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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难惟-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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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还坐着孜然兄,只是我念着你,匆匆上了楼,没来的及跟他打招呼,当时我还在想,孜然兄身侧的人是谁。”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夏皇子体弱,去花满楼那种地方做什么?”子清听到秦相笙这么一说,顿时奇道。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最近状态不错的缘故吧。”秦相笙挑了挑眉梢。
  “莫孜然回来了?”物华的注意力则凝聚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蹙了蹙眉。
  “他与夏皇子何时如此熟络了?”
  “也就是这些天回来的吧。”子清煞有其事的瞧了物华眼。
  “本来夏皇子的病一直都是莫御医去瞧得,后来孜然回来了,莫御医便让他去了,说是要让他历练历练。”
  “莫御医说是如此说,但谁都知晓孜然兄的医术十分高超。”说着,子清向着物华投去一眼。
  物华接受到子清的视线,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两年前,她刚刚穿越至这具身体内,若非是她误打误撞的护了秋烜一次,秋烜为了报恩将自己从生死边缘救了回来。
  物华恐怕撑不到现在,早就在两年前就已经毒发身亡。
  那时候,莫孜然才刚刚从漓水涧之中出师,便能将同样中毒不浅,濒死状态的右相大人从鬼门关拉回来,与秋烜的医术怕是在伯仲之间。
  物华唇角微微牵动,当初秋烜被人追杀,无处躲藏之下,这才与物华达成协议。
  物华将他藏在右相府内,他则为物华调理这具中毒已深的身体。
  想到秋烜,物华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左手的小手指。
  当初秋烜为救她性命,切开她的小手指放血,两年时间,那个疤痕已经淡去了不少。
  “原来是如此。”秦相笙恍然大悟。
  “不过,子清兄你是如何晓得的?”对于这次子清的消息比自己的还要准确,秦相笙不免好奇。
  “哦。”顾子清点点头,笑道。“前些日子我在宫中正好撞见了莫御医,随口寒暄了几句。”
  听闻莫孜然与她的这具身体可是从小一同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只是莫孜然这两年鲜少在京都逗留,所以给物华留下的印象并不深。
  物华的视线不自觉在殿中流转了一圈,莫孜然虽说医术高绝,但并未有官职在身,所以今日这样的宴席,他是不会出席的。
  轻欢公主大大方方的入座之后,摆了摆手让太监不用将面前的薄纱放下。
  端起桌上的酒水,向着物华方向抬了抬,扬起一个微笑的弧度,浅酌了一口。
  物华微愣,礼貌的端起酒水喝了一口。再看过去时,轻欢公主已经在低头跟旁边之人说话去了。
  “哎哎,我说物华,人家轻欢公主一进来就敬你的酒。”
  秦相笙话中颇有些暧昧不清的味道。“你的女人缘还是这么好啊,我真是羡慕不来。”
  物华想要见的人没来,本就有些失望再听秦相笙这么一说,顿时无言。
  只见秦相笙在她面前微微侧身,隔着她向着她的身后调笑。
  “竺曳来了啊?怎么今日这么晚?又睡过头了?”
  “嗬。”身后的人懒懒散散的声音很是性感撩人,“恩,还未睡醒。”
  来人淡蓝长袍裹身,半披半束的头发飘洒在风中,他伸手将大半个脸捂住,打了个哈欠,双目之中还泛着泪光,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值得注意的是他的那双手,骨节分明指甲颜色温润泛光皮肤细腻白皙,是一双很漂亮精致的手,这般秀气的手若是长在一个女子身上没什么。但是长在一个男子就太过突兀了。
  他的五官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但是组合在一起,便很耐看。
  是属于那种愈看愈好看的类型,浑身散发着书卷气,就连他的身上,物华仿佛能闻到那种淡淡的水墨香气。
  说着说着,他又捂嘴打了个哈欠。
  “困死了。”
  “啊,物华你也在。”像是被竺曳感染,物华都觉得自己有些倦怠。
  她轻笑着点了点头,打招呼。“恩,你来的真晚。”
  “你哪天不困?我看你一天到晚都睡不醒。”秦相笙只说了一句。
  他身边坐着的子清已经开始笑话竺曳。“竺曳,我猜你在马车里又睡了一觉吧?不然你的发髻怎么插歪了?”
