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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仙华-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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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夜自然是看那些重要的。
  拂袍坐下,千夜从案上取了一本书册慢慢翻阅。
  里面记载的是七百年前的事,那一场大战中魔界损失的兵马和战后情况,十分详细。其实那一场战魔界参与的并不多,反而是大荒中那些一直对天界心有不满的族类全权参与。
  千夜从暗中挑拨百族与天界,才有了后来的一战。
  那时千夜唯一的打算只有一个,不能让天界过得太平,不能让那个人过得心安理得。
  他站在某处高山上俯瞰这天界与百族之战,墨袍翻飞,凌傲之息将空气都渲染的十分冷冽,面具之下,微微勾起的‘唇’角扯出一抹狠绝的弧度。澜歌与叶凌飞的并肩而战他看在眼里,也是那个时候,他觉得澜歌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在澜歌赶去鬼界时之前,他假借天尊身份去鬼界将沧岚带回。在忘川百鬼中,他第一眼便认出了沧岚。因为鬼界动‘荡’而陷与昏‘迷’的沧岚,就那么醒目的漂浮在水面上,凌‘乱’的头发和褴褛的衣衫,被血水映的发红的容颜,就这样落入他的眼里。
  这些是没有记载的,只是记在他的记忆里,很深刻。
  合上书册,千夜忽然觉得这些年来都没有好好回忆过曾经发生的事。时光荏苒,那些过去的岁月里,除了刻骨的爱或者恨,能清楚说起当时‘摸’样的事已经少之又少了。他不是一个念旧的人,只执着自己认为可以铭记的事,那些无足轻重的,他也丝毫不会放在心上。
  有些事可能他自己也忘记了,而有些事,蓝魅都把它记录在册,因为总有一天少尊会回来坐在这里,慢慢的看那些魔界发生的一切,知道她把魔界照顾的很好。
  一个‘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忽然千夜觉得也该看看那些不重要的,倒是有些好奇在蓝魅而言那些不重要的事是些什么。将手中书册放下拿了另外一本,里面记载的是三百年前无琊重新添置的一些东西,那个时候千夜无意中说喜欢梨,蓝魅便在无琊内添置了一套万年梨木雕制的桌椅,而且这梨木还会一直散发着淡淡梨香,这也是为什么无琊内没有熏香却能一直有梨香的缘故。这梨木蓝魅寻了好几年,得到它也是万般不易。
  一直冷清的脸,蓦地皱起了眉,分不清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只是那样复杂的目光,是很久以来都不曾见的。
  合上书册丢回了那堆书里,他显得有些疲倦,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启禀少尊,青染求见。”
  “进来吧。”
  安静的书房,只听见房‘门’打开,然后又关‘门’的声音。
  
  第280章 他很失望
  
  空‘荡’的房间里,青染一步步走向坐在书架旁的那个人,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缓缓靠近。
  千夜没有起身,目光落在青染缓步而来的身影上。昨日离开无琊之后他没再见过青染,而青染也是一直留在无琊替沧岚诊治,千夜也说了,关于救治沧岚所需之物,只要魔界有的,青染要的,都给她。
  ‘侍’者有来简单的报告情况,千夜每次都是淡淡点头,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任何表示。他也相信,以天界医仙的能耐,沧岚的身体是能治愈的。
  青染走到千夜面前停下,微微环顾了整个书房一眼,里面并无他人。这也是千夜吩咐的,平日里除了打扫的人以外,书房也只有公子苏和蓝魅能随意进出。
  “青染仙子今日来此,是想告诉我沧岚的哑疾已经治好了么?”坐在那里的人面无表情的看着青染专注于四周的样子,语气依旧平淡。
  青染恍惚的收回目光落在千夜身上,那个人即便是坐在那里,也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反而因为他的不动声‘色’而愈加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就触怒了他。
  青染礼貌似的笑了笑。来这里是被劫持的,她时刻告诉自己,每一句话包括每一个行为都要小心。如今对面的人是魔界尊主,而非离恨天的星昴宫主。如今身处魔界,也不是天界。
  “沧岚宫主的哑疾青染已经医治的差不多了,但是……”
  千夜盯着青染,不语。
  青染无声一笑,曾经惜字如金的千夜,如今只有更甚。忍着千夜那如同审视犯人的目光,青染笑的嘴角都有些‘抽’搐,“但是最后这一剂‘药’却让青染素手无策。”
  “魔界什么‘药’材都有,并且也算是大荒最好的‘药’材。”千夜忽的靠向了椅背上,“青染仙子,你想要的那剂‘药’,真的只是‘药’吗?”
