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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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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众人焦点地邹孟卿毫无所觉,反
我五步远的距离行礼道:“罪臣邹孟卿奉谕而来,还下!”
如果他没有说出那个下联,我可能只是随意见见他,最大的可能也就是赦免他几年罪,可他的这句回答让我的心中一跳,难道我随口的一句话都会让他猜到我此刻的心意。
“免礼,抬起头来!”
邹孟卿抬起头,他的相貌算不上很杰出。但却五官端正。没有让人可挑剔的地方,特别是他地眼睛,清正坦然,毫不回避我地目光,显得心中荡荡,气正神清。
气坚百折,风裁独整
这八个字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这让我越发好奇,这样的人,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双目直视此人。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口中却问道:“看你也是个英雄人物,为何会附逆?”
邹孟卿露出苦笑,也不回避。坦诚道:“陛下认为罪臣是附逆,而罪臣当时却以为自己是建功!”
若我身边是建康那些大臣,估计已经对他开骂,他的言下之意,就是指自己被人欺骗。
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你不怕朕?”
“生死之外。有何可怕?”
“哈哈哈……”我大笑出声,觉得这个邹孟卿实在对我胃口。让我看他很顺眼,“邹孟卿,你是条汉子,这样吧,我交给你个任务,你若完成,你们的罪责就一笔勾销,如何?”
邹孟卿再度行礼,哄声道:“一定竭力,不负陛下所望。”
问都不问,直接应承,若非敷衍,那就是干臣。
我看了他片刻,觉得他应该是后者,也就不再犹豫,直接道:“无常,你安排人带他去更换装备,今夜随杨沃衍起程,暂时任为副将,协助杨沃衍。此行目地,让他直接问杨沃衍。”
“是!”索无常领命后就带着邹孟卿离去。
“飞龙在天,潜龙在渊,天渊莫测,紫暄,这句话你觉得像不像我和铁木真二人的写照?”
一直沉默的修紫暄淡然道:“紫暄不知道,紫暄只是明白,陛下自从蒙人攻入利州后就很高兴。”
“哈哈哈哈哈哈哈,紫暄你真是朕地知己,告诉你一个真理,主不可怒而兴兵,哈哈,有理,太有道理啦,连铁木真这样地人都会因为愤怒犯下错误,可见古人不欺我。紫暄,你把此事记住,如果我哪天犯了同样的错误,你要记得提醒我,哈哈,今天我实在太高兴啦,哈哈……”
在我肆意的大笑中,鬼影匆忙过来。
“陛下,长空无忌将军和狂风军传来捷报,速不台大军尽没,其头颅将由长空将军带来!”
又是个好消息,我地笑声越发大了起来,整个原野都只听得见我的笑声。
风送远声,极达四方!
……
庆原路,邠州城,十多骑战马向着知府衙门狂奔,马上的骑士毫不在意刺骨的寒风,直迎着风雪而来,战马呼出的热气将飘飞地雪花打的老远,盘旋着在远处落下。
马蹄隆隆中,踏破街道上地寒冰,只留下一地的冰渣。突如起来的喧嚣也惊动了驻守的战士,几个为首的战士注视了这群骑士片刻,又将目光移开,因为来者就是金人在庆原路的最高军事指挥金合达。
“喝!”
金合达一声断然大喝,胯下的战马扬起蹄子,又重重的踏下,仿佛地面都蹦跳了几下,几处屋檐上的积雪也纷纷滑落,好一阵刷刷做响。
回头一望,身后的战士都已经叫停战马,距离不多也不少,正是他们行进时的位置,显露出一手精湛的骑术。
满意的一笑,转头看向衙门前等候的一个普通装束的中年人。
此人正是完颜云花的心腹,负责金人在西北情报的哈拉。
对于此人,金合达也不敢怠慢,下了战马,对方已经来到他身前,不等哈拉开口,金合达就爽快的笑道:“哈拉大人,这次你又带来什么好消息?”
