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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还没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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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看她; 甚至很清楚,这个声音里的那个‘她’,指的究竟是谁。
我觉得我应该抓到要害了。
我闭上眼睛,再度逼自己入睡。眼前一道白光,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想要救她吗?”
我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我决定无论这次梦到什么,都一定将它斩断切碎。
法力已经在我手中汇聚,就等着我眼前的白光散去。
但是我来到了神殿。
神殿中央; 有个水晶棺。
我往水晶棺走去; 步子不知何时; 变得很轻。
虽然是在梦里,这一次她也死了……但既然死了; 就别太打扰她好了。
我不想在神殿里开战。我已经厌恶把这里弄得一团糟。鲜血、残肢,这些和她并不相配。
那个声音又响起了……
“你想要救她吗?”
这一次; 我听得很清楚。是那个原始血脉。
那是一个女人; 不知道活了多少年; 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孩身体。她当时躲在堡垒里; 法力看起来并不强,我避开幻境的攻击; 轻轻松松就压制了她。
她是我亲手杀死的; 明明在我脚下变成了灰烬。
如果知道会这么麻烦; 我当时,就应该逼她解除幻境,然后再杀她。
“那样你就得不到梦境的力量了。”
声音响了起来,可这一次,她像是在回应我心里的想法。
我不自觉的背对着她的水晶棺,帮她戒备着四周的情况。
“不喜欢吗?随时随地都能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我讨厌这个原始血脉的声音。介于孩子和成人之间,有种说不上来的蛊惑感。
当时,她也是这样,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令人厌恶的话。所以我才控制不住,杀死了她。
她说……
‘你不应该继续,你只是在让她失望。’
‘她不喜欢你杀人,好好活着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要掀起战火,就算毁灭了艾伯大陆,你的内心也无法得到平静。’
我记得当时自己很气愤,这个原始血脉并没有资格教训我?也没有资格像她一样不停的念叨。那是只有她才被允许的事情。
我只要这么想,就忍不住动了手。
“你为什么不现身?”我等待着再一次,将这个原始血脉化为灰烬。
“你没有否认。但是你为什么不回答?不喜欢吗?能随时随地看到心爱的女人。”
“你撒谎!”我愤怒的朝空中质问,“她死了!你只是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杀死她!”
我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杀死的,是不是原始血脉制造出来的幻像。真正的原始血脉,是不是还活着。恶魔的原身,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将我玩弄在鼓掌之间。
如果是那样,我就得再一次,想办法再一次杀了她。
“不需要哦。”原始血脉的声音再次回应。“我已经死了。而且,我也有让你亲眼看见她。如果不是我让你看见,你怎么能立刻赶回去,杀死冒犯她的人呢?”
她的话让我想起,当初在驱魔人营地看到的画面。“那也是你搞的鬼!”
“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坏心啊!我明明帮了你。”
“你到底是谁!”
不一样。我能感觉到。这个声音,和当初在堡垒里见到的原始血脉不一样。那个原始血脉,或许是因为对自己法力的不自信,显得非常懦弱。声音也很小,并没有这种压迫的肆意感。
“你好格瓦诺。正式介绍我自己,我是原始血脉,编织幻像的梦境。”
……
我再度从睡梦中醒来。当那个声音,介绍起自己的时候,我能很直接的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我着急确认她的情况。还好,她并没有受伤。
那个声音,应该只是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可这根本不可能。
她说自己是梦境。但是,先古原始血脉早已经过继承,尽管生命漫长,但几千年过去了,不可能不消亡。
漫长,并不等于永生。
但我并不认为,除了恶魔的原身,艾伯大陆上,还有人能给我这样的压迫感。为什么她还能存在?她找上我,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虽然我有很多的疑惑,但有一点是非常清晰的。
