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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神君一箩筐-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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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我。”他清越动听的嗓音中透出哀求的颤抖。
昙萝在这一声呼唤下彻底融化,并不犹豫的反手拥上了他。这男人看似雍容华丽的外表下暗藏一颗敏感脆弱的心,这段时间以来他刻意的迎合,不过是害怕被心爱的女子拒绝,所以接二连三的不断尝试,令人动容,更让人心动。
他的风情,他的魅惑,他的一颦一笑无不深深触动了她岌岌可危的防线。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是担心我对你的感情?”东皇风华放开撕咬的唇瓣,捧着少女的脸颊含笑看她,“你且放心,妖界的男子一旦认定了对方,是会从一而终的。”
原来,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并非妖界中人,隐瞒身份绝对事出有因,即便如此,他依然选择了沉默,选择了相信。
对方用情至深,为何她不敢坦然接受?
扪心自问,她混入宫中不过是为了取到妖皇血,东皇风华对她来说只是可遇不可求的过客,用不了多久她终会离开妖界。但对东皇风华而言,她却成了对方心目中不可磨灭的唯一。
她执起男子修长的手,知道有些话终归是要开口。
“你可有想过,待我离开妖皇宫后,你又该如何?”
这声质问对于东皇风华来说无疑是当头棒喝,他想过无数理由,却唯独没有想过她将来会离开妖皇宫。
沉默半晌后,他似下定决心般说道:“你可愿意再多等些时日,待我解决了隐王那边,无论是四海八荒的哪个角落,我都会愿意伴你左右,生死相随。”
这便是传说中的妇唱夫随?可为何她总感觉对方有点雏鸟情结,难道是被压榨逼迫久了,看到她就像渴望光明渴望温暖般,希望能找到停靠的港湾。如果真是这样,她必须得摆明一个现实问题。
那就是——
“百媚生,你可知道我家里早已人满为患,单夫侍就有五人。”包括辰方烬、白泽和夙染在内的话,那更是多到令人发指。
“你是在介意这个?”东皇风华似乎恍然大悟,“这在妖界不足为奇。”
昙萝忽然无话可说,这里的风俗连她都深感震慑。
难道正因如此,所以派来了玲珑和琉璃两位神侍来监督她的言行,以免她入乡随俗,心血来潮也来个招选夫侍,多多益善。联想到不久前玲珑还千叮万嘱的让她千万别去朝凤会,昙萝已然肯定,这必定是那帮男人的安排。
这种被动的感觉让她非常不满,看来平时她太过迁就,都让他们忘了谁才是家里的妻主。即便是在以实力为尊的神界,她作为创世始神,哪怕如今落魄潦倒了,也不能任人欺瞒。
“在想什么如此出神?”东皇风华忽而倚上前来,衣衫不整间尽显诱惑撩人,看到少女想看又不敢看的目光,他突然再次玩起欲擒故纵的把戏,声音温软地说道,“我的第一次不想选在这个土洞。”
昙萝没好气地看他,刚才不知道是谁在极尽其能的诱惑自己,不知道是谁霸道强势的疯狂索吻。
“夜深了,本君借自己的肩膀给爱妻一用。”东皇风华柔声笑着,调整坐姿,让少女恰好能枕在自己的肩窝,心念一动,洞内随即铺满了绒羽,松松软软的,犹如睡在云端。
百里之外,夜幕笼罩下的都城,妖皇宫内此刻却人心惶惶,剑拔弩张。
今日清晨,摄政王月无痕来到禁院打算继续劝阻妖皇,熟料妖皇却突然失踪。
他一路追查到了隐霖楼,发现前来参加比舞的就有一位红衣男子,其形貌特征与东皇风华完全吻合,并且在比试结束后,有人亲眼目睹几百名隐家亲卫在追捕那名男子。
月无痕随即在隐霖楼厢房内拾到一张绢布,上面正是妖皇笔迹。
他严厉斥责了隐家比舞招亲是假,夺权篡位是真,想将他扣押下来意图暗杀。他趁着隐嫣然与世袭家族发生争执的空档,匆忙逃出,如果天黑后还未回宫,则说明他已落在隐王手中,凶多吉少。
