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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记性不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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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顾肖长得帅、能力强、心理素质好,还不会死。所以当他对某个妖怪一见钟情的时候,他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表白了。
沈予熙活了三千年,一成年就被个比妖怪还要长寿的怪胎叔叔拐回去做了媳妇,距今已经一千二百年。
“我对你一见钟情。”握住女人的手,将它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顾肖的眼神真挚又认真。
“……”沈予熙很感动,然后举起了小拳拳。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予熙、顾肖 ┃ 配角:沈欢石 ┃ 其它:
☆、第1章
“哈……哈……哈……”粗重的喘息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想把肺里的每一寸都榨干压扁。喉管就像是被火烧灼,眼睛也如同被烟熏了,睁不开又泪眼朦胧。
青年向前跑着,那双腿就像是借别人的,动作缓慢又滑稽。
他腮帮的两片肉被他死命地往后牵着,脖子上那条胸锁乳突肌绷成条突兀又明显的斜线,整个人紧绷得快要断掉。
夜幕下,这条坑坑洼洼的农村小道延伸至更深的黑暗。
顾肖咬着牙,呼吸顺着气管向上挤出,一次次敲击着紧闭的牙关,肺泡就像变成了玉米粒,被扔在密闭的容器中烤灼,最后成了一颗颗的爆米花。稍微用力地吸一口气,就是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感。
这个时候,他应该回头了。
身后的白衣女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她的腿不动,整个人飘在空中。无论顾肖跑得多慢或者多快,他们之间总是保持不变的距离,就像在告诉他,“你逃不掉的”。
一阵微风夹杂着空气里丝丝缕缕的寒意,路过这个奔跑的男人,让他汗涔涔的躯体猛地一颤,胳膊和脸颊浮起层层疙瘩。
顾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他头皮一炸,慌乱地回头,直直对上那张七窍流血的脸……
“咔,好了,恭喜你,你杀青了。”导演的声音就像天籁,顾肖脸上惊惧、绝望的表情一收,就像川剧变脸一样。
恢复成淡漠的表情,似乎什么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
顾肖很想屁股一撅,就这么倒地不起。只是这一下真撅下去了,他的累依旧还是累,并且还会错过他的晚饭。
他记得自己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并不需要吃饭。只是这次修行好像出了些岔子,修为倒退了不说,身体机能都变差了。从下山到现在六年了,除了饭量,什么都没增加。他一直怀疑有什么东西被他忘记了,只是任他怎么想,只能摸到一点点违和。
盒饭的味道飘过来,他的肚子“咕噜”叫了几声。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拖着腿,像个肚子痛的瘸子一步一步往领饭的地方挪去。
排队的时候,顾肖环顾四周,见四张桌子每一张都坐得满满当当,干净一点的地面也被占得七七八八。拿到饭盒,他转了个身,走出屋子。
大门上有盏已经褪色的红灯笼,可能因为线路老化接触不良,发出滋滋声,时不时闪烁两下,衬得门前那棵老树繁茂的枝叶更加诡异。
顾肖抬眼看了三秒,视线才从那枯了一半的主干上移开。
这是一棵有故事的树啊。
他并不深究,可有可无一想也就罢了。
他选了个抬头就能看到月亮的好位置蹲下来,打开盒饭的盖,先是数了一下有几块肉,感叹了一下剧组的抠,完了安静的吃起来。
初夏的夜风带着凉意,他一身的汗,被吹出缕缕白烟,却像是感受不到冷。
他孤零零的身影,在时不时闪烁的红光映照下,缥缈又虚幻,就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样。
吃饭的人中,不乏从他一过来,就悄悄地关注他的人。这会见他走到外面,小声议论起来。
“长成他这样的为什么来我们剧组啊?”一个看起来年纪挺小的圆脸妹妹悄声问她身边的女生,眼睛还黏在顾肖的身上,她的戏份不多,开机第四天才来剧组,满打满算到今天也就三天。见到顾肖的那会儿,就惊为天人。
实在是不明白这样的长相,演技又好,还足够吃苦,虽然性格冷淡了些,但是那长相,要是热情起来才是见鬼,怎么就来他们这个盒饭都按人头来,去晚了还不定能吃上的穷剧组当个只有三分之一出场的炮灰。
“听说是得罪了人。”身边的“知情人士”扶了扶鼻梁上厚重的黑框眼镜,捏了捏鼻梁,一手指了指天,隐晦地抬了抬下巴,一副“这其中当然有内幕”的模样。
“啊!”巫曼月——圆脸妹妹短促地叫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忍了一会儿,叹了一句:“真的啊,好可惜啊。”
身边的知情女生点头。
“那可未必。”坐在巫曼月另一边的男人突然说到。这男人脸盘大,眼睛凸出,在鬓角和下巴处留了几撮胡子,整个人就像个不修边幅的甲亢病人。
巫曼月默默盖了盖盒饭的盖子,“为什么未必?”
