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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魔尊日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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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昭从一开始涨的满脸通红,到现在已经是淡然处之,只是微微颔首道:“劳烦你送我出去了。”
“哼哼,欠了我这么多的人情啊。”那个声音中有些慵懒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极其不注重外貌的女人躺在美人榻上大大方方的抠着脚,“我都替你愁着该怎么还了。”
“总会还你的,你急什么。”听见她这样说,沈昭昭还是没绷住,带着几分恼羞成怒道,“我出不去可是什么都没了啊。”
因为对巫族秘典的好奇,沈昭昭逐渐对照着上面的功法开始修炼起来。但是自从开始修行后,她的神识便有些不太稳固,已经说不清是第几次了,总是一不留神的意识就沉进了这个手镯之中。
然后,再十分狼狈的被那个声音丢出去。
“脾气可真大,你这样下去,可没男人愿意要你了啊!”那个声音嘀咕道,“尤其你家小竹马还那么受人欢迎。”
“他受人欢迎关我什么事儿?”沈昭昭听到后,更是气恼,“没人要我才好呢,我就想一个人过着,谁也碍不着我,我也碍不着谁!”
“好好好,碍不着谁的大小姐。”那个声音有几分无奈,“那请您麻溜儿的出去吧。”
下一秒,沈昭昭眼前一黑,只觉得一直悬着的双脚又再一次落到了踏实的地面上,连带着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她重新回到了洞府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沈昭昭有些困惑的回忆着玉佩中的功法,她确认自己没有弄错一招一式,也按照它所说的方法引气,但是不知道为何,不由自主的就会坠落进手镯之中,这让她觉得有几分不安。
但是不得不说,这部秘典之中所说的功法确实于她而言非常的契合。
在最开始的期间,巫族的修行方式和人类修士的修行方式有些不同,他们不是从练气开始。而是拥有着有一套自己的体系,被称之为“导引”之法。
巫族认为天生万物,万物皆可通天。用这最初的修行导引之法,可以让所谓的天道之气缓缓流入自己的体内,完成筑基之后,就有了通天的最初天赋。
沈昭昭好巧不巧,正好在快要筑基之时得到了这部秘典。
翻开所谓的导引之法,在沈昭昭看来更像是一种舞蹈。她自恃年纪尚小,身体柔软,竟然也将一套动作练习的七七八八。而每完整的完成这套动作一次,她周身的气息便会越发纯净,身体之内的浊气随同着肢体的每一次挥动,顺着指尖飘散。
每当脚步轻转之时,她心中便会突有感悟,有时候只是灵光一现,沈昭昭回过神来就会错失这样的感觉。她仿佛冥冥之间感受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仿佛隐隐约约听见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时,她便会停下来,盘腿打坐好好感悟一番。然而,往往到了这个时候,她的意识就不由自主的沉入手镯之中,再被冷嘲热讽一下。
即便是这样,按照其上记载的筑基方法,沈昭昭的筑基过程比意象中的还要顺利许多。
很快她的丹田之中便开始发热,不断有灵气在其中层层堆叠,一缕又一缕轻飘飘的像是一群顽皮的孩子,交缠着旋转着相互牵扯,融合在一起。
丹田之中的灵台越来越见雏形,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焦躁,沈昭昭不断的吐纳着灵气,手指灵巧的飞舞着,结出一个又一个的手势,她每打出一个手势,灵台就越发的稳固,透明的灵气如同袅袅炊烟不断升腾。
就在这时,沈昭昭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感觉,还不待她深思,下一刻眼前视线一转,她又到了手镯之中。
“怎么回事儿啊?!”沈昭昭有些气恼,声音也大了几分。
“啧啧啧……”那个声音听不出是什么口气,“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虽然我也挺希望有个人能和我一起说说话的。”
“我控制不住。”沈昭昭懊恼的攥紧了双手,“为什么会这样?”
