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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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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雷已经没兴趣听他罗嗦,他的目光全都放在出来的那群蒙古人身上。

他们的样子很狼狈,衣服残破,脸上手上还有许多伤痕,大部分人连兵器都没有,背着干粮和水囊。只有少数人还保留着部分弓箭和钢刀。

此刻见到拖雷,他们也十分激动,不时有人跑过来高喊“四王子”,喜愤交集的样子让他看的感叹不已。

一边让护卫安排他们,一边询问镇海一些事情。

在镇海的讲述中,他才算明白为何大部分人都没了兵器。

蒙人跟随镇海入山的时候,还带着大批兵器和杂物,这些东西林林总总加起来,少说也有数十斤,特别是装牛肉干的袋子,一个接近二十斤,有些战士甚至挂了好几袋。

开始入山还没什么,可走了一途,才发现问题。

丘处机告诉他们的道路可通行大军没错,但那是指惯于行走山道的部队来说,其道路本身还是非常险峻难行的。这群蒙古人都是才从马上下来的,不要说惯于山道行走,就是对如何固定身上的负重,不让其影响行军都不太清楚,结果沿途事故不断,不时有人掉下山沟,摔下深谷。特别是山上的寒风,扫在身上就像刀子刮,不少战士就是在攀登悬壁的时候,被寒风一扫,身体失衡,撞到崖壁上,因此丧命。

如此险情不断,成吉思汗干脆下令一些普通战士丢弃兵器,将干粮和用水牢牢绑在背上,这才勉强通过一些险峻地区。而他们的行军速度也被减慢,比预期的时间至少多走了一天,让拖雷蒙受了巨大损失。

不过这些对此刻的拖雷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他已经看到成吉思汗,看到他崇拜敬仰的父亲。不少战士,包括拖雷的护卫都高声欢呼起来,一脸的崇敬激动。

成吉思汗身边的战士全都是怯薛军,除了少了长兵器外,几乎和出发前没有区别。忽必来和纳牙阿两个左右护持着成吉思汗,他的脸色很不好,有些青灰色,眼中透满红丝,疲惫无比,但精神还很好,见到一脸激动的拖雷,大步走了过来。

拖雷正要上前问候,成吉思汗已经先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但还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战马了?”

神情一滞,连忙答道:“孩儿已经准备好六万战马,就在前方的山谷中。”

成吉思汗点点头,猛然伸手拍拍他:“这次做的很好!”

原本还有些沮丧的拖雷猛然抬起头来,看向成吉思汗,从他眼中看到熟悉的肯定和赞赏,顿时心情大好,大声吼道:“请父汗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辜负父汗的期望。”

成吉思汗的脸上也露出一点笑容,不过一现即隐,又变成那幅冷峻的样子,昂头示意他带路。

拖雷一边安排手下过去将战马牵来,一边牵来自己的战马,让成吉思汗上马。

一跨上战马,成吉思汗的神情一变,精神大为振奋,回顾之间,傲然威仪之态尽现。

拖雷拉过手下的战马,牵马等在成吉思汗身边。

策骑了片刻,成吉思汗并没有如拖雷所想的骑马离开,而是又下马站到一边,望着出来的道路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他才转过头,问了一句:

“你这里情形如何?”

拖雷犹豫一下,还是将他面临的情况说了出来。

听到拖雷只剩下两万多人后,成吉思汗的脸抽搐了一下。

九万人,只剩下九万人,原本数十万的蒙古大军只剩下九万人。

虽然损失的部队,大部分都不是蒙古人,但这种损失还是让成吉思汗感到深深自责和内疚,对冒失和宋军开战感到一种淡淡的悔意。

他无法和别人说这些,就算拖雷,也是如此。

沉思片刻,他将这些负面情绪抛开,要来地图,看了片刻,一拳砸在凤翔这里:“我们先撤往凤翔,然后从这里离开!”

