兄弟能及时出手相助,但他们二人即便有些特殊之处,可肉体凡胎的,又如何是那恶鬼的对手?
所以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但幸好兄弟二人都身怀不俗武艺,倒还是能与这恶鬼周旋一二。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去死吧!”凄厉诡异的鬼笑声充斥着整个金銮大殿,伴随着无数人的惊慌尖叫声。
其中更有部分恶鬼戏耍一般地,转头去攻击那些手无寸铁的大臣与大臣家眷们,一时间竟是将场内的浑水搅合得越发浑浊。
欧阳娴与欧阳静在混乱发生之时,第一时间是往太后那边赶去的。
可以说,这全场之中的所有人的分量,包括仁辉帝、睿王与琼玉长公主,全部加起来,都不及一个太后在她们心底的分量重。
所以一见太后遇难,两人第一反应就是前去营救。
欧阳娴速度快,即便与太后的距离没有皇上等人近,但也与季博源兄弟二人拼了个前后脚,几乎在他们兄弟二人挡住画皮鬼的第一波攻击之时,欧阳娴便已经揽着太后的腰,护着她远远地躲了开去。
没曾想不过一个转头的功夫,意外再次发生,一位本来被恶鬼追得仓皇逃窜到季博瀚身侧的宫人突然亮出手中利刃,面目狰狞地向着季博瀚的后腰狠狠刺去。
如此一刀落实了,季博瀚即便是不死也得落得个终身残疾!
“小心!”跟在姐姐身后慢了一步的欧阳静正好看到这一幕,救人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抬手一推,鬼力化为坚固的护盾为季博瀚挡下了致命的一击。
有了这片刻的喘息,季博瀚瞬间反应过来,反手就是一刀,将那贼人持刀的手臂齐肩砍下,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半边面颊,也沾湿了他的衣袍。
染血后的男人缓缓地抬眼扫视全场,一股阴煞可怖的不详黑气从他身上涌出,如黑云压顶一般,沉甸甸地压抑在混乱的大殿之内,竟是吓得那些还在作恶的画皮鬼一个个肝胆俱裂,连逃都没处可逃,直接被黑气压得魂飞魄散!
临死之前,似乎有只画皮鬼惊恐地惊呼了一声:“魔气。”
冷着脸上前一步,季博瀚伸手接过那神色惊恐地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就突然晕倒的女子,轻轻晃了晃,没醒。
嗯,真晕了。
区区画皮鬼都能察觉到的事,欧阳娴怎会不知,她神情复杂地安顿好了受惊的太后,转头过来寻找妹妹,就将其脸色苍白地晕倒在了季博瀚怀中。
“多谢王爷相救,可否请王爷将小妹归还于荣安?”快步上前,欧阳娴尽力压抑着心中的焦急之意,想要将自家妹妹从季博瀚这魔族怀中将自家宝贝妹妹抢回来。
魔族善吞噬,喜杀戮,性残暴,妹妹落入一位疑似魔族之人的手中,真的就跟被剥下了身上善鬼的伪装,陷入了无数贪婪恶鬼的包围之中一样,羊入虎口!
难怪她妹妹自从遇到这睿王之后就一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惧怕不已,原来是本能作祟。
可此时这睿王的身份也只是疑似魔族罢了,且其还是这华国的睿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欧阳娴哪怕心中焦急,也不可轻易动手强夺,只能耐着性子跟人讨要。
只望这睿王真的还有些顾忌吧,不然就别怪她下手无情了!
大不了她抢回妹妹后现场砍了那欧阳靖宇,然后带着一双弟妹远走高飞。
好在情况还是往好的那边发展,面对欧阳娴的讨人话语,季博瀚虽然没有立刻还人,但也没有要伤害怀中之人的意思,只是对着欧阳娴低声言道:“她救了我,我带她回去。”
顿了顿,似乎是怕欧阳娴不理解自己的话,又多加了一句解释:“你抱不动。”
原来是他看着欧阳娴身板娇小,认定她决然抱不动欧阳静,所以才打算帮着抱人。
毕竟现在的欧阳静也算是季博瀚的救命恩人了不是?
虽然季博瀚是好心,但欧阳娴却无法放心让他与自家妹妹独处,所以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看守着其怀中的妹妹,连什么时候回了景临宫都不知晓。
等等!景临宫,这里不是睿王在皇宫之内的寝宫吗?!
