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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上美厨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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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将她的记忆清除,是会坏了她的气运而让自己受到反噬,这不过是个下策,回天界还要再经历什么他也不确定,这个办法也就暂时搁在一旁留作考虑。
水漫声略施仙术,竟巧妙地将州慢、夏州和他三人一起神不知鬼不觉地传送到了八塞镇。
州慢一眼看出端倪,知道是时候告别了,却也还没开口,看到夏州那一双有所期待的眼睛时,也就只是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州公子,怎么了?”夏州眨巴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问道。
“我有些事,需要走了,但是你不能跟着。”州慢特意在说下半句的时候提高了语调,为的也是提醒夏州不要再感情用事。
夏州似乎有些意外,她本以为她是深得他的心意了,就算他依旧冷言寡语。
一定是那个被他称为三弟的人跟他说了什么,夏州冷不丁地朝水漫声看去,眼神中有猜忌、嫉恨,还有痛苦。
“州公子,有什么事情是我夏州不能知道的吗?”夏州以为,他已经将她放在了心上,此时这句话,也是因为她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还没等州慢开口,一个人从巷口处走了过来,来人是个男子,一身粗布麻衣,虽是破旧,却依旧阻挡不了衣服的主人的不凡的气宇。
水漫声猛地睁大眼睛,那男子见到水漫声时,也是呆愣住了。
两人几乎同时大喊,“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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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净沙,你可以啊!”水漫声搂住天净沙的肩膀,一个拳头轻轻地砸在他胸前,实则是好友相聚。
天净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说,你身为三皇子,天天跑下凡间鬼混,就不怕高高在上的天君把你软禁在长春宫?”
一想到先前也是因为偷跑出来而被软禁的惨痛过去,三皇子便假意地咳了咳,“都是过去了。”
“可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眉妩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你此时还是稍稍收敛点性子为好,别到时候真的惹怒了天君,岂不是火上浇油,怕你也走不了干系。”天净沙做事沉稳惯了,每次看到三皇子这般玩世不恭的样子,甚是揪心,忍不住地便要多说几句。
“知道了知道了,话说回来,这次你打算下凡历劫到什么时候?”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我大抵要一个月后再回去。”
水漫声在心里悄悄一算,正好!
“诶,兄弟,我想请你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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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净沙真的可靠吗?”临走前,州慢还是有些担忧地往身后一瞧。
此时的天净沙已经化成了州慢在凡间的样子,挽着夏州的手消失在了巷口拐角处。
水漫声倒是有些疑惑,却也觉得不宜开口,只是安慰道:“你放心吧,天净沙是我老友了,且他这次下凡历劫正好是要来体验人间情爱之事,正好夏州也入了他的眼,等夏州这一世过去了,他才会回来的。”
“嗯。”州慢听了他这般说辞,也算是受用了,点了点头,回到了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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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慢虽是在凡间时便听了自己的三弟将眉妩的事情从头到尾描述了一遍,却也是直到回到了天界,才知道这件事在整个天界造成的影响之大。
十七万年前,眉妩嫁入湘春夜月不过三年,在天君天后面前却也是谨言慎行,无风无波地过了三年。
三年后,天魔大战打响。
作为仙界的大将军品令率领众天兵天将斩杀了数万魔族骑兵,堪称一代枭雄,在天界上的声誉越来越高。
眉妩竟在此时通过八音谐暗中勾结魔族,意欲将整个天族一锅端了,便与八音谐的支部掌门人曲玉管伪造品令大将军与魔族二皇子步虚声的往来信件,并将这些往来信件上表天君。
更甚的是,大将军的亲笔信件不是说谁都能伪造的,那特质的信羽材质,唯有令府所有。
品令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看到那些确凿的证据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天君自然以为品令罪大恶极,当即下令将与令府的所有人全部推下诛仙台,永生永世,不得再入仙籍。
眉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一个曾经盛极一时的天族大将军。
而这一件事,直到十七万年之后才被真相大白。
州慢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当当地踩在天牢冰冷的石板上,他早就知道当年真相绝非众仙所看到的那样,但当这一切终于被说破时,他的心里有着一阵莫名的伤痛。
倘若。
倘若眉妩心思不甚这般恶毒,那排歌现在也不会下落不明。
他攥紧拳头,走到眉妩的牢前。
“眉妩娘娘,天牢的滋味可还喜欢?”
