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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神君一箩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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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妖族女子看上哪位男子,便会送上一根梧桐枝,而这位男子若是转送一件随身之物,则代表应允。
联想到仙界特有的牵缘节,昙萝估摸着也是相差无几,随意应付了玲珑几句。
“主上,无论如何,朝凤会那日你决不许出宫。”
“嗯嗯,绝对不会。”她阖上眼眸,随口哼道。
夜已入深,昙萝阖上眸后便沉沉睡去,她在玲珑怀中翻了个身,滚到通铺的另一头,摸到一具略显清凉的身子,她小声嗫嚅着,藕臂搭上那少年纤细的腰身,从后方拥住对方,埋首在他的颈间。
少年僵硬着身子,在身后那道让人心安的温暖包裹下,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修长玉指,抚上环上自己腰间的柔荑,一如当初那般温暖,一抹笑意随之挂上了他清雅出尘的面庞。
天空破晓,灿若织锦,妖皇宫一间粗陋的侍女屋内,昙萝幽幽转醒。
她睁开惺忪的眸,向往常那般张开双臂,撑坐着爬起。指尖触落,左手是一片温热的如绸雪肤,右手是一条温热的凝脂玉臂,此刻,她正被两位形貌相同的男宠夹在当中,乍一看来,还真是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然,这些通通都是假象。

第一百八十四章 凤翱九天

方才她一番动作,早已惊醒了琉璃和玲珑两兄弟,两人互视一眼,宁静的清晨暗潮涌动。
琉璃恰似漫不经心地坐起,替昙萝整理她那松散的衣襟,神态恭敬,低垂的眼睫如蝶翼般轻轻颤动。然而少年那双纤长白皙的指沿着衣襟缓慢勾勒,顺着颈部一路向下,抚过凹凸有致的曼妙起伏,最后停留在不盈一握的腰间,锦带高束。
“主上,玲珑替你绾发。”他不甘示弱,不由分说地执起桃木梳。
昙萝眯眼看向面前一左一右两位容貌相同的少年,这剑拔弩张的气氛,难道是为了争宠?
玲珑向来就是这般品性,她早已司空见惯。而琉璃清冷自持,在他面前,自己断然不敢逗弄逾越。
思及此,昙萝微不可查地屏气收腹,下意识躲避琉璃的碰触。
正替主上穿戴衣物的琉璃双手顿在半空,忽而抬眸,定定望她:“主上是不喜琉璃的伺候?”
这少年,唇边虽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却不似玲珑那般楚楚可怜,卖弄乖巧,尤其是眼底的那抹琉璃光转,不卑不亢,冷傲卓然。
不待她开口解释,玲珑忽然故作亲昵地搂住昙萝,光洁的下巴抵上她肩窝,抬起一双琥珀色莹莹水眸睨向琉璃,弯唇笑道:“哥,以往这种近身伺候的事向来都是玲珑代劳,主上不喜哥的碰触,这也是自然。”
说罢,又在少女脸颊轻轻落上一吻,柔柔唤道:“主上最疼爱玲珑了。”
感受到这一冷一热两面夹击,势如水火,而琉璃和玲珑这两人实则在她心目中犹如左右臂膀,举足轻重。
“琉璃,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玲珑既然追随我多年,自然是同样重要。”
少年闻言,猛然抬头,那双暗淡失神的眼眸华光异彩。多年来,他一直以为守护主上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琉璃、玲珑,希望我归位那日,你们能一如既往的伴我身侧。”昙萝执起两位少年的手,嫣然笑道。
“琉璃不忘初心,永生相随!”
“玲珑必当竭尽所能,让主上醉生梦死。”他面露羞涩的说着,顺势握住主上的手。
“……”骚年,你的节操呢。
琉璃见弟弟举止亲昵地挽着昙萝,眼眸一痛,心中溢出三分惆怅,七分苦涩。主上对于自己,总是会在无意间表露出那种淡漠疏离。
犹记得那日湖畔相遇,她曾经不是亲口说过,倘若他是男人便要嫁与自己。
终究是一句戏言罢了。
“时日不早了,主上快去凤鸣宫。”玲珑不由催促,将昙萝推送出去。
昙萝回眸望了眼不言一发的琉璃,他该不会胡思乱想,以为自己偏心于玲珑?
