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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小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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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的火锅,口水都止不住咽。
  “说起来我们这里很少招待客人呢。”在从厨房往客厅里端菜的间隙,聂瑶这样说。他们在客厅里摆下一大张矮桌,四周地板上都铺起厚厚的垫子,预备待会儿直接席地开吃。王小皮和叶鹿舟相对而坐,针锋相对,余为倒是很自觉地在厨房里帮忙。
  巫小婵从房间里出来,丢给叶鹿舟和王小皮一人一个热水袋:“自己去灌热水,暖手。”王小皮受宠若惊,一下子跳起来,看到叶鹿舟同时也站起来,不禁心虚地重新坐下。等到叶鹿舟从厨房灌完水出来,他才不紧不慢地抱着瘪瘪的热水袋向厨房走去。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热闹的火锅宴便和和乐乐地开始。王小皮最喜欢吃的是鸭肠,一边往嘴里塞滚烫的鸭肠一边说:“我们联盟……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他这个说话不看场合的。果不其然,余为嗤笑一声,说:“谁叫你们要躲在那么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的?外面的花花世界,多好。”王小皮不高兴起来,他虽然只是个小角色,但对联盟的“尊严”还是极力维护的。他预备着说什么来反驳,这时聂瑶打一个岔头儿,问他:“小皮啊,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叶孤舟哥哥呢?”
  王小皮虽然觉得这个语气有点儿别扭,像是在对三岁小孩儿说话,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哥他人很好,而且,我对他是一见……”说到这儿,他突然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得个聂瑶目瞪口呆。“一见……”
  “一见如故。”“呃——这样啊,”聂瑶“呵呵”地笑笑,像是要掩饰尴尬,扭头冲厨房大喊一句,“小舟,拿个碗怎么这么慢呢?”“我去看看。”叶鹿舟说着站起来,就往厨房走去。
  
  第一百五十五章 梅花老叟的碗

    叶孤舟正在厨房找碗,看到叶鹿舟进来,说:“我记得有两个印梅花老叟图案的碗,你帮我找找。”“哦。”叶鹿舟答应着,就蹲在他旁边找起来。但他明显是心不在焉,寻机就问到:“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家?”
  叶孤舟扭过头看他,一笑:“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不是突然想起的,”叶鹿舟说,“我早就想问你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在这里过得很好,但是这始终是别人家啊,什么联盟,什么研究社,你说你跟他们没什么关系,那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家里住呢?管那些人说什么,你是我哥,我们是一家人啊。”
  “小舟,”巫小婵在门口喊,“快来吃吧,鹿舟也是。随便拿两个碗就行。”“好的,你先去,我们马上就来。”叶孤舟这样答应着,转回头来看叶鹿舟,稍许沉默,说:“很多事情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先去吃饭吧。你睡我的房间,到时候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他伸出手摸摸叶鹿舟的头,叶鹿舟却说:“哥,我现在可不是小孩子。”叶孤舟继续摸他的头,说:“在哥哥眼里,弟弟永远都是小孩子。”
  叶孤舟坐到餐桌前,随口问一句:“聂瑶,你有没有看到那两个印梅花老叟图案的碗?我记得是放在碗柜里的,怎么找不到?”聂瑶看得出来很有些心虚:“这个……那个……”叶孤舟讶然:“碎啦?”“嗯,”聂瑶点点头,“就是这样,我也不是故意的……”“唉——”
  “怎么,那两个碗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余为边在锅里捞东西边问。叶孤舟说:“倒是没什么特殊意义,只是小婵很喜欢那两个碗,怪可惜的。”“原来你在找那两个碗啊,”巫小婵恍然,沉思一会儿,说。“是怪可惜的。”
  “你们平时吃饭难道就只会讲这么无聊的事儿吗?”余为表示很惊讶。聂瑶说:“我们平时吃饭都不讲话的。”这其实可以想见,巫小婵本来就是个不喜欢多说话的人,叶孤舟也不聒噪,聂瑶即使想唱独角戏。也是不能长久的。
  结果这一顿火锅吃得不温不火,用余为最后的话来说,是“有点儿糟蹋”。
