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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蛋修仙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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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我懂得,我懂得,美男往那一站自成最美的风景线是吧?”石斛“啾啾”两声,乐呵呵地调侃道。
林祀侧头瞥了一眼坐在马车另一边的石斛,再看看女生外向的林紫,忍不住叹了口气。林紫跟林文已经订婚,按照景国的习俗,两个人是不方便在公开场合见面的。所以,上路时一行人是分两拨走的。林文带着林矛台和林苗苗,林祀带着林紫和石斛。但是再怎么分开走,也总要在天歌城汇合。眼下人还没进程呢,妹子的心已经飞进去了。
“咪呦——咪呦——”
“什么叫声?”很甜很嫩的声音,像是刚出生的小动物,奶声奶气的,有些像猫,又有些像羊。石斛拍拍翅膀飞上车顶,只见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多了一只圆滚滚的小兽,四肢奇短,全身肉乎乎的,毛发偏长,整个的看起来像是个毛球。毛球一见她,立刻欢快地撒开了小短腿飞一般的“滚”到了她身边,蹭了又蹭,一边蹭还一边“咪呦咪呦”叫。
“呀,这不是连大哥家的团子兽吗?”林紫抬头看着小兽惊喜地说道。
话音刚落,前方已经传来了连同的声音:“石斛!阿祀!小紫!总算是把你们给盼来了!”连同第一眼就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他朝思暮想的美丽圣兽,只可惜,圣兽已经是别人的了,他也就只能看看解解馋。还好还有自家滚滚,恩,滚滚最乖最可爱了!
他身后还跟着林文、林矛台和林苗苗,显然是知道林祀一行今日会到,一早准备好了在这等的。
老友多日不见,林祀自然也十分高兴,跳下车来跟林文、林矛台和林苗苗打过招呼后便与连同叙起旧来。林文则在大家打趣的目光下走到马车前跟林紫打了个招呼。他们三人都是武修,林苗苗虽然是女子,但是在斗气修炼上一点也不逊色于他和林矛台,体质极佳。因此,三个人都是骑着角马而来,又加上中间抄了近道,早几日就到了。
林祀一边询问连同近来处境,一边好奇他是怎么跟林文他们在一块的。
林文三人已经从武宗毕业,专门为修材准备的别馆是不能再住了,入城后原本是找了家客栈住下。因为林祀和林紫久久不到,三个人便打算上街转转。离开十年,许多地方已经跟当初不一样了,也是缅怀下少年时光。
连同那天本是跟几位旧交出来闲游,也有炫耀自家团子兽的意思。在星云大陆,九阶圣兽少见,八阶魔兽已经算是常人能见的最高品阶了。可聊着聊着,自家团子兽竟然跑了,连同急着去追,追到的时候却见团子兽没跑到别处正是跑到了林文等人在逛的店里。莽原森林一行,大家也都已熟识。连同知道林祀会上京,却没想到会先碰到林祀的同乡兄弟,当下热情地邀人同回左相府。林文三个人推却不过,便只好应下,因此才有了今日共同来接林祀的这一幕。
想起石斛在法宗的时候曾经跟团子兽相处愉快,临走那几天一鸟一兽经常混在一块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再想想朱家村的时候石斛曾经被林矛台抱了一路,林祀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原因。团子兽嗅觉灵敏,怕是闻到了石斛残留在林矛台身上的气息。想到自己亲手养大的鸟在别人身上留下了气息,林祀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不舒服。不过,他毕竟不是十来岁的孩子了,思绪只是一闪便被压下。若无其事地继续跟连同聊天。