眼前的眉妩披散着一头乌丝,一身白色的囚衣上明晃晃地昭示着她当年的罪行。
眉妩轻声一笑,仿佛此时不是她在牢中,而是州慢在牢中一般,“州慢,你当真以为你与排歌是赢了吗?”
“谁赢谁输,结局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州慢毫不客气地应道。
“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天妃,真的值得让你们不惜牺牲天族人的身份,真的值得排歌去学禁术逼我就范,真的值得排歌永生永世不得再为天族人?哈哈哈哈哈,州慢,别想得太简单,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州慢抓紧了监牢的铁栏,紧得看起来要喷血而出,“你说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吗?”眉妩假装有些意外,却又突然轻声一笑,“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早已经私定终生了呢,原来是二殿下一厢情愿啊~”
眉妩说的轻巧,却让州慢的心里起了巨大的波澜。
“排歌呢?她去哪里了?”州慢的手攥得紧了,手上的筋暴起,脸色也是极其难看。
眉妩见状,虽已是囚中人,却还是不免要幸灾乐祸一番,“原来你们的关系并没有我想的那般好啊,我还以为排歌上神也是听从了二殿下的旨意而来找我的呢~”
“我说,她究竟去了哪里!”州慢吼得大声,仿佛要把沉寂的天牢喊出一个洞来。
眉妩被他的喊声下了一跳,忍不住地哆嗦了一下,“我……我怎么知道,我也是被中了牵魂术的蛊才回过神来不久,你以为你就算找到她又如何?她现在已经堕入魔道,你当真以为还有机会将她带回疏帘淡月吗?”
眉妩也歇斯底里起来,听起来更像是要把州慢骂醒。
州慢松开了手,有些茫然无措,“就算如此,也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州慢缓缓离开,留下眉妩疯癫般的狂笑回荡在空荡荡的天牢中,令人发颤。
**
“上神,你还好吗?”宸柒将水递给排歌,看着排歌那空洞的眼神,他也有些发颤。
他眼睁睁地看着排歌堕入魔道,自己虽是陪伴在她身边多年,却也始终帮不上什么忙,最多也就只能在这个时候递上一碗清冽的水。
“我没事,不用担心。”排歌的嘴唇黑得发紫,模样是方堕入魔道的仙人般。
不过堕入魔道的仙人都会有一段时期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魔气,一旦体内的魔气不受控制,便会时不时地反过来控制身体的主人,将其心智全都打压,让其不得不成为十恶不赦的魔族人。
排歌虽是强行抑制住体内不断想要爆发的魔气,却也整个人都变得呆滞起来。
宸柒自然也不会因为排歌的这句话而让自己内心的愧疚有所减少,反倒是越来越揪心。
“你真的想好了吗?”赤枣子走进来时,语气也变得异常严肃。
排歌呆呆地点点头,发白的嘴唇让赤枣子的心又揪成了一团,“早知道你这般不受,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学牵魂术。”
赤枣子唠唠叨叨地说一通,其实也只是为了给自己心里有一个安慰,排歌此时听不听得下去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宸柒。”排歌却也不管赤枣子的一通说教,朝宸柒笑着道,“若我废尽一生修为,你便跟着师父待在刷子序犯吧,记得逢年过节与我说上一说天界的事情,也好给我解解闷。”
宸柒本就难受,被排歌这么一说,倒趁得她更比他无所谓了些,“上神,你现在就安心修养身体吧,我宸柒才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人。”
排歌却也严肃道:“要你留在刷子序犯,就算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语罢,见宸柒不答,排歌又似自言自语了一句,“我这一生,最怕的,就是亏欠了别人什么。”
宸柒忍不住了,眼中也有泪水,看着排歌一脸苍白的模样就想骂,“那你为什么不想想二殿下?”
**
“参见天君,天后。”
天君召见四海八荒众仙于长春宫,时东仙年十一月初三,大雪漫天。
“众仙平身。”端坐于长春宫正殿正中龙座的天君虽已是年过花甲,双眼却依旧带着一种足以穿透人心的睿智光芒。
众仙有条不紊地站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每个人都清楚接下来天君将要宣布什么事情。
“想必众仙也已经知道了,十七万年前我天族与魔族一战,令府之主品令乃天族大将军,不料被眉妩小人陷害,手段之高令本君也被其蒙蔽了双眼,后因为排歌使用牵魂术逼其自首,才还了令府当年清白。”
众仙虽知道天君是要还当年那位名气盛行天界的大将军品令一个清白,一个个却也还是在天君说完之后好生动容了一番。
“今日,本君将宣布令府并未私通魔族,罪名不成,令府将可重新开府,不需再作为禁地。”
众仙在底下不免咋舌,天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令府当年所有人都被推下了诛仙台,如今再次重开,又是什么意思?