拖雷还没应声,成吉思汗突然看向他,目光很是复杂,有期待,有担心,有鼓励,还有忧虑……

就在拖雷莫名其妙的时候,成吉思汗收回目光,再度看向大散关方向,久久不变!

第十六集 第三章 有些事情

大散关,温泉山!

自从哪天夜里蒙人突袭,我被战天豪,尚懿他们劝我到这里后,就没再回大散关,一直就停留在这里。亲卫军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做为营地,我就一直停留在这里。

说不上我为何会留在这里,是怪师义防卫不利?好像不是,当时不仅是他,包括我,以及我身边所有人,都认为南面不会有危险,让蒙人钻了空子,不能全怪到他身上。

或许留在这里,根本就没什么理由,就是我想留在这里。

此刻我站在一处山峰上,太阳早已落山,甚至可以在某处看到几颗黯淡的星星,隐约凸现着大半个月亮轮廓,一幅迫不及待,即将宣示自己存在的样子。天际远处,却还有一片温暖的明红,在一片灰蒙蒙的暮云中,露着半个圆球,摇摇晃晃,坚持不肯放弃,散发着最后的火热和光彩,但却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悲壮在慢慢弥漫。

黄昏已经来临,夜色,也将到来!

转过头,恰好看到紫暄正动情的看着远方落日,脸上的表情憧憬而怀念。

只是瞬间,她就醒觉过来,淡淡一笑。如同落落山风,翩翩花瓣,动人之中自有一种诗情画意,恍若天然,不加修饰!

“紫暄,你怎么看待战争和人的关系?”

紫暄皱起她的好看眉头,有些嗔怪的瞥了我一眼,微垂睫毛,眼光闪烁片刻才摇头道:“战争只是为了实现人的目的,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不外如此!”

“你这话到是精辟,人之所欲,刀之所向!战争前,人与人是猜疑和冷漠。战争后,人与人就是仇恨和算计,绵延无尽,无时或解。”

“陛下总是比紫暄看的更远,只是陛下认为人与人可以和睦相处吗?”

“很难,不,应该说不可能。只要有群体在,就会有利益存在,所谓和睦,也就只是一种表象。就算暂时被压制住,但这种矛盾是不会消除的。一遇到合适的机会,就会爆发出来,压制的越狠,爆发出来的反弹越大。”

“跟随陛下以来。紫暄看到。听到,接触到许多以前没有想过的事情,昔日春秋战国时期地先贤,有感战争惨烈,黎民困苦,纷纷提出救世之法。儒谈仁爱,墨说兼爱,道讲无为,法论有序。后佛家东来,专解来世,这五家学说,又衍生许多分支,影响了许多人。可说秦汉唐宋的治国之策。不出这五家学说范围。只不过,从古至今。却无一朝真正解除了战争,挽救了黎民。兴亡之间,最苦的还是百姓。到了今天,紫暄已经分辨不清,到底那家学说能够真正做到止戈天下,百姓欢颜!”

“止戈天下?”我略带诧异的看看她,发现她很认真的望着我,神情中透着深切的渴望,迟疑一下,才摇头道:“这个只怕不可能,他国对你笑,是因为你手中有刀,他国给你糖,是因为他知道刀砍下来的损失,远远不止糖的分量。如果你放下刀,就轮到别人拿起刀来抢你的糖。放不下刀,又何来止戈?其实真正的救世之法,不外乎两点,信念和金钱,若能真正做好这两点,天下大治,百姓欢颜并不难!”

“信念和金钱?陛下想法总是与众不同,儒墨道法佛,每家都有信念,但每家都没明目张胆地提出金钱救国一事。怪不得那些文人士子说陛下商贾之气十足,不似……”说到这里,紫暄突觉失言,有些尴尬和歉意的看着我。

“不似人君对吗?那帮被孔孟之道,礼乐学说弄地糨糊的书呆子们,那能真正知道治国的道理?历来国家大治,未闻不理财而治者。林雷不过,紫暄,朕到没想到,你还经常和他们接触,难道看到那家翩翩公子哥不成?”

