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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难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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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怕惊动涧主,我们的人并未跟的太近,也就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大约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商大回去后,衡智源才出来了。”
  “什么?”旭叔愕然的与衡元修对视。
  他们先前猜测,这半边玉佩被衡智源拿走了,现下边有人告诉他们,衡智源跟衡元白待了许久。
  那么他们做了如此多的布置,岂不都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智源定会觉得我们欺骗了他。”旭叔深深的感叹一句,多方布置下来,没想到这雾玉竟又回到了衡元白的手中。
  泄气之下,旭叔竟是想起了老涧主临终之前拉着自己的手,对自己说道。“老幺年幼轻狂,老二放荡不羁,老大稳重,心计却是深沉的很。”
  那一刻老涧主苍老浑浊的双目之中,似乎闪耀着不可抗拒的光亮。“我这几个不成器的孩子,就交给你了。”
  旭叔不由扪心自问,难不成,当真是自己想岔了,这涧主之位,元白真是天命所归?
  他们不管怎么办,都是白费心机?

☆、第三十七章 含糊不奇怪

  衡元修一直注意着旭叔的表情,发觉他面色有异,面色有一瞬间十分难看,但是不过片刻功夫便被他忍了下去。
  “事情还未曾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除了第一日时间,商玖特地前来带着自己走去内涧。
  第二日,门口的守备便撤了下去,这好似就表示可以允许物华自由活动。
  物华揣度,应当是妙白清醒了过来,并且解释了一切。
  只是实在可惜的很,就算将守卫撤走。没有人将自己引下去,物华也只能站在上面,羡慕的瞧一瞧底下走动的人群罢了。
  物华站在平台上,背着手目光向着远处眺望而去。
  却是有一道身影,直接从底下跃了上来。
  物华凝神去瞧,居然发现,那抹翠色青衫身影,竟是本该在祭坛上的衡元白。
  他今日穿了身翠绿的长袍,衣襟袖口用金丝浅浅绣着大片的韧草,腰间玉带一扎越发显现出他的丰神俊朗。
  物华面上略带上些许的诧异之色,“你怎会在此?”
  “恩?”衡元白被她问的一愣,口中下意识回答道。“这是我的家。”
  物华自然清楚这是他的家了,所以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凑到衡元白的身前。
  “今日结束了?”
  衡元白含着浅浅的笑意,对着她摇了摇头。
  他像是无意凑到了物华的耳边,暖暖的呼吸灌进物华的耳朵,冒得她耳朵一红,退开一步。“还未曾。”
  物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下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猛然抬头间,对上衡元白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强自镇定着问道。“那你怎么还不去?”
  “这不是来接你么?”只是那双通红的耳朵出卖了她,衡元白却不戳破,轻轻道。
  物华眉头一动。
  还不等物华说些什么,底下便只听到底下冒出一个声音。
  “你们还在那上面做些什么?”男声清润,但字里行间都透着浓浓的不耐烦之色。
  “你们不能下来再说么?”
  “不管了,我先走了,你们爱怎么墨迹怎么墨迹。”
  衡元白被下面一催,也不急着反驳,只是伸出手,趁着物华还未回过神的时候,顺势将物华一搂。
  从上头跃了下来,但是衡元白却并未松开,追着前头的背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
  物华再眨眼,眼前便放大了一张陌生的男人脸。
  她惊的后退了一步。
  “商大。”衡元白放下她,便想要离开,只是离去之前,掉转过身子,警告般提醒了一句。
  商大不由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重色轻友。”
  因为他说的含糊不清,所以物华并未听清楚。
  只是敏锐的察觉到商大对自己有几分敌意,这般想着物华不由的挑了挑眉。成絮一个女子对自己有偏见,有敌意也就罢了。
  这个商大,自己从未见过,这敌意来的实在是没由来吧?
