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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圣尊的白月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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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果然如君晟阳所言,凌霄宗的数十名弟子很快便从各地前赴后继地集结过来。
凌霄宗众弟子对君晟阳十分恭敬,可以说曲轻楚只是在魔界受寻常百姓爱戴。而君晟阳则是,在各界都威名远扬,被各界人士争相追捧。
他态度温和有礼,对众弟子们甚是受用,无不对他言听计从。
这些人对君晟阳的态度理应如此,只是相比起来,就令曲轻楚不禁疑惑了:他们对自己这态度算是怎么回事?
曲轻楚能感觉到,每当那些凌霄宗弟子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总是用一种好奇的眼光上上下下将自己打量个遍。
她被他们看得发毛,咱又不是什么奇珍异兽,怎么有种被人在动物园里面围观的既视感。
更要命的是,那些人打量一番之后,也不说话。有的人略有深意的一笑;但更多的是叹气,面露惋惜之色。
她纳闷:什么鬼?
曲轻楚都有点儿怀疑自己的易容术失效了,可是这易容术失效了也不该是这反应啊。
而君晟阳和江喻二人对自己又是一如既往的样子,实在是奇了怪了……
咱真有点儿搞不懂你们这些仙门子弟清奇的脑回路。
有了这数十个弟子当帮手,做起事来简直是事半功倍。不消多久他们就筹备完毕,只待施粥了。
出发之前,曲轻楚与君晟阳商议后决意将人分成两拨。一拨去百姓家通传施粥的消息,另一拨自然就先赶去布置施粥的场地。
他们将场地设置在衙门口附近,以便人们找来。
此外,这番下山的弟子之中有修习医道的,也和他们同去,可以在旁边开设摊位为百姓们义诊。
如此一来,一举多得,岂不妙哉。
众人皆认为二人此提议甚好,无不赞许地频频点头。尤其是方才对着曲轻楚面露惋惜之色的人,一下子欣赏起她来,态度大改。
曲轻楚莫名有种被人认可了的感觉,可是咱为什么需要这些人认可?
众弟子这才对她热情起来,颇为殷勤,使得曲轻楚一头雾水,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们很快便行动起来,这粥铺、义诊摊也架好了。
百姓们被传达有人施粥的消息,虽有些难以置信会有这样的善举,但饥饿感迫使他们试探地前来查看。
眼见此事并非作假,个个奔走相告。很快,浩浩荡荡的一波人,手捧着大碗径直往府衙赶来。
只是这人多了起来,必然存在互相传染的风险,可眼下病痛与饥荒并肩而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曲轻楚只得出言道:“众位,大家先别急,一个一个来。大家排好队,人多对空气流通不好,切莫拥挤,最好保持一定的距离,以防感染。”
她的声音颇具穿透力,仿佛能破碎虚空一般,悠远而漫长。
百姓们听得真切,立刻排成一队。整个队伍大排长龙,一直延伸到很远。
许多人还都是拖家带口的,怀里抱着一个,背上还背着一个。
曲轻楚眼瞅着百姓们个个饿的面黄肌瘦,体力不支,实在于心不忍,施粥的时候都尽量多给一些。
同时还耐心地嘱咐道:“众位,我们这里有凌霄宗派来的仙人,可以助你们治疗疫症。如若众位家中有人感到身体不适,都可以移步到旁边诊脉,不收半分诊金。”
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旁边设置的义诊摊。
百姓闻言,人群中顿时掀起一阵沸腾。
许多人交头接耳道:“这凌霄宗可是天下第一大宗,有他们在,想必我们有救啦。”
众百姓皆面露喜色,踊跃地参与义诊。一时间人流涌动,曲轻楚赶忙出言稳定场面。
她沉重应对道:“众位,且听我一言。”
众人目光汇聚在她身上,她正声道:“这事有轻重缓急,在场所有人,但凡有身体不适者可先行诊治。余下之人若想接受免费的诊疗,也请稍等片刻,我们尽量不落下一个人,大家不用担心。”
