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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神还没死呢-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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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衔苍微微叹了口气,转了个身,紧紧搂着补魂魄的颁玉,尾巴卷起地上的雪做成球,向小魔君拍去。
  小魔君咯咯笑着,玩累了,就飞回桃花树,整条龙挂在桃花枝上,脑袋抱着尾巴,圈成一个圈。
  衔苍紧紧搂着颁玉,闭上眼,缓缓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不是讨魂息,也不愿她惊醒。
  他只是想吻她,像落雪一样,轻盈又温柔的一个吻。
  失去心,他又疼又冷,又有魔气隐隐作祟。
  但只要颁玉在怀,他便不会冷。
  小魔君在梦中嘿嘿笑了起来,衔苍听到,也微微勾起了嘴角。
  颁玉的一片神魂回来后,辞吾困了就能安睡。
  他苦了这孩子百年,如今总算好了起来。
  小龙睡着睡着,抬起脑袋,茫然四顾。
  衔苍掀开狐皮氅,指了指怀里的颁玉,小龙找到后,半梦半醒中给他笑了笑,飞过来,钻进狐皮氅,爪子紧紧抱住颁玉,在她怀中找了最柔软最温暖的一块地方,脑袋枕着再次睡了过去。
  衔苍愣了愣,笑着曲起手指,轻轻弹了下小龙的尾巴。
  垂下树的龙尾巴惬意摇摆着,雪花落满结界。
  ——你打算绑我多久?
  ——千年。
  数万年前,仙界刚立,琼华神游走四方,寻找受天地指引,有志修仙问道的生灵。最早进门的仙徒们,会在琼华神的身边见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冷脸美人,美艳到无法移开目光,如冰如火,又冷又烈。
  千年时间,他们听上神讲道,每到上神发问,无人能答上时,那冷脸美人就会嗤笑一声,将他的解答说出,而座下的那些仙徒们会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多谢师兄。”
  “多谢师兄指点。”
  后来,渐渐地,这奇怪的师兄成熟了,也稳重了,解惑时,不再嘲笑他们。
  千年后的一天,众弟子正在听讲,忽见上神手指一掐,说道:“人间落雪已是恰好。”
  之后,缚了师兄千年的降魔缚松开了。
  自然,他们看不到的雪缠丝也松开了。
  “衔苍,去玩吧。”上神笑眯眯道。
  衔苍却原地坐下,坐在她的神台旁,道:“请上神继续。”
  琼华笑指衔苍,对座下徒弟们说道:“这是你们的衔苍仙尊。”
  众弟子齐声:“仙尊好。”
  衔苍的目光却看向琼华。
  他道:“我原就不是玩雪。”
  他心中有火,万年不息,雪也无法湮灭。
  那年,他从雪中跳出,看到琼华,张开口要咬的,并非那截雪颈,而是那簌簌落雪中,燃起的如火红唇。
  他那时,虽生仙心,却并未斩断妖欲。
  占有,博弈……可他注定敌不过神。
  求偶败了的龙,只能再次剥离自己的妖欲。
  从此以后,他包裹着那团不灭的火,以爱的名义,长久护着它长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题目怎么乍一看,像雪铁龙……
  导演:想太多,咱们剧组一个赞助都没拉来,全靠友情出演。


第65章 【用神】蝶梦一夜
  颁玉一觉睡醒; 习惯良好; 睁眼,先给衔苍渡一口魂息。
  衔苍慢慢张口,主动又讨了一口。
  “哟!”颁玉惊喜。
  二人相视而笑; 颁玉赖在他怀中,并不起身。
  她舒展四肢; 忽略了身体上的小小不适; 在他的狐皮氅中偷偷摸索着他的尾巴。
  衔苍自然不会让她那么快捉到,用尾巴挑逗着她。
  二人之间有雪缠丝相连; 故而尾巴一动,颁玉的脚腕就会微微一束,提醒她动向。
  正玩得高兴,小魔君的小龙脑袋从二人中间伸出来,打了个哈欠,泪水汪汪; 睡眼朦胧道:“嗯?”