  余为带来的杜诺传回来的消息,不出意料,是关于陆阿黑和陆阿白的。“其实不只是陆阿黑和陆阿白。陆家好些人身上近几十年来都先后出现一种诡异的图案,这些人后来不是心智残缺就是早夭,陆家唯恐因为这个在研究社里的地位会有所动摇,也有那么些原因是要维护所谓的‘非自然能力者家族’的尊严吧……”余为说起这个的时候有些鄙夷,“他们一直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到现在终于纸包不住火,才一一坦白。这东西在非界的历史上没有先例,不过曾经有小道消息说巫家人身上也曾出现过这种东西,不过我们无法证实这到底是真是假。”
  “巫家?那个隐士家族?”余为说:“可以这么说,巫家人是顽固的避世主义者。他们和联盟其实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巫家做得更干脆一些。”“那……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余为叹口气,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因为没有先例可循,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也无法确知它为什么会出现,研究社现在也只能猜测——它可能会蚕食非者的非自然能力和心智。”
  巫小婵和叶孤舟都变得严肃起来。余为看着他们,不自觉地放低声音,说:“这还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现在非界不知道从哪儿传出一种‘非者灭亡论’。说有一种病毒似的东西现在正在非界蔓延,沾者即死,造成极大的恐慌。现在我们最怕的就是,如果这个‘非者灭亡论’继续在非界蔓延。联盟再在这个时候趁机散布一些对我们不利的言论,研究社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说实话,巫小婵根本不关心所谓的研究社的处境,她只是对这个“非者灭亡论”感到震惊,因为她知道,这有可能就是真的。如果说竹音所写的这个世界的非自然能力者是“凡界的遗民”。指的是非者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话,那么即使非者可能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得以在这个世界存在千年,但这个时空的“规则”不会允许他们一直存在下去。规则会抹杀一切不服从它的生灵,现在出现在非界的东西难道就是这“抹杀”的预兆吗?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那这一切生灵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伴莫名其妙地死亡,然后自己也在恐惧中慢慢死去。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啊……
  “因为这个,杜诺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余为说。叶孤舟话题一转,问:“你们对联盟的‘淏主’和那个‘明主’,知道多少?”余为沉吟一下,说:“我们只知道联盟有一个被奉作精神领袖的‘淏主’,然而对这个人的身份、来历都一无所知,至于什么‘明主’,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意无意地往叶孤舟的房间望去,说,“这些事,恐怕只有联盟里极少数的掌权者知道。”
  叶孤舟走进房间时王小皮已经睡得呼噜呼噜的,叶鹿舟看得出是一直在等他,硬撑着没睡。“哥……”叶孤舟做一个“嘘”的姿势,示意叶鹿舟跟他出来。二人来到客厅,巫小婵已经回房,余为也已经回去,客厅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鼻尖犹还萦绕着未散尽的火锅的香味。
  “要不要出去压压马路?”叶孤舟问。
  “嗯,好。”
  京市的街依然霓虹闪烁,两人身边不时有车开过,迅疾而冷清。叶鹿舟把王小皮的那个热水袋给叶孤舟,要他暖暖手,但其实热水早已经失却温度,只是仍余一点儿比体温高的暖暖的感觉。叶孤舟没有直接回答叶鹿舟先前的问题,而是讲起很多他在苏市的时候的事。他初到一个小地方的失落和孤独,他渐渐交到一些交心的不交心的朋友的喜悦,他在篮球里找到的激情和张扬,他被女孩子表白的时候的复杂心情……
  “那一天遇到她,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运,我现在仍然记得那个下午苏市的阳光……”叶孤舟慢慢说,“我此生无所求,只想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到哪里我便到哪里,她想找个人听她说话的时候我能够给她我的耳朵,她想找一个人靠一靠的时候我能够给她我的肩膀,或者她只是不想一个人,那我就安静地陪在她身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叶鹿舟深深地低下头,他或许深感自己刚刚得到的这个哥哥其实已经失去,他仍然疼弟弟,但他已经有一个喜欢的姑娘,甘愿为她付出一切。“那她也爱你吗?”叶孤舟轻轻一笑,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所谓的爱不爱的问题,或许她爱的不是我,但那有什么关系呢?有些东西我不能告诉你,但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时间和空间对一个人没有任何意义,那她会在乎爱情吗?”