“阿祀,你这次可是大出了风头,快给我说说那个幕后黑手是怎么回事?艾德温老师的话说一半藏一半说得不清不楚,我爹那边根本理都不理我,快给我闷死了!”连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搭着林祀的肩膀催促道。
林祀无奈地笑笑,“说来话长,先找个地方落脚,安顿下来再跟你细说。”
连同一拍林祀的肩膀,豪气地说道:“来都来了,还找什么落脚的地方,走吧,去我家!”说罢也不管林祀答应不答应,径直吩咐跟在身后的两个随从去帮着驾马车,人已经拉着林祀直奔城门,向左相府走去。
在一旁闲话的林文等人无奈地笑笑,只好跟了上去。石斛则心无旁骛地站在马车顶上——拿爪子戳团子,戳得不亦乐乎。滚滚配合地仰躺下来,任石斛戳来戳去,舒服地眯起眼睛,笑得一脸荡漾。
左相府中人口简单,只有左相一家子人和一些必要的仆从,因此家中院子也不大。相比于时下诸多大臣家中富丽堂皇的布置风格,左相府实在是太过朴素了些,三进的院落,素雅的风格,府中极少金雕玉饰,也没有琉璃翡翠之类的点缀,更没有文人附庸风雅的假山石刻、小桥流水,而是以花草树木为主。进门不远处有个小池塘,塘中遍植芦苇和荷花,此时莲花尚未开放,芦苇倒是十分茂盛,远远看去葱茏一片,也别有意趣。塘边搭着个架子,架子上爬满了藤蔓,藤蔓上点缀着些不知名的紫色小花,看上去清新淡雅。
鉴于对右相之子亚伦的恶劣印象,石斛潜意识里对这些位高权重者都有些抵触,即便耳闻左相风评甚佳,心里也觉得那只不过是人云亦云。但是,进到左相府看了其中的布置,她突然间觉得,这位左相大人即便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应该也绝对不会像右相一样差。
“爹!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连同拽着林祀一进门就嚷嚷,嗓门大的生怕别人听不见。
书房里正在处理政务的左相连大人闻言禁不住揉了揉眉心,妻子文雅贤惠,蕙质兰心,他自己也算是文质彬彬,谦谦君子,怎么生了个儿子就这么活泼过度,跳脱地恨不得一刻都不停下,从小到大整天闹得府里鸡飞狗跳,他辛苦种植的花木不知有多少命丧他手,把人气得肝儿疼。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连大人不止一次地怀疑是不是当年为妻子接生的婢女和稳婆瞒着他做了什么坏事。然而,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看看连同那继承了他和妻子所有优点的脸,转过头来还是得面对现实。
“老爷,少爷带了朋友回来。”管家尽职尽责地前来禀报。
连相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大动静聋子都能听到。”话虽如此,却没多少责怪之意。
管家笑着回道:“是、是,少爷年纪轻轻,劲头足、精力好也是好事。”
“你呀你,就知道给他说好话,”连相点着管家笑道,“走吧,去看看这小子带了什么人回来。”
连同一边命人给林祀安排住的地方,一边把人带到了正堂旁边的小客厅,厅堂题名“蓬居”。这是连相日常待客的地方,不像正厅那么庄重贵气,整个空间布置得清新干净,一桌一椅、一花一木都用了心思,务必令人感到温馨、放松,显然是亲近之人才有的待遇。连同特意把人带来这里,也是从本心里把林祀等人跟其他人看得不同,是真心实意地当成知交好友。
入城后林祀便没再幻化容貌,天子脚下,名声大、权势大的人多了去,林祀名声再响亮也只是招来的目光多了些,没再引起像之前那样的“惨剧”,这让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得不感叹来京城是对的。待到几年后消息传得淡了,大家都习以为常,他再回家也就好了。
左相没让人通报,径直进了蓬居,第一眼便看见了当下传得神乎其神的话题中心人物——林祀,谁都没察觉连相在看到林祀的一瞬间微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恢复常态,笑意盈盈地走了进去,“我当是谁让小儿如此重视,原来是林祀林公子,久仰大名!”