  就在物华将疑惑的目光投到商大身上,上下打量起他的时候,商大就像是避之惟恐不及一般,蹬蹬退了几步。
  似乎想要离物华越远越好。
  物华瞧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她眯了眯眼,发觉似乎有些眼熟。
  物华还未曾说些什么,商大却不知为何,又走了回来。
  此时却是刻意跟物华保持了一步之间的距离。
  相比于第一日凑热闹的人,这最后一日的人要多的许多。
  物华是由涧主亲自带来的,所以瞩目她的视线颇多。
  但毕竟物华已经露过几次面,再加上她一进来涧内便不得安宁,相比于其他人,物华的名气,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如雷贯耳。
  祭坛上摆着三张梨花木长桌。
  衡元白一上祭坛,便在那张空缺着的长桌中落座。“让辉伯,旭叔久等了。”
  对面两张长桌后各坐着两人。
  辉伯笑了笑,摇了摇头。“老夫也才来不久,不碍事。”
  旭叔却是面色冷凝,并未说话。
  衡元白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权当是没有看见一般。
  “可准备妥帖了?”辉伯问了衡元白一句,眼见衡元白点头,这才对着站在祭坛中心位置的成絮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成絮走到辉伯身侧,从长桌上端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白玉琉璃茶盏。
  刚从药盒中端出的琉璃茶盏在阳光的折射下冒着淡淡的晕白之气。
  成絮走的很稳,一步挪动之下,那茶盏竟是丝毫未响。
  就在成絮转身的那个瞬间,衡元白从怀中摸出了一条莹白的长巾,长巾三指宽厚。
  在众目睽睽之下,衡元白慢条斯理的抖了抖长巾,将双目遮上。
  祭坛下的众人一片哗然。
  “涧主这是干什么?”
  “涧主这是要靠嗅觉去分辨那药草?”
  “这样如何做的到?”
  物华站在祭坛下瞧着衡元白这番动作,听着那些人一阵阵的惊呼声,目光微凝,实在不怎么懂,他们这是在感叹什么?
  商大似乎看懂了她的疑惑,开口讲解道。“辨识药草分量与火候,须得三点。”
  “瞧、嗅、尝。”
  “一碗药羹,一般医者能观其颜色与其中漂浮着的碎渣,便可知晓其中用的是什么药草。”
  商大不屑的撇了撇嘴。“那家伙也不知是作何感想,竟是将这最直观的一步放弃了。”
  听到商大的解释,物华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
  将目光投掷到了衡元白的身上,她总觉得,衡元白既然敢如此做,自然胜券在握。
  发觉衡元白如此动作,成絮脚下步子微缓了些,隔着一层朦胧白布,她这才似乎能够正视衡元白那张脸。
  只是距离有限,不管成絮脚步如何放慢,终究还是轻轻将茶盏放置在了衡元白的面前。
  她不过只是怔神了片刻,衡元白的手掌已经覆盖上来,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的手完全包裹在其中。
  但那不过就是片刻而已,衡元白便将手缩了回去。
  成絮手指一颤,眉眼之中不自觉染上了浅浅的笑意。
  她含着淡淡的笑意站在衡元白身侧,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衡元白的侧脸轮廓线出神。
  成絮指尖无意识略过先前衡元白停留过的地方,似乎还能够感觉到衡元白的体温。
  衡元白自然是不知道成絮的小心思,他一心都在面前的茶盏上。

☆、第三十八章 冰寒之地

  琉璃茶盏摸在手中冰凉刺骨,需得放置在冰寒之处的么?
  也许是因为双眼被蒙蔽的缘故,衡元白觉得他的听觉与嗅觉便显得十分突出。
  修长的指尖将茶盖轻轻揭开,迎面扑来的淡淡草香与食材香料让他一愣。
  “紫杉花药膳。”
  原来竟是药膳,难怪需要保存在冰寒之处。
  衡元白巴掌一伸,身侧的成絮便将一柄小勺递到了他手中。
  衡元白点点头,用银勺在茶盏之中搅动了片刻,他侧耳倾听着茶盏之中的声音。
  终于勺了一口,本以为会送到口中,哪料他只是放在鼻尖嗅了嗅。
  便又放下,缓缓吐出几个草药食材。
  他每说一个,成絮便在一旁添上一个。
  等衡元白说完,她便将手中未干的墨水送到了旭叔与辉伯面前。
  辉伯接在手中,上下扫视了一眼,含着笑应声道。“不错,丝毫不错。”
  旭叔同样略略看过一圈,最终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物华的注意力则是在祭坛边上环视了一圈,询问道。“我记得第一日的人,还没今日的多。”
  商大手中捏着一个东西,正在低头琢磨着,听到物华这么说,他缓缓点了点头,漫不经心道。
  “毕竟前几日不过就是走走过场一般,今日才是重头戏码。”
  他手指微动,物华这才恍然发觉,他手中琢磨着玩的,竟是一柄巴掌大小的黑色匕首。
  物华微愣,状若无意的提道。“这是一柄匕首么?”