自从宋军和蒙人交上手后,金人的压力大轻,不仅残军得以保全,连咄咄逼人,号称蒙古名将的速不台也奈何不了乌龟一样的余介,被迫在山沟中躲避。而宋蒙之间无论胜负,对金人来说都是好消息。因此这段时间,金合达极为愉快,比之前段日子灰头土脸,不可同日而语。
哈拉按照规矩行完礼,才笑着应和道:“大将军说的是,的确是个好消息,速不台兵败被杀,成吉思汗攻入利州!”
金合达眼中的精光一闪,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反边走边问道:“公主对此有什么意见?”
哈拉笑而避过的说道:“公主和王爷已经在等候大将军!”
金合达淡淡一笑。知道对方不欲说及。也不在意,随着哈拉到达后院,进入一间戒备森严地密室。
一进密室,正在说话地完颜云花和完颜承麟二人望了过来,见到金合达,站了起来,含笑问好。
金合达也不自傲。连连回礼,三人寒暄了片刻又各归坐位,哈拉奉上茶后又退了出去。
完颜云花先看了一眼完颜承麟。见他点头。才对金合达说道:“这次请将军过来,主要是有两件事情,一是蒙人名将速不台为郭风所杀。二是铁木
利州,已经逼近宋军粮草重地西和州,有情报称,宋混乱,只怕西和州难以保全。将军军略一向非凡。故我和王兄,想听听将军对此的看法。”
金合达皱眉沉思片刻。才迎着二人期待的目光,转而问道:“速不台被杀一事,可确实?”
完颜云花肯定的点头道:“已经证实此事,据说随行亲卫皆被郭风抛尸于环州城下,环州城因次而下,若我估料不错,余介很快就要将环州的百姓全都迁移。”
金合达虽对速不台的下场感叹,但此刻却不是抒怀胸臆的时候,想了想,才说道:“速不台一死,蒙人在庆原再无可为,而环州降伏,则庆原一路,除了庆阳府和原州外,其余皆为宋军控制?”
完颜承麟点点头,另外说了一件事:“王仲仁这个奸贼已经派人去联系余介,若不出所料,庆阳府和原州不日也将归宋。”
听到王仲仁三字,金合达眼中闪过几丝愤恨,片刻之后又归于平静,转而说道:“如此说来,宋军在庆原路将再无敌手,这数十万大军将何处去?若转道迎击蒙人,则路途较远,以蒙人轻骑突进地速度来看,只怕大军未到,利州先毁。只是利州被宋军经营百年,一直作为抗击我大金的前沿,要塞堡垒不计其数,如今大雪纷飞,利守不利攻,铁木真用兵一向知进退,为何会如此不智?莫不是虚张声势,另有所图谋?王爷对铁木真多有研究,可有见解?”
完颜承麟看了看完颜云花,又看了看金合达,很是慎重的道:“铁木真用兵极为狡猾,这次进攻利州初看下似乎不妥,但反之,则又何尝不是一招妙棋。若其下西和州,则宋军在秦,洮,天水军地十多万大军将断绝后勤,在如今这种天气下,宋军就算有余粮,只怕也不能及时接济。如此一来,宋军若进,则要以蒙人战于野外,以短击长,胜算不大,若守,则也是坐以待毙而已,只此一招,就将临洮宋军致于进退不能之境,可谓直击宋军要害。正和我攻,敌不可守地兵家要旨,所以我觉得铁木真是真心要拿下西和州。”
金合达也对此一论点表示认可,接言道:“如此说来,赵昀此次将败。就算他将京兆的大军调入利州,只怕也是缓不济急,何况凤翔那边还有西夏近二十万的大军,岂能不顾?我推断,赵昀将调兵入利州,而铁木真攻克西和州后,极有可能北上凤州,截断大散关与利州地联系,与西夏前后夹攻大散关的三万宋军,若大散关被克,则宋军除了退守,别无他途。既然如此,我觉得我们应该早做打算,最好能制造一些麻烦,不让赵昀轻松的将庆原路的人口物资掳走,特别是王仲仁,更不能放过。还请王爷和公主早日决断。”
这番心思显然很对完颜承麟的胃口,抬头向完颜云花投以询问地目光,却见完颜云花秀眉紧皱,毫无回应的迹象,不觉得咳嗽出声:“云花,合达将军认为赵昀必败,宋军虽不会伤及根本,但元气大伤是避免不了地,故而觉得我军应该有所行动,你看如何?”
