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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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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将话挑明。

自从除夕之夜的动乱之后,赵远就开始掌握住临安皇宫的中的部分兵权,史弥远虽然几次想将其兵权又夺回来,可惜一直没有获得成功,太后似乎也不想史弥远一人独大,在这件事情上她的态度暧昧,没有明确表态,所以在朝堂上关于侍卫亲军的都指挥使人选一直没有个定论。

只是现在临安皇宫中,效忠史弥远的将领还是很多,不过赵远也获得了很大的保障,大内侍卫总管一职被花公公继任,清除了皇宫中不少史弥远的党羽,使得赵远的安全有了部分的保证。虽然赵远还是有点扶不起的样子,但总算不再是一个光杆皇帝,至少其命令在皇宫中可以得到很大程度的执行,比起以前已经是不小的一个胜利。

现在最让赵远困扰是,淮王派人给他传了个话,说史弥远阴谋作乱,让他尽早防备,还说具体的情况青莲会将消息送过来。

听到这个消息,赵远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内心中却对能够再见到青莲感到期待,但又怕对方带来的消息让自己不能接受,所以他很有些矛盾。

听到花公公隐约的话,赵远有些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走到一边沉声说道:“不管如何,朕都不能坐以待毙,花公公,你按照来人的要求安排好,朕要亲自面见青莲!”

花公公面无表情的微微一恭身:“老奴遵旨!”

赵远扫了他一眼,一甩衣袖离开这里!

钱像祖有些紧张的看看远处的太师府,心中极为担心等会儿自己是否还有命出来,不过事到如今,也容不得自己再三心二意,只有走到底才是一条通路。

一咬牙,下令停车,从马车上出来向着太师府而去,通报之后,他就被太师府的管家引往后院中的一所别院,刚到月洞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丝竹之声,表明主人此时正在举行欢宴。

钱像祖的脚步微微迟滞了一下,就在管家奇怪回头的时候,钱像祖突然问道:“太师是不是和那个霞儿姑娘在一起?”

管家虽然奇怪对方的明知故问,但还是回答道:“不错,太师最近一直都和霞姑娘在一起,钱大人有什么问题吗?”

钱像祖摆摆头笑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管家也没多想,笑着道:“原来如此,请大人和小人来,太师正在等大人!”

钱像祖不再开言,跟着对方走入别院中。

进到大厅,丝竹鸣乐之声更清楚,而且还看到有一队宫女正在表演宫中的莲花舞,柳腰轻摆,随着音乐组成种种美妙的图形,如同一朵朵莲花在屋中开放,充满了高雅的宫廷韵味,又给人予清晰的美感,可以从中感受女子的年轻活力和青春美艳是如此美丽多娇,盛比鲜花,让人不能不叹服,生出喜爱欣赏之心。

钱像祖虽然心情十分坎坷,但看到这种舞蹈还是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心中暗叹史弥远现在越来越专横无忌,连皇上御用的舞女也是随意招来府中,完全不顾朝廷风评,和以前的他真是完全不一样了。

“像祖,你不要在那里站着,到这边来,和我一起欣赏这些歌舞!”史弥远的叫声让钱像祖回过神来,连忙走上前去,口中应和道:“太师好雅兴,下官打扰了!”

走过这群舞女,钱像祖就看到史弥远正端坐在主位上,在他旁边还有一个艳丽非常的女子斜斜的靠着他,此女子长着一幅鹅蛋形的俏脸,线条柔美自然,而且皮肤白皙嫩滑,有一种自然的光泽流露,配上其鲜红欲滴的樱红芳唇,让人心中很自然的升起亲近之心,特别是她的神态虽然表现的很是冷淡,可是她的那双眼睛却象是蕴涵着无限的情意,而且还有一种轻轻的挑逗,有一种异样的妖娆流露,让人心里发痒。

这个女子此时是一种巧妙的半卧姿势,上半身虽然靠在史弥远身上,但其身体的重量却非全靠在史弥远身上,就算长时间的保持这样一种姿势,史弥远也不会觉得有多么难过,反到会越发的感受到身边这位女子丰满动人的身躯和香甜腻滑的气息。而且这种姿势也表示女人对男人的一种依靠,一种温顺,可以最大程度的满足史弥远的虚荣心,有效激发他男人的野性,忽略自己足以做这个女子爷爷的事实。

看到钱像祖,这个女子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看了他一眼,很有些意味深长的意思。

虽然此女子眼神确实动人,可是钱像祖却被她看的浑身发冷,急忙开声道:“下官参见太师!”

