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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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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宫漓尘突然呛了一声,迅速又皱起了眉,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浮起薄汗。

珑月赶忙又拿起那块帕子沾了水,在宫漓尘怪异目光的注视下,替他沾着嘴唇,想挑开话头,不知为什么又拐入另一个诡异的话题,“你最好一动也别动,伤这么重还能活着,已经让那些御医们目瞪口呆了。纳兰珑馨甚至还派人一路加急回宫取来了续命的仙丹,如果不是我跟她闹翻了,估计在这里守着你的会是她。当然,如果你不介意这副样子让她看见,算我自作多情,我去把她叫进来。”

“不必。”宫漓尘赶忙拒绝,却又一次皱眉,就连眼眸也紧了,“你与她闹翻?”

“嗯,是啊,把你挖出来的时候心情不爽,恨了她几句。”珑月轻描淡写道。

宫漓尘想了想,半晌才郑重道:“你若是真对皇位无意,我能保你性命。”

“已经晚了。”珑月长叹着气说着,丢下帕子重新靠坐在一边,百无聊赖欣赏着自己包裹如粽子般的十指。纳兰珑馨想除掉她,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而当她说出那番发了狠的话,她不相信纳兰珑馨会不介意。

这个时候不介意是因为当着众大臣的面且大队人马在外,等回去了……可就真难说了。

“不算晚,珑馨不是狠毒之人,她只是害怕而已,只要你……”宫漓尘实在不愿将那个字吐出口,艰难将头撇向一边,才细微不可闻的说道:“宠我……”

“啊?”珑月顿时瞪大了眼睛,虽然声音小,但是她听见了。宠宫漓尘?开什么星际玩笑?

“喂,你可是纳兰珑馨身边的人,我还碰都没碰你呢,她就快把我碎尸万段了,我要是真堂而皇之的那个……我还能留下灰么?”

十年真相埋祸端 (2)

“她喜欢的是皇夫……也没要你真……”宫漓尘微微咬牙,那个宠字,再也说不出口。

珑月的面色极其古怪,半晌才道:“可是我一向不喜欢逢场作戏。”

“性命攸关。”

“跟你有名无实,纳兰珑馨就会放过我么?”

“信不信随你。”

“但是我还是不喜欢妖艳的男人。”

“你以为我喜欢?!”宫漓尘顿时咆哮,继而又咳得痛苦不已,紧紧闭着双眼,牙咬得咯咯作响。

珑月无辜的挠了挠头,她只是直说不喜欢妖艳的男人,宫漓尘干嘛那么大的反应?之前她对他也是百般挑衅,可从来没见他这么大声说过话,更何况他现在伤重的可不一般。

而后转念一想问道:“如果我对你好,她是不是会放过你?”或许,宫漓尘口中所谓的办法,确实事出有因。

“或许。”

珑月点了点头,看来她猜的没错,纳兰珑馨的意图其实一直很明确,往她身边安插人。如果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是纳兰珑馨的棋子,那么就更好掌控一些。古往今来的帝王之术,也无外乎这样。

而宫漓尘恐怕是纳兰珑馨安插在她身边最好的人选,但是,她一直也不明白,既然是安插,为什么还要下这么狠的手去折磨宫漓尘呢?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这未免手笔太大了些。更何况,就算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面对一个快要支离破碎奄奄一息的人,她也不会有兴趣的啊。

“宫漓尘,其实直白了说,不管我和纳兰珑馨做什么,最难做的是夹在中间的你。我甚至希望你只是我王府中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做你喜欢做的事,而不是什么人的棋子,什么人的爪牙,包括我在内,你能明白么?”珑月坦诚道,猜来猜去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她实在是兴趣缺缺,就像她在众多小说中,最不喜欢看宫斗与宅斗一样。

而面对宫漓尘再次撇过头,直到撇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又索性将牌摊了个彻底,“我不可能抢什么皇位,甚至这个亲王的位置,我也是暂时保住了即可,不指望安然养老。这么说吧,我只有十年时间,你觉得,一个只有十年时间的人,会去在意什么?”