完颜云花被惊醒,看了看眼露热切的金合达,又看了一脸认可的完颜承麟,无奈的在心底长叹一声,提醒道:“二位是否太过低估赵昀?此刻西北集合的宋军几达五十万之数,可算举国之力而应此战,岂能如此不堪?再说,自从宋蒙交战以来,利州就被完全封锁。其情报流出极为有限。我甚至都不清楚赵在利州留下多少兵马。如此微弱的情报,而推断西和州必克,只怕过于勉强。
更何况以我对赵昀的了解,他一贯示敌以弱,常常让人觉得胜卷在握之后再翻转局面。我详细研究他地数次出手,发现他贯以种种手段迷惑对手,等其上当后。以行己谋。若这次也是他地计策,妄动只怕会给他以口实,正好收拾我们在庆原的残余。完全占领庆原。到时庆原在他手上。就算我们有和约在手,只怕也不能让其放手。”
完颜承麟对铁木真的重视显然多过赵昀,微笑着反驳道:“云花。你太过相信赵昀能力。若是一般人,我当然会相信你的推断,可铁木真乃是草原枭雄,用兵难测,足可比我朝太祖。区区赵昀毕竟年轻,防守失当也是可以理解。更何况。我听说赵和蒙人战心未坚,出兵以来一直幻想而蒙人讲和,甚至连巩州都是如此让出,所行之策和我朝当初何其相似?如此吃个大亏有何稀奇?
云花,我看还是按照合达将军的意见,兵出邠州,一方面抢在宋军前头收复州县,并以和约条款阻止宋军掠夺人口,另外,王仲仁身为大金方面大员,竟然临阵投敌,导致我数万将士罹难,若不严惩,只怕不能收那些反复小人之心。我看,还是让合达将军统兵,你我联名写封奏折给皇上,将这里的情况讲明就是。说不定,在我军北伐奏捷前,皇上就可以收到庆原光复的消息。”
完颜云花叹了一口气,知道速不台一死,而宋军自顾不暇,完颜承麟就觉得机会到来,如今再得金合达地支持,只怕自己也不能阻止。
无奈中,完颜云花妥协道:“既然王兄和将军都认为如此,云花何能
只是还请王兄和合达将军体谅国事艰难,力行谨慎才
完颜承麟连连应是,金合达也点头称善,心里却不以为然。
送走二人,完颜云花又面对西北地图看了半晌,总觉得赵昀有图谋,可想想完颜承麟和金合达二人的话,也觉得有道理。
自己是不是真的被赵昀所迷,以至不能相信他也会失败?
苦思不解下,完颜云花收起地图,正要走到院子里欣赏雪景,哈拉匆匆而来,禀告道:“公主,王爷和大将军联袂去了军营,说要出兵收复庆原,惩戒王仲仁,不知公主可知?”
完颜云花点点头,有些意兴阑珊地随口道:“知道,你去盯着点赵,有什么消息,尽快来报!”
