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虐恋]芙蓉骨-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是的,早上她还兴冲冲的跑去,她只是想见司望溪而已。然后快到营地时,她又犹豫了,她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被门给夹傻了,才会做出又跑来见他的荒唐事。
  但是没过多久,听到跟他一起出行的人回来报告消息,说他们遇到狼群,凶多吉少时,她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再然后,她凭着她的本能,很快找到风雪中昏迷不醒的他。
  她背着他,将他带去了邻近的小屋子。
  山上修筑很多这样的木屋子,为了以防风雪的突如其来有个庇身之所,木屋里的东西不多,但都是很派的上用处的。之前白尔玉本想帮他包扎下就带回营地的,但走了不远,天阴沉下来,风雪又至,只好又倒了回来。
  回到了小木屋,她拿木头门抵个严死,然后把沉的要死的他拖到垫上虎皮的地塌上,三下五除二的帮他除了衣服包扎伤口。
  其实其他伤口都是皮外伤,不过左肩有个被剑刺穿的洞,而左手腕上筋脉受损严重。
  白尔玉自是外伤内伤药都带了一香囊,上了药喂了药,便把自己身上的裘袍脱下盖在他**的身体上,双手抱膝守了他一夜。
  司望溪半夜就清醒过来,除了伤口痛以外似乎没别的不良反应,然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气氛诡妙。
  突然屋子外面响起了一声巨大的坍塌声,白尔玉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而这一仰重心也不稳了,直接摔在他的身上。
  还好那时他已经套上了里衣,才不至于那么坦诚相见,只不过当她试着从他身上趴起来时,却被他右手一把按住了脖子,强制着重新把她按倒在自己怀中。
  此刻距离如此亲近,近的能听到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声,动作亦如此暧昧,但眼神,却是冰冷的。
  白尔玉久不曾出现的慌乱又如同冰释后的泉水,涌了出来。她是做贼心虚把他一把推开,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沉默了半晌,司望溪微微朝外吐了一口气,先是为自己的失礼道歉,然后漫不经心的问她:“萧姑娘为何要救在下?”
  “为了钱啊,”白尔玉眉眼一转,回答的极是讨巧:“我看你穿的这般好,救了你肯定能拿不少的好处。”
  “为了钱么?”司望溪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几乎快把她脸烧出一个洞来,但那隐藏的很深的热切中又带着一抹阴沉的狐疑,他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后,竟笑了以来。
  笑的高深莫测,笑的意味深浓。
  白尔玉有些发窘,皱着眉头打开那只已经松开自己脖子,欲以不动声色拉开自己面纱的手,然后走回火堆旁坐着。
  “萧姑娘那柄琴,很不错,”他的目光懒洋洋的移到倚靠在柱子上的琵琶上,喃喃道:“背板应该是用整块鸡血紫檀做的吧,山口、六相、凤枕的用料都是极好的象牙,琴头还镶嵌有翡翠宝石…”
  白尔玉不禁凝神去听,听到一半他就不说了,狐疑的回过头去看他,见他也正盯着自己。
  这时司望溪啧啧道:“找遍全青瑶,大约也难找出这般好琴,姑且不计较用料,光是这巧夺天工的技艺…”
  白尔玉上前一步拿过自己的琴,面露不悦:“这琴是我师父亲手做的,自然是世上找不出第二把,若你以为这把就是举世无双了,那你就想错了,这世上还有一把比这把好上千万倍的琴。”
  司望溪猛的抬高了眼皮,望着她,又似望着别处,然后他再次把头低了下去,火光中依稀可见那抿直的唇线,缓缓沉声了一句:“师父?”
  白尔玉眼中浮起冰一般的寒意,转过身去,不再理他。而他也悻悻然的闭了口,大约觉得这萧姑娘性情古怪,自己也懒得开口招惹,又是自讨没趣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永远都是这样,有了上句,永远没有下句。
  到了下半夜,白尔玉被一声吃力的“小玉”惊醒。
  司望溪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嘴里不时的发出哼哼声,她摸着他身子并不烫,体温正常的很,可是整个人并不大对劲,似乎十分痛苦,痛苦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白尔玉急做了一团,拿着香囊里的药也不知道喂哪一个好,好容易下定主意喂他吃两粒止疼的,两粒祛寒的,明明看着他喉头一滚,药像似咽了下去,她刚转身去放东西,他又趴在侧边全吐了出来。
  白尔玉自然又得陪在他身边,帮他拍背,顺气,而药也不敢再喂,生怕出什么乱子。然而梦魇中的司望溪哪分的青红皂白,如同铁钳般的手不分轻重的抓着她的手腕,半梦半醒之间斜靠在她的肩膀,迷糊的说着胡话。
  那絮絮叨叨在她耳边萦绕着的,只有一句,反复的一句,但声音很清,虽然含糊着。
  白尔玉听得那反复呢喃的一句“小玉,不要哭”,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脊背绷的僵直,原来刚才那小玉二字并非是自己幻觉。
  然而“不要哭”那三字却像赋予了极其强烈的魔咒,眼泪却很快不听话的顺着眼角滑下去,看着那个奄奄一息不知到底是昏沉着的,还是无比清醒的人,嗓子眼直发酸。
  她颤抖着反问了一句:“你凭什么叫我不要哭?”