  大人们笑容凝固在脸上,慢慢收敛好。
  颁玉坐起身,整理衣襟; 拽出小魔君:“你把鳞片玩凉了,就找我暖?”
  小魔君撒娇似的缠住她的手指,么么哒蹭她的脸。
  得; 睡了一觉,彻底认了娘。
  颁玉无奈,只好随他去; 让出自己嫌多余的胸前二两肉,供小魔君取暖栖身。
  她拉起衔苍,看他慢吞吞整理长发,火红的狐皮氅半掩着。
  颁玉说道:“刚刚补魂魄时,魂魄似在冰火中浸泡着,满眼都是红的和白的,热的和冰的。”
  衔苍缓缓抬起眼,微微转头来看她,睫毛一张一合,混着魔气和她那一缕神魂,真真让人神魂颠倒。
  颁玉笑拈桃花,轻轻绕进他的发中:“差朵花。”
  衔苍怀念道:“你好久没送我花了。”
  龙喜这些东西,风花雪月,珍宝珠玉,世间一切美景美物,他都喜欢。
  很久以前,就在琼华绑他千年,磨去他那反叛的妖欲后,又开始了“赔罪”。
  或许,在上神看来,每日送她的龙一簇花,一捧珠玉,并不叫赔罪。
  还好,衔苍并没有误会她的意思,也没有辜负她的意思。
  那时,琼华虽未走上断情绝爱之道,却已有苗头。故而,她讲的东西,越来越灭欲清淡,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个时候,那些资质不差的仙徒们却无法阻止她、看到她的挣扎。她唯一的希望,就都在那条龙身上。
  他还藏着一缕跳动的火,他理解她的选择,却也能看到她的痛苦。
  琼华每日给他扔一袖花,或是一把漂亮的碎玉晶石,并非讨好,也并非哄龙。
  她面无表情的把这些扔在睡醒的龙身上,却从不解释什么。
  衔苍会仔细把那些东西做成衣饰戴在身上,或是戴在脑袋上,找到她,缓缓跪在她身边,抬起头让她看。
  琼华会认真看着都,之后,慢慢对他笑一笑。
  后来,她的笑就越来越轻微了,直到消失。
  她不再睁眼,再然后,也没有花和那些六界寻来的小玩意。
  衔苍开始代琼华处理六界要务,打点仙门上下。
  琼华的情爱,是一点点消失的。
  她也挣扎过,只是,痴迷此道仿佛是天地对神的诅咒,她逃不脱。
  有了衔苍,她努力过,最终败给了大道。
  从她送花“赔罪”妆点衔苍到她渐渐忘记每日的这点乐趣和色彩,总共有九千多年。
  这些花花草草,这些她各处找的小玩意,累积成了坚固的城墙,一层层护着衔苍心底不灭的爱意。
  他是懂她的。
  这么想来,她真正下定决心迈上大道前,是有征兆的,衔苍也察觉到了。
  那天,他从玄镜中看到人间的桃花盛开了,他飞身下界,剪了一支桃花,簪到了她发上。
  只是,琼华那时并未睁眼,她一动未动,甚至衔苍认为,她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到来,于是他悻悻离去。
  晚上忙完各界的事宜,再来看,神台空荡荡的,她和桃花都不见了。
  他循着她留下的一缕神息,追寻到人间,看她倚在桃花树上,正看着漫天星辰,黑发散在身后,并无他剪的那截给她作簪的桃花枝。
  “你来了。”琼华说,“也是时候了。”
  那是她最后一次到凡人界,也是她最后一次感受人间烟火,和沾染着混沌因果的爱恋。
  无人知晓那晚的一切,只有衔苍,他铭记了全部,在后来的日子里,反复回味。
  什么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年不旱涝,全是妖们吹牛的。
