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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芙蓉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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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嘹亮的哨子响,猪兔子狂躁的跳起来,伴随着猪兔子凌乱的蹄子响,是龙奉雪手足无措的惊呼。
  她第一次做了坏事,甚至不敢抬头去看整个事情的发展。
  等她听到沉闷的一声落地响,才抬起了一直埋的很低,低的连下巴都抵在胸口的头。
  穿红衣的龙奉雪已如一片飘落在地的红叶,她昏厥了过去。
  同时,脑后一片猩粘的血色漫开。
  白尔玉吓的几乎腿软,天那,她原本只是想吓吓她的,没想到却阴错阳差的杀了人。
  心跳狂乱不止,害怕和恐惧将愧疚挤了出去,她环绕了四周,除了已经安静下来弯下头来舔她的手背的猪兔子,周围没有第二个活物,于是她当机立断的逃跑了。
  其实,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龙奉雪只是头摔破了,并没有一命呜呼。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白尔玉松了一口气,既担心,又愧疚。
  愧疚是因为她知道不该对龙奉雪做那么残忍的事,担心是害怕龙奉雪把她害她的事告诉了别人。
  当然,龙奉雪远比白尔玉想象中的大度,她清醒后只是极其轻松的告诉所有人,是她自己没有驾御好猪兔子,想从它背上下来时不小心摔的。
  白尔玉听到这话,不由的松了口气,可是她的原谅与大度使她愧疚更甚,内心五味杂全不是滋味。
  她决定单独和她谈谈。
  她去找龙奉雪那晚,弦月当空,一如一把锋利寒冷的弯刀。
  站在龙奉雪的房门前,淡淡的药草味沁入她的心睥,她顿失勇气,踟躇不定。
  突闻异响,她转身躲进草丛里。
  门“吱嘎”一声,从门内出来的身影遮蔽住了他正面面对着的花容月貌。
  白尔玉继续蹲在草丛里,捂着心口庆幸自己刚才闪躲的快,不然就和司望溪打上照面了,然而,庆幸之余,一块不知名的石头压在她胸口,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等司望溪渐渐走远以后,她才直站起身来,却因为腿脚发麻而朝身后连连退了两步。
  这一退,便一脚踏进了旁边闪闪发光的小水淌。
  “是谁?谁在那里?”
  原本欲关未关的门再次打开,头上还绑着带子,一身素衣的龙奉雪神色紧张的走了出来。
  “是我。”白尔玉尴尬的回答。
  龙奉雪这才看到白尔玉,但从她表情看来,似乎她对突然出现的白尔玉并不意外。
  “你鞋袜湿了,进来换吧。”
  白尔玉随她进了屋子,然后静坐在木椅上等着龙奉雪帮她拿替换袜子。
  龙奉雪的房间整洁而干净,床边的熏笼里焚着香,袅袅青烟徐徐上升,使站在床边找东西的她的身影如临云雾,飘渺淡雅。
  白尔玉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总觉得好象闻到司望溪身上的味道,已经沉下去的心,竟又往下沉了两分。
  很快龙奉雪拿出干净的袜子,固执的把白尔玉拉到床沿边要她换上,白尔玉急忙推脱她说只是脚背那一块湿了,不碍事。
  但坳不过龙奉雪的一片好意,最后还是换上了。
  看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好,始终别扭。
  那白袜质地一流,穿在脚上似没穿一般,袜口处有金线绣的梅花,别样精致。小玉穿上后几乎不忍心把它往地上踩。
  白尔玉喃喃问:“是你从家里带来的吧?”