第六十七章 情窦5
景国皇宫,下朝后。
连相走出刚走出奉天殿便被一侍从拦了下来,称陛下有命,请他到敬安殿一叙。思及方才朝堂上提到的事情,连相心下了然,怕是因为家里刚刚住进来的那几人,确切的说,是刚刚来到京城的林祀。
果不其然,进了敬安殿,礼毕起身,便听上首端坐的帝王问道:“听说那个林祀住在你府上?”声音不疾不徐,但自有威严。
连相躬身应是,这皇城上下除了法宗和武宗的驻地外,其余各地尽在皇帝的眼下,就连学院都有皇帝安排的人,知道林祀在他府上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他有些捉摸不透皇帝的意思。就算是魔法天才,也是法宗出来的,皇帝这些年对法宗和武宗看不顺眼很久了,简直是骨鲠在喉,寝食难安,生怕什么时候两宗就联合起来一言不合就改天换地。其实照他看来,完全没那个必要。法宗和武宗并非热衷于干涉朝堂,只不过事情涉及太广的时候才会出面,而且多是应皇帝之请,就如这次人口失踪之事。
想是这么想,这话却绝对不能对着皇帝说出来,除非他不要命了。“启禀陛下,小儿曾在法宗求学,与这林祀乃是同窗,故而邀请他住在家中。”连相不动声色地回道,左相的儿子进了法宗求学,人人皆知,皇帝也清楚。而且,此事也是皇帝授意的,否则连同大可同京中勋贵子弟一样留在学院求学,不必离家万里。
“朕若是没记错,连同今年也小二十了吧?”皇帝像是突然间想起了连相的儿子,温和地问道,语气里竟然罕见地带上了几分怀念,“当年朕初见他的时候还是个孩子,还没御花园里那块山石高。”
皇帝说的山石乃是法宗在皇帝登基时送上的一块奇石,其表面呈现玉质,阳光照耀时流光溢彩,美轮美奂,煞是瑰丽。但是,奇石并不大,大约只有七八岁的孩童般高。
“回禀陛下,小儿再有四个月就满二十了。”连相恭声答道,不多说一字一句。
皇帝点点头不说话,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嗒嗒嗒”指尖敲击扶手的声音,一下一下,响得均匀。
过了半晌,又好像只有一会儿,皇帝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双手忽然攥拳,紧接着一点点松开,抬了抬手,殿中侍从、宫女鱼贯退出后,对着连相说道:“连相还记得当初送连同去法宗是为了什么吧?”
连相闻言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臣……记得。”
皇帝点点头,“那这十年来可有收获?”
“回陛下,有……”连相告声罪,走上近前附耳说了些什么。
片刻后,皇帝点点头,看似随意又似有心地说道:“连同年少有为,可当大任啊!”
连相恭谨地回道:“小二鲁钝,当不得陛下称赞。”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走出敬安殿后,连相才发觉自己背后已经是出了一身冷汗,被打湿的衣衫紧贴在皮肤上极不舒服,可他却没心思去管,只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伴君如伴虎,当今看似温和仁厚,可……常人只道他贫寒出身,位极人臣,却没人知道他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如在刀尖,一个不慎便是头破血流。
当天,皇帝下令第二日召林祀等人入朝受赏,并将在宫中举行宴会,为之庆功,以示嘉奖。
左相府,林祀居住的小院。
“林大哥、阿祀!到了也不说一声!”徐奇志闯进院子照着林文就给了一拳,林文一时不防被打了个正着,顿时一个趔趄,看得林紫忍不住上前一步搭了把手。完了才想起,自己跟林文已经订婚,应该远着些,不禁脸庞羞红连忙松手若无其事地走到一边。
林祀和林文都没想到徐奇志也在这里,都是万分惊喜。一问才知道,徐奇志离开之后回了趟家探望父母亲友,而后便去往各地游历。他不愿像其他修材一样按部就班的进入朝廷体系任职,反而对经商颇有兴趣,于是便想到京城来寻找机会,顺便也探望连同。至于这探望之中有没有借机想跟连相套近乎的意思,那就不得而知了。
连同一见小伙伴来京欣喜还来不及,莽原森林中的时候,他和徐奇志又特别投缘,两人臭味相投,没等徐奇志开口就拍着胸脯保证,想开什么店就开,兄弟帮你,左相府在你身后站着,保证没人敢惹!官商勾结,啊不,官商合作底气就是这么足!