“你知道他怎么得罪人的?你知道了就不会觉得他可惜了。他要是火了都天理难容。”这位大哥一边说着,一边嚼着菜,说道激动处,唾沫横飞。巫曼月的眼睛盯着那一点菜沫从男人的嘴里喷出,呈一条抛物线,落在她的盒饭里。她盯着菜沫,愣愣地问,“怎么得罪的呢?”
“想知道?”男人咽下一口饭,没忙着夹菜,挑起眉看巫曼月。身边的女生嫌恶地看了男人一眼,扯了扯还在发愣的巫曼月。
男人见巫曼月没动,手自然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别动手动脚的!”巫曼月还没回过神,她身边那个女生已经抓了她一把,拍开男人的手,冲他低声怒道。
男人瞬间昂起头,梗着脖子冲女生吼:“你他妈别给老子多管闲事!”说着,拉了一把巫曼月,凑得更近了一些。
被拉得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进男人的怀里。巫曼月连忙拉住桌子才堪堪稳住,她低下头,脸色有些不好。
女生被男人冲脸一吼,身体微颤了一下,稳住后,双手背向身后,撑着板凳,挺直了腰,使劲瞪着男人,嘴巴动了动,看了木讷的巫曼月一眼,胸口起伏,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发狠地揪了她一把。
见巫曼月茫然地转头看她,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无缘无故的你为什么掐我”。她立刻放了手,站起来,端起没吃完的饭,往边上的垃圾桶一扔,走了。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嘴角上扬,脸上颜色好看了几分,为自己造成的这一切感到满意。
他对巫曼月说:“哥看你老实才告诉你……那个顾肖爬床被人原配逮了……”
眼见男人越凑越近,当他湿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顿时汗毛竖起,脸颊上冒出一颗又一颗小疙瘩,巫曼月猛地推开男人,尖叫着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半边脸火辣辣地疼,男人伸手捞过巫曼月,挥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让她连退数步,眼泪涌了出来。
看着男人一步步逼近,巫曼月一边摇头,一边四下找寻可以帮助她的人。四周只有一边吃饭一边看热闹的人。
巫曼月是剧中的女三,长得可爱,声音嗲嗲的,是那种开个直播,能诱得观众老爷积极打赏的女演员,此时她眼中闪烁,竟是没见着一个主动帮她的人,委屈、难受、气愤各种情绪一拥而上。
她一咬牙,用力眨了两下眼,眼泪就大颗大颗掉了下来——竟是嚎啕大哭起来。就像靠过来的不是个人,而是个吃人的怪兽。颤抖着,像蝼蚁在做无谓的挣扎,把离手边最近的东西——不论是什么,只要能抓起来,都朝男人丢了过去,趁着男人闭眼挡菜的时机拔腿就跑。
☆、第 2 章
里面闹哄哄,只换来顾肖半抬起眼,懒懒扫了一眼。他觉得还不如看看能不能在饭盒的犄角旮旯翻出一块肉。
稍微抬了一下屁股,动了动蹲麻了的腿,伸直一条腿,让血液循环畅通,全身的重量压在另一条腿上。
男人躲过了饭,没躲过汤,“呸”了一口,汤水顺着额前的刘海滑下,巫曼月已经跑到导演身边,他和导演对视了几秒。收回视线,从鼻翼煽动,牙缝里挤出个“操”,骂了句,“臭娘们儿”,周围熟人隐晦指指点点让他心头无名火一烧,把桌子一掀,指着个被这变故吓懵了的小个子,“笑锤子,再笑老子□□你。”
“谢猴子,有本事,你找刘哥去,刚才刘哥可笑得最大声啊!”