摄政王当即下令,命寒桦带领精兵偷袭,将埋伏在宫外企图谋反的隐家亲卫全力围剿,并以隐王企图夺权暗杀妖皇为由,夜袭隐王宫。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又在隐王宫内搜寻出审讯暗牢和大量囤积的妖兵。隐王被摄政王罢免宫中一切职权,没收兵力。
隐上陌万万没想到,就在她用尽心机的将主力放在搜寻东皇风华时,由于兵力分散在宫外,反而被摄政王反将一军,分批擒获。枉她多年筹谋,机关算计,如今却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她不相信真有这么巧合,殊不知精心设下的圈套,到底是谁入了谁的局……
翌日天明,东皇风华气度雍容,容光焕发,待他和昙萝不急不慢地返回妖皇宫时,整座宫殿如阳光透过阴霾,一扫过去的死气沉沉。
昙萝和东皇风华告别后,立马向她留宿的侍女房间行去。昨日整夜未归,也不知那两名少年会急成怎样。
她推开门扇,恰好撞见一位身形纤柔的少年正在穿戴侍女衣物,那少年眼神掠来,在看清门外伫立之人时,亦是一惊。
少年神色复杂的看她,在经历了担忧害怕,惴惴不安,苦思苦盼后,他发觉自己受够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日子,恨不得将她绑在身侧,直到永远。
可是他有这个资格吗,在主上心目中,排在前面的是辰方烬那些男人,对于自己,无论她作为辰歌还是昙萝,始终有道深渊横在中间,他不敢逾越。
他在主上面前清冷自持,循规蹈矩,视她为一切,无论是性情还是喜好,他都是顺从辰歌的心意,生怕惊扰了她,惹主上不喜。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多少年过去了,她对弟弟的宠爱已到了亲昵无间的地步。
他怕,怕主上突然哪日不再需要他。
“你是?”昙萝不大确定此刻在她面前到底是琉璃还是玲珑,两人虽然性格不同,可不说话时仅凭外貌是无法区分的。
“主上——”少年舒缓了神色,柔声轻唤,水嫩唇瓣嫣然一笑,浅浅梨涡,清雅脱俗的眉眼。
“原来是玲珑。”她态度亲昵的弯眸笑道。
少年敛住笑容,垂下的长睫掩住心底的失落,原来在她心目中,仅仅只有玲珑的存在。
他突然倾身向前,肩上披垂的衣衫顺势滑落,修竹玉手搭上少女细软的腰间,环抱入怀,低声喃喃。
“主上,玲珑想要你……别离开……”
暖金色的光芒透过窗棂落在锦缎铺陈的塌上,幻化成旖旎的缠绵,温柔醉人的梦。昙萝被少年紧紧拥住,似嵌入骨肉般一遍遍索取,割舍不断的羁绊。
待你成功归位,记忆复苏,我亦不会后悔今日的欺瞒冒犯。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水芙蓉

昙萝蹙眉看向上方的少年,总觉得玲珑较以往有些不同,究竟是哪里不同,她昏昏沉沉中苦苦思索。
印象中,玲珑娇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水雾氤氲的眸子好似随时能淌下泪来,更重要的是,他喜欢躺在下面,轻咬朱唇,发出羞人的申吟。
而此时,她抬眼望着驰骋不休的少年,半眯的琥珀色眼眸透出一丝清冷,意识到不对,她突然轻轻唤了一声。
“琉璃——”
“嗯?”少年神情陶醉的俯下身来,埋首她颈边。
昙萝身形僵硬的同时,那少年随之一愣,猛然抬头,清润的嗓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他像是想要证明什么,双手紧紧扣住昙萝的指间,让彼此更加贴合。
“主上,非玲珑不可吗,琉璃究竟哪点不如他,为何要疏远于我?”
昙萝顿时无话可说,先前分明是这位少年故作冷傲的姿态,让她觉得对方是被迫侍奉在自己的左右。况且琉璃对她与玲珑的相处方式总是一副老大哥的态度,让她误以为对方特别厌恶自己。
她并未有心想疏远琉璃,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她当真是蒙受了不白之冤。
“琉璃难道就因为这莫须有的猜测,所以存心欺瞒,伪装成你弟弟?”她出声质问,现在只是伪装成玲珑,还不知他们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自己。
“我只是怕主上有了玲珑便不再需要我……”他呐呐说道,蝶翼般的长睫下是暗淡深沉的目光,“当初在湖岸许下的诺言,难道主上都忘了?”