百姓们受了恩惠,自然信服她此言,都自觉地维持起秩序来,这义诊之事进行的也算顺利了许多。
很快,粥已经分发完毕。只剩这义诊进度略微缓慢,毕竟诊治病人可不像吃饭这事这般简单。
尚且有些病人极不配合,不少患者被诊治出瘟疫后,立时脸色一变,悲恸地拉着那些女医修们的手。
嚎啕大哭道:“仙人,我是不是要死了?你可一定得救救我啊,我还年轻,还有妻儿老小的,我还不想死啊。”
他们死缠懒打的样子,令女医修们十分为难,抽手也不是,不抽手也不是。
女孩子嘛,脸皮薄,一时间面色涨得通红,急得又羞又恼,泫然欲泣。
曲轻楚不得已插手,拿开那些人的咸猪手,赔笑道:“众位请放心,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为你们医治,尽可能让每一个都能痊愈。”
她也猜不出,这些人究竟是出于对死亡惧怕,还是好色之心才会有失妥当。
事态已经发展至此,那些人也知道自己唯有依赖曲轻楚一行人才有求生的希望。
若是将人得罪了,自己便半点生机也无了。他们这才安抚下来,平静地配合治疗。
曲轻楚等人寻了个宽阔的场地,将感染疫症的病人都隔离起来,以防止瘟疫继续蔓延。
同时,他们好不容易从山上采集了些草药,分发到各家各户,让百姓们焚烧,用以熏走毒瘴。
然而还有一事,却让他们为难起来。
此前城中百姓死去,亲人都是将他们直接入土,并未将尸体焚烧,甚至还有无数暴尸街头,无人收敛的躯体。
这些尸体都是传染源,倘若不集体焚烧掉,对百姓来说是个极大的危害。
万一遇到天气升温再者下一场大雨,还有可能使百姓感染其他的病症,因此必须尽快处理掉。
这无人收敛的尸体处理起来倒还好,只是那些已经入了土的,要动起来就颇有些阻碍了。
古人本就迷性风水,掘人坟墓之事,更是十分忌讳的。
曲轻楚和君晟阳一连询问了好几户人家,都无人愿意将安葬好的先人从坟墓中挖掘出来。
这倒真令他们犯了难,这事不解决,无疑是一个□□,无时无刻不是个隐患。
曲轻楚二人好说歹说,愣是没有一个人同意,连把君晟阳的身份搬出来都无济于事。
这人要是固执起来,当真是说什么都没用,更何况要他们改变一直延续的风俗习惯,简直难于上青天。
她下定决心,决意先斩后奏,等到木已成舟,想必这些百姓也无话可说了。
他们正要动工,便有人闻讯赶来。百姓们个个夹枪带棍,金刚怒目,横眉冷对着曲轻楚等人道:“住手,此事万万不可。”
曲轻楚等人手上动作一顿,只见有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指着他们怒骂道:“原以为你们是什么好人,没想却是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竟连掘人坟墓这等事也干得出来。”
他身后其他人亦是身躯一震,还挥舞着棍棒,仿佛只要曲轻楚等人有所动作,便要打上来。
曲轻楚狭长凤眸一眯,闪过一道寒光,她冷嗤:这些人变脸也太快了吧,刚刚还享受着咱们的恩惠,才不过一会儿就将咱们的付出忘在脑后了。
她心知这掘人坟墓之事确有不妥,但咱也是为了他们好啊,咱这般受苦受累,还讨不到半点好处。
更何况此事是她一个人的主意,与其他人无关。他们上来便是对众人一通指责,曲轻楚有些火了。
她冷冷地道:“不管你们能否听进去,我此举绝非有何恶意。我今天势在必行,容不得你们阻拦。此事乃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其他人无关,要打要骂都冲我一个人来。”
她转过身,厉声对凌霄宗众弟子道:“还不动手。”
众弟子先是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这就要施法,可那些百姓见势,先下手为强。
他们直接冲了上来,舞刀弄棍,曲轻楚顿时被人团团围住,眼看棍子便要砸下来。
她镇定自若,暗自蓄力,一旁的君晟阳站不住了。他直接一个纵身,将曲轻楚护在怀中,曲轻楚手上动作被打断,百姓们手下动作却未停。
全数落在他身上,曲轻楚只听他一身闷哼,想必颇有些吃痛,但始终死死地将自己护住,以至于自己并未受到半点伤害。
凌霄宗众弟子见此,赶紧上来拉架,这些百姓哪里是一众修士的对手,自然很快便败下阵来。
他们难掩怒意,双方僵持不下。
而曲轻楚现下只在乎君晟阳伤势如何,她心下一种恐惧感袭来,赶忙推开君晟阳,惊慌失措地道:“你怎么样,受伤严重吗?”