心中警铃大作,欧阳娴正想上前去阻止睿王打算将自家妹妹抱进他寝宫的举动,却见睿王已经快人一步地将人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冷声吩咐着周围的宫婢前去传唤太医过来。
那宫婢领命退下,这下子,在太医前来之前,欧阳娴是不太可能将自己妹妹带走了。
心中气结,欧阳娴出口的话语便带着刺,冷冰冰地直扎人心窝:“睿王殿下此举,怕是不妥吧。家妹虽然年幼,可也是个名门贵女,可由不得殿下如此羞辱。”
这是明晃晃地在骂睿王不要脸,败坏她妹妹的名声了。
“哦。”可惜,受了如此辱骂的睿王也只是冷冷地抬了下眼,扫了一眼一脸怒容的欧阳娴,淡漠地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转头盯着床上的欧阳静不放。
想杀人!
“你……”欧阳娴手都抬了起来,掌心之中森冷鬼力隐隐吞吐,却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仁辉帝的声音,打断了她正欲动手的动作。
“荣淑怎样了?可有大碍?”季博瀚一边快步走进殿内,一边冲着欧阳娴担忧地询问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所担忧之人并非是那躺在床上尚且昏迷不醒的欧阳静,而是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的欧阳娴。
“还在等太医前来。”欧阳娴刚刚被季博瀚气得不轻,此时回答季博源的问题之时,口气也稍显冷硬。
好在季博源体谅她妹妹此时情况不明,一时担忧之下情绪不稳也是常事,也就没与她计较这点态度上的不敬了。
“母后如何?”季博瀚冲着兄长询问道。
“无碍。”
刚刚出事之时,太后那边因有欧阳娴的及时出手,并无受到什么伤害,顶多是有些惊吓罢了。
这点子惊吓,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太后根本不怕,在稍微休息了一下,缓和过来之后,便赶着长子过去查看他弟弟的情况。
当时情况危急又混乱,她也只看到了次子遇袭,而静儿扑着上去推了那贼人一下,救了次子一命。
可具体之事,静儿与瀚儿究竟有没有受伤?又伤到哪儿?伤到什么程度?她通通都不知晓,如何能安心得下?
季博源知晓母后心中担忧,他自己也有些担心弟弟与那欧阳家的小姑娘,便顺着母后之意,起身去寻弟弟了。
不曾想刚一进门,就察觉出里头气氛的紧张。
那救了弟弟的欧阳家小姑娘正一脸苍白虚弱地躺在弟弟的床上,他弟弟则坐在床边一脸专注地盯着人看,连身上的脏污都没去清理一下,而小姑娘的姐姐则一脸气怒地站在不远处,正微抬着手,不知在干嘛。
不管她想干嘛,左不过又是被他家善于气人的皇弟气疼了心肝罢了,这种经历他常常遭遇,早就习惯了。
为了给缓和一下殿内的气氛,季博源这才一边出声,一边走进殿内,成功将里头还清醒着的两人的注意力拉扯到自己身上来。
被季博源这么一打岔,欧阳娴心底的怒火倒是消了不少,她冷哼一声,走到床边的另一头坐下,拉起妹妹的手腕,沉下心神仔细探查她的情况。
结果……目光复杂地放下妹妹的手,欧阳娴不知该恼恨妹妹的没出息,还是先自我哭笑不得一番。
这小没出息的怂蛋,居然被这点子魔气给生生吓晕了!