  青染眼里有瞬间的惊恐,但却是转瞬即逝,“千夜少尊所言甚是,最后这一剂‘药’并非是‘药’材,而是能救沧岚宫主唯一的法子,青染觉得能救人的便是‘药’,‘药’也可以分很多种。”
  “那你倒是说说,那剂‘药’是什么?”
  青染仙子抬眼直视千夜双眼,“其实这剂‘药’也十分容易,只需恢复沧岚宫主的灵元便可。”
  千夜一直看着青染,眸光深邃,在青染踏进这个房‘门’之前,他多多少少已经能猜到些青染的目的,也早在心里准备了不答应。但此刻被青染这么直接的说出来,他倒是有些好奇青染能给出怎样的理由。
  青染心中没多少底气,但千夜没有打断,那就代表他是愿意听下去的,于是继续说道:“沧岚宫主灵元被封一事想必千夜少尊心知肚明,至于理由为何青染并不清楚。但这对沧岚宫主的身体而言却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之前沧岚宫主也无数次在灵元被封的情况下自行运转真气想要冲破封印,导致体内真气紊‘乱’,诸多经脉和‘穴’位也因此形成逐渐衰退的现象,若是沧岚宫主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不再是犯哑疾这么简单,兴许会有‘性’命危险也说不定。”
  “所以你想要我替沧岚解开封印?”千夜一言直直说穿青染目的,嘴角不知何时已挂着浅浅笑意。
  青染错愕的看了千夜一言,那笑意却只觉得背后泛凉。躲开那目光点了下头,冷静道:“还请千夜少尊能够成全。”
  千夜从椅背上直起腰,随后站起走了出来,负手行至青染身旁,他静静的说道:“但是我很遗憾的告诉青染仙子,沧岚灵元的封印,我不可能解开。你现在治不好没关系,那就等你治好为止,我相信总有一天,她能开口说话。”
  言罢,便从青染旁边走向‘门’口。
  青染怔愣片刻,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努力回想起沧岚临行前说的那句话,随后立即转身看着千夜即将离去的背影冷声道:“但是沧岚宫主也告诉我了,如果你不解开灵元封印,她即便是死也不会与你成婚。”
  准备离开的脚步蓦地停下,那道身影定定的伫立在原地。许久,他忽的笑了,“那我倒要去问问看,她对死究竟有多大的决心。”
  这一次,千夜没有回头就直接迈出了‘门’。青染一脸错愕的愣在那里,眨了眨眼一脸茫然,方才说的话好像是梦里一样,她都忘记自己最后说了什么。可似乎在临行前沧岚‘交’代的那句话并不是这个意思。
  无琊内,沧岚坐在桌旁等着青染回来,虽然青染离去的时间并不长,但她还是无法不担心。这两日身体在青染‘药’物的调养之下也好的差不多,但仍旧有些血虚,毕竟在万丈牢那一剑流的血实在不少。虽说看上去好了许多,但面‘色’仍旧有些病态的苍白。而这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青染已经告诉她了。
  所以她才会如此迫切的想要恢复灵元。
  双手握着血‘玉’瓷杯,里面只有半杯茶水,但都已经凉却。不时往‘门’外望去,虽然殿‘门’是打开的,但外面并没有人进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沧岚的心也就绷得愈紧,想要出去找,可每次都是走到‘门’口便被‘侍’者拦了进来。
  就在沧岚低眉焦虑之时,殿外忽然想起一阵声音,沧岚清楚的听见那些人称唤少尊。没来得及多想,沧岚放下瓷杯就准备迎上去看是不是千夜与青染回来了。只是还没迈出几步,外面的人已经大步垮了进来。
  只有一个人,千夜。‘门’也在千夜进来的刹那被关上。
  沧岚下意识往千夜身后看去,没有看见青染。她又抬眼看千夜,眼里有几分冷意,似乎在问青染呢?