“都听说你们巫族可以通天地祭鬼神,”那个声音想了想思考道,“话说我现在这个样子,也算是个灵体吧,没准你这个修为,通着通着,就通到我这里了呢。”
“是这个样子?”沈昭昭有几分困惑的反问。
“我觉得吧,你有些着急了。”那个声音继续道,“只怕你这个功法还没修完,就要把自己变得跟我一样了。”
还没等沈昭昭意识到什么,那个声音的主人很快就将她送了回去。沈昭昭闭上眼睛,盘腿打坐呼吸吐纳。
她确实是有些着急了……从来没有哪个功法可以让她感觉如此的贴合,以至于不自觉的就想要快速的看完,反而迷失了本心。如果这次筑基不成功,对自己之后的修行道路可以说是影响颇深 。
戒骄戒躁,心静始成。
沈归舟的话在沈昭昭心中响起,她渐渐静下心来恢复到往日的修行方式,抽丝剥茧,缓缓雕琢着自己丹田之内的灵台。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洞外“轰隆”一声巨响,震的脚下的山峰都在颤动不已。沈昭昭只觉得一身沉疴尽去,蓦地睁开了眼睛。
筑基成功了!
沈昭昭喜不自胜,她几乎是飞一般的打开了洞府的大门。
这次闭关,她有太多的事情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沈泠分享,关于玉佩中的巫族秘典,还有她手镯之中那个神秘的女人。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沈泠却没有在洞府外面迎接她。
“爹?”洞府前没有看见任何人,洞府之后却传来了一阵的吵闹声,沈昭昭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探出头想看看是不是沈泠。
她还未看见人,便听见一个少年公鸭似的嗓子响起来:“晏长庚,你怎么敢那么对小师妹?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啊?”
“呵呵,他天天在这里等待着昭昭妹妹出关,却又不忘记和卿凤小师妹你侬我侬,真是一个天生情种的模样……”
21。第二十一章
“呵呵,他天天在这里等待着昭昭妹妹出关,却又不忘记和卿凤小师妹你侬我侬,真是一个天生情种的模样……”
“即便是昭昭妹妹不在,也记得要来献殷勤,抢了洛师兄的好名头。现在宗门上上下下谁不夸赞他?”
“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落魄家伙,也好意思留在我们玄光宗?!”
说这话的人大约是个十**岁的青年,穿着一身洁白的玄光宗弟子服,头发整洁梳在头顶,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一摇一摆的,颇有些风流倜傥的模样。他五官长得十分俊秀,无奈脸上的表情因为怒火已经扭曲了几分,反而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看见这个人的脸,沈昭昭有几分了然。其实这个人她也是认识的,这个青年名字叫陆承,洛其琛忠心耿耿的小跟班,坚定不移的拥护者,本身自己就是玄光宗一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新一代弟子之中地位也是不容小觑,身后也有一群自己的跟班。故而他要是看谁不顺眼,那谁的日子定然是不会好过的。
这不,现在他身边还跟着另一个长老的弟子,明显跟着过来是找麻烦的。
不过,能让他如此气势汹汹找麻烦的人是谁?要知道,这个陆承可是一向自诩为“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来着。
沈昭昭好奇的伸头看去,正巧被陆承挡住半边的人微微侧过身子,露出了完整的容貌。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沈昭昭只觉得那人转过头的瞬间,恍若初春时节枝头嫩绿抽芽,暖风吹皱一池春水,万物复苏,天地更始,而这人,便是天地之间的唯一一抹亮色。
算来此次闭关不知道究竟用了多久,但昔日颇为瘦削的少年却已经长大了。他的身量拔高了许多,乍一看去只给人顶天立地之感,原本有些过于老成的藏青色穿在他的身上,倒是正好,宜动宜静,实在是增一分显老气减一分又显稚嫩。
他静静站在那里,就仿佛从水墨丹青画中走来,踏着氤氲的水汽,长身玉立。一抬眼间,画师笔下最用心雕琢的眉眼显现,疏朗清隽,风姿卓然。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这人正是晏长庚。
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自己“好色”属性的沈昭昭,甫一出关就看见这么一副赏心悦目的景象,差点没忍住口水就要流下来,她几乎想也没想的下意识就抬手要去擦嘴角。
耳边却听见陆承接着道:“你难不成是个哑巴么?说十句话九句不吱声!我在问你话呢,嗯?晏长庚,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卿凤小师妹这么死心塌地?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几个见识见识,长长本事啊!”
他平素里就看不惯晏长庚这幅阴沉沉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沈掌门和沈泠师叔都那么喜欢眼前这个人,他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修行进展缓慢的废物杂灵根罢了!除了有一副好皮囊,还有什么?凭什么和他们这些人平起平坐,和他们共享门派的资源?!