周围没人再说话,却是有几声窃笑从看不清的角落传出。
听到“刘哥”二字,被叫做谢猴子的男人做了个深呼吸的动作。远远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语气不善道:“徐荣,老子给你脸了?”
眼睛直直盯着徐荣看了几十秒,看得周围的人笑声渐渐减小,这才对着男人扯了扯一边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就像再说“怎么不笑了,瞧你们那怂逼样”。
自觉被落了面子的徐荣登时把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盒子往地上一砸,那轻飘飘的泡沫盒子在地上摔出“嘭咔”一声,直接破了。
两人相视,像是即将互啄的鸡。
两人路径中间那一桌吃饭的人不由端起了饭盒,远离是非之地。
“行了,一点小事,要闹一边闹去。别打扰大家吃饭!”被叫做刘哥的人脸盘四四方方,剃了个板寸,再加上浓眉大眼,一副“正义的伙伴”模样。一开口,剑拔弩张的氛围顿时一松。
只见刘哥不紧不慢地点了根饭后烟,吸了一口,眯起眼睛像是细细品味了一番,慢慢吐出烟来,这才悠悠睁眼,透过烟雾,盯着两人,语气不轻不重,不快不慢,还带着一点点无奈的笑意,就像面前是别人家犯错的熊小孩儿一样,“你们两也不小了,就不能心平气和一点?你看把大伙吓得。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刘哥这话一出,众人该吃饭的立马埋头吃饭,吃完了的也做出埋头苦吃的模样,生怕这无名火烧到自己身上。
徐荣立马转眼冲着刘哥露出几颗不太白的牙齿,道:“刘哥说得是。”又将视线落在谢猴子身上,“看在刘哥的面子上,今天我不和你计较!”
这话换来刘哥朝他一瞥。,那一瞥里包含了对一个智障宝宝的无限关怀。
刘哥已然发话,谁也不想落了他的面子,只是被徐荣抢了话,谢猴子一脚干翻身下那根长凳,只说了句“操!”,手指着徐荣,整个拳头攒紧,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那只手就像是一支孤零零被风吹得乱颤的小树枝。
僵持了几秒,他狠甩了甩手,一转头大步走了,走到门边还踹了那门槛一脚,灯笼的光又闪了两下。一时不察,谢猴子差点摔一跤。好在他身体够协调,向前扑了几步,稳住了身形。
男人一抬头,和端着饭,面无表情往边上挪位置的顾肖对个正着。
“你什么意思?”谢猴子一掌挥飞顾肖的饭盒,攒住他的领子就往上提。
一米八八的顾肖和……一米七二的谢猴子。
正如身后大伙想的那样,谢猴子没能如他想象一般,举起顾肖。
两人的姿势十分滑稽。
耳边传来“噗嗤”声,谢猴子不看也听出是谁,他深吸一口气,想用外面的空气来中和心中浊气。吸气呼气之间,耳边笑声渐渐变大。