她自信面对这些普通老百姓可以应对自如,故而并未将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
她原本只打算逼退这些人,可君晟阳这样扑了上来令她始料未及,她只得收手。
然而君晟阳面上冒着虚汗,脸色都有些苍白了,却还是悠然一笑,风轻云淡地道:“无碍。”
第二十九章
屁的无碍,连自己都听出他的声音有些虚浮无力了。
曲轻楚不免气恼,但又关切地问道:“你干嘛扑上来,我自己可以应对,而且你为什么不反抗,明明……”
她神色微顿,话语中断,她原本想说的是:明明以他的修为,想要全身而退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
唯一的理由便是,他不愿误伤了这群百姓。
君晟阳强打着精神,本想解释,曲轻楚赶忙阻止他,她冷冷地道:“先别说话,疗伤要紧。”
她运转灵力,真气随着她的手掌渗透到君晟阳体内,缓缓修复着他受损之处。
事实上,君晟阳身为修士躯体本就经过百般锤炼,挨了几下棍棒不过是皮肉伤而已,并未伤及心脉。
然而曲轻楚关心则乱,将其想的太过严重。加之她不容置喙的口气,以及君晟阳的私心,让他并未拒绝曲轻楚的好意。
想到曲轻楚难得这般靠近自己,对自己态度不似此前那般漠然,他不由自主地扯出一抹笑意,浅笑出声。
曲轻楚在背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喃喃自语道:“这种情况还笑得出来,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君晟阳将她的话听得真切,却装作未曾听到一般,只是暗自欣喜。
二人旁若无人的相处过程,全数落入凌霄宗众弟子眼中,在他们看来这二人分明是在“打情骂俏”。
当他们带的医修是摆设的吗?
众人敢怒不敢言,毕竟师叔这棵六百多年的铁树好不容易终是开花了。
坏他好事这种行径,他们自是不愿做的,也不敢做,所以好像确实用不上……
众弟子无意间竟被他们公认最不可能找到道侣的人,猝不及防地撒了一嘴狗粮。
他们此刻的表情之丰富,堪称精彩绝伦,但君晟阳和曲轻楚显然没有注意到。
而那些个百姓,更是火气不停地往上窜:这都箭在弦上了,那两个人还有心思谈情说爱来,是把咱们当成不存在了吗?
方才领头站出来那人,不耐烦地吼道:“喂,我说你们究竟意欲何为。倘若你们就此作罢,我等欢迎你们继续留在沧州。倘若你们不同意,非要硬来,就先过了我们这一关再说。”
其他百姓举起棍棒,高声附和道:“对,要打便打,少在那磨磨唧唧的,装什么好人。”
曲轻楚从未体会过什么叫:穷山恶水出刁民,现在也算是见识到了。
想到君晟阳还维护他们,结果他们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曲轻楚难掩怒意。
君晟阳重视每一条生命,可她自问如果要让她在这群不识好歹的百姓和个人的安危之间做出选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
这并没有什么错处,况且她已经死过一次了,理当惜命。
毕竟,咱和这些人本就没有半点关系不是吗?
既然他们不能明辨是非,还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咱不介意敲打敲打他们。
曲轻楚站起身,身躯一震,释放出威压。
霎时间风云变色,掀起一阵飓风,卷起漫天的枯枝落叶,尘土飞扬。
她周身凌冽的气息犹如一股洪流,浪潮一般向那些百姓涌去。
沉重的压迫感,使得他们险些睁不开眼,喘不过气来。
她一袭红衣衣袂翻飞,神情凝重,墨发披散,凌风舞动,目光冷若寒冰,宛若杀神降临。
震慑得那群百姓皆是一怔,有的人甚至被吓退了好几步。
领头那人,明明已经两股战战了,还色厉内荏地硬挺着不肯放弃。
他不怕死地挑衅道:“怎么,你们这些仙人一言不合就要杀人灭口吗?行啊,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有本事把我们全杀了。”
还装腔作势地威胁道:“除非你们踩着所有人的尸体踏过去,否则他日我们必定将此事传扬出去。到那时,看你们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他似乎确信无疑曲轻楚等人不敢对他们动手,不由分说地鼓动着身后的百姓抵制曲轻楚等人。
百姓们被他言语一激,个个义愤填膺的模样,仿佛将曲轻楚等人视为了十恶不赦,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般。
曲轻楚突然灵机一动,眸光流转,她脑子里生出一个主意。
反正这些人也是识人不清,咱就给他们来个反间计。
她即刻收敛威压,先是掩面嗤笑一声,继而自顾自地捧腹大笑起来。
她这一笑,使得当场众人都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尤其是那些百姓,更是觉得她此举恐怕是故意装出来的,其中必定有诈,都面面相觑。
有人耐不住性子,疑惑又气恼地指着她道:“你笑什么?少装疯卖傻,故弄玄虚的。”
曲轻楚冷嗤,眸光闪过讥讽之色,一副高深莫测的口吻轻嘲道:“我笑你们当中混入了魔族,你们受人蛊惑,都快被人害死了还不自知。实在是愚蠢至极,难道这还不够可笑吗?”