紫暄原本的歉意瞬间不翼而飞,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竟然偏过头去不理我,让我干笑了两声,正想继续逗逗她,没想尚懿等人求见,让我微微叹口气,让他们过来。

尚懿,孟珙,岳雨,索无常,还有一个都风南,五人一起过来,除了派出去主持绞杀蒙古残余地岳风外,这次西北大战的核心成员全都到齐。

一见到我,都风南首先上前,脸色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启禀陛下,微臣的紫云草大起作用,蒙人已经尽弃战马,逃入终南山中,此次所获战马当在十万以上!”

是个好消息,见其他人面色怪异,我笑着示意道:“都总医,如今事已大白,可以说出来啦!”

都风南应声后,娓娓道出紫云草一事。

“昔日陛下闻知临凤战事不顺,就让风南找到一种草药,可让战马吃后腹泻不止,无药可医。后来风南秉承陛下所令,将紫云草混入西和州的草料中。蒙人果然上当,攻克西和州后,未加详细检查,就将草料用来喂马。风南原本预期战马将在半月后发作,结果,不知蒙人用了什么法子,一直拖延到现在。今日我看了诸位将军俘获来的那群战马,就知事情已成,故而报喜陛下!”

尚懿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点头,孟珙还说道:“怪不得,末将听杜杲大人说及,蒙人将马草给那些奴隶们吃,结果导致他们腹泻不止。俘获他们后,让杜杲他们好一阵忙碌,原先还以为是瘟疫,现在想来,该是这紫云草的缘故。”

用马草喂奴隶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皱了皱眉头,连我也生起一股怒气:这群蒙古蛮子,论起残忍来,还真是旷古绝今!

尚懿见气氛有些不对,平复了一下心情,上前道:“启禀陛下,蒙人将战马驱过褒水,伪装大军行进,让我军做出错误判断,穷追之下,虽消灭这股敌人。却耽搁了时间,让蒙人从容逃入终南山。微臣认为,蒙人应该是找到一条山间密道,估计会前出到宝鸡至京兆一线。微臣以为,应该通知余介和墨人将军在宝鸡至京兆一线阻截,另派大军,出大散关增援,免其逃窜。”

“不用啦,只需要提醒墨人和余介注意就可,他们逃了就逃了。没什么好计较的。长空无忌那边可有消息过来?”

“微臣还没接到!”尚懿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

“这个。微臣以为,若不追击蒙古残余,我军是否可分批离开西北,如今国内……”

“此事暂时不急。等剿灭这里游荡地蒙古人再说!”我挥手打断他。想了想,略微有些懊恼的说道,“朕本来打算困死铁木真,只是时局变化,铁木真又过于狡猾,让朕所谋未成。如今当以整顿部队,静观局势为主。”

“微臣遵命!”尚懿看了一眼索无常,见他也没什么表示,就站到他旁边去了。

转头看向岳雨。见他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我的心里感到很亲切,笑了笑,随口问道:“岳都督,朕听说你这次的损失也不小。为何没见你提起过?”

岳雨和我关系很好。但公开场合却从来不和我调笑,上前一步。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微臣最近明白一个道理,所以觉得此事提与不提,并不影响陛下大计!”

“哦,还有这样地事情?”我来了兴趣,“明白到什么,说出来,让朕也明白明白!”

岳雨看看周围,见其他人也支棱着耳朵盯着他,到未犹豫,爽快地说道:“昔日微臣以为,计谋能成功地首要,就是分析形势,了解对手的优劣,明白自己的长短,还能预测出对手的行动。如此方才明白,计谋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是舍得,以舍来求得,以舍来带动对手,以舍来谋取对手。能把握舍得之间的度量,就能把握敌人的行动。”

说的好,我连声赞叹,其余人也若有所思的看着岳雨,似乎明白了什么。

若不是成吉思汗舍得放弃,岂能从容突围?只是舍毕竟是为得,只有明白自己最想得到什么,才能真正舍弃什么。

岳雨又成长了一步!