少年受伤的眼神让昙萝哑然,或许这段时日以来,她和玲珑确实走得太过亲密,无意间疏远了琉璃。他俩既然都是侍奉自己的神侍,呃,兼男宠,有点小猜忌小失落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当初在坊市遇到琉璃,那时说的话不过是为了安抚少年的戏言。
难道琉璃将戏言当真,所以才会对她心生怨念?
琉璃暗道:他怎可能当真,这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争取福利,逼她就范的策略。
昙萝瞥向少年满心期待的小眼神,终于明白饭可以乱吃,话真的不可以乱说,自己种下的罪孽自己解决。
“没忘。”她身为人家的主上,又作为响当当的风云人物,怎可能亲口承认自己是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之人。
“没忘就好。”琉璃弯唇一笑,甚是满足的依偎在她怀中,“从前我只想站在主上身后,默默守候,既然主上也对琉璃有意,我想做主上的男人。”
有了这层羁绊,他才能名正言顺地站在她的身侧……
温存过后,琉璃起身替昙萝穿戴衣物,随手挽出侍女发髻。出门前,琉璃忽而从身后轻轻拥住了昙萝。
他们在妖界待了太多时日,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取到妖皇的心头血。但倘若主上成功归位,以辰歌冷心冷情的性子,她断然无法接受曾经的神侍变成了枕边人,更无法接受她居然收了这么多夫君。
这也是为何他会排斥那些男人的原因,作为辰歌的神侍,他必须阻拦这些动机不纯,企图招惹主上的男人。但是出于私心,他又认为倘若主上的牵绊太多,他们几个联合起来,将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如果能让主上怀上子嗣那就更好了……
半个时辰过后,凤鸣宫内,昙萝一踏入宫殿便立刻展开神识,寻找妖皇的下落。
如今隐王受到重创,大势已去,宫中的侍卫反而减少了许多,她一路走来,暗中也没有可疑之人跟踪。
亭阶绰绰,鸟语花香,凤鸣宫后院位于半山腰处,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但见青溪泻玉,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沼,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拾阶而上,穿过白玉石桥,郁郁葱葱,夹岸桃花蘸水开,三分醉意随风去,一枕相思入梦来。
那男子一袭泼墨晕染般的莲青色长袍,优雅踱步,惠风拂过云袖,飞龙走蛇的草书跃于丝绸经纬之间,好一副风雅的文人墨客形象,昙萝见此,暗道一声风骚。
男子笑看锦绣河山,手中清荷玉瓷杯跌宕,眉眼挂着三分朦胧醉态,七分风流倜傥。但见他忽而执笔挥腕,手臂张弛有度,洋洋洒洒地在宣纸上运笔描摹。
昙萝只听闻过醉拳讲究形醉意不醉,步醉心不醉,没想到今日一见,还有醉画。这桃花男轻盈洒脱的执笔挥毫,用色随意奔放,以形写神,气韵生动。执笔的手皓肤如玉,映着绿波,便如透明一般。
乌发如浸墨,在阳光下折射出黑珍珠般的色泽,更衬得那轻掩的侧颜如新月清辉,花树堆雪。几缕发丝滑落肩头,垂曳桌案,在丹青上蜿蜒开来。
男子恰似不经意的撩起青丝,云袖翻飞,率性风流,露出长发遮掩下弧线优美的轮廓,让人想到平静湖泊中倒影的一片白云,纯净无暇,朦胧美意。
昙萝却无心欣赏美人美景,那桃花男如今完全沉醉在附庸风雅上,此时出手正是一举撂倒妖皇的大好时机。
她蹑手蹑脚地走近,趁着男子全部精力都放在作画上,悄无声息地在对方脚下撒上一把伏笼籽,然后施术催动那些藤蔓植物迅速抽芽,企图困住妖皇。
伏笼籽是她从魔尊颜泊那里讨来,世间稀有,韧性够强非普通锐器能够斩断,再加上被困者会灵力凝滞片刻,哪怕只有三息功夫,也足够她飞扑到妖皇面前刺针取血。
眼看着那些藤蔓在男子脚底纵横交错,无论他是向左、向右、向前还是向后,只要脚步一动必会踩到藤蔓。这种藤蔓遇到外力会迅速缠住猎物,昙萝贼贼笑着,这么多伏笼藤困住妖皇,哪怕他是凤凰展翅也插翅难飞。
月无痕作画过半,伸手捻住石桌上的玉杯,就在低头的刹那,他忽而勾唇一笑,脚步迈开。
昙萝心心念叨着这妖皇赶紧抬腿啊,不管你是大步、小步还是莲花碎步,只要踩中藤蔓就等着被裹成粽子吧。
突然,那男人手中动作微顿,脚下似乎动了一下,就在她欣喜过望,拔针、提气,正欲飞身偷袭之际,桃花男腾地一下跃上了桌案。
“这副锦绣河山图气势恢宏,却唯独少了点灵气,若是青山绿水间再来个芙蓉出水,风光乍现,岂不是更为妙哉。”月无痕自说自话,将清荷玉杯中的佳酿泼向半空,“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雨来!”
