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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反派穿成软妹-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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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逐渐推移,叶闻歌的衣袍上全被煞气腐蚀上黑气,周身如置于阴冷魔窟之中。
  他全不在意,手上如舞布下逆阵最后一道阵眼。
  那是他自己。
  秦墨的大阵依靠炽阴灯做万里阵眼,叶闻歌逆阵便以九尾天狐做阵眼。
  他本身为真正阵眼,却在秦墨原阵眼之处开出一道伪阵眼,生门幡祭出,阵中煞气陡然逆转,若要朝着原阵眼之处汹涌而去。
  两个天阵相叠,既属同宗又截然相反,天上惊雷阵阵,隐雷携着威势落下,想要击在叶闻歌身上,却次次击空,雷电之力最后皆流入逆阵阵盘。
  此时逆阵看似同天罡魔煞阵旗鼓相当,实则全然牵引住魔煞之气朝原阵眼处流去。
  叶闻歌一心多用,同时将坎门休门处白幡催动,奇兵涌进打散天罡魔煞阵魔煞气息,令万千亡魂有所遁逃。
  一切有惊无险地进行。
  叶闻歌沉浸于一种玄妙状态之中,他初次为阵眼,若同天阵合为一体,能更直接接触到无上大道。
  天地万物,法理有常,尽数从他眼前划过。
  “九尾叶闻歌,修何种道?”
  “所修无情道。”
  “天狐滥情纵欲,尔为何违背天理阴阳,独修无情道?”
  叶闻歌沉默,他白衣在魔煞之气翻腾中扬起,亡魂逃逸,四周一片燥乱,他却尤为冷静,闭上眼如时间静止一般,无惊无怒无欲无求。
  他为何修无情道。
  天狐至妖至淫,光是违背天性所受之苦,便如万刀剐身不能忍受。
  甚至九尾传承也无法获得,在叶闻歌成年考核屡次失败后,曾有九尾残魂善意告诫他:“九尾从来浪荡,你不开情窍,如何成年?”
  “我知你醉心大道,可是体会世间百情本便是修习的一种,你随意找个人相处,体会到情爱之态后便同他分开便是,我们天狐都是如此,看对了谁便勾来玩弄一番,腻了便扔开,不但能调剂无聊时光,还能身心欢愉,何乐而不为?”
  叶闻歌垂眸,擦干因失败而残留的血迹。
  九尾残魂飘到他旁边:“这不是我诳你,每一个种族都有既定的天性和修习模式,我们九尾天狐本性便是至淫,你违背本性,如何能得到自己的传承?”
  叶闻歌起身:“那就不要了。”
  修真炼情炼心,若为传承便要强迫自己同人纵欲,又与未开灵智的妖兽何异?
  生灵或为传承后代而纵欲,或为生理需求而纵欲,无论哪种,在叶闻歌看来皆是无用,大道至上,欢愉不过短暂,为何要将心力放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
  他是九尾天狐,难道就必要纵情?
  若他生来是土中之鼠,难道一生都只能匍匐于地?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无论是天狐还是土鼠,在大道面前皆是一样的。
  所以,他修无情道,便是不像九尾天狐又如何?
  叶闻歌逆天而顺道,自此再未尝试过成年考核。
  空中法音威严:“九尾叶闻歌,为何逆天修无情道?”
  “我修之道天然无情,难道就因种族所限,就要令我自侮道心?”