  “我不懂。”
  “有时候我也不懂。时光小店其实是一个抹杀情感和生命的地方,它最接近的就是虚无。里面的人也是一样,他们不停地在别人的故事里留自己的眼泪、独自欢喜也独自悲伤,自己却不可避免地变得越来越敏感易伤,同时也越来越冷漠孤独……”
  京市的风有汽车尾气的味道,不甚美好。叶孤舟停下来,紧紧地握住叶鹿舟的肩膀,说:“如果你遇见一个好女孩儿,一定要勇敢地承认和追求。没有人可以主宰你自己的生活,贫穷与富贵、幸福与不幸,全在于你自己。这是哥哥想让你记住的话。”
  
  第一百五十六章 行刑人

    巫小婵没有乖乖睡觉,她预感到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所有未知的,终将在这最后的时刻真相大白。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从凡界寻找答案。
  巫小婵不知道这是偌大个凡界的哪里,时光小店的门带她来的这个世界与她曾经所见的所有时空都大不相同,这里有魔神殿,这里的人都是魔神的子民。据时光的第十六任店主所述,凡界是一个魔神统治下的等级森严的世界,魔神殿在人们居住的壑岭大陆上的各个邦建殿,维持由贵族、平民、游人、奴隶四大阶层构建起来的凡俗世界秩序。而竹音——就是这个世界的人。
  巫小婵为此而激动得战栗起来,她想不到有一天自己竟然能够窥探竹音的生活,在他还未遇到小店的时候,在他还是万万个时空里一个普通的生灵的时候,从他的出生到他的死亡——或许是到他遇到小店之前。虽然对于现在的壑岭大陆来说,竹音早已经“死”去两千年,但巫小婵坚信她能够找到他曾经生活的痕迹,他作为一个生灵,一定曾在这个世界绽放过璀璨的生命的光华吧……
  她还没有开始探询,就已经在膜拜一个生灵。
  巫小婵独自一人在荒原里行走,在这个世界,这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但你不能要求一个初来乍到者多么谙熟这个世界的秩序和规则。其时天空中五星拱月,绚丽的星河躺在她的右手边遥遥地辉映大地。远远的,巫小婵看见一个屋子,在这样的荒原里也有人居住吗?
  她来到屋子前礼貌地敲敲门,然而门却毫无预兆地打开。门没关,屋里有暗淡的光,但却没有人。整个屋子里只有一张铺在地上的缺边却角的秃毛毯子,边上放着几个变形的罐子,里面犹还有一点儿不算干净的水。屋子里没有灯,光是从墙壁上镶嵌的一圈儿晕出光的矿石里发出来的。这更像是一个临时歇脚地——巫小婵想。
  她不知道自己在荒原里走过多久。只觉得双脚疲累,像是铁铸的两只脚板儿粘在血肉的双腿上。于是她只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先让她睡一会儿吧。睡觉有时候真是最简单的幸福。巫小婵沉溺在这样的幸福里,迟迟没有入睡。她一直在想竹音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在成为时光小店的第十七任店主之前,他也是那样淡然美好的男子吗?他是平民、游人,还是贵族呢?或许他会是个奴隶。他也曾有过喜欢的女子吧,那会是个怎样的人呢……
  也将清晨回来的时候。在门口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完全是因为他一心只想着把刚逮到的独耳兔扒来吃掉,而没有注意看路。“啊!你这就要走吗?”男子轻轻应一声:“啊,是的。”他回头看看屋里,似乎那里面还有人,果不其然也将就听见他说:“路老可否小声一点儿,里面还有人在睡觉。”也将了然地点点头。男子没再说话,似乎很留恋地往里面看一眼,然后就一步步离开这荒原里的歇脚地。也将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手里的独耳兔看,再回头时。已不见男子的身影,偌大个荒原苍茫空阔,他回想起刚才那一抹藏青的身影,真像是梦一般。
  也将就在屋子外面烤起兔子来,兴许是肉的香味太诱人,不一会儿里面的人就闻着味儿出来,鼻子一嗅一嗅的,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明显很激动。“要吃吗?过来一起吃吧。”女子犹豫一会儿,终究还是坐到他身边来。
  “你是谁?这是哪儿?”
  也将不奇怪她会这样问,这年头儿很多人一觉醒来就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更不幸一点儿的就是身首异处,这姑娘看着风尘仆仆的样子,她身上也是有什么故事吧。“这里是百里荒原,属于花嫁邦百里城管的地界儿。我是这儿的地老。你是要去哪儿呢?”
  “弥亚。”
  这女子还真是冷淡,也将想,不过这种人他也见得很多。很多人都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在这些荒凉地儿做地老,每日招待来来往往于此的人,艰苦不说,还很无聊。殊不知做地老的人是很幸福的,这里没有人会来管你每天做什么,就连去魔神殿拜祭,也可以想不去就不去,也没有人会来找你的麻烦。
  “现在不是祭拜的日子啊,你去弥亚干什么?”
  “找人。”
  也将好奇心起,问:“你要找什么人?可以跟我说说吗?”