  “恩?是吗?”竺曳摸了摸头顶的发髻,眼神迷蒙。
  “我就跟小环说过不用束的太好,她就是不听,非要束的这么紧,害的我睡觉都不舒服。”
  “我说竺曳,这么爱睡,你是投错了胎吧,难不成当初阎王爷是想让你去投猪胎?”
  “或许吧?”竺曳耸了耸肩,毫不生气。
  毕竟跟这些同僚呆在一起五年多了,被调侃多了,他也就习惯了。“可能是我投胎的时候睡着了,梦游走错了地方也说不定。
  秦相笙与子清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就连物华的面上都不自觉泛起了笑意。“你啊,你啊。”
  “听说,皇后命你画一幅肖像图?”秦相笙想了想。
  竺曳用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恩。”
  “那你动笔了么?”子清接口。
  竺曳除了嗜睡这么一个特殊的爱好之外,还画的一手好丹青。
  只要是他见过的东西,他就能凭借记忆画出来,画的惟妙惟肖。这么一个不用练习就能得到的天赋气死了多少苦练书画的才子们。
  “还未曾。”竺曳可能是觉得扶着扶着并不起什么作用,他向着身后的宫女招了招手询问。“你可会束发。”
  宫女羞红着一张脸,轻轻点了点头。
  “你不要告诉我们,你这位睡神又因为嗜睡而误了时辰吧?”也不怪秦相笙他们会这样想,毕竟竺曳有过前科。
  前两年陛下有事召见竺曳,可因为竺曳嗜睡,误了见陛下的时辰,陛下一气之下罚他跪在书轩门口,时不时从窗内瞧出去,瞧见他直挺挺跪着,又觉得他好似知晓错了。
  便让太监总管出去请他进来,没想到太监总管喊了他几句没见他反应过来。
  便进去禀告陛下,陛下便出去瞧了瞧,走近了喊了他几句,还是没反应。
  太监总管轻轻碰了碰他,这位竺曳大公子竟直接靠在了陛下腿上睡了,怎么摇都摇不醒,打又不是骂又不是,陛下哭笑不得只得让人抬了他回去。
  因为这么一桩事,他得了一个睡神的称号。
  “娘娘说是过两天。”

☆、第十六章、才艺展示

  “皇上、皇后、淑妃驾到!”内侍太监尖利的声音像是一把尖锐的刀让人无法忽视,刹那之间。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纷纷离席叩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物华随着众人行着大礼,明黄色的衣角从她面前经过,随之而来的是摇曳拖长的殷红长裙缓缓前行,她弯腰静待了片刻。
  听到一声浑厚威严的男声,“众卿平身。”
  等到殿中诸位落座之后,男声又继续道。“今日之筵,众卿尽可不必如此拘谨。”
  殿内正席落座的男子一身明黄龙袍,目光如炬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年龄已临近六十。他的面上虽含着笑意,浑身散发而出的威严让人无法生出侵犯之心。他的面部轮廓隐隐与太子有几分的相似,只是太子尚未有他如此令人折服的气度威严。
  旁边坐着的皇后身上的大红长袍绣绘着栩栩如生展翅翱翔的骄傲彩凰,繁琐而华美的琉璃金凤冠口衔着的六角金陵在她两侧间微微晃动,再加上她保养得宜,越发衬托的她容貌艳丽气质雍容。
  她侧身摆摆手,一直侍候在一旁的祺王殿下这才退下入了席。
  皇上的目光落在几国使者的身上,一一慰问过他们之后,宣布开席。
  物华原本以为明哲会如同祺王一般侍候在皇上身边,与他们一同前来。可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不仅仅是物华有这个疑惑,只听秦相笙微蹙眉头,倾身过来询问。“物华,为何你姐夫还不曾来?”