对面百姓们闻言,顿时一片哗然。无不面露诧异之色,人人自危。
方才还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敌”的众百姓。几句话的功夫,便形同散沙一般,变得互相猜忌,谁都不敢信任。
但也有人不信曲轻楚的话,阻止他们自乱阵脚:“大家别相信她,这只是她的片面之词。谁能证明我们当中有魔族,我怀疑这是她的挑拨离间之计。”
曲轻楚心道:可以啊,看来还是有人并不傻。
不过咱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不带怕的。
她继续故作高深地挑拨关系道:“各位不妨想一想,除却掘坟一事。我等可有半点对不起你们的地方?”
众百姓摇摇头,但都沉默不语。
曲轻楚见他们显然有所触动,侃侃而谈:“眼下众位的处境已然是水深火热的,我们施粥义诊,图的是什么?你们一无钱财,二则连命都危在旦夕。”
“大家此时此刻本该更关心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恐怕也是被人怂恿才会跑来阻止我们掘坟的吧?”
许多百姓一听,似乎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他们窃窃私语,纷纷议论着,很快都不约而同的表示赞同。
曲轻楚将众百姓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果然,自己这招用的没错。
所谓三人成虎,她利用的正是这一点。
曲轻楚想起此前在衙门口,她与君晟阳只是试探性的问了几户人家,观察他们的反应。
二人一起劝阻百姓之时,最开始的几户人还只是迟疑不决,都打算先商议一番,再做决断。
然而,直到遇上方才领头那人,几户人家当中唯有他一上来就秉持反对意见,态度最为强硬。
到后来那几户人家似乎都被他说动了,都不愿支持曲轻楚等人的这一举措。
想来他必是当地举足轻重的人物,才会使得其他百姓对他的话信服。
但这种人通常都有个坏毛病,就是格外的刚愎自用,固执己见。只要他认为理所应当的事,便容不得其他人反对。
这种人,树大招风,自然少不了有人对他颇有微词。得人心难,失去人心却很容易。
只要有几个人说出自己是被他怂恿才来阻止曲轻楚等人的,其他人也会心生怀疑。
哪怕他们并未受那人鼓动,依旧会对其他人所言颇为认可。
随大流乃是人类的本性。
经过曲轻楚这么一挑拨,众百姓自然会怀疑起他来,他们纷纷防备起方才领头那人。
那人倒也不傻,很快察觉到身旁的人都对自己态度疏离甚至带着恐惧,仓皇解释道:“不是的,别相信她,我怎么可能是魔族。”
然而,往往人们对一件事产生了怀疑之后,只愿意服从自己本能的判断。
故而他即便解释的再多也只是徒劳。
曲轻楚得意地想着: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以为可以鼓动人听从自己,这下却变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不是因为他,这些百姓也不会冲上来,伤了君晟阳。
胆敢伤了咱在乎的人,自然要付出代价。
但他见百姓们都不肯相信自己,恼怒地冲着曲轻楚破口大骂道:“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能证明我是魔,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啊。”
众百姓对此事也是半信半疑,目光全然汇聚在曲轻楚身上,等着她拿出证据来。
曲轻楚心想:想要证据是吧?