手上沉重的不像是抓了个领子,而是一块百来斤的铁坨坨。他松手,同时用力往前一推。想不通这看起来瘦得像个猴子一样的小白脸怎么能有那么重。
顾肖被推到枯树上。脊背不知撞到什么,一阵刺痛。他低下头,半掩眼眸。
感觉到出血了,他在心中“哦豁”一声。
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给谢猴子强压下去的怒火加了把干柴。
特别是身后的笑声更加多了。他对准顾肖的脸就是一拳。这一拳,谢猴子没想留一点力,反正这小子的戏已经杀青。他的导演姐夫倒不会因为这个找他麻烦。
看这架势,这一拳要是砸实,自己半边的颧骨可能会折。真是无妄之灾。
顾肖轻声叹了一口。
“你这一拳上去,手可能会很痛。”这句话清晰又不带一丝感情。
话毕,谢猴子的手上传来一阵钝痛,力道从拳头传到臂膀,像过电一样,他没忍住轻呼一声。
不知是谢猴子一激动失了准头还是怎么的,那一拳擦着顾肖的耳朵而过,稳稳地落在枯树上。
“你他妈!”谢猴子用另一只手扯顾肖的头发,想把他往树上撞。
刚才顾肖为了那个镜头用僵硬别扭的姿势跑了将近五公里,又蹲许久,这会儿反应慢了半拍,被盛怒之下潜力爆发的谢猴子抓住了头发。谢猴子擒住了顾肖的脑袋。
这一下撞在树上,让他脑袋懵了一瞬。额头立马见了红。黏腻的液体滑落,顾肖半只眼睛很快就被糊得睁不开了。
这出血量,沾到树上的血肯定不少。
啊,麻烦了。
这么想着,顾肖的表情还是一样的麻木,像是没有睡醒。
在谢猴子准备再来第二下的时候,顾肖捏住谢猴子抓住他的那只手,没什么技术含量的用了点力,在没有扯掉自己一根头发的情况下,把他的手扒了下来。
顾肖没卸他的力,谢猴子就这么直接扑到树上。
“你是想打死我吗?”虽然是问句,但顾肖的语气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了吗”,甚至还有几分客套的语气。
“我□□妈!”谢猴子没听清顾肖的话,但被顾肖这个小白脸从他手上挣脱,对他来说简直耻辱。
想踹顾肖,腿却被顾肖抓住,顺势往上一抬,谢猴子一个屁墩重重坐到地上,顾肖还举着他的腿。绷得笔直,用力向他脑袋压,这样的柔韧度,对于一个五大三粗从没拉过韧带的男人来说简直痛不欲生,特别是扯蛋了。
谢猴子顾不得手疼,双手无处安放,又像砸顾肖,又想抢回自己的腿。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嘴里问候了顾肖那不知道在哪的祖宗。
在听到“我□□老娘”接下来那句“干|死你老婆”的时候。顾肖眯了眯眼,手上一用力。“咔吧”声被谢猴子的痛呼掩盖。顾肖没说话,除了刚才眯了眯眼,表情都没怎么变化,待谢猴子骂一句,他手上再用力,又是“咔吧”一声。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对那一句话那么敏感。他明明是条黄金单身狗。哪里来得老婆?