这怎么可能,自始至终她都对这位少年心存好感,哪怕当初将琉璃错认成她的情敌,心下却这清冷美人并不排斥。
“琉璃,晚上我再回来看你。”她浅笑说道,顾此失彼绝对不是她的作风。
“好。”琉璃遥遥相望,琥珀色的眼眸中闪动着琉璃璀璨的色泽,晨风轻拂,少年一袭湖蓝色的轻柔绡纱翩翩漫舞,划出风情惑人的优美弧度。
昙萝含笑转身,率先踏出门外,迎着暖阳初升的方向,身形渐渐隐于蓊郁荫翳。
半个时辰后,她来到妖皇所在的宫殿。
上次随寒桦一同前往凤鸣宫畅通无阻,这次还未登上乐坊阁楼却被几名侍卫拦了下来。
“打哪来的丫头?”一名背生双翼的半妖将她拦住。
看着眼前亮晃晃的长戟,昙萝掏出寒桦给她的令牌,在手中晃了两下:“鹰兄早啊,我是新来的侍女。”
话音刚落,一条黏腻软滑,覆满吸盘的触手探向她手中握着的令牌,某女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但见她背后这位造型独特的半妖,挥舞着数条触手,用那双没有眼睑的瞳眸盯向令牌查看再三。
话说自打她来到妖界宫殿,这里最普通的侍女都结有妖丹,化出人形更是不在话下,怎来到妖皇所在的凤鸣宫,反倒都是些不堪一击的半妖。
联想到隐王对妖皇的专横跋扈,选入宫中的女官也都是些草包,昙萝随即了然,敛住眼底的神色。
“既然是新入宫的侍女,将这颗避子丹服下。”半妖侍卫替还令牌的同时,扔给她一颗玄色丹药。
“为何?”她不解。
“为了防止你们这些女人搞大男人的肚子,新来的侍女每日服用避子丹是宫里的规矩!”
呃,昙萝望着手中的丹药,脸上青红交加,敢情女人在妖皇宫的地位等同于太监。不同的是,太监需要阉割,她只需服药。相同的是,他们都不能让对方怀孕。
早知如此,她干嘛不故技重施,女扮男装,真是失策啊失策!
昙萝别无他法,只有当着众位侍卫的面,将避子丹吞入口中,这药入口即溶,哪怕想再吐出来亦无可能。
罢了,下次再被迫服药时,她干脆将那避子丹偷偷收入储物袋。
进入乐坊,她顺着阶梯旋转而上,来到第二层阁楼。
这里和第一层的殿堂相差无几,不同的是,大殿当中有一面大鼓,鼓面之大,足够数十人横卧。
眼前看到的情景与当初在东宫司乐阁看到的截然不同,大殿内空无一人,更并无什么歌舞升平,昙萝现在要做的便是清理这里,她催动体内灵力,屏气凝神,施用术法将大殿的尘埃拂尽。
做完这一切后,昙萝正欲出殿,忽而听到门外传来两道轻盈的脚步声响,徐徐走来。
她心下一惊,匆然掠上横梁,随手撑出隐息结界。
门扇被人猝然开启,反手掩上的同时,来者弹指射向雕花门扇,屏蔽了屋内的声音。
昙萝因为恰好躲在屋内,眼下对这里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随着两道人影映入眼帘,她居然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
那位身着暗红色鎏金长袍的男子,桃花眸潋滟多情,不正是那日在竹林偶遇的妖皇?
而妖皇对面站着的是一位身形略显纤柔的红衣美男,从外形上来看,犹如凡人十八九岁的样子,男生女相,艳若芙蕖。一双丹青描绘般的狭长凤眸,妖媚惑人。
如果说琉璃是清雅脱俗的如莲美人,一半出尘,一半入世。那么眼前这位便是倾倒众生的祸国妖孽,妩媚妖娆,勾魂摄魄。
但见那红衣美男柔弱无骨地倚上红木梁柱,媚眼轻挑,眼若秋水含波,淡淡睨向面前的男子。
“听闻隐王派去冥界的人有去无回,真是让人扫兴。”
“吾皇请放心,至少她的一举一动在我们掌控之中,比起对方在暗,隐王此番大张旗鼓地搜寻圣器,我们也省了不少气力。”
“若不看在她是我姨娘的份上,本皇何必隐忍至今,待搜寻到圣器下落,她唯一的用途也终究作罢。”
昙萝趴在横木上,远远望着下方的两位男子,由于那两人用的是传音入耳,所以从这个方向望去,她只看到两位美男在眉来眼去。
啧啧,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两男人大白天的躲在屋内,怎不让人想入非非。
尤其是那位红衣妖孽眉眼含笑,缓缓走向对方,丹唇轻勾,百媚千娇。
“无痕,明日的朝凤会替本皇布置一番,隐王不是急着要送几位美人作为她的眼线,那就让这些人有去无回。”红衣男子冷然轻笑,“不如,就选在隐霖楼如何?”