简单,咱这就给他们一个。
曲轻楚承袭的是她老爹的神族功法,对这后天魔修的功法略有研究,但了解并不深刻。
不过以前好奇心作祟,她身上倒是也携带了几颗魔种。反正自己是先天神体,这玩意儿对自己并无影响。
这下倒是让它可以派上用场了。
曲轻楚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姿态,毫不迟疑地指着那人道:“众位想要的证据就在他体内。不过,大家也别怪他,想必他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种下了这颗魔种。”
“待我来将它取出,他便不会受那魔种影响了。”
她身旁的君晟阳神色莫测,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以他的修为,自然能看出那人身上有无魔种。
他明知曲轻楚此举是在欺骗众人,却又怎么也不愿阻止她……
第三十章
君晟阳此生从未欺瞒过他人,行事向来光明磊落。
但他也明白,曲轻楚此举实属无奈之举,权宜之计。
这些百姓丝毫不听劝阻,只愿遵循陈规陋俗。眼下保住他们的性命更为要紧,恐怕也难寻它法了。
倘若自己声张出去,反倒会招致曲轻楚被人非议,他终是选择隐忍不发,出乎寻常地违背了自己的原则。
不禁令他开始怀疑,曲轻楚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已经如此之重了吗?
另一边,曲轻楚磨刀霍霍向领头那人,恶趣味地想着:咱可不能这么便宜他,必须得让他吃点苦头才行。
她缓缓而行,一步一步向那人靠近,脚步仿佛踩在他心上一般,令他忐忑不安。
在他眼里,曲轻楚此刻比恶魔还要可怕。他心想自己鼓动众人为难于她,恐怕自己此番是难逃厄运了。
眼见曲轻楚距离越来越近,求生欲促使他站不住了,他拔腿就跑。
可他一介凡人,又岂是曲轻楚的对手,曲轻楚纵身一跃,便落到他身前。他转身又要开跑,曲轻楚一把抓住了他。
那人心知逃脱不了,立时转而求饶。他迅速跪倒在地,向曲轻楚叩头,还放声痛哭,声泪俱下地说着。
“上仙饶命,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上仙。求上仙轻饶,高抬贵手。小人实在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再也不敢了。”
曲轻楚轻嗤:现在求饶,有点儿晚了。
但她面上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反驳道:“不,你哪里是猪油蒙了心,分明是被人种了魔种还不自知。放心,我会帮你的,我保证不会让你太痛苦。”
说完,曲轻楚对着那人扯出一抹暗黑的笑容,那笑容一闪而逝。加之他们方才跑出去了一段距离,除了他以外,其余人均未有所察觉。
他立时感觉毛骨悚然,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连牙齿都止不住战栗。
曲轻楚要的就是他这效果。
事实上她并不会真的拿他怎么样,只是打算吓吓他,帮他长点儿记性而已。
她仿佛化身为一只猫,而那领头的就如同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小老鼠。
随着曲轻楚的靠近,他吓得挣扎着出口威胁道:“你别过来,我警告你,我家里可是有人在朝中做大官的。你胆敢伤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曲轻楚也知道,虽说神、仙、人三界关系微妙,凡人崇尚神仙。但神、仙两界都尽量避免干涉凡界之事,比起遥不可及的仙与神,他们更为敬畏的是当朝者。
然而现实却是,关键时刻被他们奉为救世主,令他们敬畏的那群人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还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扔掉。
当真令人讽刺,可笑至极。
所以,最后还不是得靠咱们来拯救。
这人到现在都还看不清现实,企盼着不切实际的事情发生,曲轻楚对替他感到悲哀。
她轻蔑地一笑,讥讽他道:“若是被人知道,你的这位亲戚家里出了个魔,恐怕他难保不会被牵连吧。即便我现在给你机会通知他,你猜,他会不会来救你呢?”