哈拉一拱手,又匆匆而去。
看着他地背影消失在风雪中,完颜云花知道,杀了速不台,这庆原就该金宋角力。
望着灰蒙蒙,如铅似的天空,完颜云花双手合十,喃喃祈祷:“愿上天佑我大金!”闭眼垂首,深深弯下腰。
……
和尚原,夏宋对峙前线,西夏大营。
西夏右丞相,夏军统帅高良惠正犹豫不定的在大帐中踱步,而副帅马肩龙,和安抚院知事罗世昌,正紧张地看着他。要知道,他的决定可关系着近二十万夏军的生死前程,这可是西夏最后一点力量。
而高良惠此刻心中也是委决难下,自从宋军偷袭了蒙古六盘山大营,自己就没一天好过,先是蒙古指责,后来皇帝又陆续派来七八万援军,虽然圣旨上是让自己早日攻克大散关,可自己心中清楚,这是做给蒙古人看的,皇上是想保存实力,罗世昌的到来也证实此点。
可如今随着速不台地死亡,蒙古人攻入利州,自己一方又面临严重考验,蒙古人特使镇海就在大营中,随他到来的还有蒙古四杰之一地赤老温,以及二万蒙古骑兵。他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尽力去攻打大散关,最低也要将其拖延在和尚原。
这个要求让高良惠好生为难,本心不许,可若蒙古人胜了,只怕西夏亡国在即,若答应了,西夏最后这点骨血就将耗在这里,有个差池,西夏也完啦,这让他如何能下决断。
“丞相,镇海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而宋人对我和好意图也是多有迟疑,不肯正面答复。就我看法而言,不如试探进击一次,若胜,则可回了蒙人,若有个万一,我也可再找宋军,讲明苦衷,想必在这个时候,宋军不会再不搭理。如此可好?”眼见高良惠走了十几圈还没决定,罗世昌忍不住站出来。
高良惠停下脚步,看向罗世昌,摇头道:“这么做不妥,宋人不答应我们求和意图,就是担心我们首鼠两端,若我们在进兵后行此策,只怕两头都要得罪。如今若要和蒙,就要进军,若要和宋,最好是退军才是。”
罗世昌没想过自己的提议能通过,见被驳回,也不恼火,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马都统,就你看法而言,这次宋蒙大战谁会赢?”高良惠的目光转向马肩龙,这是他如今最器重的一名大将。
马肩龙显然早有答案,见上司询问,直接答道:“蒙人不会大胜,宋人不会大败,只要赵昀能够稳住阵脚,蒙人最多在利州劫掠一番。依我之见,此战赵昀战心不坚,让出巩州就是明证。此次郭风杀死速不台更像是意外,而且宋军此次来西北的军队,番号复杂,战力也不高,远不如京兆的红龙军团,更何况大部分援军都在京兆,就算增援利州西路也来不及。利州守军大部也都被我们拖在和尚原,若我能击破宋军大营,则我军可和蒙人在利州会师,则此战于我有大利。”
高良惠沉思片刻,盯着地图上的大散关好一会儿,才猛然下定决心,扬声道:“如今加上蒙人援军,我军已经有二十万之数,对面宋军不过二万,十比一,胜算极高,我决意明日和蒙人一道进攻宋军大营,到时还请马都统多多费心。”
见主帅下定决心,马肩龙一拱手接令后就退出大帐去准备。
回头看看罗世昌,高良惠温和的一笑,带着期望道:“蒙人那边的联系有劳啦!”
罗世昌也不推拒,很是干脆的道:“明日我会设法让蒙人先攻,还请丞相不要让我军损失过大。”
“这是自然!”高良惠露出点笑容,“皇上那边的奏折,你我联名如何?”
这是要我也为此一决议担上责任,真是老狐狸!罗世昌心中腹诽着,口中却连声说好。
高良惠呵呵笑起来,罗世昌也大笑出声,大帐中顿时笑声一片。
平凡语:大战的序幕拉开,各方的反应将决定其后的战争走向,更关乎到大战后的战略格局,明日四国大战将起,不如请大家猜猜铁木真在利州会碰到什么?
第十二集
第八章 夜克西和
色漆黑,凶猛的寒风掠过,带走漫天的雪花,茫茫一切。
一队骑兵披着宋军惯用的白色披风,腰刀在侧,弓箭随身,艰难的牵着战马在漆黑的雪野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此刻的天色真可谓伸手不见五指,夜黑的比包公还包公,完全看不清前路,只有地面上的积雪微微反射着白光,所有人都小心的跟着前面的战友,一步步的挪着。
他们弯腰低头,躲避着风雪的侵袭,没有任何说话的兴趣,只有负责探路的士兵不时喊出前方有坑,左面不能通行的声音,不过在雪风的呼呼中,只能传出很短的一段距离,大多数的士兵只能跟着前面的人走。
大约行进了一个多时辰,风雪突然停了下来,很突然的,就这样停了下来,只剩下阵阵刮面生寒的冷气,让手足麻木的战士些微有了点感觉。
“上马!”