十年真相埋祸端 (3)

宫漓尘终于将头转过来,飞扬高挑的眼眸中划过丝丝狐疑,“十年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珑月翻着白眼猛想,“十年之后,我会跟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一了百了,或许可以用死了来解释。”

宫漓尘的眼眸微微一震,“为什么?”

珑月的眼睛快翻到头顶,突然想出了一个极好的借口,“你难道不觉得我突然清醒很奇怪么?十年清醒的生活,代价就是我之后的寿命,至于其中多少细节我不能说,不过,这样就好理解了吧。”

宫漓尘终于沉默了,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珑月却无法预知,此一时看似无心的谎言绝好的借口,却在日后,又一次将宫漓尘推向死路,也将她……推向一团更加诡异的纠纷中。

……

其实珑月并不知道她和宫漓尘算不算是达成了某种共识,虽说经过封扬的事,她对逢场作戏实在没兴趣,可是在之后的日子里仍旧将宫漓尘照顾的妥妥帖帖。

外界传言,宫漓尘身为靖王府最不得宠的王夫,终于苦尽甘来,那之前不管受多少罪都值了。而纳兰珑馨虽然也担心宫漓尘的伤势,可碍着皇夫还同行,免得其误会,又碍着百官众人的揣测,终究没有去珑月的马车中探望。

琉璃跟赶马车的小侍卫整日聊得热火朝天,似乎……琉璃家又要添新人口了。

虽然珑月自己有三夫一侍那是事出有因,可是,对于琉璃这样的举动倒也没诧异到哪里去。在这样一个女子当权的时代,琉璃的行为无可厚非,她并不是个迂腐的人,反倒适应能力极强,只是不会适应到自己身上而已。

她一直以来都把自己当成这个时空的过客,总有一天要离开,那么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最终好聚好散,这样的皆大欢喜是最完美的了。

但是,她是这么想,想让宫漓尘的伤快些好起来,想让他逐渐能脱离纳兰珑馨的阴影,甚至有朝一日离开京都离开北瑶,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只不过,当事人恐怕并不这么乐观。

十年真相埋祸端 (4)

整日整夜的贴身照顾,宫漓尘那张妖艳的脸又见不得人,珑月只能万事亲力亲为,还得一边给他进行心理辅导,毕竟一个大男人动弹不得任她为所欲为,是会影响心理健康的。

天天看着宫漓尘那张妖一样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又泛红,活脱脱像个霓虹灯……就更像个会变脸色的妖精了。

“你真的不用难为情,那个东西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长,你的又不畸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霓虹灯顿时变成了大红灯笼。

珑月挠了挠头,难道是有关男人的自尊心问题?心理学倒是也涉及了这个方面,在她们的时代,全息立体影像中她见过不少,倒可以拿来参考。

“你那里虽然不是我见过最长的,但也绝对不是最短的,所以,你很正常,我也不会大惊小怪,你也就不用担心了。”

完,霓虹灯没电了,宫漓尘一张脸黑如泼墨。

珑月又挠了挠头,转移话题道:“对了,你的体毛几乎没有,恐怕影响汗腺,夏天的时候会很怕热,一定要注意避暑……”

“纳!兰!珑!月!!”宫漓尘再也忍不住咆哮道,这个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是在堂而皇之告诉他,她看了他私密的地方,更看遍了他全身?!

珑月又用力挠了挠头,直到包裹成粽子的指尖丝丝泛痛,仍旧对宫漓尘的咆哮感到万般不解,她甚至要怀疑宫漓尘是不是跟珑雪有什么联系了,这咆哮的味道像极了珑雪,一样的那么抓狂。

难道是她的心理辅导知识不过关?不可能吧,虽然刚刚及格,但也是及格了的啊。

“珑雪,如果一个人,在幼年的时候被家族等同抛弃一般送到某个地方九死一生,然后又被人当成棋子嫁给了个傻子,后来又被他的主人谋害得差点丢了性命。现在又卧床多日一点儿都不能动,这样的人心理是不是早已经有了问题?”