兜兜转转,没想到大家又碰到了一起,几个人除了高兴还是高兴。徐奇志连声埋怨连同也不早点把林文到了的消息告诉他。连同嘿嘿一笑,不怪他,他是真忘了这茬。再说那段时间徐奇志正忙着看店面,考虑经商大业,他想找人也找不上啊。
一别多日,再见的时候大家都有了各自的打算。徐奇志要经商,林祀和林文几个前来受赏,连同早晚是要入朝走连相的路子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去向,但是毕业之后还能再聚也是种缘分,当下几个人便约定了去好好吃一顿作为庆祝。结果,连同一拍桌子说道:“找什么地方呀,哪里的饭菜都没我老爹做的好吃!”
连相正迈过门槛儿的脚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恨恨地瞪了连同的后脑勺一眼,心中感叹:这小兔崽子根本就是来讨债的!他一世英名,怎么儿子就长得这么歪?
厅堂内一片寂静,半晌连同才后知后觉的赶到不对,顺着好友的目光扭头看去,只见自家老爹正站在门口怒瞪自己。连忙把腿一收,摇着尾巴就凑了上去。殷勤地扶着老爹入座,又是捏肩又是捶腿,极尽谄媚阿谀之能事。
连相被他胡闹得没了脾气,便不搭理他,转而示意林祀等人不必多礼,开口传达了陛下的意思,又说了些待会儿领受诏令时的礼仪,不可谓不周到。连相话音落下没多久,外面果不其然传来一声通传,令林祀等出去接令。林祀等人依礼恭领,连相又代他们打赏了来传诏令和宫人,这才算完。连相面面俱到,林祀等人自然感激不已。
连同望了望天,突然间冒出一句:“我说老爹,既然宴会在明晚,不如今天你就做一桌星云全宴吧,儿子我也嘴馋了!”
只把正转身往厅堂走的连相惊得一个趔趄,恨不得回头给他一棒槌。不过,或许是出于对儿子的爱护,亦或是对后辈的欣赏,当晚,连相还是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宴。做在饭桌边的一众人做在饭桌边的时候还觉得云里雾里好不真实,他们竟然吃到了景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左相大人做的饭菜,而且还这么好吃,简直恨不得把舌头都给吞下去!不止林文等人,就连被养叼了胃口的石斛和林祀都觉得确实好吃,可见,连同是不是挂在嘴边的那句“我想我老爹……做的饭菜了”的的确确是句大实话,一点都没掺假。至于左相大人如果知道了儿子想念的不是自己这个当爹的,而是只想他做的饭菜会是什么后果……本着团结友爱,爱护小伙伴的原则,大家有志一同地默默放在心里,专心……抢菜吃!
左相府里一片欢呼热闹,其乐融融,此时的右相府却是截然相反,一片惨淡。
“一群废物!”暴怒中的右相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桌子登时应声而倒,碎成一片木头渣。桌子上的茶盏也没逃脱厄运,一同化作了碎片,杯盏中飞溅出来的茶水溅了右相满手,可他却浑然不觉。起伏不定的胸口昭示着他的怒气还没散去。
“让你们找个人你们都找不到!我相府难道是养了一群废物不成!”右相指着跪在面前的几个人怒声质问,神情狰狞,显然是怒到了极点。“少爷失踪这么久,竟然无人察觉,让你们跟着少爷保护少爷,你们的脑子是喂了狗吗?!养你们有什么用!废物!都是废物!”说着一脚踹翻了跪在最前面的人。
被踹翻了人咳出几声,勉强翻身重新跪好,“相爷息怒,属下这就派人继续去找,一定将少爷找到!”
右相怒气稍减,可心中的担忧却一点不少。儿子已经失去消息三个多月了,无论是跟着的人还是他自己,一点消息也没传回来,下落不明,可眼前这起子人竟然没人发觉。若不是他今天突然想起过问一二,是不是哪天他儿子死在外面了也没人知道!
