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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难惟-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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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物华让云书使用了美人计,这才与他们里应外合,将这恶贯满盈的土匪给一网打尽。
“只是,此种方法实在是太过冒险,公子可不必如此。”景天佑所指的,自然就是物华被曾惊钳制住的场景。
物华自然知晓他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好在乐王殿下及时赶到,不然真不知晓会发生些什么。”
物华确实派人给景天佑松了一封信,上头将其中的利益关系给仔细的阐述清楚了。
当时只是希望景天佑能够派兵前来,与自己里应外合将这颗驻扎在兴云山已久的毒瘤给拔除干净。
只是事情出乎了物华意料之外的,云书被曾惊给看上了。
为了让景天佑能够顺利的摸上来,她便顺水推舟的,使了一把美人计。
现下看到是景天佑亲自带兵前来围剿,物华略带吃惊之下,心中也存了一丝的疑惑。
外头吵嚷一片,官兵在攻,寨子里的人在开始节节败退,山寨里的人毕竟比不上训练有素的军队。
一旦出现败像,便是开始溃不成军。
☆、第六十二章 笑容一僵
景天佑回头瞧了侍卫一眼,侍卫便心领神会的站到了门口方向侦查起情况来。
物华沉吟了片刻,问道。“不知兴城那方,情况如何?”
景天佑的脸色瞬间沉寂下去,默然了片刻,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知公子回程路上是否有过听闻。”
“半个月前,兴城、虔州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却是不知又是为何,其周边昂城疫病却毫无起色。”
“多方控制无果之下,疫情又再次爆发。”景天佑抿紧唇瓣。“就连军队之人,都有不少人染上了疫病。”
景天佑说道这里,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吐尽心中的阴郁。“期间有人偷偷的打开城门,导致不少病人逃出,等到发现后。”
“疫病已经蔓延到丰城一带。”
物华瞧了景天佑一眼,唇角抿紧,想了想,还是问道。“不知殿下是如何处置那些从城门逃出之人的?”
景天佑垂下眼帘,轻声回道。“抓回之后,在城门腰斩示众。”
听到这里,物华静默下来。
疫病本就是十分难以控制的病症,现在居然还有人从城中溜出去。
当今陛下派遣景天佑守军驻扎在淮北一带,就是惧怕染病之人四处流窜,导致情形无法控制。
若是景天佑不用如此铁血手段镇压,如何控制的了那些流民。
景天佑是在用这种方式交代,若是呆在城里,还会有一线生机。
难怪景天佑能够抽身,率兵前来兴云山剿匪。
景天佑只要交代下头人一声,按照这个程序来,见过如此铁血手段,哪个还敢从城里偷溜出来。
所以物华并未曾出声评判景天佑的做法。
在她们的交谈声中,外头的吵嚷已经近了尾声。
就在她们两相静默之下,外头进来了一个外罩黑衫的男子,他进来之后,目光在房间内转了一圈。
对着景天佑躬了躬身。“殿下。”
景天佑微微颌首,询问道。“外头情况怎么样了?”
“山寨中,老弱病残加起来,统共一千人,已经如数控制下来了。”言罢,男子向着外头跨了一步,问道。“殿下可要瞧瞧?”
景天佑起身,不知道是不是物华有所错觉,景天佑起身之时,瞧了自己一眼。
物华低头,瞧着那满面狰狞的曾惊。
曾惊被捆的严严实实,再加上他两只肩膀都被卸了,听到这里,他面色灰白,一脸的不可置信。
物华沉吟了片刻,突然起身叫住了景天佑。
景天佑转过头,莫名的瞧着她,用眼神询问她有什么事情。
物华抿了抿唇,快步走到景天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景天佑偏过身子瞧了地上的曾惊一眼,像是无意间低喃出声一般。“面上留有刀疤之人么?”