  商大一愣,掉转过身子瞧了物华一眼,“你倒是眼力好的很。”
  “可否借我一瞧?”眼见物华的目光紧盯着自己手掌,就算商大的神经再粗大,他也发觉到了不对之处。
  商大脑中思绪一转,瞧了物华一眼,却不能将手中的物件直接藏起来,只得缓缓点了点头。
  伸手将匕首递了过去。
  手中的纯黑匕首不过巴掌大小,物华拿在手中一圈观摩了一圈。
  在商大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刻,便蹲下身直接将匕首插了下去。
  他们脚下是人工铺就的花岗石,这柄匕首却没有受到半分阻碍一般,直直插了进去。
  商大根本来不及阻止,只得站在原处,目瞪口呆的瞧着物华的工作。
  心中揣度着物华是不是认识这柄匕首的同时,他情绪却是控制的极好,丝毫未泄。
  物华吃力的将匕首从地上拔了出来,放在眼前一瞧,竟是发觉那柄纯黑匕首不知是何材料所至,这么直直擦下去,拔出来,竟是毫不见缺口。
  商大从物华手中抢过匕首,心痛的拿在手中仔仔细细的打量。
  没有发觉一道划痕,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被物华弄断了,元白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自己呢。
  不过这样都没事,这柄匕首果然价值不菲。
  也不知道衡元白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好的匕首。
  就在商大心中琢磨是不是从衡元白那里抢过来用的时候,突然听到物华问道。
  “敢问商兄,这柄匕首是你何处得来?”
  他也想知道。商大心中腹诽,但是瞧着物华面色不对,目光一直盯着这柄匕首的模样。
  商大在脑海之中仔细的搜索了一圈,心中突然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他心中狂笑不已,面上却状若思考。
  疑惑的问道。“不知物华为何如此问?”
  听到商大突然特意改了称呼,似乎是想与自己拉近距离,物华也不在意。
  她心中早在前两日便有猜测。
  这漓水内涧不是那么好近的,秋烜上次却能摸进来,还能准确的摸到自己的房间。
  现在她送给他的那柄匕首,居然现下在商大的手中。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要么是他不知怎么混了进来,最后却是被人抓住,所以这柄匕首才会在商大的手中。
  第二就是他本就是漓水涧之人,所以能知晓自己的位置,能寻过来,也实属正常。
  若是秋烜乃是漓水涧之人,那么便能解释的通,为何三年时间,明袖都查不到他的身份。
  只是,为什么秋烜会被人追杀三年。
  心中思绪百转,物华却不会说出来,她唇角微勾,用目光示意。“我只是瞧着这柄匕首削铁如泥,心中动了念头。”
  物华幽幽的感叹一句。“毕竟我并不会武,藏柄匕首防身是再好不过了。”
  若是旁人听到物华如此说,自然不会心生疑惑什么的,但是商大是知晓她那长长的宽袖之中,藏着一支速度极快的袖中箭。
  所以他才不信物华这个说辞。
  他目光在眸中一转,笑意盈盈的拖长声音。“原是如此。”
  “恩。”发觉商大语气有异,但是物华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并未说错什么,所以她只是沉默的点了点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
  “那么商兄可以告诉我,这柄匕首是何人所铸造么?”
  商大却面有苦恼之色,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物华一顿,紧接着问。“商兄竟是不知?”
  商大点点头。“此物乃是我一个好友所有,我只是前两日回来,无意间瞧见了,便从他那里取了来,把玩两日罢了。”
  要知道他为了这柄匕首,还跟衡元白打了一架,他当时还奇怪衡元白怎么如此在乎这柄匕首,死都不肯给自己的模样。
  现在看物华这副模样,十有**这柄匕首就是她所送。
  前两日,她记得商大已经回到涧内了。那么说,秋烜便真是漓水涧人?
  想起自打上次他发病到她这里求药后,便再也没有来过,心中一沉,物华不禁沉默了下来。
  “若是物华你实在想知晓,我改明儿还回去的时候问问。”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匕首。商大本来不打算还回去的,可是既然是物华所送,他也不能夺人所好不是?