一名军官大声命令着,声音在黑夜中到传出老远。
没了风雪的干扰,借着积雪的反光,战士们已经可以勉强策骑,这里又是官道,道路也比较好,除了积雪不时增加一些麻烦,其余都还好。
队伍的速度蓦然加快起来,很快,前方就隐约出现一座城池的影子,正是临洮宋军的屯粮重地西和州。
这队骑兵速度稍微加快,没多久,就到达城门处。只是此刻城楼上黑沉沉的,连个灯笼都没有,模模糊糊的只见轮廓。
“开门。开门。上面地人都死了吗,快开门!”一个大嗓门地骑兵扯着嗓子直喊,声音在黑夜中传出老远。
回音渺渺,半天都没人过来问一下。
“妈个巴子的,老子们才从前线回来,你们个球球的,连个招呼的人都没得。给老子骂,骂死这帮龟儿子的。”一个将领满口川话的叫骂开,手下的人也纷纷起哄。各地方言国骂纷纷出笼。扰地漆黑的雪夜一片热闹。
“你们这帮龟儿子的,瓜兮兮地,给老子爬到别处去。关门啦,要进来明天说!你格老子没教过你们?”骂了好半天,上面才有个晃悠悠地人影探出来,对着底下一顿大吼,声音之大竟然将这么多人都压下去。显见也不是好惹的主。
“楼上是那位兄弟伙,这么大的雪。进不了城,浪个地了,还望行个方便,兄弟我是杨大渊,和你们将军赵广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行个方便啥!”开头骂人的那个将领在看到有人出面,制止了身边的人,换了副语气和上面的人说话。
“门下是谁,满口地怪话,王大麻子,你喝多了不是,这样的人你也答理他。告诉兄弟们,都起来,最近有消息说,蒙古人要来偷袭,说不定就是他们。”这个答话估计是个军官,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又看了楼下,黑漆漆地,根本看不清楚。
“晓得!”那个王大麻子应了一声,转身要走,下面却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吼:“我把你妈日得好凶的说?吼匹麻了的你,锤子吃多了的瓜麻批,爬球得远点,哈你妈喊你批弯弯回去舔批了哈!你个龟儿子的那个眼睛看到老子是蒙古人,你再不开门,等后面的人过来,老子不给你好看,你给老子等着。”这声大吼惊天动地,在黑夜中传出老远,顿时城楼上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少人都从城楼洞子中钻出来,朝下看。
城楼上的那个军官没听懂前面的话,但后面的还是能理解,想了想,问身边的王大麻子:“他说的什么,是那个部队的。”
王大麻子嘿嘿笑了:“长官,他在骂你,他说自己叫杨大渊,和赵将军是同乡。”
听到他在骂自己,这个军官先是一愣,正要骂回去,但又听说他和现在城守赵广将军是同乡,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对着城楼下喊道:“你们是那个部队的,为什么要进城,可有通行文书?”
“我们是马光祖,马宣抚的部下,从秦州奉命护送一批百姓路过这里,遭遇风雪,想进城躲避,还望行个方便,我们将军杨大渊和赵广将军是同乡,烦请通报一声。都是为国效力,何必为难同袍?”