果然,那人一听,脸上顿时色失了颜色。双目无神,形同死灰,涣散无光,显然是心灰意冷了。
看他这么快就打算放弃挣扎了,曲轻楚也不想再折磨他。
她蹲下身,正对着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悄悄对他道:“看着我的眼睛,放心,很快就会没事了。”
那人本欲反抗,身体却不受自己控制。
顷刻之间,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眼前女子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他刚刚还对曲轻楚十分恐惧,才一会儿功夫,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对曲轻楚露出痴迷之色。
曲轻楚确定自己的术法是施展成功了,这功法还是她跟卿长言学的。
都说妖族摄魂术一绝,她老早就想见识见识。卿长言倒也是个大方的,毫不吝啬就传授她这门功法。
她之前从未施展过这摄魂术,想不到这人竟让自己使出了两个杀器,也不知他这运气好还是不好。
为了救这些人,曲轻楚简直煞费苦心,连她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一把辛酸泪啊。
她将身上携带的魔种释放出来,装作从那人身上取出。众人一看,当真有颗魔种。
而且领头那人被取出魔种以后对曲轻楚态度大不一样,看来确实受到了魔种的影响。众百姓便也不再质疑,认为她所言非虚。
曲轻楚从容起身,不露声色地掌心一个蓄力,那魔种应声覆灭,消散殆尽。
她一脸正气地道:“众位,这魔种已经被我所毁,日后便不会再对他有影响了。还望大家一如既往的对他坦诚相待。”
而后,她还故作漫不经心地随口一提:“至于这魔种从何而来,我也不得而知。想来或许是他无意间得罪了某些人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如此一来,便可以使整件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这某些人指的是谁,就让那些百姓自己猜测去吧,反正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对了。
众百姓都知道,那领头的人喜欢用身份压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得罪了人也未可知。
他们心想:他被人报复就算了,还害得自己被他连累,得罪了这些仙家。
早知如此,便不该听信于他。
谁都知道人可修神修仙,亦可修魔,神仙一样可能堕魔道。
这魔种之事,牵涉甚广。不仅人类之中隐藏了不少魔修,甚至连神仙两界都不能幸免。
这修为高的魔修,可以对自己的身份隐藏自如,实难发现。
这中间千头万绪,又有谁能理得清呢。只要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凭空猜想而已。
眼下,也没有人愿意费那个功夫去替他追究这魔种之事了。
曲轻楚之所以找上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认为以那人的地位,只要她告诉百姓们他不会再受魔种影响,其他人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她虽然气不过这人伤了君晟阳,但也想小惩大诫一下,并不打算害了他的性命。
现下,众百姓对这领头人物失去了信任,没了主心骨,一切便好办多了。
这些百姓受了曲轻楚等人的恩惠,现如今人人自危,处境艰难。
曲轻楚等人对他们来说便是汪洋大海中的一根浮木,自然应当好好抓紧才是。
再者他们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将这尸体腐烂会产生的危害告知他们。他们即便他们思想再守旧,还是妥协了。
比起陈规陋俗,谁都会认为自己的性命更为重要。
曲轻楚等人即刻动工,百姓们也对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感到歉疚。
纷纷自发地来帮助他们,这焚尸一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
而医修,也在尽力想办法阻止瘟疫蔓延,寻找对症之策。
只是从那之后,曲轻楚感觉君晟阳似乎一直心事重重的。
她知道自己拿出魔种来确实令人怀疑,但其实也可以解释。
修士们哪个不秉持除魔卫道为己任,杀几个魔修也很正常。只是甚少有人会取魔种,都是直接将它毁掉。
毕竟道心不坚,很容易被魔种蛊惑,从而堕入魔道。一般修士躲避都来不及,是很少随身携带的。
除非那人自信自己的道心十分稳固,不可撼动。但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君晟阳可算是一个。
曲轻楚想着:如若自己说自己是为了玩儿,才带的魔种,不知道君晟阳会不会相信。
怕是很难令人信服,但事实确实如此……
她苦闷了,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而君晟阳的心事便是,他向来知道曲轻楚身上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但她不肯说,自己便可以不问。
除了知道她是照月宗的弟子,修为不错,还曾有个很厉害的师傅以外,其余的自己竟对她一无所知。
可现在,他忍不住想要靠近曲轻楚,想要更了解她。
然而她身上的迷雾却一重又一重,越来越多。他感到自己和她之间仿佛总是隔了一段很遥远的距离,这令他颇有些无奈。
第三十一章
尽管医修们已经全力救治百姓,但古代条件有限,消毒与隔离工作进行起来并不容易。
他们只能安营扎寨,让病患尽量远离未感染的百姓。
同时提醒百姓尽量勿食死去的牲畜家禽,然而还是陆陆续续有新的百姓感染疫症。
也有不少此前感染疫症的百姓因为病重而无法支撑,最终还是没能挽救回来。
这疫症的源头与解除疫症之法一日没有找到,百姓们便一日不得安宁,曲轻楚等人也是颇有些焦头烂额。
这日,正当曲轻楚与君晟阳在营帐外巡查之时,突然听到一阵吵嚷之声。
曲轻楚二人对视一眼,赶忙近前查探。
原来正在吵嚷的几人,不是其他人,正是凌霄宗的弟子,但其中还有似乎另外一个陌生女人。
她坐着地上,一身衣物破旧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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