  “凭我喜欢你。”
  她怀疑自己听错,那句话很浅一浅,宛若风过未留痕迹,随即他的吻也落下来,带着血腥味和眼泪的咸咸气息,很快带走她诧异的错觉。
  他的薄唇一片冰凉,落在她的脖子弯处,像冰渣子,但她的眼泪却是滚烫的,浸湿了面纱,脸上一片狼籍,蹙起的眉头满是忧伤。
  她突然很想再问一句,如果刚才那句没听错的话,你又凭什么说你喜欢我?凭你和太女伉俪情深?凭你欺骗了我的东西去帮助太女登基?凭你杀了我所有亲人后惟独没有亲手杀掉我?
  白天他清醒过后,似乎对昨夜的事毫无记忆,只是问了白尔玉昨夜是否没睡好,不然为何眼睛又红又肿。
  白尔玉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将那一声声撩拨平静的呢喃扼杀于理智中,只是沉默的推开了被雪积压的极其沉重的门。
  她倚靠着门框,望着门外的泛着白光的洁白大地出神:“雪停了,我们也可以走了。”
  瑞雪初晴,光线强烈而耀眼,在阳光的映照下,给她的苍白的脸上笼着晶莹的光芒,司望溪望着她戴了面纱的侧脸,明显的呆了一呆,旋即见她快转过身来,又飞快的低下头。
  大雪已将一切掩盖,只剩下皎洁的白。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沉默的前行,深一脚,浅一脚,步履越来越慢。
  其间只有北风吹来时,司望溪见这位萧姑娘实在是咳嗽的厉害,咳的蜷缩成了虾米状,似乎难受的要连心肺都要咳出来才算罢,心中亦有不忍,便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到她白色裘袍上。
  白尔玉盯着他那双给自己系着带子的手,手足顿凉,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打在她的面纱上,两人都有些迷茫。然而迎上他那双异样明亮的眼睛,她又逐渐从迷茫变的冷静。
  她不顾司望溪脸上刚浮起的虚弱淡笑,一把将披风扯了塞进他怀里,然后冷言冷语道:“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又是分道扬镳时,楞生生的接过她塞回怀里的好意,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次换了他拽她的衣袖,略带着点不安的迟疑:
  “那你,还有没有要对我说的?”
  北风声忽忽的卷过,他的声音在这白凄凄的辽阔中显得异常刺耳,他缓缓解释道他的用意:“你不是救了我?你不是要钱么?你可以提任何要求,珠宝玉器,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我若是要一个已死之人活过来呢?”白尔玉目光灼灼的盯着司望溪的眼睛,不敢相信此等粗鄙言语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然而物事人非,他们早已不在一条道上了,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她略微收敛了口气,轻描淡写的语气下隐藏了一丝紧绷:“看吧,任凭你再多能耐,还是无法让已死之人复活。”
  “是的,我不可以。”司望溪亦一脸的紧绷,眉宇间是淡淡的忧伤,眼眸像被一层雾气笼罩,朦胧得不见底,然而话刚说完,他一抬手便放了一个火笛。
  火笛发出一声刺破天际的声响,随即爆开。
  白尔玉楞了一下,看着他阴沉着脸朝自己靠近,竟一时失去了反抗意思,心里越发坠坠不安,依旧一味后退。
  他问她:“萧姑娘,你认为这世上,是否会有长的相似的人,不,不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
  白尔玉慌忙转过脸去,匆匆离开,
  他看着她渐渐走远,也没有去追,只是面若寒霜。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长的相似的人肯定大有人在,不过他尚且分的清楚什么是原本,什么是相似。
  虽然心中甚有疑惑,但那些已经不重要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就算是鬼是妖怪他都不会轻易放她走。
  火笛声很快带来大队军马,他拉过一匹马扬起鞭子向她离开的方向跑去,很快将她拦了下来。
  “上马!”司望溪漠然望着白尔玉,恨不得立马将那张碍眼的面纱揭下来。
  其实他也不是万分确定,若是面纱下那张脸不是他以为的那张脸呢?
