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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神还没死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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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衔苍淡淡吐出两个字:“闭嘴。”
  颁玉连忙解释:“话要说清楚,我没动过你娘亲的神像,自然也与你说的仙门杂碎不相同。”
  衔苍:“辞吾,上前给仙子问好。”
  “就她?”小魔君指着颁玉,金瞳乍变竖瞳,说道,“仙气弱的一戳就破,是条仙门狗就算了,还是个资质差的,让小爷对她问好?她也配!”
  颁玉还未开口,就听九天之外响起隆隆雷声。
  颁玉仙识窥到小魔君的龙形本体,见细咪咪一条小黑龙嗷嗷蹦着,龙须翘起,不禁笑出了声。
  小魔君见到她笑,更是生气,手一抬,直直指着颁玉:“区区杂仙,竟敢笑小爷?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配不配!”
  随着他掷地有声的配不配,一道闪电砸下,就落在小魔君的脚边,差点燎到小魔君垂在衣摆下的龙尾巴。
  小魔君一蹦,捞起尾巴躲到桌子后,不知发生了何事,一双眼睛瞪得溜圆,警觉一会儿后,见无异状,扭头对颁玉道:“你敢捏雷决劈我?”
  颁玉继续笑:“我竟还有这等能耐?”
  见儿子差点被劈,衔苍却开心得很,语气愉快道:“我早说,让你收好尾巴……”
  颁玉忽然嘘了一声:“都安静。”
  小魔君眼又是一瞪,手一抬,指着颁玉道:“还敢命令……”
  话未说完,他就被衔苍捂了嘴,嘘声道:“安静,莫要扰她。”
  小魔君愣了。
  不是啊!我君父不是这种会听命令的人啊?!他怎么如此听这小杂仙的话?中蛊了吗?
  颁玉扔了一把桃花,闭目片刻,睁眼道:“好重的妖气,朝王宫方向去了。”
  衔苍眸光一沉,道:“是镇妖阁。”
  正在说话之时,长街的拐角处,一盏梅花灯亮了起来。
  梅花灯后,一个戴白纱幕离遮面的女子款款莲步而来。
  颁玉额上桃花晶玉一闪,说道:“来活儿了。”
  而衔苍,则一挥衣袖,隐去了他与儿子的身形,大有携子避嫌之意。
  小魔君却还好奇盯着这身着轻纱的女人,似乎很想掀开她面纱,看她长什么模样。
  龙就是易好奇的生灵,越是遮,他越盯着看。
  执梅花灯的女子停在卦桌前,出声道:“是……求什么,都可以吗?”
  桃花瓣都落回了卦桌上,颁玉一把抓在手中,笑道:“自然可以,姑娘卦桌前坐。”
  那女子迟疑片刻,轻轻坐了下来,举止文雅,看起来教养很好。
  甫一坐下,裙摆轻动,露出一小巧鞋尖,娇嫩如荷尖儿,小魔君直直盯着看,衔苍见状,提起小魔君的尾巴,挡住了他的眼睛,严肃道:“我教过你,不要盯着凡人女子的脚看。”
  小魔君啧了一声:“哼,又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脚吗,当我没有?”
  颁玉:“姑娘想求什么?”
  那轻纱遮面的女子犹豫了许久,怯怯问道:“听闻女先生神通广大,什么都能帮,就是私心为自己求利,也不会责备……”
  “人不都是为了自己私心吗?想求什么,说出来就是。”
  轻纱遮面女子柔柔弱弱道:“女先生能不能……偷命。”
  颁玉:“……嗯?”
  偷命?