这个话显然比那个杨大渊的话动听,而且吐字清晰,标准的大宋官话,所有人都听的懂,也让城楼上的士兵松了一口气。
城楼上的军官考虑了片刻,觉得蒙古人中不会有川人,对方很可能是友军。但开城门这个事情不能做主,于是就对下面喊了句:“等等!”自己派人去向赵广将军禀报此事。
赵广还没来,远处又影影绰绰的来了好多人,慢慢汇集到城门下,那个杨大渊也让人点亮了许多火把,照亮这些人,让城楼上可以看的更清楚。
看到人数很多,那个城楼上的军官有点紧张,一边招呼手下防备,一边派了王大麻子等几个人下去看看情况,并将他们的文书和令牌拿上来,等赵广将军检验。
王大麻子几人被绳子放下来后,杨大渊招呼几个手下热情的围上去。
王大麻子人如其名,脸上都是麻子,在火把的照耀下似乎颗颗都在闪光,年岁也有三十多岁,只是神情有些懒洋洋,没什么精神。
杨大渊最多四十,一身五品军服穿在身上,很是神气,而且热情开朗,让人看上去都有好感。
“兄弟伙的,对不住啦,走了上十里的路,连口热食都吃不上,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你看看这些人,都是拖家带口的,看着都可怜,真是日他先人板板,碰上这么个鬼天气。”
杨大渊的话和神态都很热情,让王大麻子这个大头兵感到受宠若惊,五品将军啊。能跟自己这么说话。打出生都没有过。
一边惶恐的客气着,一边粗略的看向那群人。
有老人,有小孩,有妇女,还有一些神色麻木地年轻汉子,穿着露棉飞花地夹祅,正冻的瑟瑟发抖。各种手推车。驴子,板车,挑担等五花八门的运输工具上都堆满了锅碗瓢盆。见到王大麻子。还畏惧的躲避着,几个妇女还小心的将怀中的孩子抱起来,眼神游移恐惧。看上去的确很像转移地百姓。
只是最近这里很久都没有人再过来,他们是怎么来的?
“蒙古人打过来,孟:
让马宣抚派人将这些人送过来,我们是从礼县那边过文书和令牌!”杨大渊身边一个眉清目秀地青年军官拿出一封文书和令牌递过来。
王大麻子看了看。上面地字不认识,但一个大将军印还是认得的。那个令牌也像是军团大将军级别才能发布的令牌,想了想,随口道:“格老子地,都不容易。”说完还摇摇头,拿着文书令牌让上面的人把自己掉上去。
西和州城守赵广此时已经到来,听了王大麻子的讲述,又接过王大麻子拿上来的文书和令牌,看了看,有些疑惑,他是川中地方将领,并非赵嫡系,是桂如渊手下。这次赵昀调集各地守军上西北,他们也被调了过来,但一直不受重视。最近还是青龙军团部队离开,这些地方杂牌部队组成的守军中,他地官职最高,所以才接任这个西和州的城守。
对于此刻通行于西北地文书令牌见过是见过,可是要分辨真伪,还真没人和他详细的讲过,军部发过来的文书他也没看。
翻来覆去看了片刻,还是不能决定,于是对着下面喊道:“真是浪个杨大哥洒?”
“是的啥,你自个看看!”杨大渊一边喊,一边站到火把下,让城楼上看清楚。
赵广看了片刻,认出来,他就是自己的同乡,先进西北的杨大渊,此刻应该在马光祖麾下。
“日他先人板板的,还真是杨大哥来的哈,开门,让杨大哥进来!”赵广一边下令,一边走下城楼去迎接杨大渊。
没多久,西和州那扇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赵广带着几个亲兵走了出来,一见杨大渊就笑道:“妈个巴子的,老久没见大哥,抄啥子!”
杨大渊还没说话,他身后一名火把照不到的骑士就突然冲了出来,赵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刀砍倒,眼神中的惊讶凝固起来,侧倒的身子被马蹄撞到城墙上,鲜血飞洒,跌落积雪中,身周迅速变红。
“杀!”
赵广身后的几个亲兵刀都未拔出,就被一群马蹄踏过,变成一滩肉酱。为数上百的骑兵通过城门涌入城内,冲到城道下,双手一撑,就跃上城道,拿出兵器就冲,没上去的也拿出弓箭助攻,让措手不及的守军纷纷中箭,倒了下去。
“敌袭!快放城……”城楼上的军官也发现不对,正要招呼反击,黑暗中射来的一支长箭让他从城楼上掉落下去,砸出一个人形雪坑。
“啊,格老子,是敌人来的哈,杨大渊,你个瓜儿子的骗老子,你不得好死,生个儿子没屁眼。”王大麻子叫骂着,一边拔出腰刀,一边迎向冲上城墙的敌人。
此刻冲上来的就是那个给他文书令牌的青年军官,看到王大麻子,微微露出冷笑,腰刀一转,一冽寒光飞过,迅即的划过王大麻子的喉咙。
砰,王大麻子抛掉腰刀反手捂住喉咙,发出绝望的嘶嘶声,后退几步仰天倒地,最后眼帘中呈现的就是那个青年军官跨过他,一刀砍死另外一名宋军的影像。
“蒙人有攻利州迹象,望诸军州戒备!”