却见州慢站出了原来的位置,朝着众仙宣布道:“经尾犯上神与南浦上神描述十七万年前的细节,可以确定当年令府中的催雪娘娘实则在跳下诛仙台临时产下一女,此女当年入了刷子序犯,名为排歌。”
这一下,原本还算平静的正殿哗啦一声如开了闸似的噪声大起。
“怎么可能?”
“没想到这令府还有后代,还是当年那个在东海公然与眉妩顶撞的厨仙!”
“真是没想到啊,看来这排歌上神如今更是饶不了眉妩了。”
众仙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却又听天君漫不经心地说道:“众仙稍安勿躁。”
霎时,原本议论声不绝于耳的正殿因了这一句话,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天君见效,又继续宣布道:“排歌上神因堕入魔道,生生世世不得再为天族人。”
正殿又一次炸开了锅。
“堕入魔道?怕是修炼牵魂术所造成的吧?”
“我看啊,这个排歌上神虽是令府的子女吧,但是却也从未与他们有所交集,难道排歌上神真的会为了一个当年与自己看起来并无关系的冤案牺牲自己?”
“有什么真真假假的,要我看啊,排歌上神还是很重情重义的。”
天君早知道自己宣布的事情总会一件更比一件令众仙惊讶,便也不想打扰了底下众仙聊天议论的兴致,只是坐在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底下的人的神态千变万化。
末了,正殿又稍稍地安静了下来。
天君清了清嗓子,再道:“太子阵破乐因教导后宫无方,导致罪人眉妩在我天族领地猖狂多年,今特降其太子之位,立二皇子州慢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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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救排歌
没想到天君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更叫人意外,让众仙措不及防。
正殿的嘈杂的议论声达到了顶峰,谁也没去在意此时的州慢的表情是有多么难看。
州慢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表露出自己的感情,更别说是在这样的场合了,但是今日他却像是控制不住自己,虽看起来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副模样,却也要比平日更冰冷些。
没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他,所以就算正殿再嘈杂,州慢的四周却是出乎意外的冷清。
忽地,州慢感觉到有人在扯他的衣袖。
他有些意外,现在他这样竟还有人敢惹他?
扭头去看时,却见宸柒站在身后,虽面带笑容,却也难掩紧巴巴的眉头传递给人的忧愁。
却也是在这个时候,州慢蓦地觉得宸柒是现在整个正殿上他最希望看到的人,还没等宸柒开口,州慢便示意宸柒先出去等他。
“父君,儿臣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州慢的假意告辞,天君却也只当作没看见。
“去吧。”
出了正殿,宸柒已在外边等候多时。
“你这个家伙,可算是来了。”州慢虽把话说的轻松,但宸柒还是能够觉察出他语气中还带着其他东西。
宸柒在脑海中快速地整理了一番措辞,却也还是迟迟不想开口,“二殿下。。。。。。哦不,太子殿下,上神她。。。。。。”
“她怎么样了,听说她堕了魔,这是真的吗?”州慢一听到排歌的情况,还是一秒破功了,情绪变得异常激动。
宸柒原本就害怕看到他这副失常的模样,以前在排歌被八音谐抓去的时候是,现在在排歌堕入魔道的时候更是。
沉默了片刻,宸柒还是只能从嘴里挤出这样一个字,“嗯。”
州慢的情绪更是激动,双眼因为整夜整夜的不眠而充满了血丝,看起来十分落魄,“那她现在去哪了,她难道一点都不为我考虑一下吗?”