史弥远的左手落在身边的女子的身上,指头有意无意的停留在这个女子高耸的胸上,右手拿着酒杯对钱像祖道:“像祖啊,说过你多少次,这里并非朝堂,这些就用不着了。到那边坐下吧,有什么事情等会儿再说!”

钱像祖微微迟疑了一下,语气犹豫的说道:“太师,下官是因为……”

“什么都放到等会儿再说,”史弥远看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我们先看歌舞,来人,给钱大人上座!”

钱像祖看了史弥远身边女子一眼才低声道:“是,下官多谢大人!”

经过这样一个插曲之后,钱像祖就专心的看着舞女的歌舞表演,没有再试图说什么,而史弥远也似乎忘了他的存在,不仅没有和他说什么,反倒和身边的女子调笑无忌,不时可以听到女子娇柔不依的声音和史弥远得意的大笑。

一曲舞终,让这些舞女下去之后,史弥远满脸微笑的对身边女子说道:“小霞儿,你说这个舞蹈好看吗?这可是只有皇上能够欣赏到的!”

这个叫小霞儿的女子原本柔媚的眼神变的极为不屑,娇哼道:“这有什么,贱妾的舞蹈比她们好看多了,而且贱妾还会西域的胡人舞蹈,太师难道不想看吗?”说到后来,语气又变成那种发嗲到让人舒服到骨头的声音。

史弥远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小霞儿还有这本事,快,让本太师看看!”

小霞儿恬美的脸上出现动人的微笑:“太师要看,贱妾当然会让太师看,只是这位大人来了好一会儿了,如果太师为了贪恋贱妾的舞蹈而耽误了大事,贱妾可不依啊!”

史弥远轻薄的摸了她的脸一下,高兴的说道:“真不愧是我的小心肝,没有白疼你。那好,你先去准备,等会儿再出来,我可真要好好的欣赏一番我的小霞儿的胡人舞蹈!”

小霞儿温婉的一笑,没有答言,轻轻从史弥远身上起身,似笑含语的看了他一眼才转身款款离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廊柱之后,史弥远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看向钱像祖。

“又出了什么事情?”

虽然史弥远的语气不怎么好,但钱像祖还是马上站了起来,恭身说道:“启禀太师,下官最近接获小侄的一封密报,说是嘉兴的叛逆现在似乎不太安分,有异常的动向,所以想来问问太师的意思!”

自从天闪被龙战天杀了之后,蒙古再没有来人和史弥远联系,史弥远虽然心头恼怒,但也知道淮王是他的生死仇敌,所以看到摩尼教和淮王起了冲突之后,还是派出了一支五万的人部队,由车知勉率领,驻扎在嘉兴一带,以做策应,也防止对方派出大军趁机偷袭建康。

听到这等重要军情,史弥远的脸上半点惊容都没有,淡淡的说道:“就是这吗?知勉和我说过了,本来想等会去找你,不过你既然来了,将事情说了也好。你马上去准备,将所有朝廷宗室,皇亲大臣以太后的名义都召集到德寿宫,到了今天晚上,这些人无论老幼都不准遗漏,到时本太师自会有计较!”

史弥远每说一个字,钱像祖的心头就冷一分,等他说完,钱像祖只觉的浑身冰凉,忍不住的看看史弥远,声音有些发抖的说道:“不知太师召集他们有何用,难道……”

“像祖,你的话太多了,照本太师说的去做就行,其他的到时你就会知道!”史弥远冷冷的打断了钱像祖的问题,语气中已经有了逐客的意思。

钱像祖不敢多言,赶紧道:“是,下官这就去办,下官告辞了!”

史弥远也没怎么留他,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钱像祖施礼之后就向外走去,刚好看到小霞儿换好一套胡人舞姬的衣服出来,暴露的肌肤晶莹白皙,使钱像祖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不敢多看,赶紧向外走去。

还没有出大厅门,钱像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胡人的音乐,有些不自禁的回头看看,发现那个小霞儿正开始扭动着身躯,踏着音乐的节拍舞动起自己的身体,以腰带动全身,似乎全身都充满了火热的魅力,周身的环佩也发出别样的清脆敲击之声,其表现之力,果然和神州固有的舞蹈不同。

钱像祖不敢多看,贪婪了扫了几眼之后就离开这里,刚一出门口就看到一个老人正站在那里。钱像祖认得此人是云老,是史弥远这边贴身护卫的负责之人,不过他和这个人没有多少接触,所以也就只看了他一眼就欲从他的身前离开。