  “是啊,”龙奉雪也同时坐在床边,触到她脚踝上的金梅声音有些黯然:“以前我家开绣坊。”
  难怪他说她是世伯的女儿,那他们两家也该是生意上的伙伴。
  哦,那他们一定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白尔玉的脑子还少有这么好用过,稍微一动脑子,就把他们俩的关系摸得清清楚楚。
  龙奉雪随手帮白尔玉拉下裤管,又继续道:“打从我还没出娘胎起,我爹就和司伯伯有生意上的来往,后来司伯伯去世,这行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望溪哥哥有意投靠他大伯,便把他家绸缎庄并给我们绣坊。”
  她旋过身去,给白尔玉倒了一杯茶:“可惜他心是好的,但树大招风,官府总觉得我家有利可图,便一味搜刮,我父亲的性子也有些执拗,见官府越发贪得无厌便和他们大闹了一场。结果,就这么跟他们结下梁子。”
  “谁知道他们如此丧心病狂的在我家进贡的那批货上动了手脚,那批货虽说是进贡给宫里的,其实又是宫里上供给西国朝廷的。圣上难以交差,自然勃然大怒,下令我家十五岁以下女童贬作官妓,其余满门操斩。”
  她说她的故事时语气由黯然变的极其轻松,白尔玉又有些恍惚。
  龙奉雪舔了舔下唇,眼泪便掉了下来,她轻轻的搂住小玉道:“别觉得我可怜,其实我能干干净净的活下来,何其幸运。”
  白尔玉心中一刺,一瞬间耳边响起马鸣声,不由一颤。
  她把头埋的很低很低,低的快填进骨头里,她哽咽的向她抱歉:“对不起,那天我……”
  她本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她也犹豫了,因为她的确是故意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没有,我打从心里把你当妹妹。”龙奉雪握住白尔玉的手,哭的更大声了些:“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若我是你,我也不会喜欢突如其来闯进自己生活的人,其实你一心有所防备是好的,不像我,到今时今日家破人亡才明白人心险恶。”
  白尔玉被这悲凉的气氛感染着,加上家破人亡那四字寒的刺骨,也在她煽动下哭了起来。
  龙奉雪伸出手去帮小玉擦眼泪:“如今我也是寄人篱下,漂泊无依,又哪能指望人人都对我好。若我是说我真心喜欢你,你未必会相信。上次那不值得一提的事我虽是没说出去,但又害怕你误解了我的好意,若你我之间最后变的水火不容,那我真的是难过死了。”
  白尔玉未细想过她的喜欢来得极其莫名其妙,她们没相处过,在这之前说过的话没超过三句,她哪来那么多喜欢。
  但是白尔玉对她使用的个别字词产生了共鸣,寄人篱下,其实她也是被人丢在这里不管的,紫霄么?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白尔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两个小姑娘就这么相对着又哭又笑,直到白日未升,算是冰释前嫌,又因为聊的太晚,哭的太累,她在她的床上睡了一夜。
  早上起床后,龙奉雪亦像姐姐似的帮她穿衣服,梳辫子。
  白尔玉透过铜镜看龙奉雪的脸,结果对上了龙奉雪的眼睛。
  龙奉雪弯起眼角,对她笑的好甜,她弯下身来问她:
  “这个辫子好看么?”
  白尔玉刚想说好看,但是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又掉回头去床上翻来覆去。
  好歹是没落,她找到那样东西长长嘘了一口气,不经意的一扭头,看到凌乱的被子下,雪白的床单上,有异色。
  她伸出手挑起被子仔细的看,原来那抹异色,是一抹散发着诡讦气息的胭脂红。
  “唉?这是血?”
  “什么?”龙奉雪跟随上前一看,随即脸色一变。
  她的目光从白尔玉脸上扫过,但见她脸上只是单纯的疑惑,笑道:“大约是蚊子血。”
  “那么大的蚊子?”
  “那就是很大很大蚊子啊,昨天你睡的太熟了,所以没看到,真的好大。”龙奉雪一惊一唬比画道,见白尔玉吃惊的发怔,莞尔一笑,随手抽走白尔玉手中的发带。
  “咦?是男子的发带唉?”她转过身背对着她,将发带翻来看了两下后,发出啧啧质疑:“老实说,是谁给的,难道是望溪。”
  白尔玉一急,跳着去抢:“这才不是那个坏蛋的东西,是我师父的东西。”
  “你师父?”
