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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是只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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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骗了你。”
“好、好……你!”白泽手中愈发用力,死死地捏住对方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但阿竹却冷笑着,接着说道:“我不是竹之子,更不是能救人性命的灵药。不能取我的性命,你很失望吧?”
“不,我反倒庆幸。”,白泽逐渐冷静了下来,放开了对方的肩膀。
阿竹讶然失色,“我骗了你,你不生气?”
白泽惨然一笑,说:“我一直在想,你如果真是能救人性命的灵药,我该怎么办?师父危在旦夕,我哪怕犯天下之大不违,也要就他性命!但对你,我要如何下手……”
他退后两步距离,冷冷地说:“我不怪你骗我,但这样耍弄人心的事情,以后请不要再做!我相信竹之子的死跟你没有关系,但你最好给我们一个解释,才能洗脱自己的清白。”
他说的是“我们”,表明他和梦君是在一个战线上的,而阿竹却成了外人。
此时秋雨潇潇,冷得人浑身打颤。阿竹目光悲伤的看着白泽,淡淡的解释了事情经过。
原来,五年前成魔的那只白虎,才是吃掉竹之子的罪魁祸首。世人对竹之子的传言没错,他虽然是绝无仅有的灵药,但本身攻击力很弱,很容易被吃掉。但偶然闯进来的白虎,阴差阳错的吞掉了竹之子,成了魔。发狂的吊睛白虎将山上的野物吞噬殆尽,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而这动静,引出了一名在山中修行的散妖。
他不是什么竹之子,而是百年毛竹上的一片竹叶,吸收天地精华,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妖怪。白虎对他穷追不舍,他只能打两下躲两天,十分头疼。但就在此时,却遇到了一只来挖坑的九尾白狐,一时兴起,才起了逗弄对方的心思……
若知道日后纠葛之深,他在遇见那只白狐时,恐怕会远远逃开吧……
……
且说白泽回到太巫山后,九婴已经不见了。
白泽双目赤红,跪倒在地,厉声质问莲君:
“我师父呢?”
莲君的神色有些复杂,他深深地看了白泽一眼,说:
“他去了……去了他想去的地方。”
“能去哪里?恁大一个活人,竟凭空消失了吗?还是你们怕我伤心,竟将师父的尸首藏起来了……”
莲君犹豫了一下,上前安抚的拍了拍白泽的头,说:“他在这里也是虚耗时光,想必心中,也是想去见你表姐的。此事不便明言,但你……你其实不必伤心的……”
白泽那时哭得伤心,对莲君的话充耳不闻。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掏空了,又是失落又是难过……
……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白泽在嵬城三百年,却只像做了一场大梦。而他离开的时候,依旧是孜然一身,而相熟的人和事,都似一场空梦。
那是个雨天,他撑着伞,站在竹溪山的山峦。周遭是大片的竹林,他却找不到了那个绿衣的身影。
而梦君对他说:
“你不必找了,阿竹他找我沽了解忧酒,已将你尽数忘了。你若觉得伤心,不如我送你一杯可好?”
“不了,”白泽说,“师父、表姐、阿竹……还有嵬城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我不想忘了。”
“不后悔?”
“何须后悔?曾以真心换真心,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咬帕子跟阿竹说再见……
话说我写得比较隐晦……n年前,莲君也只是说云洛“走了”,如今,九婴也是“走了”……
嗯,我的意思,是‘走了’不一定是‘死了’哦T^T……三界之外、十亿凡尘,总归有许多的去处!
☆、凤歌1
嵬城出了件惊天大事; 凤歌居然和萋萋和离了!
为何说此事惊天动地呢?原因无他; 只因凤歌和萋萋成婚百年,两人如同神仙眷侣,让人好生艳羡。那凤歌是凤凰一族的后裔; 性格似火。萋萋却是一只通身雪白的果子狸; 喜欢吟诗作画; 性格恬静。而凤歌却对萋萋百依百顺; 惧内的名号传遍了三界。
这样恩爱的夫妻俩; 怎会和离呢?
