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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阶梯-幽幽弱水-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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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尸体已经堆积成山。
剩余的食物,分发的俘虏直接往地上一倒,拎着容器走了。
一个士兵喊着:“快来吃吧,猪!”顿时等在旁边的人象饿狼一般的扑了上去,抢夺着地上的食物。怪不得他们拿到食物后不肯走,原来是等剩下的。
能过来抢的都是身体较好的,抢到后,他们直接就往嘴里塞,否则其他人会从他们手中抢过已经到手的食物。
无所谓尊严、无所谓人性、此时此刻活下去成了唯一信条。斯内德和雷格尔用淡漠的眼神看着眼前一切,他们的眼神也让程千寻的心一路往下沉。
走进了房子,就听到有女人的惨叫声。
斯内德继续走:“又开始审讯那个女人了,希望晚上能让我睡个好觉。”原来审讯室就设在这幢房子里,斯内德的口吻平静地就象在聊很寻常的事情。
进了办公室,斯内德坐了下来:“没找到人?”
站在办公桌前的程千寻点了点头:“是的。”
“那就回去吧。”斯内德看着雷格尔:“我今天还需要留在这里。”
“那么我带她回去吧。”雷格尔对着程千寻微微侧头:“走吧。”
可人还没找到,下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来。程千寻也只有先跟着雷格尔回去,然后再想办法。
“哗~”外面眨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斯内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口往外看了看:“又下雨了,路上轮胎容易陷坑,那你们还是留下吧。”
程千寻看着外面的雨,担忧又一次的油然而生,汇聚于心。在她的老家,总是说秋天下一场雨就会冷几度。
如果此时多雨,现在是装甲车陷入泥里,等到十月,莫斯科就会零度以下,泥土不但会冻住,还会坑坑洼洼。为了拖住德军到冬天,千万人的性命烟消云散化为尘土。
“你又出神了。”斯内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斯内德看着她摸着吊坠的手:“你总有那么多的心思,一想心思就摸脖子上的项链,挂着是一根黑色羽毛对吗?”
“是的!”她放下了手,平静地道:“吊坠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一个我非常尊敬的人送给我的,没当我摸着的时候,就好象他在身边。”
“是吗?”斯内德慢慢地渡步到了门口,对着外面喊了声:“三杯咖啡。”
他又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绿眸如鹰一般闪烁着犀利的光芒:“饿死那么多人是不是很残忍?”
程千寻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道:“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难道放了他们,让他们几天后再出现在战场上?”
雷格尔都笑了起来:“她的话总是那么特别,不象是一个围着火炉旁的女人说的。”
“但也太实际了点。”斯内德靠在椅子上一副微带慵懒的样子:“如果是你被俘虏了,成了其中一员,你打算怎么办。”
程千寻微微一笑:“还能怎么样,等死,找机会出卖同伴换取食物,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吃人肉。”
“吃人肉,你吃得下去?”斯内德带着几分好奇。
“有什么吃不下去的,不吃就是死。”程千寻稍微要斟酌一下字句,说错话就有可能被怀疑,而怀疑的结果就是死。她带着几分沉重:“我的国家和其他地方不同,历史太悠久了,每一次饥荒、打仗都会饿死人,‘易子相食’的字眼在史书上出现的频率很高。自己的孩子吃不下去,就两家的孩子相互交换着吃。没有吃的,只有能吃什么就吃,人也要吃,百姓都如此,更别说守城的官兵。但在这里,也许我刚开吃,就有可能被其他俘虏打死了。”
雷格尔也笑了起来:“说得也是。乌克兰十年前被收了几乎所有粮食时,那里的人春季时把冬天埋下的猫狗甚至人的尸体都挖出来吃,还是死了那么多人。也许他们没想到,会轮到红军头上。”
☆、第508章 心中暗疾
把尸体挖出来吃。。。能把人逼到这份上,简直骇人听闻。听得程千寻头发有点发麻:“是真的吗?”