  千夜走近沧岚凝眉细看,这么近看着沧岚面‘色’的确要比前两日好很多,至少看着不是一片死寂。而那眼里的质问更能证明这两日她恢复的还不错。
  迎上那目光,沧岚眉头下意识皱起,却依旧盯着千夜眼睛,等待着他给一个回答。
  似乎是读懂了那眼里的期待,千夜不以为意的撇开眼走向桌旁,目光落在沧岚之前握着的那个血‘玉’杯上,“我听青染说,如果我不解封你的灵元,你便是死也不会与我成婚,对吗?”
  沧岚怔然,旋即又似乎明白了,无奈一笑,不置可否。
  千夜拿起那血‘玉’杯缓步走到沧岚面前,低眉直视沧岚双眸,继续道:“是得知澜歌即将成婚的消息之后才有此打算的?”
  沧岚眼里有一瞬的‘波’动,仅仅是一瞬间。青染将这件事告诉她的时候,她已经接受了,只是当这句话从千夜口中说出来,她听着又是另一番情绪。
  可也就刚才的那么一瞬间,就被千夜牢牢抓住。
  “那想必九音已经在云邪那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千夜抬起手把玩着手中的血‘玉’杯,任由杯中茶水在杯沿中‘荡’漾,每一次都险些溢出来,但很快千夜又变换了一个位置,那些茶水又再次回到了杯中。
  沧岚其实并不知九音已经到了云邪那里,此刻听见这个消息,心里竟是轻轻的松了口气。九音到云邪身边终究是安全的。可面对千夜此刻那异于常人的情绪,沧岚竟然发现自己不敢表达什么。
  空‘荡’的寝殿放佛因为他的沉默而愈显冷清,彼此沉寂的就连呼吸都能听见。而时间沉默的越久,沧岚觉得周围也就越冷,放佛,千夜的沉默只是酝酿。下意识的低下头,心中只想着青染的情况,思索之际,血‘玉’杯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抬眼看去,正是千夜向自己递着血‘玉’杯。
  沧岚还有些不明所以,千夜已经开口似叹息的说道:“你心心念念的澜歌快要成婚了,所以你也觉得自己没希望了是吗?沧岚,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眼前的茶水在杯中泛起轻微的涟漪,那紧握着血‘玉’杯的手似也在抖动。沧岚惶然抬眼看千夜,才发现眼前之人眉间不知为何竟然有一抹红印时隐时现。眼里的愤怒似在滋养那眉间的红印,他越是生气,那红印也就越加明显。
  沧岚只记得这模样的千夜她只在天机阁和玄月谷的幻象中见过,那时正是千夜魔‘性’释放之时,天机阁的冥痕剑伤,到玄月谷的灭谷之灾,两次都让沧岚记忆深刻,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如今这红印再现,灵元被封的沧岚又该如何应对?