“太子殿下,你误会上神了,上神她正是因为不甘心堕入魔道,这才选择废尽一生修为。。。。。。”宸柒还想说什么,却也想起了排歌先前的嘱托。
“宸柒,答应我,不管我废不废这一生修为,更不管你是不是要与我一同同生共死,我只希望这件事州慢他不要知道,更不要让他来找我。”
可是。。。。。。
“你说啊,她现在在哪?”州慢几乎要把宸柒的骨头给啃了,却也只能看着一直在做心理斗争的宸柒纠结。
算了,眼下说不找也找了,既然错了,就一错到底吧。
宸柒下定了决心,才终于对州慢开口,“太子殿下,上神她需要你。”
**
瑞鹤仙影。
天君接连宣布的几个消息都令四海八荒的众仙感到惊讶无比,其实这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当他平复了众仙情绪之后,也已经日落西山了。
他松了松筋骨,虽是年过花甲,风华却依旧不减当年,仿佛他依旧还是那个与品令一同骑马纵横,飞天涉猎的红衣少年。
鲜衣怒马的过去,却也只能成为过去。
其实,若是说对眉妩这卑劣的手段的憎恨程度,身为与品令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天君来说,一点都不比排歌的少,毫不夸张地说,还要比排歌略深一筹。
他整了整衣袖,朝宫门走去。
半透明的青山壁画的屏风后,一个女子正在更衣,天君看到她朦胧的身姿时,便站在屏风的另一侧耐心等待。
女子换过衣服,也依稀瞧见屏风背后挺拔的身影,嘴角微微弯起好看的弧度,脸上没有半分天君擅闯闺阁的担忧和慌乱。
薄媚绕过屏风去接天君,依旧是一脸从容,“怎么今日来得这么早?”
“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晚呢?”天君一边被薄媚伺候着更衣,一边回应道。
“怎么会呢,昨夜你同我说的事情那么多,我还以为你要说到夜幕降临,你看这不是还挺早的嘛。”薄媚说着,脸上一直挂着温柔的笑,看得天君的眉眼都生出了柔情。
天君将薄媚揽入怀中,“怪不得别人总爱说我太过宠溺你,你这般性子,又叫谁不喜欢呢?”
薄媚的脸未涂脂粉,却也红了红,更是好看,她将头埋进天君的怀中,“薄媚此生能够伴得天君在旁,足矣。”
天君与薄媚一同坐入床榻,却也不上演那些惯常的戏码,只是坐在床榻边上聊着。
天君将手穿过薄媚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柔顺至极,让他忍不住地朝她耳边悄悄靠近。
末了,他道:“司命曾说你贵为贵人时,救过太子,如今想来,却也不知是阵破乐还是州慢。”
天君的话说得慵懒,一点都看不出他是有意为之,但薄媚还是察觉了出来,“不管是阵破乐还是州慢,皆是长春宫的殿下,不管薄媚救了哪个,对长春宫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嗯。”天君对她的回答甚是满意,原本两个人还未靠得太近,此时却因为薄媚的一席话更加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天君,臣妾并无私心,若州慢做出有损长春宫和天族颜面的事情,臣妾贵为州慢之生母,也定是要好好惩治他一番的。”薄媚怕他觉得她有意包庇自己的孩儿,便又补充道。
天君却觉得她此时对他有所畏惧的样子颇为可人了些,一时间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抛之脑后,将那个还在琢磨着如何说辞的爱妃再次揽入怀中。
**
赤枣子对州慢的到来显然很漠不关心,直到宸柒跟他说眼前的这位是当今长春宫的太子殿下时,他才皱起了眉头。
“我听闻,这位昏迷不醒的上神喜欢的是你二弟,怕是你现在来有点不妥吧?”赤枣子故意把“你二弟”稍稍加重了鼻音,似乎要故意强调什么。
州慢却也没心思与他开玩笑,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问道:“排歌怎么样了?”
“自己不会看吗?”赤枣子看了一眼床上的排歌,又白了州慢一眼,“昏迷不醒,毫无意识,基本上是废了。”
“什么叫基本上是废了,亏你枉为魂灵一族,你既有能耐让她学会牵魂术,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会对她造成什么伤害吗?”州慢一听到排歌的状况之恶劣,情绪又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这能全怪我吗?我已经事前跟她说过了,她说她能够承担这一切,只怪她太要强了。”赤枣子越说越弱,最后的一句话几乎是说给自己听的,但是州慢也还是听到了。
是啊,她决定了的事情,就算是他也没办法左右。
她还是太要强了。
“你们两个都别激动了,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救上神的办法,太子殿下,其实在找你之前我们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宸柒见两个人都开始跑题了,急忙劝阻道。
州慢一听到还是有办法救到排歌的,情绪又稍稍平复了一些,皱着眉问道:“什么办法?”
