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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得意妖尽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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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狐君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脸色一会青一会黑,半天才忸怩了句:“那,我借你一晚。”

    夙玉一愣,没料到今晚的狐狸这么好说话,当下笑的有点得意忘形了。狐狸的脸又黑了大半。

    月光透过窗牖洒了一地银辉,她抱着狐狸的尾巴吧吧舒服的很,夜狐君却是被她折磨的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僵直着身子躺在床上,任由她的魔爪从尾巴到耳朵,又从耳朵到尾巴。

    狐狸耳朵上的毛顺滑的她都舍不得放手,还时不时的亲一下,看着夜狐君闭着眼强忍的模样,她有点忍俊不禁,玩心一起,拿了魂豆扔进他的耳朵,却在看见魂豆完好如初的冒出来时她惊悚了:“小狐,你的耳朵都不通的?”

    夜狐君嘴角一抽,他可以扇她一巴掌么?

    “你,可以拒绝的。”没头没脑的,他抿了唇,又说道。

    她半撑着肩膀,一头漆黑墨发撒了一床,眼眸浅灰浅灰的,渗透着无尽的苍凉和空濛,似谁也看不清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她笑着,手指绕着他的头发,魂豆在指间滑动,“你们这些修仙之人还真是别扭,既已经做出了决定为何又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反悔呢?回去考虑很久,发现这么要求对我很不公平是吗?”她起身,倚靠着床沿望着窗外的明月,突然感觉几十万年的时光都没有现在这般凄冷的。

    她在世间游荡了那么长时间,在黑暗混沌中沉睡那么长时间,早就习惯了,她本无心,又怎会有诸多烦恼?别人求她,她能应就应,她多的是时间。若说是因为友谊而去应承什么,夙玉觉得她是决计做不到的,谁让她是如此的无情。

    然,她不喜欢,别人对她有情!无论是爱情友情亲情,用折曈的话说那是束缚你脚程的羁绊,即便寿命无限延长,若有一天有了羁绊,将终!

    他们这群活了如此悠悠岁月的老妖怪,对人情世故都太通彻!六界的人都以为她在千年前是因为北冥帝君的羁绊而入了东海,有了羁绊就是不得善终的吧!续染,为了一个媒灵,居然进入了虚无境界。鬼君,候了一个人十世,却始终没有结果,空等了岁月,煎熬了灵魂。

    夙玉曾在人间的戏本子上看到过一句话是这么写的:我没有因为寂寞而思念你,却是因为思念你而煎熬了灵魂。

    见她频频叹气,夜狐君心里更是不好受,以为她顾忌着自己这个表面上的师父面子,对她如此重情重义甚是欣慰,看着她的眼神也不自觉温柔了些:“别勉强,毕竟那是虚无境界,其实跟你说这个事,也只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帮,你现在的状况我们大家都知,倒是我们欠了考虑。”

    她听着他难得的温柔语气,心下一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翘了双腿在床下荡,半撑着身子往后靠了靠,微仰了头,这一抬头正好撞上他的下巴。两人均是一愣。

    映月笼罩,灰影簌簌。她仰了头。他低了头。

    她惊叹于他的紫色眼眸竟能在月光下散发出如此迷惑人心的光芒,从她这个角度看去,他的脸美的让人惊叹,情不自禁联想到了鬼界的曼珠沙华,透支了整个生命所展现的妖冶,那是何等震撼人心的美啊!

    他痴迷于她眼中的空濛寂寥,仿似她站在云端已经上万年,眼中不曾有悲悯不曾有宽容,什么都没有!他不止一次的失神在她的眼神中,可是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还是头一次。那一刻,他清晰的听见什么断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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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2章 一入虚境不知秋

    作为一个上仙,要入虚无境只需要足够的胆量和气魄便可以,脱离了本体,拟个境界把自己的灵魂逼入虚无之地便也可以了。只是若要在虚无境界中寻找一个人那着实是困难了。风泠秀和夜狐君两人接连来劝阻也不是没道理的。

    虚无境,一分二,二分三,三四生无极。这好比盘古开天辟地时斧头一个不小心斩偏了,劈出了无数个空间造就了无数个六界。所以在这样穷凶极恶的环境下在同一个虚无境中找到一个人那等同于大海捞针,甚至比大海捞针还有过而不及。换句话说,夙玉要么运气好一进去就能碰到续染那家伙,劈头就能把他带回来。要么运气背到家,寻个千年万年找不到也是常事,到那时也不用找了,两人直接挂了得了。

