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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瘫太子俏萌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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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是自己的,站在林外护阆台上,凭栏环顾四周,果真不见那一个影子。
冷真怅然若失,却只是笑了笑,回到屏风旁,楚赤暝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旧专心作画,那姿态,会凝又悠然,与屏风构成了一道卓绝的风景。
冷真忽然意识到,倘若首先遇到的是楚赤暝,她定然对他执迷不悟,一往情深。
仙灯清暧的光线下,楚赤暝以极细腻的毫笔尖,辐以彩笔,将桥下河畔的一片三色堇绘得明艳夭灼,书生与妻子离别时,三色堇开得正好,而花语,便是在寂寥中思念的意思。
最后一朵花瓣弧完美衔接,楚赤暝将笔搁在架子上,向后退一步,顺便揽住她的腰,冷真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也就自然而然地随他了,“你的手,就没一天闲着么?”
楚赤暝注视着第二重屏风上的书生赶考图,半晌才道,“你可留意到,除了三色堇,还有些什么花?”
冷真仔细寻了一番,终于数不清的三色堇中发现一株蓝色紫阳花,为河畔缀上了别样的色彩,她却皱了皱眉头,“蓝色紫阳花的花语,不正是背叛么?”
“噢?”楚赤暝倾下身,手指点在紫阳花花心,“它自开它的,明媚冷清,为一绝景,人却要将意愿强加到它身上,难不成,它就是为背叛而生么?倘若真要说花语,我倒是觉得,蓝色紫阳花该是被守护的那一层含义。”
又道,“如果背叛真的是它的本质,当真正执着一地,被那么多思念围聚着,它还会背叛么?”他自顾自笑了笑,“其实,我说的什么,自己也不大清楚。”
冷真心弦响动,撩拨出叮呤清音,他的手还在她腰际上,她抬手握住,一时有些恍然,仿佛那一场梦醒,坠入了此梦。
她受伤太多,不想回去了。
她受眷也太多,开始希冀从此以后,便是永远。
楚赤暝垂下头,气息扑在她的耳朵上,手紧了紧,“冷真,我要吻你了。”
冷真脸泛起桃红,“呃,为什么要说出来?也太没……没情/趣了一点。”
楚赤暝含住她的唇瓣,声音糯融,“情/趣么?我每晚一次屏风绘,换一次吻,算不算情/趣?”
原来是一个阴谋!
她还未来得及发作,那温薄的唇开始辗转,她仓促的舌一下子被他缠裹住,笨拙的回应在炽热的攻势下开始变得灵敏,头脑中恍惚闪过一幕幕场景:凌霄宝殿拒婚,白云上,被那一个怀抱弃下,狠命的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地疼,花香中,她似乎又闻到了那一股海洋气息,却隐隐感到有些害怕,任凭楚赤暝的身体紧紧挨着他,边吻边在池边挪动,场景不断在身边移换,却又很快回到原点。
如同四万五千年的坚守,经了那么漫长的时光,仍是起初的一无所有。
冷真呼吸渐粗,手在混乱中摸到楚赤暝的腰带,他按住她的手,掌心滚烫,唇离开她,眸子迷醉,“倘若你不愿,我岂不是又得中途穿上这一袭红衣?”
冷真的手从腰带结处移向他的后背,向后猛地一倾,半空,嘴角挑起一抹笑,“不就是水么?怕它作甚?”