物华眼角瞥见曾惊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不由抬头瞧了景天佑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天佑真是。。。十分识趣之人。
两个人目光相对之间流动着不可言明的默契。
景天佑的声音虽说不大,但是房间内空旷,曾惊离得不远,自然听得清楚,抬头将目光投向了物华他们这个方向。
在他的瞩目之下,却见那个被人称作殿下的人,右手一抬,房间内驻守着的,明显是他身边跟着的侍卫。
顿时与他一同走了出去。
而物华则是回头瞧了云书一眼,云书了然的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出门之前,甚至细心的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除了满地狼藉之外,顿时就只剩下了物华与地上的曾惊。
物华背着手,目送她们全部都出去了,这才转过头来。
先是仔细打量了地上的曾惊片刻,那个冷静平淡的眼神给曾惊的感觉就像是盯着砧板上的肉一般。
在曾惊不知晓物华到底是什么意思的时刻,物华蹲下了身子,将塞住曾惊口中的布条取了出来。
“呸。”
物华皱了皱眉,像是早料到曾惊会如此一般,向边上挪动了一步。
曾惊瞪着一双眼,开始随口谩骂物华来。
“我艹你奶奶,你个贱货,你。。。。。”
听着曾惊粗俗不堪,越骂越过分的话语,物华却是没由来的低低笑了出来。
她抬起脚,轻轻踩上了曾惊肩膀骨节处。
那里的伤口本来已经停止了流血,在她如此动作下,迸裂开来。
曾惊轻撕了一声,再没有空暇谩骂物华。
“奶奶的熊,你到底想问什么?”眼见物华将所有人赶了出去,曾惊哪能不知道她是有事想要问寻自己。
物华含着笑看着他。“你觉得我想要问你什么?”
曾惊目光在眼中一闪,突然后腿使劲一蹬,向着物华的腿撞了过来。
“你个不要脸的贱人。”
物华不偏不倚让他撞了个正着,只是可惜曾惊现在浑身无力,力道并不大。
撞的并不疼,反倒是曾惊因为这番挣扎动作下,肩膀上的伤口潺潺流着血,失血过多,一时之间有些头晕眼花。
物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瞧着他,那犹如看着一条丧家之犬的目光刺激的曾惊凶相毕露。
只是没了内息又中了麻药的曾惊,现在就是一只没有牙齿的狼。
根本给不了物华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曾惊浓重的呼吸着,费力的仰头跟物华对视。
“上头之人,到底是谁?”
听到物华这么问,曾惊突然龇牙笑了起来。
笑够了,他才幽幽的问道。“你想知道?”
“呸。”曾惊啐了一口,“老子不会告诉你的。”
对于曾惊不配合的态度,物华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垂头看着他,突然笑了。“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么?”
物华环视了四周一圈,啧啧了两声。
发觉原本布置喜庆的新房已经一片狼藉,找不到半分的喜气,她十分惋惜道。“好好的新房,弄成这副模样,真是暴遣天物。”
曾惊面上的笑容一僵,他怎么会没有这个疑问。
只是曾惊暴怒之后,只想要掐死物华,如今听到物华这么问,他紧紧盯着物华,似乎希望物华给他一个答案。
“到底是谁,将我放了出来。”物华笑的像是一只逗弄老鼠的猫。
“你就算是不说,你上头之人到底是谁。”
曾惊那刻算不上很是聪明的大脑,此刻正在飞速的运转着,盯着物华,暴喝出声。“是谁。”
☆、第六十三章 里应外合
曾惊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物华却是十分清楚他到底是在问什么。
眼见物华并不答话,曾惊双目圆瞪。“是谁跟你里应外合?”
上钩了,物华轻轻扬了扬唇角,瞧了曾惊一眼。“你在说什么?哪里有什么人跟我们里应外合?”
“不。”曾惊一根筋的脑子已经认定了一件事情,“你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书呆子,怎么可能从山洞里逃出来?”
如果不是有人将物华放出,她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山洞里等死!
“是么?”物华略带些许的诧异。
看到物华如此惊讶,曾惊似乎受到了什么鼓励,思绪一转,一个名字脱口而出。“曾谢?!”
这个名字脱口而出之后,曾惊似乎想通了一般。
刚才曾谢提前离席,一定是去释放物华去了。
“是曾谢放你出来的是不是?”
在曾惊的瞩目之下,物华不答反问。“他不是你的弟弟么。”
眼见物华避开这个问题,曾惊的心中怒火大盛,已经认定这一切就是曾谢所做,他冷笑道。“弟弟?”
“他算是什么弟弟?”
曾惊哼了一声。“还不如我手下养的一条狗!”
他目光通红,物华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曾谢站在他的面前,曾惊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前,将曾谢撕个粉碎。
“一条狗还知道报恩,他却是胳膊肘往外拐,寨子里的人对他这么好,我这么满心信任他,他居然干出这种事!”