  “偷命。”那轻纱女子说,“我想偷我的姐姐,过她过的生活,活她的好命,连同她那好姻缘一起……都给我。”
  颁玉一愣,笑容慢慢绽开:“……这倒是稀罕求法,也够直白。”
  作者有话要说:  嗨,你这小龙,竟敢对着你娘呸?你要骂你娘,九天玄雷就会劈你,谁让你娘是神,你娘是天,都不用你爸出手打你屁股。
  魔尊:真省心。


第5章 【提灯】相府
  王宫的正殿前,竖着一尊高八丈八的白镜修神像,目低垂,面慈祥,年初刚刚落成。
  白镜修是二百年前诞生在西陲小国楚的一位皇子,皇子中行三,他的父王沉迷修道不理政事,楚国这小小邦国,实则是捏在王后和外戚手中。
  白镜修生母姓辛,只是个不得宠的美人,生下他后,为避杀身之祸,辛美人就向王后献出了自己的亲子,言说自己的儿子是个修仙命,将来会抛却凡尘俗世,在仙术上有所造诣,故而她决定要遵从“天意”,把儿子放上无帆之舟,顺东海水流,把他送到外海的仙山去。
  王后满意的点了头,于是,楚王宫内的一群修道凡人装模作样一通唱诵后,就把小皇子放上小舟,推入了东海。
  所有人都知道,辛美人这是在杀子求生,只不过办法用的体面,不仅保全了自己,还合了王上和王后的心意。
  那时,没有人能预料到,白镜修真的能飘到仙山去,还被琼华上神亲自养育,传授仙法,而后被上天选中,在琼华上神殒身后,接替了她的衣钵,飞升成为了新神。
  白镜修的气运,与楚的国运息息相关。
  新神诞生后短短三年,楚在新仙门的照拂下,从一个小小的邦国一跃成为泱泱大国,大昭王都城墙上的萧字旗飘落,换成了张牙舞爪的白字旗,就连大昭王宫正殿后的金龙图腾也被砸掉,换作了代表白镜修的白虎图腾。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句话,白姓楚王室的子孙们,最是清楚。
  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不管他们如何胡作非为,如何祸国,楚对四洲的统治也依然坚如磐石。
  只要王宫里设有白镜修这祖宗的神像,满足仙门仙长们的要求,并在每年白镜修生辰之日,依据上神的喜好,向仙山献上九十九位资质上佳的童男童女修道,他们就可再肆意妄为一整年。
  白镜修对自己的这些后辈们十分体贴,不仅要什么就给什么,还派了座下首徒君迁子前来镇守王宫,有君迁子的仙法固护江山,大楚的王室子弟们只需每日寻欢作乐就可,自然不必担心这鼎好的日子会断掉。
  有仙人驻王宫看管着,哪里还有凡人敢谋反?凡人就是有这个心,也做不到。凡人与仙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大楚现今的皇上,年仅十六岁,他的父皇死在有十七个美人陪伴的龙床上,而他,有过之而不及。
  年轻的皇帝每夜需要数十美陪伴,他不仅荒淫无度,还残暴恶毒,许多美人陪寝之后,会被他活活虐杀,他则一边欣赏着妃子们崩溃的尖叫声,一边蘸着她们的血,画下她们死前的惨状。
  这夜,又是如此。
  小皇帝常年浸在酒色财气中,皮相狠媚,虽年纪尚轻,眼袋却已耷拉到了鼻翼两旁,一双眼终日醉着,就没清醒过。
  他与数十位美人嬉戏着,他们的影子被灯投在窗户上,渐渐地,那些影子重叠在了一起,殿内传出美人们扭曲了的笑声。
  而后,嬉笑声变成了惊叫和哀嚎。
  白镜修的首徒君迁子就在王宫观星阁内打坐,那些被抻长了的嬉笑声和惨叫声传来,他耳朵动了动,豆大的汗珠颗颗滴落。
  “妖精!”君迁子忍至极限,连忙拿起身边的玉色长剑,双臂架着这柄长剑,双手捏了个清心结,继续打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淡漠表情。
  默念了几遍琼华太玄经后,君迁子神情渐渐平静,心中杂念怒火随额上的汗蒸腾为白烟,脱离他体,消失不见。
  而皇帝的寝宫内,血腥味弥漫开来,窗户上大片大片的血还未干,刚刚数十位活生生的美人已化为烂肉,只余一位的倩影还盈盈站着。
  她慢慢晃动着身体,几只细细长长的脚缓缓从这美人的身体内伸出,美人高挺的鼻子,也渐渐变尖。
  年轻的皇帝醉了一般,抬起一只手臂,招着手喊道:“晴茹,晴茹,还是你最得朕心,来啊,来啊晴茹,抱着朕,朕最爱你了,杀了谁也不能杀了你,江丞相真是我大楚的功臣,朕明日要赏再他黄金万两,奖他生了你这么个尤物……”
  那倩影嘻嘻一笑,她那几个细细的长腿晃动着,她张开了尖细的嘴,声音变粗了:“我啊,也最爱皇上……身上这八辈子都用不完的鼎盛福运。那白镜修,真是这天下第一功臣,哈哈哈哈哈,这么多的福运,一口抵百年修为啊!”