“可以用作心理变态的典型案例了。”心理学满分的珑雪肯定答道。

“哦。”珑月就更加安心坦然了,原来不是她的心理辅导有问题,是宫漓尘的心理早就扭曲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而后,珑月又屡屡对其进行填鸭式的心理辅导,却最终在宫漓尘忍不住吐出一口血之后……戛然而止。

……

十年真相埋祸端 (5)

终于以蜗牛般的速度回到靖王府,珑月看着高高的门楣和那些门口前来迎接的人,出去大半个月,还真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楚浔跪在地上,据说是刚从外面回来,听任发落,但是,貌似楚浔出去办事也是纳兰珑馨吩咐的,她就算是怪楚浔不在害得宫漓尘倒在屋子中几日没人发觉,也不能把楚浔怎么样,更何况,宫漓尘需要人照顾。

将马车赶入宫漓尘的院子中,遣去众人抱着他进门,不禁问道:“楚浔知道你真容么?”

“只有你知。”宫漓尘淡淡说着,指挥珑月从暗格中拿出易容的东西,教她一点一点将药膜涂在他脸上,并且通过药膜的张力改变五官的形状,不一会儿,那个熟悉的面瘫就又回来了。

珑月一脸诧异看着经由她手的大变活人,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四个瓷瓶……

“送你了。”

赶忙收入怀中,这种东西实在太有用了。

“你的武功哪来的?”宫漓尘突然问道。

“羡慕么?天生的。”珑月并不感到意外,当日她拖着宫漓尘一路跑的时候,并不比那什么所谓的轻功慢。

“多加注意些,莫让其他人知道。”

珑月一听这个倒是犯难了,别让其他人知道的道理她明白,可是这院子中,除了宫漓尘,还真有人知道了啊。

“暗格中有王府的信物,京都中只要标有靖字样的商铺,都可以支出银两来,用钱尽管去支,下三滥的手段就不必了。”宫漓尘一一交代着,终于不再与珑月处处作对。

但珑月仍旧不满的皱起眉,什么叫下三滥的手段?她是神偷好不好?还是那种很有职业道德,很有操守的神偷!

不过,看在宫漓尘曾被她不知什么话气得吐血的份上,这个时候重伤在身,她就不乱说话雪上加霜了。

“好了,你安心养着,外面还有不少人等我呢。王府本来就是你的地盘,想必你也是不会客气的。”珑月说着起身,打量着屋子细细考虑有没有遗漏,最终一句道:“有事差楚浔找我,当然,我也会抽空常来。你还是会被禁足在这个院子里,对外宣称……我对你不甚满意,学学怎么做我的夫吧。”

说完,迅速闪身不见,她知道,这一句话,宫漓尘要么吐血,要么咆哮……

其实当面瘫不瘫了,脸上表情丰富起来,也挺像个活人的,比之前那副丧尸样好玩多了。

……

十年真相埋祸端 (6)

靖王府上下其实还是有几分阴沉的,虽然众人并不了解秋狩之时的确切情况,但是大体都有些了解。秋狩之时遭遇刺王杀驾,叛贼在刺杀女皇无望之时,将矛头对准了靖王。宫漓尘算护主有功,一身重伤换得靖王周全。

然,当苏慕颜看着珑月一张几乎快要破相的脸,当着众人的面,眼泪噼啪掉落犹如夏日急雨,摇摇欲坠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珑月赶忙扶着他,第一次感觉,她受这些伤,反倒是最对不住苏慕颜了。

再看看苏慕颜的脸色,虽说仍旧憔悴得让人不忍细看,但是仍比她出发前要好些,恐怕是那个女人找到了避开侍卫的方法?啧,她还是很介意。但是,如果真的事关苏慕颜的幸福,或许堵不如疏,等她忙完了手头的事,如果那个女人仍旧与苏慕颜有来往,或许她真该做点什么了。