我不会被任何人利用,不会屈服于任何人。尽管那是恶魔的原身。
第四天。我开始分析梦里的情况。
她说我得到了梦境的力量。这个说法,更倾向于继承。我一直以为,原始血脉之间的继承,都是以血脉为延续的。就像卫玊、卫拓那样。
卡微亚继承的复原者力量,是得到原复原者的认可,在主动放弃自己力量的同时,以牺牲性命为代价,将复原者力量继承给她。那让卡微亚并不好过,也是在死亡边缘走了一遭。
我和这两种情况都不同。我是亲手杀死的那个原始血脉。
这点很有意思。
如果杀死原始血脉,就能得到他们的继承。那么艾伯大陆上的吸血鬼,会像疯的一样扑向原始血脉。
我忽然发现一个很好的挑唆机会。
不管是真是假,如果我将这个谣言放出去。十二贵族恐怕就不会再继续供奉原始血脉了。这将会是一场新的战役。或许会比曾经的三百年浪潮还要精彩。
可是,我得有能抛出去的诱饵。
我开始想办法看自己能不能控制所谓的梦境力量。
那时候,究竟为什么眼前会出现她的画面。我只是在想她,眼前忽然一道白光,再清晰时,已经是她躺在房间里的景象。我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想要朝这个幻像走去。她的确离我越来越近,有一瞬间,我好像自己已经进入房间里。
但是我没有,幻像消失。一切都散开了。
原始血脉的力量不应该仅仅如此。这里头一定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我想要弄清楚,想要控制这股神秘的力量。
这像是摆在陷阱上的巨大诱惑。
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探究。力量对吸血鬼而言,本身就是难以抵抗的存在。
但是现在,我犹豫了。
我从那个梦境身上,感受到了可怕的力量。她就那样,控制着我,让我一次又一次体会杀死她的感觉。我害怕梦境会伤害到她,而现在,失去一半法力的我,根本没办法保护。
当天晚上,我又听见了梦境。因为知道梦境的存在,我反而冷静了很多。
当然,我还看到了她。她在我们冒险时的一户农家往面,带着两个脏兮兮的孩子玩游戏。
我告诉自己,这是个梦,我可以主宰这一切。
我努力想要将她从梦里驱逐。但是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是在那里,还是在高兴的笑着。
“你可以……”
梦境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一次不一样,好像离我很近,就在我身后。我用法力往后击打。我打散了一团烟。那种感觉,就好像那里原本就有什么存在一样。
我再度感受到压迫,而我厌恶这种恐惧的感觉。
“你看,你可以。”梦境说着,又一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出了声音。
“我可以什么?”
“你可以控制你的梦。你是因为想她,所以才会梦到她。因为不舍得驱逐她,所以她才会存在。但是你是可以的,如果你狠下心的话。”
“可你让我杀死了她!”
“你本来就杀死了她。你接受了梦境的力量,得到了和她相处的机会。你肆意享用梦境力量的同时,梦境也会向你索取相应的代价。”
“这就是你的力量?”
“当然不仅仅这样。”梦境的高傲的声音,仿佛凌驾世界之上。“我可以随意在别人梦境中穿梭,为所有人编织他们想要的幻像。曾经的我,只要想,就可以通过梦境,到达世界的每个角落。没有人可以制止我的脚步,我是艾伯大陆中,最自由的风。”
“但是你死了。”
“漫长的生命,不代表永生。虽然我的力量已经不如从前,但是我可以帮你。你不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编造故事让十二贵族起谋反心吗?我教你,穿梭在他们梦里,如何?”
和恶魔交易,比出卖灵魂还要可怕。“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那你要舍弃我给你的力量吗?离开我,你就不能这样,肆意的梦到她了。”
我得承认,我因为她的话动摇了。我看着和孩子玩闹的她。一个梦,可以和她在一起的梦。我怎么能仅仅是,因为害怕被控制而拒绝。但是……
“我不会答应你的任何条件。”
“你会的!”她忽然坚定的开口,又问了之前,询问了几次的话。“你想要救她吗?”
“她已经死了。”
“我教你复活她。”
第25章
123 我无法信任梦境。即使她开出的条件; 令人疯狂。我在梦里没有立即答应她,醒来以后,我就清醒了很多。
复活她,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明明很清楚这点。
如果死人可以复活; 曾经的复原; 就不必在艾伯大陆掀起战火了。
我开始专注的看着她。
我希望她可以明白。重新活过来; 这是不可能的。
那天,我从早上一直坐到了午后。保持一个姿势,一个念头。
我明明是想说服她放弃; 可是最后,却说服自己去相信。那可是原始血脉,恶魔的原身。他们的强大; 足以令整个艾伯大陆臣服。不过就是复活一个人而已。
几千年过去了; 就连本该死去的梦境,现在也忽然出现。或许几千年后,他们有了可以复活人的方法呢?