围在门上看热闹的人渐渐销声,看着顾肖的眼神渐渐惊悚,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腿被卸了安,安了卸,谢猴子再不敢逞能骂一句。红灯笼诡异的光照下,顾肖的眼睛像是冒出了莹莹幽光,说不上什么颜色。谢猴子睁大本来就凸的眼睛,盯着顾肖,模样骇人。
“够了,到这就行了,别太过分了。”
☆、第 3 章
刘哥上前一步,抓住顾肖的手。
谢猴子感觉抓着他腿的力道松了一些,又见刘哥在旁,底气一足,没忍住又骂了一句:“老子□□婆娘。”
他发现了,眼前这个小白脸只对那句话有反应。
“咔吧”一声,谢猴子的腿又断了。
刘建民眉头紧紧拧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
“小顾,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到这了。”
他朝人群里吼了声,“小优,过来给你肖哥处理一下伤口。”说完当着顾肖的面重重地拍了一把谢猴子,将他差点说出来的脏话拍回去,说:“快给你肖哥道歉,” 转头对顾肖说,“我帮他赔个不是,也给弟妹道个歉,这事就这么结了,天色也不早了……”
顾肖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解释他是只单身狗的事实。
刘建民不动声色的提醒顾肖——你该走了。一面脸色不善的盯着谢猴子。
顾肖的视线从谢猴子身上挪开,朝刘建民稳稳点头。
在刘建民目光下,谢猴子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顾肖没什么表情,等他道完歉就松开了手。
叫小优的女生示意他低头,给他擦擦脸上的血。
顾肖摆摆手,离她远了一些。
小优尴尬地站着,看看刘建民,又瞧瞧顾肖。
“小优把医疗箱交给小顾吧,让他自己处理。”还是刘建民出声,面带笑意。
小优点头,这回她再靠近,顾肖没向后退开。伸手接过了医疗箱,撕开一张纱布,打开安尔碘倒在上面。顾肖随意地往额头上抹去。刚才红彤彤的血是不见了,半张脸却被染成了黄色。配上他一脸淡定表情,显得有十分滑稽。
看他似乎就准备这样了,小优没忍住又伸手想帮他擦一擦。
顾肖侧身躲过,对着小优笑了笑,礼貌又疏离。
低头撕开一张纱布,这次在上面倒满酒精,在刚才擦过的地方抹了几遍。酒精浸入伤口,被安尔碘染黄的地方是干净了,脸上却是一阵刺痛。顾肖脸上的肌肉反射性地抖动一下。做完这一切,顾肖把用过的东西整理好,合上医疗箱递给小优,向她说了句谢谢。
乡下的土路不见得有城市街道那样干净,躺在不远处的盒饭尸体还是很刺眼。顾肖跨过门槛进屋拿了簸箕和扫把,所到之处,人群自动散开。
头顶着一闪一闪的红光,背景音乐是谢猴子的惨叫声,他淡定的把洒了满地的饭菜扫了起来。
“操!”谢猴子疼得骂娘,刘哥正在帮他接骨。他满头大汗,只觉得比顾肖弄得还痛。他脸色惨白,冷汗不住地冒出来,见刘哥皱着眉盯着他,他一边吸气一边解释,“我没骂你,我就是疼……哎哟,疼疼疼!”
顾肖倒掉饭菜走出来,谢猴子还在叫唤。他盯着刘建民给谢猴子正骨的手法,看了一会儿,走过去。
谢猴子猛地后一缩。身后那棵树都被撞的落下几片叶子。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样太丢人,谢猴子嘴巴动了动,一个“操”字即将喷出,看到顾肖像是画上去的淡漠表情,又生生咽了回去,哽得嗓子疼。
他的模样就像马上要被小混混干些什么的良家大闺女。于是顾肖停下了脚步。
好在这时候刘建民找到了手感,给谢猴子把腿给安上了。
顾肖瞅了一眼,见他活动无碍,这才转身走了。
在经过小优的时候,他顿了顿,低声对她说:“今晚过了十一点就不要出来了。”
说话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但不知为何,小优却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们这种拍鬼片的剧组,就算不信,也不敢随便乱说。没由来的心里一慌,她连忙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10:31。