小心哄着摇摇欲坠的苏慕颜回房休息,珑月也觉得一路旅途劳顿有些累了,好在琉璃那个家伙准备好了洗澡水才回家去,她可以好好洗个澡休息一番,且三天不用上朝。

但是,众人新鲜她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唯有一人……

溯摘下面具的脸上满满写着责怪,挺直腰背站在她房中,一副欲要兴师问罪已等候多时的样子。

珑月一看倒是欣慰笑了,“伤好得这么快?不过,能坐着别站着,能躺着别坐着,还要多休息才是。”

溯紧紧一抿唇,缓慢挪着步子关上门,将珑月推到床边坐下,半个眼色也没有,径直开始脱珑月的衣服。

“喂,我说,溯,咱矜持点行不行?”珑月一边开着玩笑,却没有伸手制止。溯的手指带着些许颤抖,并非是伤痛,而是……担心她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想看就看,看了或许就安心了。

褪下外衫,脱去里衣,珑月仅穿着个肚兜,看了看两边肩膀上的伤,对着溯歉意的一笑。当时山洞里只能拿身体探路,她也不能总用头去撞不是么?

溯深褐色的眼眸渐渐蕴动湿润,突然一低头,手指紧紧攥起。

十年真相埋祸端 (7)

“别这样,一丁点伤,看着挺恐怖的,过几天好了连疤都没有。”珑月笑着捞起溯的手,一根根手指掰开,又安慰道:“我这已经算是轻的了,宫漓尘为了救我,浑身上下都是伤,骨头断了好几处呢。”

虽然珑月尽力云淡风轻,溯仍旧抿着唇,胸口起伏着,要说是心疼多少有些牵强了,倒像是生气。

珑月不自然的拽了拽身旁的衣服,尴尬道:“那个……你想说什么就说,我教给你手语了不是么?”

溯轻轻退开手,慢慢用手比划着……“你混蛋。”

珑月顿时一阵愕然,“溯,我教你手语不是让你用来骂我的。”

“是你救他。”溯慢慢用手比划。

“你怎么知道?”珑月饶有兴趣问道。

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额角。

珑月微微一笑,她知道,溯只是不会说话而已,但是头脑相当聪明,她如果是被人救伤却在脸颊和两肩,寻常人不去琢磨就不觉得什么,但如果是关心她的溯,一看便知。

溯拎起床榻上的外衣,轻轻披在她肩头,蹲下身,小心翼翼拆解着她手指上的白布。

珑月低头看着溯,细碎的短发,只在脑后一缕略长些,直至后背。据听一些乡野的习俗,一般男子若是不蓄发的,也必要在脑后留长一缕,求一个长命百岁的吉祥,当然,这样的乡野习俗不是宫漓尘告诉她的,而是……竹真。

当然,溯的家人恐怕没有那份贴心,这一束头发是溯自行留起来的,长命百岁……不管溯这么祈求的目的是什么,这同样也是她的期望。

珑月顺手扯下床棱上一条丝带,将那一缕长发束起,笑道:“这样很帅。”

溯轻轻一笑,纯净的眼眸中蕴着暖意,却在看向珑月那已经没有了指甲,伤至露骨的十指时,顿时眼眸含冰。

“不用担心,只是些外伤而已。”珑月微微蜷起十指,托着溯的双臂让他坐在床榻上,突然认真道:“溯,想必你也察觉到了,我有些功夫,也有些要做的事。虽然我不能解释得太明白,但是,我希望你能信任我,我不会害你们,更不会利用你们,你……能明白么?”