  年轻的皇帝沉浸在幻想中,咯咯笑着,早已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那倩影刚要俯身进食,殿外忽然妖风大作。
  那妖异倩影一震,警觉道:“来者是谁?!”
  最边缘的窗户上,又多了道影子,像是一个头上长了两幅面孔,一个长在头顶,一个长在下头。
  下头那张脸扭曲变长,裂出了一道口子,开口说话了:“多年不见,蛛七娘,你竟夺了凡人的身子,跑到这宫里,做了凡人的妃子?”
  那倩影又是一震:“是你?!妖皇尚桑!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你不是被琼华神压在碧遮山了吗?”
  尖嘴妖哈哈笑道:“琼华被天道灭后,碧遮山的封印就已松脱,这么好的妖鬼华盛时运,本皇自然要把握机会,又怎能错过?”
  他正笑着,忽然鼻头耸动,嗅了嗅,惊道:“这里有仙道?!”
  “哼……你是说在观星阁打坐护法的那个君迁子?他是如今新神白镜修的首徒。”那倩影说,“不过白镜修有意与我们妖共荣修好,已叮嘱过他的弟子。无论我们在人间做什么,他都不会插手。”
  尖嘴妖惊异道:“新神白镜修?虽未听过这名字,不过这小神倒是有几分邪气,好,好,他仁慈得很,竟知拿人界供养妖魔二界,合我脾气!”
  “魔?哪还有魔,魔界已被衔苍净了。”
  “衔苍!”尖嘴妖声音发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惧意,“琼华都已死,他竟还活着?还涤净了无方魔界?!”
  那倩影嘻嘻一笑,道:“妖皇不必如此害怕,衔苍虽还活着,但已不足为惧,天道万雷诛琼华时,衔苍化本体替琼华拦劫,根基被毁,自然不比从前……”
  妖皇急问:“那他又是如何荡净魔界……”
  “那条苍龙毕竟修行万年,万年修为,就是折了多半也不容小觑,但只要咱们不去招惹如今的魔界,他就不会像从前那样,主动对咱们出手,你没见如今的人界境况吗?他若还有力出手,又怎会让咱们横行?他现在,连那个白镜修都管不了,想来是伤的不轻。”
  “他竟还有今天!!”重面妖皇仰天狂笑。
  ………………
  花街巷。
  颁玉的卦桌前,轻纱女子缓缓道:“我所求,虽然听起来卑劣,但姐姐回府省亲时,曾说过不喜她现在的日子,命格太高并非她想要的,不如找个平平凡凡的婆家,做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在家中平静安稳的一生……我想,我羡慕她的日子,而她也不想要太好的福命,就不如匀我一些……”
  小魔君:“呵,说这些话,不就是要安慰自己吗?谁还会嫌命太好?若她姐姐真的不想要好命,她用黑天半夜一个人来此处,求人偷她姐姐的命?”
  魔尊按住了他的脑袋,轻声道:“闭嘴。”
  他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话痨。
  其实,他之前很喜辞吾话多,毕竟上神身死后,他孤身做事,魔界的人虽感激他给予他们庇护之所,却把他当神仙供奉着,并不敢接近他,更别提交谈。
  这个时候,儿子整日不停嘴,叨叨说着话,简直就是救他命。
  龙最怕寂寞,琼华还在时,虽然因神性渐渐剥去了情感,整日不多言,但她在,哪怕终日闭关不与他说半句话,他也不寂寞。
  这百年来,他无数次熬煞时,会欣慰的想,还好琼华留了辞吾给他,不然失了希望的他真的要堕入无间魔域,被无情天地诛灭。
  不过,再感激小话痨,等见到颁玉后,魔尊的想法就变了。
  话痨儿子虽解闷,可话太多,就显得教养上有点欠缺,再者,从前的琼华上神十分讨厌话多之人,儿子生来就这么多话,长此以往,颁玉怕是会嫌弃他,且顺带嫌弃他这个没教好孩子的父亲。
  小魔君全然不知老父亲的担忧,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难道不是吗?”