村子不大,小路两边没有路灯,留守这山坳里的不是老人就是小孩,这时候除了剧组那盏闪烁的红灯笼,所见之处只剩下月光。顾肖没有车,现在这个时候也早没了回城里的班车。村子里没有旅馆这种高端的东西,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又看了看漫漫长路。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搜索路线,最后他摸出手机在通讯录上翻了翻,手指始终没有点下去。重重呼出一口气,他站在原地往剧组的方向看,那忽闪忽闪的红灯笼在夜里格外显眼。
他抓了抓头发,喃喃:“有点麻烦啊,应该没事吧……”
十一点。
门口红灯笼的光好像更红了,仿佛还带着一丝丝血腥味。
随着他的一步一步,红灯笼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顾肖放慢了脚步,思索着这一下进去,全身而退的几率是多少。
谢猴子压抑着满腔未发的怒火回到房间后,关上房门,转身就踢翻了脚边的铝盆。房间里“叮铃哐啷”一阵乱响,扰得隔壁的徐荣跑出来,两人终于还是干了一架,最后谢猴子险胜,两败俱伤。一口恶气倒是出了,谢猴子也没管伤口,摸出手机定了个九点的闹钟,随便就着早上忘记倒的洗脸水抹了一把脸,两脚互相那么一蹬,鞋子掉在地上,往床上一滚,睡了。
屏幕关闭前显示时间11:44。
在他酝酿睡意,并且已经半梦半醒之际,有东西爬到了他的腿上,那种尖尖的东西点在皮肤上的触觉。以为是什么虫子,他顺手就是一拍,又翻了个身,接着睡。
只是过了没多久,忽觉一阵刺痛从小腿肚上传来,谢猴子猛地向上一翻。把裤管往上撩,奈何小腿粗壮,卡在一半,只得脱了。这一脱,裤子却卡在小腿上,低头一看,吓得他全身都冒出了白毛汗,一屋子的燥热瞬间散了个干净。
他的腿上,以小腿肚为中心向外伸出一条条青白色的血管,就像是扎根泥土的树根一样扎根在他的腿上。不止是感到疼痛的左腿,连右腿也有。像是从左腿越过去之后再扎根。
谢猴子强忍惊惧,试着岔开腿,一阵皮肉撕裂的痛感袭来,心里的恐慌更甚,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动作。
眼见那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谢猴子拔腿就跑。那血管连着皮肉筋骨,每一步都疼得他龇牙咧嘴,连连吸气。额头上冷汗不断滴下,他在抽屉里翻翻找找,翻出几根皮带,只想着不能让它再往上走了,于是把皮带往大腿上那么一绑,箍得死死的。
又摸出一把剪刀,找了一瓶茅台,拿了几条赶紧的内裤,把酒往上面一倒。
汗水迷了他的眼,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把那滴汗水眨掉,视线清晰之后,才小心翼翼用内裤裹着那一根根细小的血管,待全部裹住,抽下皮带在腿上绕了几圈,锁死,又冒着汗把血管的另一端也扎掉,做完这一切,他身上已经像是水洗过一样。他深呼吸,摸上剪刀,握着剪刀的手微微颤抖,有加重的趋势,一咬牙,整个面部都在使劲,往中间的血管上一剪……
一根水管,把出口和入口都闭掉,再从中间剪断,水肯定不会流出来。
但是谢猴子这一剪刀下去,血却是从他的左腿小腿肚那个最痛的地方喷射|出来,一下子喷到了房梁上。
他脸色一白,手忙脚乱的按,哪里冒血就往哪按。但他的腿好像变成了一块吸满了血的海绵,他按得越厉害,出的血越多。
不是某一根血管断掉喷出的血,更像是每一个毛孔都在渗血。
“不对啊,这不可能的。”谢猴子还有精力去看了一眼自己用皮带箍死的大腿,“没理由止不住血啊……”
他像是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慌张的止血,按了这边又漏了那边,一个不敢相信地分析眼前的情况。
突然他脑袋一空,整个人像是静止了,盯着流了满地的血,那里面有东西在蠕动,青色的、白色的、黄色的,很多,密密麻麻。他打了个寒颤,之后就停不下来的颤抖,牙关也跟着发颤,一个“操”字,拉得老长,分成了几个声调。
失去了最佳的尖叫时机,谢猴子的嘴巴不停开合,只能发出“赫赫”的声音,眼睁睁看着那从他喷出的血中冒出来的东西,那是一根根像是蛆虫一样的东西,却很细、很长,有三种颜色,扭曲着向他靠近,像是要回到他的腿里。
他只能不住的后退,缩到了床脚。他想站起来跑,离那些虫子远一点,可惜做不到。一来没有力气,二来没有腿。大腿绑着的皮带以下,他的腿化了。就像夏天的冰糕,就像被加热的蜡。
那满地“血”的颜色不对,气味不对,连那触感都不对,有腥味却又不像是铁锈的味道,颜色不是红色而是更像泥巴的颜色,手触上去,还有类似稀泥的触感。