  物华摇了摇头,“不知。”是了,就算是明哲有事,来迟一些。太子所行所做乃国之体面,又怎会不知这个场合的重要性?
  皇上环视了殿内一圈,偏过身瞧了先到的月妃一眼。虽未明说,但瞧着月妃那不大好看的面色,明显是皇上在责问这位太子生母,太子为何还未到场。
  一旁侍候着的总管太监及会看颜色,连忙上前替皇上斟酒一杯,岔开了皇上的视线。
  皇上冷哼一声,转过脸时已经换了种表情。“轻欢公主来本国之时,朕未能完全尽到地主之谊,着实心有惭愧。”皇上对轻欢公主她们高抬着端起酒杯。“来,朕敬轻欢公主一杯。”
  “陛下严重了,轻欢此次来到清国内见闻不菲,不虚此行!为了感谢陛下的盛情款待,轻欢自当饮尽。”轻欢公主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喝尽。
  “好!轻欢公主果真是如同传闻一般巾帼不让须眉!”皇上朗声笑道。
  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锐的通传。“太子、五皇子觐见。”
  物华顿时精神抖擞,目光灼灼的看向门口。跟在内侍身后进来的是太子,他面带得色在众目睽睽之下跨进来。下一个,下一个。
  在物华期待的目光之中,下一个人弓着身,手中恭敬端着一个礼盒,一瞧穿着就知晓是太子身边跟着的近侍。
  在物华的心跳到了喉咙口时,她的瞳孔之中,终于出现了那人的身影。那人的长相在她的目光之中一点点的被放大。
  斜飞入鬓的眉,乌黑明亮的瞳孔深处似掩藏着万年不化的冰雪无人发觉,他含着笑意眼角的小巧泪痣似乎在闪闪发亮,翩然俊秀,修长高大的身体挺拔而立。那眉那眼,她曾经多次摩挲,熟悉的让她闭眼都能描画出来。
  物华的身体有一瞬间的颤动,除了她自己,根本无人发觉。
  “物华,你在瞧些什么?”秦相笙似乎察觉到了物华的异样,表现的颇为讶异。
  好在物华反应过来,将目光从天佑的身上收回。“我只是在想那人手中端着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那名跟在太子身边的近侍怀中抱着的棕色长方形雕花木盒,不过一尺来长,成人巴掌的厚度。
  “是画卷。”物华身边的竺曳懒懒散散的打个哈欠。
  物华略怔,觉得竺曳的推测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只是她仔细一想,太子从小跟在柳太傅身边,练得一手好字倒是众人皆知,可是同样的,太子的画工并不出众。再瞧了瞧他身后跟随的天佑。
  “拜见父皇,母后,母妃。”太子一甩衣袍跪倒。五皇子紧跟其后,一同开口。
  “平身罢,今日宴饮诸国使臣。天承,你与天佑为何来的如此晚?”皇上摆了摆手。
  太子并未起身,被皇上责备毫不慌乱,沉声道。“今夜宴请诸国使臣,儿臣本该早些前来。可因五弟前来太子府拿出一副画卷让儿臣题字,故而来的晚了些。请父皇降罪。”
  “哦?若是为一副画作题字,日后不是有的是时间么?”皇上眉头紧锁,向着天佑瞧去了一眼,隐有责怪他不知礼数之意。
  “天佑比你小些,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承儿你如何能这般不分轻重?”月妃轻叹一句,责备道。
  “母妃教训的极是,儿臣知错。”太子恭敬的回答,话音一转。“只是儿臣觉得,若说是其余画卷,向后拖拖也不是不可。”