姑且不说他原来根本就不是这个宗门之中的人,来到之后又处处抢了洛其琛师兄的风头不说,还让大家都捧在手心里的卿凤师妹痴心不已,这个人究竟有什么好?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一向心高气傲的陆承越想越是气氛,嘴上也越发没有个把门的,厉声质问道:“晏长庚你说话啊你,怕不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专门蛊惑人心的吧。我倒是听说,魔族的宵小就是喜欢用这种招式,你倒是说啊!”
晏长庚静静看着他,倒也没有吵闹,只淡淡的拂了拂袖字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本就不欲和这人纠缠,可陆承一直不依不饶。可现下晏长庚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在陆承看来就是在看不起自己。
“晏长庚,你可别再装了,表面上风轻云淡的,谁知道你背地里又搞了什么小动作?!”陆承冷笑道:“欲加之罪?呵呵,那我今天倒是要好好搜个身,看看你身上究竟有没有邪门歪道的功法,若是被我找出来,这次定要告到掌门的面前,直接把你赶出玄光宗!”
搜身?沈昭昭一愣,不免有些生气了。这是摆了明的要欺负人呢!姑且不说晏长庚只是个杂灵根,修为比之小时候就入门的陆承等人要差一点,单打独斗尚且不是他的对手,就算两人修为差不多,陆鸣还带了一个人呢!一打二算什么?这算是男人的作为吗?
沈昭昭本就因为洛其琛的原因有些迁怒陆承,此时看见他就要动手更是看他一百个不顺眼,几乎是立刻就从后面绕了出来,斥道:“住手!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吗?”
“我要做的事情,在这里谁管的着……”陆承正怒火攻心,骤然被一个声音打断后即刻怒目而视。然而待看清来者之后,他几乎是瞠目结舌,连带着舌头都变得不灵活起来,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陆承在没拜入玄光宗门下时,本身便是一个世家子弟,端的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的养着周围伺候的人也都是精挑细选,而容貌更是要求上佳。在入了玄光宗之后,他因为天赋出众被收为长老的内门弟子,修仙之人多颇有仙风道骨之感,可以说所见所遇之人皆是各中翘楚,就连他自己亦然。
即便是如此,他也从未见过,如此……如此……这般模样的女子。
走过来的少女不过只有十三四岁的豆蔻年华,梳着最简单的发髻,乌压压的黑发像是绸缎一般柔顺养眼。她穿着一身石榴色的短褙子,加上宝黛色的长裙,一点也不像是修仙宗门之中的人,反而像极了陆承未修仙之时世家之中被娇宠的女儿家。
少女的眉目之间还有些青涩稚嫩,就如同清晨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在微风之中轻轻颤动。可即使是这样的青涩感,也难以掩盖这花朵散发出的艳艳灼光,让人一看见她忍不住想到盛放之时将会是怎么样的天地姝色。
只怕到那个时候,几乎没有谁能受得了这般颜色。
此刻这个少女扬着眉毛训斥自己,本应该是让人十分厌烦的,偏偏她做起来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受着,恨不能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逗留时间才好。
“你、你……”陆承没注意自己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瞬间燥红了脸。
“陆承,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仗势欺人这事儿你也做得出来?!”沈昭昭对他的异样恍若未觉,咄咄逼人的询问道。
她说话不自觉流露出的娇态,让陆承看的连视线都转不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磕磕巴巴道:“你、你、你是……昭、昭……妹儿……”
“什么你你你昭昭昭的!”沈昭昭蹙眉不满道,“刚刚看你教训人那么趾高气昂的模样,现在倒是好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提到身旁的晏长庚,陆承才捡回了自己的七魂六魄,目光一凛,义正言辞道:“昭昭妹妹,今日你出关可得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可别被这个人花言巧语的骗了!”
沈昭昭睨了晏长庚一眼,正好撞上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她想也没想就反瞪了回去,那双杏眼之中眼波流转,滴溜溜的像是汪了一滩的水汽,盈盈闪烁。
“他怎么了?你细细跟我说来,我好去跟爹说,你若是说的有理,怎么也会还你一个公道。”沈昭昭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晏长庚的身边站定。刚刚倒没发现,这人怎么长的那么高,自己竟然只能到他的胸口了!
“他、他、他蛊惑卿凤师妹……”陆承指着晏长庚气氛道。
“哦?”沈昭昭挑眉,饶有兴趣道,“怎么个蛊惑法?”