  生灵逆天易折,叶闻歌明知如此,也甘愿求道。
  对他来说,碌碌而生不如清醒去死。
  元合真君曾疑惑为何易数六爻中皆无天妒说法,奇才却每每早夭。
  不过是这些人明知前方为死路,还要悍然前行。
  绝顶之智,常常伴随着狂妄偏执,宁愿自毁也要求证自己的理论。
  比如叶闻歌,阵法反噬眼盲耳聋,他全然经受过。
  其间若稍有一些偏差,他此时也早烟消云散。
  逆阵仍在运转,叶闻歌不断窥探着大道,一丝异常魔气却自地下钻出,瞬间打乱了一切平衡。
  原有轨迹全然被打乱,煞气乱撞,首当其冲的便是身为阵眼的叶闻歌。
  阵法反噬的煞气一下侵入他五脏六腑,七窍中鲜血流出,他立刻封住全身经脉,四周却一下静止一般。
  一片黑,一片静……
  眼睛,耳朵,嗅觉,全然失了所有功效,若非他反应及时,现下应该入了黄泉。
  而此时,诱魔已经开始。
  白玉尘眼睛一下茫然起来,虽握着诛魔剑,他面上表情却隐隐变得狰狞。
  不只是他,修真界魔界之人都逃不脱魔气所摄。每个人心中的邪恶都被引诱出来,正的变邪,邪的变正。
  魔君还未生出,所有人就开始自相残杀起来。
  风胤所修太清剑心已成,诱魔对他毫无作用,他见局势失控,白玉尘挥剑向他斩来,立刻被他打昏在地。
  他上前握住叶闻歌肩膀,却沾了一手鲜血,风胤声声急切,叶闻歌却全听不到。
  他凭感觉道:“风胤?诱魔已经开始了吗?我现在听不到,看不见,现在逆阵被人破坏,只怕魔君要生出。生死存亡之际,只能破釜沉舟。”
  他拿出不周笛,偷偷催了精血,解开经脉禁制,将不周笛抛往战场上空,手指结印,不周笛清正克魔光晕撒向大地。
  叶闻歌感受着煞气蔓延:“若现在还有实在要堕魔的,你万万不要心慈手软。以杀止杀,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他取出桐琴,指尖一挑,杀伐之音顿出。
  叶闻歌神色间毫不见痛苦,因催了几乎所有精血之故,就连煞气也被隐下。
  风胤不疑有它,他手握太阿剑,毫不手软杀掉面前入魔修士,放过还尚存清醒的修士。
  琴声剑光,漫天杀意中纠缠的却是身为修道之人的悲悯之心。
  有人该死,有人却不该死。
  叶闻歌心中推算着局势变化,诱魔的高峰来临时,他手指飞舞,琴音前所未有的高昂肃杀,指尖全是鲜血,顺着琴身滴到地上。
  强弩之末,莫过于此。
  他心知自己快油尽灯枯,指尖越快,桐琴不过是凡琴,当下承受不住,从中间断裂开来。
  妖宫之中,孤月琴声声哀鸣。
  失了这怆然琴音,本被压制的魔障又复燃,风胤实力虽强,却并不敢像叶闻歌般群攻而不伤及无辜。
  桐琴断裂时,叶闻歌沉默一瞬,咽下喉间翻涌鲜血,又再将战场上空不周笛召回。
  他握住不周笛,笛声上立时鲜血横流。
  叶闻歌声音中含着歉意:“不周,我知你不愿杀生,可是今日我却不得不破例,杀魔诛邪,我死后,望你再找新主。”
  不周笛悲声四起。
  孤月琴,不周笛,这两个认叶闻歌为主的天地至宝似乎都感到主人生机尽颓。
  本来是必胜之局,却因内奸作祟,而不得不走入此般情况。
  所谓天意弄人便是如此。
  叶闻歌不惧死亡,头一次以不周杀生,笛音悲凉凄怆,似铁马金戈踏入战场,又带着天然克魔之力。
  诛魔剑被唤醒,也加入战场之中。
  因魔气不足,魔君始终无法诞生,叶闻歌却并不放心,他推算出魔煞最弱之时,重新催动阵盘,将魔煞之气暂时困住。
  逆阵再起,惊雷再响,只是此时叶闻歌却再无乾坤挪移的能力,他沉默地站着,连身影也未动。
  反正,自己本就是该死之人。
  他的逆阵有用,理论也未错,便是死,也是死在隐私手段上,自己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求道无止境,如此死法,倒也不算埋没。
  风胤剑起剑落,心中猝然一痛,他一回头,就见惊雷已到了叶闻歌头顶。
  若再迟半分,那人就要神魂俱散。
  风胤来不及多想,剑意全然挥出,抵消三道神雷,却抵不了最后一道。
  他骇然欲死,瞬移至叶闻歌身旁,待惊雷劈下,尽数劈在他自己身上,风胤背上血肉模糊,他却似感觉不到痛,只知怀中人已毫无呼吸。
  没了精血支撑,煞气蔓延到心间,叶闻歌面容仍是未变,他闭眼不笑时,不见妖性冷清如神。
  而现下,这个最像神的妖,已经没了呼吸。
  他手下沾了许多人命,却又因救人而死。
  不周笛瞬间蒙尘,法宝自封。
  风胤目眦欲裂,他立即将叶闻歌元神聚住,不断为她清除周身煞气。
  毫无作用……
  魔君未生,妖君已死。
  云兮跌跌撞撞走过来:“妖君殿下……”
  他面上满是不可置信,不知眼前发生了什么,在叶闻歌风胤琴声剑光中,云兮根本不敢上前,只能避其锋芒。
  风胤眼中泛红,他看了云兮一眼,太阿剑如银龙斩出,将云兮肩膀削断,鲜血染红衣袍,云兮一下倒在地上。
  他却如感受不到疼痛:“神君,去妖界,天狐族……”
  云兮满心又痛又悔,甚至不恨风胤这一剑,他重复道:“天狐族,她会活的……”
  他根本没想过妖君殿下会死,叶闻歌那么强大,为何会死呢?