  太子顿了顿,身后跪着的侍从便跪着向前面挪动了一些,将手中木盒送至太子手边。“儿臣瞧着五弟这幅画卷所画之景很是壮观,五弟又说是送于父皇母后,便一时失了礼数,念在五弟一片孝心赤诚之下,请父皇母后莫要责怪五弟,皆是儿臣之错。”
  太子取出那盒中画卷,眼角一扫,领着他们进来的内侍,便接过了那画卷,与另外一人缓缓打开。
  物华察觉到身边的竺曳自从水墨画打开,他的身子就坐直了一些,目光灼亮的定在那副画上。他的目光越来越亮,最近竟是比之其旁摆放着的烛火还要明亮一些。
  画中的孩童欢乐的四处耍闹,其旁的几位白发老者则背着包袱,一副右边大好河山的模样。那副水墨图,水墨不深,布局疏密有致变化无穷,以清润的笔墨、简洁的意境把他们眼中的安居乐业之景描画的淋漓之至。
  “童孺纵行歌,斑白欢游诣。”而那画卷右上角的字迹苍劲有力,可谓是笔走龙蛇铁画银钩,短短几行格外夺人眼球。皇上一眼瞧去便知晓那是太子的字。
  “好个童孺纵行歌,斑白欢游诣。”皇上眼神一亮,开怀笑问。“此画是天佑你所画?是从何处而来的灵感?”皇上目光从那画卷移开,可以看到他的目光柔和了不少。
  “启禀父皇,前两日。五弟邀儿臣共游寻城、浦城、长乐几城,回转京都之时,五弟瞧见几城百姓安居乐业之景,颇有感想。说是要将此情此景提笔记录,赠与父皇母后。”天佑还未开口说话,太子已经高声回禀。
  被太子抢先说话,天佑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反而向太子拱了拱手。“正如皇兄所说,儿臣只是心有触动。本是拙作,难登大雅之堂,不过好在有皇兄的帮衬。”天佑微微点头。“皇兄的字为这幅画卷添色不少,因赶来匆忙,故而臣弟还未来的及跟皇兄道谢。”
  “多谢皇兄。”
  太子摆了摆手。“你我兄弟二人,还客气什么?”
  “这画画的不错,这诗句也提得很是应景。”皇上拍了拍手,向着太子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你们兄弟二人齐齐起身吧。既然来晚了,便向宴席之中诸位使者赔罪。”
  其实这画,除了这画者的画技高超外,内容并未有何新意,只是这时间抓的不错。临近年关,各国使者又在席上,太子那话说得实在是天衣无缝,既讨得了皇上的欢心,又给皇上挣下了脸面。皇上哪能不高兴。
  “是。”两人异口同声的从地上站起。
  轻欢公主笑了笑,对着五皇子举了举杯。“天佑,十年之久,轻欢竟还不知你的画工如此之好,你未免也太过藏私了。”
  有轻欢公主带头,各国使者都是聪明人,当下将太子与五皇子一个个夸遍,若是着重听,夸奖太子宠爱弟弟的较多。其原因自然是不言而喻了,听者皆心知肚明。
  “五皇子的画工当真是不错。”秦相笙低声感叹一句。“太子之字,五皇子之画,两个儿子都如此出众,果然龙生九子各有所好。”
  耳中听着秦相笙的感叹,物华抬起手中的酒盏,浅酌了一口,掩饰之下目光扫过几位皇子。龙生九子各有所好,当今陛下总共生有九子,这些年来他偏好祺王与晋王,所以导致祺王与晋王分庭抗礼势力相当,如今晋王入主东宫,势力与威望皆压过了祺王,还在此上处处钳制与祺王,甚至动了黄家,祺王那个性格,若是还不知收敛,怕是会被太子抓住把柄。
  天佑此次回来无根无蒂,凭借着皇上对他尚有几分怜惜。太子也会努力拉拢于他,护他左右。但若是被太子发觉天佑动了其余心思,他怕翻脸比翻书还快。物华最后深深瞧了一眼天佑的背影,转眼瞧着酒杯之中的琼浆玉液发呆。
  这朝堂,正如她手中的酒杯,看似平静,只要一些风吹草动,便会波涛滚滚再无平静之日。
  “哎,竺曳,你觉得这画如何?是否与你棋逢对手,不相伯仲?”