  神仙一夜,凡间数度春秋。
  琼华斩了凡间通往仙界的天梯,十方结界,千里桃林。
  他们从凡人界,一路飘上天梯,在那天梯上留下痕迹,又于云上翻腾。
  他们在凡人界,堕进了蝶梦中,在漫长的梦境中,气息交缠。
  琼华无限拉长无方梦境,不愿离去。
  一场漫漫春‘梦惊醒后,琼华就永远坐在神台之上,再也不会回应他所有的心思了。
  结束前,琼华将花环轻轻戴在衔苍的发上,笑着说:“带回你的洞府,铺床吧。”
  从此以后,不必再留恋我。
  “这天下人敬我爱我,却还不曾有人,敢真正爱上神。”
  “我爱。”衔苍说,“就是剥去我的妖欲,我也爱,我妻。”
  衔苍指着琼华:“就像那些凡人一样……琼华,我想你是我的妻子……”
  我一直想和你到凡人界,哪怕是历劫,我们经历几番人生,刻骨铭心爱一场。
  琼华轻轻吻上他的眉心。
  “不要哭,衔苍……”
  衔苍垂下眼。
  “我不会。”
  我不会,你的选择,我理解。
  你也迫不得已,这是天地的规则,接下来,等待你的,是漫长的神衰与消亡,这并非你的错,而是我爱得太晚,从前的岁月不能陪你渡过。
  那夜醒来,琼华如同雕像,坐在神台之上,眉目更加慈祥,却也更加陌生。
  那是一种濒死的神,散发出的最后的辉煌与仁爱之光。
  琼华说过,上古四神,只要踏上无情天道,就是踏上消亡之道。
  至多万年。
  这万年内,会有新神慢慢出世,接替神位,从此开辟新气象。
  “到处都老了,四神时代该终结了。”琼华说过。
  衔苍曾悄悄将她送的花环,放在了她手中,可她从未发觉,他每日以血浇灌,百年之后,还是枯萎了。
  从那时起,衔苍学会平静接受。
  只是……她挑起的已禁锢万年的仙欲,却像业火一般,日日焚身勾魂。
  衔苍从这种折磨中,品尝出了寂寥的苦涩。
  想起往事,衔苍微微叹了口气,握住颁玉伸过来的手,轻轻落地。
  “叹什么气?”颁玉笑眯眯问道,“可是睡得不好?”
  衔苍摇摇头。
  是他自己作死,有颁玉在怀,竟然勾起了陈年往事,惹得体内魔气再次肆虐起来。
  可他又耻于说出口,总不能让颁玉知道,是他起了心思,勾的魔气作祟吧?
  何况,辞吾还在,他抹不开面子。
  而且他还怕说出口来,颁玉用渡魂息来压,虽能压住,但过后,会烧的更盛。
  衔苍目光别开,心虚游走,盯着雪堆看,说道:“雪……想玩雪。”
  小魔君嗖的一下从颁玉的衣襟里伸出脑袋,大声道:“好啊!”
  颁玉拨开他的头发丝,露出了衔苍那一双羞到粉红的耳朵。
  “冷?”
  衔苍连连摆手,不自觉后退。
  颁玉看得紧,他退后,她就补上,时刻不让他远离。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离衔苍更近了。
  衔苍似溺水般,呼吸急促起来。
  颁玉不由分说,扳过他的脑袋,踮脚送去一吻。
  小魔君抬头,仔细观摩。
  “哦,还真是渡息。”他的毛发微微飘动,的确感觉到了温润又霸道的一缕魂息流动。
  衔苍推开颁玉,捂着心口剧烈咳嗽起来。
  小魔君紧张道:“是不管用了吗?”
  颁玉愣了愣,手放在衔苍的额头上,末了,她神色诡异道:“不是。”
  她揪出小魔君,像扔雪球一样把他扔出去。
  小魔君:“???”