物华皱着眉,“他费心费力的帮你主持大局,就算是受了伤寨子里的所有事情都是他一手操办,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猪狗不如的东西?”
“难道不是吗?”曾惊双目瞪大,“寨子里的人这么信任他,他还将你们带回来,不是猪狗不如是什么?”
“呸。”曾惊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不是上次他就跟你们勾搭上了?”
“所以你们才没有动他?让他们平安回来了?”曾惊目光之中略有疯狂之色,已经认定是曾谢背叛了自己。
“狗东西!”
瞧着已经陷入自己臆想之中不可自拔的曾惊,物华抿了抿唇,自己没说两句,曾惊便立刻怀疑到了曾谢的身上,这个让她觉得很是诧异。
物华低头看了看骂骂咧咧的曾惊一眼,沉思了片刻,缓缓问道。
“你就没有干过什么对不起曾谢的事情?”
曾惊的话戛然而止,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果然如同自己所料,物华眉头微动,向着门口方向瞧去了一眼,又引导着问道。“你如果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曾谢的事情,他又怎么会这么做?”
或者换一种方式就是说,若不是心中有鬼,若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曾谢的事情,曾惊怎么可能一直防备着曾谢,怎么什么事情都会认为是曾谢所做?
曾惊不知道想到什么,双目骤然瞪大了一圈,低声喃喃道。“不可能啊,当年的所有人,我都已经杀干净了,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知晓?”
这里面有隐情,物华目光微亮,低头瞧了曾惊一眼,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不可能。”曾惊下意识的反驳道,但是这话一说出口,曾惊自己都不相信。
曾谢一直对自己很恭敬,并没有什么异常,难道都是装的么?
要不就是被他无意之间知晓了这个秘密,所以曾谢这才刻意的引狼入室。
将物华他们引了进来,只为了报仇。
“不可能?”物华上下打量了曾惊一眼。“就你这样的性格,做事怎么可能做到滴水不漏?”
被物华说的一愣神,曾惊又仔细想了想,发觉当年的所有相关人物确实已经入土。
突然之间,他又想起一个可能,气得浑身发抖。“难道他想起来了?”
物华怎么可能察觉不出这件事情另有隐情,趁着曾惊晃神的时刻,物华接着问道。“想起什么了?”
“想起他父母,是我。。。。”曾惊猛地住了口,抬起头盯着物华。“你套我的话?”
此时反应过来,正是可惜,物华在心头惋惜了一句,冷冷笑了一声。“我需要套你的话?”
“你当年屠杀曾谢父母,逼的他失去记忆的事情,你还当这是个秘密?”
“还将所有一切都交到他手中,你活该落到如此下场。”
“你怎么、你怎么知晓。”曾惊恐惧的瑟瑟发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小心隐藏了七年的东西被突然翻了起来。“是曾谢是不是?”
物华没有想到竟是真被自己猜对了,她低头看了曾惊一眼,摇头叹息道。“你当年做下如此事情,就没有想过,你的后果么?”
“后果?”曾惊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面容狰狞扭曲。“什么后果,是我失算,不该妇人之仁!”