对面的男子桃花眸微微眯起,恰似沉吟:“那里是隐氏家族的酒楼,吾皇若是冒然前往,只怕会招来横祸!”
“无痕是担心本皇像两位兄长那般,离奇陨落?”妖皇的两位长兄,一位在万年前的仙魔大战中横死,一位则在凤凰成年时的涅槃之火中丧生。细细算来,他的涅槃之日亦不久矣。
“还请吾皇三思。”
“隐王既然想让本皇做她的傀儡,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贸然出手。”不过,若是直接前往隐霖楼,恐怕会引起宫中眼线的怀疑,“无痕,传令下去,妖皇贵为真神血脉,却执意去隐霖楼比舞招亲,有损王室颜面,被摄政王软禁于凤鸣宫。”
红衣男子说罢,身形轻盈地跃上鼓面,抬起一双白如截脂的修长玉手,手腕上一根红绳串着乌金色钟铃,随着手臂翻转,发出轻灵悦耳的铃声。
摄政王默然,没想到妖皇竟然练成了东皇钟上的凤翱九天,一舞倾天下。
但见他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柔美处温柔缠绵,刚劲处从容奔放。一袭绯红长衫逶迤,墨发侧披如瀑,艳若桃李淡淡然笑。
红衫飘逸,恣意洒脱,配合脚下步伐,鼓声震动,那鼓面上的男子手中凤翎羽扇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
抬腕低眉间,宽阔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他风华绝代的瑰丽姿容,凤翱九天。
鼓声骤然转急,手腕处的乌金铃声声起,男子以足为轴,轻舒长袖,身子随之旋转,一抹红艳锦绸翩然飞起,刹那间,袭上昙萝的藏身之处!

第一百八十五章 艳绝天下

她本是好端端地倚在梁柱,望着殿堂之上,红衣美男为妖皇献舞。
那锦绸快如闪电,来不及旋身躲闪便已近至眼前,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携风劲带,竟然将她撑出的结界防御瞬间化为乌有。
这红衣男子,修为明显在她之上!
突破结界后,锦绸攻势不减,迅速裹上她的腰身,顺势往下一拽,昙萝心下一惊的同时,掐指捏诀。忽闻耳畔铃声清泠,几乎与此同时,她体内运转的灵力猝然凝滞,身形不稳,从横梁上直直栽落下来。
锦缎红绸一收一带,昙萝便掠向鼓面之上,眼看那百媚生和妖皇两人近在眼前,她抽出发髻上的饮血针,针尖冷芒划破锦绸,发出裂帛之音。
半空中,只见一道粉色身影如桃瓣飘零,昙萝身形微错,借着下落的力道忽而扑向那一袭暗红长袍的妖皇。
男子流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寒意乍现,云袖轻挥笑清浅。在少女扑近身前的刹那,手腕轻轻扬起,恰似漫不经心地展开竹骨折扇,罡风破空,一道月牙形白色光华薄如蝉翼,又似万顷波光镜面开,劲气肆虐,衣衫鼓动。
冷不及防,昙萝手中握着的饮血针被劲气打落,滚落的同时发出一声轻响。
殿中三人纷纷侧眸,望向地上那根通体雪白的银针,发出微弱冷芒。
她脸不红气不喘,俯身将饮血针插入发髻,厚颜道:“试问一个女人身上掉出根缝衣针,很奇怪吗?”
“不奇怪。”红衣男子走上前来,眉眼含笑,“小侍女,我们又见面了。”
昙萝闻言,连忙拉住他的衣袖,睨向对面的那人。
“我是初来凤鸣宫的侍女,他可以作证。”她将百媚生推至身前,反唇相讥,“难道这里的侍女寻个偏僻之处稍作休憩,也是不允?”