就算抛去这些。我也不想让她觉得; 机会就在眼前; 而我却不愿意为她尝试。虽然我心里的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又听到了梦境的声音。这一次; 我闭上了眼。
我在心里询问。
‘我该怎么做?’
虽然那可能只是一个陷阱。
‘你的条件是什么?’
虽然我根本不相信。
“你只需要得到一颗心脏。征服是我的哥哥,在复原作乱的时候; 哥哥曾经阻止过复原。复原死后; 哥哥被迫守护他的心脏。就在黑暗森林里。你拿走心脏救人; 只要没有了心脏; 哥哥就自由了。”
‘征服曾经阻止过复原……’我对这个说法持有怀疑态度。但当年的战争,记载里只说原始血脉加入了战争,具体情况无从知晓。如果这是真的,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不止是梦境,就连征服也还活着?
“我已经死了。”
印象里,这已经是梦境第二次坚持这个说法。“我是梦境,我的能力,可以在继承人身上留下一段幻境。我的力量,就是我的幻像。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没办法伤害你、和你的小情人。”
‘所以,先前的原始血脉也感受到了你。你一直在控制她?’梦境的声音,有种奇妙的蛊惑力量。我不得不怀疑,先前的原始血脉之所以那么轻易被我杀死,有梦境的原因存在。‘你是特意找上我的,为什么!’
“你真敏锐。可梦境不是蛊惑,梦境只是帮助人看清自己想要的,然后编织幻像为他完成梦想。控制,才是蛊惑人心的坏人。”
‘你知道我并不关心你们原始血脉的事情。’
“好吧。选上你,是因为你身上,有人类、驱魔人、吸血鬼三种血脉。异族间的血液融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驱魔人和吸血鬼。当年复原就是被三族人共同杀死的。所以他的力量,才能够被三族人接受继承。只有同时拥有三种血脉的你,才能够斩断黑暗森林里的死亡藤蔓,接近装有复原心脏的铁盒。卫玊找原始血脉帮忙,我知道你的存在后,就决定找你合作了。”
‘我该怎么去,黑暗森林在什么地方?’
“黑暗森林……当年我们七个追杀艾伯大陆上的巫师,黑暗森林是被巫师尸体污染的地方,那里充斥着巫师的诅咒,没有人可以找到它。但是我知道一个方法。你可以朝西边的森林一直走,等东边的朝阳和西边的落日同时出现,你就到达了黑暗森林。”
一段无法验证、超脱常理的说辞。我竟然说服自己相信了。
我给她收拾法力石和蜡烛,把她抱了起来。在将她抱起的一瞬间,我感觉整个人都被填满了,好像世界就在我的怀里一样。
我已经不在乎四大堂、不在乎三区,更不在乎什么卫拓卡微亚。如果能够救活她,那些都将是无足轻重的。我像是有了一个能和她一起追寻的目标。怀疑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取而代之的,是对重逢的期盼。
而且,我发现我并不讨厌那个梦境。梦境说,她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小情人。我为这个说法感到喜悦。这像是一个秘密,明明想要炫耀,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但是有人懂了,而且我根本不需要隐瞒。梦境很清楚我想要的。
我甚至不必否认。
我没有向新奴隶打招呼,我心里隐约有一个预感。如果她活了,我甚至不需要去想报仇的事,如果她活了,我也不需要再反攻回去。这样,我还谋划些什么?