  风胤压下心中嗜杀之意,他一字未发,横剑一劈斩出隧道,抱着叶闻歌立即消失在里面。
  他眼中含泪,只是未掉下:“闻歌,你不会死。苏云兮和秦墨,我都留给你杀。”
  “甚至连我,你也可以杀,只要你活过来。”
  他们身影消失,苏云兮根本无追上去的能力,他甚至未看面目隐隐泛黑的白玉尘一眼,便起身摇晃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躺平任嘲……我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忏悔……约会去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发誓发誓发誓


第84章 反派天生无心八
  云兮眼神空洞; 他步子歪倒; 如落魄神女般凄然。
  偌大战场上仍有残余魔气; 他却无心去管,只想着赶去妖界。
  他没有风胤神君的神通,可是一步步走,日夜疾行也总能前往妖界。
  秦墨分/身倏忽现出拦在前面,他眼底笑意阴沉:“你不去找魔君; 想去哪儿?”
  秦墨城府深沉; 云兮不得不打起精神,他语气中带着恨意; 并不回答秦墨:“你早知会如此?”
  秦墨嘲讽一笑:“天阵反噬; 你以为该是如何?此事你既然做下,现在又在这惺惺作态给谁看; 若果真伤心难过,等那只妖狐复活之后,你再去它面前作态也来得及。”
  他拿出天尺算,面上满是轻蔑:“毕竟,它误以为你是它救命恩人。”
  秦墨轻描淡写说出云兮心中最大秘密,云兮脸色一白,倒退一步:“秦墨,你为何会知道?”
  秦墨挑眉:“苏云兮; 分明你我共魂,可是你真是弱得令人出奇。本座的魂魄在你身上,晓彻天机通达世事; 你却拿去卜算姻缘,而你身具吞噬魔气之能,却又拿它陷害情敌,甚至玉情素女诀,在你身上,你也只会用它来迷惑那只妖狐。”
  他一袭红衣,朝苏云兮步步紧逼:“卦象中三世纠缠,你也没能令那妖狐折腰,这实在是必然之果。你只知情爱,可除了一腔令人作呕的情意之外,你有什么可令人敬佩的。”
  秦墨笑意冰冷,手心中聚起魔光:“你还是乖乖回本座体内,妖狐好道,而本座谋划三界,我们才是最为相配的。”
  云兮神色冷如冰雪,只有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心意。
  他咬牙切齿道:“秦墨,你算计我。”
  那丝魔气,不止能破坏五行平衡,还能探知他自身记忆。
  秦墨一边利用他破坏阵法,一边又算计着殿下身死后,自己定然心神大乱,他好趁机吞噬自己的魂魄……
  魔界祭司,连心爱之人生死都能算计进去,云兮心中恨意蓬勃,他水袖扬起,蜿蜒缠上秦墨身上,水袖顿时片片撕裂。
  秦墨胜券在握地抬起手,胸前就一冷,几张符篆贴到他胸前,瞬间爆开。
  云兮眼神幽冷:“秦墨,我既知你实力强于我,又如何不会多加准备,这是克魔符篆,你现在不过是分/身,还是滚回你的魔界为好。”
  秦墨身影渐渐透明消散,云兮才收起狠意,匆匆往妖界赶去。
  魔宫之中,秦墨嘴角勾起笑意,天尺算在他手边,发出幽幽红光。
  苏云兮,本座已经如此提点你,你可千万不要让本座失望啊。
  世有天狐,浪荡好淫,妖界本就作风开放,一进入天狐聚居之地更是如此。
  街上妖来妖往,却大多数为狐妖,他们有的连化形都没完全,头上还顶着耳朵,就开始同貌美的妖搭讪。