  当然,最为主要的,若他不还回去,他怕衡元白会杀了自己。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下次让他换过一柄给我。”
  “恩?”物华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未听清商大先前在说什么,现下不禁抬头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商大连忙摆了摆手,将匕首直接收起来,放入怀中。
  就在她们各有心思的时候,台上已经谢了幕。

☆、第三十九章 相映成辉

  人群爆发一阵阵的欢呼,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涧主、涧主。”
  物华与商大不由齐齐抬头望去,祭坛上衡元白已经将白丝巾摘了下来。
  对面坐着的辉伯摸着长长的胡须,面上挂着欣慰的笑意。“元白,三年历练之下,你医术大有长进。”
  “辉伯谬赞。”衡元白只身站起,面上挂起一个浅浅的笑意。
  这不骄不躁的性格倒是让人侧目的很。
  辉伯转过身瞧了其余三人一眼。“既然三年考核之期已过,元白这个涧主身份。”
  其余几人哪里能不明白辉伯的意思,各自面面相觑一眼,齐齐点头。
  “既然如此,自然作数。”
  辉伯身后坐着的芹婶跟尹月一直并未说话,现下却是表明了态度。
  辉伯满意的点点头,转头瞧向唯一一个并未表态的旭叔。
  “你还有异议么?”
  当着涧内众人的面,旭叔只是缓缓点了点扬声道。“元白在外头呆了三年时间,医术不退反进此事确实。”
  旭叔面上也难得柔和了几分,只是他的话语陡然一转,喝问道。“只是你莫不是在外头待的时间太久,身为涧主,竟是私自带人入涧?”
  旭叔的目光越过台下众人,向着物华这个方向瞧了过来。
  明显是一早看见了物华,忍到现在才发作。
  “呦呵,果然翻旧账了。”在旭叔将目光投过来后,商大却只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低声嘟囔了一句。
  台下本该早早散去之人,居然发觉现下发生如此变故,不由齐齐噤声。
  物华发觉场内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望向了自己后,她唇角抿了抿。
  目光投掷到了祭坛上站着的衡元白身上。
  在她诧异之下,衡元白却是对她点了点头。
  电光火石之间,物华似乎隐约明白了今日衡元白将自己带到此,又将商大留在自己身侧的目地。
  祭坛足足有两米之高,没有阶梯。物华又不似他们一般,会轻功。
  物华伸手按上商大的手臂。
  商大发觉她好似已经明白了一切,不由颇感无趣的撇了撇嘴。
  “抓住了。”
  商大带着她一个纵越,放置在祭坛上,对着台上几人打过招呼之后,便功成身退。
  “见过辉伯、旭叔、芹婶、尹月。”物华有礼的躬身一个个打过招呼。
  辉伯面容慈祥,对着她点了点头。
  旭叔对她却是向来没有好脸色,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难得的是芹婶居然对着物华点了点头。
  尹月则是回以一笑。
  物华顿了顿,朗声介绍起自己来。她声音清润,平淡的叙述着。“小生乃是清国人。”
  知晓她还有下文,所以并未有人打断物华的话。
  “漓水涧医者美名如雷贯耳,门徒遍地天下。”物华深吸一口气。“小生此番唐突前来,则是因为我清国兴城、虔州一带爆发疫病。”
  “虽说已经竭力控制,因为医者紧缺的缘故,我国陛下命小生前来,请求漓水涧进行支援。”
  “皆说医者仁心,小生在此替我国黎民百姓求得良医。”
  物华面有愁容,弯腰深深一拜。
  “此番进涧内贸然,若是小生所做所为有唐突之举,还望几位长者莫要与小生一般见识。”
  “天灾人祸,黎民百姓何其无辜,还望几位长者早日下决定。”
  物华这话就等同于一枚平地雷,轰的一声炸响,将所有人砸晕了过去。
  就连先前面带怒容的旭叔也满面错愕之色,不敢置信的瞧着物华。
  许久的寂静之下。
  台下议论纷纷。
  旭叔面色凝重,几人相互对视一眼。
  最终还是旭叔开口道,“此事事关重大,须得我们仔细思虑一番。”
  听到旭叔并未直接开口拒绝,物华知晓此事无法心急点了点头。
  正如衡元白所说,旭叔虽说是个老顽固,但还是十分通情理的。
  “多谢。”物华又是深深弯腰一拜,只是她的腰才弯到一半,便被人伸手扶住。
  物华再次抬头一瞧,发觉竟是旭叔那张凝重的脸。
  “既然事出有因,此事便不在多加计较,你便回去等消息吧。”
  无人瞧见,一直隐于众人之中的衡元修面色阴冷,双拳紧握,趁着场上无人注意之时,狠狠甩袖离去。
  “可找到了智源?”
