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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还没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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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背包……”
“表决大会,你准备怎么做。”
老爸显然心思不在我身上,我想问法阵,他却更关心大会。
我也因此,排除了老爸捡到法阵的可能。毕竟老爸法力比我高深得多,就算没能看出法阵的用途,也能看出和原始法阵有关。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也会开口问一句才对。
我又开始给自己安慰。
其实,那个法阵也什么,也就是用在死人身上,困住死人而已。整个法阵的用途,只有我自己知道,关于回到过去的力量,我不说,别的死人也开不了口。
应该、可能、或许,还是安全的吧?
“你走什么神,上课的时候也这样是吗?”
我连忙摇头。
话说,如果法阵不在老爸身上,我干嘛气势弱他?
他才刚在众人面前,把我打得那么惨!
我盯着老爸,脸色逐渐变黑。“你凶什么?打女儿很光荣么!”
老爸默了一下,上下打量我。“伤得严重吗?找人来看看?”
“不用,谢谢。”我扭头拒绝。
“……这怪我?小木,你才十六岁,就懂得往心里藏事了。你出发前爸试过你的身手,这出门才几天,就顶得上你之前十来年,你不想向爸爸,解释一下吗?”
想。但是法阵不见了。我脑子不灵光,本来就记不住那个法阵,现在更是忘得七七八八。怕是解释了,也没有说服力。
而且还会因为弄丢法阵,惹来更大的麻烦。让四大堂的注意力,从反派大BOSS转移到奇怪的地方。
“我以前是装的。我深藏功与名。”
“呵。”老爸的这一声嘲讽,没有任何犹豫就发出了。
我除了瞪他,也没有其它更好的主意。
“你不想说,爸不逼你。”老爸说到这里,扔给了我一个令牌。
“这是什么……”我拿起来一看,吓得心脏扑通直跳。这可是家主的令牌啊。“爸,我当不了家主……”
“你想得倒美!”老爸也没有要给我留面子的意思。“你当木家和四大堂都不长眼睛。这是给你开表决大会用的。”
“什么!”我看着令牌,不敢相信,老爸竟然会让我代替他参加表决大会。
“你如果坚持自己的判断,爸也无能为力。这些天来,爸仔细想过了。你出门前,手上一滴血都没沾过,你虽然笨,但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爸,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在夸我。那你……”止修爸爸的恩情,老爸又准备怎么做?
老爸和我的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那你就别管了。欠人家一条命的是我,和你、木家、四大堂,都没有关系。但是我有私心,所以表决大会,我就不参与了。”老爸伸出食指指着我,表情十分严肃。“你要有公正的判断,做了,就不许后悔!”
我想了想,随后坚定的点下头。
老爸长叹了一口气。“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一切没那么简单。毕止修的事,我也是在毕省死后两年,才开始接手的。之前的细节,你爷爷一直绝口不提。老家伙们的秘密……你要拿下三大堂,恐怕没那么容易。”
“爸,谢谢你。”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三大堂等久了,表决大会最迟今晚,你快准备一下。别到时候丢人!”
“是!”我抓紧令牌,立刻应答。
我把令牌藏身上、捂得严实。
离开老爸房间后,我还有点恍惚。
从小,家主令牌在我看来,都是重要到不可接近的东西。它看着是有些破旧,但又大又重,一令既出动摇整个木家,无领主地界四分之一的地方也跟着晃。
我连摸都没摸过它,看见了也只敢远远望一眼。
现在,竟然让我拿着它,代表木家开表决大会……
这个决定,老爸一定刚下不久。毕竟就算他想将令牌交给我,也要想办法服众才行。
老爸应该是在码头试探我之后,决定顺水推舟。也算给我造势了。
三大堂不知道内情,肯定以为我传达的是老爸的想法。
我心情更加复杂,正要回房间,就看见毕欣拿着驱魔刀走过。
我连忙追上去。“毕欣!毕欣,你等等。”
我跑到毕欣跟前拦她,等见了毕欣,又不可避免的想起神殿里,被迫献祭的她。
毕欣仍旧是那么疏离高冷,看着我,也没有搭话的意思。
“毕欣,你能领我……去见见你们家主吗?”