  竺曳双手交叠,撑着下巴,语有疑虑。“或许画技不错?”
  物华眼瞧着天色越发昏暗。殿中的歌舞其实一直未停,她却没有什么心思欣赏。夏国对面的酒宴还空着,那是岑国的位置。岑国使团今夜这般热闹的场景?都不出席?这个问题只是在物华的脑中过滤了片刻,便被她抛之脑后。
  天佑坐在太子身边,正侧耳倾听着什么,他的容貌其实在几位皇子之中算不得拔尖的,尤其是坐在俊美无匹风华正茂的七皇子身侧。或许是察觉到了物华的目光。
  他偏过头来,瞧到物华之时,也是微怔了片刻,缓缓扯出一个温润的笑意。这笑容熟悉的让物华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的心抽搐了片刻。
  就在物华收回目光,不经意扫到对面的女席上之时,她赫然发觉了对面数道目光都在打量自己。其中一道眼光炙热,正是暂住在相府之中的林千雪。
  她的表妹。
  物华避开她的目光,垂下眼帘。一盏茶不到的功夫,皇后缓缓起身,头顶的凤冠微微晃动。“其实本宫觉着,只有宴饮又怎能尽兴,为了让诸国使者不虚此行,本宫特地想了个新奇的法子,以讨喜庆,诸国使者觉得如何?”
  “哦?”轻欢公主眉睫微挑,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即是娘娘盛情,轻欢自当是要听听的。”
  由皇后娘娘提出来的,就算是殿内之人并不感冒,以她尊贵的身份,也是没有人会反驳的。殿内之人齐齐应声。
  “今日宴席之上的诸位个个都是才子佳人,倒不知各家小姐公子是否愿意将自己的才艺拿出来,让本宫开开眼界。”
  皇后娘娘一开口,一旁坐着的淑妃便笑道。“姐姐这意思,是想瞧瞧诸位才俊佳人的才艺?”
  “妹妹果然深知本宫之心。”皇后娘娘轻轻一笑。
  听着台上两个女人的一言一语,也不知是不是被身边的竺曳所感染,她竟觉得有些困倦。这样的宫宴着实让人提不起劲。这接下来的,才是今日宫宴的重头戏吧?觉得有些寒冷,物华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低垂下眼帘。
  果真如同秦相笙所说,今日的宴席就是一出为天佑安排的相亲宴。
  这一个个才艺展示下来,也不知再过几天,那五皇妃的头衔到底会落到谁身上。

☆、第十七章、失足落水

  “物华,这位上台的林小姐,是不是你表妹?”秦相笙暧昧的笑道。“人家弹琴之时,可一直瞧向你这边。看来是对五皇子无意啊…。”
  “你还是记挂记挂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吧。”被物华这话噎住,秦相笙尴尬不已。
  “哈哈哈。”身旁坐着的子清瞧着秦相笙那满面的尴尬之色,开怀笑道。“物华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人家物华都快当爹了。比起他,相笙你得终身大事更要抓紧才是。”
  “你们一个两个。”秦相笙颇感无奈,嘟囔道。“怎么都选在今年当爹,这不是存心刺激我么?”
  “说真的,相笙你也老大不小了。秦老天天催你,你不觉得厌烦么?”
  物华摇摇头站起身。
  “哎?物华,你去哪?”