  颁玉大声道:“自己玩去。”
  等扔走孩子,颁玉抚着衔苍的背,轻声问道:“你怎么了?你在发抖,而且……”
  而且她的桃花告诉她,眼前的这个魔龙,寂寞得很,濒临发疯。
  衔苍摇摇头,想逃开,又因雪缠丝在,不敢走太远。
  颁玉追着他,死死保持住距离。
  衔苍蹙着眉后退,跌在雪堆中,整个埋了进去。
  睁开眼,见颁玉背着手,居高临下,歪着脑袋看着他,眼神探究。
  她身旁桃花瓣飞速飘舞,还有些调皮的,像是调戏他,轻轻蹭他。
  颁玉眼睛忽然一亮,惊了一瞬,看来是算到了答案。
  她一把揉碎这些调皮的桃花,也像扔儿子一样把它们扔出去。
  之后,她倾身,吻上呆龙的眉心。
  “衔苍,委屈你了,等很久了吧。”
  恍惚中,衔苍似是看到了那晚的琼华。
  是他放肆,是他狂妄。
  他爱琼华,他爱那天地唯一的神,不是敬,不是畏,就是爱。
  夫妻之爱,男女之爱,超越求偶之欲,又永远剥不掉抛不开的欲。
  衔苍伸出手去,抚摸着颁玉的脸庞。
  “你离开后,我很寂寞。”
  “我知道。”
  “我的爱,无处安放。”
  “我知道。”
  “我又不舍得给别人,他们都不配,我只能折磨自己,一遍一遍。”
  颁玉叹气:“我知道。”
  “我爱你。”衔苍猛地将颁玉拉近怀抱,在雪中打滚。
  就如那年他从雪中跃出,扑倒他最爱的天地上神。
  只是这次,他终于如愿以偿。
  “我要你。”他吻去神息,在颁玉耳边轻轻吐气,“再一次,每一次。”
  小魔君拽着衔苍的尾巴。
  衔苍猛地一怔,愕然回头。
  浑身的热火全被熄灭。
  他差点忘了,他儿子,他俩还有孩子在。
  把儿子扔出去,不等于没儿子了呀!
  好在衔苍这张脸,也看不出什么大破绽,仍然岿然不动,若无其事地将自己刚刚暴露在外,舒展出的尾巴收起,抱起颁玉,帮她抖落身上的雪沫,冲小魔君微微一笑。
  笑的很好看,但小魔君总觉得这笑熟悉,像每次挨打前的笑。
  小魔君退后数步,说:“我……我就看你们跌在雪中,像、像打架,怕你们起争执。”
  他是真的怕,他以为两个人把自己支开,一言不合动手了。
  衔苍:“……”
  气到头发丝都在抖。
  颁玉:“哈哈!孩子可真有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小魔君:我怕你们神仙打架。
  颁玉:导演,导演呢?记上!神仙打架,安排上!
  编剧:你说,你要哪种神仙打架。
  颁玉:神~仙~的那种。
  编剧:ojbk!


第66章 【用神】小仙龙
  小魔君见他俩都是这副要打人的模样; 顿时心生惧意; 拔腿就跑,结果被自己的尾巴绊倒,摔了个龙吃屎。
  衔苍一急,就忘了雪缠丝这事,快步走过去要扶起儿子; 手还未碰到小魔君; 就一口血吐出来; 落地凝冰。
  好在雪缠丝抻着,没让他再走远,也就是吐了口血罢了; 性命无忧。
  颁玉连忙上前,扶着他说:“我的错我的错。”
  果然还是带孩子的最疼孩子,她第一时间就没想过要捞小魔君起来,而是笑眯眯看着他摔跤; 还想看看他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的样子; 她根本想不到; 衔苍会第一时间; 下意识地去扶小魔君。
  衔苍调息; 深深吐气,摆手道:“不是你的错。”
  他如果习惯无论去哪里都牵着她的手; 就不会这样了。
  小魔君跌坐在雪地中,愣愣看着,末了; 他才回过神,龇牙咧嘴,从身后拽出缠住脚的尾巴。
  衔苍弯下腰,把他拽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雪沫。
  “该去做正事了。”
  颁玉沉思道:“你这个情况,我要想个万全之策才是。”
  王都一行,现在看来,颇是凶险。
  若只她一个,走一步看一步就是,她冒得起这个险,毕竟她大多数都是在险境中急中生智找到对策。