“是真的。”斯内德很肯定地回答:“那时饿死的人比这里多得多。”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乌克兰到现在还在闹独立。想想男人都打仗快没有了,大街上全是单身美女,人口还没恢复到二战前,可还是死活要打。很多事情,都是因为胜利者的掩盖而不明,但早晚还是会透露出来的。
斯内德侧头看着外面的雨:“下雨也好,至少他们今天有水喝了。”
程千寻站在客房的窗口前,雨水不断地冲刷着玻璃,模糊地可以看到外面大约二百米远的营地。那里没有房子、也没有帐篷。正如斯内德所说,至少他们今天有水喝,那些饿得半死的人,要么会死在今晚,要么得到了水后,能明天撑起虚弱的身体去排队领食物。
打开窗户,手还没伸出去,就能感到了寒意,冬天的脚步更近了。
有敲门声,是斯内德。他没有戴帽子,但身上依旧穿着黑色的党卫军制服,显得精神异常,金发碧眼,尽显雅利安人种特色。
雷格尔虽然头发颜色较深,带有棕色,可身材异常高大。他们两个如果被元首拍好照,挂在人种实验室,保证能让很多狂热的种族主义女人看得心摇意动,双眼放光。
斯内德站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一起来吃晚饭吧。”
作为一个低劣人种和军官吃饭?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跟着斯内德出去了。在走廊上,两人默默无语,斯内德好似有话说,脚步慢而沉稳。哪怕他如同变了一个人,很多习惯是与生俱来,和他在一起那么久,他有心事看得出来。
走到楼梯口。斯内德转过身,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楼下有人上来,并且一边走一边聊着。
“斯内德今天又挖出了一个共党。真厉害。”“昨天一个,今天又一个,如果他能审讯,早就是中校了,说不定留在柏林成少将。”
“他原本就不是正常人。”“噢,说说看。”
斯内德伸出手指,在唇前轻轻一点,看了看旁边又一个房间,就随后拉着她的衣袖走到门口,打开门进去。
进去后。斯内德将门虚掩着,这样就能听到对方说什么了。
两个停在了楼梯口,说话前应该上下看了看,确定并没有旁人。但他们没料到的是,说的人正在旁边的一间房间里听着。
“是不孕。有一段时间被调去柏林。就是为了。。。据说他血统纯正,测量下来绝对完美,都可以当范本。”言语中带着浓浓的酸意:“结果查下来是无精症,有可能是一次重伤引起的,否则他说不定在某处育婴场里已经有了几十个他的后代。。。可惜了,其实和他一样的还有一个,不用说你应该知道是谁。”
另个人带着惊诧和笑意:“不会是雷格尔中校吧?”
“呵呵。就是他。”这次是带着遗憾,也应该是有点幸灾乐祸的:“两个人通晓多种语言、精明能干、搏击和击剑优秀,无论是外貌和智商都无懈可击。可以想象,希姆莱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档案照片,哭丧着脸的样子。”
程千寻偷偷瞟了眼斯内德,他脸色惨白。凝目静静地听着,没有戴手套的手扶在旁边的门墙上,手指慢慢地拢起,紧捏成拳,手指关节都变白了。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首先成为太监是耻辱,其次就是不育。可这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他们和生前一样的身体其实只是空有一个躯壳,如果此时的技术象尤利安那么发达,就能发现基因有断层。冥界并不需要他们生儿育女,而天界也接手了这一方法。
看着斯内德隐藏极深却无法隐瞒而浮现出来的痛苦,程千寻心中也不好受。
斯内德静静地听着,直到这两个人毫无察觉有人偷听的聊完离开,斯内德才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后面的她赶紧地轻轻关上门,跟在斯内德的身边。不用说什么,越说也许越糟。
这里的一层也有个餐厅,放着三四张桌子,已经有军官在吃饭了。吃的是类似于例餐,切片面包、果酱、一碗土豆番茄汤、一些蔬菜色拉、居然还有一份鱼。程千寻尝了一口,鱼感觉象是罐头里拿出来的,但用黄油煎过,勉强还能入口。简单是简单了点,可比起外面的俘虏来,这里是卖火柴小女孩手上的火柴光芒中的天堂。
雷格尔看着斯内德,轻声问:“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没什么。”斯内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用刀叉切着鱼肉,搁在嘴里。对着程千寻转了个话题:“真想再喝你煮的汤。和这些罐头比起来,那汤绝对是美味。”
程千寻看了看雷格尔,用眼神提醒着他不要再提斯内德情绪不佳,随即回应:“如果长官不嫌弃,每次来我都会做。如果有酱油、老抽等调料,我一定会做出更多的中国菜来。”
斯内德微微一笑:“会做中餐、又不存在语言障碍、还那么识时务,哪怕你是俘虏,也可以活得更久一点。说不定能活到战争结束!”