  “他叫竹音。”
  “竹音……”也将把兔子腿撕下来递给她,再问,“这是名字吧,姓氏呢?他是平民还是贵族?”
  女子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不过,他是两千多年前的人。”
  “两千年前的人?”也将很是惊奇,“那他还活着吗?”
  “应该……没有吧,我只是想去看看哪里有他存在过的痕迹,但不知道从何找起,只能去弥亚碰碰运气。”
  也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可以去卜藏阁问问。”
  “卜藏阁……”
  也将在烤兔子的时候,有一个商队找到这里,向他这个地老献上些酒肉吃食,想在这地方歇歇脚。“累的渴的去屋里呆着吧,饿的来这儿吃东西。”商队五六匹短毛驼驮着满满的货物,不知道是什么,一行四人三个去屋里休息,只有一个留下来坐在火堆旁边,看也将收拾食物。
  “你们是打哪儿来要去哪儿啊?”
  商队的这个小男孩儿说:“我们是从桷沙邦来的,要去弥亚,这都是给易府拉的东西。”
  “易府啊……”也将对这个小男孩儿多此一答嗤之以鼻,这样说无非是想让他对他们客气一点儿,可是他也将地老什么时候没有对往来的人客气过?“这女子也是去弥亚,你们可以结伴而行呀。”
  “好。”巫小婵说。她只想着这样会便利一些,自己不用再费劲儿问路,却不知道这一决定竟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两天后他们来到城邦弥亚,然而在进城的时候就被人抓住,巫小婵辩解不清,最后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被抓到易府。原来这一个商队根本就不是为易府做事的,而是一个盗窃团伙,他们还总是一次盗窃很多东西,在外总是声称自己为易府做事,结果这回被易府盯上,东西自然是全部被没收,人也被打个半死。不过他们还算是有点儿良知,说巫小婵只是碰巧遇上的,不是他们的人,巫小婵也就逃过一劫,不过仍然被关着,暂时还不能出去。
  易府的地牢里关押着很多人,每天都有辱骂声、鞭子抽打声传进她的耳朵,对面的牢房里关着一个邋遢的老头儿,总是趴在栅栏上对着她笑。地牢里火光明暗不均,巫小婵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有多长时日,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对面的邋遢老头儿不再对她笑,望着她的眼神总是很恐惧。那之后有一天,牢房的门终于被人打开。她还来不及睁开朦胧无力的睡眼,就被人架着胳膊拖到地上,有一个尖细的、乍听有点儿阴险的声音响起:“查无此人,无籍无名者,判刑,绞腹——”
  巫小婵一下子清醒过来,然而她的头被人死死地按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提刀向她走来,刀尖在地上划出一条很细的白线,她根本挣扎不得。她已经很虚弱,连刀深深地吃进她的腹中也一个字都喊不出来。血点子,梅花似的。这个场景,这个人……巫小婵努力抬起头来想看看这个行刑人的脸,他的精致的下巴,他的嘴唇,他的鼻梁,他那双冷漠的、毫无感情的眼睛……
  天呐,老天爷,你这是在开我的玩笑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命运的抉择

    巫小婵一下子睁开眼睛,绞腹的疼痛仍然清晰得让人战栗,然而手摸到本应该有刀口的地方,却是平整如初。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院子里,一眼就看见满眼深邃的紫。凤栖站在葬鹦树下,对她一笑:“你醒啦,婆逻竹音的——继承人……”
  “你认识竹音?”巫小婵本想奔过去抓住他问个究竟,然而她一跑动,腹中还是传来混沌的、翻江倒海的痛,这让她不得不扶住门,勉强站直身子。凤栖的眼睛里仍然带着笑意,但却没有丝毫怜惜之意,他说:“这些东西原本应该由铜雀亲口告诉你,现在,只能借我之口……”