“宫中倒是没这个禁令。”百媚生浅淡说道。
摄政王月无痕收起风流雅笑,只是淡淡凝着妖皇。此刻他护着这位新入宫的侍女,莫非另有意图?
“既然乏了,可想回房休息?”月无痕唇角轻勾,桃花眸蕴着化不开的风情万种,似潺潺溪水跃于山涧,忽而又神色一禀,恍若山河冻结,寒意乍现,“来人,将这图谋不轨的侍女押入禁院!”
一言不合便关人,她愤恨。
月无痕不容她辩解,眸色复杂的望了妖皇一眼,转身离去。
当日落西沉,红霞漫天,昙萝被一群半妖侍卫押入所谓的禁院。众妖散去,她苦叹一声,方才就不该那么冲动,误以为趁乱下手轻而易举,实则是莽撞之举。
想到屋内默默等候她的琉璃和玲珑,昙萝试着去推门扇,发现这座院子被人下过禁制,强行闯出只会灵力反噬。她回眸看了眼静坐不语的红衣男子,姿态娴雅,端起香茗幽幽品茶,好不惬意。
“百媚生,没想到只是让你站出来证明我的清白,反而连累你锒铛入狱,当真是过意不去。”
“哦?”那男子轻轻落下茶盏,哪怕是指尖捻握的细微动作,无不都妖娆之至,媚态横生。
真是个妖孽,昙萝暗啜一声。
“小侍女打算如何投桃报李,我倒是想听听。”百媚生一袭暗金红袍,以手支颐,靠在扶臂上好整以暇地看她。
另一只修长玉手则执着一柄红艳似火的凤翎羽扇,轻轻扇着,浓密长睫随着清风拂爽,微微颤动。男子眼波流转,眨眼的动作优雅轻慢,丹唇轻抿,似笑非笑,妖媚之中透着份慵懒,闲适中带着几丝魅惑。
独特的嗓音宛转悠扬,话落处更如余音绕梁,让人沉醉回味。
昙萝却诧异着此番容貌出众,气质过人的男子怎甘愿侍奉在妖皇身侧,以色侍人,她收敛心神,声如蚊呐地说道:“待月上阑干,我强行破开此处禁制,咱两各自逃命如何?”
百媚生颇显意外的拧眉看她,这丫头不过木魅之身,在妖界亦是最低下的妖族,结丹修为的她如何突破禁制,他倒是好奇。
不过,念想到隐王接下来的举动,他摇头笑道:“不必了,明日隐霖楼的比试至关重要,此时我还不急于出去。若是小侍女呆不惯这里,自行离去便是。”
男子说罢,敛眸不再看她。
昙萝心中纠结万分,这厮看着率性而为,咋就那么固执。怎么说对方也是因她而深受牵连,一走了之只怕会招人惦记。
“百媚生,隐霖楼的什么比试如此重要,让你甘愿在此独守一夜?”
“我只听闻,获得头筹者能得赏金千万。”百媚生状似随意地说道,“不过钱财乃身外之物,我只是好奇那楼主的女儿是何等的美若天仙。”
“好吧,兄弟我也不是贪生怕死背信弃义之人,既然媚生兄只要美人不爱钱财,小弟我只好委曲求全,明日助你去隐霖楼一展舞姿,技压群雄!”昙萝说得正义秉然,让人动容。
百媚生向来从容的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他原以为这侍女会选择明哲保身,全身而退。
她到底是为何?
男子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天底下又有几人真正在意过他,父皇也好,隐王也罢,这些至亲之人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除之而后快。
指尖随即抚上眼角那一尾凤翎纹饰,灼灼其华的外表下,不过是颗卑贱鄙陋的心。
异瞳者,既出世,惹纷争,他与生俱来的“缚心瞳”擅长迷人心神,同样也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作为泱泱妖界的真神血脉,妖皇幼子,却是让他父皇夜不能寐,为之忌惮的罪魁祸首,当真是讽刺至极!