毕欣忽然用锐利的视线看我,我还觉得奇怪,她忽然就出手了。我下意识的去挡,今天本来已经受了伤,只是挡了一下,就忍不住直咳嗽。
毕欣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藏在胸口的家主令牌露出了半截。我连忙给收回去,对毕欣忽然的举动,不可避免有那么些许恼怒。“毕欣,你什么意思!”
“毕欣!”陈胖子忽然从角落里跑出来,我都挡完了,他再跑我跟前耍帅。“你什么意思!”
我一把推开陈胖子。“不要故意跑出来重复我的话好吗?”
我想推开陈胖子,陈胖子还不肯走。“木木,我这是保护你呢!”陈胖子压低声音。“你怀里藏的那东西,说不定她嫉妒你。虽然你现在法力高了不少,但刚打了一架……”
“等你伤养好后,我们比一场。”毕欣不为所动的开口。
“你看吧!我就知道!”陈胖子指着毕欣,就差将得意两个字写脸上。
我推不开陈胖子,所以只能挪动脚步,绕他前面去了。“不打,我打不赢你,我认输。你带我去见你们家主。”
“是木家家主的意思?”
我本来想说是自己的意思,但又觉得,毕家族长那样的人物,怕是看不上我一个小辈。估计连和我说话都觉得费口舌。
所以,我拍了拍自己藏着的令牌。“你说呢?”
第80章
毕欣看我的表情; 就差没有明说我小人得志。
可毕家人刻板得很,尽管看不惯我,也憋着一句话说不出来。毕欣领我去见毕家族长。快到屋子的时候; 我看见院子里站着很多毕家驱魔族人。他们冷冰冰的注视着我,要不是我内心强大; 这会早就溜了。
如果是以前; 说什么我也不会来和毕家人打交道。毕家的大人、小孩都怪得很,不合群的。他们守规矩、早熟、又强大,成天脑子里除了法阵就是法阵。
和他们来往; 会凸显自己特别的愚蠢。反正我宁愿找陈胖子玩,也不乐意和毕欣多做沟通。
我这也是被逼无奈了。
毕欣恭敬的在门外传话,等毕家族长答应让我入内,她才缓慢推开门。毕欣谨慎卑微的样子; 让我觉得; 他们的关系看着也不像是家人; 说是主仆都不为过。
也就是毕欣,太逆来顺受了,所以才会被这帮老头子要求献祭给格瓦诺。要换了是我,早就闹翻了。
当然,我也就敢在心里嘀咕。我可没那个胆子,质疑毕家人的家教。
我进到屋内; 毕欣也就关上了门。毕家族长面对壁画; 负手背对着我; 也不知道是在欣赏画; 还是在沉思。
“很少有小辈,敢开口要求见我。”毕家族长转过身来看我,老爷子上了年岁,可身子骨看起来偏偏十分硬朗。他坚定的眼睛,仿佛能一眼看穿别人一样。
而且严肃的表情,也没有一点要跟小辈开玩笑的意思。
我还是有点畏惧的。但想想他被征服扭断脖子时的样子,又觉得大家谁不都是普通人呢。
“是。我来跟您谈谈表决大会的提项。”
毕家族长走到椅子那坐得端正,脊背挺直,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
我总觉得,他的态度像是在让我跪下汇报。
我咽了下口水,僵持着。
“说吧。你爸打的什么主意。”
我挪步到毕家族长跟前。“是针对,取消活捉毕止修的通缉令……”
我小心打量毕家族长的表情,被他一抬眼震慑了。老爷子看起来,像是带着杀意一样。对我的反感情绪十分明显了。
“你们找到他了。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想,决定直接豁出去了。“毕家家主,您知不知道,毕止修有着可以控制吸血鬼的药剂,而且,已经和三区领主搭上了……”
我照之前的想法,强调止修的危险性,夸张止修对毕家的仇恨,然后把卫玊也牵扯进来,说他对止修的药剂感兴趣……
我和毕家族长的谈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在说。我无法观察出,毕家家主对这事真正的想法。等我说得都差不多了,毕家族长忽然开口,把我吓得心脏都快停了。
“你们木家,是在有意夸大事情,左右我毕家投票啊。”
我被吓得一时没话接,气氛变得无比的尴尬。
我和毕家族长沉默了许久,他忽然开口了。“你个小孩,或许像你妈,没你爸那犟脾气。”毕家族长抬眼,用锐利的视线直盯我。“你想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啊?”我总算理解了木九以前嘀咕的。人越是上年纪,就越喜欢说起自己的往事。抓着谁,都要给对方讲故事。
我这很认真说表决大会的事情,毕家族长不给答案,吊足我胃口。
“这事,跟你爸说不得。但是他知道、也没什么关系。”毕家族长慢悠悠的起身,走到窗户前,也不知道看着外面的什么。“当年毕省被驱逐出毕家,带走了他自己的研究。他有本笔记本,上面记录着不少我毕家不外传的法阵。这事,被陈、木、李,三大堂知道后,也想分一杯羹。私下里打听毕省,那段时间,四大堂没少因为这事冲突。”
我隐约感觉不妙。还有本笔记本的意思是,毕家族长依旧想要活捉止修,找出笔记本的下落?“毕家家主,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和毕止修接触过,他聪明又狡猾,说不定,早就记住了笔记本的内容,把笔记本给毁了。”
“有这个可能,所以,你们三大堂才死咬不放不是吗?”