“他、他……此等邪魔歪道,我怎么会?只知道卿凤师妹对他、对他、一直关心有加……”在沈昭昭带着笑意的目光中,陆承的脸越来越红,几乎快要烧起来,连带着整个人也躁动不安起来。
“看来,陆承,你要找的人怕不是晏长庚吧。”沈昭昭轻哼一声,“该好好和你那卿凤师妹说道说道才是!”
“可、可是!”陆承梗着脖子还要狡辩什么。
沈昭昭却突然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陆承,别说晏长庚没做错什么事情,就算他做错了,他可不是你们玄光宗的人,处罚权也我爹和我的手里,犯不着你来越俎代庖!”
陆承镇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她飞扬跋扈的模样竟映衬的天地也为之失色,只怕此间再找不到比她更张扬的颜色。
沈昭昭微微偏头,拉起了晏长庚的手,看着陆承缓缓道:“打狗还得看主人。我沈昭昭的人,你们也敢欺负?!”
22。第二十二章
“我沈昭昭的人,你们也敢欺负?!”沈昭昭扬了扬头的瞬间,从树叶间透射下来的一缕光线划过她的眉眼,勾勒出一个令人惊艳的弧度。
被她拉着的晏长庚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放松下来,摊在沈昭昭的掌心中,任由她将自己的手紧握。
晏长庚的手有些凉意,沈昭昭的掌心却是火热的。
陆承的眼神中掩盖不住一闪而过的错愕,除却心底的哪一点小小的惊艳之后,那点小心思很快便被恼怒取代。这个小少爷他委实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维护着眼前的这个废物。这个废物究竟有什么好?
“昭昭妹妹,你就这么向着这个废物?”骄傲的小少爷有些难过,为什么眼前这个人的眼睛就不能盯在自己的身上呢?为什么她不能看到自己,而要去拉着旁边的那个人?
“闭嘴!”沈昭昭怒目斥道,“你说谁是废物?我看你以多欺少,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懦夫行为!”
“你!”陆承涨的脸色通红,其实早年他和沈昭昭的关系也不算特别好。
原因倒也很简单,沈昭昭总会抢走属于他的宠爱。每每她来到这里后,就特别喜欢缠着洛其琛,一向温柔的洛师兄便会很快把他这个师弟抛在脑后,和这个漂亮的像个年画里走出来的精雕玉镯的女娃娃在一起玩。
陆承心里不高兴,洛师兄不跟他玩也就罢了,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也不喜欢跟自己玩?他们两个在一起了,自己算什么呢?
这个时候,男孩子的劣性就显现了出来。偷偷摸摸之下,他可没少欺负过沈昭昭。沈昭昭也不是个傻的,她一旦觉得自己被欺负就跑去告状,之后陆承就会被洛师兄斥责一顿。年幼之时,他可没少为这些事情怄气。
现在又是这个样子,简直是新仇加旧恨,让陆承的心情越发的不顺。陆承和沈昭昭在某些地方都是很相似的,比如都是自幼娇宠着长大,比如,往往气头上便会口不择言。
“沈昭昭!你话不能说太过分,维护人也要有个底线!难道忘记了洛师兄对你有多好吗?你说我是懦夫,我看你还是白眼狼呢!就是没良心,几句好话转眼就被别人勾走了!”
“洛其琛”这个三个字就像是龙之逆鳞,碰不得,说不得,提不得。没多听别人说一句他有多好,就如同在沈昭昭的伤口划下一刀又一刀。而现在这个伤口就再一次被残忍的揭开,完完全全暴露在了青天白日之下。
这是沈昭昭没有想到的,她被猝不及防的疼痛遏住了喉咙,连呼吸也下意识的停止。
沈昭昭身体下意识的一僵,她觉得身体之中有一道火山就要喷发,整个人被烈焰焚烧的几乎要爆炸了:“陆承你是什么意思?!我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怎么了!这世上好看的人多了去,本来就不是只有你洛师兄一个人,怎么我还要像你一样天天围着他转了?没错,我就是没良心,我就是见异思迁,我就是三心两意,我就是喜欢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怎么了!?你咬我啊!你让洛其琛来打我啊!”
