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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难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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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笙的话生生被物华堵住,他像是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说不来咽不回去,眼睁睁看着物华从他面前走过。
半晌,只得恨恨的低咒一句。“重色轻友。”
这个时段三楼住着的姑娘们,大多都在一楼大厅内,所以就算是这里闹出的刀剑之声不算小,围观的人也不多。
就是惠姑带上了不少的打手上来,引得众人一路围观,好在惠姑处理能力不错,倒也没让客人陷入混乱之中。
惠姑年岁已过四十,但她保养的极好,气质温婉大方,更为难得的是她身上并无半点风尘之气。
她的目光在物华的身上转了一圈,松了一口气。“公子无事就好。”
“恩。”物华的目光在门口几人关切的脸上一一扫过,“明袖。”
她的目光微凝,拨开面前一字排开的人。
只见明袖手中挽着一个黑色披风,站在人后,笑意盈盈的瞧着物华。“公子。”
与物华目光对上后,她快步走过来,将手中的披风物华披上。“莫要着凉。”
“恩。”物华凑近了明袖的耳朵,“有些老鼠需要好生清理清理。”
她顿了顿。“还有,这房间,仔细整理整理罢。”
明袖敛眸掩唇轻笑。
秦相笙瞧着这郎情妾意的场景,重重哼了一声。
又不好意思直接甩袖而去,毕竟是他提出来要到这花满楼走一遭,这会儿物华在这出了事,他甩袖就走,面子上怎么都是过不去的。
“就是你碍手碍脚,若是让我一个人,定能擒住他。来时我们不是商量好了么?让我一个人来,你非得插手。现在好了吧?一个都没逮住!”
小三念念叨叨的跟在寡着一张脸的小四边上,极为不满意。
见小四并不搭理他的模样,他转过脸跟秦相笙抱怨。“公子,你瞧瞧这个闷葫芦,碍手碍脚的。”
“闭嘴。”听了小三的抱怨,秦相笙额角抽痛,狠狠瞪了小三一眼。
小三委屈的转了转眼球。“主子,我是在替物华公子着想啊。你想啊,这次小四放过了他,下次他还来的话,物华公子要怎么办啊?”
“的确是需要考虑考虑了。”秦相笙也觉得小三所说的有理,只是心头有气无处发。
小四面色本就不好看的脸听见秦相笙这句话后脸上就像是打上寒霜似得。
“是吧?是吧?”小三幸灾乐祸的接嘴。“不过,公子,你考虑什么?”
“既然你如此有本事,物华身边也缺个体己人什么的。不如我将你转赠给他?”小三的笑容顿时僵在面上。
小三神经再大条,也察觉出秦相笙现下的心情不大好,“不要啊!物华公子虽然长得比主子你俊美,比主子你要受欢迎,脾气又比主子你要好。但是每次那些女子瞧见物华公子就双眼冒光,恨不得化身为狼将他扑倒。抵挡狂蜂浪蝶这份美事我是做不来,还是换个人来吧。”
秦相笙听到小三这么说,脚步一顿,偏过身瞧了他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小三虽察觉不对,但话一出口覆水难收,他只有嘿嘿傻笑,妄图忽悠过去。
秦相笙却并不买账,“细细想来,这样也是有些草率。”
“你资质愚钝,跟在物华身边伺候也不大适合,这样吧,我替你问问,右相府内可缺什么洗马洗恭桶之类的童子,这样的活你应当拿手。”
小三顿时惨叫一声,泪眼婆娑的扑到了秦相笙身边,“主子主子,小三再也不敢了,小三先前所说皆是听信谣言不是。皆说谣言不可信谣言不可信,主子你这么个面若冠玉貌若潘安风度翩翩英明神武财大气粗…。呸呸,不对,是才高八斗,才高八斗的俊美公子,怎么会跟小人这么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老粗一般见识不是?”