十年真相埋祸端 (8)

一席连珑月自己也不大明白的话,溯却利落的点点头,眼中尽是关切,仍旧有些担忧。扯了扯身上的黑衣,又指指珑月,似乎在告诉她,他知道她夜行出去的事,随后用手势比划着,“我跟你去,能帮你。”

“一点小事而已,但我答应你,如果真的需要帮忙,我不会客气的。”

不能否认,或许在这个时代,溯是能离珑月最近的人。他不会说话,无法与人正常交流,他只会听命做事,仔仔细细循着自己心中的信念,那几乎占据他全部生命的坚持。

更让珑月觉得感动的是,虽然她解释的潦草敷衍,形同无物一般,溯仍旧重重点头,没有狐疑,没有被隐瞒的失意,仿佛只要她安全,什么事都可以化作云烟。

这仿佛真正亲情一般的体贴,再加上溯与珑哲一模一样的容貌……珑月轻轻伸手环上溯的腰,“不用担心我,只要你安好。”

……

珑月破天荒睡了个懒觉,以至于日上三竿之时才突然被门外琉璃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路途的疲惫仍旧残留在身上,只觉得身懒心懒。而面对琉璃一张苍白的脸,恨不得直接突发心肌梗塞倒床不起算了。

“主子,宫里……御林军来人宣旨了!”

按理说,一般宣旨的无外乎是宫内的侍从,而此一时,靖王府里里外外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仿佛生怕珑月插翅飞走一般,靖王府上下无不人心惶惶,一路上下人看珑月的眼神都怪异无比。

为首的御林军统领乃是真正手握兵权的武将,同为女人,身高直过珑月一头还多,身形足比她宽出小半个。在朝堂之上手握重权,自然不会把只会玩弄些佞臣伎俩的珑月放在眼里,哪怕她是个亲王,还是曾经的皇储。

早已看过的圣旨只是草草扫了一眼,继而仰头略垂眼眸朗声道:“女皇逢秋狩之时遭遇叛贼来袭,经多方查证,叛贼与靖王似有牵连。臣奉女皇旨意,将靖王暂押天牢以待日后澄清,还望靖王莫为难臣等。”

这货智商负的 (1)

虽还带着几分难得的客气,但是言简意赅的话语中却着实有些强词夺理。

经多方查证?这一路上都相安无事,才回到京都一天,能查证她与叛贼有染?而之前在路上还说宫漓尘护卫有功,这一回来就彻底翻脸的事,纳兰珑馨居然还真有脸皮能做得出来。

或许,什么借口都不重要,要的只是一个由头,一个结果,就是将她打入天牢罢了。

珑月看着周围如临大敌一般的御林军,或许早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纳兰珑馨动作这么迅速吧。

“慢着!”一声威严怒喝,声音不大却在一片鸦雀无声中异常清晰。苏慕颜一身淡黄色的棉袍款款走过来,抛却平日里的憔悴,一双凤目如山般巍峨。

“靖王乃是先皇长女,亲王之尊,岂能你一个御林军统领一道圣旨便打入天牢?到底是你不懂规矩还是女皇陛下不懂规矩?!”苏慕颜冷着声音道,他身为相王,若是依照祖制来说,对于纳兰珑馨也是为从父,甚至打得骂得,只是平日里并不放肆罢了。

御林军统领一拱手道:“见过相王殿下。此乃女皇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其上还有玉玺加盖,还请相王过目。”

苏慕颜对捧到自己面前的圣旨视而不见,几步跨过,将珑月牢牢护在身后,冷声道:“本王侍奉先皇身侧多年,只认得朝堂纲法。靖王身份特殊,就算是与叛贼有染,哪怕通敌叛国,只要不是证据确凿,就只能软禁在府中却绝不能下天牢。这等规矩,你们都忘了吗?!”

朝堂纲法是没错,但是权极一时的御林军统领却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一挺身站直了朗声道:“如若相王殿下对此圣旨实有不满,还请相王亲自入宫面圣。臣等只是奉旨办事,押靖王入天牢,还请相王莫要为难,否则臣等也只能按律办事了。”

“按律办事?”苏慕颜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如若本王今日比不让你们拿人,你们还能踏着本王的尸体过去不成?!”

这货智商负的 (2)

“如若相王意图抗旨,臣等也只能道一声歉意了。但是,靖王与叛贼似有牵连,此事关系女皇陛下安危,事关重大。如若靖王清白无辜,女皇陛下自会明断,莫非……相王,臣只能言尽于此。”

“放肆!”苏慕颜挺身而立,背在身后的手却微微颤抖,“你且回宫面见女皇,如若真经查证靖王与叛贼有染,本王也绝不姑息。但此之前,谁敢对靖王用强,先办了本王再说!”