☆、41。第四十一章
有皇上与睿王的双重催促,太医来得很快, 亦或者说, 那些去请太医的人动作很快。
远远地, 立在门边不远处的季博源听到动静,转头望了一眼,便见到好几个太监架着那年过六旬的太医院院首匆忙赶来。
瞧着那陈院首一幅早已习以为常的脸色, 甚至还享受起了这种让人抬着走的模样,季博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转开了头,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太监们抬着陈院首一只冲进了景临宫内,这才缓下了脚下的动作, 纷纷下跪向着殿内的诸位贵人们请安。
“奴才参见陛下, 参见睿王殿下,参见荣安乡君。”
“老臣见过陛下, 见过睿王殿下, 见过荣安乡君。”
尖细与苍老的嗓音齐齐混杂在一起,着实不怎么好听, 季博源仅仅只是冲着那些太监们随意地摆摆手, 示意他们起身,随后弯腰将陈院首扶起身,道:“陈院首无需多礼,且快来看看荣淑的情况如何了。”
“是。”拱了拱手, 陈院首也不多废话, 直接就上前准备为荣淑乡君把脉。
欧阳娴起身给陈院首让位, 虽然她早已知晓她妹妹只是单纯被吓晕了,但这种事还是让太医亲口说吧。
让她来……嫌丢人。
陈院首将两指搭在欧阳静铺上了一层薄绸绣帕的手腕之上,沉吟片刻,随后便起身对着同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睿王与站在一旁的仁辉帝行礼道:“启禀皇上,睿王殿下,荣淑乡君并无大碍,只是一时受惊过度,这才会突然昏迷,待老臣为乡君开上两幅安神凝气之药即可。”
说白了就是被吓晕了,这一点大家都听懂了。
目光齐齐投注在尚且陷于昏迷之中的欧阳静,季博源与季博瀚倒是没感到有什么。
他们自小见多了那些弱柳扶风的贵女们因为一点小小的惊吓,就软软晕倒的例子。
而欧阳静本就长得柔弱,小姑娘年纪也不大,此次还是遇到了鬼怪之流的可怕事件,又亲眼见着了睿王提刀砍人的可怕模样,会被吓晕并非是什么令人费解之事。
“陈院首也一并给睿王瞧瞧其有无大碍。”毕竟自己前来的目的是看望弟弟,既然太医来了,便让弟弟也一起看个病,回去他也好给母后一个交代。
“是。”陈院首领命,转头向着睿王拱手一揖,缓声言道:“还请睿王殿下将手伸出。”
“本王无事。”季博瀚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陈院首,皱了皱眉,冷着脸说道。
“这……”陈院首为难地看向季博源。
“母后很担心你。”季博源也不拿些虚话劝说弟弟,直接抬出太后来,比什么话都管用。
果不其然,一听兄长之言,哪怕季博瀚再不愿,还是只能冷漠地将自己的手抬起,递给陈院首。
陈院首也不敢说些什么让睿王找个平坦之地放下手好诊脉了,直接自己一手垫在睿王粗壮有力的手腕底下,一手搭在上头把脉,等了一会儿后,他又反复瞧了瞧睿王身上有无明显的伤口。
足足折腾了许久,陈院首这才略有为难地说道:“启禀陛下,睿王殿下身上的伤势不过是些皮外伤,可怀就坏在上头似乎有些不明之物阻挡着其伤势的愈合,若再不好好处理伤口,任由鲜血横流,恐怕……”
未尽的话语无需多言,在场之人都懂得失血过多会是个什么后果,轻则气血亏损,重则伤及性命。
而且,欧阳娴猛地转头,目光肯定地望向季博源:“陛下也受伤了!”
欧阳娴看得真切,刚刚在宴会之上这两兄弟是第一时间冲到太后身前去阻挡那些画皮鬼的攻势,两人都受了些伤,如今既然季博瀚身上出现了伤口无法愈合之况,没道理同样受伤的季博源就没这个症状。
听闻欧阳娴之言,陈院首神色一变,也顾不上君臣尊卑了,连忙冲上前就抓起季博源的手臂,将他宽大的袖袍拉起。
“陛下!您的手……”
果然,季博源隐藏在明黄袖袍之下的手臂之上正缠绕着好几层厚厚的洁白纱布,可此时这些纱布却已然被鲜血浸透,上头的血迹还在不断渗出,正应了陈院首方才的血流不止之言。
“陈院首,朕与睿王的伤,可能治好?”既然伤口暴露了,季博源也不再隐瞒,转而询问起了治疗之法。
陈院首颓然跪下,失魂道:“臣有罪,竟是看不透陛下与睿王殿下身上伤势详情,无法对症下药,请陛下赐罪!”