  白尔玉与他正面相对,抬头只是执拗的直视马背上的他,毫不避讳,也绝不躲闪。
  她一扬袖子,又转身往后走,然而司望溪抓住她的衣领,也不知用了什么力道,一提就将她提上马背,一路狂奔带回了营地。
  她是附身压在马背上,剧烈的颠簸几乎把她的心肺都当作面团揉了一个遍,她被他扔回帐子的软垫时,已经眼冒金星七晕八素了。
  虽然很多人求见,司望溪一个也不见,他一边就着丫头端上来的热水擦手,一边看着趴在一个桶边不停呕吐的白尔玉,缓缓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白尔玉也不过吐了些清水出来,不过五脏六腑依旧舒展不开,渗出了一身冷汗。
  司望溪见她奄奄一息的瘫软在地上,刚吐完又咳嗽的厉害,于是走过去,半蹲在身边一把扯掉她的面纱。
  他细细的看了她两眼,目光寒冷似刀锋,一点点的,每一存肌肤都没有错过。
  她双手支撑着身子借由着余光瞅他,见他是笑着的,可虽然笑着,却阴沉得诡异。
  他手指挽绞起她一缕松散的发丝,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不错,不错,这诈死的伎俩很好,完美的让人查不出那一点破绽。”猛的又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垂下的眼睛正视着他的脸。
  此时白尔玉看到他的眼底里氤氲着深沉的阴霾越积越多,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遇到杀死自己全家的猎人,恨不能把她立刻剥皮削骨。
  “既然不想再见到我,为什么还要出现?为什么又救我第二次?白尔玉,我是不是忘了警告你,救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白尔玉下力一扭头,挣脱了他的桎梏,她冷笑着反问他:“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我不过萍水相逢,罢了。”
  她虚弱而急促的呼吸着,因为让他的目光锐利渗人,让人透不过来气,司望溪听完她的话后,眼中的黑色越浓,他蓦然点头,一字一字似咬:“是的,我们不过萍水相逢,萧姑娘!”
  “我该好好招待你,你是我的恩人,不是么?”他将她毫不留情的一把推开,复而站起身来绕到一边点燃一坨香。
  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坛还未开封的酒来,摇了摇坛子问她:“要喝酒么?可以暖暖身子,萧姑娘。”
  他将那萧姑娘两字咬的特别重,像是在特别强调什么。白尔玉明白他已经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只是看不透他又想做什么?不仅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她突然有点害怕,害怕起来就特别想念师父。
  她现在很是后悔,她就不该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她明该知道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温润少年,他被层层迷雾包裹着,迷雾之后的他,已然并非她所认识的他。
  白尔玉觉得可笑的是,她一直藏着掖着的那个念念不忘的人,她心里不愿意承认,但看到真人才明白,早已经消失了。又或者她现在才该想明白,那个爽朗如清风的人,一开始就是他装出来的,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没人知道,兴许龙奉雪知道。
  “不,谢了。”白尔玉从地上爬起来,晃晃悠悠的朝外走去,还没走几步,腿一软再次跌坐在地上。
  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她以为自己是腿麻了,于是尝试着再次站起来,然而不过多走两步,连帐子都没抓到,再次瘫软下来摔倒在地。
  全身气力像是抽离了一般,然而意识却十分清醒。
  怎么会这样?她抬起自己的手,看自己的手心,然而手很费力的抬到一半,就很快与她意念相背的垂了下来。
  袅袅轻烟笼罩下,他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喝酒,帐子封的严谨,里边不点灯就是一片昏暗,光晕给他的侧脸打下奇特的阴影,反射着寒光。
  白尔玉看着他张了张嘴,话语中没有半点温度:“你不是要走吗?”
  看到他微微发亮的目光,忽然觉得害怕,缩着身子向后里退去,却很快就贴到墙壁,再无可以退避的地方。
  “那是一种能让女子心情变好的线香,其实,”他一边朝她走近,一边单手解自己的衣服:“其实那线香里有使人身体麻痹的药,所谓的心情变好,也不过就是催情罢了。”
  他说完,随手将酒坛一推,酒坛重重的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白尔玉望着那地上的碎片微怔,因为那酒坦里所剩的酒并不多。
  然而他面红耳赤的朝她走来,脚步很稳,气势凌厉,兴许他也是醉了,又像没有醉,反正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生梦死,谁又是真的清醒着呢?