  她虽皮脆,但血厚,轻易不会死。
  可现在有了衔苍,颁玉必须在行动之前,就想好一切。
  颁玉想不到,但她却有了个新的发现。
  “诶?”颁玉说,“现在,我才有了切实的感受。”
  衔苍转头,无声问她是什么。
  “有了夫君和孩子。”颁玉语气奇怪的回答。
  她神魂回来的不多,因而,对自己是琼华上神的感受不太深,只在回想时,察觉记忆能延展到数万年前,会感到为神者深深的孤独和寂寥。
  神终归是寂寞的,撑着六界,千万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无论去哪里,无论做什么,她都自己思考,自己行动。哪怕当年有衔苍陪在身侧,她也是做自己的事情,或是传令下去,让他代做。
  她从未因为衔苍,考虑过得失,考虑过将来。
  但现在……
  神有了软肋,一个不能离开她的虚弱魔尊,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天真小龙。
  颁玉幸福叹息,体会到了淡淡的烦忧和该死的甜蜜。
  所以,万全之策,她毛都没想到。
  颁玉盘坐在雪地中,一手牵着衔苍,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望着撅着屁股自己玩的小魔君放空。
  不知发呆了多久,小魔君晃醒了她。
  “你看呀,你看呀!”小魔君的尾巴卷着她的脖子前后摇。
  颁玉回神,抬头就看见小魔君刨开了雪地,指着一根细弱的小苗说道:“唉,你刚刚没看见,你再看一次,千万别眨眼!”
  小魔君说完,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凑近那根细弱的小草苗,瞪着澄亮的圆眼。
  颁玉歪头:“?”
  衔苍已经把头扭到一旁去了,他实在忍不住笑,全靠为人父不能喜形于色控制住自己。
  小魔君轻轻吸了一口气,仰起脖子,喉咙处发出呵呵呵的攒口水声,这之后,他:“呸——”
  长长一口,龙涎滴答滴答,盖住了这个小苗。
  小龙屏住呼吸,指着小苗,让颁玉仔细看。
  小苗颤抖几下,拔高了一丁点。
  颁玉看完,笑眯眯道:“宝儿,省着点用。”
  龙涎可不是你这种用法。
  小魔君:“你看见了没!!你看见了没!!是不是长大了?!”
  颁玉哈哈笑了起来。
  小魔君不愿意了,他的尾巴一使劲,把自己拽滚进颁玉的怀中,捏住她的嘴:“笑什么,你说,是不是我让它长大了!”
  颁玉:“啊,确实。”
  他吐口水的那个量,按理说,应该能养活一片荒林。
  小魔君激动万分,蹦蹦跳跳到衔苍身边,抱着他的脑袋问:“君父,君父会吗?!”
  “他?”颁玉指着偷偷笑的衔苍,“他现在能织补自己的伤就不错了,有魔气在,他的龙涎无法发挥生机之力。”
  “君父全盛时期,应该可以!”小魔君自豪道。
  “你也可以。”颁玉拉过他,站起身,跟他比了比个头。
  “个头倒是没再长,但我看你这形状,似乎成熟了些许。”颁玉说道。
  衔苍在一旁点头。
  小魔君乐到差点原地飞升旋转上天。
  “你有神血在体内,也有我的神心在,加上你父亲的修为,只要你会用,我看,六界万物,你若有心,皆可滋养,助他们繁衍生息。”
  小魔君听了这话,先是开心,而后却渐渐蔫巴,脸上的笑也消失不见了。
  颁玉:“怎么了?”
  小魔君叭叭掉下眼泪,尾巴也落了下来,一动不动垂在地上。
  颁玉捏了捏他的小尾巴,问他:“怎么了?跟我这半个娘亲说说?”
  小魔君抱住她的脖子,呜呜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问道:“我是娘的容器吗?”
  衔苍一愣,看向颁玉。
  颁玉不懂:“为什么会这么想?”
  小魔君轻声说道:“我没自己的心,我的出生也和别人不同,根本不是爹娘生的,他们都认不出我……其实我根本是娘用来盛放神心的一个容器,是不是?”