苍老的头颅重重地磕在地上,陈院首心中凄然,回想自己学医几十载,如今竟是连个皮外伤都医不好,实在愧对这一身的医术,也愧对华国子民。
“事出有因,恶鬼之毒,本就不是凡间之术可解,陈院首实在不必如此自责。”欧阳娴看不下去一个老人家为一份本不应由他来承担的罪责变成如此狼狈模样,不禁出言宽慰道。
“荣安可有解决之法?”季博源双眸一亮,突然想起这欧阳姐妹身上的特殊之处,不由得抱着几分希望询问道。
“自然是有。”欧阳娴点头,她既然敢出声,就有自己的底气。
“何解?”这下子就连睿王都不禁抬起头来,冷目望向欧阳娴,沉声问道。
“解决之人并非是我,陛下与王爷且先忍忍,待我妹妹醒来之后,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欧阳娴已然知晓自己姐妹二人的本领怕是在这能见鬼的小皇帝面前暴露了,且此地还有个身具魔气的睿王,既然大家都不是什么普通人,她也懒得再过多掩饰什么。
正好借着此事体现出她们姐妹二人的价值,兴许还能与这世俗界内最尊贵的两人结为盟友,今后她们要想办什么事,有了这季氏兄弟的帮助,也能方便几分。
当然,让她如此做的原因还有一个。
其实要消去季氏兄弟身上的那点子鬼气她自己也能行,直接吸收掉就好了,但她打算将这份功劳按在妹妹身上。
这样子,她家小怂包就等于成了皇上与睿王的救命恩人,有这两层关系在,谅那睿王是人是魔,也该打消掉吃她妹妹的心思了吧?
为了自家的小怂包,欧阳娴自认也是操碎了心了。
既然欧阳静能救皇上与睿王,那此时当务之急,当然是要尽快让人家苏醒过来了,所以陈院首当即就去开药方,带着宫人们前去煎药,力求用最快速度将药送到荣淑乡君的口中。
陈院首走了之后,殿内一时之间只剩下了欧阳娴四人。
季博源脸上清冷之色依旧,可在暗地里犹豫地扫了欧阳娴几眼之后,到底还是鼓起勇气走向她,低声道:“你且随朕来,朕有话问你。”
“是。”欧阳娴闻言犹豫地多看了她妹妹几眼,又见周围还有宫婢太监守着,想来在人前这睿王应该不会那么嚣张,到底还是不放心地跟着季博源走了。
正好她也有些事要与季博源商议。
等季博源与欧阳娴离开之后,季博瀚突然冷声道:“全都下去。”
“是。”殿内的宫婢与太监们干脆利落地应答之后,便齐齐行礼退下。
这下子,这偌大一个寝殿之内,就只剩下了季博瀚与还躺在床上的欧阳静了。
没了人,季博瀚依旧保持着端坐在床边的姿势,直直地盯着那躺在自家床上的少女看,目光清冷淡漠,令人看不清其中神色。
良久,他突然缓缓俯下身,闭着眼在床上少女的身上深深地嗅了口气。
果然,好香。
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从少女身上幽幽地飘入他鼻尖,令他沉醉,情不自禁地……就产生了浓郁的食欲。
想……吃了她。
如同受了什么极致诱/惑一般,季博瀚睁开深邃的双眸,定定地凝视着少女白嫩柔软的耳垂,性/感的喉间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悄悄张开薄唇,轻轻地含住那诱/人品尝的小耳垂。
舌尖舔了舔,少女还未及笄,耳洞也未打,滑滑嫩嫩的小耳垂如同那最上等的白玉豆腐,口感极好,令他情不自禁地多加了些力道,想细细品尝这美妙的滋味。
意识昏沉中,欧阳静似乎感到有一道冷冽强势的气息正笼罩在自己身上,且自己的耳垂不知被什么东西含着,迷糊中,她还能感到耳垂上那被舔/舐的湿润触感。
???!!!
心中的情绪从疑惑到震惊,欧阳静突然意识到那压在自己身上的气息主人之熟悉,令她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猛地睁开双眼,面对眼前的情景,她差点又被吓晕过去。
姐…姐…姐姐救命啊!大灰狼要吃人…呸!吃鬼了!!!
“哇……不…不要吃我,我不好吃!真的不好吃,我……我今日还没沐浴,不对,我千年没沐浴了,身上好臭好臭的,不要吃我,呜呜呜……”猛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季博瀚,欧阳静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角里,将自己的小身子卷缩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胡言乱语着企图让季博瀚放弃吃自己的念头。
心底怕得不行,可是姐姐不在,没人可依,她也不敢再昏过去,谁知道这次昏了之后醒来还是人是鬼,或许连鬼都做不成了!
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差点滚落床下的季博瀚刚爬起身,就直面那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还在可怜兮兮地边抹泪边向自己求饶的少女。
仅仅只是沉默了一瞬间,突然往床上扑去,在少女的惊叫声中牢牢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将人拖到自己身下,再次牢牢压住。
☆、42。第四十二章
被压在天敌身下是一种什么感觉?
欧阳静想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告诉世人,那种感觉, 很绝望, 绝望到令人疯狂的程度。
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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