“我当真有那般好?”秦相笙挑眉问道。
小三连忙点头迎合。“那些谣言说起来,都是外人不识货,小人对主子你得才气度量,崇拜的可谓是如溪河之水滔滔不绝啊。”
秦相笙被小三这么一夸顿时心情大好,目光瞥向物华的同时轻哼了一声,那模样说不出的高傲。
瞧着秦相笙这两主仆耍宝,物华只感到哭笑不得。
物华最后环视了那一片狼藉的房间,“走吧。”
☆、第十章、大动干戈
桃源阁,一个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杀手组织,一向只做两种生意,买卖情报与夺人性命,听说组织庞大到在几国之中都有涉及。
这么一个危险组织放在国内等同一个隐形炸弹似的,各国高层胆战心惊之下自然是动了心思的。
这些年经过了各国高层刻意的打压,再加上雇佣的价格越来越高。
桃源阁也就只做做买卖情报的工作。可雇佣杀手的这一条已经被人遗忘到了脑后。
三年前,自己才刚刚穿到这具身体之中,摸不清楚情况,若不是有秋烜在自己的身侧护着,怕早就被桃源阁夺了这条性命去。
哪里还能存活到现在?
物华想到这里,眸色一深。
因为身份的缘故,自己身价不低,能买的起自己性命的人不多。
只是除了刚开始那一年,桃源阁前来骚扰过自己几次,被秋烜打发走了后。便安分了两年。
现在既然桃源阁那方尚未传来消息,那这次便是那幕后之人自己动的手了?
果然,两年时间了,他们果然熬不住了。
若是那幕后之人再次雇佣桃源阁的杀手,那么她费了那么多心思,便可收网了。
只是也不知道为何,他没有再花钱消灾,而是选择自己亲自动手。
是不惧她顺藤摸瓜?还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
倒是有意思。
马车之中,秦相笙的欲言又止物华并非没有瞧出来。
她轻轻掩唇打了个哈欠,眼中升起晕晕雾气,再加上车中昏暗,她的眼中含着的情绪让人瞧不真切。“秦兄,有话便直说罢。”
秦相笙或许就是在等物华这句话。“物华,花满楼之中的刺杀,你可知晓是何人所为?”
“呵呵。”物华不由笑出声来,秦相笙却颇感奇怪,仔细揣摩了片刻。
仍旧不晓得物华到底是在笑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她答。“我好歹是个朝廷命官,若是被人查出胆敢行刺杀之事的幕后主使到底是何人。你觉得那人的日子会好过么?”
又听她问。“若是你,你会笨到如此地步?”
秦相笙被她的话噎住,灿灿的笑了笑,只见物华的脸庞隐在灯火之下,恍恍惚惚间,他竟是瞧见她不住冷笑。
再一晃神,又好似他出现了幻觉。
“那么,物华,你接下来打算如何是好?上报给京府衙门处置?”
物华直接将球踢了回来。“秦兄觉得如何是好?”
秦相笙思索了片刻,先前他与小三间虽然是开玩笑,到细细想来也不是不可。“虽不清楚是何人对你动手,但总归是要防范于未然,不如我让小三先跟着你一段时日?”
听到这话,物华横扫一眼,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让秦相笙惊觉。
“我倒是没什么,只怕伯母会有异义。”
听到物华提起这个,秦相笙面露尴尬。
最近他们之间的传闻越演越烈,有不可遏制的趋向,虽说他不甚在意,可他娘就显得格外急躁了。
若是他将小三送至物华身边,他娘还不知要闹腾成什么样子呢。
秦相笙将她送到右相府门口,本是好意。
不管物华如何催促,他都执意要站在门口目送她进去。只好在秦相笙的注视下,从大门堂堂正正的进去了。
如今夜色已深,已是亥时。右相府内却灯火通明,物华穿过前厅。
只是让物华愕然的是,霖叔竟是站在了厅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瞧见了物华的身影,霖叔顿时迎了上来。炯炯的目光落在了物华的身上。“恭候公子多时了,大人与夫人正在书房等公子。请!”
是有什么事情么?物华心中揣测着,这大半夜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值得这般大动干戈,让一向诸事不闻的母亲与父亲一同等待自己。“霖叔,府内若有事,为何不派人去给我报个信,让我早些回来。”
物华思忖了片刻,略做试探。
霖叔微微一笑,“公子待会便知了。”知晓怕是问不出什么,物华便也懒得再问了。
房间内灯火通明,物华拐进房内,掀起半遮半掩着的纱幔。
眼前的一幕让物华有些微愣,右相大人披着一件衣服,背着手,站在一副山水画面前,他仰着头似乎正在仔细鉴赏着那副水墨画。
而依文夫人则静静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是许久不曾动弹过了,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目光顿时睁开来。
物华的目光从母亲父亲的身上收回来,只见一个身着深兰色织锦长裙裙裾之上盘旋着朵朵洁白银梅,外罩了件淡蓝秀芝棉衣,背脊挺的笔直微垂着脑袋,侧面轮廓线十分精致的女子跪在依文夫人的脚下一动不动。
云书怎么在这?