王大麻子此刻的脑海中突然想起利州总督府和守备府联合下达的文告,当时还是他接待的信使。
他们是蒙古人!
灵光闪过的同时,一层灰暗的死气布满王大麻子的面容,整个躯体也迅速僵硬,再也不能将这个消息告诉别人。
被杀死多人之后,城墙上的宋军也终于反应过来,但他们行动极为混乱,有些人想逃跑。有些人想应战。有些人干脆丢了兵器抱着头跪到一边投降了。
蒙人为首的青年军官看到这个情况,眼中掠过疑惑,但手脚未停,刀光闪烁,弓弦震震,大批接战的宋军被杀死,剩下地也丧失了斗志。纷纷逃离城楼。不到片刻,仅仅上百地蒙人精锐就控制了城楼,为数近千的宋军只记得逃跑。根本没有转身应战的勇气。
此时。那批疑似百姓的人也冲了进来,老人,男人。女人,小孩,几乎所有人都在往城门处涌,不时有衰弱的老人,无力的小孩被推倒。但是没有人去拉他们一把,纷纷踏过他们而去。没多久,这些人就不再动弹,任凭无数的人踩过他们。
当大部分地人都涌入城门后,最后面的一部分人越发焦急,冲倒在地的人更多了,有些人不甘心下抓住一些人地脚,导致他们也跟着跌倒,又跟着绊倒数人,情形很是混乱,一时入城地速度大减。就在此刻,他们身后传来低沉悠扬的牛角号声,听到这个声音,那些还没有进城门的人脸上露出极度害怕地表情,越发疯狂起来,不住的抓,推,拉着前面的人,甚至张开大口,狠狠的撕咬着,只要能让他们前进一步,他们不惜用任何办法,整个脸上再也不见麻木,只有一种疯狂,因极度恐惧而来的歇斯底疯狂。
城门处一片大乱!
低沉地蹄音响起,先是一点点,慢慢越来越多,越来越响,随后犹如天崩地裂一般,整个天地都只听的见轰隆隆地马蹄声。
一队队的蒙古骑兵如同传说中的魔鬼,在黑夜中恍惚着现身,马蹄践踏着积雪,战刀渴望着鲜血,眼中更是流露出嗜血。
铺天盖地的箭雨倾泻而下,城门处拥挤的人群犹如身上突然长满荆棘,如同一个个树人般,拖着身上的枝桠,发出惨嚎和嘶叫,最后不甘的倒地。
隆隆的铁蹄飞速而过,只留下一地的白羽和血泥,靠近城门处的积雪也因为太多的热血浇灌,缓缓的融化,一条条血红色的小水流慢慢的聚集,最终汇集成一个个小水洼,红红的,惺惺的,还冒着热气,上面不时可以见到一点点肉皮飘荡。看上去,就像一碗血肉汤,随着地面的颤抖,不住的荡起血色的涟漪。
这批从夜色中冲出的蒙人骑兵迅速的突进城内,一切挡在前方的人物都被无情的践踏,铁蹄踏碎街道上的坚冰,铿锵做响中,飞溅出点点冰渣,激烈的撞向四边,留下难看的污迹。
“哐啷!”有性急的蒙人看到街道两边的房屋紧闭,就纵马撞开房门,抽出马刀,跳下马去意图扫清里面可能的埋伏。
“没人!”
“没人!
“这边也是!”
一连多间房门被撞开,里面都没人。此刻就算再迟钝的蒙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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