  纯情兔妖,害羞花妖,皆被浪荡狐妖勾得心花怒放。
  妖之城,自由开放,是同修真界截然不同的风格。
  风胤并未冒然御剑,以免引来不必要的争端,他雇了一辆飞云马车,将叶闻歌安置在里面。
  马车里铺着柔软的毯子,叶闻歌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白虎皮毛。
  他神魂未散,看着栩栩如生,如睡着了一般,只是却没了呼吸。
  一碟葡萄就摆在他手边案上,这只最爱吃葡萄的狐狸,却一直无半点反应。
  风胤驾着马车,他撩开帘子,对叶闻歌说了句:“闻歌,你的族人当真同你大相径庭,等你醒后,我必好好问问你,同是天狐,你为何如此古怪。”
  无人应答。
  风胤早已习惯,他若无其事将帘子放下,冷着脸就要立刻赶往天狐宫中。
  一只黄耳狐妖拦在马车前,她连背后的两条尾巴都没能掩住,大胆道:“公子,你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吗,我叫黄角,可以为公子引路。”
  她探头看着马车内:“公子车内是什么人?”
  这只青涩狐妖并不是天狐,只是只普通狐狸,她身后的尾巴一摇一摇的,为见着猎物而心喜。
  风胤本不想理她,却听她问了马车内是谁,他望着车帘眼神一柔:“里面是我爱侣。”
  黄角满是失望之情,带着些不服输:“真的吗?公子莫要骗我,里面说不定根本没有人。”
  谁来狐境还带着爱侣啊,有了爱侣的,也不敢来狐境。
  风胤垂眸道:“她睡了,不要打搅她。”
  他一夹马腹,飞云马绝尘奔去天狐宫殿。
  狐境很广,天狐所居之处却在最中央的森林内,这里鸟语花香,树尖随处可见幼狐兴奋玩闹。
  风胤的马车却被拦下:“修士不入天狐境。”
  妖族最自由,等级也最森严,他们能允许修士入普通城池交易停留,却不会允许修士进入隐秘之地。
  风胤看着面前的天狐守卫,毫不拖泥带水:“我带了九尾天狐来救治。”
  他神情冷漠,周身剑意锋锐似冰,在说到九尾时,语气中却稍显柔意。
  世间许久未诞生过至灵之物,四灵火凤、无相之龙,这些同为至灵的生物早未诞生过,而九尾遗迹中,也只有多年前诞生过一只九尾,此后便再未有至灵生出。
  可惜那最后一只九尾,却莫名其妙沉睡不醒,就连元神都没了踪影。
  叶闻歌静静躺在软榻上,他面前是一面巨大铜镜,映照出榻上趴了一只雪白的狐狸。
  白狐尾巴蜷在脑袋上,盘成小小的一团,细细数去,果然有九条狐尾。
  圣池长老眉毛长长地垂下,他躬着腰,神情激动:“果然是九尾殿下!殿下的元神,为何会在这里?”
  自叶闻歌从九尾遗迹诞生,他是最后一只九尾天狐,天狐上下皆密切关注他的成长。
  只是他们入不得九尾遗迹,只能每日在元光镜中观看,随着叶闻歌渐渐长大,他干脆屏蔽了元光镜,不叫人窥探。
  长老们无奈,也只能随着他,可等到了叶闻歌该从九尾遗迹中出来之日,天狐们在遗迹面前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他出现。
  长老们打破叶闻歌之前布下的禁制,才看见遗迹中九尾安然睡去,连元神也不见了。
  最后一只至灵沉睡,天狐族只能死死瞒住这个消息,不叫泄露出去。
  风胤看着榻上的叶闻歌,压下心中酸意:“如何能救她?”