我默了下来。怎么感觉毕家族长的意思,还是我们三大堂不愿意罢手。
“但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毕止修,是人类和驱魔人的孩子,而且还在被吸血鬼感染后活了下来。人类、驱魔人、吸血鬼的血液共存。这在艾伯大陆上,绝无仅有。”毕家族长直视我。“他的价值,或许已经远远超过那本笔记了。”
毕家族长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有多丑陋。
和征服对打的时候,他满腔正义,不顾生死,让人钦佩震撼。而现在,他看上去,完全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又钻牛角尖的冷血老头。
“你在骂我。”
毕家族长看穿了我心里的想法。我很没骨气的摇头了。
“我老了,可能也活不了多少年了。毕省的事情在我这不结束,往后就不知道得拖到哪。那孩子恨毕家很正常。当初他被咬了以后,四大堂派人看着,可以说是护着他熬过感染期的。”
我对毕家族长的话参悟不了。
“毕家会如你所愿的。表决结束后,毕家会发起对毕止修的死令,表决的时候,也让你木家出份力。”
我从毕家族长那离开,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被耍了。毕家族长很可能就是被我说服了,惧怕止修领着三区复仇……结果乱七八糟说一堆,让人还觉得,毕家族长是心存愧疚。
而且,那个说法也太奇怪了吧?
护着熬过感染期,为什么还要恨?
我一边走一边想,路过面无表情的毕欣,忽然感觉到阴冷。
我上课总是不好好听,一时竟然没想到。人类被感染的时候,会被吸血鬼的本能控制,无意识的开始四处狩猎。
这并不是说,只要你给对方血,对方就能熬过来的。狩猎的过程,本身就是被黑暗选择的过程。被感染者,必须要有这样一个释放,用以完成人性向兽性的转变。
我忽然停下脚步,看向身后那扇紧闭的房门。
毕家族长是在暗示我,当初的四大堂,明知止修被感染了,非但没有下手阻止他,还旁观、为他创造了狩猎的条件吗?
护着……
真是好听的说法!
我从来没有这么的愤怒。也总算明白,爷爷为什么不愿意把事情说给老爸听。老爸那臭脾气,非把四大堂掀个底朝天不可!
别说老爸,我都忍不了。
我觉得恶心。
四大堂在我心里,从来都是光明的象征。我们守护着艾伯大陆的和平,为之奉献生命。
我不知不觉中,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我心中的四大堂,绝对不是这样肮脏、卑劣的存在。
我没办法设想,小时候的止修,被吸血鬼感染后,熬过感染期,看着自己满手鲜血的样子。
哪怕那时候,他们杀了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忽然就往回跑。我特别想揪着毕家族长的衣领,问他一句,止修知不知道这事。
可当我来到门前,毕欣也赶过来拦门的时候。
我清醒过来了。
我没必要问。
止修肯定是知道。
要不然,毕家族长,也不会这么怕了。
我脱下自己的鞋,带上法力扔向房门,直接把那门给砸开了。
我扔了一只还不够,还脱了另一只,只是力度没掌握好,落到了毕家族长的脚边。
毕家族长背着手站在房间中央,皱紧眉头看着我。
“毕家家主,让你失望了!我跟我老爸一个德行,脾气就像他!”我感觉愤怒使我失去理智,气得浑身一个劲的发抖。“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这只是你们为自己的肮脏,找的借口而已!我觉得你、当初做决定的你们!虚伪、自私、令人厌恶!你根本不配担任毕家家主的位置!趁早退位让贤吧!”