  九重天界
  通往大阿山的路上,澜歌从没有问风少璃风然寻自己的目的。而风少璃自然也是不知道,她有暗自猜想过,想来想去答案只有两个,要么就是请澜歌手下留情饶千夜一命,要么就是重蹈覆辙让千夜和他母亲一样永远消失。
  其实这几百年的相处让风少璃觉得,也许风然师叔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绝情,至少对自己,风然师叔一向都是呵护的。
  两道人影双双落在大阿后山,绿意盎然的仙山神秘之地,依旧有那么一树海棠开的明‘艳’,依旧有那么一座‘洞’‘穴’幽深‘阴’冷。澜歌与风少璃并肩走向海棠树下的石桌旁,后者看了澜歌一眼,随即才对着那‘洞’‘穴’呼喊道:“风然师叔,澜歌来看你了。”
  清脆的声音十分悦耳,但‘洞’内却异常安静。得不到回答的风少璃有些疑‘惑’,上前迈向‘洞’‘穴’口朝里面继续喊道:“风然师叔,你方才说你要见澜歌的,我现在把澜歌已经带来了,你听见了吗?”
  沉寂,依旧一片沉寂。
  风少璃更是不明所以,努了努嘴看了澜歌一眼,提高了音量仍旧不泄气的继续喊道:“师叔啊,你是睡着了吗?为什么不回答我呢?”
  这回回答她的只有‘洞’内的回音。
  身后的澜歌环顾了一眼整座山,目光最终落在那株海棠上。
  海棠‘花’在长留山一直是没有的,澜歌突然叶凌飞说起过,他说澜歌刚到长留山那会儿,只要看见海棠‘花’就一直哭,怎么哄都哄不了,后来白帝才下令让长留山不再种海棠‘花’。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澜歌定定的看着那海棠,鲜‘艳’的海棠‘花’,迎着风绽放着它的美丽。‘花’瓣被风从树上吹落飘洒,恍如隔世。
  朦胧间,澜歌只觉得脑海里有一个很奇怪的画面一闪而过,在一处山水相依的平谷里,几株海棠‘花’开的正‘艳’,‘花’瓣随着风飘扬在空中,旋转飘落。一‘女’子和一男子相拥而坐,旁边两个小孩在那里嬉笑打闹。其中一个欢快的喊着,“千月快来啊,你来追我啊,追到我了我就喊你哥哥。”
  “你站在那里别跑,你不动我就追上你了。”
  “笨呐,傻瓜才会站着不动等你来追,嘻嘻……”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那个年龄大一点的已经逐渐放慢了脚步。
  四个人,和乐融融的在那里享受着美好。
  就在此时,大脑忽然袭来一阵胀痛,琴筑里那风铃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清晰到每一个次敲打都能感觉到。也在这时才发现原来方才那画面中的海棠树上也挂着一个一模一样的风铃。
  澜歌抬手抚上发胀的额头,风铃的声音愈加清脆响亮,他的头也就痛的愈加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大脑里‘乱’窜,可他偏偏寻不到根源来制止这痛楚。
  久久没有得到风然回答的风少璃不禁有些泄气了,她回头想对澜歌说抱歉,也恰好看见澜歌满脸痛苦的神情。顾不得再喊风然师叔,风少璃立刻奔往澜歌身前,关心的问道:“澜歌,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被这突然的一声称唤,如置梦中的澜歌恍然回神,他皱眉冷凝着风少璃,眼里还有方才那奇异之感而留下的惶恐。
  风少璃看着澜歌,被他突然这么一看不禁有些心怕,小心翼翼的再问了句:“澜歌,你没事吧?”
  澜歌没有回答,只是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迎上风少璃那关切的目光,他努力平复心情迫使自己冷静,侧过身淡淡的说道:“我没事。”
  “可是我觉得你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我说了我没事。”澜歌的语气有些隐含的怒意,可那双温柔的眼睛似乎有些委屈,深深叹了口气,他柔声道:“兴许是最近因为魔界的事太过‘操’劳才会这样,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风少璃仍旧十分担心。
  澜歌只好笑了笑,“相信我,我说没事就没事。”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你,最近你既要忙着魔界的事,还要忙着婚礼一事,如果不好好休息,你的身体哪里吃得消。即便是仙尊,也要劳逸结合才行。”风少璃拉着澜歌的手,俨然一副小‘女’人的模样,万般柔情皆赋予他,“澜歌,要不你先去大阿山休息一下,等会儿我找到师叔了就来找你好不好?”