    在混沌入黑暗时,风泠秀还在循循善诱,唯恐夙玉一个脚步踏错满盘皆输。夙玉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风泠秀那温雅外表下具有相当八婆的潜质。想想那样一个俊雅的人站在大街上叉着腰对着一些仙界百家奇闻侃侃而谈,夙玉就乐的不行。

    双眼还未睁开,耳边一声嗤笑声如期而至:“不枉你活了万把光阴啊,勾人的本事学了个十足。”这话绝对是酸溜溜。

    眼皮动了动,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仿佛无极境界,夙玉心里念头一动也不知寻不寻的到那人,所以对宋琴那酸不拉几的话也未听进一个字。

    直到唇上被狠狠咬了她才惊觉自己刚才失礼了,宋琴这厮说翻脸就翻脸,她现在可承受不起如此大的差别待遇。笑了脸,“小宋君啊,这么巧,你也来逛逛啊。”

    宋琴被她闹腾的哭笑不得:“是啊,若是这虚无境也能被你随便逛逛,我倒是要寻思着在你身边谋个什么差当当了。”顿了顿,他问:“风舞跟来了?”

    夙玉也没指望风舞的气息能瞒过他,她还未出声应他,风舞冰冷无调的声音已经响起:“风舞见过宋神君。”

    宋琴牵起她的手,跨了脚步就往前走,“你这女人心思忒多,对我防的跟防什么似的。”

    黑暗中她无奈一耸肩:“不是我要防你,而是你动我的念头动的太多。且不说如今四海大乱,等那遗墨一坐上四海之首,你还会甘于如此进程?”

    宋琴没有回答她。两人紧握着双手漫步而走,周围一片漆黑,他们却好似这不是在无尽的混沌黑暗中行走,倒像是在热闹的集市玩累了结伴而回。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丝光明。

    宋琴牵着她的手,却是停了下来,望着前面那片光线。他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厚重,低哑韵沉如玉击石:“玉儿,如若有一天我们终将执剑相向,你可会有一丝犹豫?”

    她抬了头,就着不良的光线仰面望他,他似有所感应,调了个角度望来,眼眸悠悠深如古,无边的扎线绕了一身。她突然想起魇魔曾说过的:为何自己和宋琴不能试着用另外一种办法解决呢?难道非得听命而为,骨子里刻下的东西就不能洗去吗?

    “为何就不能放弃?”

    他突然一笑。他本就生的极美,此刻就着那淡而朦胧的光晕展颜一笑更是绝煞了多少风华。

    夙玉纵使见过他无数次的笑颜如今却也不能自已的迷失在了这一刻的绝艳中,她听的他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无情的话:“玉儿,你是要我放弃生命来成全你的快活吗?”眸光流转,潋滟芳华,红艳薄唇一开口便是:“玉儿,你把我宋琴想的太伟大了,果真是在六界中待的时间长了有了七情六欲了吗?若不成,你是指望我们两个结伴畅游六界,逍遥自在吗?”

    那一刻,夙玉终是认了命的。

    那一刻,夙玉也低头笑了。额前细碎的发柔荡而下,手掌贴着他的掌心,原来,是没有温度的。

    她怎么忘了呢,他们是天地间的怪物!是没有感情的!

    他冰凉的手掌抚上她的面颊,笑声依旧温柔似水,“玉儿,你可知,我有无数次的想就这么放手吧,或许我们真的可以相处融洽,或许有一天我们也可以学着那些凡人一样平凡的生活,我们没有生死,自然可以长长久久。”——可是呢?

    那个可是,他们彼此清楚的很。

    天生的排斥,天生的敌对,有的只是无尽的厮杀和毁灭。

    正如光明后面并不一定是晴天不是吗?夙玉站在光线的边缘处,再跨出一步,就能掉入无尽深渊。伸出手在那边的光线下照了照,赤手漆黑,而这边却还能看见宋琴光线下的脸,此刻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他勾了唇,“虚无内一切本虚无,怎会有黑暗和光明呢。若是其他人进来这点光线追个几百年都追不到的。”

    夙玉咋舌:“你把它给拉过来了?”