可战争才开始,还有四年时间,况且他们也不用等四年,只要熬过三个月就行。
旁边桌子上的军官,有穿着灰绿色陆军军服的,也有穿着党卫军黑色军服的。斯内德突然转过头,对着旁边一座的人,喊了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那人显然军衔比斯内德小,放下吃了一半的晚餐,猛地站了起来:“少校,有什么吩咐。”
斯内德悠悠地道:“今天外面下大雨,这些俄国佬有可能在铁丝网下面挖洞逃跑,要加强巡逻。”说得很是在理,下雨就有可能让泥土松动。随后他报出了两个人的名字,说要这两个人去,一个人上半夜,一个人下半夜,四个小时换班直到天亮。
不用说,这两个家伙铁定就是刚才吃饱撑着嚼舌头的。穿着雨衣和套鞋,站在倾盆大雨的铁丝网旁巡查,挨冻淋雨后,希望他们能清醒地认识到为什么受这样的罪。
这里也有洗澡的地方,可程千寻没有去,就一晚上,再者她身上的腺体没有白种人多,一二天不洗澡不至于臭气熏天、汗味十足的。
没有睡衣,也就这样和衣而眠吧,她可没办法做到索性不穿着睡。
鲁道夫和戈登音信全无,可比上一层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队友满脑子的想睡她。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不让其他低劣种族拥有高贵的雅利安基因,哪个人胆敢和犹太人发生关系,就立即枪毙,除了他们这个人种之外,所有其他人都是略等人。看看斯内德和雷格尔以及那些军官,一个个微微昂起自豪的头,看人都是眼睛微微往下的。他们征用女人,也不用强迫的手段,给予一定的食物物资补偿,而且必须是白种非犹太人。还真是要感谢这种主义,如果是混在日军或者红军里面,就等着一露面,那些大兵就在旁边脱裤子排队等着军官上完轮到他们吧。
雨水如同泼洒般的倾斜在玻璃窗上的声音,还有时不时女人嘶哑的惨叫声传来,让人难以入眠。
起身后走到窗口,往外看去,黑暗中有一束手电筒的光芒来回晃动。应该就是其中一个家伙正在巡逻,那么大的雨,哪怕穿着雨衣,也会淋湿。
实在是睡不着,要不去雷格尔那里,看看他睡着了没有。如果被人发现,找理由很简单:找卫生间呗。
走了出去,走廊上亮着盏昏暗的顶吊灯,由于下着雨,窗户几乎全关着,空气很闷,可依旧带着丝丝凉意。
雷格尔好象是睡在另一头的,程千寻往那里尽量轻轻地走着。
突然旁边一扇开着的门里,传来了斯内德的声音:“程小姐,那么晚了,你去哪里?”
扭过头看去,只见斯内德正慵懒地靠在一张躺椅上,长长的皮靴还没脱下,双脚搁在跟前的一张椅子上。制服外套已经脱下,只穿着衬衫,并且领口解开了二粒纽扣。
“我。。。”她还没说完,斯内德就打断了她的话。
“进来吧,我也正好想找人聊会儿。”他正抽着烟,吐出一口烟,在烟雾下英俊的脸更加若隐若现。
程千寻犹豫起来,夜晚进入男人的房间,总归不大好。
在黑暗和烟雾中,他脸上的表情阴沉不定:“怎么了,怕我杀了你?”
也只有进去,走进房间后,就听到斯内德道:“关上门。”
程千寻顺从地关上了门,转身看着满屋子的烟雾缭绕,用手在鼻前微微挥了挥,皱起眉来:“你在抽烟,你从来不抽烟的。”
斯内德猛地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抽烟?”他手拿起躺椅旁边矮柜上的一个方酒杯喝了口,里面的冰块都还没融化。
此时程千寻发觉斯内德不但在抽烟,还在喝酒。房间里充斥着浓重烟味中,还有股酒精味道。
☆、第509章 那么熟悉
“你也来点!”斯内德一口饮尽杯中琥珀色的酒,放在矮柜上后,拿起放在椅子旁的一个酒瓶。他叼着剩余的烟,动手拧开酒瓶盖,往酒杯里添了一点酒。
程千寻谢绝了:“不,我不会喝酒。”
斯内德很少会这样,这样的颓废。他将酒瓶里剩余不多的酒全部倒进杯子里,举起酒瓶看着上面的标签,自嘲地苦笑:“伏特加,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喜欢那么烈的酒。大约只有酒鬼了!”