“执迷不悟。”物华笑了一声,突然在曾惊吃惊的瞩目之下,向着边上站了一步。
“进来吧。”
房门被人轻轻从外头推开,门口站着一个浑身浴血,面上刻有一道刀疤的男子,他直愣愣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
似乎许久都反应不过来,还是身后的人推搡了他一下,这才将他推了进来。
曾谢僵硬的走到他们身前,目光死死粘在曾惊的面上,似乎想要透过这一张他看了足足七年的容貌,去观察内里他毫不熟悉的灵魂。
物华瞧着曾谢这副模样,突然伸手指着曾谢面上的刀疤,叹息道。“想必,这面上的这道伤疤,也是拜你所赐吧。”
物华并没有特意询问谁,但是房间内的人,都知道她是在问曾惊。
瞧见曾谢站在门口,曾惊先是吃惊的盯着他,后来却不知道为什么竟是不敢直视曾谢那双包涵着他所有情绪的瞳孔。
听到物华如此问,曾惊顿了片刻,才爆笑道。“是啊,他父母是我杀的,跟着他的所有人都是杀的。”
曾惊的目光冰冷狠倔的吓人,瞩目着曾谢不停抖动着的身体,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声音之中竟是有一丝的畅快。“就连他面上的这道伤疤,都是当初我看不顺眼下,刻意画上的。”
其实仔细看过去,曾谢的五官清秀,轮廓分明,若是没有脸上这道狰狞的伤疤,定是一个俊雅的少年郎。
☆、第六十四章 问心无愧
“你说什么?”曾谢本就还在病中,此时此刻听到这几年自己敬重的大哥,自己一直认为是救命恩人的大哥。
竟是导致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他声音轻轻的,像是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没有半分的重量。
但是听到他这句话的人,却能从他的声音之中听出无限的悲戚。
七年时间,他竟是认贼作亲七年。
“竟然是你。”
听到曾谢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四个字,曾惊面上吃惊诧异,随后反应了过来。
目光之中愤怒的火焰炽烈的燃烧着,瞪向了物华。“你套我的话。”
“有么?”物华却是回了他一个浅浅的笑意。“一切都是你自己亲口说的。”
曾惊一愣,在脑中回想了片刻,正如物华所言,一切都只是他自己叙述的,物华只是淡淡的问了自己几句。
便把所有一切给套了出来。
曾惊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面带刀疤的男子狠狠的盯着自己的模样,心顿时凉了半截,是他自己将所有的一切告诉给他听的。
所有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原来是你。”曾谢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这七年来,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只因为我把你看做大哥。”
“只是没想到,竟是我瞎了眼,认贼为亲这么些年。”
“曾谢。”七年的相处下来,怎么可能没有一点的感情,曾惊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多谢公子。”曾谢转过了身,突然对着物华躬身一拜。
物华坦然自若的接受了曾谢的这一拜,目光微动。
曾谢起身转过身瞧了曾惊一眼,眼底的哀伤悔恨已经尽数掩藏了起来,但是他的面色越发阴沉下来,看起来反而比狂暴发怒的曾惊要吓人的多。
“此人,可否交给我处置?”
“此人坏事做尽,身上沾满鲜血。”物华沉吟了片刻,目光移动到门口站立着的两个侍卫身上。
曾谢的目光顺着物华的视线瞧过去,目光闪了闪,他也是个十分聪慧的人,便立即明白,此事物华并不能做主。
曾谢沉默了片刻,环顾四周一圈,从地上捡起酒壶,打眼瞧了瞧里头,发觉里头还剩下了不少酒。便直接伸腿将地上散落一地的枣子与花生拨到一旁,空出一片地方,盘膝在曾惊面前坐下。
“大哥。”
曾惊愣愣的瞧了面前盘膝坐着的曾谢一眼,旋即冷冷道。“我不是你的大哥。”
曾谢的面色愈加白了几分,他抿了抿唇,没有理会曾惊的冷嘲热讽。
低声道。“不管你信不信,这七年时间,我是真心敬仰你,把你当做了亲大哥看待。”
曾谢的话语一顿,喉结上下滑动。“尽管,你一直对我心存芥蒂。”
曾惊面上浮现出遮掩不住的讶异之色。“你、”
曾谢满面惆怅之色,丝毫不在意曾惊的诧异,深深吸了一口气,凝视了曾惊一眼。
仰头喝了一口手中烈酒,烈酒入肚,却暖不了他的身,分明是炎热至极的夏季。
曾谢却是浑身瑟瑟发抖,他目光一烈,将手中的酒壶摔到一旁。“嘭。”
再抬起头来时,曾惊只看到了曾谢双眸赤红,里面的火焰似乎要将他给燃烧。
没等曾惊反应过来,曾谢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物华木然道。“可以了。”
物华点点头,扬声道。“将此人带下去,交由殿下处置。”
门口的侍卫瞧了物华一眼,垮了进来,直接将颇显失魂落魄的曾惊给拎了出去。
曾谢站在一旁静静瞧着,等到房间内只剩下了物华之后。
他突然单膝跪地,跪在了物华的身前。“公子。”
物华双目含笑的瞧了他一眼,缓缓问道。“你这是何意?”