我完全可以把这些丢弃。
什么原始血脉、十二贵族、四大堂,和我都没有关系了。
我抱着她穿行在森林里。没有开始行动的时候,是满满的质疑。可一旦开始了,就只想要预想中的结果。我再也不去想,如果她不能活,会怎么样。
只要怀揣希望,再漫长的时间、再辛苦的路程,都有了价值。
我想起自己当初流浪的时候,我不过才七岁,因为害怕被四大堂抓到,也曾躲在森林里。那时候,我在森林里待了半个多月,整天抱着爸爸的笔记本研究。明明连一些基础法阵都不懂,却一根筋的跟高阶法阵较劲。
森林里没有食物,野兽的血液只会加深我对人血的渴望。
但是这次是不一样的。这次我心甘情愿去吸食那些难闻的血液。我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我没有丝毫的害怕。
因为我相信,我做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没有食物,我逐渐变得虚弱。但我足够强大,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我不考虑离开森林觅食的事情。
我不想因为我,耽误她醒来的时间。一分一秒都不可以。
她躺得够久、够辛苦了。
只要想到她能活,难闻的兽血对我而言仍旧甜如蜜糖。这一刻,我由衷的感谢圣主,感谢给她一个复活的机会。而这一切,究竟会从我身上取走多少代价,我根本不在乎。
每天傍晚的时候,我就会为她准备入睡的地方。我找到了峭壁下的一个大石头,下面留有一道岩缝。我爬进去,用袖子仔细把里面擦干净,清除可能存在的任何一颗小石子。
将她小心放进去的那一刻,我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脸颊。
我为她点起蜡烛,燃起火堆。我就守在岩缝外面,森林里什么动物都有。像这样的岩缝,最有可能会出现蛇和蝎子这样的东西。
我不能睡,我得帮她看着,绝对不能让任何东西打扰她。
她可以安心的睡到第二天早上,没有任何顾虑,直到她想要起来。
我不知道我还将在森林里穿行多久。那所谓的朝阳和落日,根本没有出现。我的期盼就像一个笑话。我不能停,只要停下来,我就忍不住质疑自己。
朝阳和落日,怎么可能同时出现?
梦境自从我上路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我有些着急,我可以用自己漫长的生命,来完成这一件事。可她等不了,她跟着我,太辛苦了。
天上落下雨滴,我知道,这是又要下雨。可是这四周根本找不到躲雨的地方。森林里的雨,没一会,就会像是给人洗澡一样。让人全身湿透。
雨已经开始下了,没办法,我只能脱下衣服铺地上,将她小心安置在上面。我没来得及给她找遮雨的大叶子,雨水击打树叶的声音已经开始急促。我将肩膀靠在树干上,愚蠢的想用后背给她挡雨。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地上的雨水浸湿了我的衣服,雨水随着斜风,将我们两个彻底打湿。
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已经明知道遮不了雨,但又不敢挪开身体。雨水打得后背有些疼,下得太过猛烈。如果我付出全部,只能为她做到这点微不足道的事情,我也愿意。
但是她肯定会取笑我就是了。
我为这个可能无声的笑了。
又抱歉,又无奈。
虽然我很急,但她已经湿透,我只能带着她离开森林,找一处能够换干衣服的地方。我本来以为,只能找到一个村子,一户农家。但没想到,这附近竟然有个热闹的小城。
这种感觉,就像以前冒险的时候,在路上走半天,终于能看到人多热闹的地方一样。
我夜里溜进城,找了一家制衣店铺。
制衣店铺里有两个人类。是一对中年夫妻。我本来应该咬死他们,再从这里挑选衣服。这才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但是我没有。我想到以前她逛制衣店铺的样子。
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她对买东西逛街这件事,特别有兴致。一到店铺里就走不动了。明明只是想买一双鞋,也有走遍全城的勇气。
我想她了。
我还从来没有给她买过东西,每次都是卫拓结账的。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令我浑身不舒服。
所以,我没有杀人。我就像这个店里白天的客人一样,挑选着衣服。但是我不知道买什么,无论哪件衣服,感觉都差不多。
店主人妻子给我介绍了一件裙子,很漂亮的裙子,蓝色和紫色的裙摆……另外还有白色的鞋。我只要想到这身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忍不住心动。
真的好美,虽然不像那些贵族夫人的裙子,复杂高贵。但却很适合她。
店主人妻子似乎是觉得我不满意,又向我推荐了其它衣服。应该是城里驱魔人订做的衣服,一眼看上去全是口袋。
她应该会喜欢,这些看上去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让店主人妻子重新给她找了一双鞋。
用我两个金袖扣结的账。当我扯下自己袖扣的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脸在烧。
我知道这样的我有多狼狈。但这是我第一次给她买衣服。
我离开店铺的时候,在门外想了想。
那件漂亮的裙子,等她复活了,再来买下。
我想让她穿着那件裙子,当我的新娘。
而我会用真正的金币买下它,不被任何鲜血污染的金币。
第26章
123 止修买走我和他的两套衣服; 并没有伤害制衣店的那对夫妻。
虽然这么说可能感觉很坏心。但是以我对止修的了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手下留情的行为。而且比那更可怕的事,止修竟然扯下自己的袖扣结账,这令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他可是逃亡途中; 都惦记报复别人泄露自己行踪的大变态。这番奇怪的举动; 令我不由得怀疑; 卫拓他们是不是已经把止修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了。
否则,他为什么要丢弃好不容易找到的藏身处,为什么要在森林里躲藏; 还饿肚子吸食动物的血液。
我觉得自己抓到要害,已经找到问题的关键了。
只有这个可能。
如果不是这样,止修也不会为了隐藏自己行踪; 没开杀戒; 甚至连袖扣都保不住。
我不由得抱臂嘲讽他,还特别注意扬起下巴,好让自己显得更得意些; “难怪你最近都不念叨; 是没什么好炫耀的吧?哼,让你和毕家联手使坏; 该!正义必胜!光明必胜!”