    “只不过是想看看后面是什么,我这几十万该去的地方也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也去了,就是没进入过虚无境。”他笑着打开玉骨扇,甩袖往前走了一步,仅是一步就阻隔了两个人的身影。

    夙玉站在原地候了半天那边也没啥动静,正想出声问问情况,宋琴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过来看看,这虚无境果真是个好玩的地方。”

    当下她一步跨出,无边的黑暗中他准确无误的抓住了自己的手,夙玉抬头,前边不远处竟然又是一束光线,光线呈赤色,颜色比前面一个要重了点,刚才光顾着往前跑也没注意前面一道是什么颜色。

    仿佛知道她心里所想般,宋琴说:“是白色。”

    白色?那没有注意到也说的过去,夙玉低头想了想,捏了捏他的掌心:“走,过去看看。”

    宋琴应了声,两人便又继续往前走,这一次宋琴没有强行把光线拉过来,顺着脚步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也到了关口。宋琴站在光线前,低了头不知在想什么,玉骨扇敲打在光洁的下颌,夙玉瞟了他一眼,探出手在光线那边试了试,果然还是黑色的。

    “不会就这么无止境的走下去吧?”她有点郁闷道。

    “试试不就知道了。”相比较夙玉,宋琴倒是有点兴趣,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

    接下来的几道门槛皆是顺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次序依次排下去的,两人直到走到紫色光线前才停住脚步,这光景也不知走了多久,要不是进来的是他们两个,夙玉坚信无论是谁进来照这么走下去不疯掉才怪,比无底洞还无底洞。

    “还走不?”夙玉有点兴趣恹恹。她可不想这么走下去,她的损失是小,但是那个续染估计要挂在这虚无境中了。

    宋琴瞥她一眼,努了努嘴,嘴角的笑意让她有点毛骨悚然,激的她一个挺身,满含戒备的瞅着他。

    “准备好了没?”

    “什么?”

    话音一落,人已经被他扯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光线照的她眼睛有点不适,眯了眯之后,双眼越瞪越大,嘴巴张的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眼前的景象其实也不是很神奇,也就是天地间出现了无数面镜子,这镜子相当的大、而且是个多面镜,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你的面前。

    夙玉吃惊的不仅是这个,而是镜子后的人,看着无数个宋琴和自己向自己走来,不约而来的向自己伸出手来,触感还那么清晰,清晰的让人忍不住从心底发寒。

    整齐划一的声音,不大的声音此刻却是与天地同响:“欢迎来到虚无境,我们是你们身体的另一半,请问你们是要和我们融为一体呢还是想要和我们共同存在呢?”

    十二玉骨扇在手指间如蝶飞舞,他侧了头刚想讽刺两句,却瞧见某人正低头冥思苦想,玉骨扇想也不想就敲了上去,他哭笑不得:“你不会真在考虑这蠢笨的问题吧?”

    夙玉鼓了腮帮子瞪他:“不是蠢笨,而是相当的有哲理性。”

    嗤。他极度鄙视了她一眼:“还真是什么样的人回答什么样的问题。”

    夙玉喉间一滚,反驳的话顷刻又滚回了肚子里,镜子里的人已经在他们身上上下其手,看样子是在找下手的地方。夙玉一爪子拍回去:“问题在问出去之后是要有绝对的时间来给对方思考再回答的,这点道理都不懂,我看你们根本就是假的。”

    “不是假的。”宋琴转头看了她一眼。

    夙玉更惊奇了:“不是假的,难不成还真的?”

    “虚无境其实跟你当年强行劈出来的时空差不多,只不过它是把时空加以扭曲压缩,把无数个不该有的你我融于一方天地,即可成就他们,也可成就我们。不同的是,无数个时空中各自有命数,若是真的融于一体了,那么天命也到此为止了。”他笑的温淡,玉骨扇在手中自成风流。

    夙玉听了个大概,眼见那些个“宋琴”“夙玉”的魔手已经穿胸而来,她急的往他头上一爬,八爪鱼一般缩在他的头顶,双眼一眯,竟是一动不动了。

    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稳住身子,“难不成你还指望我能跟你融为一体?”玉骨扇就那么轻轻一扇,所有的镜子都出现了可大可小的裂纹,那些人都止了脚步,用疑惑而探究的目光扫视着两人。

    她趴在他的头顶稳如泰山,极为认真道:“我就是想试试你的头牢不牢靠。”

    “结果怎么样?”