虽然因为铁木真地突围,让我未能全歼这支蒙古主力,但如此大的损失,没有个三五年,蒙古休想恢复元气。此战目地已经达到,再打下去,实在没必要。只是他突袭大散关,劫走也遂和阿刺海别吉,让我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本来就没想怎么她们。既然铁木真这样无礼,不给他一个教训也说不过去。

此事我已经有所安排,相信不久就会有结果!

不过,他们一起来找我,到底是为何事?

环视一圈,最后落在索无常身上。

“你们一起来找朕,到底是为何事?无常,你来说!”

索无常到没看其他人,径直站出来说道:“微臣和诸位大人前来,主要是想问问陛下,凤翔和临洮两路如何处理?既然蒙人已经逃窜,我军是否派军收复各州?”

凤翔,临洮,这次搞出这么大的事情,起因就是为了争夺他们,既然夺到,当然就不能放弃。如今一番大战下来,蒙古,西夏,金国,都没能力和大宋争夺,这两地已经算是囊中之物。可是收复之后,就要防守,要如何防守,派谁防守?

这里将来是对抗西夏,蒙古,甚至东进金国的前线,不派个镇的住大局地还真不行。

算算手里地大将,岳雨是镇守西南的,彩云在山东,云锋是要对抗金国,其他将领,守住此地没问题,但是要能综合治理,就有问题。

不过眼前就有个人选,忠心能力都没问题,只是不知他能不能领会我的意图?

想了片刻,我的目光落到孟珙身上。

“孟珙,若你镇守凤翔和临洮,你当如何做?”

此语一出,上下的目光都放到孟珙身上,都明白他的回答,将决定他的地位。

孟珙上前一步,朗声说道:“回禀陛下,若仅派末将一人镇守,只怕末将难于独支。”

没人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连我都愣了一下,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他。

孟珙继续解释道:“蒙人虽然势弱,但我军损失也不小,可谓两败俱伤,短期内,双方当无再度开战的可能。临洮和凤翔,被金国和西夏包夹其内,地理位置虽危,但因有利州和京兆回护,只要略加整备。自保当无问题。”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看了看我,似乎考虑了一下措词:“只是这两地饱受战火,十室九空,荒野遍地。所存之民。不过几十万,而且皆为老弱病残,末将自知,若仅仅自保,当无问题,可若以此为基,北伐东征,只怕百姓不堪驱使,大军耗费巨大。所以末将认为。一人之力,绝难支撑!”

我眼睛倏然亮了起来,他看地很清楚,临洮和凤翔,从经济上来说。就是两个乱摊子。要人没人,要粮食没粮食。根本承担不了前进基地的任务。以大宋如今地形势,北伐和东征只是个时间问题,只要国内问题一解决。以大宋的经济能力,不出三年,至少又可以发动十万规模的战争。

到时,临洮和凤翔地地位就很突出,可说是对抗蒙古地要地,就算北伐金国,也可从这里派出一支偏师,协助进攻。但这有一个前提,就是这里至少能粮食自足,若全靠建康拨付,路途遥远不说,送到这边来,所剩也只怕无几。

“若你之见,需要几人留守,如何安排?”

孟珙微微一默,自信的说道:“末将根据临洮和凤翔地实际情况,认为若要有所作为,当建三层防护,一层为防,二层为备,三层为存。除此外,还需择险要立堡寨,以责兵卫民,同时召集流民以安耕种,责民养兵。若有可能,还当成立一支特战队,以防备不时之需。此乃短期可见之策。长期当以削减租税,收养鳏寡孤疾,奖励耕战,兴学礼才,招民置寨等诸多仁政为辅助,以聚拢人心,振奋民意。如此之下,不出三年,临洮和凤翔当兵民足备,可堪一战。”

纵深防御,军民互助,收拢人心,以备大战!环环推进,扣扣相连,足以证明孟珙认真考虑过临洮和凤翔的问题。特别是他建立特战队,更是神来之笔。若蒙古或者西夏来犯,因为他们的骑兵优势,所以若只有普通的兵卒,当很难抵挡,但若有一支特战队,情况将完全不同。

考虑片刻,我有了决定!