酒馆里; 酒客们喝的正酣; 正面红耳赤的谈论着这桩惊人八卦……
酒客甲:“真的假的?怕不是小两口闹别扭吧?凤歌那样喜欢萋萋; 怎么会跟她和离呢!”
酒客乙:“哎呦你可别提了,我还以为他俩是在闹着玩儿呢,还去凤歌面前闲侃了两句。谁知!他俩是真的和离了!凤歌可没给我好脸色看啊; 吓得我赶紧跑了……”
酒客甲:“那是萋萋提出来的吧?凤歌那小子又做什么惹她生气了?要我说呀; 这女人心可真难猜,还是像你我这样的千年光棍儿过得清静!”
酒客丙:“我倒是知道些秘闻!”
甲和乙:“速速说来!”
酒客丙:“你们可知道樱娘?”
甲皱眉……“略听过一些……跟他俩有什么关系?”
丙:“凤歌移情别恋,喜欢上樱娘了!也不知萋萋是如何晓得这件事的,当天就收拾东西; 独自搬到东边儿的荒山上去了。那凤歌也是个无情的; 竟连追都不追,两个人就这么闹掰了!”
甲和乙同时失声惊呼,“不会吧?!”
正巧此时,掌柜的梦君提了壶梨花酿; 笑意盈盈的来给几位酒客斟酒。窖藏了多时的梨花酿刚刚开封,香气浓厚,一下子就把大家的吸引力转移了过去。
而梦君一边慢条斯理的斟酒,一边状似不经意的提到:“听说城里新建了座送子娘娘庙?诸位兄台可知是何人建造的?”
哎呦,这可就是另一桩八卦了。几位酒客顿时转移了兴致,唾沫横飞的给梦君介绍起那座小庙了,把凤歌家的一档子事忘得干干净净。
梦君微笑着听着,装作聚精会神的模样,手指却无意的敲打着桌面,似乎在沉思些什么。
………………………………………………
凤歌遇见萋萋的时候,并不在嵬城。
那时他还是个活泼好动的少年郎,刚修炼成人形没多久,敛去了一身火红的羽翼,换上了处处掣肘的锦缎儒衫。他玩心大起,就独自去人间游历四方,历经趣事。
只是在人间红尘中待久了,未免觉得喧闹,心中很难清静。凤歌白日里忙着呼朋唤友、游山玩水,日暮后又忙着品尝饕餮珍馐,还有莺歌燕舞相伴、丝竹之乐不绝于耳,委实热闹。
那天,他与结交的酒肉好友推杯换盏,喝到了夜半三分,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于是借口离席,去外边儿透气。他所在的是人界一条有名的花街柳巷,装饰富丽堂皇,夜半依然人声鼎沸。
凤歌生得好看,一双丹凤眼状若含情,高鼻薄唇,一派风流模样。因此他不过在街上走了几步,就引得莺莺燕燕羞得面红耳赤,壮着胆子给他丢帕子、掷香果。若在平日,凤歌还会敷衍的笑上一笑,勾得四遭的少女魂魄春心荡漾。但他今日只觉得酒热,又有些想念妖界了,十分烦躁。于是便没有理会旁人,独自拐到了旁边的小巷。
说来也奇特,离花街不远的斜巷里,竟然安静许多。
房子都是木制的,顶高也不过两层小楼,修建得十分雅致。而巷子周围的人家,灯火都已经熄了。只有几家小酒馆还亮着灯笼,透出柔柔的灯光。
天空微雪,细小的雪粒子落在发上,寂静无声。
凤歌的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他唇边带笑,漫步在青石板小路上,欣赏着这夜半的景致。
方才他只顾着喝酒,腹中并无多少食物果腹,又走了半晌,突然觉得有些饥饿。而就在此时,前方飘来一阵似有似无的荞麦面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凤歌大喜过望,没想到这种僻静的街巷,在深夜还能有如此美食。他饥肠辘辘,当下就加快了脚步,向前奔去。
那家面馆的门脸儿十分低调,木门低矮,门前悬了一副深蓝色的朴素布帘。房檐上挂着的灯笼也不甚亮堂,只透出悠悠的暖黄色烛光,照亮了布帘前的一方天地。
凤歌离那家面店,只有两三步距离,忽然听到木门被推开的响动,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从他的角度,看到一双纤纤素手缓缓的撩起门帘,又似是被门外的雪凉到了,迅速地又缩了回去。
又过了片刻,一个穿着淡紫色深衣的窈窕身影,撩开帘子行了出来。一双手修长葱白,动作优雅的撑开一把油纸骨伞,伞上没有一点纹饰,十分素净。
凤歌刚在人界的红尘里滚了一遭,入目皆是大红大绿,女子们面色含春,穿着万分富贵的绫罗绸缎,酥胸半露。