“钱大人,小人来送你吧!”云老突然开声说话,让钱像祖有些意外,看看对方,钱像祖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表示认可对方的话。

两人离开别院,走向大门的所在,不知什么原因,沿途没有撞见多少人,直到要走到大门处的时候,云老才压低声音对钱像祖说道:“钱大人,淮王让小人问候你!钱大人,多保重了!”话语未落,云老已经转身离去。

钱像祖骇然的看着对方的背影,心中再次对对方的势力感到吃惊,越和对方接触,就越觉得对方的势力如同一张没有边际的大网,而且往往在你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让你感到周围似乎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没有一件可以藏着的秘密,这种感觉让人非常的难受,可是却无力挣脱。

也许只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才是真正的正确。

钱像祖发了一会儿呆,跺跺脚转身大步的离开。

嘉兴城是淮王势力最接近临安的一座大城,虽然地位特殊,但似乎是为了避免过于刺激临安,淮王没有派多少部队在这里镇守,只有陈雄带着三千人马防守,而且其军队也非主力军团,而是地方城守军。

不过这些却不能动摇陈雄决心死战的意志,而且陈雄内心中也非常渴望借这次机会向淮王证明自己的忠诚和能力,进而获得应有的地位。

在淮王这边的将领中,除了岳家兄弟,就属他跟随淮王的时间最长,但在那件陷害淮王的阴谋中,他虽非主谋,可是因为他的不做为,导致了淮王被掳的事件发生。

淮王得势之后,他本来存了死志,但淮王却因为一件事情原谅了他,虽然还说不上如何重用,但总算又给了他一次机会,因此在他的内心中还是对淮王有着一份感激,当史弥远意图再次和他接触的时候,他当场就斩杀了那个说客,以示决心。

这次史弥远为了配合摩尼教的攻击行为,派出车知勉带五万人前来嘉兴城,虽然使得嘉兴震动,但也让陈雄觉得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临,觉得自己可以凭借这次防守行动向淮王证明自己,所以陈雄在防守上非常积极,先是让县令带着官员百姓转移到后方府县,然后在守城的许多事情上都亲历亲为,争取做到完善。到了后来,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就凭三千人就至少可以坚守半个月。

可惜的是,上天似乎一直没有给他表现的机会,先是司令行省直接下了一道命令,严令他不得出战,然后就接到黄龙军团五万人即将到来的消息,而且为首的将领就是岳家三兄妹。而黄龙军团增援的消息传出之后,车知勉就带领大军撤退了三十里,嘉兴之围就这样解了。

现在淮王这边的官员将领,都知道淮王最信任的武将就是岳家的人。当陈雄接到这道命令的时候,心中真是百感交集,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不过有一件事情他知道,这次的机会又没有了。

此时陈雄正在城墙上等待岳风的到来,虽然他和岳风很早就认识,但现在身份地位悬殊,所以他并不敢有任何托大,一切都按照规矩来,没有半点怠慢。

只是嘉兴之围虽解,但来往的行人终归还是受了很大的影响,此时南来北往的通道上并无多少行人,显得很空旷。陈雄一心想看见的黄龙军团的大军一直不见踪影,约定的时间慢慢过去,使得他心里开始有些着急起来,不知道对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好一会儿之后,在他的视野中才缓缓的出现了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当他们慢慢走近陈雄的视线后,陈雄从他们绿色的军装上认出对方是自己这边的部队,接着就看见对方飘扬着的一面主将大旗上写着‘岳’字,旁边还有两支比较小的旗帜,上面写着‘丘山’二字。

看到这些陈雄一整衣冠,下令手下之后打起精神,准备迎接。

岳风骑着马缓缓的靠近嘉兴城,仔细的打量起对方军队的阵容,看了好一会儿才暗地点点头,陈雄的确是一位能将,至少在带兵方面他做的很成功。

“嘉兴县城守陈雄见过镇国大将军,云麾将军,归德将军!嘉兴县已经备下食宿,请几位将军暂时在此歇息一番!”

岳风看了陈雄一眼,回头扫了自己两个妹妹一眼就翻身下马,走了过去道:“陈将军,不用多礼,本将军这次只是路过这里,无谓打扰地方,将军的盛情本将军心领就是。”

陈雄一听,心中有些黯然,认为对方是看不起他,看了对方一眼,语气有些低落的说道:“将军爱护地方之心,小将感同身受,既然如此,将军不如就请入嘉兴喝一杯茶如何?”