“你需要朕如何?”

“末将想请陛下任命马光祖大人为临凤两地安抚使,负责招民屯田等诸多政务,任命杜杲大人为防御使,负责建立军寨,打造器械,末将可负责整军一事,必不弃寸土以报陛下!”

马光祖和杜杲,这两个人让我犹豫了片刻,一咬牙,还是答应下来,同时还任命孟珙为镇守使,为临洮和凤翔两地最高军政首脑,并将临洮和凤翔免税三年。

随即尚懿等人也对此发表自己地看法,提出让孟珙率军去收复临凤两路,我答应这个提议,为弥补因为青龙铁骑重创后的骑兵不足,我将近卫军四万人调拨到孟珙地联合军团,等确定铁木真的行踪后,就出兵去收复两路。

刚刚计议完毕,一个护卫拿着一封拜贴过来,远远就禀报道:“启禀陛下,有一个自称叫丘处机的道士前来求见,说有关蒙古的要事同陛下商议。这是他地拜贴!”

丘处机?他不是在铁木真……不对,他……

紫暄面色古怪地看看我,上前接过拜贴,检查一番递给我!

翻开看了一遍,抛开那些客套,就只有一个意思,他想见我!

考虑片刻,我点点头,对那个护卫道:“朕在温泉馆内见他,你让杨林小心接待!”

护卫离开后,天色已晚,我想了想,让尚懿他们今夜就留在大营这边。

对岳雨打了个眼色,然后带着紫暄前往温泉馆!

第十六集 第四章 长春真人

我端坐椅上,身边站着冷牙和修紫暄,前面是向无双和唐玉,左右环绕着十八名精锐护卫,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这个道士。

干瘪,穷酸,枯瘦,老迈,眼中更无常见的精光四射,锐利夺人,反到显得平淡无奇,淡漠自然,甚至还带着一点好奇和友善,就像一个普通人,一个很普通的老人。

鼎鼎大名的长春真人,在我眼中就是这么个印象。

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了许久,还是觉得他没什么特别,如果他自己不说是丘处机,谁也不会认为这么个老家伙,和宗师高手有什么联系。

硬要说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他见到我后,表现很平淡,连神情都未多大变化,对我毫无惯见的那种尊敬和害怕,只是这么淡然的看着我,似乎我和路边的普通人,甚至山石林木也没多大区别。

这人要么已经心如死水,要么就是有所凭仗!

“贫道丘处机,见过陛下!”

声音洪亮,有若铜钟,轰鸣震耳!

音足则气自足!这个老道士并不如表面这样普通。

我没接话,还是默默看着他,而他也没进一步动作,淡然回望着我。

互相瞪视了片刻,我才缓缓开口:“道长之名,朕闻之久矣。听说道长只凭一纸诏书,就西行万里,面见铁木真,和其探讨长生之道。可有此事?”

丘处机丝毫未加掩饰,爽快的承认道:“此事属实,今次成吉思汗能够逃脱陛下包围,从终南山离开,也是贫道指出山中密道,故才如此!”

果然是他!

我就说铁木真怎么能够找到连我都不清楚的终南密道。不是极为熟悉终南山地人,根本不可能这么轻易找到通行之路。

冷冷的盯着他。却见他无丝毫内疚,还是平淡的看着我。

“你很得意?”

“得意!”

“你……”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压抑住将他剁成肉末的冲动。

“道长还真是快语。来人,赐坐!”

“多谢陛下!”