  澜歌沉默了须臾,抬眼看着那幽深的‘洞’‘穴’,心里总是莫名觉得压抑。又想起确实还有事情需要去找风羽等人,便答应了。“如此也好,我正要去找你父亲商议些事情。在这里你自己多加小心。”
  风少璃微笑着嗯了声。
  澜歌回以淡笑,再看了一眼那树海棠‘花’,转身而去,眉间已然再次覆上愁‘色’。
  风少璃注视着澜歌远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更浓,也更幸福。回头看那山‘洞’,却十分纳闷的皱起了眉。
  
  第281章 怒火横生
  
  “风然师叔刚才明明让我去寻澜歌来,为何这会儿澜歌来了我唤他却又不见回应,是出什么事了吗?”风少璃翘首往那‘洞’‘穴’口张望着,心头着实纳闷…连续又试着喊了几声风然师叔,依旧无人回答。低头沉默了半晌,思索着要不先回大阿山再做决定。
  恰在此时,身后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风少璃猛然回身望去,惊见身后竟然正站着一个许久都不见的人物。
  “风……风朗师伯,你怎会在此的?”风少璃瞪着双眼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正负手而立的长者,一时间竟忘记了问好。
  风朗一身藏青长袍,身姿‘挺’拔如松,‘玉’倌束发,面容十分平静温和,双眼微闭,但透出的目光却带着几分慈爱。与风羽的严肃冷淡相比,风朗对自己的孩子是十分尊重和关爱的,他从来不会管风少灵回不回家,更不管风少灵在外面会不会惹祸。因为即便惹祸了,都有澜歌替他解决。而对风少璃两姐弟,风朗也是疼爱的。
  眼见风少璃尚在失神当中,风朗倒是先开口了,“少璃怎么一个人来这里?”
  被风朗这么一问,风少璃这才回过神来,恍然的哦了声,随后才道:“是……也不是,其实方才我是和澜歌一起来的,只不过现在澜歌已经去了前殿寻我父亲去了。”
  “哦?”风朗皱眉沉声道:“澜歌为何会来此?”
  风少璃悄悄回头望了一眼那‘洞’口,心头想了想,怯声小心翼翼的说道:“是我带澜歌来的……”
  “少璃难道不知这里是大阿山的禁地么?你来这里已经是特例了,再让外人进来岂非不妥?即便你与澜歌即将成婚,但规矩还是要有的。若是让你父亲知道,只怕他会生气。”风朗语重心长的提醒着。
  风少璃低了低头,不敢再看风朗,“少璃明白,方才只想着以后澜歌也将是一家人,便没顾虑到那么多,还请师伯恕罪。”
  风朗摇头无奈的叹息了声,“你啊,难怪有人说‘女’大不中留,还没嫁过去呢,就一心想着自己夫君了。”
  虽然说是玩笑,但这话里的慈爱却溢于言表。风少璃对风朗一向敬重,这会让被他这么一说,不禁羞得面脸通红,低垂的头只恨不得低到尘土里去。可心里的幸福却是满满的,忽而抬眼看了风朗一眼,低声说着,“师伯又拿少璃说笑,即便与澜歌成婚了,师伯永远是少璃的师伯,少璃也会时常会来看师伯的。”
  风朗捋着胡须呵呵一笑,笑声爽朗开怀,“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话说回来,只要少璃你能幸福,即便不会来,师伯也是不会怪罪的。”
  风少璃感动不已,笑望着风朗轻声道:“这些年来,父亲一直忙于治理大阿山,甚少关心我们姐弟二人,若非师伯的细心教诲和照顾,少璃也不会有今天。在少璃心里,师伯已经是少璃的半个父亲了。”
  风朗一笑,抬手轻轻拍了拍风少璃的肩头,那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祝福和宠爱,“你父亲有他自己的原因,大阿山需要管制,而你父亲也需要担起这个责任,少璃,不管如何,你父亲终究是为了大阿山。”
  只是说道最后,风朗的声音却逐渐变得没了底气。