  “是啊,师父。”白尔玉将她手中松松握着的带子抽了回来,塞进怀里,又皱着眉头说:“不提也罢,反正已经记不得了。”
  龙奉雪早已听过司望溪说白尔玉有时说话古里古怪的,脑子里经常是些天马行空的幻想,因此听后眼中也不过滑过一丝讥诮,随即笑而不答。
  “走吧,我看今儿天气很好,你来帮我洗床单?”
  两抹窈窕的身影在偌大的水盆里蹦来跳去,时不时传来咯咯的笑声与尖叫声,她们俩哪是在洗衣服,明明就是在玩水。
  这一高一矮,一红一青,倒成了园子里的别样风景,大有桃红柳绿之姿。
  隐约传来衣服与灌木底草摩擦产生的悉挲声,沉寂片刻后,一把低沉却清爽的男子声音从另一边响起:
  “你身体刚好些,怎么沾凉水?”
  龙奉雪和白尔玉同时停了动作,扭过头去看,只见黄花树下那男子一袭白色锦袍,道不尽的温润儒雅。
  龙奉雪和白尔玉不约而同朝他露出笑脸,只不过奉雪是羞涩的,小玉是光动嘴皮子的皮笑肉不笑。
  龙奉雪见司望溪走了过来,唇角扬的更高,似含情若无意:“因为我要洗床单啊?”
  “洗床单?”他有一刹那的微怔,随即眼睛一亮,脸颊微微泛红。
  这时小玉只顾着看他袍角上绣的四合如意的花纹,若有所思,连着他叫了她两次,奉雪那胳膊撞了她一次,她才置若罔闻般惊醒过来。
  “嗯?啊?”
  司望溪巧着她那反应,不知她这一时半会儿又神游到哪里去了,嘴角笑意越浓,颇有意趣的打量着她:
  “我刚才问你是也帮奉雪忙么?有你在应该越帮越忙吧?”
  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这又是一句踩着老虎尾巴的致命话了。白尔玉看着他就像看陌生人似的,龙奉雪没来之前的他跟现在的他完全是两个人嘛。
  她想说什么,可张口就觉得心里发酸,她知道现在说话,她怪异的音调一定会引起他的注意,然后他肯定又会笑话自己。
  于是她干脆什么都不说了,怒恨恨的瞪了他老半天后,扭转了身子跨出水盆跑掉了。
  “唉?”司望溪伸出手去想抓她,却落了个空,反正就是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也就是小女儿心性,”龙奉雪望着司望溪淡淡解释,目光一转,清澄的眼眸立刻变的高深莫测:“她不明白,你还不明白。”
  司望溪的五指逐渐收拢成拳,然后他将两手背在身后笑着反问龙奉雪:“我还真不明白,不知道她最近是怎么了?”
  “那好吧,你最好什么都不明白,直到我们回去。”
  白尔玉逐渐开始注重打扮,跟着心性沉静的她学看书,学下棋,学画画,当然,她也在偷偷学奉雪怎么走路,怎么坐,怎么吃饭。
  龙奉雪以她的博学,以她的美丽,以她的大方善良向白尔玉诠释了一个全新的神秘世界,她代表了白尔玉所知道的只属于女子的全部美好。
  不过,隔那么两三天白尔玉也会带着龙奉雪骑马,爬树,或者粗鲁的卷起裤腿捉鱼。
  然后白尔玉发现龙奉雪似乎,十分怕骑马。
  龙奉雪面对白尔玉的好奇,只拉起了裤腿给她看伤口。
  “以前从马上摔下来了,差点腿断了,”顿了顿,又补充道:“还好当时他在身边,一路把我抱到大夫那里,不许我乱动。如果我腿跛了,我就完了,我想我肯定会自杀的。”
  只是跛个腿而已,有闹到要死那么严重吗?白尔玉双手支撑着头,有些不明白。不过她又想起她刚才说的他,他,自然就是那个他了吧。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思考,白尔玉已经不如龙奉雪刚来时那么敏感了,只是在亲近奉雪的同时,自然而然的远离了司望溪。
  不过司望溪忙,也许并没有发现这一变化,又或者是,这样的变化更合他心意呢?他再也不会被他缠着烦了。
  此时白尔玉看着龙奉雪满载温柔的脸,支撑着头的手将自己的头,扭向另一个方向,她想的是,半年也好,一年也好,始终无法跟十年八载相比的。她很羡慕奉雪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司望溪,可以跟他在一起玩那么多年。
  他们之间有着白尔玉不能插脚的过去,这不在白尔玉能力控制范围内。
  一日风和日历,天气正好。
  白尔玉看着树上结的果子又心痒痒了,便爬到树上去摘果子吃。
  龙奉雪那时爬树初有小成,不过还没爬过像这棵树那么高的,在白尔玉的帮助下,几经失败,几经惊吓,好歹还是爬上来了。
  两个女孩子很是惬意的趴在树上摘果子吃。
  白尔玉一手抱着粗壮的枝桠,一边递上了手中的卖相有点难看的果子。
  “你那个不甜,这个才甜呢?”