  物华背过身将所有的吵嚷抛诸脑后,若有所思。
  物华故意寻了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之中,无意间,她将手伸进了面前的湖水之中。湖水冰寒刺骨,她心底的思绪似一团乱麻,就算有这外在的刺激,她也理不清楚。
  一点点将手中水渍擦干净,物华斜靠在一旁的假山上,闭眼沉思。
  隐约传来的讨论声,在耳中一点点放大,越来越清晰,将物华的思绪打断,物华心情颇有些烦躁,四下里环视了一圈。
  “我只想去瞧瞧…时间。不多…。”
  “莫要忘了…你得身份。”另外一个声音比较低沉,语调冷的似冰。
  “可是…”他声音之中透着焦急之色。
  “瞧来,你应该冷静一下了。”
  “噗通。”几乎是冷漠男人这句刚说出来,下一秒物华便听到了重物落水的声音。
  物华愕然的直起身,向着落水方向瞧了过去。假山那头是一个用木板铺就的小高台,传来声音的那里空无一人,唯有那被推下水的人背对着她露出半截身躯,浮在水面上,艳红的衣裙在水中荡漾着,他仰头瞧着天空中高悬着的明月,许久未曾动弹过了,背影十分落寞。
  她只是用手伸进水中,就觉得这手已经冷到没有了知觉。他竟外衣都未穿,就被人推下了水中。
  “终究还是奢望…。”
  夏国大皇子?物华下意识四处看了看,隐约听见的话,足以证明他们是认识的。就算是夏国皇子被送到清国当做质子,身份不如轻欢公主。他也不至于会这般落魄吧?现在夏国使者来临,夏皇子马上回国,又会是谁?与他起了争执,这般大胆的将他推下水?
  略微思索了片刻,物华选择暂时将先前听到的一切忘掉,从假山后走出来,低咳一声。“是夏皇子么?”
  浮在水面上的夏皇子听到身后的响动,缓缓回过了神。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湖水顺着他的面颊滑落,他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让物华几乎以为那是他落下的泪。他的悲伤从何而来?
  “原来是物华公子。”他的声音很平静,语气依旧十分温和。瞧见物华的时候,他似乎有些恍惚,但那也只是一瞬间,至于为什么,应该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知夏皇子怎么会落入水中?”物华手中拿着锦帕。
  “失足落水。”夏皇子缓缓向着岸边游来,他的手摸上高台。似乎想要撑着身子,从水中爬上来。
  物华伸出手。
  夏皇子抬头瞧了物华一眼,并未拒绝。
  冰冷的指尖触碰到物华的手心之时,她不自觉皱了皱眉头,太冷了罢?
  “多谢。”夏皇子从水中爬了上来之时,尚且还紧抓着物华的手腕。他握着物华手腕的手指放置的有些奇怪,让物华觉得不舒服的同时,又隐隐感觉到一丝熟悉。
  物华正待开口,身后传来秦相笙的呼喊声。“物华!物华!”
  “物华!你原来在这!走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可让我们好找!”秦相笙双手撑膝,小口喘气,身后跟过来的子清手中提着一盏宫灯用以照明。
  物华瞧着秦相笙凝重的脸色,奇怪的问。“你们找我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就算是她许久未曾回去,他们也不应该如此着急不是?“宫宴散了?”
  秦相笙严肃的点点了头。“东宫传来消息,太子妃分娩了,太子已经赶了回去。”
  物华瞳孔猛地一缩,不光是她反应大,物华能察觉到自己手腕上,那只冰凉的手已经缩了回去。她站起身来。“距离临产期不是还有一个月么?怎么会这么快?”
  “好似是太子妃受了什么惊吓,导致提前了。”
  直到物华站起身,秦相笙这才看到她挡着的男子,衣裳尽湿身体不自觉的抖动的,苍白的面色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竟是夏国五皇子。但物华没给他机会让他问五皇子现在为何这般狼狈。
  物华一转身,向着五皇子拱了拱手,全当告别。她隐约能猜到秦相笙为何一脸严肃了,毕竟在这里,医科并不发达,女子生产,等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若是难产就很难再救回来了。
  “哥哥。”小小的车厢内,烨华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正闭目沉思的物华睁开眼看出了烨华的踌躇不安。
  “有皇家气运庇护,琼姐她应当会没事吧?”烨华叹口气,揭开小竹帘向着马车外望去。今夜集市上热闹的很,马车行走的缓慢。
  在这古代,女人生产就如同一脚踏进了鬼门关生死参半,就算是皇家又如何?