两方争执冲突一触即发,御林军统领眼眸中闪过些许不耐烦,一皱眉直接挥手,“来人!将靖王拿下!”

七八个御林军顿时拔剑上前,其实,捉拿一个废柴一般的靖王完全不至于如此,而或许,是真有人背后授意,希望出点什么意外才好吧。

苏慕颜眼眸含冰,直接从袖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举着面向众人,一字一句道:“沈桡,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珑月从苏慕颜身后探出头来,只见苏慕颜手中巴掌大的金色令牌上直刻一个席字,倒也不难猜这块令牌从哪来。她们这一代纳兰皇族名中都带一个珑字,而上一代就是席,换而言之,这恐怕是先皇留给苏慕颜的。

而这块令牌的分量似乎颇足,只见院子中的御林军如山倒一般呼啦啦跪了一地,就连不可一世的沈桡也双膝跪地。

皇权的信仰与威仪彰显的淋漓尽致,见令牌如见先皇,纵然沈桡大权在握,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她还是不会犯的。

“叫纳兰珑馨来见本王,本王拿项上人头与苏家满门清誉作保,珑月不会擅自离府!”

珑月从来没见过这么威严勃发的苏慕颜,在她眼中,苏慕颜也是生活在女尊环境下典型的温婉男子,不怒不威,没有野心昭昭,安守本分独居小院过着自己平淡的日子。他的愤怒也只来源于顾及自己女儿的名声和一些道理伦常的事,没争过什么,没奢求过什么,就连对王府的下人也从来不摆架子。

而这时的苏慕颜,真真像一个手握皇权的男人,不卑不亢,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令人不敢正视其锋芒。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苏慕颜,这里虽然是女子当政,但是,苏慕颜骨子里,却绝不是个菟丝子,他有要保护的人,用自己的方法。

可是……

这货智商负的 (3)

珑月仍旧看着苏慕颜手中的令牌,身边的御林军在强权之下无奈先行退走守在王府外。

那块令牌,苏慕颜是什么时候带在身上的呢?就连她被琉璃匆忙叫醒,草草打理穿衣就奔了出来,苏慕颜也是在这个时候赶到,他不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随时随刻带在身上吧?更何况,那个令牌应该是纯黄金打造,很沉的。

而她在此之前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是苏慕颜料事如神先有了准备,还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最好是前者,她不愿相信苏慕颜前些日子要她去争皇位,就在那么短短时间找了那么多杀手刺杀纳兰珑馨,一旦真要被人查出……

苏慕颜将珑月揽入怀中,似怕是惊吓了她,轻轻抚着她的后脑,“月儿,别怕,爹知道你什么都没做,爹会保护你的。”

其实,我更希望你们什么都没做,能保护好自己就好。珑月静静想着,其实方才后背已经略有汗湿,如今冰凉一片刺骨,北瑶……快要下雪了吧。

而这一场闹剧来得突然去得也迅速,晌午之时,御林军便突然撤走,沉洛带来了纳兰珑馨的意思。

大体意思就是说,女皇一时失察,被奸臣的悚然听闻迷了头脑差点酿成大祸,还望皇姐与相王莫要见怪。

之后又大肆赏赐了无数作为安抚,甚至连宫漓尘替她办事和之后救了珑月的功劳赏赐也放在一起,似有充数之嫌,总之赏赐自宫门出,领头的人已经进了王府,尾端还未出宫。

一惊一乍消散的快,但是在珑月眼中却不能仅仅当个闹剧来看。纳兰珑馨这一次恐怕是着急了,未能深思熟虑精巧谋划,但是下一次……一块先皇留下来的令牌,能保住她几次呢?