“你真愿意带我出宫?”百媚生徐徐逼近少女,笑意盎然。
昙萝慎重点头,且不说妖界的赏金能换无数金银玉石,单就将他孤身扔在此地,亦是不妥。但此番出逃,她能再寻法子接近妖皇,不管是武力胁迫还是言和协商,总有办法取到心头血。可他这般违命出逃,往后又该何去何从。
思及此,昙萝又流露出一丝犹豫。
“你后悔了?”男子轻软的声音带出冷冽。
“我只是在想,逃出妖皇宫后,你会不会有事,违命不遵强行出逃毕竟是重罪,你不过一介小妖,又能如何自保……”
百媚生忽然心中一暖,当下了然。
“那小侍女可知我的本体是何妖物?”百媚生俯低身子,调笑看她。
昙萝运起神识,试图看穿他的本体。
“花妖?狐妖?蛇妖?”她一连抛出几个猜测,最后看向那柄红色毛羽的折扇,恍然大悟,“原来是只鸟妖!”
百媚生一拢扇子,敲上对方的脑门,嗤笑道:“小呆瓜。”
入夜,为了不让琉璃和玲珑两兄弟担心,昙萝叠出一枚纸鹤,随后用飞虹剑在半空化出裂口,将纸鹤放出去通风报信。
她在院中随意寻了间卧房,将就着过了一夜。
院中,华灯初上,百媚生倚卧枝头,指尖捻着羽扇,眼之所及,皆是灯火阑珊的冷寒。
辗转天明,昙萝满心记挂着要带百媚生出宫,她站定在院内,旋即祭出飞虹剑故技重施,在空中化出一道足够两人进入的裂缝,心念一动,此处禁制被破,两人成功遁出。
凭借圣器的穿梭太虚之力,理应可以直接瞬移至隐霖楼附近,鉴于这神剑不过是晟天斧的一部分,穿越有风险,逃逸需谨慎,不想身首分离还是得小心出行。
隐霖楼门前迎客送往,热闹非凡,昙萝终于借此机会,一睹妖界市井真容。
此处正是最繁华之地,周遭挂满了各色灯笼,一些修为高深的妖化出的形体那是婀娜多娇,至于修为尚浅那些嘛,昙萝咋舌,当真是惨不忍睹。
但见隐霖楼的宾客席分为三类,最底层的称之为“圈”,各种飞禽走兽集结于此。枝桠上歇的,地上蹲的,水里游的,千奇百怪。
第二层称之为“椅”,入座的皆是些半妖,或者初化形体的妖兽。
第三层则是“厢”,独立厢房,视线独好。
昙萝在第二层选了个位置入座,百媚生则入了后台准备。
她随意扫过,见这楼中的看官大多都是些女客,再看台上,竟都是些面容俊朗的男子翩然起舞,在此期间,不时有男童提着花篮频频走过,她望向半空漂浮的高台,心下也不曾在意。
当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鼓声,鼓声劲厉,穿透耳膜,震慑心灵,响彻整座隐霖楼,连空气中都似泛起层层涟漪,阵阵波涛。
一阵起场的鼓声渐缓,消散,台上倏然卷起一阵劲风,气浪涌动,高台之上的红绸随着各色彩灯一同翻飞。
乱花渐欲迷人眼,灯影缭乱惑人心。
数道红绫从众人头上划过,破空而至,卷起凛冽的风声。修长优雅的身影踏着红绫御风而来,步步从容,缓缓落在了台上,三千青丝随着微侧的脸庞垂泻而下,惊艳夺目。
那人转过身来,一袭绚丽的红色锦袍,衣襟半掩,露出一抹光润莹白。墨色青丝以一根凤翎玉簪随意挽起,些许发丝垂落于脸侧,拂过眉梢,带着妖娆随性的风雅。半张银白面具掩住绮丽风华,睥睨流转,风姿卓然。
丹唇轻勾,云袖长舒,场上寂静无声,停歇下去的鼓声骤然而起。那人却似漫不经心般,姿态慵懒惬意,踏着曲律,旋身起舞,为卿舞一曲凤求凰。

第一百八十六章 鹿死谁手

隐霖楼一间厢房内,雕花窗棂被人掀开一角,一双秋水剪眸掠过影影绰绰的人群,望向高台。
朱唇轻勾,美目流盼,长睫掩住眸底的那瞬光彩,纤纤玉手抚上云鬓,云袖垂落,露出一抹白皙精致的腕骨。
那人倚窗而望,一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身形愈加雍容华美。
“看来宫中的传言确实无误,他真的来了。”隐嫣然勾唇一笑,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她轻轻掩上窗棂,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凝向屋内静候一旁的男子。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来吩咐。”她柔声说道。
那唇角绽放的笑意看似妩媚动人,却让面前的男子不寒而栗。
“既是吾主在意的,属下必当竭尽所能。”他恭敬垂首。
“你且退下。”
“是!”