  奉雪可怜巴巴的望着她,犹豫着要不要接过去:“小玉,这是小鸟啄过的呢。”
  “这不是小鸟啄过的,是蜜蜂蛰过的,所以特别甜。”
  她信誓旦旦的向龙奉雪保证,并拿自己的袖子往那果子上费劲擦了擦,把它擦的亮澄澄的。
  龙奉雪拗不过她的热情,不安的接过,她张开樱桃小口,轻咬了一口表面光洁干净的那块区域。
  果然甘甜清爽入口生津。
  她接着又咬了第二口,第三口。
  龙奉雪带着敬佩的目光夸赞道:“真的很甜呢!”
  “那是当然啦,”白尔玉有些沾沾自喜起来:“虽然我别的不会,但是偷鸡摸狗的事就比你在行多了。”
  “嘻嘻。”
  “有什么好笑的?”
  “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不过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她把嘴凑到她耳边,充满暧昧与戏噱的音调:“因为我也有!”
  白尔玉心一沉,脸缓缓僵硬起来,嚼的正起劲的果子也难以下咽,勉强把东西咽下去后,她小声的说了一句:“蚊子血。”
  “每个女孩子都会有的,”奉雪似乎很理解白尔玉此刻的心情,顿了顿又说:“羡慕死小玉了,这种时候还能活蹦乱跳的,还能爬树,每到那几天,我就跟要命似的,爬都爬不起来。”
  “大概是吃了那个药吧。”白尔玉依旧沮丧,谁说她也是时刻活蹦乱跳的,比如说她心情也变的很阴郁,就跟要落未落雨的天似的。
  “那药吃了很好?要不以后我那几天,你也给我吃吃?”
  白尔玉吓了一跳,那东西可不能随便给人吃啊,于是急忙摆手道:“不行,你吃了会死掉的。”
  “真是小气,有好东西也不拿出来分享一下”奉雪假装生气的拍了拍她的肩:“不过你说的也没错,药是不能随便吃的。”
  然后白尔玉点头说是。
  其实前两天宣淮叔叔来过,那么多年没见,她已经完全忘记这个人了,反而搞的宣淮十分郁闷。
  后来还是陆亦寒打圆场说:“小玉刚才来时才多大,你们八年来连个影子也没冒过,她怎么可能还记得?”
  宣淮说:“因为我出场说明就是有不好的事发生啊,你又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陆亦寒和宣淮闲扯了一会儿就出去了,留下宣淮和白尔玉单独谈,宣淮先给白尔玉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又提了提以前的事情,还问了白尔玉的身体好不好。
  大致了解了她的身体情况后,宣淮又问她:“小玉最近在月圆夜,会不会觉得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不正常的?”