  他偏过身,瞧了瞧一侧跟上来的商柒,压低声音问道。
  商柒观察着衡元修的面色,缓缓摇了摇头。
  “找。”衡元修面上的情绪已经尽数收敛,只是那曲折不平的声音暴露了他现下的心情不佳。
  云书在房内转悠了一圈,抿了抿嘴,瞧着坐在桌边沉思的物华,开口问道。
  “公子,你就不担心么?”
  “担心什么?”物华眉头微动,面上瞧来十分的平静,但是桌上毫无规律乱敲的手指却暴露了她现下的心乱。
  “疫情这种东西,只要一沾上,便是能夺人性命的。”云书叹了口气。“你今日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说了出来。。。。”
  “就算今日不说,日后他们也是会知晓的。”物华心中也实属没底。
  只是她不似云书那般担心他们会不会不出医者,她担心的是,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出医者。
  现在已经将近一月,要是再等不到医者的话,兴城那边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就在她们思虑之中,一道身影闪身上来。
  一身翠绿长袍格外晃眼。
  物华手指一顿,身子不自觉的僵直立了起来。
  云书也收敛好了面上的急躁之色,垂头站在物华的身侧。
  衡元白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面上一直扬着淡淡的笑意。“走。”
  “去拿?”物华被他伸手一拉,搂在怀中。
  衡元白却是眉头一扬,并不答话。
  身后的云书追了几步,瞧见物华对着她摆了摆手的动作,最后停了下来。
  衡元白带她走的是一条曲折的弯路,物华并不清楚他要带自己去何处。
  终于,衡元白将她放了下来。落到一座小山上,山顶处有一个十余米的大石,其中有一块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磨平了一般。
  不,准确点来说,应该是长期有人坐过的痕迹。
  周围寸草不生,衡元白轻车熟路的找到一个位置落座。
  转过脸,瞧着物华一动不动的模样,对着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笑眯眯的道。“坐啊。”
  物华只好坐在衡元白的身侧,眼见物华如此听话,衡元白一双魅惑的桃花眼眯了起来。
  “我小时候便喜欢坐在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懒散的伸了伸懒腰。
  夕阳的余晖,投射在他的脸上,与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相映成辉。
  从这个方向瞧过去,能够将涧内的所有景物收入眼中。
  涧内活动着的人,就像是小小的人偶。

☆、第四十章 不破不立

  “我其实真心不大喜欢当这个涧主。”衡元白缓缓叹出一口气。“多累啊。”
  “又要处置涧内的琐事。”
  “回来瞧见以往亲密无间的兄弟,与自己疏离了。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涧主,有什么好当的。”
  他笑声之中只含着几分的悲凉之态,却是侧过脸,好似不想让物华瞧见他的脆弱。
  “只是,我在父亲床前承诺过啊,不能后悔,再怎么都要撑下去。”
  “旭叔他们一直都不看好的原因,我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不就是说我没有大哥稳重么?”
  “人生在世,不能活的潇洒一些,那还有什么意思?”
  “呵呵。”
  物华听到他说到此处,心中一酸,竟是被他牵动起一丝的悲凉,轻轻伸手拍了拍衡元白的肩膀,却不知道安慰他什么。
  他此话说的也着实不错,人人都只瞧见了他嬉笑打闹的一面,谁透过他笑容的背后,真心的去了解过他这个人?
  老涧主既然将涧内托付给了他,他就要负起这个责任来。
  “你瞧。”就在物华静静出神的时刻,衡元白突然抬起头来。
  指着夕阳落下的那抹霞光道。“很美是不是?”
  夕阳线下,最后一道橙红霞光落于地平线上,于天际连成一线,美轮美奂。
  物华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目光迷蒙,点点头。“是啊。很美。”
  物华能感觉到衡元白的体温从身侧静静传了过来,恍然之间她竟是觉得两人相依相偎的感觉不错。
  就在物华与衡元白惬意的在山顶瞧着天际一色的美景之时,衡元修就显得十分焦躁了。
  “怎么回事?”
  在多次奔波无功徒劳而返之下,衡元修的面色终于阴沉了下来暴跳如雷。“两天时间,涧内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一个活人都找不到。”
  他长袖一挥,将桌案前放置的所有东西统统扫到地上,眸色阴沉,方形砚台被他狠狠一挥之下,摔到了底下跪着的一人额角之上。
  暴怒之下衡元修并未留手,那人的额角顿时被磕破,涌出一抹血色。
  那人却不敢触动衡元修的霉头,甚至都不敢伸手去捂着头顶上的血口。
  “滚!”