  殿下是九尾……
  天狐族越尊敬她,风胤便越能想到自己的心思多么卑劣不堪。
  本来叶闻歌地位尊崇,从天狐少族到妖君尊位,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却因为风胤痴狂的爱意,一朝死去重生,流落在外受尽苦楚。
  叶闻歌本来没做错什么,他同风胤间,除了风胤的纠缠外毫无因果。
  风胤一剑失魂,令他卸去防范。
  大愿系统趁虚而入,令他身死道消。
  倘若风胤是爱而不得无法自控,只慕大道的妖君又何其无辜。
  圣池长老将复活之法细细告知风胤,他摸着自己的胡子:“九尾遗迹我们当真无法进去,九尾排外,即便是当今尚存的七尾,也会被九尾禁制碾压神魂。”
  九尾天狐对其余天狐,以及低阶妖兽都有着天然的威压,何况是圣地遗迹。
  可要救叶闻歌,只有依靠九尾遗迹。
  风胤点头,他将叶闻歌抱着往外走去,举止十分熟稔。
  圣池长老眼神一闪:“仙君同九尾殿下是什么关系?”
  风胤将修为压制在飞升之上,圣池长老才客套叫一声仙君。
  他想得甚多,这位仙君愿受神魂碾压重塑之苦也要救活殿下,恐怕不只是被九尾魅惑所迷,而是真心相爱。
  可是九尾滥情,若这位仙君未得到同等专一的爱意回报,那……
  风胤脚步一顿,‘爱’字在他心中铭刻,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他垂眸:“我亏欠她。”
  再不耽搁去了九尾遗迹之外。
  九尾遗迹外青墙长垣,墙上雕刻着历来九尾真身,皆由每只九尾自己刻上去。
  风胤看着本来叶闻歌该在的位置,那里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上刻,风胤记得,前世那里被叶闻歌刻上了他自己的模样,是一只正趴在石头上睡觉的白狐,懒散又娇憨,灵动至极。
  风胤嘴角弯了弯,他抱着叶闻歌,毫不犹豫走入遗迹之中。
  铺天盖地的威压立时向他挤来,那是历代九尾遗留下的残魂威压,即便风胤双世神魂,也举步维艰。
  他元神被狠狠碾压,周身骨头如要被挤碎,眼中似滴出血来,可抱着叶闻歌的手,却始终未曾放开。
  他面上青筋四起,即便忍受极大的痛楚,手下也未曾多用一分力。
  血泪滴到叶闻歌衣服上,绽出点点嫣红。
  风胤抬手,替她揩了揩血迹,威压骤然增加,他仿佛能听到腿骨碎裂之声,一下半跪下去,又立刻止住。
  他眼前已全是血红一片,就连叶闻歌的脸也看不大真切,只知朝前走去。
  怀中人一片冰冷,风胤却只想捂热她。
  他同妖君,本来全无因果,可他若偏要纠缠,终有一日二人之间会理不清楚。
  毕竟,他的实力远胜于叶闻歌。
  强取豪夺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风胤周身是血:“闻歌,我亏欠你许多,但我不愿放手。待你此次醒来,我便告知你一切,你若杀我,我绝不还手。”
  “但你若不杀我,便休怪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节,我发誓,明天绝对有感情的大进展!我发誓!