丘处机自然爽快的落座。丝毫不见做作扭捏之态。仿佛这里就是他地道观,而朕就是他的道童一般。

突然间,我感到气势心情都被他比了下去,他看似自然无畏地举动,却偏偏让我感到愤怒憋闷,以至有些言语失措,被他牵住情绪。

微微眨了眨眼睛,沉默不语,等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后。我才再度看向丘处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道士,而是一位阅遍世情的智者。若我资料无误的话,他地年纪应该已近八十,身为当今道教最出色地人物。无论见识还是学识。都应该算是一等一的。以如此高龄,却还可以不避危险。西行万里,没有过人的胆魄和心胸,岂能如此?

仅仅将他看成一个不知好歹,助纣为虐的普通奸贼,是不是将他想的过于简单?

在脑海中再度回想一遍关于丘处机的资料,原本的烦躁和愤怒尽皆离去。

看了他片刻,我突然笑了,笑的很愉快,丘处机看了看我,也笑了,不过却是眼中流露出清晰的笑意,让人不会有任何误会。

“道长可知朕为何答应见你?”

“不知!”

“听说蒙古人将道长尊称为神仙,难道神仙也有不知地事情吗?”

“当然有,神仙就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死!”

“哈哈,道长真是有趣!”我大笑出声,原本的郁闷一扫而空,我突然发现,丘处机原来也不是这么可恶的。林雷

“其实朕见道长,就是听说道长曾经拿铁木真所赐金牌,从蒙古人手中,赦免了数万汉人奴隶,救护了不少汉人文士。凭此一事,朕就觉得道长不同于俗人!”

“哦,原来陛下这么看。其实贫道用金牌不仅赦免了汉人,也赦免了女真人。在贫道看来,所谓汉人,女真人,还是蒙古人,都是天地生民,无分彼此!”无分彼此?只怕不能吧。人自聚族而居,纷争无日可断,若无彼此,何来纷争?”

“无他,相争之心使然!”

我倏然动容,直到此刻,我才真正重视起这个人,他绝对不是那些装神弄鬼,招摇撞骗的道士,是一个真正有修为,有思想的道家学者。

虽对其思想并不如何赞同,但并不能就此否定他地想法,道家一脉,也是我华夏一大传承!

“人不可绝相争之心,故不可断纷争之念!何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既然天地圣人都是如此,何况我等凡人?”

丘处机张口就答:“修心养性,戒杀制怒,就可断相争之心,绝纷争之念。天地看待万物,和圣人看待百姓,都和那个丢掉地祭祀草狗一般,无分高低贵贱,众生平等,绝不刻意去危害他们,也不刻意去保护他们,一切出于自然,入于自然,清静无为,自可天下大治。并非陛下所言!”

我沉吟片刻,摇头道:“修心养性,戒杀制怒,说来容易,做来难!我不杀人,人却要杀我,我不欲乱人,人却要乱我。方今天下,杀伐不断,乱臣蜂起,唯有以杀止杀,以乱对乱,才能天下大定,民生安乐。一味的清静无为,岂能达到目地?”

丘处机似乎有点失望,还有些奇怪,但望着我的眼神却又让我觉得欣慰。总之,很是古怪。

就在我猜测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他才微微一叹:“昔日成吉思汗问贫道可有长生之药,贫道回答只有养生之道,无有长生之药。民以食为天,国以粮为稳。谷物果蔬。肉食乳酪,皆为养生之物。佛门戒食荤腥。又言素食可聪慧百岁,甚或食肉者鄙,食素者高。其实不然,天时四季。四方无常。所产之物,恰为当地生民所需。草原之地寒冷,所产之物,多为温热,蜀汉之地潮热,所产之物多为温平,西域之地燥热,所产之物多为寒凉。此乃天欲于外物以补人之不足,供以生民资存。

可见无论荤素。都乃养人长寿之法,并无高低之分,唯有地域之别。然锦衣玉食,饱食终日,于生无益。食不求饱。居勿求安则又伐身伤元。食可养生,也可害人。万事当以适度为佳。由此可见养生之道,当无定规,唯有节欲保身体,随遇而安才是最好,若强行求之,反到是有害。”