但此刻,他看到一个极其清瘦的侧影,被衣裳裹得严严实实。而那女子犹嫌不够,又用一只手紧了紧衣领。凤歌的目光向下望去,见那淡紫色的裙裳,只在下摆绘了浅浅的白色水纹,寥寥几笔,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那女子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灯光在她身后投出一个淡淡的影子。
凤歌心头一热,忽然追了两步,喊了一句:“姑娘留步!”
话已出口,他却有些后悔了。方才并未见那女子的面容,若是形容俗艳之辈,岂不是要扰了方才清雅的印象?他对美人儿,向来都存了欣赏的心思,并未亵玩之意。
而前头的姑娘,居然真的顿了一顿,疑惑的回了头。
小巷有风吹过,携着雪粒的冷风吹乱了她的发,如墨的发丝微微扬起,又服帖的落在肩头。几点碎雪,落在她的发梢,化成了水珠。
凤歌的眼睛陡然亮了,他一颗炽热的凤凰之心,忽然就滚烫得让他承受不住。全身的血液都汇聚在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而身上只觉得麻木,嘴里喃喃的出不了声。
面前的人儿,就像是在梦里出现的面容,清淡至极,带着拒人千里的森然冷气。但任他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有第二个人,能衬得上这雪夜的景致、能比得过这个清瘦的身影。
他心动了。
而这,就是凤歌见到萋萋的第一眼。
………………
后来的许多年,当有人问起凤歌与萋萋的初识,凤歌都很难解释那种心情。若说是一见钟情,似乎显得有些轻浮,衬不上当时庄重真诚的心境。若说是两情相悦吧,又欠了些火候,毕竟萋萋那时很瞧不上凤歌这等花花公子,浑身的气场都如冰霜飞雪,连话都懈怠多说两句。
所以其他人想破了头,硬是把他们初见的场景,归结为人在异乡的惺惺相惜。一个是浪荡人间的少年凤凰,一个是久居人界的白毛果子狸,两只妖怪在异界相遇,总该有些他乡遇故知的热泪吧……
但说实在的,萋萋那时候,是真的没瞧上凤歌。
她是三界唯一的一只白毛果子狸,自小便在族中受了冷遇,于是干脆躲到人间修行。也巧了,人族的诗书礼乐,让萋萋分外入迷,她辗转多地去求见名师,只为了提升自己的技艺。
都说独居清苦,但萋萋可一点儿都不觉得。她顶喜欢读书作画,一个人自得其乐,十分悠哉。
那个春夜,天气本已回暖。她在家中绘制一副春江图,下笔很是精细,却总觉得太过匠气,怎么看都不满意。她揉了画纸,在书桌前挥毫泼墨,画得十分投入,待到有所觉时,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她觉得有些饥饿,就去寻了自己常去的一家荞麦面店,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谁料出门时,门外竟然飘起了细雪。
她刚用手撩开门帘,几点雪粒子就落在了掌心,微凉的触感。
萋萋忽然就有了作画的兴致,她向店家借了一把油纸骨伞,急切的想回到家中,画下灯下飞扬的细雪。
但就在此时,一个莽撞的少年郎却急切的唤住了她。萋萋有些疑惑,却还是本着应该有的礼仪,礼貌的停下了脚步。
面前的少年风流恣意,暗夜的冷风也无损他的气质,倒像是一展骄阳,晃的人睁不开眼去。
萋萋不习惯与这样张扬的人结交,心中颇有些反感。
但那少年郎竟然不依不饶的缠上了她,一路跟着她到了家门外,好一副癫狂模样。萋萋心中恼怒异常,当着他的面儿甩上了房门,险些撞上了他的鼻子。
而少年郎摸摸鼻梁,不知所措。
雪下了一夜,越来越大。萋萋在床榻上却辗转难眠,总觉得心中不静。直到天色蒙蒙亮了,她忽的惊醒,披上外裳下床,一把拉开房门。
果不其然,那个莽撞的少年郎,竟然还站在门口,肩上都积了雪花。
萋萋没遇到过这样的鲁莽之徒,但她却是个极其心软的性子。于是静默半晌,开口说道:
“你虽是妖族,但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喝热茶吗?”