第85章 如何诱捕反派一
  叶闻歌静静地躺在祭台中央; 柔顺青丝散开; 白衣上点点红梅。
  他的真身九尾天狐和无相龙骨就摆在一旁; 风胤无法在祭坛上多作停留,只能在祭坛下打坐。
  他的鲜血溢出来,瞬间就被这片土壤吸收,空气中连淡淡血腥味都没留下。
  这片土地圣洁而骄傲,自恋的九尾天狐甚至不能容许旁人一点的痕迹玷污。
  风胤眼前有些花; 他运转灵力休养自身; 因着种族所限,他并不能看到祭台上; 九尾残魂尾巴摇曳; 无上精纯的灵力注入叶闻歌体内。
  白光笼罩,隔绝了外来视线。
  九尾真身同无相龙骨化作点点金光没入体内; 人族血液被排挤蒸发,血液顺着祭台流下,又立刻消弭。
  叶闻歌本缔结的妖骨也被强化,刮骨之痛寸寸噬心,他模样身形也发生着变化。
  银发狐耳,睫毛纤长浓密,赫然是前世模样。
  只是身段袅娜,腰肢盈盈不堪一握; 骨架更为纤巧,五官更显魅惑。
  狐尾搭了几条在脖颈边上,无意识地随风舞动。
  九尾天狐好淫擅变; 男女本不论,叶闻歌却从未变幻过女版的自己。
  妖媚九尾施法笑道:“小闻歌变成女孩子真漂亮,人家好想和‘她’欢好一次嘛,或者和‘他’欢好一次也可以呀。可惜小闻歌屡次拒绝我,人家为了他特意变成女子,他居然一直无视人家。真是铁石心肠。”
  另一只九尾斜睨她一眼:“它现在没意识,可以任你施为,你敢去吗?”
  妖媚九尾甩了甩自己火红的尾巴:“睡着了有什么意思,等它醒来我再求求它,好想要小闻歌……它越不在乎欢好,我就越想看它动情的样子,一定很诱人。”
  另外一只九尾也有些动容:“它的天赋就是魅惑,倘若动情一定……泓姬,若它答应你了,我也定要去寻它应我。”
  他们谈天说地,浪荡性情一览无遗,叶闻歌却逐渐恢复意识,进入玄妙识海之中。
  这里像是他的识海,又不像是他的识海。
  九尾残魂的灵力,还有天敌无相龙骨的加持,不止替他重塑了身躯,更无意间打开了玄妙识海。
  玄妙识海修心问道,一夕能抵十年道心磨砺。
  叶闻歌遍数典籍,也不过只见过几次玄妙识海的记载,他桃花眸中溢上兴奋之色,眸光流转间桃花泛泛,美不胜收。
  记载中,玄妙识海可一夕成道,也可以一夕覆道。
  成者白日飞升,败者身死道消不入轮回。
  叶闻歌站于玄妙识海交界之处,对于他来说,飞升只是易事,玄妙识海对于他修为来说毫无用处,叶闻歌看重的,却是道心。
  他收起狐尾,银发变作黑色,毫不犹豫地踏进玄妙识海之境。
  足尖点上一刹,四周忽变作无间炼狱,冤魂嚎哭之声大作。
  他脚下只有一道腐朽的铁链,往下便是烈火与冤魂。
  叶闻歌稳稳走在铁链上,铁链左摇右晃,他神色却未曾有一丝变动,一只枯手抓住他脚踝:“暴君,还我性命!”
  叶闻歌眸光毫无波动:“你是谁?”
  冤魂满面血泪:“我是妖狼族族长,你杀我全族上下,不该以命相赔吗?”
  数万冤魂齐哭,场面震天动地,怨气犹如实质。
  叶闻歌勾唇,波光潋滟间却极冷如冰。
  他手中凝出风刃,从妖狼族族长颈间一割而过,顺势往下收了一列冤魂性命。
  叶闻歌轻声道:“妖狼族,那是本君一生中,最无聊的战役。”
  既然敢勾连魔界,乱妖界秩序,结果却全都不堪一击。
  冤魂四起而攻,叶闻歌以风作弦,音色清冽,飓风扬起展开单方面的屠戮。
  虽是狂热屠杀,他眸中却始终带着冷静,不曾有一丝迷失。
  他杀过的人,无一亏了自己的道心,难道再让他杀一次,他就不敢吗?