右相也未曾回过头。“物华,你来了?”
他的声音浑厚低沉,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质一般让人心悦诚服。或许这就是常年处于上位者的气质。物华有一瞬间的晃神。
“是,父亲。”物华一掀衣袍,与云书一同跪倒在依文夫人身前。
她的跪姿很是巧妙,隐隐有着将云书挡在身后的意思。“咳咳咳…。。不知父亲母亲是有何事耽搁到今还未休息?”
她不问云书为何在这,却将云书隐隐挡在了身后,意思表明的再是清楚不过了。
右相大人转过身来,他目光凌厉严峻,倒是与物华的长相有几分的相似。
他与物华对视了片刻。“这件事情,还是让她自己说罢。”他下巴一抬,示意边上的云书可以开口了。
依文夫人身子却是动了动,“物华,你身子尚未大好,不必跪了起身吧。”
物华摇头笑了笑,耳边传来云书说出来的话,一时尚且不能理解。
猛地回过头,灼灼的盯着云书。“你说什么。”
云书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公子,奴婢已经有了两个月余的身孕。”
“咳咳…。。身孕?”云书毫不退让的与物华对视着,物华在心中低叹一声,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她也无法再更改些什么。
她略作沉吟,向前挪动了一些。“只是物华认为,这并非是坏事一件。父亲应当听闻了近些日子里,京都内流传的流言了罢?”
见房中也没有其余人存在,物华便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直接向前挪动了几步,低声道。“孩儿没想到自己与秦兄待在一起,竟不知为何会传出此等荒唐之事。”
“本以为传闻不过几日后便会消退了去,可最近一些时日,就像是有人在故意招摇一般,将孩儿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物华眉头微动,意有所指。“将孩儿当枪使,只为了转移一下百姓们的注意力。”
右相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些年,哪能不知道物华这话是何意,他眉头微动。
心中明白此次流言四起,怕还真是存了几分推波助澜的味道。所以他并未打断物华的话,只是沉默着听物华说下去。
只是依文夫人眼皮一抬,目光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云书一眼。“听你如此说来,便是你受益于她,叫她如此做得了?”
她眉头一蹙。“那她作何不辩解?”
“我与相爷也不是无法变通之人。”若是云书早早将此一说,那便没有现下的事情了。
对于这个物华摇了摇头,缓声解释。
“父亲母亲应当知晓,孩儿与旁人不同,第一无法娶妻,第二又与秦兄乃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若要辟谣,怕是不易。”
物华无奈的瞧了身侧的云书一眼。“上次我因为此事苦恼,在房内惦念了几句,想来云书就是因此上了心。”
有些话,由物华自己说是一回事,若由云书说出来,那不是直接告诉依文夫人她们,自己知晓这相府内最大的秘密么?
毕竟事关重大,若是没有物华作保,云书这条性命右相会不会留下还是个问题。云书是个聪慧的,自然知晓该如何明哲保身。
物华知晓此中的关节,但是她却没有说出来,她话语一顿。“云书对我忠心不二,想来是怕我阻拦于她,所以此次才不惜伤害自己身体,擅做主张的做下此番动作。”
“恩?”右相听到此并不意外,想来心里也是有数。
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双目在物华的身上流连了片刻,瞧出物华一心护着云书,没有退步的意思,便摆了摆手,松了口。
“你房内的人,你自己领回去处置吧。”右相大人说完这句之后,便闭上了双目,不再说什么。
“是,多谢父亲。”物华心底松了一口气,跟依文夫人告辞后,将不知道跪了多久的云书搀扶起来,匆匆离开。
等到物华他们的身影走后,依文夫人也从椅子上站起,对着右相大人福了福身。“妾身告退。”
右相大人突然睁开了双眼,瞧着依文夫人的背影出神,许久许久之后,只听见书房内隐隐传出一声低叹。
没有人瞧见,静守于门外的霖叔那刻的神色十分复杂。