    她点了点头:“比那王八壳牢多了。”

    他眯眼,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记,“看你这么惦记着那千年王八,哪天让你试试当王八的滋味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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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3章 梦落芳华偷渡辰光

    宋琴也不跟她贫嘴,一边命令风舞拖住这些个虚镜,一边瞅着缝就钻,毕竟是真实的他们,论实力若是真打起来绝对是压倒式的局面。

    而且这女人此刻还处在沉睡期,不拖自己后退就不错了。宋琴想到这,心里犯嘀咕:也不知跟着是对是错了,早知道在外面平定一下四海说不定大计就成了,若是她搞不好出不去这个虚无境对他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她歪着脑袋侧面打量着他,眼神认真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宋琴被她看的一咽,单手摸了摸鼻子,别扭的转过头去。

    “你又在打坏主意。”她点了点头,仿似得到了一个理想中的答案。

    他抬手就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下,“胡说,我明明光明正大的想着把你扔下。”

    她在他背上胡乱扭动着,嘴里笑嘻嘻的应承:“知道知道,就你鬼点子最多,一天到晚想着把六界颠覆,除了你自己,你眼里哪还容的了别人啊!”她趴在他的颈窝蹭了蹭,问:“宋琴,你杀的第一个神是谁?”

    “紫微北极大帝。”

    “嗯,不错,志向还挺远大。”绕了一撮碎发在手指间,她笑的花枝乱颤。

    他一袭白袍染墨了黑暗,仿若最后一颗晨星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这一方天地,此刻安静如初。这一刻的他们,好像从远古的混沌时期走来。这一刻的心,平静而不躁动。尽管看不到,但是夙玉知道他的呼吸是平稳的,他的温度冰冰凉凉,他的心脏处跳动的极有节奏。宋琴?宋琴?他是宋琴,为何他会是宋琴?她曾经以为会是北冥帝君的,她以为自己即便不会爱,也不会跟一个誓死敌对的人,是不是所有的结果都是与自己的想法所悖论的呢?

    他的脚步安稳中透着宁和,她低头就能看见,白色勾金底边长靴,玉骨扇别在他的后颈处,细碎的墨发散乱的遮住了他的眼睛。

    “看的这么仔细?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他回头对她戏谑一笑。

    夙玉回他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眸色一沉,“如果是呢?”如果是呢?你是不是就可以考虑一下不要再跟我为敌了?如果是,你可不可以放下你所谓的本性和我一起牵手未来呢?我不懂爱,可是你出现了不是吗?

    他别过头,没有回她。

    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缓缓扯出一个口子,冷风灌入,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疼痛。

    心痛吗?是这样的感觉吗?

    按上心口,夙玉突然想笑,居然会是他!

    光明来的太快,两人还没来得及闭眼,一阵晕眩袭来。待再次睁眼时,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两人吃了一惊。大片大片的麦田,青草绿树,溪水长流,树后修葺了座竹屋,屋前两把石椅和一个石桌,石桌上放了些许蔬果甜点。

    夙玉从宋琴背上趟下,在麦田中奔跑,白袍被风鼓动吹起,像一只白色的蝴蝶翩跹而舞,轻灵美妙。那言端着水盆从竹屋内走出,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她怔怔的望着那个女子,一时忘了反应。直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手一抖,水盆咣当掉在了地上。

    身后的男子紧张的上前,“怎么了?”

    那言两眼发直仍然看着夙玉的方向,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害怕,声音竟微微颤抖:“那个·······女子·······”

    续染沿着她的视线望去——一个长相清丽的女子正奋力往他们这边跑着,脸上的笑容干净透彻,让人的心都忍不住为之颤抖。

    眨眼她就站在了他们面前,目光没有半点矜持,大喇喇的把他们两人给看了遍,续染早在见到人影时就起了戒备之心,此刻见这女子坦荡的神情目光,心下一疑,也认真的打量起了夙玉,这一看,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当下开口问:“请问这位姑娘,你是如何到的这里?”

    虚无境不是任何人能进的,换句话说不是任何人都敢进的,要进来就得抱着永不见天日的决心。这样一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女子,着实让人相信不起来。而且,续染看着她,竟觉的有点面熟。

    怔忪间,那女子一开口喊的却是:“大师叔,我奉了师父之命来接你回去的。”

    续染一愣,那言也是吃了一惊,翦水瞳眸漾出一番苦楚,心念一转,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两人还未做出反应,夙玉身后紧跟而来的宋琴却是啐了她一声:“这师叔师父的你倒也叫的顺溜,万把年的,就没见你叫过我一声琴郎。”

    夙玉甩了袖袍,白了他一眼:“喊什么不好喊个情郎?也别怪我喊不出你的字来,谁让你当年起个名字那么随意。”

    宋琴对她的怨怼也未理,转首对门口的两人笑道:“这人万把年来说话从来没个正经,她的话听听就可以了,别上心就对了。”

    续染望了一眼一边鼓着腮帮子的夙玉,两眼瞪的老大似有千言万语的忧愁,他了然一笑,“你们是老三派来的?”