心里不痛快,她看得出来,从被人在背后议论后,斯内德就浑身阴气沉沉的。这也是雷格尔为什么一听到可以有办法恢复正常而兴奋的原因,难道通过这关的办法就是用能治疗不育隐疾来拉拢队友?感觉就象是江湖术士,而且是坑蒙拐骗的那种。
看到斯内德将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里掐灭,而烟灰缸里至少有四个烟头。斯内德拿起放在旁边的烟匣,从里面又抽出一支烟来。
旁边就是火柴,程千寻劝道:“不要抽了,对身体不好。”再抽下去,斯内德不是醉酒而是晕烟了。
斯内德淡淡的一笑,笑容中充满了苦涩。他将烟放下了,搁在烟灰缸旁边,可又拿起了酒杯。
“也别喝酒了,你喝了很多了。”她又劝道。
斯内德这次没有听,拿起酒杯喝了口后,脸虽然通红,但口齿很清晰。他手捏着酒杯,食指却直挺地指着程千寻:“你知道跟谁在说话?我可是党卫军少校,知道什么是党卫军?”
显然,此时的松懈只是假象而已,如同小憩的猎豹。 程千寻想了半天才道:“是盖世太保?”
斯内德微红的眼睛看着她,猛地笑了出来:“那是秘密警察,黑色制服负责保安,你真正要提防的是深灰制服,他们才是让其他军官真正害怕的告密间谍。而我。。。”
他伸出了手。在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这枚骷髅戒指代表着什么知道吗?”
看着那泛着银光的戒指,她摇头,侧头看看在一旁衣帽架上端放着的军帽,最上面是第三帝国的鹰。下面也有一个骷髅标志。让他的军服比起其他制服来,更添加一种恐怖。
“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斯内德拿起酒杯又喝了口,对着天花板惆怅地吐出一口气:“代表着是集中营里的看守,每天要让多余的人死是我的工作。”
“长官,不要再喝了。”程千寻走了过去,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搁在旁边。虽然她怕死,怕得要命,可不能让斯内德将得来不易的身体喝垮了。现在才过几天,最多再过一个月。气温就要跌到零度以下,要面对寒冬。
看到斯内德瞪着眼睛看着她,心中又一阵的发虚:“喝酒不好,长官是不是累了,要不我帮你捏捏肩膀吧。”
她走到斯内德身后。伸出双手开始在斯内德厚实的肩膀上拿捏了起来。
感觉到斯内德很享受这种服务,他鼻翼里发出带着慵懒的声音,听上去很磁性:“嗯,很舒服,确实比喝酒好得多。”
肩膀又厚又硬,捏到手指发酸,斯内德才伸出手。在她的掌面轻拍了两下:“好了。”
那手滚烫似火,她心都能为之跟着一起跳起来,赶紧地缩回了手。
外面的雨小了一点,斯内德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窗台,姿势很是潇洒。哪怕是在最颓废的时候,都有股子英气。他往外看去,看到手电筒的光芒依旧在,冷嗤了一声。
看着与以前不同的斯内德,她的心情暗暗翻涌着。这样的队友比第一层更加让人头疼,当看到属于敌方的鲁道夫,将会是什么态度?
“你又出神了。”斯内德的声音传来。她回过神,看着站在窗前的斯内德。外面用于防止俘虏逃跑的高射聚光灯,不时照着在窗口处,透过窗上的雨水冲刷,波光粼粼的形成背景,衬托着斯内德高大强壮的身躯。
“而且你又摸项链了。”斯内德的话让她才反应到,手确实又摸着黑羽吊坠。
斯内德想了想,一个侧头:“过来!”言语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程千寻走了过去,站在斯内德的跟前,微微抬头看着他。
斯内德胳膊肘撑着窗旁边的墙壁,也看着她:“很奇怪,你怎么看到我不怕?第一次见到你,我感觉我们认识很久。”
确实会有这种感觉,哪怕忘了一切,但那种微妙的感觉还存在着,仿佛已经融入到血液里。
斯内德抬起了手,炙热的掌心轻轻抚着她的脸,眼眸直视着她:“你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却总是有着一种悲伤,看着我和雷格尔的时候,那种忧伤却比看着那些俘虏的还要多。你到底心里藏着什么?”
他的手从脸上慢慢往下滑,一路过去肌肤上却微微起了鸡皮,呼吸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斯内德已经不是曾经的斯内德,他是党卫军,是纳粹的杀人机器。
手到了脖颈处离开,手指捻起了她的吊坠,斯内德低头看着,嘴里轻轻喃喃:“就连这也是那么熟悉,却记不起来还在哪里看过。”说着说着,手就跟着探进了衣领,扶在了她的脖颈上。
此时清澈似水的绿眸又挪到了她的脸上。脸越靠越近,仿佛想细细的看,探究个清楚:“这脸、这眼睛,都那么熟悉,还有这嘴唇。。。”
当喷着酒气地说到“嘴唇”时,唇离得那么近,斯内德低着头,捏着她的脖子,就吻了上来。。。
程千寻一下愣住了,他可是评定为纯雅利安血统,怎么会这样?