  颁玉仿佛听不到他们父子说话,全神贯注听着这女子的请求。
  末了,她看向这位女子,明亮的双眼像是能看穿这女子的面纱,女子低头避开她的目光,听到了她说:“姑娘莫怕,来,把你的手给我。”
  轻纱女子慢慢把手放在了卦桌上,像被谁逼着做坏事,面纱之下的表情挣扎。
  颁玉握住她的手,稍稍一捏,摸了她的骨头。
  细皮嫩肉的一只手,骨骼清晰,掂之也不杂沉。
  奇怪……观骨,这人出身应不是很好,命有上限,顶头了也应是个绣娘,可颁玉又观她的表皮,无论是发丝还是她的这身白皙细皮,莹莹散发的微弱贵气告诉颁玉,这女孩子势必出生在将相之家,家境优渥,自小就坐享昌隆福运。
  颁玉握着轻纱女子的手沉默不语。
  小魔君又好奇了,反正他在结界之内,凡人看不见他,索性就跑到了颁玉身边,金灿灿的眼睛盯着看,看着看着,距离就近了。
  他问:“这又是在做什么?”
  颁玉正在看这女子的往昔经历,无空搭理这好奇小龙。
  见颁玉不理他,小魔君围着卦桌看了一圈,又好奇伸出手指,要去碰那轻纱女子的手背。
  一道白光闪过,骨鞭卷住了他的手腕,轻轻一提。
  魔尊:“我怎么与你说的?”
  小魔君声似撒娇:“我就摸一下!拿指甲尖尖轻轻摸一下!”
  魔尊心累:“不许,明明有教导过你,行走人间,需多加小心,不得允许,不能冒犯凡人。”
  魔尊内心焦急,明明在家教育的很好,怎么在颁玉面前,这小子就想“犯事”呢?
  小魔君也算听话:“……好吧。我只是想知道,女人的手是否与这街上的人所说,柔软温暖,如同凝脂,触之就失了理智,并非要去冒犯她。”
  魔尊:“……”
  魔尊:“以后不许到这种地方瞎逛,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颁玉松开那女子的手,睁开眼睛,眉一蹙:“果然不对劲。”
  那轻纱女子怯怯道:“是女先生认为我的请求过于卑鄙,不愿意帮我吗?”
  颁玉看着她手中的灯,叹了口气,说道:“那倒不是,因果债不看表面……只是我看你如今也挺好,为何会生偷他人命运的心思?”
  “我虽也不错,可我更想要姐姐的命与运。”那轻纱女子说道,“姐姐琴棋书画,虽样样都不如我,可却因命好,是家中长女,因而嫁的颇高。不仅如此,她那丈夫是世界第一嚣张跋扈之人,喜怒无常,对谁都不好,连家父都怕他,可这样的人,却唯独对姐姐好。”
  颁玉:“那么,姑娘的意思是,想要和你姐姐一样,也嫁给那个人?”
  “不错,我想嫁给那个人,且拥有被那个人捧在手心,宠在心里的福运,就和姐姐一样。”
  颁玉沉吟片刻,说道:“不后悔?”
  那轻纱女子点头道:“不后悔。”
  颁玉深吸口气,说道:“你先回家去,再晚些,就要被你父亲察觉了。你所求,待我再想一想,明日子时前,我会亲自到你家去找你。”
  那女子语气激动道:“女先生是说,真的有办法给我和姐姐一样的福运吗?”
  颁玉阖眼:“请姑娘先回,一日后,我自会给你答复。”
  等女子离开后,颁玉长长叹了口气。
  魔尊问道:“你在忧虑什么?”