话音刚落,天空闷雷滚动,顷刻之间雨点连成了线,就像银河飞瀑般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昙萝猝不及防,瞬间被这倾盆大雨淋成个出水芙蓉,湿漉漉地蹲在灌木丛中,而那位呼风唤雨的大神,正悠哉悠哉地坐在凉亭内,把酒舞墨,好不畅快。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她施术弄干衣物,再用树叶化出一把碧绿油纸伞,手中捧着她精心准备的七千年佛陀莲花酿,神位者七杯即醉。而为了一杯放倒妖皇,她托盘呈上的是浓缩精华版,美名曰“荷丝霓”,通俗的说就是喝死你!
月无痕好整以暇地坐在凉亭内,远远地便看见那小侍女垂眉顺目的走来,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侍女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置有酒盏,盏中淡金色液体微荡。
此女身为细作,以她的姿色确实容易让人把持不住。
他以手支颐,心想着隐王痛失爱女又被罢免职权,短期之内不会再兴风作浪,这侍女既然不是那边派来的,难不成是其他世袭家族的细作?
可身为细作,她不去东皇风华那边探风,跑到本王面前来做甚,莫非她和隐王一样,误以为妖皇宫真是摄政王把权,娶到摄政王就等于得到整个妖界?
真是天真到可笑。
但见那小侍女毕恭毕敬地走进凉亭,微微福身,垂首道:“这是膳房送来的神界玉液荷丝霓,奴婢呈上给大王品尝。”
大王?小侍女居然用这土到爆的“尊称”来唤他,月无痕无语扶额,挥挥手让她呈上。
酒香四溢,迎面拂来,酒确实是好酒,乃灵气浑厚的荷花所酿制,丝滑醇厚,在阳光下呈现出霓光幻彩的色泽,难怪称作“荷丝霓”。他素来品酒无数,却不曾见过这等美酒,不过,她真会这么好心来献酒?
男子风流多情的一双桃花眸微微眯起,冲着昙萝勾勾手指,待她凑近些时,忽然俯下身来,在少女的耳边幽幽吐着热气。
“光有美酒怎能尽兴,不如小娘子亲自喂我。”月无痕软声说着,声音暗哑透着说不清的暧昧,末了,还用竹骨扇轻轻点落她柔软香滑的唇瓣,引诱道,“用嘴。”
昙萝诧异抬眸,见男子一张皎若秋月的脸上笑得风情万种。随着他举止亲昵的靠近,浅浅异香飘入鼻端,昙萝目光呆滞,顿时失了心神。
月无痕心满意足地看着那侍女端起酒盏,将佳酿一滴不剩的饮下,酒水滋润过的樱唇鲜艳欲滴,柔美得就像桃花初绽,让人忍不住想含入口中品味甘甜。
昙萝微扬起头,檀口中含着方才饮下的酒水,一瞬不瞬地凝着面前的男子,缓缓贴近。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起偷窥

月无痕看着少女毫无防范的拢来,呼吸凝滞,瞬间失了心神。
这女人不过是哪个世袭家族派来的细作,他自嘲一笑,扇尖敲上昙萝的颈侧,“咕隆”一声,那酒水顺着少女纤细的咽喉吞咽了下去。
月无痕端坐一旁,好整以暇地瞅着对方,这酒他刚才也闻过,并未看出任何端倪,他倒是好奇,接下来是会出现昏迷不醒,还是面红耳赤的贴身过来。
如果是后者,面对少女热情如火的投怀送抱,他到底是该拒绝呢,还是拒绝。只可惜她并非普通的侍女,如若不然,他或许还会大发慈悲的小小牺牲一下,送她一桶冰水。
男子幽深的眸定定望着昙萝,看见她眼神迷离,脸色潮红,最后又“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月无痕忽而浅笑站起,来到昙萝近前:“每次都是下药,你们这些女人就没点新意?”