我凶狠的把话说完,转头就跑了。
我撞开来看情况的陈胖子,跑进自己的房间,关紧门拉上窗,蜷缩到了角落里。
我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掉。
我一直都以为,止修对四大堂的恨,来自于他的父亲。根本没设想过,这背后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
圣主啊!
我该如何坚定自己认定的正义。您给的考验实在太难,我不懂、不明白,脑子里面全是乱的。
我明明只需要杀了该死的大反派,为什么偏要让我了解他的所有不为人知。
更糟糕的是,所有的灾难还没有开始,反派还不是反派。让我来取他的性命,做这个判决……
我算什么,非要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我用袖子抹眼泪,转眼就湿了一大片。
我把老爸给的家主令牌握在手里,越抓越紧。
第81章
本章是防、盗章节。 我好像经常这样扛着她逃跑。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老是莫名其妙被她拖累。
她总觉得扛着不舒服; 时不时会捶我腰抗议。我愿意救她; 她都应该感恩了。哪怕是逃跑,也要留一只手迎敌吧?
我发现自己嘴角无声的勾起; 我是在笑。
这令我有些茫然。
我停下脚步,好像又陷入了幻境。我仔细的在听,想知道她有没有在叫我。我仔细的感受后背; 想知道她有没有捶打我。我不确定,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我找了一棵大树; 让她靠着树坐下。她的头发乱糟糟的; 甚至打结到了一起。我拨开她的头发,捧起她的脸。
她死了。不会说话,自然也不会抗议。可是我觉得她有些辛苦; 卫玊没有留情; 真的伤了她脖子。本就乌青的地方留下了一道血痕。我用手帮她检查,我不敢太用力; 怕她的头会断掉。
还好,只是伤了皮肤。
我松了一口气; 却不敢再扛着她。我真的很害怕; 跑的时候万一太颠簸; 她的头会这么断掉。我将她抱在怀里; 小心扶正她的脑袋。
许多驱魔人在领地内施法; 这本就疮痍的土地; 瞬间化为炼狱。好在我身上流有驱魔人的血液; 能够迷惑攻击的法阵,在混乱中得以安全逃脱。
我跑了很久,明月悬在空中,清冷得不像话。耳边终于清静,我带着她来到一处村庄。我受伤很严重,我从来没有这样虚脱到极限的感觉。我来到一个房子外,屋子里亮着灯,从窗户往里看,一家人正围着餐桌吃饭。
我看到了他们桌子上点着的蜡烛。
夜深了,我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或许,用得上蜡烛。
我本可以杀了他们,事实上我也产生了这个想法。可是我怀里抱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让她看见这些。
我在那户人家的屋子后面,抱着她坐了很久。久到他们终于吹灭蜡烛,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我进到屋子,偷偷取走了两根蜡烛。就在我准备继续多找一点的时候,身后传来动静。
那家人的父亲,拿着把锄头,正高举着向我示威。他守着身后的木门,我知道那是他小女儿的房间。
虽然我受伤了,但他们只是普通的人类。我只要迅速的扑上去,他连挥动锄头的机会都没有。
我和他对峙着,渐渐有些不耐烦。我亮出了獠牙想要逼退他,他吓得往身后退,绊倒在地上,锄头砸在木门上,安静的夜终于闹出了动静。
我看着怀里的她,我知道自己不想让血溅到她身上。那就意味着我要放下她。可是我才刚刚让她安全回到我的怀里,我不想放开她。
我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面对食物,在咬与不咬间如此为难。
木门身后传来动静。那家的小女儿从里头开了门。男人急忙抱着小女儿,捂着她的眼睛,没让她看我。
我觉得没意思。我现在法力乱窜,难以压制。就算咬了他们,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我转回身继续找蜡烛。
我决定,如果他攻过来,我就咬死他。
我这么想着,总算又找到了几根蜡烛。虽然还是有点少。
我想要离开,正要走的时候,男人身后的小女儿跑了出来。她递给我一个布袋。
我十分厌恶这种饱含施舍的举动,很讨厌这样看似阳光的行为。我朝她怒叫,男人速度很快,及时将小女儿拉回身后。男人的表情看上去特别的惊恐,他像是已经死了,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僵硬。
吸血鬼的残暴血性让我感到兴奋。反正不杀了他们,等卫拓和毕家回过神来追踪,他们也一定会出卖我。
我一步步向他们靠近,男人跪到了地上,他不停的摇头,死亡笼罩着他,让他浑身失去力气,完全没办法抵抗。人类的懦弱让我有了践踏的欲望,我准备咬死他。
我还没有动手。小女儿跑到了她父亲的身前。她的眼睛里满是坚定,我能感觉到她的恐惧,可她还是像交换一样,固执的把布袋伸给我。
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样的。我兴不起杀意。
小女儿似乎觉得交易并不能令我满意。她在屋子里翻找,又从柜子里拿了两只蜡烛放到布袋里。我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我看见她头上的一把小梳子。
我伸手取走她发上的梳子,她僵硬着,怕得都没法呼吸。
我接过了她的布袋,我想,大概是因为,我需要一个装梳子的袋子。
我离开了那里。这样的感觉令我倍感熟悉。曾经,我也是个进到人类家中,不用沾血依旧可以全身而退的吸血鬼。他们用人类的食物招待,偷偷在羊圈外商量,要不要杀一只羊取血给我们食用。
我们?