或许,也跟她没太大关系,依照她的进度,再去几次琅库东西就翻得差不多了,有还是没有那枚前朝玉玺,她都势必要上玄吐出真话来。而风魄恐怕不在京都,她只要得到了消息,立即启程去找风魄,至于京都乱成什么样……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

这货智商负的 (4)

珑月心中的算盘打得劈啪乱响,小小风雨绝比不上风魄事大,然,有件事却是必须要去做的。

初来之时的大片青翠已经变成了枯黄,枯叶厚厚落了一地,踩上去绵软着沙沙作响。珑月这才令人发指的后知后觉,她居然初来的那一天就应该见过那个笨贼……也就是轻弦,但是,阴差阳错只见到了个他身旁的淳雨。

淳雨见到她,仍旧是那副防着大色魔又摇摇欲坠要瘫倒的模样,悸悸然开门让她进了院子,轻弦的院子很小。

恐怕也是身份地位的不同,毕竟只是个侍夫,且没有身份背景,更加谈不上得宠。

但是,轻弦就在这个院子里养尊处优做个米虫整整快五年,外人说他懒到极点,整日睡觉养膘却不见长肉,活脱脱一副浪费粮食的败类模样。但是珑月恐怕很难这么认同,轻弦的身手她是见过的,且他也并非完完全全的懒,最起码,他还在做着自己感兴趣的事。

唯一她曾经判定错了的是,轻弦确实是个杀手,只是转型成了笨贼,以至于她把他还当成了同行,白白浪费感情。

小院中枯草丛生枯叶遍地,没人打扫也没人整理,荒芜中却有几分返璞归真的意味,不过,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下人,琉璃早就跟她说过,淳雨和轻弦……那可是王府中有了名气的懒人。

落叶丛生中,一张绷着布的架子躺椅上,轻弦一身葱绿衣袍无比扎眼,打眼望去,珑月却不觉得绿意眼前一亮,倒先入为主只觉得枯黄遍地中躺着根葱。

“见过妻主大人……”轻弦没睁眼,慵懒着声音不见丝毫恭敬,仅是把应该说的一字不落。

珑月顿时抽了抽眉角,看向那张曾经蒙着黑布无法辨认的脸,不见杀手该有的冰冷,轻松写意一般的舒散慵懒,眉心展开,光洁的大脑门,人都说大脑门的人极其聪明,或许经验之谈也有失误之处?

嫣红润泽饱满的唇瓣微微勾起,露出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轻弦恐怕是王府中活得最滋润的一个了。

这货智商负的 (5)

但是,明明舒然轻松的面容,珑月却无端看出几分倔强,当然,是又一次先入为主了,曾经,轻弦还只为了她踹他一脚,就吓唬她要她一条手臂。

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毫无防备却也没有半点要理会她的男子,径直问道:“想不想保住你现在的安逸生活?”

轻弦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纤长的睫毛上挂着些许水润,懒懒一翻身趴在躺椅上,直将整个后背给了珑月,似乎回了半天神才道:“想……”

珑月本占领的先机顿时功亏一篑,咬牙道:“那就当什么也不知道,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该说的别说。”

等了好一会儿,她甚至怀疑轻弦是不是已经睡着了,才听他从鼻音中发出一声,“嗯……”

珑月诧异万分挠了挠头,她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个人真是那个屡屡炸毛的笨贼么?她见过的笨贼可是生龙活虎眼中精光乍现的,可眼前这个人仿佛身软无骨,活脱脱像一条……大青虫。

“喂,你以前真的是个杀手么?”珑月不禁蹲下身看着一脸睡意浓浓的轻弦,直想伸手去敲敲那个大脑门,轻弦的额头很饱满,却一点儿也不觉得突兀。

又等了许久,轻弦不知是发困还是肯定的点了下头,“……是……”

“总共杀过多少人?”

“三五十?”轻弦仿佛自己都不很确定。

珑月刚想欣慰下,忽又听轻弦不确定道:“一两百?……四五百?……七八百……?”

额头上渐起一堆黑线,不由咬牙道:“你杀了多少人自己都不知道个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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