他用脚踢了踢那少女,昙萝趴在地上顺势翻了个身,樱桃小嘴微微张启,发出梦呓般的细喃:“别闹——”
呦,这姑娘敢情不是下药,而是喝醉了。男子一双波光潋滟的眼微微眯起,靛蓝色的眸底泛出暖意,想到用酒去灌醉他吗,有意思,这些年来你倒是第一个用这种蠢法子的人,难道混入宫中前,那些主子就没教过你,本王千杯不醉?
月无痕蹲在地上,看着睡得正酣的少女,眼神不经意间落在那抹水润樱唇上。他目光暗沉,鬼使神差地做了一件这辈子绝不会做的事情,那就是,俯下身子探出手指,偷偷的,偷偷的在她唇上摸了一把。
指尖划过弧度优美的唇珠,缓缓勾勒,原来女人的唇是这种感觉,就像是初春季节桃花绽放在枝头,如此娇嫩,仿佛随时会破碎在明丽清风的抚触中。
若是就此吻住,会不会融化在唇齿之间?
他臆想着方才的场景,险些让她近身时的怦然心动,指尖游弋上少女紧紧阖起的眼眸,猜不透拥有这种纯净眼神的人怎会被人选成细作?
没有阴狠毒辣的心机,没有步步为营的谋略,这样的女子在妖界当真是少有。他所见的那些女人,不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便是胸有沟壑运筹帷幄,只可惜,她们谋得是人家的天下,狼子野心贪得无厌!
心思通透却又与世无争,懂得退一步海阔天空的人,在妖界几乎是绝迹了。
少女静静躺在地上呼吸平稳,月无痕收回探究的目光,站起身来,徐徐走出亭外。
天空雨后初霁,远方山峦青翠延绵起伏,轻烟浩渺,近处十里桃花芳菲烂漫,灼灼其华。写意朦胧的锦绣河山间,男子携酒而归,轻衣风流,一袭莲青色长袍在铺满落英的地面上如水波迤逦,渐渐被花丛隐去了身影。
当昙萝醒来时,发现自己四平八稳地躺在地上,手边是碰翻的杯盏,唇齿间遗有酒香。想到那桃花男不知使了什么伎俩,骗她喝下浓缩版荷丝霓,昙萝便恨恨的咬牙切齿。
只要有机会再逮到他,别说刺一针,戳成个马蜂窝都不解心头只恨。
二计不成还有第三计,昙萝利用自身优势,试着和附近开了神智的灵植取得联系,不消片刻便打探出那桃花男的行踪。
根据灵植指引,她一路追随而去,最后站定在一间偌大的澡堂面前,准确地说,应该叫做皇家温泉浴馆。据她所知,温泉在妖界是奇缺之物,妖皇宫内更是独此一处,只有凤凰血脉才能享用。
这小子还真是深谙她心,如今光溜溜的赤身果体,更方便她一针见血。
昙萝将裙裾扎入腰带,正准备来个穿墙过室,偷偷溜入,猝不及防的身后突然伸来一只大手,将她轻轻拍了一下。
她什么都没做就被发现了,这怎么可能!昙萝扭过身来,居然撞见一名红衣墨发的妖娆美男,不是百媚生这娈童还能有谁!