  “很冷,全身血液都跟冻住了似的。”
  因为太冷,有次硬要和奉雪一起睡,结果奉雪第二天就感冒了。
  宣淮把了把她的脉,欣然一笑:“果然,你师父算的好准,小玉快要变大姑娘了。”
  白尔玉听不大懂,歪着头看着他。
  这时宣淮拿出一个黑色小瓷瓶来:“你自己知道你是半妖吧,等你变成大姑娘了,妖性会增强,可能会变回白骨精的模样。你师父托我研制出了克制妖性的药,你吃了以后,就算是那几天,也和普通小姑娘无别。”
  白尔玉听的个云里雾里的,豪不害臊的问宣淮:“宣淮叔叔,什么是那几天?”
  她这么一问,倒把一个大男人给问住了,宣淮咳了咳,扯了扯衣领,又咳了咳,但是半天没个解释。
  白尔玉收下药后,又问他:“难道宣淮叔叔是专程给我送药来的吗?为什么紫霄师父他自己不来。”
  “你紫霄师父他脱不开身。”
  “难道八年来一个时辰的时间也没有?”白尔玉恼怒道。
  宣淮看着她突如其来就换了个态度,楞了一下,然后就笑了。
  原本宣淮先和白尔玉谈起紫霄时,他发现她谈及紫霄态度极淡,热情程度竟敌不过陆亦寒。又想到紫霄为她做了这么多,俨然觉得这丫头有些没意思。
  虽然有点说不上的味道,但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通,谁叫她离开紫霄离开的太早,和紫霄相处的时间又太少,若要论及过深情谊,的确有些勉强。
  不过意外刚才白尔玉主动问起紫霄时,他又从白尔玉眼中看到一丝别样的情绪,俨然有点像怨恨。俗话说的好,有爱才有恨,想来白尔玉心底里,紫霄依旧是根特别的刺。
  宣淮点点头,为紫霄感到高兴。
  他又摸摸白尔玉的头,端出长辈的口气说:“你师父快回来了,应该快了,这次回来不但要接你走,还会给你带个大惊喜回来。”
  “惊喜?”白尔玉挑高了眼角,端出了一副欠扁的死丫头模样来。
  然后她感觉到摸着她的头的手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啧啧,真的是又惊又喜,真是!都把我给吓着了。”
  宣淮天还没落就说要,走前又是画蛇添足的叮嘱白尔玉不要告诉任何人自己是妖怪的事。
  白尔玉麻木的点头,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一个,紫霄师父一个,还有陆叔叔一个,都死命提醒我不要暴露身份,要暴露身份我早就暴露了,还用留到今天吗?”
  “知道小玉乖嘛?有时间你可以带朋友到阴司来玩玩,我请你们吃东西。”
  “得了吧,你请我们吃香烛纸钱吗?”
  “这孩子!”他揉了揉额角,心想不亏是紫霄的徒弟,这么多年没见,说话的语气倒是如出一辙。
  后来白尔玉按照宣淮的吩咐每日一粒的吃着小瓷瓶的药,身体倒是再也不冷了,每天身体都暖呼呼的,很舒服。
  再后来,也就是昨天晚上,一觉起床,一片鲜红吓的她尖叫着差点哭出来,她还以为她要死了,还好龙奉雪时过来人,赶紧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还教她这个时候该做些什么,注意些什么。
  这件事发生以后,白尔玉才明白那天宣淮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的那几天,到底是哪几天。
  这两个丫头聊着聊着,又扯到司望溪身上去了,龙奉雪又给白尔玉讲了许多他们小时候的趣事。
  “那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不过,他的确是个温柔的人吧。”说完这句,龙奉雪朝空中吐了口气,略有所思。
  “是的,他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白尔玉也一并若有所思,这一若有所思就想起去年她在蜘蛛林迷路,然后是他第一个找到被捕兽夹夹住腿的她,然后一路抱着她跑回了家。
  以前她真的是依恋他,夹杂着蛮横与**的依恋,只是不知何时,那份依恋,逐渐还是变成了无端的难过
  “奉雪小玉!”