如果开了灯,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如果不是刚睡醒……谢猴子大概是能发现的。
☆、第 4 章
没有如果,这件怪事发生在谢猴子自己的身上,他被吓醒了并且根本就没想起来要开灯。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奇怪的是手臂却还很有力。
他的腿用不上了,只能用手撑着向门口爬去,好在他肌肉发达,爬得虽然没有跑着快,到底还是躲过了向他靠近的虫。
他发现,在没有“血”的地方,那些虫没有办法过来。
狂喜。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收缩。已经攀到大腿的那根青白血管流血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快了,他马上就要出去了,一步,还有一步了。
谢猴子不由面露喜色,他想,打开这扇门,就算看到的是徐荣,他都能抱着他亲一口。
“哐当”一声。那个被他踢过的铝盆翻了,倒扣在地上,原本接在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谢猴子动作停住,屏住了呼吸,脖颈绷紧。太阳穴的位置突突直跳,身下黏腻的触觉让他目眦欲裂,他望着已经能被他碰到的房门,刚才微微有了几分血色的脸上瞬间一片惨白。
他能感受到有东西钻进他的身体里,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他声带发紧,发出“啊啊”的声音,音调奇怪,让人耳朵难受。
心脏里像是装了一匹飞奔的宝马,手指末端麻麻的。可是他没有觉得疼,随着那东西钻入身体,他的心脏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跳动,手也回暖,只是脸上依旧没什么颜色。
“□□妈!”他怒吼,向前撞开了门……
谢猴子满身是汗的醒来,脸上的表情狰狞又扭曲。发觉自己还躺在床上,他表情僵在脸上,低头看到完好的腿,心跳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快,呼吸开始慢慢加重。他忍不住咧开嘴,“还在,还在……”他抱着腿摸了又摸。
翻身下床,越过倒扣在地的铝盆,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在院子里跑了几圈。谢猴子一边跑一边怪叫,还时不时会笑,不然就是停下来摸腿,那模样不像是在摸自己自带毛裤的腿而是哪个美人的玉腿。
谢猴子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吵醒了不少人。却没人会和导演的小舅子吵,即便导演并不待见他。大多数人低声咒骂几句发泄一下后,扯了张卫生纸揉吧揉吧塞耳朵里翻个身继续约会周公。
小优摸出手机瞅了一眼,时间显示正好11:00,她惊讶。记得她洗漱完回到房间的时候已经10:55了,在房间里擦了护肤品,还按摩了一会儿才躺上床……她,她的确是刚刚才被吵醒的啊。
“今晚过了十一点就不要出来了。”
她突然想起顾肖说的那句话,打了个哆嗦,“不可能吧……”这样说着,她却四肢发凉,裹着被子在床上缩成一团。
谢猴子撒欢了将近有二十分钟,终于把他的姐夫引来。
导演挺着肚子,光着上身,穿一条裤衩,脚上踩着人字拖,站得老远就骂开了。
谢猴子没声了,导演的声音吵醒了更多人。
不少人站在门后拉开一点点缝隙瞅着。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小腿往上窜,就像是一只小手在腿上轻点,在他的腿上弹钢琴一样,燥意直冲下腹。谢猴子有种即将升天的销魂感受。
当着众人的面,他竟是忘我的喘息起来。
不止导演一愣,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反应过来后连忙朝室友招手,叫他们来看热闹。房门拉开的缝隙越来越大,胆子稍大一点或者屋子偏一点的已经站出来看戏了。
谢猴子就像看不见也听不到,他全身心都投入到感受那双柔软小手上,酥麻的感觉,让他心痒。
但是不够,这样不够,他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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