  两千年前,弥亚邦贵族婆逻家的贵族子弟——婆逻竹音,在恰罗邦邂逅一个美丽的平民女子,他们几乎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但是后来,一个晴天霹雳迫使两人不得不分开,婆逻竹音被紧急召回弥亚,得知家中长者已经为他安排好一门亲事,让他娶恰罗邦嵮犽城贵族女子杏棂阛萼为妻。婆逻竹音伤心欲绝,然而他却无力反抗整个婆逻家的意志。成亲那天,整个婆逻家都在一派欢庆当中,然而杏棂家送来的不是新娘,而是一具棺材。
  杏棂阛萼宁下嫁给狗为妻也不愿意嫁进婆逻家,狗不幸丧生后,为妻的杏棂阛萼为“夫”殉葬。棺材里的杏棂阛萼绝美的容颜紧挨着狗僵死的身体,婆逻竹音一见之下如遭雷轰,杏棂阛萼——正是他所钟情的那个“平民”女子啊!当初碍于自己贵族的身份,婆逻竹音不敢告诉女子自己的真实身份,谁曾想杏棂阛萼想的竟然跟他一模一样——贵族和平民的鸿沟是他们所无法弥补的。
  这是一个华丽而悲惨的闹剧,很多人当成奇闻和笑话来看,而独活的婆逻竹音却不这么想,他把他们的阴阳差错归结于这个荒谬而崩坏的秩序,归结于统治这个世俗世界的魔神殿,归结于野心勃勃想成为世俗世界的神的魔神。
  “谁也不曾想到一个婆逻竹音最后竟然差点儿颠覆整个魔神殿。他说服魔神最信任的两魂使,网罗一大帮魔神殿殿众。在壑岭大陆掀起腥风血雨。两千年前的那一场大战,使整个凡界都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但是,你应该能猜到最后的结局。”
  巫小婵已经无力地滑倒在地。可以想见,现在魔神殿依然存在,然而就像她不久前的遭遇一样,这个世界腐朽而滑稽,没有人知道自己下一刻是不是还会活着。
  “在百里荒原的最后一战。谁也不曾想到婆逻竹音竟然能够打开时空大门,幸存的魔神殿人逃亡到异世界,从此脱离魔神的控制,到现在,已是两千多年过去。两千年后,两魂使回归,婆逻竹音也已经选好他的继承人,那么你们是想做什么呢?再一次在凡界掀起当年的腥风血雨吗?”
  巫小婵回到现世界,已经是五个月以后。聂瑶一见到她,几乎激动得要哭出来:“小婵。你怎么才回来?小舟他……”
  非界的大战终于全面爆发,那个“非者灭亡论”的传言终于是不可抑制地在整个非界流传开来,同时流传开来的还有联盟坚守几百多年的精神信仰——两魂人在世上出现,我们将陷入无休止的混乱和杀戮,行者现身,通往异世界的门将敞开,只有到达另一个世界,我们才能获得永久的救赎。
  流言的传播中不乏联盟的推波助澜。恐惧于“病毒”的非自然能力者们早已忘却他们的信仰,几乎是一边倒地倒向联盟,他们要找出两魂人和行者。打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逃离这个不认可他们、现在甚至要抹杀他们的世界。
  婆逻竹音,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小婵,他们找不到你。就想把小舟抓去引你出来,可是却错抓成叶鹿舟。现在研究社和联盟正在陇北大漠交战,杜诺在那里,小舟也在那里。整个非界,现在几乎所有的非自然能力者都齐聚陇北大漠,说如果研究社再不交出行者。他们就要先处决魔子,再灭研究社。”
  巫小婵恍恍惚惚地看向时光书店的玻璃墙外,京市的大街依旧车如流、人如织,阳光炽烈。现在已经是夏天吧,又一个夏天。竹音,你还不出来见我么?
  温十一站在陇北大漠里,看着面前的茫茫黄沙,心中油然而生作为“温十一”的自豪。虽然他不能像温圭大师那样以里程碑似的功绩被载入非界的史册,但他也能以不输温圭的功绩青史留名。这一片陇北大漠,就是他“聚沙成塔”的天地。
  平地而风起,狂沙吹尽。巨大的沙尘一条条像巨蟒一样,翻腾着冲上云霄,再以不可阻挡之势落下,垒砌起一个似乎永远也逃脱不出来的牢笼。杨念在沙尘趋于平静的时候抬起头来,在沙子里一阵刨,刨到一只手,可是再向下刨时,她发现这只是一只断手。她气馁地扔掉这只还在流血的断手,继续在沙子里刨。她的身后,沈青柳艰难地从沙子里扬起一只手来,她听到动静,赶紧转过身把他拉出来。“你没事吧?”
  沈青柳吐出一口干涩灼热的沙子,混合着黏腻腻的血,说:“我没事儿。快去看看其他人。”他们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牢笼里,一眼望不到牢笼的边,杜诺和叶孤舟还有其他人正在向这边赶过来。
  “你们怎么样?”“我们没事,你们呢?”杜诺看看自己身后的这些人,没有说话。叶孤舟一手祭出白刃,就要削开这个牢笼,却被杜诺一把按住:“等等!”