  树下再次传来那低沉柔和的喊声,她们俩不约而同的低头下探。
  奉雪丹凤眼一翘:“呐,这就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树下的司望溪见两人久久不回话,仰头望着她们两人微笑着问:
  “你们还没玩够吗?快下来吧,特别是小玉,你不饿吗。”
  白尔玉眉头一挑,怒气更甚,他是故意拿她饭量大的事来笑话她吗?于是她举起手中咬了一半的果子就朝他扔去。
  “哎呀!”奉雪大惊失色轻呼出来。
  不过司望溪轻灵的一闪身,那果子连衣服都没擦着就飞进了水塘里。
  白尔玉见他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笑脸,气更甚,接连扯了好几个又青又沉的果子兜在怀里,奉雪看着她这卤莽冲动的样子便知道她要做什么,既是小心翼翼的维持自己的平衡,又伸出一只手去搂她的身子:
  “好了好了,小玉,别闹了。”
  “不要你管!”她正气在当头,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结果在和奉雪一推一耸之间,两人均保持不稳而摔下树来。
  “呀!”两个不同音色的惨叫响彻云霄。
  白尔玉是整个身子正面着地。
  即便她是天生的经的摔,可是还是被砸的眼泪横飞,况且,她现在还肚子疼。
  但是她爬起来第一时间不是检查自己身上有没有事,而是四下寻找龙奉雪。
  她担心她担心的要死,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如同大富人家里摆设的名贵瓷器一般娇弱的奉雪一定伤势严重。
  然而事情并没像一贯的往坏处发展,因为司望溪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也是这个时候,白尔玉发现司望溪是会飞的。
  虽然飞的不高。
  这么一来,她又想起他当初答应她的,除了摘星星摘月亮,还有带着她在天上飞,其他什么事他都能答应。
  他果然还是骗了我。
  她在心里小声说。
  司望溪虽说是接住了龙奉雪,但在落下时,龙奉雪还是不小心杵了脚,她将整张脸都埋在了司望溪怀里,纤细的身子因惊吓过度不住的发抖。
  白尔玉咬了咬唇,放下衣袖背着手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们面前。白尔玉心中充满了歉意,抱歉的话一直哽咽在喉咙,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让她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个对不起。
  她伸出右手去想抚摸龙奉雪的头,却被司望溪一把打开。待到他看清楚眼前是她是,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的警觉才逐渐散去。
  他对她吹胡子瞪眼:“看吧,都是你太贪玩太任性才把奉雪弄成这样,奉雪的身体跟你的身体又不一样。”
  白尔玉低下头,声音细若蚊音:“我不是故意的嘛。”
  “好了,好了。”他本来只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这样责怪她,但看她那样子好象真入了心,便不敢再多说。
  他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头,柔声关切道:“我随便说说的,你别胡思乱想,你自己有没有事,毕竟那么高?”
  白尔玉依旧低着头,拼命的摇脑袋。
  “没事就好,那我们回去吧。”司望溪笑了一笑,将龙奉雪横抱起,走在了白尔玉的前头。
  白尔玉站起身来凝视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低头,拉开自己的衣袖。左手,一条正冒着血,被树杈划伤的口子从手腕一直拉到手肘,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伤口,她跟在后面越走越委屈,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他眼里只看的到瑟瑟发抖的奉雪,哪还有血肉模糊的小玉,我讨厌死他了。
  庭院中芳菲初绽,白尔玉跟在他们身后越走越慢,越走越慢。
  到最后竟与前面那两人脱离开来。
  等司望溪在大堂上被大家问到小玉的去向时,才恍然发现小玉在不知不觉中蒸发掉。