  “我看到了这女子所求……与王宫有关。”
  小魔君问:“什么意思?”
  颁玉指着东边,说道:“王都东巷,第三个红门,就是这姑娘的家。”
  小魔君:“是哪里?”
  颁玉答:“相府。这姑娘姓江,是大楚江丞相的第二个女儿,江秀丽。她姐姐,就是那个让大楚皇帝为她罢歌舞修高台的宠妃。”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妹妹羡慕姐姐得宠……无聊。”小魔君拍尾巴道。
  衔苍却若有所思,问颁玉:“有何顾虑?”
  颁玉无奈一笑,指着王宫说道:“顾虑大了,不管是来求我偷命的这个秀丽姑娘,还是那宫里的宠妃姐姐,都奇怪的很……怪,真怪,她们的命和运,全是错的。”
  小魔君又是不懂,好奇问:“什么意思?”
  “那姑娘求我偷命,可我看她身上现在的命和运,就像偷的……”颁玉如此说道。


第6章 【提灯】琼华
  白日,颁玉需要补魄。
  不过她本人似乎并不知道,而是依靠本能修补巩固她的精魄。
  颁玉睡在离树近的房间,她睡着后,衔苍又在结界中加了一层结界。
  小魔君继续雕琢着他手中的神像,却迟迟不舍得雕琢母亲的脸。
  见衔苍一口气加了好几个结界,小魔君道:“魔界白骨郡姓王的那个老头,你可知道?”
  衔苍:“嗯。”
  小魔君叨叨道:“有天,我随手送那个王老头一颗血寿石,也就一般般品阶,着实算不上什么好礼,可那王老头却宝贝得紧,先是用棉布裹了一层,接着放进了小匣子,而后又将这小匣子放在大衣箱中,最后再把大衣箱塞进床下,再铺上六层床褥……”
  衔苍笑了笑,已经知道儿子要说什么了。
  果然,小魔君指着颁玉睡觉的那个房间,又戳了戳那十几层的结界,说道:“你说说,你这么宝贝这个杂仙,还设了十八层结界护她,是怎么想的?”
  衔苍只笑不说话。
  小魔君举起了手中无脸的神像,让衔苍仔细看着,说道:“你对得起我娘亲吗?”
  衔苍笑得更开心了。
  呵,逗孩子真是人生一大趣事啊!
  小魔君接着道:“你才为我娘亲守寡一百年,就要改嫁?”
  衔苍这下笑不出来了,愣了半天,衔苍揉了揉这小孩儿的脑袋,叹了口气道:“以后,不要总蹲在村口听那群女人闲聊。”
  小魔君却不知哪里错了,仍然话痨道:“人间皇帝去世,人界众生还要为他守寡三个月,按照这个规矩,我娘亲堂堂上神,殒身后,这六界起码要为我娘亲守寡三千年……”
  这是纠正不过来了。
  衔苍指着天空:“快看,那亮晶晶的是什么!”
  龙嘛,都对闪亮亮的小玩意儿感兴趣,衔苍跟辞吾这么大时,也喜欢六界到处跑着捡闪亮亮的东西拿回窝里去。
  尽管小魔君知道他是骗自己,但仍然忍不住抬头看了过去:“什么?那不是太阳吗?你果然又用这种方法骗我……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小魔君拽住了辞吾的衣袖,追问道:“你为何如此宝贝那个小杂仙?”
  衔苍想了想,问辞吾:“你看她,如何?”
  “尚可。”小魔君极快地答道,“仙气多,但修为差,这方面看……还挺像父亲你呢。”
  “她应该是依靠一缕附在桃花上的精魄修成的形。”衔苍道,“因而脆弱得很,所以我需护着她,免得她出什么意外。”
  小魔君正处在十万个为什么阶段,于是,就又问了:“那她现在,不就是桃花妖吗?”
  “倒也不是。”衔苍摇头,“她怎会是妖。”
  “切……算了,我管她是谁。不过,我可提醒你,你最好是一心一意找我娘亲,假若生了别的念头,丧期未过就要迎新,那我第一个……”
  小魔君话还没说完,就被骨鞭从头到尾缠了个结结实实。
  “唔唔!”