“老爷息怒!”眼看着相爷周身的寒气越来越重,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一旁的谋士连忙上前劝阻。这些人都是相府的得力手下,至于亚伦少爷……为了亚伦少爷而处死这些人会令其他人寒心不说,也实在是不值。
“少爷还下落不明,正需要人手去找。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等找回了少爷再做处置。如此一来也彰显相爷仁德。”谋士斟酌着劝道,想想亚伦做下的那些事,他打从心里觉得找不回来比找回来好,但这话是万万不敢明说的。
右相这时也冷静了下来,叹了口气,挥手说道:“罢了,看在肖先生为你们求情的份上,先饶你们一命。立刻安排人去找少爷,掘地三尺也要把少爷给我找回来,否则,你们就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我吧!滚!”
第六十八章 情窦6
翌日,宫中宴会如期举行。
林祀等人跟随左相入宫,宫中原本是不允许带魔兽进入的,然而左相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竟说服皇帝给石斛开了特权。
此次宴会专为庆祝人口失踪案告破,并对有功之臣进行嘉奖。因此,法宗、学院和武宗的三位主事也受到了邀请。林祀到的时候就见艾德温老师已经坐在了宴席上,正朝他颔首示意。一一跟殿中诸位大臣行过礼,客套话翻来覆去地说尽,林祀才终于有闲暇走到老师跟前。
石斛依旧是站在林祀肩膀上,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宫殿和殿中的人。在看清了艾德温、孙吉和罗西三位主事的位置后,心里突然间“咯噔”一声。只因为那三个人所坐的位置实在是太过微妙几乎与王座平行,脑海中条件反射似的冒出了一个问题:会有哪个帝王容许臣子与自己平起平坐?
她下意识地去看林祀的反应,却失望地发现,林祀的反应就是没反应。他眼里只有见到艾德温老师的欣喜和……一闪而过的暗光,仿佛对位置的摆放习以为常,根本没当回事。这下子,石斛又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了。中世纪的西方不就是教皇的权力凌驾于皇权之上吗?或许星云大陆延续了几万年的传统就是如此,是她想多了。
林祀走到艾德温身边,躬身行礼,同时也对孙吉和罗西两位主事致以敬意。而后才在艾德温满意地笑容中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学生真是谢谢老师了!”
艾德温盈着笑意的脸一僵,看着林祀阴沉沉的脸色顿觉后背生凉。“咳,林祀啊……”
话还没说完,只听宫中侍从一声扬起,景国皇帝姗姗来迟。众人连忙整了衣冠,恭迎皇帝入座。
皇帝显然心情甚好,抬手示意众人起身,又对着林祀等人称赞了一番,无非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之类,林祀只觉得殿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一时之间,压力倍增。心中默默感叹,无论如何,皇帝这样的举动实在是太过了,烈火烹油、鲜花锦簇,无论哪个都非长久之计,皇帝到底是想做什么?
石斛倒没觉得有什么,大场面她以前见得多了,若硬要说有什么不适,那也只是因为人太多,空气流通不够,有些憋闷。就在林祀躬身受赏的一瞬间,她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与众不同的目光从侧前方看过来,直直落在林祀身上,久久不去。她立即抬头去找,却见侧前方的屏风后几道身影一闪而过,调动真元,依稀还能听到几声窃窃私语。待听清了内容之后,石斛一下子觉得心里有点堵。因为她明白了那目光不同在哪里——别人看待林祀,或是纯粹的欣赏,或是带着评估性的打量,又或是带着羡慕嫉妒的敌意,可是那道目光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倾慕,一如她曾经在朱珠的眼里看到过的,毫不掩饰的热切。
在明白了之后,石斛有那么一瞬间百感交集,那一刻她突然间真切地意识到她“看着长大”的林祀是真的长大了,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的青年,走到哪都是熠熠灼灼的发光体,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她心里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长大了意味着便要娶妻生子,想想离开林家村时王氏的嘱咐,让林祀早点把终身大事定下。她的目光落在林祀身上,心里完全不敢想象林祀成亲之后的样子——
如果成亲了,他还会把她当成最亲近的人(鸟)吗?还会像现在这样一心一意修炼,为了离开这里而努力吗?甚至,他未来的妻子会不会不喜欢他养鸟,那时他会狠心地把她赶走,还是拒绝妻子的要求把她留下……不,不对,星云大陆才是林祀的家,这里有他的父母兄妹,有他的亲人朋友,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他必须跟她离开?