可她不敢动,惹恼了一个党卫军的骷髅队少校,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不要说斯内德目前在天界,还算是她的未婚夫身份,就算是一个喝醉酒、无论是哪个国籍的军官吻她,想活命的话都不应该反抗。。。找机会、适时再捅刀子。
斯内德刚开始的吻,带着几分犹豫,那种轻柔的假象,酷似往昔,让她为之心轻轻颤抖起来。可接下来,完全可以用德国战车坦克金属带碾压来形容不为过。原本扶着脖子的手,托捏在后颈和脑勺处,以方便他肆无忌惮的狠狠吻着,仿佛将刚才所有的郁闷加上酒精的催化,一股脑的全部倾注于吻上。
该死的床又正好在窗台旁边,根本没办法反抗地被紧搂着、两步挪到床边,顺势被压倒。
而床上还放着黝黑的党卫军军服,斯内德刚才进来时,一定是军帽搁在衣帽架上后,脱去军装扔在床上,带着羞恼地去倒酒猛喝。
这军装自然没功夫挪开,她就被斯内德压在了带着特殊骷髅标志的黑色军服上。
上一层她是有嘴也不能言,而现在是能说话,却被吻堵住,也同样的说不出任何话来。也别指望能摆脱,早就领教过这些男人的力量,如果压着的话,别说挣脱,光他们的体重就让身体动都动不了。
滚烫、炙热、带着浓重酒气、沉重异常的吻,让嘴唇疼痛难忍。而哪怕杀人都彬彬有礼,克制着行为的斯内德,手粗暴地一把拉开了她的衬衫前襟,探了进去用力地在胸口并不多的肉上揉捏着。
头一下就大了,耳朵都“嗡”得响起来,浑身的血液都要逆流。此时的斯内德,每一个动作都极具侵略性,毫无温柔可言,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可她又能怎么样?正当听天由命时,没想到的事情又发生了,斯内德却放开了她。
他猛地一个翻身,坐在床沿边大口大口的喘息,好似在如此疯狂吻后、缺少空气的是他。静谧的房间里全是浓重的呼吸声。。。
那些制服控,特别是纳粹军装控的,根本无法体会此时的心情。这就是现实和虚幻的区别,刺激,肯定刺激,是刺激得几乎要晕过去了;不是爽得要死,而是让人怕得要死。。。此时程千寻心脏猛烈跳动着,躺在床上根本动的力气都没有,或者根本就吓得不敢动。耳膜随着每次血液剧烈流动形成的震动,都能感觉出心跳得有多快。就怕斯内德一个恼羞成怒,掏出手枪把她给毙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斯内德终于开口了。
他的话冷酷而简短:“出去。”看都不看她一眼。
要不是眼泪几乎流干、所剩无几,在以前足以眼泪夺眶而出。。。并没有杀她,却没有让她感觉如释重负。程千寻鼻翼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心中的痛,坐了起来。下了床后,往门口走去。开门后再回头看了眼斯内德,他依旧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床上被弄皱的党卫军制服,证明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轻轻地开了门,尽量不惊动任何人的走了出去,又悄悄地关上了门。
走廊上的灯依旧亮着,大约是哪里开了窗,形成的通风让吊灯微微晃着。配合上此时的心情、感觉阴森又沉重。
她浑浑噩噩地走着,等到看清楚时,发现雷格尔正站在她房间门口旁,那里正好是昏暗处,而雷格尔身材很高、军服又跟整个环境几乎融在一起,看上去就象根柱子。
他正好看到她衣衫不整地从斯内德房间里出来。
雷格尔表情凝重,伸手打开了她的房门说了声“进去”,就先迈开大步,走进了房间。
☆、第510章 还我清白
一个刚赶她出去,一个又叫她进去。也只能乖乖的听话,程千寻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双手捂着领口,斯内德刚才一下把她的衬衫一半纽扣都扯掉了。
走进房间,她知趣的将门给关上了,雷格尔一定有话对她说,尽量不去被别人听到。
雷格尔人高腿长,几个大步就走到窗边,看着窗外。
她走了过去,站在雷格尔跟前,小心翼翼地看着雷格尔阴沉不定的脸色:“长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雷格尔猛地转身,但看到她的狼狈样,忍下了气,语重心长地道:“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哪怕斯内德少校长得一表人才,你也不能有任何非分之想,怎么可以去他房间里。。。如果被人发现了,你还能活着吗?”