话说到后面,沈昭昭也已经有些不清楚究竟说了什么。她气头上来,又是痛又是难受,几乎到了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每个人都看见洛其琛对她的好,曾经她也是这样认为。可是最后呢?她死在了冰天雪地的昆仑,而眼前这些叫嚣着她对不起洛其琛的人呢?他们在哪里?!谁可曾站出来替她说过一句话?谁可曾拯救她于绝望之中?
没有、没有!谁都没有!通通没有!
想到这里,沈昭昭的眼眶中不自觉的就溢满了水光。她深吸一口气,死死抓住了晏长庚的手,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怎么也不愿意松开。
晏长庚身体微动,就站在了她的身后,沈昭昭身体有些发软刚往后靠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之中。她抬起眼看去,模糊的视线间只能看见那一缕乍破的天光,和晨曦之中那人的眸光一点,如墨色浸染。
“别哭。”
他低语,如同情人之间最旖旎的呢喃。
“谁、谁哭了!”沈昭昭开口就要呛声,声音却已经带上了几分抽噎,她抽出手来咬住自己的胳膊,倔强的不愿意发出声音。
那个时候,她无数次的梦想着,希望有人可以抓住她的手,将她从极寒之地拉出来,带她走到晨光微曦的天际,看着太阳如火般升起。整片天空完全被照亮,连大地都染上温暖的颜色,驱赶最后的长夜。然后,再对自己说一句——
“昭昭,别哭了。”
“这只是是个梦。”
晏长庚长臂一伸,就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这个身高倒是正好,沈昭昭顺势就可以将头埋在他的怀中,将自己狼狈的一面完完全全的藏起来,任谁也看不见。
从他身上传过来一阵淡淡的草木清香,像是初春时节草长莺飞下的生机,仍带着些料峭的寒意,却也挡不住寒意下的冰雪消融。
晏长庚再抬眼扫视过来的刹那,陆承只觉得双腿一软。
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那个瞬间,晏长庚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怎么也藏不住的冷意,几乎要将目光所及之处全部冻结,他面无表情的看向自己时感觉就像是在看一个毫无生意的死物。陆承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如果他再呆这里,他真的会变成一个死人。
但当他低下头看着沈昭昭时,目光中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陆承握了握拳头站在原地涨红了脸。看见沈昭昭这样他也有些控制不住的难受,但天生傲气却不允许他低声下气的祈求原谅。再加上晏长庚的眼神鞭笞,他只觉得如坐针毡,头也不抬的粗声粗气道:“哼!反正、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我走了!”
说完他带着身后的小弟,几乎是头也不回的落荒而逃,背影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沈昭昭埋在晏长庚怀里早就平静了下来,她抽噎了两下也觉得自己怪没意思的,好歹也活了一辈子了却被一个小子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之所以迟迟没抬头,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罢了。然而等陆承一走,这感觉又太不一样。
她已经不再是十岁的孩子,而晏长庚也不是昔日只有十四岁的少年,他们……长大了呀。这样埋在一个青年的怀中,可以说是十分的不妥当,若是被别人看见了,保不准又要怎么嚼舌头了。
想到这里,沈昭昭想也没想的立刻就将晏长庚推了出去。
晏长庚有些猝不及防,竟然被她推着倒退了两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他上上下下的扫视着眼前的少女,见她两腮带粉,水汪汪的杏眼忽闪忽闪的模样,有些玩味的开口:“好些了?”
沈昭昭听出了他话中的打趣,瞬间燥的满脸通红,一个眼波横过去道:“什么什么东西,别岔开话题!我还没问你呢,我爹怎么没来?还有,卿凤小师妹是怎么回事儿?”
23。第二十三章
晏长庚抿了抿嘴,唇线勾勒出一个娇好的弧度。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沈昭昭,那眼神仿佛可以将眼前的人完全看穿,直看的沈昭昭心悸不已,忍无可忍的瞪着眼睛过去。
晏长庚见她那色厉内荏的模样,眼神之中一丝极淡极浅的笑意一闪而过,开口解释道:“师父本要等你出关,只是他炼器之事上遇到了瓶颈,在沈掌门的劝说下已经闭关。”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道:“闭关前他嘱咐我定要迎你出关,我算了时候便在此日日等候。”
他一向寡言,难得竟说出这么多话,倒让沈昭昭着实吃惊。
晏长庚说话时,总有一种轻描淡写的风情,一词一句从唇齿间吐出,有些懒散的意味却又无可奈何之感,仿佛拨动老旧的琴弦,泠泠之声中和光同尘。可偏偏,他又喜欢在不经意间在某个词语上加重些许的音调,比如“日日等候”,竟叫人怎么也忽视不得。
他本就生得好,这样对人说话时,真是要把人三魂六魄给勾去才好。沈昭昭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色“蹭”的一下,跟火烧似的又红了。
“我、我又没有让你在这里等着,”爹爹也真是的,这种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约定,搞什么要告诉给眼前的这个人,“你大可以不必在此等候!爹爹怪罪下来我替你担着就是了。”
晏长庚拢着袖口,微微低头看她,也不说话。
“卿凤呢?”见他解释完了沈泠的事情,却对下一个问题绝口不提,沈昭昭有些狐疑低语,“不是真的被陆承说中了吧?”