  “我明白。”风少璃并没有观察的那么细微,她只觉得这是师伯与父亲之间的相互信任。可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四下环顾见无人出现,这才望着风朗认真问道:“师伯,上次在幻境之城时,千夜曾说我父亲迫害了风然师叔一家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风少璃对这件事一直记挂在心,从幻境之城回来之后,她有好多次都想问风然,但每次话到嘴边却又开不了口。那些过往之事太过沉重,而风然在得知千夜出现之后也一直没问起,所以风少璃不敢开口问。她心头也觉得,以风然的仁厚大义,又怎么可能杀害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风朗被问起倒也没什么惊讶的,只是坦然的笑了笑,目光落致那‘阴’森的‘洞’‘穴’口,眉头不禁微微皱起。许久,他才看着风少璃淡淡道:“这些事也许不久之后少璃就会明白,只是当下即将大婚,你还有很多事需要准备,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
  风少璃蹙眉,似乎有些不‘弄’清楚不愿放弃的意思。
  风朗继续道:“上一辈的恩怨,我与风然都不想牵连到下一代,你风然师叔之所以没告诉你,自然有他的原因,而我不告诉你,也自有我的苦衷,少璃,许多事不要想的太过透彻,明白吗?”
  “只是少璃不明白,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为何风然师叔要将自己禁闭在那幽深的‘洞’‘穴’里,一千多年了,少璃实在于心不忍。”
  风朗沉默了,仰望着那一树海棠,飘落的海棠‘花’美好‘艳’丽,可那也是生命的终结。沉沉的一声叹息,叹不尽满心惆怅,风朗闭眼淡淡道:“人世间有太多事我们是无法去追寻答案的,而有些人的抉择,我们更无法理解,无法理解的人,要么纵容,要么放弃。”
  “那师伯和父亲对师叔,是……”
  “回去吧少璃,这几日,你也可以不用来这里了。”忽然命令,令风少璃瞬间愕然,只闻风朗继续道:“你回去吧,重复的话,你也知道师伯不喜欢说第二遍。何况过两日你师叔便会出现,届时一切的一切你自然明白。”
  风少璃怔愣着好久才回过神来,面对风朗忽然的严肃,风少璃心头还是有那么一点畏惧,缓过神来一想,方才问的话也的确有些过头了。瞧着风朗似乎还有些生气,风少璃只好欠身施礼歉然道:“少璃知错,少璃这就离开,等过两日师叔出关时再来亲自迎接。”
  风朗低低的嗯了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风少璃回头望了一眼那‘洞’‘穴’,这才侧身离去。
  等确定风少璃离去之后,风朗这才迈步走向‘洞’‘穴’,每一步都异常沉重。踏着那落地的海棠,就好像踏着生命一般不敢落脚。直到‘洞’口停下时,深沉的目光似要穿透那黑暗直到‘洞’‘穴’最深处。
  “方才为何不开口?”风朗问。
  一直沉默的人依旧沉默着。
  “你不觉得,错过这一次,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吗?”风朗继续开口,目光忽的落在那树海棠‘花’上面,“是不敢开口?还是不愿开口?既然下定决心让他来,就不该继续选择沉默。”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片寂静。
  蓦然间,风朗无声的笑了笑,他摇着头叹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从不介意少灵与他走的那么近吗?”
  里面的人沉默了须臾,随后才传出一道极为沙哑的声音,他问:“为什么?”
  “因为天宫初见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个人跟你年轻时太过相似。我不介意少灵与他相处,便是因为我相信,他不会令我失望。如今,果然。”
  果然,最初的事即便没有开口,但心中已经有了衡量。云邪如此,风朗亦如是。
  里面的人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许久,才有了一丝动静。
  “是不是对千夜……你们已经下定决定要置他于死地?”沙哑的声音,带着几许悲凉,更多的则是痛苦。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心痛几人能尝?
  风朗愣了一愣,没有沉默,没有犹豫,他简简单单的道出一个字,“是!”