如果现在是在战场上,那我必定是摇旗呐喊的那个。而且声音还会特别的洪亮; 比任何人都卖力。
但是这不是。所以我一个人大声喊完以后; 没人附和显得特别的尴尬。
我摸摸放下手; 摸了摸鼻尖。
我还以为他开窍了; 结果又往森林里走。选择这样的路线,已经是完全不顾自己大领主的脸面了。这么偏僻的逃亡路线,卫拓那傻小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追上。
我默默祈祷,卫玊能够聪明一些。至于卫拓,我估摸着是指望不上了。
森林里的雨已经停了,因为太黑,根本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只是止修是吸血鬼,这也不妨碍他赶路。可依照惯例,他现在应该找个能停下的地方,然后点起火堆才对。
止修仿佛是这片森林的常客,他似乎从来没有迷失过方向,就连水源都是毫不费劲就找到了。正常人,别说黑夜,就是白天,也不能这么迅速的找到一条小溪。还带瀑布,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
等等?水?
止修把我的尸体放在岸边的大石头上坐着,我猛然醒悟,察觉一件事。
他给我买了衣服,我这副身体,究竟应该让谁来帮忙换上?
我恨得牙痒痒,特别想揪着止修的衣领破口大骂。刚刚店主人妻子明明就可以帮忙,为什么不开口?
我特别沮丧。果然,死人是没有发言权的。
止修开始在岸边脱衣服,我特别想溜,可奈何被法阵困住。我没勇气往身后偷瞄一眼,我可是好人家的好姑娘。和他们吸血鬼的滥情可不同。
怎么说,我也是念着‘之乎者也’的八十老头学生。这一点,我也算是正儿八经的传统教育。
以前冒险的时候,我想偷偷拉小手,都得心里建设好半天。当然,对象不热情,我的亲近往往也是落空的。这么想想,我真的挺惨,卫拓光被目击的,都和卡微亚吻了三回。而我……
这种时候,就忍不住要骂自己蠢了。这都没发现止修的奇怪,而且还以为是老实人比较木,不大会表达。
这么想想,我以前也不亏。他有过不少女人,而我是初恋,但是我连初吻都没有丢!
我默默握紧拳头,也不知道自己在兴奋什么。
哗啦啦的水声再度传来,我隐约猜测是止修上岸了。可紧接着,我听见靠近的声音。
我听着水声不停的叹气。
圣主啊!难道这是要考验我的脸皮?
我没办法阻止止修,连转身戳瞎他眼睛都办不到!
这实在太可气了!
因为太生气,所以我决定,短时间内也不要再跟止修说话。虽然他也听不见,我也只是在苦我自己。但是我就是生气,已经很坚定的决定了。
止修丝毫不受影响,把我打扮得光鲜亮丽的尸体打横抱着。他在黑夜中缓步穿行,应该是要寻找歇息的地方。
我被迫跟着,没忍住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尸体。
这究竟是什么可怕的力量。泡了一回澡,脸上竟然也没起褶子。我再一次感叹自己生命力顽强,风吹日晒雨淋,尸体竟然还能好好的。
我往地上狠狠跺了两下脚,真心有些厌恶这莫名其妙的法阵。
我忽然灵光一闪,当初止修的血水似乎启动了法阵,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法阵和止修有特殊的联系?