  颁玉哎哟一声,知道这不好解释。
  “别人家的孩子,哪有我这种……”小魔君哭着道,“连君父都解释不清我是怎么来的,君父多年用修为养着我,不过是怕神心没了修为支撑会停跳。”
  衔苍心中一痛,真想一巴掌拍在小魔君屁股上,让他记疼记打,好好清醒清醒。
  可他也心疼孩子。
  颁玉愕然之后,替衔苍打了。
  她提起小魔君放在膝盖上,掀起他尾巴,桃花枝变成炒菜铲,教训了小魔君一番。
  小魔君一边哭,一边老实说:“根本就不疼……”
  “不疼还不是因为不舍得揍你!”颁玉一铲子敲到他脑袋上,指着衔苍,“衔苍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
  “那倒没!”衔苍连忙否认。
  “一口龙血一口修为的把你喂这么大,活得好好的,你以为是为了神心?”颁玉拉过衔苍,道,“你自己跟你儿子说。”
  “辞吾,你是我的孩子。”衔苍抱起小魔君,揉了揉他脑袋,“你不是容器,也不是为神心而活,你是我的孩子啊!”
  小魔君被他冰凉的手激的一哆嗦,想起君父变成现在靠一口魂息活一天的样子,是因为什么,他垂下头,搂着衔苍,糯糯道:“我知道……我其实都知道。”
  他只是被白镜修说出口的容器二字刺痛了心,从此对自己的存在有了怀疑。
  他什么都不会,他不过是盛放娘亲神心的一个容器罢了,是谁都可以,娘亲回来后,他本应该消失才是。
  “过来。”颁玉忽然有了想法,她收回刚刚撒出的所有桃花瓣,招手让小魔君到她身边。
  她指着刚刚被龙涎滋润过的小草苗:“我与衔苍,都指望着你,辞吾,你要知道,神心在你身上是说……我们的希望也在你身上。你如果相信自己可以,那就一定可以,这也是天地行运的关键,只把运与转机,给信任自己之人。”
  小魔君呆愣愣道:“可我不知道要做什么。”
  “用父亲给你的修为和我给神心,让它肆意成长,将生机为你所用。”颁玉道。
  她的双手轻轻拂上小魔君的双眼,指引他调息。
  “日月星辰,江河川泽,都有自己的流动之规,你身体中的那些修为,你要忘记它们从你父亲那里而来,也要记得它们是你父亲为了喂养你,让你拥有生机,在这六界活下去的养分。”
  小魔君深吸口气,心中不停默念:“我记得,我记得……”
  是他心不坚,被白镜修的只言片语打乱,忘记了他父亲如何将他养大,忘记了他父亲将他远远推开。
  他是不是盛放神心的容器都无所谓了,只要他知道,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未把他当容器看,这就足够了。
  他是他们的孩子,是天地留给琼华神和衔苍的一息生机,是他们情爱结合而生的奇迹。
  小魔君闭上眼,他的眼前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一片光芒之境。
  他看到了眼前的一抹生机之色,象征着新生的嫩绿。
  丹田暖洋洋的,就如同太阳照耀着,源源不断给他力量。
  小魔君抬起手,指着面前的绿芽。
  “我要你,破土抽芽,以我之力,长盛不衰。”
  光芒之境中,他看到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指尖流出,聚为光点,点触在绿色的嫩芽上,他眼前的绿色忽然抽条,舒展绿叶,片片舒展。
  小魔君欣喜万分,又将修为送出。
  “我要你再成长,比我高,比我强……”
  他的眼前,出现一片无穷之绿,一直延展到天地交界,再迅速缠为天梯,向九重天外搭接而去。
  小魔君在开心中,昏了过去。
  再有意识时,他已回到原形,被颁玉捏在手中。
  他没力气抬起眼皮看一眼他的小草,只听见颁玉说道:“已经不错了,看来是有所领悟,已有了仙识。”
  衔苍蹲在雪地里,认真看着儿子指尖碰过的小草,虽不是小魔君仙识中遮天蔽日无穷绿,但却已开花散籽,精神抖擞。
  “竟然是棵药草,是鬼见愁。”衔苍说道,“原本是治疗跌打损伤的,但有了辞吾的点化,想来,这棵药草能给予患者新的生机……要怎么处理?”