  下一刹那他已经蹲在她的面前,柔情蜜意的望着她。
  白尔玉望着他,望着他那张清秀无害的脸,此时恨不得扬起手就给他一巴掌,她色厉内荏且口不择言:“你这个疯子。”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他恶狠狠的盯着她,白尔玉看在他眼中泛起的红,随即他的吻便像雨点子般落了下来,带着绝望的气息。
  他时而狂躁的厮咬,时而又仅仅是温和的磨蹭。他忽视了她的拒绝,现在的她如同一个婴儿般弱小,他可以很好的控制她,她再也不能离开自己了。他想将她完全变成自己的东西,那样,就再也不用分不开了。
  他捧着她的脸一边吻他,一边呢喃自语:“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所以你才会,才会,这么残忍!”
  说到残忍时,他狠狠的咬了她的舌头,像是惩罚一般。白尔玉本就狂躁,这么一下痛手,心中又闷又气,她也狠狠的以唇齿回敬他刚才的礼物,他们两就这么互拥着撕咬着,混合着血的味道,以及无言的悲哀。
  “我只找了你好久。”
  白尔玉只低着头不说话,他感觉到握在手心的她的手,异常滚烫,心便起起浮浮的,找不到依托。
  司望溪看到她鼻尖上沾上了些白灰,于是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卷起袖子帮她擦灰。
  他轻轻的端着她的脸,眼中的柔情缕缕浮散,悠悠不绝。“我一不在,你看你又把自己弄的那么脏。”
  白尔玉静的如一潭死水,任凭他摆弄,目光却越过他流动在这件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帐篷上。司望溪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不悦的皱了皱眉,不知不觉的向右迈了一步,挡住她的视线。
  “我不是有心要瞒你,很多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等过些时日,我会全部跟你说明白。”
  她并不说话,只是再次将头埋了下去,司望溪叹了口气,环抱住她,用冰凉的唇灼烧她的粉晕桃腮,侥幸的是,白尔玉居然回应了他,手缓缓的点着他的脊背直上,然后抱住了他的肩。
  他的下巴抵着白尔玉光洁的额头,大松了一口气。
  他极其自信的以为,她会这么轻易的原谅他,自信的,连自己都觉得是梦。。。
  白尔玉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心跳一起一伏,沉稳而有节奏感,抚上他肩膀的手骤然捏成了拳状,紧握的双手里很快蓄满汗水。
  晨曦映照着白尔玉那张越来越绝望的脸,挣扎很无力,最后竟忽的腿一软,跪在地上。
  心中生出寒意,灵魂仿佛出壳。
  他扑上去按住她,用舌舐拭她眼角欲落未落的眼泪,他彷徨失措地狂吻她,吻到舌头发麻,可她是冷漠的,如同一具毫无生气的布偶娃娃。
  直到他确定自己的无能为力,无法扭转,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她。
  在她眼里,无限轻怜密爱,柔情万缕让她觉得极其恶心倒胃,那些种种迷情幻象再也不能迷惑她了。
  她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他不避不躲,硬生生的接下。
  有些问题不是一两巴掌就能解决的,她看着他俊俏的脸上浮起红红的指痕,心又再不由自主的为他抽疼。
  像是要说服软弱的自己,她“啪啪”又给了他两耳刮子,那两巴掌几乎消耗尽她所有的力气,手指生出细细针刺的酥麻感。
  回忆又恨不识趣的如同潮水般涌了出来,她记得每一次与他拥吻,感觉明明很强烈,却又混合多种多样的坠坠不安。
  然而没有一次像这次,全然无幸福之感,除了悲凉,还是悲凉。
  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脑子里只记得他曾经的无微不至,眼泪懦弱的掉了下来,还击也越发无力。
  似乎能感知到白尔玉的内心变化,他肆无忌惮强取豪夺的吻,也越发温柔起来,舌尖情深缱绻的舔嗜着她的伤口,像是抚慰受伤的孩子。
  然而她突然难过的呻吟了一声,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她蹲了下来,抱着缩成一团。
  司望溪大惊,赶紧也跟着蹲了下来:“怎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吃坏了东西还是受了伤。”
  她只是摇头,并不搭话,青丝披散,遮掩了她脸上的表情。他看着碍眼,下意识去捞,去看到她一贯不染世俗的眼睛里全是怨毒。
  “原谅我好么,小玉,留下来,别再走了。”
  更多的眼泪无声的淌下去,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才推开他。
  她冷笑着:“司望溪,你凭什么叫我原谅你,你做的无一不是理由正当无可非议的么?”