我努力回想,曾经没认真上过的课。这样类似的法阵究竟有哪些,有没有斩断联系的方法。
很明显,我没有头绪。
但是这么强大的力量,让我忽然想起驱魔人法阵历史中,一个古老的传说。
当然,这个传说有一个非常令人诟病的前提。
驱魔人自命不凡,认为自己是圣主的使者。这个说法过于狂妄,还有非常不要脸的美化程度在。除了少部分驱魔人,没有人接受这个说法。圣主的伟大,哪里是我们这些驱魔人能接近的。
我也是不赞同这个说法的。但抛去这些,这里头还有一个古老法阵。传说它是所有法阵的起源,是驱魔人最古老的法阵,且没有之一。
传说恶魔化身七个原始血脉,从此消失在艾伯大陆。圣主派遣自己的使者混入人类之中探查原始血脉的情况,并赐予使者法阵作为武器。
圣主答应使者,只要使者启用法阵,就可以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并将光明降临于他。
可使者目睹了原始血脉祸乱艾伯大陆,决心留下给原始血脉一个震慑。使者没有启动法阵,反而是将其撕毁,把法阵碎片重新填补完善,变得更加容易学习和传播。
自然而然的,回到圣主身边的力量因此消失。这些填补后的法阵,也就是现在驱魔人所谓的古老法阵。
关于这一点,毕家严厉斥责了其余三大堂。他们嘲讽三大堂无能,没办法对古老法阵研究还原,所以编造谎言,虚构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最古老法阵,用来诋毁毕家。
其实……这个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止一次听见老爸咒骂毕家族长。老头子言语间的羡慕和嫉妒,都快盖不住了。
况且,最古老的法阵,这个说法也太草率了一些。好歹要取个法阵名字才更具真实性一些。
我当然不会以为,这就是那个最古老的法阵。而且止修的血也说不通。只能说,在我的认知里。这么强大的法阵,也得是这种程度,才能够媲美。
只不过,这和我一个死人,也没什么关系。我虽然总是向圣主祈祷,但也没胆子期盼和圣主同行。不要说圣主根本没有使者,就算有,也绝对不是我这种半吊子配得上的。
而且,什么样的使者,会窝囊到连法阵都走不出去?死了都不能解脱?
我如果去往圣主身边,那一定是赎罪去了。圣主肯定要跟我清算,让反派大BOSS崛起强大的罪孽。
可说不定圣主心软呢?再怎么惨,也肯定比不上现在?
我脑子里转了一大圈,气愤的朝止修握紧拳头,示威的晃了两下。
第二天,止修继续抱着我上路。我的新衣服穿着怪好看,我已经偷打量了好几眼。
我几乎放空了自己,止修的移动速度很快,以我的能力根本跟不上。我也不用上心,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会被法阵牵引,闪现跟过去。
当然,如果不能,那就更好。
因为我懒散的态度,没怎么关注四周环境。等发现的时候,明明才是白天,忽而就变成黑夜了。
我耳边仿佛听见奇怪的哭嚎声,已经死了的我,竟然意外的感受到了寒冷。视线之内,黑暗中隐约有些东西仿佛在蠕动。
我定睛去看,不远处的,竟是一棵被奇怪黑色包裹的大树。我试图看得更仔细,才发现那黑色,根本就是密密麻麻的虫子。
我被吓得打哆嗦,再观察四周,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阴冷和潮湿。
我忽然听见耳边有动静,往发出声音的大树一看,竟是黑色的藤蔓。藤蔓有手臂那么粗,接二连三的出现,缠绕树木不断向上。像几条活着的蟒蛇一般。
树木上的黑色虫子相互接触,开始快速移动,给人感觉,仿佛这棵树能肆意移动一般。
我对这里产生了恐惧,无法摆脱,是融入骨血的战栗感。
我看向前方。前方一片黑暗,仿佛没有尽头。无数的大树拦在前面,仿佛有意识一般,每棵都在晃动自己黑色的树枝,像是在等待吞噬过路人。
我本能的拒绝前行。
可止修却迈起脚。
我听见奇怪的踩踏声,低头一看,地上遍布黑色的粘稠液体。
肮脏、邪恶、丑陋……是这片土地传达给我的感受。
“现在掉头还来得及。”
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淡淡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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