  “我明白了。”
  这句话之后,里面的人就再也没有回答。他明白了?是明白千夜已经毫无生还之机?还是明白自己该如何在这场大战中挽救自己的孩子?一千多年了,他究竟是清心寡‘欲’的在闭关修炼?还是‘逼’不得已的沉默?作为一个父亲,在面对自己孩子的生死大事时,还要继续这样逃避么?
  风朗不明白,也无法明白。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瞒着风羽来这与风然相见一样,要论亲疏,风羽风朗才是亲兄弟,虽然风然也是风神族,但并非同母血亲,而是同属风神族一脉的师兄弟。可在曾经的风神族,风朗最敬重的人,也唯有风然一人罢了。
  “如果可以,我宁愿千夜不曾出现。”风朗微微侧目往那‘洞’‘穴’内看了一眼,面对里面人那异于平常的沉寂,风朗似乎并不在意,他沉声笑了笑,继续道:“风然,这一次,你的选择还会是千夜吗?”
  话未落尽,忽然袭来一阵狂风,枝头‘花’瓣‘乱’舞,地面飘落的树叶再次翻转半空。待狂风静止,‘洞’口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与天界的风不同,魔界的风永远都是轻柔的,轻轻的拂在魔界的每一寸尘土之上,可即便如此,那轻柔的风依旧能让魔界诸多地方寸草不生。
  不是风不愿予以温暖,而是这片天不许他们生存。
  无琊殿内,面对千夜那盛怒的情绪,沧岚虽不知自己为何又惹他生气,但还是放低了姿态不愿与千夜正面冲突。
  凝视着眼前之人那双逐渐泛红的眼,不安的心绪愈加浓郁。那端着‘玉’杯的手颤抖的愈加厉害,放佛是在忍耐。沧岚是不愿看见千夜恢复到天机阁那般模样的,只是面对如今手无缚‘鸡’力的身体,她又能如何制止的了魔气强盛的千夜?
  但千夜却并不顾那么多,对于沧岚的沉默,只会让他觉得那一切都是在默认。他觉得自己没必要生气,可偏偏就是有那么一股无名怒火直冲心上,并且不发泄出来他就无法平息。
  就在千夜怒火横生之时,一道人影忽然向他靠近,沧岚抬手从千夜手中接过那‘玉’杯,将里面剩下的半杯茶水一饮而尽。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哪知茶水刚下咽,沧岚只觉一只大掌忽然握住自己手腕,‘玉’杯在惊慌之下从手心掉下滚落在地毯上,剩余的茶水打湿了一小片。
  “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吗?”耳边是那人沉冷的语气。
  抬眼愕然望着千夜,却见那满脸愠怒的人忽然向自己靠近,明知他现在情绪反常,沧岚却仍旧不愿‘激’怒,只怕一不小心便让他魔‘性’愈加强盛。只能等着他将话说完。
  千夜低眉俯视着眼前这个明明很害怕但还故作平静的人,“之前说要在天魔两界之战结束之后才与你成婚的,但现在,我改变注意了。”
  沧岚蓦地睁大双眼,身子下意识一僵。毫无预示,也毫无犹豫,千夜将沧岚连拉带拖的推到在了上等沉香木的‘床’榻之上,还不等沧岚回过神来,千夜人就这样深深的‘吻’了上去。
  沧岚错愕不已,不知是惊,还是惧。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千夜的眼,明明那眼里是只有怒意的,可为何在怒意之下还会有如此行为?只是一种入魔的宣泄么?
  这一次的‘吻’不似玄月谷的故作亲昵,更不似飞凤城的浅尝即辄,而是直入齿间的强硬缠绵。少了那些所谓的顾忌,原来人可以如此恣意妄为。
  抬手本能的想要推开,可是面对这熟悉的距离和这无法拒绝的容颜,那些过往历历在目,抬起的手却渐渐放下了。曾经的星昴为自己付出的那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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