乱七八糟的问题在脑海里纠结成一团,越想越是烦躁,越想越是堵得慌,如果,如果林祀不成亲……
石斛的目光太过强烈,强烈到林祀就算想装作没看到都不可能。林祀无奈地转过头看着肩膀上的凤凰。银白的羽毛在灯火辉映下泛着淡淡的柔光,长长的尾羽拖曳在后,像是天上的银河倾泻而下,零落一地的星光。他家小母鸡虽然孵出来的方式有点歪,但是根据古书的记载来看,还是慢慢地正过来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现在,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作甚?饿了?渴了?不对啊,刚刚不是还吃吃喝喝塞了一肚子吗?
觥筹交错,笙歌乐舞,一派繁华景象。皇帝今日是真的高兴,甚至一改之前的态度,对法宗、武宗和学院的三位主事也热情了许多。皇帝忌惮修材的势力不是一天两天,法宗、武宗和学院的人心里也都清楚得很,但是互相之间又不能撕破脸,这次的事哪怕是皇帝亲自出面请三方援手,皇帝心里也是憋了一口气的——世俗的手下无能,查不出幕后元凶,于是只能求助于修材势力。这等于是皇权对修材的又一次妥协,就算案子破了,皇帝心里也堵着一口气。
皇帝在特殊的时期需要修材势力的支持,但同时也把法修和武修当成是□□。哪怕他自己已经修成法圣,寿命延长,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而正因为他自己也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才更加明白这股力量有多么可怕。超越凡人的力量太强大了,强大到他们只要区区几十人甚至几人都可以做到改天换地。
这些年来,皇帝为了制衡三方,刻意拉拢学院,壮大学院的力量,三方心知肚明,但谁也没有阻止。法宗和武宗是因为核心势力并不在此,两宗教导弟子各有手段,轻易不会背叛师门。而且,两宗也甚少招收京中勋贵弟子,是防范也是表明了一种态度——我并不想插手你的朝廷。至于皇帝信不信,两宗的掌权者其实都没放在心上。
学院从两宗分离出来,根基尚浅,严格来说,其实力远远逊色于法宗和武宗。因此,皇权的青睐对他们来说是有利的,与朝廷的合作使得他们在面对法宗和武宗的时候更有底气。皇帝需要一支自己能够动用的修材的力量,以学院的力量牵制法宗和武宗;学院则需要皇权的支持壮大名声,吸引更多的人前来,增强力量。双方各取所需,这么多年来一直合作愉快。而大量招收勋贵、官员弟子,学院的的确确为朝廷培养出了不少可用之才,与朝廷的关系日益密切。
这些弯弯绕绕,三方和皇帝都清楚得很,但是在经历过那次招生意外后,四方都下意识地达成了某种妥协。
酒过三巡,在座的人也都已微醺。忽而有个年轻的宫人凑到巴斯身边耳语了几句,巴斯闻言示意人退下,自己则几步上前,小声地在皇帝身边说了些什么。紧接着皇帝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命人将舞乐撤下,继而开口说道:“朕有一女,听闻今日宴饮故而想为朕独舞助兴,诸卿不妨与朕同赏。”
话落,殿中诸人纷纷起身言称不敢,聪明点的约莫猜到些皇帝的用意,顿觉遗憾。皇帝开口,便是再怎么盘算也都要落空了。只好连声称赞公主兰心蕙质,孝心可嘉。
皇帝被捧得飘飘然,手一挥,巴斯高声唱道:“请绫罗公主献舞!——”
乐音再起,已是换了一种风格,琴韵优雅悠长,韵律和缓,伴着女子的脚步声,一下下像是踏进了人的心坎。那公主正值妙龄,身材姣好,掩映在轻纱舞衣之中的面容不甚清楚,只能看到舞衣蹁跹,若映着流光的蝶,轻盈而华丽。她时而游戏于花丛之间,自在潇洒,又时而停驻在枝叶间,深情凝视……
石斛从听到皇帝的话心中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看到这位公主,立时联想起屏风后那几道影影绰绰的人影,顿时整个鸟都不好了。看着殿中衣袂翻飞的女子,再看看上首不时打量林祀的皇帝,目光里的满意是个人就能看出来,这时候她要是再想不通,那就是真蠢了!