  司望溪却收敛了唇边淡淡哀求的笑,慢慢的说:“是的,我做的无一不是理由正当无可非议,我自认为没有愧对任何人,你只看到他们的好,何时又看到过他们的坏?你以为当初我刚到**帮为何会受伤?是你那和蔼亲近的陆叔叔授意的。”
  他跪在她身前,背绷的僵直,而臂弯里那一袭空隙刚好可以把她困的死死的:“一开始我并没想赶尽杀绝,可惜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低头,别人就越是逼迫着你,若我要活着,他们就必须死。”
  白尔玉在发抖,同时她闭上了眼睛,然后她听到自己冒生生的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要在我和她之间再选一次,你还是会选她吧?”
  “如果要在你和她之间再选一次,我还是会选她吧?你自认为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可是又该怎么办?如果不违背自己的心意,眼前的一切都不可能存在,我早已经死了,我的家族也得陪着我一起死。我和胧姒很小的时候就定了亲,她是太女,我有什么能力去悔婚。正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夺走王位落得最卑贱的下场,我当时若是不帮她,就没人帮她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她反问他又该怎么办,她每每遇到他都是全盘混乱,她靠着他痛哭起来:“可是你选择了她,便将所有的包袱丢给了我。”
  这么多年来,有自责,有嫉妒,有怨恨,也有侥幸,那么多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有那么多不知生有何妨的彷徨,他都不知道,他只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他便娶妻生子,也不知道她一直远远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然后摆脱不了接踵迩来来噩梦。
  她真是恨透了他,手脚无力,只能挣扎着去咬他的手臂。
  血很快浸湿了衣袖,司望溪却没有躲闪半分。他握住她的手,将手放在心口,淡笑着,仿佛又回到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模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就这样,咬死我就好了,就像在雪地里,你该一剑割破我的喉咙的。”
  白尔玉猛的睁开眼睛,眼眸一片空洞。
  恍然眼前这成熟历练的男人与当初半带青涩的少年合了影。
  白尔玉的心越跳越急,每一次伸缩后都是剧烈的疼痛,原来那根她以为早已磨合掉的刺一直横在心里。
  她很清楚,她是在故意逃避,不想再看到自己软弱时可怜兮兮的样子。紫霄也清楚,所以才硬推要她去面对。可是紫霄错了,小玉颤抖着苦笑,笑紫霄也把自己看的太坦荡太坚强,他不该劝自己来,他应该让她在龟壳里缩一辈子。
  因为从她再次见到他开始,她就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也许并非他的不是因为他强留,而是因为她不想走。
  司望溪接过她下巴尖滴下的冰凉,笑的比哭还难看。他把手举到她眼前,虽是问她,却用的是不可质疑的语气。
  “你看,你哭了,可是你又哭出来了,这是不是说明,你还是忘不了我。”
  白尔玉望着他,滚滚热泪往下掉,她一如她以往的诚恳,点了点头。
  他喃喃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总不带骗人啊。”
  他们再次拥吻,她的唇齿之间全是他之前喝或的女儿红的味道,没因着这酒劲熏红了脸,却越发苍白。她想垂头,想喘息,却被他箍的紧紧的,挣脱不开。她呼吸又乱又微弱,只因现实跟回忆的交错着。
  女儿红,又是女儿红。
  抢在白尔玉晕厥过去之前,他猛的松开了她,虽说是松开,也只是给了一缕换气的时间。
  他胳臂一弯将她横抱起,朝前走了几步,然后让她躺在软塌上。
  当白尔玉躺在宽的能容十几个人齐睡的软塌上时,呼吸再次窘迫,面上泛起潮红。
  司望溪弯下腰来,撸了撸她的头发:“别担心。”
  虽然他口头上说别担心,空出的那只手却放在她的衣带上,轻解开她的衣扣,熟稔顺势朝里探询。
  他的手仿佛一团火,触及到她每一寸肌肤后,那些肌肤都似燃烧。她身子一颤,咬紧了下唇,拼尽最后一口气力的按住了他。
  那一双流光异彩的双目似有千言万语,她恳求:“别,求你了。”
  他有一刹那的犹豫,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似乎,认为这是一种留下她的办法。他一闭眼睛,单手就把她脱的像刚剥壳的鸡蛋。
  她缩在满床流淌的绸缎里,再也无法出声…
  其实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做成,大抵是看着她哭的太伤心太委屈了,怎么也下不了手。
  于是便这样安静的抱着她睡了一夜。
  让司望溪觉得意外的是,第二天醒来,她居然没有离开,只是抱着双膝缩在一角歪着头看着他。
  他问她:“你是不是决定留下来了?”