那是,她与凤歌说的第一句话。
而那个早上,凤歌居然在她屋里喝了整整三壶茶水!萋萋以为他渴坏了,于是又续了一壶。
但她后来才知晓,凤歌本人,并不爱喝茶……
……………………………………………………………………………………………………………………
两人的情缘来得蹊跷,令人措不及防。
萋萋性格清冷,不喜欢与人深交,待人总是淡淡的。但凤歌却恰巧相反,性格如七月骄阳,对中意的人极为热情。
萋萋的心思细腻,见到凤歌时总是百般顾忌,愁肠难解。先不说两人的身份如同云泥,凤歌是凤族的娇娇之子,前程似锦。而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果子狸,法力低微难以精进。
再者说了,凤歌的性格也让她招架不住。她也不是没碰到过爱慕之臣,都是遵循礼仪与她相约。而萋萋多番婉拒后,那些公子也都自知没趣,桃花债便慢慢的四散无踪了。
但凤歌却不一样,他虽高贵自傲,对待萋萋却称得上死缠烂打,缠的对方都没了主意。萋萋去哪儿他就去哪儿,连吃饭都非要坐在同桌。
而萋萋哪里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气得饭都食不下,却偏偏无处发作,只能尽可能的躲着他。
但事情往往都有转机,两人之间的转机虽说是残酷了些、跌宕了些,但却让对□□淡薄的萋萋,头一回动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嗷 凤歌的第一章就让他渣男了==
嗯,事情总是错综复杂的,请看后文揭晓。
ps,后几章都写好存稿啦,设定了每天晚上八点更新。
☆、凤歌2
萋萋虽然常住在人间; 但碰到族中的大事小情; 还是不得不回去的。
果子狸一族虽然法力低微,是妖界末等的族群。但胜在数量庞大,又传承已久; 族中的事务盘根错节、人和事都十分复杂。
萋萋在族中一向不受人待见; 因为她的性格太过孤傲; 跟一贯喜欢成群结队的果子狸格格不入。她的父母多子多福; 膝下儿孙绕膝; 也顾不上对她照看一二。也因此; 萋萋常被同龄的小果子狸欺负; 暗地里受些委屈。
不过她向来柔顺; 觉得对方只是年少无知,并不多加计较。况且她想计较也没处计较去,族中的长老们并不喜她; 言语间常常颇为严厉。她委婉的提过几次自己的处境; 却无一人相帮,反倒落得一身埋怨,于是也灰了心,独自跑到人间躲清静。
但族中的重大祭司; 她却不得不回来参加。她多年未归; 同龄的果子狸少女们,都已经婷婷长成,在闺中待嫁。其中,容色艳丽者有之、身材窈窕者有之; 引得无数少年趋之若鹜,暗地心动。
但萋萋一回来,形势便大不相同。
祭祀那日,萋萋一身素衣,照着规矩上香祭拜。从门口到香案,不过短短几步,却叫人看直了眼睛。无论是步履间的婀娜姿态,还是周身的清冷气质,都让少年们怦然心动,目光都热切了三分。
萋萋无意与他人相争,却在不经意间,得罪了一大帮人。等到她发现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时,族中已有了愈演愈劣的传言,说她在人间混迹于花街柳巷,从不洁身自好,还素爱勾引权贵,以满足自己的虚荣之心。
连长老们都听到了传言,虽不尽相信,却还是把萋萋叫过去,训导了一番。