岳风微微一笑:“将军不用客气,听说将军手下有一个叫胡梦天的将士,不知将军可否代为引见?”

陈雄怔了一下,也没多问什么,点点头就转身对身后的人吩咐了一声,然后对岳风说道:“请将军稍等,此人马上就来!”

岳风点点头,突然问道:“听说陈将军驻守嘉兴的这段日子以来,每天都是带领军士操练兵阵,勤练技艺,如今看来,陈将军果然是带兵有方奇Qīsūu。сom书,不知将军可愿意为殿下再立一个新功?”

陈雄疑惑的看看对方,赶紧回答道:“陈雄必誓死为殿下效力!”

岳风看到有人已经在向这边走来,突然走近陈雄低声说道:“那好,你拿着这个,上面有殿下给你的指示,尽快的完成!此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陈雄心领神会,接过纸条扫了一眼就放入自己的怀中,也低声回道:“陈雄一定竭尽所能!”

岳风不再说话,目光放到向这边走过来的两个人身上,最后目光定在一个十人长的身上,凭直觉,他认为这个人就是殿下要他找的人。

“二团一营三连一排十人长胡梦天参见陈将军!”胡梦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将他叫了出来,但还是按照军规行礼报名,然后立正站好,等待对方的问话!

陈雄此时心情虽然有些振奋,但语气还是很平静的说道:“梦天,这位是镇国大将军岳风,快来参见!”

胡梦天的眼中闪过激动,但很快就平息下来,走到岳风身边有力的回答道:“嘉兴县守军十人长胡梦天见过大将军!”

岳风看到他对自己的情绪能够很好的把握,暗自称许了一下,盯着他的目光道:“你就是胡梦天,你还记得殿下给你说过的话吗?”

胡梦天的眼中闪过自豪,高声说道:“梦天记得,当初殿下让梦天好好的努力,争取立下功劳成为对殿下有用的人!”

岳风的脸上露出微笑:“说的好,本将军从建康出来的时候,殿下让我给你带句话,问你敢不敢去叛党摩尼教的军营劝说孙福投靠殿下!”

胡梦天的眼中闪过错愕和惶恐,有些着急的分辨道:“请大将军明察,梦天虽和大哥是亲兄弟,但梦天从来没有做对不起殿下的事情,梦天可以对天发誓!而且梦天也非存心隐瞒,只是当初并不知道大哥已经改名,还请大将军转告殿下,梦天决无二心!”

岳风也不着急,微笑着看着他,等他说完之后才开口道:“本将军相信你,而且殿下也相信你。殿下只是想让你去劝说你大哥,不要再为摩尼教卖命,让你们兄弟可以团圆,也为殿下立下一个大功劳,难道你不愿意吗?”

胡梦天露出放松的表情,大声说道:“既然是殿下的意思,梦天一定会完成,不知梦天什么时候起程!”

岳风看到他如此,也不禁对他有了几分好感,语气柔和的说道:“此事不急,本将军和陈将军商量过后,自然会交代你的。陈将军,你让他先归列吧!”

一脸意外的陈雄连忙说道:“十人长胡梦天,归队!”

“是!”胡梦天说完,就转身跑步而去。

陈雄等胡梦天走远之后才低声问道:“大将军,梦天和那个叛逆是兄弟的事情是真的吗?为何没听人说起过此事?”

岳风露出一线苦笑:“此事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来殿下说的是对的。陈将军,我先走了,剩下的靠你了!”

陈雄犹豫了一下才问道:“不知大将军要如何对付那个车知勉?此人深通兵法,小将在他围城的时候观察过他的军营布置,觉得此人是有真才实学之人,大将军万不可轻视!”

岳风看了他一眼,含蓄的说道:“车知勉的本事我心中有数,不过他另外有玄机,不久你就会知道。我告辞了,陈将军保重!”

陈雄眼中闪过怀疑,连忙说道:“恭送大将军!”陈雄后面的手下也齐声道:“恭送大将军!”

岳风点点头,转身上马,招呼一声队伍就调头而去。

看到岳风等人走远,陈雄身后的文远山才走了出来轻声问道:“将军,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陈雄摸摸怀中的纸条,肯定的说道:“不,我们应该马上整备行装出发!”

文远山眉头闪了闪:“将军,出发到何处?”

陈雄语气低沉的说道:“临安!”