  白尔玉咬着下唇连连摇头。
  他继续问她:“你还是要走。”
  这次白尔玉迟疑了很久,并没有说话。他眉头一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似乎又不明白,但依旧带她回了宫。
  他没有给她任何身份,也没有宣告出来,这位身份诡秘的萧姑娘就在众人猜测下住进了他的寝宫,除了几位亲近的奴婢,连王后也不曾得见过真面目。
  他花尽了心思来讨她笑,似乎更是想努力弥补两人之间缺失的那么多年。这下恍然跟以前完全对调了立场,变成他不停的讲这些年怎么怎么的,然后她便坐在一边安静的听他说,偶尔有一两件趣事,她便笑一笑。
  而不管他做了多少,似乎并没有一件烙进了白尔玉的心里,她依旧如同她刚进宫时那般忧虑,依旧犹豫不决,或者他更看的出她蹙眉头的次数越发多了。
  某天白尔玉主动提出想去某个地方,他也没有拒绝。
  对于她的所有要求,他已经是竭尽全力的满足了,单纯的只是希望,能留下她而已。
  那时天已经逐渐偏暖了,而那采薇苑里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构,似乎本来就比别处温度高些,他们进去时,地上绿白交错,已经隐隐长了些新草,而树上除了冬日也不凋落的花,其他的花枝上也是含苞待放。
  白尔玉的脚步轻快起来,一直朝前快步走着,而司望溪却是漫不经心的在她身后跟着,唇线抿的僵直,没多说一句话。
  她出来时忘记换雪靴,只穿了一双软底薄面的绣鞋,很快那鞋就被化掉的雪水给浸湿,她不得不暂时先找个地方休息下。
  周遭僻静,周围并无可休息可坐之处,司望溪就近找到一块大的能当塌睡的大青石,把她引了过去。
  他以为她只说休息,没想着她刚坐到石头上就开始脱鞋袜。寒风一吹,他看着都觉得冷,于是脸拉垮下来。
  白尔玉看着他脸色泛青,赶紧解释道:“我鞋袜湿了,要是穿着,更容易着凉吧。”
  “那就叫人送双干净的进来。”
  白尔玉抬手拉住他恳求道:“别让他们进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要是有人进来了,我怕我又是说不出来了。”
  他笔挺的站在她面前,只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此时苑子里有种奇妙的萧索感,正是残败,蜕变,新生的交替时,恍恍然带出许多莫名的希望来。他踏着绵软无声的草地走到她身边,一拂衣服下摆,将她那双嫩白如笋的脚包裹起来。
  白尔玉的心像是被抽紧一样,从脚心到脚趾,一阵阵往上涌着温热,她试着想把脚缩回来,却被他一把拽了回去。
  也不知道怎么的,她竟然没谈起正经事,被他一吓,嘴里就胡诹乱扯了。
  然后,他便听到她说:“你这高高的红墙,古老的绿瓦掩盖起来的囚笼,也只有这个地方好一点了。”
  司望溪沉吟了片刻,好象早把那简单的一句揣摩的极其透彻,仅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明白了什么?”白尔玉脸刷的红到了脖子根,心想他这般料事如神。
  司望溪神色有些疲惫,但语气依旧强硬:“既然过了这么多天,你还是决定要走,我不能留你。”
  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不择手段也好,软禁起来也好,也要把她强留在身边,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耐心可以感动她。然而那天晚上,他望着她那张一如以往的睡颜,那吹弹可破的皮肤,他突然心悸。
  有些东西本不愿去深究,他也不想再去回想,可是她为什么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都没有死呢?当然,他在意的不是这些,兴许她是女鬼回来索命,他还越加高兴,偏偏她不是,她是那样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和他说话,与他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气息。
  “不是的。。”
  “不是什么?”他心里打了一个突,然后强忍住那些控制不住的冲撞。
  她将自己的腿收了回来,腾在半空中,一双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