萋萋百般辩解,但族中无人相信,反倒越描越黑了。她哪曾受过这等委屈,夜晚自己在被窝里哭了半晌,眼睛都红了。但她的性子确实太过柔软,遇到事情只想着逃跑,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她万不曾想到,就在自己收拾好行囊,准备回到人界的时候。几个少年果子狸竟然结伴而来,语气酸涩的讽刺了她几句,言行间极为轻薄。她愤怒异常,只觉得烈火在胸中熊熊燃烧,快要把自己烧成一副白骨。
而她少时关系不错的一个果子狸少女,竟然也施施然的走过来,极其恶毒的说了她几句,神情全是鄙夷。这无疑是在烈火上填柴,让萋萋最后一点儿理智全无。
她厉声质问那少女为何如此,谁知,那少女竟然娇笑着凑到她的耳边,说了一桩秘密。
原来,那无稽之谈,竟是她的少时好友传出去的。可见嫉妒之心是多么可怕,竟让人不顾旧情,非要将人逼到绝境。
也是那帮果子狸们觉得萋萋软弱,翻腾不起多大风浪。但谁能料到,萋萋竟然一把扔了包袱,上前与那少女厮打开来。而上前劝架的少年们,也受到了波及。
女孩子们打架,不过是抓抓头发、动动指甲。但萋萋下手却十分狠辣,招招见血,打得其他人毫无招架之力。
最后,萋萋恰巧碰落了对方头上的一根金簪,锋利的簪尖狠狠划开少女娇嫩的脸颊,留下可怖的伤痕。少女摸着满脸的血,愣了半晌,突然尖叫出声,势要与萋萋不死不休。
而此时,族中长老们刚刚赶来,就看到萋萋毫无所动的站在一旁,而地上的少女满脸血污,状若癫狂。长老们大惊失色,厉声让萋萋跪下。但她竟然冷冷的瞥了过来,然后脸上扬起一个冷笑。
那个笑容太过冷血冷情,毫无悔改之意。长老们一怒之下将此事上报天庭,罚了萋萋去嵬城受苦。
而此事过后,萋萋的心头也清明了一些,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那样冲动。事后回想起来,这可能是自己修炼的一个劫数吧,只是他人都是情劫,怎么到了自己,就变成血光之劫了呢?
她也没有反抗,就被人剪着双手,预备丢到嵬城。
嵬城与妖界的大门,每五年开一次,只有专人才有资格靠近。而大门开时,四周风声猎猎作响,时空扭曲,常人靠近往往有性命之虞。
萋萋听到大门后,传来四方鬼嚎,凄厉骇人。她叹了口气,对未来生了三分担忧。也不知那嵬城是何景况,准不准她继续执笔作画呢……
她闭上眼睛,感受身体从高空坠落,嵬城的气息拉扯着她,不容拒绝。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模糊中听到身边有人大喊,而后被人抱住,一同坠落向嵬城的大门。
萋萋疑惑的睁开眼,发现抱住自己的是凤歌,体温灼热,怀抱温暖。
也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凤歌来得理所应当,似乎一早就料到了他会来。于是在无边的风声里,她也伸出了手,轻轻回抱住了凤歌。
凤歌楞了一下,而后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用下巴抵住萋萋的头。他身量比萋萋高许多,能将她完全的纳进怀里,不受一点风吹。
此后的事情,嵬城的众人倒是都知晓了。凤歌与萋萋结成了夫妻,住在城南的一个小院子里,日日都在一起。
如此百年过去,凤族曾有人来催凤歌回去,但他却铁了心,只一味地腻在萋萋身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萋萋就算是石头做的心肠,也被撬开了三分,对凤歌变得十分依恋,片刻都不想分开。
嵬城有些女妖,时常拿了凤歌做例子,去敲打自己的情人。她们总说:“你瞧瞧凤歌,再瞧瞧你!你对我,若是有凤歌对萋萋的三分好,我便知足了!”