  陆亦寒自然是叫所有的人翻山遍野去找,司望溪也没闲着,和龙奉雪一起把她常去的不常去的,包括一些犄角旮旯全找了一遍,可就是没找着人。
  这么找了一天,也没个头绪,倒是夜逐渐暗了下来,找人的工作难度越来越大。
  到了傍晚吃饭时,陆亦寒又神色淡然的叫大家安心吃饭,小玉很安全,明日就会回来。
  奉雪刚想问是不是小玉有消息了,司望溪的手在桌下拉了拉她,这时,她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位置是空着的。
  那个位置的主人平日并不怎么惹眼,龙奉雪也是一边喝汤一边在脑海里思索了好久才想起那人。
  知道那人是谁后,她暗暗称奇,原来还有这层意思么?于是侧头过去看一旁莫不做声脸上依旧风清云淡的司望溪,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怎么光吃白饭不吃菜?”她帮他夹了块卤鸭肉放进他碗了。
  司望溪扭头向她微笑,不咸不淡的回了句:“谢谢。”
  随后一直盯着碗里的白饭,恨不能把碗烧出一个洞的样子来。
  这样的回答,这样的反应对龙奉雪来说,是不满意的,他从来没在她面前露出过这幅恍惚的神色。
  奉雪的声音突然变的有些尖刻:“但愿你只是想把碗里的鸭子看好,免得她啊,飞了。”
  她把那个飞字拖扯的老长,声音虽细小,却还是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自以为是小两口在闹什么别扭,看着他们也只是露出暧昧的笑。
  司望溪闻出她话中的别有深意,淡笑了一下,将碗中的鸭肉夹起:“虽然一点都不喜欢吃鸭肉,但某人的盛情难却。”
  第二天十三将白尔玉背了回来。
  大家也没跟看到什么怪事般露出惊讶之色,除了问候了几句,谁也没过问昨天到底发生过些什么?
  司望溪见到陆十三背上的白尔玉,淡笑着:“你回来了。”
  白尔玉抱着十三的手微微一紧,然后把脸扭到一边,架在十三臂弯里的腿荡啊荡啊。
  “好吧,十三哥都累了一晚了,你让他休息下。”他的笑依然挂在脸上,话刚说完便上前欲从十三背上接过小玉。
  白尔玉眼内寒意潋潋,再是一抬手手将他的热情打掉,结果对上他微带意外的目光,她的脸又不争气的涨红。
  又像是逼迫着自己要做些什么似的,她把头凑到十三耳边亲昵低语:“十三,十三,我要你送我回房间。”
  十三略有尴尬,可尴尬之余更多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他抬头望向司望溪,朝背上的白尔玉奴奴嘴,客套道:“十四弟,我先送玉丫头回房间。”
  司望溪脸上未起一丝波澜,依旧一派泰然自若,也与十三客套寒暄,像是主动将她托付给十三的意味。
  白尔玉看到他即便如此,越发明白了些什么,觉得自己很是没趣,于是眼中的落寞便更深。
  等他们走后,司望溪望着旋即而逝的身影,细眉高挑,讥诮一笑。
  眼中锋芒一闪而过。
  十三在白尔玉房间里坐了一会儿,就说要走。
  白尔玉送十三到房门口时,很意外的,这位亲切的十三叔临拨起她的刘海,低头轻点了她的额头。
  白尔玉摸了摸头,然后抬起头歪着脑袋看他:“十三,你这是在干什么?”
  十三脸一红,把头扭向一边:“你这个笨蛋,你最近不是在读《诗经》吗,难道这样你还不明白?”
  白尔玉一愣,倒不像是装傻,她说:“好像有点明白,但感觉不大对。”
  她这么一说,似懂非懂的倒像是拒绝,十三现在不怕她明白,怕的是她不明白乱回答,于是更加慌乱了,他赶紧说:“你都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感觉不大对?”
  白尔玉把左手无名指放进嘴里,轻咬想了一会儿,脸很快便红了。
  然后她垂下头,嗫嚅着抓着衣服上的带子胡乱绞:“我还很小,我真不明白,《诗经》,我根本读不通。”
  十三急了,伸出手要去抓她,这时司望溪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十三哥,大哥叫我叫你过去一下。”
  原本靠的很近的白尔玉和十三赶紧分开,然后十三说:“我这就过去。”
  走了几步后,又转过身来,意味深长的对白尔玉说:“小玉,刚才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实在是想不明白,就来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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