非分之想,程千寻愣了半天,才表情很怪地反问:“你是说,是我勾引他?”
雷格尔深深地看着她,这目光让人不好受,哪怕她长得和他们比起来,确实矮小了点,可不是她主动呀!
“好吧!”雷格尔叹了口气:“也可能长时间没有碰女人,让斯内德少校一时昏了头。”
这个,那个。。。程千寻真是有口难言。
想想打算还是抵赖吧,于是道:“长官,其实斯内德少校并没对我做什么,你想得太多了。”
“是吗?”雷格尔低下头,以他的个头,也只有低头了,眼睛瞟向了她捂着的领口:“衣服是不小心撕开的?”
“呃,这个。。。”程千寻带着尴尬,需要想想用什么理由才好。
雷格尔又伸出手,捏着她的下颚,将她微低着的头扶起,带着戏谑和嘲弄地看着她微微红肿发烫的双唇。看着她余息未消、脸颊微红的样子:“那么嘴唇又是怎么回事?”
样子就象是有奸情,这叫人怎么圆谎。
正在此时,门突然打开了,穿上全套党卫军制服、已经没有醉酒神态、英姿飒爽的斯内德出现在了门口。
而窗外的探照灯正好照在了窗口上。三个人顿时全都愣住了。雷格尔甚至忘了把捏在程千寻下巴上的手松开,呆呆地看着门口也一时惊愕不已的斯内德。
此时的景象一定非常唯美,在惨绝人寰的战俘集中营里,在房间里,一个弱女紧紧抓着被撕开的衣襟,而跟前是个纳粹中校。站在外面淌着雨水的玻璃窗前、聚光灯不时照耀而过。军官身材高大异常,足足比弱女高二个头,正手踮起对方的下颚,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跟前的“猎物”。。。
寂静此时显得尴尬又搞笑,过了好一会儿斯内德微微咳嗽了一声:“对不起!”正要关上门。雷格尔叫了起来。
“回来,少校,不是你想得那样的!”雷格尔声音大了许多,急喊着。
斯内德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房间。并且关上了门。他步子阴鸷而沉稳,头微低慢慢渡步,好似在考虑什么。走到两人跟前,面向着雷格尔,用刚才雷格尔几乎同出一辙的口吻语重心长地道:“中校,请注意您的作风。你认为柏林会许可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作为高贵人种,怎么可以和低劣人种有私通情况发生?好在她不是犹太人。也幸好不是,否则你会被枪毙的。”
上面只规定了不准和犹太人,可忘了还有黄种人,因为根本没想到,作为高贵的种族就连犹太人也列为低劣人种,怎么可能还有人看中其他肤色的人种?
雷格尔张口结舌。这话好似应该他对斯内德说的,现在颠倒了。可现在是他捏着女人下巴的极富**姿势被人看到,而不是他抓个斯内德正着。女人的衣冠不整,能证明什么?斯内德现在可是穿戴整齐,随时见元首都可以。
他又气又好笑。对斯内德一时说不出话来,转而对着程千寻:“别愣着,你倒是说句话呀!”
程千寻苦笑着,没吃到羊肉,却惹了一身的羊骚味,而且还是两个纳粹高级军官。半响她哀怨地看着斯内德,又看了看雷格尔,带着窦娥一般的冤屈,轻声哀叫:“谁能还我清白?”
这下一下把雷格尔和斯内德全给逗乐了。
看到他们笑了,程千寻也明白了。。。这两个家伙。她没个好气地道:“行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有人喝醉了而已。我现在全都忘了,大家都忘了,行了吧?”
这下两个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也是对她话的认可。
集中营里没有女人,斯内德找来了针线盒子,程千寻也只有躲在被子里,将被弄掉的纽扣缝好,随后换上,随后睡了。
第二天,醒了过来。外面的雨已停,并传来了鸟鸣声。
起床后叠被子,整理床铺。这里不一样,看斯内德床上那个干净,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被子叠得都快成豆腐干了,大约也就昨晚将军装外套随手放在了床上。总不能象以前一样醒来后邋里邋遢的扔着,入乡随俗吧。
整理好后,她走到窗口,打开了窗透透气。遥遥看去,在营地铁丝网外面,有几个俘虏正在士兵的看管下,将尸体放上马车。堆积如山的尸体,至少有三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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