待男子离开,隐嫣然再次掀开那道窗棂,瞥向对面的几间厢房。隐王说得没错,除了隐家外,云氏家族、琴氏家族以及洛氏家族此刻也按耐不住,争相来到隐霖楼争夺妖皇。
可这又如何,既然是比舞招亲,待妖皇胜出后,她便能如愿以偿的得到妖皇,整个妖界,迟早也都是她隐家的囊中之物。
如若不然,她何必设下此局,诱妖皇出宫。
妖皇恋舞成痴,对于这场史无前例的舞技比试自然是万分好奇,果然他还是一如从前那般率性而为,只不过,这次绝不能再让他全身而退!
高台上,百媚生作为压轴,一舞作罢。当他返回后台时,一名跑堂小厮装扮的男子匆匆行来。
“这位客官,我们主子有请。”
“你家主子是?”他揭下面具,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眉眼。
“以客官的舞技来参选比舞招亲,想必是对我们隐霖楼的主子志在必得,嫣然姑娘贵为隐世家族的嫡系血统,又是妖界第一美人,客官难道不想如愿以偿地抱得美人归?”
百媚生清浅一笑,仅仅是唇角荡开一抹弯月弧度,却如碧海之上初升的新月那般皎洁夺目。
“那有劳你带路了。”
“客官请。”
隐霖楼厢房内,百媚生默然倚坐,看似随意地打量四周。水晶璎珞发出清脆的声响,那名男子从里屋缓缓走出,捧着一方托盘,呈上赏金。
璎珞摇曳,隐隐透出一道纤柔的身影,百媚生看似漫不经心般淡然掠过,一双上挑的凤眸落向男子手中呈上的赏金。
“看来这场比试,是在下侥幸胜出。”
“这位公子舞技精湛,惊采绝艳,深得我欢喜。”水晶璎珞后,幽幽传来女子的声音,嗓音轻软,犹如耳鬓厮磨般的低喃。
屋内的小厮将赏金置于桌案,旋即退了下去,轻轻掩上门扇。
“在下前来,不过是想一睹美人芳容,姑娘难道不打算现身?”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阵阵娇笑,那声音如黄莺出谷,却如芒在背透着冷寒,在百媚生听来更觉得分外刺耳。
“自从上次一别,这万年的时光却如同隔日,东皇风华,你对我终究是不舍。”隐嫣然突然出现男子身后,温热中带着馥郁浓香的气息,幽幽吐在耳畔。
凤翎羽扇“哗啦”一声展开,百媚生掩面含笑,脚步微错,转身侧目,一柄羽扇红艳似火,将那吐气如兰的女人阻挡开来。
“想不到隐家小姐的手段并不高明,若是隐王授意,本皇估计会让她失望了。”他声音慵懒地说着,睨向门扇,“看来这厢房也不是说话的地,殊不知好奇心太强,反而会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百媚生看似漫不经心地抬起手腕,来不及捕捉他手中的动作,只见光景一转,四周白雾茫茫,脚下是广阔无垠的波光粼粼,倒影着水面上的两人,俨然是在一片幻境之中。
“东皇风华,你这是何意?”隐嫣然眼神一禀,语气凌厉,丝毫不将面前的妖皇放在眼里。
“在这幻境中,没人会打扰到我们,如此一来岂不是更为合适?”百媚生低低笑着,上挑的眼角微微眯起,魅惑妖娆。
“想不到多年未见,妖皇倒是更懂风情了,我对你,亦是愈发的情难自控。”隐嫣然朱唇含笑,染着豆蔻的青葱玉指轻柔抚上男子的云袖,细细摩挲。
“看来嫣然姑娘以凤凰血重塑肉身后,如今是嫌命太长了。”
隐嫣然手中动作微顿,花容失色地看他,这男人,竟然知道……
百媚生依旧是那副魅惑众生的笑容,垂眸看她,手腕翻转,扇柄敲上女人僵硬的手,姿态雍容,举止优雅,就像是情人调笑那般率性随意。
然,直到扇柄落向那精致圆润的腕骨,伴随着一道撕心裂肺的痛,水面上传来手骨碎裂之音。
男子只是云淡风轻地看着,眼眸含笑,丹唇轻启,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不是说本皇舞技精湛,惊采绝艳,深得你欢喜吗?”