“小侍女,你怎么知道我要来这里,该不会是跟踪本君吧?”东皇风华一挑眉梢,邪魅笑道。
“小声点,里面有人。”
“有人?”东皇风华面露疑惑之色,随即想到什么,不以为然地说道,“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来浴室泡汤,爱妻若是想和本君来个鸳鸯戏水,不如晚点再过来。”
东皇风华含笑说罢,柔弱无骨地倚上前来,一双玉手更是抚上她细软的腰肢,在曼妙起伏间来回游走。
看着这只随时随地都在挑逗诱惑她的妖孽,昙萝一把拍开他作乱的大手,娇嗔道:“别给我没个正形,现在我要潜入浴室,找里面那男人借点东西。”
“借什么?”他忽然心中一紧,下意识就联想到那种事,找个没穿衣物的男人还能借什么,难不成会是借钱。
昙萝不知道这男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她觉得对方既然如此相信自己,有些话不妨明说,免得到时反而惹人家猜忌。
“百媚生,其实我此番混入宫中,不过是为了借里面那男人的心头血,你也知道心头血是修行之人的精华,最伤元气,如果直接开口找他借,对方必定会一口拒绝。所以我打算趁其不备,一针下去。”昙萝说罢,还做了个提刀捅肉的动作。
姑娘,你确定偷袭人家不是卑鄙小人的行径?
“明白了吗,待我得手后就要立刻打开传送阵离开此地。”以免被人追来寻仇,身首异处千刀万剐,“所以,百媚生,如今你和我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嫁妻随妻,千万不要埋怨我不负责任一走了之的行为,待风声过后,你凭这个来寻我。”
昙萝执起一缕发丝,风刃使出,手掌中便多了一束断发。
东皇风华随即明白过来,也取了自己的发丝与昙萝的断发结成发绳,佩戴在手腕上,与东皇钟的那根红绳交相呼应。
这根发绳承载了昙萝的气息,是她本体的一部分,将来可以凭借此物寻到她的下落,而人间素来有结发夫妻的风俗。爱妻给他这缕断发而非它物,是否说明他已经由未过门的夫君升级转正了?
“爱妻的心意,我懂。”东皇风华低声笑着,执起昙萝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手腕间,东皇钟发出轻灵的钟声。
成功说服外加驯服这只妖孽后,事情好办了许多,此时此刻,两人偷偷摸摸潜入浴室,在东皇风华轻车熟路的带领下,最终来到月无痕泡澡的那处水池。
昙萝原以为里面会像东宫太子府那般,一进到里面就是个方方正正的温泉池,像个小型水潭。事实上,妖皇宫内的温泉被石墙分隔成若干个水池,连泉眼也给弄了个引渠分流,与其说是妖皇专属的个人浴池,倒不如说是凤凰族的公用澡堂。
东皇风华将昙萝带到八扇折屏前,透过屏风镂空雕花,恰好能看到月无痕xiaohun的背影隐在水雾缭绕间。
三千青丝用一根墨玉簪束在头顶,肌肤凝白如脂,光洁的后背淌着水珠,他就这样阖着眸子趴在白玉石砖上,竟比那玉石还显晶莹无暇,皎若月辉。
浸在水中曲起的手臂彰显出线条优美的弧度,仅仅是一个后背,便能看出上半身线条紧致,既有阳刚气息的力度与张力,又不失柔和精致,每缕曲线起伏都是分外诱惑撩人,恰到好处。
男子趴在水池边闭目小憩,墨发间露出深邃明朗的侧脸,鸦羽似的长睫静静垂下,沾着湿润水汽,随着粼粼水波幽光流转,便映衬得那人如梦似幻,艳丽到惊心动魄。
水汽升腾,水波潋滟,他就像一颗深海珍珠沉睡于古老的海域,而岸边的少女看得深沉,看得目不转睛,看得东皇风华眼神愈加冷冽。
想不到爱妻居然还有这种嗜好,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惜了!早知如此,他一早就扒光光的泡在池子中让她看个够本!
某女不知对方心中所想,将小手探入衣内贴身藏好的储物袋,开始东掏西摸,在东皇风华看来,更是心中一惊。
爱妻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姑娘,矜持点,千万别冲动,有什么需求冲我来!