  谁又能保证她无碍呢?知道烨华不过就是求个心安,物华点点头。看着烨华一脸忧色,她心中微动,伸手抚了抚他的额角。“母亲让我们在家等消息,你便安心等就是了。若是当真担心琼姐,你便找些事做做,打发打发时间。”
  烨华低声恩了一声,突然说道。“哥哥,今夜…。我可能去你房里?”
  “你想要来我房里?”物华略微诧异,但又想了想,烨华与她们是同母所生,感情很好,担忧也是情有可原。
  “我想同哥哥一起等消息。可好?”
  被烨华那双满是期盼的眸子盯得久了,物华一时竟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距离自己的清引居还有些路程,物华已经远远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丫鬟,正向着他们这个方向翘首以盼。
  “云书姐姐待哥哥真好。”烨华瞧向站在最前面也是最显眼的那个白衣女子,满是艳羡。物华没想到烨华竟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轻声笑了笑。“你也已有十八了,若是羡慕…”
  烨华打断了她未完的话,信誓旦旦道。“我已在父母亲面前立志,若未高中,绝不娶妻。”
  既然如此,物华也没什么好说的。
  云书身上紧裹着披风斗篷静静立在门前,在昏暗的灯光下,物华只瞧见了她裸露在外的鼻尖冻得通红。
  “公子,你回来了。”看见跟在物华身后的烨华,云书目光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亮,对着烨华躬了躬身,柔声请安。“小公子安好,云书给小公子请安。”
  “云书姐姐起来吧。”物华虽然还未正式将云书收入房中,但云书已经传出了喜讯,在云书未完全失宠之时,是不会有人还将她瞧做丫鬟的。
  “小公子折煞奴婢了,小公子还是唤奴婢云书吧。”云书听到烨华的话,她不自觉退开了一步。
  “在这风口站了多久?为何不在房里等?”物华问道。
  “也不是很久。”云书浅笑。
  “云书姐姐听闻公子你回来了,不管我们如何劝,执意要到门口来等公子你们。”接收到物华责怪的视线,绿绕委屈的嘟了嘟嘴。
  “恩,红丝呢?”物华目光一扫,随口问了一句。
  “姐姐现在应当还在厨房。”绿绕解释道。“云书姐姐说,宴席上吃不了太多东西,让红丝姐姐去准备些糕点给公子垫垫肚子。”
  “恩,有心了。”物华赞赏。
  “公子,这宫灯?”物华脚步微顿,侧过脸看着绿绕。
  “有何不妥?”物华见绿绕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这盏宫灯瞧,心中了然淡淡一笑。
  手中的这盏琉璃八角宫灯小巧而精致,绿绕平素里最是喜爱这些精巧物件,看到这宫灯难免心动。再说这宫灯是秦相笙硬塞给自己的,说是给自己用来照明,也不知他是从哪里顺手拿来的。现下也没了其余用处,还不如借花献佛。“你若喜欢,便拿去罢。”
  绿绕绽放出一个开怀的笑脸,烛火透出淡淡的粉色,打在她如玉般的面颊上,显得十分可爱。“谢谢公子。”
  物华摇了摇头,“走吧。”发觉身边的烨华竟没有动静,她偏头瞧去,只见他竟瞧着正好奇拎着花灯左瞧右瞧的绿绕发怔,也不知道到底是瞧绿绕还是瞧她手中那盏灯,她心头泛起一阵怪异的波动。
  烨华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跟着物华进房间后,目瞪口呆的瞧着书桌后的那一个书柜,准确的来说,应是书墙。书柜完全镶嵌在墙上,错落有致的小格子中竟是毫无空隙。
  他以前也不是没进过物华的书房,他记得以前来时,哥哥的书房虽有一个书柜,但绝对没有这么大,书也决计没有这么多,怎么两个月不来,这里就变了样。哥哥是将书库都搬进了房内吗?“哥哥…。”
  “恩?”物华正站在那书柜旁,一路找过去,随意抽出一本书。
  “你想要看什么书,便自己去找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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