对了,是我们。那时候一起冒险,总是奔波着给别人帮助。都帮他们解决圈养奴役的领主了,他们也舍不得献出一份高级血液。
这样的帮助有什么意思?
我低头想问她,可是她死了,所以我只能告诉她,“你看吧。明天他们就会出卖我们。”
人类和吸血鬼本就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关系。而吸血鬼和驱魔人,也必定是你死我活,两不共生的存在。
我带着她离开,我得跑远一点。这样,明天位置被泄露后,才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到。
我选择了一个小镇,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就越容易隐身。
而且,我很担心。她没了水晶棺和法力石,尸体会不会出现问题。
我找到了一个卖驱魔人法器的小店。店主是个年迈的驱魔人,驱魔法力不低,只是他一把年纪,动作迟钝,很快就被我杀死了。
选择这样的小店,是因为他们有不少法力石,除此之外,一般都会有地下密室。开驱魔店铺的人,总是害怕吸血鬼报复,所以会有一条秘密通道,提供自己逃跑。以前和她奔波的时候,我没少光顾这样的店铺。
果然,我在架子后面找到了开关,打开向下的楼梯,进入到密室。
密室里有间小床,我终于能安心将她放下。她躺在单人小床上,身下是白色的床单,像个死去入葬的人一样。我没来由的自责,明明,她应该有个漂亮的水晶棺,宽敞的神殿,一大堆的法力石……
现在只剩下这张小床了。
我忽然想起我把布袋弄丢了。吸血鬼本就是黑暗的主人,黑夜蒙蔽不了我的双眼,我本就不在乎那几根蜡烛。
可是她需要,这里太黑了。和神殿相比,是又窄又黑。
我帮她整理头发,让她躺得舒服些。我向她许诺,再三的许诺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离开密室,找到了掉在地上,被店主血迹染红的布袋。
我捡起来,在店里搜索法力石。可是太少了,这还不够。而且储存的法力太低,和当初我在水晶棺里放的相差太多。明明我是想让她知道,无论在哪里,该少的我一样不会少给她。
我在店里找了身农户的衣服,用店里现成的药剂改变了发色。我知道现在在小镇上出现会非常危险。
进入小镇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人类和驱魔人合作,并在镇子外的路牌上,挂上了四大堂的徽章。那是为了震慑吸血鬼特意给的警示。
因为我先前对领地的扩张,没有领主的地界,恐惧的人类,自主集结了一批驱魔人,用以保护小镇安全。夜里是驱魔人巡逻最密集的时候。
我现在需要的,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吸收平复我剩余的法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快速恢复过来。
但是我需要法力石,甚至得为了法力石,主动和驱魔人对上。想要得到高成色的法力石,找驱魔人是最快速的方法。
我答应过她,会快点回去。
我没有办法,只好冒着危险出击。我跟踪驱魔人,在一个小巷里展开了战斗。我从驱魔人身后伏击,趁其不备,一击毙命。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偷偷摸摸的战斗,惊险之余,甚至还兴奋了起来。强大,让人不再畏惧战斗,只有弱者,才会有命悬一线的危机感。我难得重新体验了一回。
我没有吸他们的血,一方面,我未吸收的另一半法力已经在乱窜,根本没必要乱上加乱。另一方面,我得避开吸血鬼杀人的手法,不让小镇上的人太过恐慌,以免吸引卫拓他们。
当然,我也不认为,卫拓他们现在有能力再追击我。毕家,多半也会忙着夺取我的领地。但以防万一,休养好之前,最好还是小心。
我终于得到了一些法力石,虽然数量和成色都远远不如之前她水晶棺里的。可我已经离开太久。我怕她等得着急。
我抬起脚,忽然倒在了地上。
我瞳孔不自觉的放大,后背一片凉意。吸血鬼体温很低,我们永远不会拥有人类和驱魔人那般温暖的感觉。我受伤了。地上倒了四个驱魔人。他们联合起来,还是重伤了我。
我努力想要爬起来,却又摔了下去。
我好累。
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想要放弃。
我已经失去了一半的法力。现在无论是驱魔人还是吸血鬼,更不用说人类,他们都想取走我的首级。我知道,我在这些人的不断逼近下,难以恢复往日的辉煌。
我已经败了,还要为什么而战斗呢?