提到“卿凤”这两个字,晏长庚脸上浮现出的淡淡闲适的惬意,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声音有几分冷冽:“你就这么关心她?”
沈昭昭对这种熟人身上的危险气息一向不敏感,听他这么说反而语气倒有些横了起来:“喂,晏长庚,你可搞清楚了。我关心她干嘛呀,我跟她又不熟,还不是因为你。”
这两个人心中各想各的,好像完全走岔了,却又在很奇异的地方再次交汇到了一起。
“哦,”晏长庚应了一声,回道,“我与她本就无事。”
沈昭昭不信,斜睨过去道:“真的?”
晏长庚脸色不变:“嗯。”
最后,在沈昭昭死缠烂打似的追问之下,总算从晏长庚颇为不耐烦的只言片语之中,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沈昭昭闭关后,晏长庚也开始跟着沈泠继续修习炼器。某日他获沈归舟的准许到后山去寻找所需的材料时,正好遇到了被妖兽追着跑的卿凤。卿凤则是因为不听师命自己跑到了后山冒险,结果因为技艺不精反而被追的泪水涟涟。
卿凤看见晏长庚后,仿佛将要溺死之人抱住的一根浮木,哭得不能自已。
晏长庚见她将妖兽引来,若是不出手怕是今天要跟这个人一起交代在这儿了,便拿出了沈泠给他的护身法器。这妖兽级别本来就低,只是被卿凤有些惹恼了而已,见有个不好惹的角色出现,很快便跑了。
只在原地留下了晏长庚,和死死拉住他袖子不放的卿凤。
后面的故事就很顺理成章了,正在巡山的弟子发现了这狼狈的两人,以为是晏长庚欺负了卿凤,大怒之下将他押到了沈归舟的座下。卿凤被吓的话都说不清,让晏长庚白挨了一顿责骂之后,才抽抽噎噎的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也许是因为内疚,又或者是什么别样的情愫,二八年华的卿凤之后便和晏长庚走的近了。有什么好的都要分他一份,或者常常自己亲手做些东西过去,晏长庚难免不胜其烦,也惹来了一堆风言风语。
“原来是这样啊……”理完整件事情之后,沈昭昭看着晏长庚的眼神颇有几分一言难尽。最难消受美人恩,还真是一点不假。
“不过这个卿凤嘛。”沈昭昭卖了个关子看向晏长庚,见他丝毫没有兴趣,不禁瘪了瘪嘴。
说到卿凤,沈昭昭可不陌生。
她是沈归舟师弟青遥道人门下最小的嫡亲弟子,冰雪聪明,生的又是花容月貌,这届弟子中女孩子本来就少,像她这种各中翘楚更是万里挑一,所以说她是“玄光宗一枝花”一点也不夸张。
当然,那是在没有自己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沈昭昭忍不住挑了挑眉毛,无论什么年纪女人的爱美之心都是不会变的,沈昭昭虽然不会动辄拿自己容貌出来攀比,但能胜过这“一枝花”也是一件足够令人愉悦的事情。
更何况,这个卿凤以前就喜欢跟自己抢洛其琛,这下晏长庚来了,又动起了别的心思,谁知道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这么小家子气得,她才不要和这个卿凤扯上关系。
左思右想之下,沈昭昭还是开口叮嘱道:“那个卿凤,你还是离她远一点的好,最好别有什么来往了。”
她这话一出口,晏长庚倒是有了微微的诧异:“哦?为何?”
沈昭昭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道:“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她之所以不想和这个卿凤扯上关系,除了不想陪一个小女孩玩这些小心机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她清晰的记得卿凤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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