他微微一顿,淡然平和地眼神落到我身上,轻轻说道:“养生,安民事虽不同,其道则同耳。顺其天性则生;逆其天性则亡。随其所欲则安,逆其所欲则乱。天道好生而恶杀,治尚清净而无为,此乃黄帝,老子之至理名言。陛下说清静无为不能达到目的,其实不然,以杀伐夺天下,却不能以杀伐治天下。

先秦商鞅倡言以战止战,秦国争战百年,方得天下,朝中不乏良将猛士,但巨鹿一战,全军覆没,终至咸阳失守。若争战能够制止争战,这又是为何?韩非主张以刑法定国家,规臣民,立君王。秦始皇就以刑罚为围墙,李斯,赵高等刑法之徒为鞭刀,视百姓为牧羊,任意驱使屠戮。然,秦二世即亡,泱泱大秦,也难免覆巢破卵之患,倾仆跌倒之灾。

由此可见,杀伐和严刑,都不可做依靠。历代中原王朝的建立,都离不开杀伐,但能够长治久安,无一不是弃杀伐,而求德政。可见能以杀伐夺天下,但绝不可以杀伐治天下,先秦之教训,就是因为其杀伐和暴政过于严苛,以至天下皆反。所以有人倡言,事愈烦而天下愈乱,法愈滋而奸愈炽,兵马益设而敌人愈多。可见杀伐于混乱,并非凭空而来。唯有审时度势,随时而变,以内修和外变,以刑法除恶,以德育劝善。德刑并举,恩威并用,天下方能安定,百姓才能安稳。长治久安,当不远矣!”

我听的极为入神,他说的这些,归纳起来就是一个意思:确定一件事情该不该做,该以何种手段去做,当因时地人事而变,万万不可拘泥不化,死抱一法不放。

天下无一成不变的手段,却有千古不移之目标!

这种新奇地变革思想,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人谈及,而且还是从这么一个道士身上听到。

思考片刻,我有些尊敬的问道:“那依道长所见,当今天下该以何法治理?”

丘处机淡淡说道:“贫道幼年时期,曾居于山上,以松子为食,溪水为饮。贫道暮年再去,苍松依旧,溪水如昨,可见相比于天地万物,人之一生,不过短短一瞬。不过就算只是一瞬,却也是过了一段时间,苍松看似如旧,事实却已粗壮不少,溪水虽然如昨,但已此水非彼水。但松还是松,水还是水。这天下万物始终是在改变,也始终未改变。上德在心,上法在人,衡量变化之间,存乎一线之妙!”

静思片刻,我点头道:“道长所言,地确是至理名言。只是,朕不明白,道长是将自己看作汉人,还是看作蒙古人?”

“有何区别?贫道已经年近八旬,若要求名利,昔日宋,金,蒙三国相招,早已任职,何必留恋山中不去?在陛下未起之时,蒙古入侵金国,生民涂炭,若不自救,岂能图存?何况贫道生于金国,长于金国,那贫道应该算是金国人。可是昔日贫道跟随恩师,多次与金国为敌,是不是算叛逆?如今贫道身为汉人,又帮助蒙古人,在陛下心中,贫道和那些奸险小人,祸国叛逆并列矣!”

被他说的如此直白,我到也没什么尴尬。反到很赞叹的看着他。此人绝对不是一个易与之辈,有着自己地行为准则,处事方法,何况他生平未承宋德,强要让他认同大宋,只怕很难。不过到可试一下,看看他对大宋到底是种什么态度。

“此事暂且不谈。不知道长对我大宋是如何看待?”

丘处机沉默片刻,轻轻吐出几个字:“在遇陛下前,唯有绝望二字!”

咳咳,我被说地一呛。连忙低下头去。好半晌。才平复了气息,抬起头来,望着他。

“陛下不用奇怪。昔日女真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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