“去魔界要求魂索。”赤枣子解释道,“求魂索现在应当是在魔城,至于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州慢虽知道魔界不是一个说去就能去的地方,但一看到床榻上面色苍白的排歌,咬了咬牙,应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来,你与她倒是挺像,还是别逞能的好,实在不行就回来。”赤枣子轻声笑,口吻却还是那副严肃的意味,“只可惜你与她之间也有些不同,她死了也不过是一个小厨仙,一个天族过去的上神,一个堕入魔道的仙人,而你就不同了。。。。。。”
赤枣子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州慢也一定懂他的意思。
她身份没有他高贵,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春宫的太子殿下,是威名显赫的州慢上神,以后更是要受四海八荒众仙朝拜的未来天君。
为她所做的一切,总归不要把自己的性命都搭上去的为好。
却听州慢冷冷一笑,“没有她,我枉为上神,也枉为太子殿下,更枉为未来天君。”
语罢,头也不回,留下一阵山风,将他萧索的背影勾画得凌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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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事情就是这样。”宸柒送走了州慢,便到了刷子序犯给尾犯说明情况。
尾犯点点头,眉头亦是紧皱,“如此说来,阿歌的情况已是相当严重了,却也不知道你所说的魂灵族人可不可靠。”
“师尊不必担心,赤枣子乃魂灵族人中的先族,也算是魂灵族中的天君一类人物了,此番有他在一旁帮助上神,我想上神应当也是可以醒过来的。”宸柒说得信誓旦旦,仿佛这件事情他也是可以保证的一般。
“倘若有你说得那般可靠,为何阿歌还会昏迷不醒?”尾犯上神却也似没听到宸柒的担保,依旧要挑些刺来说道。
宸柒也是知道尾犯上神是不会轻易就相信他的,便解释道:“赤枣子与上神说过堕入魔道便帮她废尽修为让她重新开始,却不知道上神隐瞒了她受到严重反噬的情况,导致。。。。。。”
宸柒料到就算他不接着说,尾犯也知道接下来的后果是什么。
房间异常安静,半晌,才听尾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总归还是太要强了些,总要与别人两不相欠。”
“师尊。。。。。。”宸柒还想说着什么安慰尾犯,却也不知道如此开口。
**
“二哥,你还打算再去一次吗?”水漫声紧皱着眉头,对于州慢方才提出来的想法表示为难。
如今州慢已不是那个可以一身轻松到处任性的二殿下,而是受四海八荒众仙眼眼相盯的太子殿下,此时他刚上任不久就又要去一趟魔界,就算天君再怎么宠爱他,怕是也不会再让他这般任性下去。
州慢也知道离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所以说,我的这次行动,还需要三弟你多加照应才是。”
。。。。。。
水漫声就知道自己也肯定脱不了干系,言语之中却也是悄悄暗示州慢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你放心吧,若我是到了魔界拿不到求魂索,我一定会见好就收。”
水漫声也不是头一回认识他的这个二哥,对于他什么时候做傻事,什么时候会失去理智早已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眼下听到他这么说,却依旧放心不下。
他深知,排歌上神正是他二哥失去理智,一定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做尽傻事的人。
“二哥,不管怎么说,对比大哥而言,我更希望二哥你能一直留在长春宫。”水漫声此番话说得倒是深情,为的就是要让州慢也不要忘了自己不仅有排歌要守护,还有他的三弟在等他。
州慢却是一笑而过,“放心吧,此番我再回来,定会带回来一个太子妃。”
**
“胡闹!”天君坐在正殿龙座上,蹙起的眉头像极了凡间大户人家门口摆放的雄狮的脸,叫人一阵冷颤。
水漫声此时来报告天君,太子因去查看当年令府时,因八音谐余孽未遂,竟对他发起进攻,虽然州慢功夫过人,却还是因以一敌百失了优势,现在受了重伤,必须在疏帘淡月中休养。
怕是一年都不能上朝。
水漫声故意将“怕是一年都不能上朝”说得轻巧,却也不失去它的份量。
果然天君一听到这,便发了怒,“查看令府这种小事本就不需要他这个太子去亲力亲为,不过刚上位就受了重伤,这叫本君在众仙面前如何交待啊?”