走出没几步,依文夫人身边侍候着的绿柳便匆匆赶到了物华身侧,笑眯眯的道。“恭喜公子。”
她停了一下,又接着道。“夫人说,云书姐姐现下有了身孕,自是不能照顾公子了,说改明儿给公子房内多添几个丫鬟打打下手。”
“省的云书姐姐劳累。”
物华只是微微点头,“替我谢过母亲。”
其实传话只是其次,依文夫人派绿柳前来,只是给她打个招呼罢了。
☆、第十一章、授人与渔
一路无言,才跨进清引居的大门,便有一个影子迎了上来。
物华驻足一瞧,只见那是个看起来很是面生的丫鬟,怀中紧紧抱着个雕花汤罐,走动的时候十分小心,生怕那汤罐中的汤水泼出来。
“公子。”
“恩,何事。”物华的目光微凝,实在是没想起来眼前这个丫鬟到底是谁。
她略微抬头,瞧向跟在这个丫鬟身后的红丝身上。
“千雪小姐说这几日公子体寒,今日便特地为公子熬了碗羹汤暖暖身。”红丝跟在苗儿的身后,提醒着物华。
苗儿的鼻尖微动,听着红丝如此解释,呵呵笑了一声,点点头。“小姐惦念公子身体,特地让奴婢将羹汤送来。”
“如此。”物华唇角含笑。
红丝立马上前,从苗儿的手中接过羹汤。“劳烦表妹忧心,天色已晚,想必表妹也是睡下了,你便替我道声谢罢。”
苗儿微愣,分辨出物华面色不大好看,十分乖巧的福了福身子。“奴婢告退。”
眼见物华抬腿便向着房门而去,红丝本想要端着汤罐跟过来,去被物华的眼神止住。
物华侧过身,目光落在红丝手中的汤罐上,眉头一皱。“绿绕最近两日不是染上了些小风寒么?给她喝吧。”
红丝一愣,本想说些什么,不过在瞧见了物华那紧蹙的眉眼后,她识趣的点了点头,应和一声。“是。”
房门在物华身后轻轻阖上的那刻,如同乌云压顶般压抑的声音在房内低低回荡。“云书,你可知错?”
因为跪的时间久了,云书的膝盖尚无法伸直,物华话音未落,她就一掀长裙跪倒在了物华身前,一言不发。
物华怒极反笑。“好啊,你倒是好的很。咳咳咳…。。”气上心头,她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云书下巴微抬,伸手替物华斟好茶,送到她面前。
物华不接茶水,反而紧紧抓住了云书的手。“咳咳…。”
待到咳嗽好了一些,她从她手中拿过茶水,重重放在桌上,根本不顾那溢出的茶水倾泻在了桌上。
“坐下!”
“秋烜。”经过片刻的寂静之后,物华的怒气平息了不少,至少从表面是瞧不出了。“莫要躲了,我晓得你回来了。”
房内的气氛在落到冰点前,一道身影如同鬼魅,眨眼之间,已经在物华的对面落座。
一张平凡无奇到扔到人群之中根本找不到的脸,男子的神色之中带着些戏谑,戏谑之中又略带些疑惑。“你是如何知晓,我回来了的?”
物华不答反问,手指不轻不重的在桌上敲了几个节奏。“莫要说,云书这个时机有孕,与你半分关系都无。”
秋烜面上的戏谑之色尽数收敛,侧过脸瞧了瞧身边坐着的云书,颇感无奈的模样。
“哼。”物华冷哼一声。“为何?”
秋烜眼眸深深,手指在眼脸下画着圈,对上物华满是愠怒的脸,摇了摇头叹了一句,便想离开。
“你们主仆二人之间的事情,作何要牵扯上我?”
却不料被物华眼疾手快下抓住了手腕,正待秋烜疑惑之时,又听物华淡淡的问了一句。“这次可会对她身体造成伤害?”
变脸倒是变得挺快的,秋烜也懒得跟物华计较。“只要她自己调理得当,自然没什么。”
“调理?”物华目光灼灼,低喃道。
被物华那双眼睛盯得久了,秋烜只觉得浑身不舒服,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你想做什么?”
“跪下。”不理会秋烜,物华平静无波的目光直刺云书,这一坐一跪的做法倒是让人瞧不懂了。
就连秋烜都觉得此次物华这般折腾云书,未免太过分了些。“不过一次…。”
他话音未落,只听物华低声道。“云书,我偶尔见你会翻翻医经,可是想学?”
话已至此,秋烜岂还会不明白物华闹这一出到底是作何,怕是自打物华知晓了云书有孕后,就在心底开始谋划算计自己。
云书倒也聪颖,对着秋烜这个方向迅速扣了三个响头。
“求师傅收下徒儿。”
待到秋烜硬生生受了云书三拜之后,物华的手才松开了对秋烜的钳制。
“你。”秋烜略微思索,笑问。“若我不认,就算你让云书磕破头,我也不会认下的。”
“就算你医术高明,你与云书终究男女有别,自己的身体还需自己调理。”
物华顿了顿,“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与渔。这个浅显的道理,就不必我多加解释了罢?”