偏偏连同这时还毫无所觉地凑过来跟林祀说道:“哎哎,阿祀,这位绫罗公主可是陛下的掌中明珠,十几位皇子皇女中最受陛下宠爱。今年刚满十七岁,怕是陛下打算给她挑个如意郎君了……”一边说着突然间没了声音。
他转头看向林祀,只见后者的脸上毫无表情,完全没有应有的惊艳和欣赏。连同看看皇帝,看看公主,再看看林祀,心里忽然间打了个突。
皇帝的目光肆无忌惮,毫不遮掩,这时候,任林祀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了。一旦明白过来,怒火蹭地一下便烧了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想想石斛刚刚的反应,显然是看出了什么,却没提醒他。
石斛正对着公主的舞姿出神,冷不防脑海里想起这么个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半晌才反应过来是林祀传音。当下没好气地回道:“是是是!也就只有你那么迟钝,人公主在屏风后面对着你抛媚眼抛了不是一时半会儿。怎么样?公主青睐,皇帝赏识,你马上就要加官进爵当驸马,走上人生巅峰了,是不是心里快乐疯了?”
第六十九章 情窦7
宴会圆满结束,至少在皇帝看来是如此。林祀则是长出了一口气,庆幸皇帝理智尚存,没直接在宫宴上说出赐婚这种浑话。但是,皇帝和公主的意思明明白白,尤其公主献舞之后特意走到林祀桌前敬酒一杯,口称替景国万千百姓表示感谢。一低首的娇羞仿佛盛开的花朵,娇美柔媚,任谁都听得出那拳拳情意,听得出那深深倾慕,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昭然若揭。
林祀连称不敢,硬着头皮在各色羡慕嫉妒的目光中满饮了杯中酒,其中的苦涩却唯有自己知道。
“艾德温老师,这就是你期望的结果?!”法宗驻地,林祀沉着脸质问道。
离开宫宴后,林祀以久不见老师心中想念为由,辞别左相和连同,以及一干前来试探的大人们,跟随艾德温回到了法宗驻地。进了书房,屏退了仆从,就没了好脸色。也是林祀还顾及艾德温是老师,心存敬意,若换成是别人早就一拳昭华上去了。
艾德温对于林祀扬名本是乐见其成,但却万万没想到皇帝会有这个意思。景国皇室并不流行臣子立了功就要尚公主,更何况立功者还是位修材。皇室甚少有人检测出魔法或斗气潜力,公主大多是普通人,寿命有限,而修材一旦修炼有成,寿命得以延长,除非是真爱,否则从寿命上来说,也没有哪个修材愿意娶普通人。
孙吉提到林祀的名字时,皇帝就表现出了极大地兴趣,甚至刻意地抬高了林祀在此次事件中的功绩,艾德温本来是想推波助澜,看看皇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可谁知皇帝来这么一手,大大出乎他的预料。皇帝明明知道林祀是魔法修行的天才,至少表面上是,那么就该知道,随着修习日久,等级不断提高,他的寿命也会延长。这时候尚个公主,这哪是拉拢,分明是给人添堵呢!皇帝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皇帝挖了个坑,自己做了把学生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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