隐嫣然睁大瞳眸,惊恐看他,这还是当年软弱无能的他?
“本皇不如教你,如何能做到柔弱无骨!”百媚生声音蛊惑地说道,随即握住那根碎掉的手腕,旋转成一种怪异的角度。
“东皇风华,你可知我是谁,你疯了!”隐嫣然大声训斥,另一只尚且完好的手拢于袖间,掌心溢出微光,祭出一把华光异彩的弯弓。
“耀月弓?”百媚生眼底的惊讶转瞬即逝,旋即又轻笑起来,“想不到隐王如此疼你,竟将上古圣器之一的耀月弓都交与给你。”
作为创世初就存在的耀月弓,虽然远不及晟天斧的开天辟地之能,却是他凤凰一族最为忌惮的存在。
隐嫣然作为隐王的女儿,拥有这把耀月弓,倘若她们再寻到晟天斧的下落,那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你想知道东皇风朔当年是如何死在我手上?”隐嫣然单手执起弓弩,朱唇猩红,声音凄厉地笑道。
“可那又如何,莫非就凭你如今的模样,就妄想诛杀本皇!”百媚生不以为然,转眸凝向女子的断腕,唇角轻挑。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东皇风华

隐嫣然在对方的嗤笑下脸色一寒,执起弓弩的手微微颤抖,眼中的紧张转瞬成了愤怒,电光火石间挥起耀月弓,招招狠戾。
断腕之痛,绝不姑息!
百媚生慢条斯理地退后几步站定,一双狭长凤眸从那单手执着的弓弩掠到满脸愤恨的女人身上,似悲悯般眉目低垂,然说出口的话语却让人如置冰窟。
“既然耀月弓已认你为主,那本皇只有取了你的性命。”
隐嫣然难以置信地看他,这还是当年那位话不能言的凤族幼子?这还是那位仅凭她一念之差,便能轻易决定其生死的弃儿?
这怎么可能,他怎能如此恣意妄为地在她面前放肆!
手中的弓弩携雷霆之势劈向妖皇,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空气被挤压变形,无数细小的光华如烟花璀璨,冷芒烁烁。
百媚生向后急速掠去,跃上半空,对这位强弩之末的女人毫不在意:“本皇倒是好奇,不能拉开弓弦的圣器,你倒是如何应对?”
男子独特的华丽嗓音慵懒说道,凤眸眯起,见她步步紧逼,遂敛了戏弄她的心思,抬起手腕,解下腕间的红绳。
“这东皇钟镇压亡灵无数,煞气太重,用嫣然姑娘的血肉祭钟,你也倒是死得其所了。”
话音刚落,那乌金色钟铃在抛向半空的同时瞬间变大,古朴肃穆,隐隐传来浑厚的钟声。
隐嫣然惊慌失措地抬头凝视,视线中,那东皇钟犹如一股巨大的漩涡,钟声响彻耳畔,夹杂着风声呜咽,体内灵力随之翻腾肆虐,气息紊乱,五脏六腑无不在这钟声中颤动、碎裂。
她趁着最后一丝灵台清明,祭起耀月弓撑开防御结界。
百媚生一双微微上挑的眸子,斜斜掠来,眼角那一尾凤翎纹饰殷红夺目,令人像看见凤啄香木,一星星的火点迸飞,凰扇火星,一缕缕的香烟升腾。
隐嫣然只见他以一种极其舒缓的姿态展开双臂,血红色的衣衫猎猎鼓动,明艳,蛊惑。皎若月凛如霜的脸隐于青丝,一半光辉,一半暗淡。
薄玉镶嵌般的指尖猝然收拢,握紧,水面皱起像鱼鳞的锦,浪花迭起,蹿腾。
东皇钟上的凤纹雕饰似乎被赋予了生命,发出一阵阵悠扬的鸣啼,那声音传至近前,竟然带着血腥。
四周的幻境挤压变形,她甚至感觉到手中的耀月弓在强大的威压下颤栗不停,极度耀眼的金色光华中,她看到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带着畅快的笑意,见他丹唇轻启,翕动。
“痛吗?”
他轻轻说道。
耀月弓撑起的防御坍塌幻灭,钟声、啼声、呜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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