在物华的示意之下,云书端了一盏茶,恭恭敬敬的送至秋烜的手边,只要他微抬手腕便能接过。
秋烜苦笑,没想到自己不过一时好奇物华生气到底是何种模样,最后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我硬是不接…。”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在物华与云书面庞上流转了一圈,这个时刻,这两主仆的犟脾气倒是惊人的相似。
可他想了想,还是避开了云书送至手边的茶水,低叹一声。“罢了罢了,这茶我断不会接下。不过,即受了你三拜,我便也投桃报李。”
他面容严肃,“只是这师徒之名,万不可泄露出去。”
…。。
天气寒冷,故而外头的走廊没人四处走动,物华静静坐在书桌边侧耳去听,只能听到外头吹动的呼呼风声。
从外头进来的云书安静的走至物华的身边,从袖中掏出了一物,放在了物华的手边,低声道。“这是明袖让人送来的,说是公子遗落之物。”
物华一顿,放下手中的书卷,将那玉佩拿在手中细细观摩。
玉佩入手温热,内里似乎封着一叠一层的云雾一般,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态,晶莹纯净的玉质一瞧就价值不菲。上头挂着的淡黄麦穗结崭新光滑,看起来是新结。
见物华摸着那上头的麦穗结,云书低声解释。
“明袖说这玉佩上原本配的网结断了,怕公子不好佩戴,也就擅做主张的编了一个。还道若是公子不喜欢这鲜艳的淡黄色,便拆了就是。”
“不错。”出于意料的,物华点点头赞许。“这麦穗结打的不错。”
云书淡淡一笑。
揭开厚重的门帘走进来的绿绕,可爱的圆脸紧皱在一起,嘟嘟囔囔的在房内转圈跺脚,说不出的憨态可掬。
“冷死了,外头真冷,还是公子房内暖和。”考虑到物华的身体,眼见气温降低下来,依文夫人第二日就遣人送了上好的木炭与炉子过来。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红丝瞧了她一眼,快步走到圆桌边上,倒了杯茶塞到她手中让她暖手。
“已经准备好了么?”瞧着绿绕跑了进来,物华起身将那玉佩挂在腰际。
绿绕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瞧了瞧外头的天气。“公子,这么冷,你还要出去么?”
物华只是一笑,反倒是一旁的红丝瞪了绿绕一眼,低声笑骂。“就你多话。”
绿绕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瞧了红丝一眼奇道。“姐,你在找些什么?”
红丝在一旁放置的两个绣篓中翻了翻。“我刚才碰到了表小姐,她托我向云书姐要她的那方绣帕。不是让你绣的吗?东西呐?”
提起这个,绿绕顿时就不开心了。“几天前才说的,今儿怎么可能就绣好了?”
“表小姐这些日子天天差人来问,早些绣好不就没你什么事了。”
红丝责怪道。“云书姐姐现下有了身孕。这样的小事,你都不愿替云书姐姐分担一下?平素里,你不是说你得绣工比我们都要好的多么,现下有机会展示你得绣工了,还这么推三阻四的。”
绿绕不满的小声嘟囔。“表小姐那一方绣帕又不急着用,再说了。她天天前来,那是安的什么心思,别人不清楚,我们几人还会不清楚么?前段日子天天拿绣品来,说是向云书姐姐讨教。现在知晓了云书姐姐身怀有孕,还指使云书姐姐做这做那的。”
“我看她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红丝听她越说越起劲,直起身下意识向着物华的方向瞧去一眼,低声道。
“就你聪明,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还要我教你不成?”