情郎们赔着笑,暗地里却把凤歌痛骂了一顿。都说堂堂男儿,怎么对一个女子如此俯首帖耳呢?不过痛骂归痛骂,众人心底还是佩服的。毕竟妖类重情,崇尚一生一世不分离。因此,鹣鲽情深的爱侣们,总是被人们赞叹的。
所以,当凤歌和萋萋突然和离的时候,众妖们都吓得摔碎了茶杯,不敢置信。就算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信凤歌会移情别恋啊,此事莫非有隐情?
………………………………………………………………………………
而唯一知道实情的外人,只有掌柜梦君了。
萋萋对人淡淡的,朋友不多。但她和梦君却是好友,两人时常在一起交流诗文画作,十分投契。
许是因为梦君骨子里也是风雅的人,喜欢摆些不能果腹的风雅之事,所以和萋萋一见如故,煮茶论诗。
凤歌可不喜欢这些酸溜溜的东西,他是浑身烈焰的火凤,也喜欢些风风火火的东西。他喜欢最烈的酒、最热情的歌舞,他宁愿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也懒得弄个精致的小杯子,花费半个时辰去品茶。不过他自己不喜欢弄这些,却对萋萋的爱好十分宽容,甚至十分欣赏。
按说男女成为莫逆之交,身为丈夫的怎么着也得醋上一醋。但凤歌知道萋萋为人坦荡,也知道两人就是单纯的朋友,实在没什么可暧昧的,也就不打扰他们了。
况且,他的一颗心都扑在萋萋身上。从一开始的备受冷眼,到现在的缠绵缱绻,他已颇为知足。
梦君曾好奇的问过萋萋,为何性子清冷的她,会选择凤歌这样截然不同的伴侣?
萋萋笑了笑,很不好意思地答道:“他待我最好。”
梦君了然,萋萋自小没什么朋友,别人对她三分好,她就回以十分的感激。而这样热情阳光的凤歌,也难怪她深陷其中了。
但一个是冰、一个是火,彼此相容了百年,还是出现了裂痕。
一日深夜,酒馆的门被敲开,萋萋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跌坐在店里。
她说凤歌恋上了别人,该如何是好呢……
梦君不敢相信,询问她事情的始末。这一问,才觉得萋萋真是心思细腻,能发现蛛丝马迹。但也正是这种细腻,让她成了现在这幅不知所措的样子。
萋萋说:“他待我一向很好,近来却有些冷淡,时常魂思别处,没有听我在说些什么。你也知道,他是个在家待不住的,总是约上好友去附近山中游玩,一去就是十天半月。今日,他刚回了家,我很高兴,问他晚饭想食些什么?但他却突然生气了,怒斥我整日就知道这些琐事,说我小家子气、十分扫兴。我不明所以,却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于是留了心,晚上偷偷起夜,却发现、发现……”
她说到这里,颇有些难以启齿,却还是咬着银牙向好友倾诉:“我发现他外衣里藏了张字笺,有女子的香气。字笺打开后,开头是他的字迹,写着:‘早樱开了,与你的名字十分相衬。明日午后于西山赏花,只你我二人,去否?’。下面是一行女子的字迹,写着‘君相邀,奴甚喜’。”
梦君听萋萋说到到这里,哪儿还有不明白的……
凤歌的好友多是男子,唯有一个樱娘,却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樱娘可不是什么花妖,而是山中长大的一只雀儿,得了灵气修炼成妖。凤歌怜惜她算是同族,就唤了她一同出外踏青,这事情旁人都是知晓的。
而樱娘的性格也真的像雀儿一样,十分跳脱灵动,说话时语音清脆,面上永远带着笑意。她长得也甚美,眼中波光流转,有着少女的娇艳。
但萋萋对凤歌的交友,一向不多加干涉。一是因为她信任凤歌,二是因为凤歌性子火爆,若是说得多了,反而引得他不快。
但谁能料到,他能对樱娘动了心思呢!