  衔苍无奈摇头。
  是他疏忽,总觉得这百年教他的东西不少了,即使营养不够让他长不了身体,但心智应该差不多了。
  没想到,百年来教他的东西,这孩子都不消化!
  “你也百岁了……唉。”衔苍“悲伤”道,“竟说出如此侮辱你父亲的话来。”
  小魔君挣扎了许久,仍然没能挣脱出不骨鞭的束缚。
  衔苍等了好久,见儿子仍然笨到未能解困,气到又是一叹,丧丧道:“辞吾,你为何不用脑子?”
  辞吾骂不出来,使了吃奶的劲,却依然挣不脱。
  衔苍提醒道:“你是龙啊!”
  辞吾这才想起:“对啊!我是龙哦!”
  之后,骨鞭中飞脱出一条细细的小龙,也就两指来宽,七尺来长,的确小的可爱。
  骨鞭束不住这么细小的龙,只好松了开,回到了衔苍的手中。
  辞吾在结界内飞旋了会儿,爪子一伸,落在了衔苍的头顶,垂下脑袋去问他:“跟着这小杂仙,真的能找回我娘亲吗?”
  衔苍嗯了一声,说道:“你雕琢的那神像,很快就会完成的,父亲向你保证。”
  辞吾三岁起,就缠着衔苍要娘了,那时,琼华在人界的神像几乎都被砸毁,衔苍只能带着他到魔界的大昭遗民那里,借他们偷偷带上的琼华神像,拿给辞吾看,但却告诉他:“你要记住,你娘亲不是这个样子,这个是凡人心中,你娘亲的模样,很相似,但不同……”
  辞吾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很相似但不同,直到他见了凡人们为白镜修造的神像后,终于明白了,连那卑鄙无耻的奸诈小人脸,也能修成慈眉善目的家伙,看来神像终究只是神像,做不得真。
  小魔君听到衔苍如此保证,先是一愣,而后不信,又问了一遍:“一个只有一缕魄,什么都不会的小杂仙,真的能让我找到娘亲吗?”
  衔苍:“可,只要你不去扰她,辞吾……往后,对她礼貌些,明白了吗?”
  小魔君变回人身,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双手抱住父亲的头,嘿嘿一笑:“明白!如果她真的能帮我找到娘亲,你让我叩首认她做干娘,我都是愿意的!”
  衔苍:“不得胡说。”
  他之所以不告诉辞吾真相,是怕辞吾过于激动,惊碎了颁玉这缕精魄。
  母子相见,起码要找到她的魂,待魂魄稳妥后再说。
  衔苍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内心默默替他遗憾:“现下,只能我一个人开心了。”
  日落之前,颁玉睁开了眼。起身,就见一双大大的金眸,幽幽盯着她看。
  颁玉:“小仙不好吃,魔君可千万别馋。”
  小魔君:“我父亲说,你可从我身上,看到我娘身葬何方?”
  “你娘不是身葬何方,而是身葬四方。”颁玉舒展了身体后,说道,“拔根头发,让我瞧瞧。”
  小魔君:“这有何难!别说头发,若是你能找到我娘,我拔龙角给你都可以!”
  “快快闭嘴。”颁玉说道,“言有灵,因而话不能太多,也不能过满。你说要拔角,指不定就真的只有拔角才能找到你娘了。”
  小魔君不似他父亲那般仔细,说要拔头发,他冒冒失失一扯,拽下了好几根,之后龇牙咧嘴了半天,疼到捂头,却不耽误他那双眼睛好奇盯着颁玉看。
  颁玉搓出一把火,烧了他那一把头发,说道:“去,找这孩子的生母。”
  可那烧出来的白烟却是凝住不动,滞了许久,只是正常向上走。
  颁玉:“莫非……”
  小魔君捂住额头:“莫非真的要烧我的角?!”