清晨,明媚的阳光落在福州光明神国宫殿上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芒,让晏几道的眼睛不自觉的眨了眨,觉得有些发痛。

他举手看看阳光,然后走到一边屋檐的阴影下,定定的看着宫殿的大门,心中不断的猜测对方到底会不会见自己。

三天前,就在三天前,当传出身为光明四大神将之一,被自己一手提拔信任的长雷叛变投敌,并杀死神国光明圣使的消息传回来之后,自己就敏锐的感觉到一种危机即将降临。

虽然自己已经在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可是似乎对方不仅不领情,还对自己有了进一步的提防之心,一连三天不仅不上朝,而且还拒绝自己的请见,使得自己的满腹想法无法实现,只能坐看事情的恶化,丧失最后反败为胜的机会。

难道一切真的就不可挽回了吗?

郁闷的望着一边的守卫,晏几道的心情十分无力。

晏几道本是福州当地一名豪门之后,但他从一出生就背负着耻辱的名声,因为他是私生子,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而他的父亲又恰好有了好几个子女,当施舍一样的养着他,如同养一只猫狗一般。所以他从小就没感受过世间有什么温暖,而且还饱受耻辱和欺凌。

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加入摩尼教,当他逐渐成为教中实权人物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一个黑夜中,带人杀上那个给了他无数痛苦的家,尽情的释放自己的愤怒和怨恨后,将那个家付之一炬,结束了长久以来缠绕着他的一个恶梦。

以后,他尽心尽力的为摩尼教打算,而且秘密训练教中的武力,使得摩尼教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组织,开始具有了威胁朝廷的力量。在这个方面,张云看的没他远,这也造成了摩尼教的光明军中,他的实力过度膨胀,至少压过了张云一头,为以后两人的不和谐埋下了最初的隐患。

随着摩尼教起事的节节胜利,他和张云的关系似乎也越来越疏远,进而开始发生许多的争执。凭心而论,晏几道在军事上的才能比之张云要高出不少,虽然他说的事情不少都是正确,可很多的时候,在外人看来,他的正确意见就变成了他故意针对张云,有不轨的企图。

要说晏几道没野心,那是谎话,可他至少明白现在还不是可以闹分裂的时候,而且别看摩尼教现在声势浩大,可他却看出摩尼教的根基尚浅,而且树敌不少,已经是一个很危险的时刻。偏偏在这个时候,张云却受到别人的蛊惑,出兵淮王的势力范围。

淮王打的什么主意晏几道很清楚,而且淮王的心思他也知道,就算是张云,也认为淮王绝对是摩尼教的大敌。可他和张云不同的一点就是,他认为现在还不是可以和淮王发难的时候,至少在摩尼教稳固自己的势力前,不能招惹淮王。

可就是这一点不同,引发了他和张云长期以来积压的矛盾,张云极为固执己见,一定要出兵。晏几道极力反对没有成功后,就退而求其次,改为攻击常德府。

按照他的看法,常德府所在的荆湖路现在是淮王势力最弱小的地方,四川等路叛乱方平,不能有力的支援,而淮王其他势力又和其隔有一道长江,只要派出一队精兵镇守住长江沿线,那么就可以威慑住对方,使对方不敢轻易派军支援常德府。

而长雷所在的江州就是摩尼教长江沿线上最重要的一个点,逆江而上可以威胁鄂州,顺江而下可以进逼建康,隔江又可以威胁对方的淮南,可说是一个攻守皆佳的战略要地,也是一个支援常德战场的堡垒。

为了保证这个堡垒可以发挥作用,晏几道不仅任命他认为最合适的长雷担任江州守将,更重要的是,长雷手下的五万人是摩尼教十万精锐中的一半,其战斗力比之普通的光明神军高出甚多,是摩尼教的主力所在。

长雷的叛变,不仅使得他原本的计划付诸东流,摩尼教的实力受到重大削弱,而且随着江州的失守,隆兴府也将不保,到时对方就可以轻易切断张远望五十万大军的后路,其后果真是让他想起也觉得心寒。

在他接到长雷叛变的消息之后,他就连夜赶来见张云,意图在事情不可挽回的时候将张远望的五十万人撤到隆兴府,只有这样,摩尼教才能还有一拼之力,否则必无幸理。

不过张云显然并不能理解他的苦心,不仅拒绝见自己,还下令,除了有他的印玺,否则福州的任何命令都不能生效,使得晏几道无可奈何,只能不断的求见,意图博取最后的那一线生机。

今天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时辰,可是对方还是没有答应见自己,而传进去的奏章又渺无音讯,让他心急如焚但又无法可想,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懊恼,还有些愤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出长雷的面目,弄到如此这步田地。

也许神王是为了苏香云的死而怪自己吧!