“主子的事,是你能议论的么?我看你日后就会败在这张嘴上。”
红丝伸手轻轻拍了拍绿绕的嘴唇以示警戒。“主子让你干什么,你就该干什么。”
绿绕被红丝这么一拍,捂住了通红一片的嘴巴,满是委屈之色。
但她也清楚红丝说的却是事实。“我不就是在你面前说说吗,再说了,表小姐又不是我的主子。”
“隔墙有耳,表小姐就算再怎么样,也算的上你半个主子。要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我看你这日后的日子怎么好过。”红丝压低声音警告着。“注意些。”
她们两人靠在一起,声音说的小,物华离的又远,虽不大清楚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看那架势,怕又是红丝在教训绿绕了。
摇了摇头,眼见红丝准备跟过来。物华摆摆手。
“外头寒冷,你们都不必跟来,留在房内等我回来就是了。”
红丝愣了一会,瞧了瞧站在书桌边动都未曾动过的云书一眼。“是。”
☆、第十二章、天品纵里
青衣人抬头瞧了瞧那通体乌黑的牌匾,透过毡帽瞧到上头泛着金光的三个大字,证明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
踏进店铺,淡淡的药香顿时扑面而来,柜台上放着的药炉中冒出艳红的火舌。药铺里光线昏暗,让进来的人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柜台后站着的掌柜人到中年,眯眼困顿的模样,像是随时会昏睡过去。
他手中拿着一把蒲扇,离那药炉有一个身子远,有一搭没一搭的煽动着。
听到动静,懒懒的抬头向着门口方向看来一眼,看见来人带着厚重的毡帽,就算进来也未曾褪下,他面上也并未出现什么惊诧。
“买什么?”
那人不答反问。“你们卖什么?”
掌柜懒散站着的身子挺直了一些,在柜台中摸索了片刻,拿出一个金黄耀眼的金盆子。
盆子放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仔细一瞧那盆子的模样,可不就是一个放大了五六倍的金子么?
那金盆子中间有一个豁口,一锭十两的白银刚好可以放下去。掌柜扬了扬手。
“可知道规矩?”
青衣人从袖中掏出一锭纹银,塞进去后,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看见青衣人如此识趣,掌柜也不多话。“买些什么。”
“客由远方而来。”青衣人答非所问。
听到青衣人的话,掌柜眼神锐利,身体也不自觉站的笔直。
手指在金盆子上敲了敲。见青衣人上道的又投了一锭银子,他这才叫唤了一句。
“小二,迎客。”
只听咯吱一声轻响,身后的药柜缓缓向后移动了一寸,挤出一个人来,欢声迎来。“来了,客官里头请。”
青衣人跟着前头那个嬉皮笑脸的小二一步步走。
一条两米多宽的甬道,被暗色掩映下显得空洞洞的,一路上的两边墙岩,每隔一步,便有着一个细小的铃铛。
而似乎是为了对照阶梯一般,每五个阶梯的顶上,便悬挂着一朵精致的银色莲花般的装饰之物,可青衣人却是细心的发觉,随着他们的走动,那银莲无风自动,在他们的头顶盘旋着。
只听闻那小二笑嘻嘻的在前头引路。“客官可跟紧些,若是不小心踩空了,我可无法保证,客官脚下不知会踩上些什么哦。”
小二虽和颜悦色,但青衣人听这话,身体顿感凉飕飕,不自觉的跟紧了一些,生怕如同他所说不小心从这阶梯上掉了下去。
因为心带疑虑,一条不长的甬道,青衣人竟如同走在刀尖之上似得,无法心安。
“到了。”小二停在门前,歪头瞧了身后跟着的青衣人一眼。“客官,这有些闷热,请多多见谅。”面前这道门,倒是平凡的很,毫不起眼。
可是青衣人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出乎他意料的,小二轻轻叩了叩那扇门。
那扇门便缓缓向里打开,露出了门后的场景。
门在他的身后阖上后,顿时感觉与墙壁融为一体,若不是他刚从这出来,他根本瞧不出那里有道门。
青衣人想去探索探索,但一想起小二临走之时,那个奇异的表情,就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
青衣人原本猜想那道墙后,定是一个阴森森的房间,房内全数排满着一格格的箱柜,箱柜前站着一个头戴毡帽看不清面容的黑衣人。
见到他进来,就该微微抬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哑声哑气的问。“想要哪个天品格便自己挑吧。”
也不应该怪他将这天品纵内的气氛想得如此阴气森森,只是自打进了这天品纵,不管是那柜台前古怪的掌柜,还是那条闷闭的甬道,都给人如此感觉。
出乎意料之外的,刺目的光亮让青衣人有一瞬间的不适应。
待到他适应了房内的光线,他这才开始打量房间。
那刺目的光,并不是太阳折射而入的。而是房内墙顶镶嵌着的六颗硕大的夜海明珠。
那周边的五个明珠足足有婴儿握拳般大小,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五颗夜明珠大小一致色泽光晕上相差不多,这倒不是让青衣人惊讶的理由,毕竟这数年的游历,这样的夜明珠他见过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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