我不甘的想要握紧拳头,却只感觉到布袋口子。我还在紧紧抓着这个布袋。
对了,我还得回去。
她还在等我。
我咬紧牙关,浑身颤抖好不容易才站起来。我拖着疲惫的身体,恍恍惚惚的走在黑夜中。我败了。所以该怎么告诉她,我失败了呢?
回去的一路上,我满脑子都在为自己想着借口。我想不到,她一定会取笑我的。
我真的很累,以至于进门后说不出一句话。我打开布袋,沉默的将法力石放到她身边。这些法力石看着还是太寒酸,我甚至觉得耳朵有些发烫。
我转身给她点蜡烛,总算把这里弄得明亮。
“我很快就会带你攻回去……卫玊也伤得不轻。我没输。”
我是在撒谎,话说得很心虚。可是说出来以后,这又像是一个承诺。它让我热血沸腾,变成了我必须要完成的事情。
我答应她了,就应该做到。
我拿梳子给她梳头。
卫玊……
都是他……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我不敢用力梳,怕扯疼她。但是她头发卷得厉害。
我忘记了后背的疼痛,忘记了满身的疲惫。我感觉到自己额头在冒汗,仿佛又回到了当初。
月光之下,帮她解打结头发的时候。
我的恐惧只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里,我努力观察止修的举动,想要确定他是否知道我的存在。最后我得出的结论是,应该没有。
这令我既庆幸又失落。
庆幸的是,我不是被恶魔有意识囚禁着,不用担心他忽然伤害报复我。毕竟我对他骂也骂过、打也打过,甚至每天都要诅咒他几回。当初毫不犹豫把我掐死的人,要是知道这些,我肯定会很惨。
失落的是,我没有机会改变现有状态。如果止修是有意把我困着,说不定我还有被拯救的可能。
我安慰自己,像我这样对艾伯大陆毫无贡献的人,活着和死了也没有区别。就这样死了,说不定还能向圣主求罪,给世人留下一个,虽然有过,但也有功的印象。不求名垂千古,只求不遗臭万年。
志气是什么?在我这里,不存在的。
他非常的忙碌,我和他的相处,回到了以前在神殿时,见不到面的情况。我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也没有提。
说实话,如果我是他,早就放弃了。
他失去了领地和奴隶,就连法力都损失了不少,这样的情况,除非恶魔现身,否则怎么可能会赢?
我这□□叨他,他就进了屋。现在是晚上,外面还能听见虫子的叫声,也不知道几点了。我上下观察他,他看起来精神不大好,但是也见哪里有受伤。失望。
我撑着下巴等他开口,想着如果他异想天开说大话,就狠狠的嘲讽他。
可是他没有说话,站在我床边沉默许久,最后绕到另一边,在床上睡下了。
没错。
他在床上躺下了!
这个情况,差点没把我吓死。虽然我也死了,但这个不是重点。
重点?重点是什么?
我在床沿来回走动,下意识和他保持了最大距离。不能再走了,一会又要被闪回去。
“止修,虽然这张床很大,这个房间也很好,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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