梦君算是萋萋的闺蜜,感情之事也能说上一二。于是劝到:“他与樱娘相识不久,应当未越雷池。只凭一张字条,你未免果断了些。”
萋萋却十分颓唐的摇了摇头,说:“我看到后心中一时急切,不知该怎么办,就逃出了家门。等到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樱娘家门口。我一时冲动,就进去找到了樱娘,问她事情的始末。原来我设想的不错,是凤歌主动挑起这桩□□的,我倒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梦君皱眉,说:“你不是冲动的人,怎么一遇到凤歌就失了冷静。此事先不要盖棺定论,你该与他当面问问。”
萋萋茫然的点头,她也觉得自己不该去找樱娘,横竖是自家相公行为不妥,关人家小姑娘什么事呢?
但她心中悲恸,自然不愿意现在回家,接着与凤歌同床共枕。就在酒馆处借了间客房,枯坐一夜,难以成眠。
此时她心中尚且存了三分庆幸,希望能听到凤歌的解释。两人在一起百年时光,从来都是凤歌对她百般迁就,哄着她的小性子。她也习惯了发发脾气,使出女儿家的娇蛮。
但第二日,晨起的凤歌发现枕边无人。他起身一看,自己与樱娘的字条儿被扔在了地上,顿时就慌了心神。他一路疾驰,找到了萋萋,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萋萋问他:“你可是对樱娘有了好感?”
凤歌不愿说谎,于是点了点头。人心易变,更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他与萋萋初时情浓,但在一起久了,双方的性格爱好截然不同,难免有些说不上话。而且嵬城就是一方天地,处处约束着他,内心躁动难安。
就像萋萋设想的一样,他见到樱娘的时候,久无波澜的心境突然泛起了涟漪。樱娘性格活泼,笑容灿烂,让他不由得生出了柔情。
待到他发觉到的时候,心思已被少女的一颦一笑给牵动了。但他已经成婚,对萋萋又一贯迁就,便心生愧疚,觉得对不住萋萋。但他越是愧疚,就越无法面对萋萋。所以回到家中时,才百般看她不顺眼,语气行为不自觉地恶劣了起来。
而萋萋原本以为他会反驳,哪怕虚情假意的骗她几句也好,总能过了心里那道坎儿。但这样直白的承认,倒让她失去了冷静。
两个人又互相谈了几句,俱是掏心掏肺的话。但最后的结果,却是萋萋回家收拾了东西,毅然决然的搬了出去。而凤歌,并没有拦住她。
凤歌了解萋萋的性格,她一向清冷,自尊心极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愿意见到自己。
而他此刻,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萋萋。嵬城的山水寡淡,他已经烦不胜烦了。心高气傲的火凤,怎会甘愿拘泥于一方山水?他属于更广阔的天地,身边也应有更加志趣相投的人。
他的内心燥热,想飞出这一个囚笼,羽翼也已经蠢蠢欲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吗?莫要打我啊啊……生活往往比故事更狗血!
凤歌的作为也符合他的性格,他是那种‘喜欢的时候超喜欢 不喜欢的时候超级不喜欢’的直白个性……萋萋也是了解他,所以能理解他的作风。不过萋萋也必须经历这一遭,才能真的成长。
命中劫数 不可规避
☆、凤歌3
旁人都以为萋萋很坚强; 事实却往往出人意料。
她心思细腻; 所以留意到的生活小事很多,感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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