  牢笼之外,岳镜芜画出一扇门,一推,抖落一把黄沙。
  众人靠在一起,警惕地看着走进来的姽婳娘子和温家众人。“杜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自从联盟那一次见面之后,这是杜诺第二次和姽婳娘子正面对峙。“姽婳娘子的手段之高明,杜诺不得不佩服。”
  姽婳娘子一笑:“过奖,不过就是两个流言而已,算不得什么手段。”叶孤舟上前一步用青箜剑直指她,质问道:“我弟弟呢?”姽婳娘子笑一笑。向身后一勾手,说:“你弟弟,这不就是吗?”王小皮从众人身后走出来,不敢抬头看叶孤舟:“哥……”
  “小皮也是真拿你当哥哥啊。找叶鹿舟做你的替身,可是这样你还是会自投罗网。”叶孤舟冷冷地看着王小皮,紧紧抿着唇,什么话也没说。姽婳娘子说:“我也不想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联盟一直在寻求行者的理解和支持。可是总是被不怀好意地破坏。我们所做的事为的是整个非界光明的未来,这是必然要成功、不可能被谁阻止的。你们看看外面那些人,这就是非者最真实的心声,你们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姽婳娘子,这也是你的心声吗?”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每个人都是一愣,同时向门口看去。巫小婵和聂瑶慢慢走进来,一直走到研究社的阵营之前,巫小婵看着姽婳娘子,说:“十一,这也是你的心声吗?”
  “行者。巫小婵……”
  “杜诺,”巫小婵问,“有没有办法让我们的谈话声让外面的所有人都听到?”一个陌生面孔的研究社人站出来,向巫小婵点点头,然后双手结出一个印,幽蓝的波光洒向这一片苍茫大漠。
  巫小婵不自觉地提高声音,说:“各位非自然能力者们,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行者——能够打开时空大门的人。你们的先辈非者是来自异世界——凡界的魔神殿人,他们在反抗魔神对世俗世界的统治失败后来到这个世界,如今已经是千年过去。我能够为你们打开时空大门。但是这并不是你们的生机。”巫小婵的声音有点儿空茫,“千年之前,近十万魔神殿人逃进时空大门,然而他们中。最后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的只有九十九个,九万——九千——九百零一个人都被时空规则所抹杀。万万个时空里,我们所生活的只是其中的一个,每个时空都有每个时空至高无上的规则,规则不允许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合理地存在。那九十九个人在这个世界播撒下魔神殿人传承的种子,千百年来。传承到这些种子的人就成为你们的先辈——和现在的你们。”
  茫茫黄沙大漠寂静无声,千百年后,魔神殿的遗民要作出自己命运的抉择,是留下——还是离开?
  “如果你们选择离开,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你们中有多少人、有哪些人会被时空规则所抹杀,毕竟千百年过去,你们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不可能完全被凡界所接受。如果选择留下,虽然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开始排斥我们,但完全的排斥至少是五十年之后的事。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在这个世界或有父母双亲、或有兄弟姐妹,或有恋人、或有妻子,甚至有孩子,有好友,有所有你们熟悉、他们也熟悉你们的人,你们真的能够完全割舍这里的一切,去异世界寻求所谓的‘救赎’吗?”巫小婵上前一步,盯着姽婳娘子的眼睛,说,“你真的能够毫无留恋地撇下孟君,一个人去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走向生死的未知吗?”
  姽婳娘子一双眼睛没什么情绪,或许这就是她惯用的掩藏真实的自己的方式。
  巫小婵慢慢向前走去,随着她的脚步,茫茫的黄沙大漠渐渐消失,虚空吞噬一切,在光与黑暗的虚空里,慢慢出现一扇雕花的大门,它冷漠而庄重地立在那里,一半光明一半黑。
  “你们每个人都有权作出自己的选择,是走——还是留?”
  叶鹿舟从虚空中向叶孤舟跑来,就像他多年前跑进被欺负的哥哥的怀抱里一样,这回,被欺负的他需要哥哥的保护和安慰。王小皮低着头走到叶孤舟面前,一动不动,也一句话都不说。
  不断有人从虚空中退去,他们重新踏上黄沙大漠,踏上那片他们熟悉的土地,回到那个虽然不尽美好、但他们仍然留恋的世界。也不断有人向那雕花的大门走去,踏向生死未卜的命运,踏向可能接纳他们的、即将迎来一个全新时代的凡界。
  “每个人都可以作出自己命运的选择,这就是竹音精心设计这个局的意义吧。”巫小婵喃喃自语道。
  白淏和白明从虚空中走来,“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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