  颁玉笑:“使不得,使不得。我换个问法……”
  颁玉闭上眼,心念道:“寻琼华的魂。”
  那白烟终于有了反应,无风自向西流去。
  颁玉分出一缕仙识,连忙缠上,白烟粉了一瞬,桃花瓣飞向西去。
  小魔君站在这里看了半天,见颁玉不动不言,闭着眼睛,如同雕像一般。
  他忽然一怔,离近了看,犹豫了一会儿,他伸出一根指头,想去摸一摸这仙子的脸。
  衔苍慢慢走来,歪头看着。
  小魔君感受到父亲的气息,想起昨日刚被父亲训斥过,他手指尴尬的悬在半空,最终怂怂的收了回去。
  颁玉这一僵,僵了个把时辰。
  衔苍怕出问题,手放在颁玉的眉心,探了探她的神魄状况。之后眉头一皱,出声唤道:“颁玉,回来。”
  颁玉眼睛动了动,却依旧未能收回化为仙识的神魄。
  衔苍他记忆忽然回到了神劫之时。
  他飞入天地阵,与琼华一同扛劫,雷击烈火席卷全身时,他想到的,竟然是千年前的那一夜情动。
  那是琼华剥情前的一夜,这之后,她的修为更进了一步,也离无情天神更近了一步。
  至此之后,琼华就没了情感,也忘了那晚的事,唯独衔苍还记得。
  可他未料到,琼华渡劫之时,那仿佛露水一般的动情夜,竟然成了唯一的生机。
  她吐出一枚明珠,而明珠内,团着一条小龙。
  琼华把明珠塞进他的怀中,顺手也将他推了出去。
  “天地仁慈,本神此去,九死一生,这缕生机……你就当本神给你的慰藉吧。”琼华微微一笑,说道。
  小魔君摇了摇父亲的手:“你怎么了?”
  衔苍惊回,握住了小魔君的手,将他推上前去,说道:“叫她回来。”
  小魔君:“啊?”
  “她叫颁玉,叫她。”
  小魔君吧唧了嘴,清了清嗓子,试着叫了声:“颁玉仙子,回吗?”
  “再叫!”
  小魔君来了脾气:“颁玉,本君叫你滚回来!!”
  咣当两声,衔苍和颁玉的手都砸在了小魔君脑袋上。
  颁玉:“小家伙儿,言有灵,平日里,可要记得多说些好话,不然天地就要罚你咯。”
  衔苍见她神魄回来,目光一凝,继而全转了温柔,轻声道:“失礼了,是我没教导好。”
  小魔君:“……”
  挨了两下打,好气!
  颁玉恢复正常后,揉了揉僵硬的肩膀,面对一大一小期盼的目光,说道:“这魂呢,我没找到具体位置……”
  小魔君抬尾巴就走,小声骂骂咧咧。
  颁玉不急不慢,翘起了二郎腿,闭上了一只眼,说道:“不过,我知道了大概方位,精确到了三十里内,以及找回琼华魂的方法。”
  小魔君自觉坐了回来,乖巧垂着尾巴,洗耳恭听。
  颁玉一抬手,指向西方:“西边有神器,名为星飒,不知二位可曾听过?”
  小魔君转向父亲,见衔苍点头,他也跟着点。
  衔苍说道:“是上神抛向人间的一把晶石,从仙界看,晶莹闪烁如繁星,因而叫星飒。”
  小魔君一听晶石,又听晶莹闪烁,他那金眸也开始闪烁起来。
  “解开神器星飒的禁制。”颁玉说道,“那是找回琼华掉落在西方神魂的钥匙。其余的,解开之后,我才能接着看。”
  小魔君立刻起身:“那还等什么,快些走啊!”
  颁玉摇了摇手指,说道:“且慢,我还有一桩生意没做完呢。”
  小魔君:“嗨呀!就那姐妹争宠的生意,又有什么好做的!待我把那女子想要的丈夫捆了,扔上床便是!”
  白光一闪,待颁玉再看时,小魔君已化为一条细细的小黑龙,衔苍微笑捏住他,塞进了自己宽大的袖子中。
  衔苍温柔笑道:“孩子不懂事,见笑了。”
  颁玉:“……咳,主要我做这行生意,最要紧的是,承诺了就必须完成,这乃天地的意思,我不能违背……”
  衔苍:“我理解,我们不急,可以等。”
  小魔君从父亲的袖管中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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