    夙玉咦了声,“你怎么知道的?”

    续染眼眸一转,看着她道:“我虽然记性不大好,可你我却是记得的,苍海山我见过你。”

    夙玉呵呵一笑。那一眼可真是够让她难以忘怀的,那双眼睛怎么可以和那人像成这样子呢?可是此人的灵魂内并没有北冥帝君的一丝一魄。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吗?

    续染和那言把两人请进了屋内,屋内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床一个书桌。那言去厨房内烧了点开水过来,大家虽然不用解渴什么的好歹礼数还是要的。

    夙玉收了神思,这才打量起了那言。一个长的十分普通的女子,五官并不出众,整张脸上就只有那双眼睛是最漂亮的,似乎会说话,水灵灵的,往你这看一眼就有如被清水洗涤的感觉。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极普通的颜色,有点暗灰色。夙玉总结了一下:无优点、无相貌、无特长。

    简而言之就是一三无产品。她摸了摸下巴,再转向一边站着的续染,自从苍海山一别,这是她第二次见他,依旧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即魔非魔,右眼蔓延勾勒出的青紫花纹让他整个人都似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中。夙玉想了想,觉的这种感觉就像她面对着一个和尚,而这个和尚呢,妖不妖人不人的,那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然,那双眼睛却是清透中有着绝对的王者之气。一如既往的清冷。

    宋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看够了?”

    她缩了缩脖子,认真道:“看够了。”而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副小媳妇的模样在外人看来是多么的可爱。那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翦瞳波光涟涟,却是别样的风华。

    夙玉一时看傻了眼,脱口便道:“难怪这家伙要誓死相随了。”

    她话说的直白,那言一时红了脸,有点不知所措。续染借机往她前面站了站,正好挡住了夙玉的视线。夙玉有点郁闷,话说自己有这么可怕吗?还用的着防她跟防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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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4章 三生石可有你我的名字?

    她是一个灵鬼,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灵鬼,唯一的不同点是她是神界降罪的灵鬼,触犯了神界的条律,是一个不被神庇佑的灵鬼。后来听说神界被毁时,她心里还是有了一点小小的幸灾乐祸,那个高不可攀的神界,那个世俗之外的神界,有着她所痛恨的一切,她毁不了,那么有人代替她来毁,是不是上天也听见了自己的祷告呢?

    听说那个人是和自己一样属于六界之外的,可是自己没有她那么厉害。她连一般的法术都不会,她是被唾弃的,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只能任由神识游荡在这天地间。

    她叫那言。

    一个很奇怪的名字。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是个神赐予的,圣洁的赐予,那样高高在上的神居然给自己如此卑贱的人起了一个名字,还真是讽刺啊!是不是也是一种怜悯呢?怜悯着她这个什么都不是的灵鬼,怜悯着她这个连天地都舍弃的人。

    她有过怨恨的,那么强的怨恨,连魔界的白苏都对她退避三舍,说她这样的魔气在魔界也是出类拔萃的。嗯,他用了一个出类拔萃来形容自己。的确很符合他“变态”的外号。然而她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的。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若是没有绝对强悍的力量,你所有的怨恨都是一种浪费。

    于是,恨着恨着,那些恨也随之淡掉了。她只是一只灵鬼而已。天都替她做了安排,她还能争取什么?不能争取那么就做一点让自己快乐起来的事也不错。

    那样一段漫长的时间内,她都飘荡在六界虚无中。昆仑山颠、瀛洲、蓬莱,那些传说中美的神乎其技的地方她都一一踩上自己的足迹。恶作剧般的一次次恐吓那些所谓的修仙者,乐此不疲。反正他们又抓不到自己,即便抓到自己又如何,鬼界不会收她,更不会灰飞烟灭,那她还怕什么呢?