  那些人如蒙大赦,来不及收拾地上的残局,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
  发泄出来之后,衡元修无力的靠坐在椅子上。
  旭叔那个老顽固会支持自己,不过就是看中自己性格谨慎沉稳。
  天知道为了得到旭叔的支持,他到底费了多大的心思去压抑自己的性格。
  现在瞧着那曲物华不过就是出来说了一句清国有难,那老顽固便将一切抛到了脑后。
  与衡元白握手言和。
  而衡智源那小子也不知道拿着玉佩藏到了什么地方去,要是现下他拿着那玉佩送到了衡元白的手中。
  那他岂不是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面色涨红,他伸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
  但就在此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头推开。
  他这两日费尽心思到处寻找的人,突然就这么闯了进来。
  衡元修错愕的紧紧盯着面前之人。“你。”
  “大哥。”衡智源面上挂着亲切的笑容,目光在房间内环视了一圈。“哟,这是发生了些什么?”
  衡元修暴怒之后,看到衡智源的那刻突然冷静下来。
  唇角挂起一抹宠溺的微笑。“智源,你怎么突然来了?”
  衡智源则是抬头瞧了衡元修一眼,呵呵笑道。“这两日不是大哥在找我么?”
  “怕大哥心急,小弟现在不就来了?”衡智源停在地面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本前,对着衡元修挑了挑眉头。
  衡元修听到衡智源这话,本在心底估算现在扑过去,能有几分把握拿下他。
  但是他性格多疑,眼见衡智源自己送上了门来,心中暗暗警惕,所以并未有其余动作。
  衡智源乃是他的亲生弟弟,哪能不知道衡元修那多疑的性格。
  衡智源也不多话,只是从怀中摸出一物,直接伸手一甩。
  “大哥这些日子挖空心思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衡元修手中动作飞快,将衡智源投过来的东西紧紧抓在手中,不着急看,只是抬头紧紧盯着衡智源。“你为什么要送来?”
  衡智源面上冷笑连连。“大哥你先瞧瞧你手中东西再说。”
  听到这话,衡元修这才低头瞧了一眼,竟真是他这些日子翻来覆去日思夜想的雾玉,在手中摸索片刻。
  发觉那雾玉有一道切口,像是被人从中破开后,又沾上的,衡元修心中一喜,直接摸过一柄匕首,没费多大力气,雾玉便被他从中撬开了。
  他心中来不及欣喜,便只见雾玉中央部分光洁分明,哪里有什么镶嵌过东西的痕迹。
  衡元修心中一沉,便又听到衡智源道。
  “我的好大哥,你瞧瞧,这就是你费尽心思想要从曲物华手中拿到的雾玉。”
  “你一心只是指望着拿到这块雾玉翻本,以为其中会镶嵌着半边漓水涧印吧?”
  “现在终于看到,这雾玉之中什么都没有,只不过就是一枚简简单单的雾玉而已。”
  “你与旭叔费了诸多心思,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实际上,不过就只能瞒瞒我而已。”
  “到了最后,发觉自己竟是被元白哥当猴耍了,感觉如何?”
  衡元修本就心痛自己多番力气竟是使错了地方,现在又听到衡智源这连嘲带讽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心中紊乱,他多番努力之下,这才将一切压了下去。
  衡元修赤红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衡智源。“你说什么,是不是你将这个雾玉给掉了包?”
  似乎被衡元修那双尽是疯狂的赤红眸子吓到,衡智源不由退了一步。
  但是他心中愤愤,不愿落下下风,只能强撑着,瞪了回去。“我没有。”
  “至于那半边漓水涧印到底是不是在元白哥的手中,明日想必你就能知晓了。”
  抛下这句话,衡智源不等衡元修清醒过来,便如同离弦之箭奔逃而走。
  衡元修也没有要起身追赶的意思。
  衡智源年纪虽小,但是轻功却是他们兄弟三人之中学的最好的,就算衡元修正常状态之下,也别想摸到他的衣角。
  更别说他现在正处于怒极攻心,内功紊乱的时刻了。
  最后的希望都被衡智源此举一举击破,衡元修一时之间有些颓废。
  片刻之后,他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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