  血花四溅,烈火地狱被冤魂血水覆盖,白骨横飘,惨烈之景世所罕见。
  叶闻歌身上却连一丝血都没染上,冷风包裹着他,那双杀人的手拨弦时如白玉生晕,美丽中满是杀机。
  这只妖狐表面上吟风弄月,实际却是世间至妖,无论他看着如何斯文优雅,他杀人时却从不手软。
  地狱境破灭,玄妙识海再上一层。
  那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叶闻歌自廊下走过。
  天边小雨纷纷,沿着青瓦一线线滴下。
  茜雪穿着藕荷色衣衫,她梳着花苞头,端着几碟饭菜跑过来:“小姐,你要去哪儿,先用饭吧。”
  叶闻歌看她一眼:“我不用。”
  茜雪哀求道:“你用吧,你用了我就不会走,也就不会变成月女了。”
  小桃峰上,茜雪流露出爱意,被叶闻歌拒绝,她愤而离去,从此堕入魔道死于非命。
  叶闻歌当时,曾有一瞬间的后悔。
  他想着茜雪毕竟是女子,自己或许应该稍微温柔些。
  现下茜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一切仿佛都有重来的机会。
  叶闻歌敛眸,声音有如寒冰:“我不用。”
  茜雪脸色惨白,叶闻歌看着她:“我用得了一时,用不了一世,你心术不正而生妄念,魔障已生,你爱慕我,只要我不同你在一起,你就会堕魔。”
  茜雪眼泪汪汪:“那小姐就不能同我在一起吗?”
  叶闻歌摇头:“不能。我一不普渡众人,二对你毫无爱意,为何要同你在一起。”
  风刃立出,茜雪身影渐渐消失。
  叶闻歌继续前行。
  一阵女子啜泣声响起,萧柔芸躲在柱子后面,她怯怯地偷看叶闻歌,眼睛红肿如白兔。
  “师、师姐。”
  叶闻歌看向她,声音温和:“萧师妹。”
  萧柔芸羞怯地跑过来:“师姐,你今日想吃什么,我替你做。”
  她转了个圈圈,衣袂飞扬笑靥如花,看着温暖明亮丝毫不像死在叶闻歌怀中时的凄惨。
  叶闻歌笑着看向她:“师妹,你喜欢我。”
  萧柔芸脸上表情一下慎重起来:“那,师姐喜欢我吗?”
  叶闻歌温柔笑道:“不喜欢。”
  萧柔芸低泣:“可是,我为了师姐连命都能不要,师姐为何就不能喜欢我呢。”
  叶闻歌从袖中拿出她的玉佩:“为了师妹活命,我也曾自残精血,击杀魔界来人。后来师妹舍生救我,我心中感念在心,但是实无情爱。师妹之仇,我必会替你报,但仅此而已。”
  无论萧柔芸是死是活,付出多少,他都不会同她在一起。
  说他狠心也好,冷肠也罢,月女和萧柔芸,无论是占有之爱还是守护之爱,皆无法动摇他半分。
  叶闻歌孑然一身,不情愿被任何人占有,也不需要被任何人守护。
  走廊已快走到尽头,风胤白衣执剑,站在最末之处。
  叶闻歌罕见地停下,面色有些古怪,月女、萧柔芸勉强算得上同炼情挂钩,风胤出现在此,是从炼情到杀劫了吗?
  他站着不动,风胤见状上前:“小姐。”
  之前的月女和萧柔芸,叶闻歌都能知晓炼情症结在何处,对于风胤,却完全不知。
  他决心以不变应万变,神色如常:“嗯。”
  就见风胤脸上慢慢浮现娇羞,衬着那身锋锐剑意,显得格外的……
  丑……
  叶闻歌擅长风月,对于美的理解自有体系,他甚觉此景不堪入目,把眼睛别开,不再看风胤。
  风胤娇羞垂头:“小姐曾多次想看我脱衣服,还曾对我动过欲念,可是真是假?”
  叶闻歌:“……嗯?”
  玄妙识海不可能作假,叶闻歌仔细思索着自己可曾有过如此畜生之举。
  他怀疑风胤是女子,的确想过脱他衣服。
  身中月女情毒没压制住体内魅意,似乎也当真向风胤求欢过?
  但是被拒绝了,叶闻歌心中庆幸,幸而被拒绝了。
  玄妙识海炼情,月女和萧柔芸,自己都是拒绝的一方,难道拉风胤出来,是要试炼自己求而不得之心?
  他当即道:“上次你既然拒绝了我,我便不会纠缠。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我本对情爱无执念,多谢你曾拒绝我。”
  风胤眼眸中便染上泪意:“上次是我不对,若我回心转意,小姐可愿……”
  他娇羞地就想拉开自己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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