昙萝对隔壁热切的呼唤浑然不觉,依旧是沉入神识,在储物袋中搜寻她早先准备好的香丸。这种香丸乃颜泊亲手研制,放倒人于无形,平时拿在手上毫无影响,可是一旦碰到明火,便如香薰一般散发出纯正的玫瑰香味。
她暗想着,玫瑰是熏香中最常见的品种,即便对方骚包喜欢来个花瓣沐浴,也少不了会用玫瑰花瓣入水。再加上携带方便,即便被人给搜出来,也当作是普通的香丸,绝对的掩人耳目。
昙萝将那颗香丸捧在手上,正欲施术点燃,前方忽然传来水声,像是大力搅动水潭发出的声响,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中扑腾。她扭过头望去,只觉得眼前一黑,听到东皇风华在她头顶低声道:“别看——”
她只当是水中泡澡的男人春光乍现,百媚生不想让她看到人家私密,故而捂住了自己的眼。
在她身旁,东皇风华透过水雾望向前方,视线中,是泛着蓝色幽光的鳞片浮现于水面。他知道月无痕作为半妖,又是最独特的种族,每年都会有那么个几天不方便,一旦入水就会显出半妖之形。
而这几天通常都是春天桃花烂漫时,月无痕那个种族会在此期间繁育子嗣,东皇风华通常戏称其为“发、情、期”。

第一百九十七章 调香高手

当眼前恢复光亮时,昙萝已被东皇风华带到浴室门外。
他满脸歉意地看着少女,出于约定,他必须要对月无痕的身份进行保密,更不能让她看到对方的真身。
“选在这里动手不大合适,不如待他回房了再来偷袭?”东皇风华故作镇定地说道。
昙萝瞥了他一眼,并未看出男子有事故意瞒着自己,反倒是觉得这个百媚生卖主求荣起来毫不马虎,不过,为了他将来还能在妖皇宫内好生的混下去,此刻不宜再拖他下水。
“不必了,我在宫内还有两位帮手。”昙萝甚是客气地笑道。
“……”东皇风华当即傻眼,想不到妖界重兵把守,防守最严之地,混进来的人还不止一位。本皇的宫殿何时成了人人能进,群妖乱舞的菜园子了?
“百媚生,我现在要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她探出手指,在那张颠倒众生光滑似酥的脸蛋上掐了一把,唔,弹性十足,让人好生羡慕。
“爱妻若是喜欢,本君让你天天摸……这里。”东皇风华抓住少女的小手,缓缓下移,贴上小腹。
昙萝触电般收回手指,暗道一声:骚包。
与男子告别后,她打算回去找琉璃和玲珑两兄弟商量如何对付妖皇,这两位既然作为她的神侍,不像是过来助她一臂之力,反而有监视她的嫌疑。可她怎可能那么好心,放任这两只家伙在妖皇宫逍遥快活,背地里又做着卖主求荣的勾当。
不对,准确地说,应该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在路过一处房间时,透过敞开的窗棂,昙萝赫然看到墙面上挂着一幅锦绣河山图,云雾缭绕间,桃花从中一位粉衫少女欲露还羞,巧笑流盼。
不得不说,这画中惊鸿一瞥的少女,非常不幸得就是本尊。该死的桃花男一早就发现她躲在暗处,故意将她淋成个落汤鸡,低俗恶趣,十分幼稚。
看来这间房便是那混蛋的老窝,昙萝翻身掠入,不得不说多亏了隐王落马,如今的凤鸣宫看守少了大半,简直就是畅通无阻。
相比宫殿,这间房内的布置反而朴素许多,金银玉器之物难得看到,但是古籍书画随手可见。原以为这桃花男喜欢用粉色来装扮卧室,如今看来是偏好干净素雅的蓝色,由浅入深,就如他特有的清新气息,让人想到沙滩浅湾,碧蓝色的浪潮层层涌向海岸。
除了挂满墙壁的书画,桌案以及红木架上是颜色各异的瓷瓶,昙萝无心注意这些,她深知以桃花男谨慎敏感的性格,哪怕是将桌上摊开的书册翻上一页,也会引起对方警觉。
她在房间内踱步,暗想着百媚生的卧房应该是柔软芳香,色调华丽而又厚重,燃着馥郁的沉香。
沉香?她突然掏出那颗香丸,玫瑰花与沉香木的气味截然不同,以桃花男放荡不羁的性格,绝不可能会注意到香炉里的熏香被她偷龙转凤。
昙萝随即寻到角落处香烟缭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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