晏几道烦闷的想着,抬头看看天上已经越来越火热的太阳,心情变的非常糟。

就在他开始以为张云今天仍然不会见自己的时候,一个宫殿中的侍卫走了出来,高声宣布道:“神王有旨,宣武相大人晋见!”

晏几道闻听此言,精神一震,连忙上前说道:“晏几道恭领神王神旨!”说完就想跟这个侍卫进去。

“武相且慢,神王说,此次只能让武相一人晋见,武相的护卫就不能进宫了!”侍卫拦住晏几道,脸色一片木然,显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退让。

往常晏几道见张云,他的护卫至少可以跟到张云接见他的宫殿外面,可是今天的这道命令,让晏几道心中一怔,蓦然升起一丝怀疑。

回头看看身边的护卫,晏几道犹豫了一下,才低沉的说道:“那好,既然如此,臣属一人去见淮王!”话语说完,有意无意的拍拍自己的胸膛,看到身后的护卫队长点头之后才跟着这个侍卫走入宫殿。

在晏几道进入宫殿之后,宫殿的大门就突然关闭,护卫队长眼中闪过一下犹豫,回身对身后的一人吩咐了一句,才又安静的继续等待。

此时天边的太阳已经要挂在中空,正是一天中亮度最强的时刻,也是由胜入衰的一个临界点。

常德府的城墙下此时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死状千奇百怪的尸体,残破的攻城器械,异样深黑的泥土地,还有空气中散发着的一种刺鼻的腥味,不少地方还可以看到缓缓上升的青烟,这些无不显示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什么。

此时的常德府城墙虽然布满了伤痕,但总体结构完好,并没有出现大的崩坏迹象,而且各个城楼上的旗帜还迎着风猎猎作响,防守的士兵半天都没换防,无不显示出此座大城内的防守士兵有足够的条件和信心继续坚守下去,可以让敌人还留下相当的代价。

看到这些,张远望微微皱上眉头,心中几番思量之下,还是决定继续强攻,不然有功亏一篑之险。

“传令下去,等会儿将新做好的攻城器械运送过来,另外,放开西门,派人给城内射箭书,通知他们,只要从西门走就可以离开常德府。”张远望回到中军大帐就对下面的将领说道。

这些将领互相看了看,突然一名身材高大的将领走上前来说道:“神将大人,常德府城高池深,而且防守做的相当到位,我军已经有三万多人伤亡,如今是否应该先缓缓,等我军恢复过来再攻打如何?”

张远望看看他,明显看到对方眼神中对他的不信任,显然是不相信他的办法。

自从上次被耶律雄率人打的颜面丢尽之后,张远望在军中的威信下降了很多,而且他不顾属下,径直逃跑的恶行也落在了大家的眼中,所以摩尼教军中已经有很多的人对他有了不信任的感觉,而武相一系的将领更是对他有了一种轻视,在很多的问题上开始和他唱反调,而且在作战中也有不尽力的现象发生。

这些张远望都知道,但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只好将希望寄托在攻陷常德后,杀了对方那个让他出丑的将领来挽回威望,此时出言反对他的将领就是摩尼教大军中武相一系的一名重要将领。

虽然心中对他十分恼火,但张远望还是强自按下脾气,低沉的说道:“马将军,如今常德府已经被我军消耗了大量的力量,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只要我军加一把力,就定能攻陷常德,还望马将军和诸位将军能够抛弃成见,精诚合作,共为我神国大业!”

马将军显然不认同他的看法,反对道:“神将大人,你说常德府已经被我军消耗了大量的力量,末将实在不敢认同。经过末将的观察,这些天攻城,我军并没有登上过对方的城墙,而且对方的弓弩也比我们的厉害,我方弓箭手也不能靠近,如此何能大量消耗对方的力量?

末将估计,常德府大约仅仅有一千多人的伤亡,比之我们几乎是三十比一,以这样的损耗对攻下去,就算我军攻陷了常德恐怕也元气大伤,后力不足。况且如今常德府已经成了一座空城,末将以为这个时候攻打常德府并不明智,不如暂时放弃攻打,先攻陷常德府周围之县村,然后再来攻打常德,方为正理,还请神将三思!”

张远望见对方并不卖他的帐,心中十分恼火,原本被暂时压制的火气又升腾了上来,语气有些威胁味道的说道:“马将军,本将军是神王亲自任命的西征大将军,而且此次西征最重要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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