    他是第一个让她见了第一眼就不想再见第二眼的人,那言对续染有着本能的恐惧。

    她在踏遍所有山河之后决定在蓬莱仙岛定居下来,这里山清水秀是个好养鬼的地方,最主要的是此处最接近虚无境。续染第一次来蓬莱仙岛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却已经有了让人畏惧的气质。

    千年前逢魔大乱,六界生灵涂炭,处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鬼君那时也甚是偷闲,即便死了人牛头马面忙不过来,他大手一挥,一大把的人死了还没透就被他收了去,她想那时的鬼界恐怕是最热闹的,每日过黄泉的人怕是脑袋都要挤的掉几次了。可是这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只是一个被天地丢弃的灵鬼。

    续染遇上那言时还未修成仙身,他出身凡界最卑微的家族,又是个庶出,自小就养成了孤僻冷漠的性子,生逢乱世,更是见佛杀佛遇魔焚魔的无情。在一次逃亡中误打误撞进了蓬莱岛,又误打误撞进了她的灵殿。

    她刚从浴室走出,浑身上下未着一缕,身上还滴着水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出水芙蓉般的清俏。隔着迷蒙的水雾,那双眼睛只怕是永远也无法从他的灵魂中抹去。

    那言傻愣愣的看着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忘了往自己身上批件衣物,和他大眼对小眼对了半天,憋出一句:“是人是鬼?”话才问出口她就有暴打自己的冲动,自己都是个灵鬼还管人家是人是鬼。

    奈何对方显然处于虚弱魂游状态,对她的话愣是没听进就直接晕了过去。

    他身上的伤很严重,有被魔界暗伤的,有被仙界仙气打入的,还有一些看上去是凡界的手法,皮开肉绽的很难看。她是个有点小洁癖的人,那一次却是硬着头皮发麻折腾了半天才喘上一口气。直到星星挂了黑幕,他醒转过来问的第一句话却是:“我听说画皮鬼的丹青甚好,怎么你的如此之差?”

    她忍了半天,极度优雅的回他一句:“画皮鬼那种脱了皮就剩骨架的,丹青再好也只是骗术而已。”言外之意是我的皮相虽入不了你的眼,但好歹也是实实在在的,如你这种凡夫俗子也只配跟一躯骨架在一起。

    这倒也不能怪续染的问法,实在是那言小妞的眼睛和外貌构不成比例,那双眼睛总让人误以为是个绝代风华的美人,奈何长相就这副样子,这理想和现实的差距让一个昏昏沉沉的人还真的不太好适应。

    她晾了他三天,不给他上药不给他吃饭,三天后站在他床前笑的甚为温柔,叉着腰低头用她那双令星辰暗淡的眼睛看他:“滋味怎么样?”

    他淡然瞟她一眼,凉薄回了句:“还好。”

    她被噎了一下,看着他倔强的侧脸、紧抿的下唇,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只能认命的坐下给他换药。在伤口处会很一不小心的失个手,每每看到他忍疼忍的脸色泛白,牙齿咬的下嘴唇都渗出血来都不吭一声,她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想法:他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呢?

    他叫续染。给他换药的时候,望着他俊美的侧脸她常常会失神,他的话很少,少到自从那一次开口就未放过一个屁。那言有点郁闷,她寂寞了上万年,好不容易碰上个能说话的人却是个比哑巴好不了多少的。

    他知道她是个鬼,除此之外对她从不好奇。蓬莱岛上的日子晃眼就过去十载,他终于要离开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的有点颓然。她不挽留,因为她知道她的生命中从不会有任何人停留。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长的能让一个凡人就此老去,短的只是一个灵鬼悠长岁月中几不可见的痕迹。黄昏后的日光有种说不出的温馨,他的眼光比平时温柔了许多,看着她的眼神也变的从未有过的认真,那是一种笃定的神情。

    他说:“言言,我会回来。可愿等我?”

    那言以为他也是在可怜自己,可怜一个灵鬼。而对于他的可怜她竟然无法像痛恨神界那般痛恨他。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在改变,可是她是一个灵鬼,她和他之间是没有半点可能的。她迟早是要在虚无境中渡过漫长岁月的。

    他走后她便回了虚无境中安然度日。只是她觉的一个人的日子比以前寂寞了许多。不会再有人陪她一起看夕阳沉落,不会再有人听她的抱怨,她住的竹屋也不需要弄个厨房了,因为不会有人要吃她做的饭了,她一个灵鬼做出来的饭菜难吃程度可想而知,也归的他吃了十年。

    是不是不会再有遇见?

    是不是所有的缘分都止于思念?

    我们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为何又要相遇?相遇之后为何又要分离?

    她不明白。不明白自己的矛盾。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思念一个人是如此的痛苦。分分秒秒都是一种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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