“多谢公子让我知晓真相。”
倒真是个聪明的,原先做这一通,也是瞧着他明明可以拿自己当做人质,却并未如此做。权当是还他一个人情罢了,现在看来,好似不亏啊。
物华也不让他起身,只是静静的盯着他,知晓他必定还有下文。
正如物华所猜测的那般无二,曾谢缓了缓又道。“曾。。。我有一个请求,还望公子成全。”
“说说看。”物华没有草率的答应下来。
“这些日子之中,曾惊带着弟兄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已经害了不少人。”曾谢深深吸了一口气。“其中虽说是有如同曾惊般,无恶不作之徒,但是寨子里大多的老少妇孺,都是无辜的。”
“她们并没有参与在这些里面。”
“但是。”物华声音低柔的说道。“我们若是杀了那些无恶不作之徒,你能保证他们的家人,不心存怨怼?怀恨在心?”
曾谢话语滞了滞,终究还是不敢夸下海口。
只是从另外一个方面道。“但是,他们终究是无辜的啊,不能因为一个莫名的猜测便被连累吧?”
物华也不与他在这个方面纠缠,只是突然开口问道。“你要知晓,你护着的这一类人里面,可能会有当年对你父母族亲下手的凶手。”
曾谢却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会。”
物华也不反驳,仔细凝神瞧了曾谢片刻,笑道。“你自己也是算作在那些无恶不作之人中么?”
曾谢沉默了片刻,明显是想到当初听从曾惊的话前往斩杀物华的事情。
“是。”
“既然如此,那么你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物华倒是好奇了。“你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想替他们求情?”
物华抬起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了外寨的方向。“再者说,你替他们求情,他们不一定会领情。”
曾惊与曾谢已经撕破脸皮,定然是会将所有一切说给寨子里的人听。
到时候,曾谢面对的,就是以往亲密无间如同亲人的人的唾弃。
物华明白这个道理,曾谢又怎么会不清楚。
“但求问心无愧。”轻轻的话语却落地有声。
“好个但求问心无愧。”回答曾谢的,却不是物华,而是处置完一切的跨步进来的景天佑。
景天佑上下扫视了曾谢一圈,发觉这个面上有刀疤的男子,就算是生死尽数捏在别人手中,竟是丝毫未曾有一丝的惧意。
不由赞叹般的点了点头。
“殿下。”反倒是物华没想到景天佑如此快便折了回来,对着景天佑点了点头。
“即是在外头,便可不必如此多礼。”景天佑如此说了一句,便是颇感兴趣的看着曾惊。
物华眼见他对曾惊如此感兴趣,识相的站到了一旁。
☆、第六十五章 赏罚分明
“问心无愧是好的很。”景天佑赞同的点点头。“但是,你又是何来的自信?”
眼见物华静静的候在一旁,曾谢心中清楚,这才是关键人物,他目光闪动,低声道。“小人并没有什么自信,小人只是想尽可能的替他们谋求一条生路。”
“小人只是觉得,既然殿下手下的兵如此规矩,那么殿下定然是个赏罚分明的人物,不会滥杀无辜。”
曾谢许久没有得到景天佑的回应,他手心不由冒出了细碎的汗水。
就在曾谢思索着是不是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
突然听到景天佑问道。“这寨子里的守备位置,大小事务都是你一并处置的?”
曾谢愣了片刻,低声应道。“是。”
“那寨门?”
曾惊虽说不明白景天佑为何如此问,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寨门乃是小人是按照淮北一带几座主要城池建造而成。”
就在曾谢思索着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的时刻,突然听到景天佑朗声笑道。“本王先前已经仔细盘问过。”
“你寻常只是处置处置寨中事务,与守卫分配。”
“这一切都是曾惊一人领头所做。他罪孽滔天,死不足惜。”
面对这个突来的变故,曾谢尚且有些回不过神来,片刻之后,才明白景天佑的意思。
便是要让曾惊将所有罪责揽在身上,曾谢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殿下的意思是?”