水漫声心里恨死了州慢,此时自己的二哥已经在去往魔界的路上,自己却要在正殿上替他挨父君的骂,以为自己是太子殿下就了不起啊。
。。。。。。
“父君息怒,事情也已然是做了,伤也已然是受了,还请父君不要降罪给二哥。”
天君语气也稍稍缓和了许多,“还是让本君去瞧上一瞧吧,看他伤得如何。”
水漫声与州慢早就料到还会有这么一出,也就没有因为不在意料之中便失了分寸。
水漫声微微作揖,“父君英明。”
天君见水漫声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心中也确定他没有与州慢联合起来撒谎欺瞒他这个做父君的,竟也又变了卦,摆摆手道:“也罢,就派你去太子那边好生照看一下,慢儿自小便与你是最亲了,你也要多些劝他,不要为了什么不相干的人去做什么傻事。”
“是。”
魔界。
魔界与凡间无异,到处是魔族百姓的茅草屋、砖瓦房,以至于州慢悄悄潜入时还有些惊讶,这难道不是凡间吗?
其实早在天魔大战之后,魔族败退。
魔君退位给了大皇子步虚词,步虚词生性和善,对战争带来的生灵涂炭甚是心痛,扬言要给魔族百姓一个最和平的盛世,经过了十七万年的休整,魔界果真是一片太平,甚至要比天族治理下的凡间更要和谐很多。
州慢有些惊异,倘若天界再多出几个像眉妩这般的败类,怕是以后天族会不攻自破,到时候就算是魔族一统天下,怕也会更好些。
意识到自己这么恐怖的想法,州慢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倘若这样,那这个魔君应当会好说话一些了。
只是,虽是如此说,但因为魔族的人骨子里还是有那么一股子邪气在,因此州慢在询问去往魔城的路时,还是巧妙地隐藏了自己是天族人的身份,以免事情败露坏了先机。
州慢所在的镇子今日也是出奇的热闹,州慢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面容较为和善的魔族人后,急忙抓紧机会问他。
“敢问这位兄台,为何今日镇上这么热闹?”
州慢所问的人的确面容比较之其他魔族人都有些更和善些,却也听那人笑了笑,“这位公子怕是天族人吧?”
州慢心里一紧,怎么这么快还是被暴露了?
还没等州慢想明白,那人又解释道:“今日乃我魔族锁酒节,所谓索酒节,顾名思义便是穷人向富人索酒,若富人给,则无事,若不给,则可以将他们的住所破坏得一干二净,不留情面。”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州慢见那人并没有因为他是天族人而对他有所怠慢,便也出言不讳道。
“我魔族近几万年来繁荣昌盛,不过一个索酒节罢了,日后兄台还有机会留在魔界的话,还可以看到更多。”那人依旧笑着说道,很显然,此人也大抵猜得出来州慢来魔族领地定是有要事要办。
州慢听完他的话,只觉他猜出了他的意图,说话时便稍稍收敛了些,“嗯,多谢了。”
谢罢,州慢却也并不往人群嬉闹的地方走,反而穿过一个窄小的巷子离开了。
男子微微扬起嘴角,看着州慢漫无目的地四处搜寻,反倒也对他感兴趣了些。
**
“唉,二哥啊二哥,若你不能平安归来,怕我也要遭殃了~”水漫声守在疏帘淡月中已有一日,将所有来探望的娘娘一一回绝,除了薄媚。
薄媚娘娘早已知道了州慢和排歌两人之间的事情,因此在州慢离开长春宫前往魔界这件事上州慢也对自己的生母坦白了。
薄媚向来性格温和,对州慢的决定一直都是支持的,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魔界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的,更何况是当今九重天上的太子殿下。
水漫声也是惶惶不安,自己回绝得多了,也定是要让人生疑的,况且他为人总是放荡不羁,这会突然沉稳地担起了照看自己二哥的重任,任他与他的关系再怎么为人所知,也会遭人非议。
越想越觉得不好,他猛地起身,想到了一个人。
州慢临走时给过水漫声一份名单,上面写的也均是在此段特殊期间水漫声可以信任,可以托付重任的人。
水漫声摊开来,名单上的圈圈点点的人皆是他所用过的,都还在外边执行秘密任务的,只剩下末尾一个名字——宸柒。
水漫声没见过宸柒,但是不过用了州慢所给的信羽三天,他就到了辘轱仙影。
“宸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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