  颁玉说道:“孩子第一次点化的草木,顺其自然自结因果就是,放这里吧。”
  她把小魔君收进衣襟内,牵起衔苍的手,送回桃树,破了结界后,她说:“刚刚我掐算过了,落脚之处在王都郊外东三十里的春归城更好。”
  衔苍笑道:“听你的。”
  颁玉结阵,亮光一闪,一家三口消失,只留下雪中痕迹和墙角的一丛不起眼的药草。
  作者有话要说:  编剧:我设计了一个小细节。
  导演:说来听听。
  编剧:那棵药草,其实它……(耳语中)
  导演:编剧的意思是,这药草救了某人一命。
  编剧:你干嘛剧透啊!!
  导演:你一脸赶紧剧透给大家听的表情,我这是替你完愿。


第67章 【用神】五岳青冢
  魔界中的大昭人; 会在下月初秘密到达人间; 密谋反叛一事。
  只要是消息,不管多么机密,都会被人知晓的。
  百年前昭人就被赶了出去,这是由上天决定的,在人间的昭人全是贱籍; 他们竟敢密谋夺我们的城池国家; 无天理; 无王法!
  凡人很有意思,一旦认定自己是天定,就有十足的勇气轻贱道理。
  尽管认同花国师的四民数量不少; 可与之相对的,扎根此处百年的楚人也不少,在他们心中,昭人如今要来讨要国土; 就是反贼。
  一个穿着劲装的男人跌跌撞撞躲着追兵; 他捂着肩膀上的伤; 鼻息呼出的白气越来越微弱。
  西边; 下雪了。
  男人脚一软; 滑跪在地上,倚在墙角; 不住地喘息。
  伤口的血渗透了简陋的绷带,他忍痛撕下绷带,看了眼自己的伤势; 喃喃道:“这就是天意吧……”
  他只能做到这里了,只能走到这里了。
  他的消息,如何送出去?
  晴将军的人马,还陷在春归城,王都……王都换了个仙君,很危险。
  会面的地点也已暴露,需要通知花国师。
  他们兵分四路送出的消息,如果其余三路,也都未能把消息送到,他们的未来,大昭的未来会如何?晴将军信任他,他怎么能倒在这里?
  难道真的是天命不可违吗?
  他的头发散在身前,又被汗水粘在两颊,他呼出一口气,吹开了遮挡眼睛的头发,努力睁开眼,想再看一眼天空大地。
  一抹绿色出现在他眼前。
  他先是一愣,揉了揉眼睛,仔细再看。
  “鬼见愁……”
  这么冷的天,此处,怎么会有鬼见愁盛开?
  虽说,一束并不能止住血,但,这是他的一缕希望,有了这株鬼见愁,他就能支撑到相思城的神庙,把消息放进神龛中!
  “天不绝我大昭……”他伸出手去,抓过这株鬼见愁,放进嘴中嚼了,糊在伤口处,缠上绷带,摇摇晃晃扶墙出发。
  视线渐渐清晰,他的步伐也渐渐加快。
  或许是有这缕希望支撑,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逐渐有力,身体也暖了起来。
  他热泪盈眶,忍着痛,又加快了脚程。
  到达相思城后,他念:“拜神。”
  城中守卫颇多,其中一个胳膊上缠着紫色汗巾的守卫听到后,走上前来,与他对道:“何方神?”
  他强撑着一丝清明,回曰:“西山绵延,南水迢迢,金乌照北,何不见我东昭……”
  守卫点头,将他带城内,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随我来,进城再走三里,红门神庙,莫要走错了。”
  浑身是伤的传信人找到了神庙,他将消息放入神龛,便一头栽倒,昏死过去。
  国师花享捏着他的琉璃镜片,查看着这几日的账本,胧车背着一个昏死的人走了进来。
  “有消息。”胧车像个木头做的呆人,脸上从没表情,语气也没起伏。
  他把受伤的人放在桌案上,几瓶药一股脑都倒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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