抬起头,曾谢却是撞进了景天佑的眼中。“曾惊死不足惜,你却可以将功折罪。”
“请殿下指点一条明路。”景天佑这已经等于给了他一条活路,却不知道为何,曾惊心头却是异常的平静,毫不起波澜。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般镇定的神色落在了景天佑的眼中,便是觉得此人心态极佳,正是大将之才。
景天佑缓缓点点头,既然是准备要将曾谢收入麾下,那么景天佑就定是要给他一点甜头,让他死心塌地的跟在自己才是。
景天佑沉吟了片刻。“先前你所言也是极有道理,其中有些人罪有应得,但是老弱妇孺却是无辜至极的。”
这时,曾谢倒是反应快了许多,几乎在景天佑话语出口的瞬间,便立刻接话道。“多谢殿下。”
景天佑含笑瞧了曾谢一眼。
“公子。”瞧见物华出来,云书快步的迎了上来,低声在物华耳边道。
“漓水涧派出的百数医者已经临近兴城地界,想必这两日便可到达兴云山脚。”
物华点点头,低声应道。“如此甚好。”
虔州兴城处于贯通水路的水边的主城,城墙高大宽厚,威严挺立。
原本贸易通往,人流不息的几座大城都逐渐萧条起来。
由景天佑管辖的军队,驻扎在淮北上游处,景天佑处理完兴云山头的土匪后,第二日便匆匆赶回了驻军处。
而物华则是在兴云山上多住了几日的时间,与衡元白他们一行人汇合后,便匆匆的赶往兴城。
“到了。”衡元白低声喃喃了一句,原本俊秀出尘的容貌被他用易容膏遮住。
变成了个黑不溜秋的壮小伙子,他边上便是已经恢复了本来容貌的物华。
在衡元白这副妆容的映衬之下,物华倒是越发显得俊美非凡。
物华远远眺望,许久之后才低声应了一句。“恩。”
衡元白唇角抿了抿,看着物华俊朗的侧面轮廓,抿了抿唇,却还是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自打他知晓物华不肯与那些医者一同启程,一同上路,便是知晓物华定然有她自己的打算,只是他没有想到,物华竟是带着云书孤身犯险,独入狼窝。
若非是景天佑及时赶到,物华现在哪能还如此完美无缺的站在这里。
只是他现在根本没有立场指责她,衡元白想到这里,眼珠在眼眶之中乱转了一圈,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物华眼角余光瞥见衡元白这副纠结的模样,只道衡元白既然没有主动开口,她便也就当做没有瞧见了。
走的近了,兴城封闭已久的大门缓缓向内打开。
厚重的红棕色城门发出沉闷的声响,门口站着为数不多的官兵蒙着面,木然的站在城门口。
物华利落的下马,伸手从怀中掏出特质的棉布口罩带上。
原本繁盛的兴城,此时透着一股子诡异的寂静之色。
等到所有的物件都运输进来,兴城城门缓缓关上的那刻,所有人的心,就像是落了一把锁一般,沉甸甸的。
站在城门口迎接他们这一行人,一等城门落锁便立即动作迅速的迎上前来。
“物华。”物华被一大群装扮一致,齐齐带着口罩之人给晃得眼晕。
听到这声音之时,还有些微愣,目光顺势停留在眼前之人的面上。
面前的男子身形高大,原本俊朗的面容瘦削了不少,露出两个深深的眼窝。双眼之中布满血丝,眉宇之中有着难掩的疲惫之色,再加上双眼下深深的黑眼圈。
哪里还像是京都内那个谦和青年郎,物华差点没有将眼前这个衣着邋遢,满身疲倦的人认出来。
“物华。”似乎有些疑惑,秦相笙伸出手在疑惑的问道。“物华,你怎么了?”
“没事。”物华摇了摇头,在看到秦相笙的那刻,心顿时放进了肚子里。
秦相笙虽说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但是他并没染上疫病的样子。
“情况如何?”
秦相笙沉默了片刻,喉结上下滚动着。
其实就算秦相笙不说,物华一路走来,也看出了情况并不乐观。
“尽管已经在努力控制,这三个月来,情况还是不容乐观。”秦相笙咽了咽口水,他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难以启齿罢了。
秦相笙的目光转向身后跟过来的人群。“在周围几座大城之中,兴城的情况已经算是最好了。”
“死伤情况呢?”物华目光一凝。
“已经有二千三百三十二个了。”秦相笙眼中盈满恼恨之色,这三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每一天都有数十个病人死去,他从刚开始的痛苦,到后来的麻木。
物华脚步微顿,突然转了一圈,对于来势汹汹的疫情来说,三个月的时间能控制到这个数字,已经是很不错了。
但是瞧着秦相笙面色沉重,物华也只有沉默。
☆、第六十六章 众星拱月
“辛苦你们了。”顿了片刻,物华伸手拍了拍秦相笙的肩膀,若非是那位巡抚大人在发现疫病的时刻,当机立断的调转方向向着兴城方向而来,控制病情。
相信伤亡人数,绝对不会只是这个数字。毕竟兴城可是人口流通的大城市。
秦相笙对于物华的触碰,却是十分抗拒的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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