水花溅起,两人一道坠入仙池,楚赤暝闭上眼睛,吻却变得分外小心,舌头轻轻搅动,不让水进入她的口腔分毫,在水中翻转几番,两人胸口一滞,双双冒出水面。
楚赤暝动作不停,将她推向池壁,身体紧紧压住她,红衣滑下肩头,露出白皙结实的肌肤,湿漉漉的紫发搭在她的手臂上,眸子灼灼炽热,声音低沉,却仿佛是在命令,“冷真,给我!……”
他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冷真有些心惊,那双眼似乎要将她席卷了进去,好在她尚存两分清醒,稳了一下神,“你说帮我移两棵刺桐的。”
楚赤暝皱皱眉头,身体将她压得更紧,不屈不挠地注视着她,一言不发,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绝。
冷真又歉意道,“我很可能会中途不愿,你得重新穿上这一袭红衣,是不是太麻烦了。”
他终于叹了一口气,眼中乱离的神采逐渐散去,“倘若是南泽,你会不会早就……”
冷真却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拥着他飞出仙池,将他肩头的衣服拉上,“我处理坑,你负责移刺桐,嗯,要与这池院中的树一般高矮胖瘦,不然会有参差不齐之感。”
楚赤暝神情有些沉黯,幽幽道,“你将我当小孩了?”水滴从红衣上淌下,他的脚边一片湿痕。
冷真当然知道这是男子得不到满足的表症,楚赤暝体内尚燃烧着不灭的火焰,随时可能成席卷之势,得赶紧将他支开,“或者紫荆木,或者刺桐,或者凤凰木,都可以。”
他叹息一声,嘴角却浮起一丝笑,衬着落落寡和的眸子,好看极了,冷真正看得发怔,红衣掠起,抖落无数滴水珠到她脸上,将脸抹干净一看,楚赤暝已经不见了踪影。
圆月未满,月华透过枝叶缝隙漫山洒落,楚赤暝施仙法将红衣上的水痕蒸了,寻到一棵颇为满意的紫荆树前,掌间凝聚起一团淡赤色的光华,向下一覆,笼罩在紫荆根部,身体掠起,手猛地一收,随着一阵拱土的声音响起,紫荆木轻微摇晃了一下,根部脱地而出。
“冷真,这一株,你定满意罢。”
他凌掌举起紫荆木,足尖点在仙林树梢上,又寻到了另一株合适的刺桐,正要向山顶赶去,一阵冷风横扫而过,凌厉的杀气逼近后背。
楚赤暝眉头一蹙,他仙元尽散,竟连藏匿的危险也感知不到了么?将掌上两棵树木高高抛起,手中飞快化出赤薇剑,回身挡去。
剑影闪耀,大片仙林被照亮,对方的脸俊美,冷毅,苍白得吓人,将那一柄宝剑重锋凌厉地斩落,赤薇也是六海千山最好的剑之一,然而,微不足道的仙法贯入其中,却如蚍蜉撼树,几乎不起作用。
两剑交辉,气势排山倒海地压下,楚赤暝紧攥的手终是承不住力,赤薇毫无悬念地飞出,一阵剧痛自肩头传遍全身,鲜血汩汩流出,他齿关一咬,吐出六个字,“果真是你,龙三。”
“我恨你。”龙三太子的语气寒到了极点,沧问剑继续刺向他身体各处,瞬间完成了几十个动作,清冷的月华之下,大蓬鲜血洒出,楚赤暝直直坠落下去,然而,却不发出一声呻/吟,染血的薄唇艰难地动了动,“卑鄙!”
沧问剑指向他脖颈,“是谁卑鄙了?”
鲜血染了一地,血腥味在仙林间肆意弥漫,楚赤暝闭上眼睛,“我爱她,她也作出了明智的选择,有何不可?你带给她的,只有无休无止的伤害,你让她心肺一次次碎裂,我只会让它完整起来。”
脖子一凉,那柄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颈上,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他却只是笑了笑,“看得出,今日去寻碧侨,冷真开始接受我了。”
南泽的手轻轻一颤,沉声问,“什么?什么开始接受?”
楚赤暝叹了一口气,“知道么?她一直想要与你在一起,而你一次次拒绝,你不知道,她为你流了多少泪水,扯痛了多少次心肺,她之前,从未对我动过心。”
沧问剑铮然落地,南泽后退两步,定定地看着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红衣男子,“你说的,可是真的?怎么可能,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楚赤暝唇边似笑非笑,“龙三太子,你输了,输在了我的手里,输在你看她,用的是眼,而非心,就算你将我杀了,我也心满意足地离开。”
胸口猛的一疼,南泽抬手捂住,眼中凌厉的光芒冷烁闪动,沧问剑再度指向赤狐君,忽然,仙林上空气涌动,带起枝叶窸窣,伴随着一声厉喝,“什么人?”三个人影落入林间。
☆、第七十一章 心如死灰
三人看到那样的情景,一下子愣住。
幽静的月光下,楚赤暝浑身是血,瘫在树根旁,而南泽的沧问剑正保持着刺向他左胸的姿势,恰好停在红衣处。
瞬间,冷真从头顶凉到脚尖,俯身将楚赤暝抱到怀中,手紊乱无序地在他胸膛,肩臂,后背各处抚摸,满手尽是粘糊糊的血,混沌中,听得母君压抑着怒意的问话,“龙三太子专门到瑾莱仙山杀人,且杀的是冷真未来的夫婿,难道,是不将瑾莱放在眼里吗?”
南泽注视着眼前的情景,脸苍白如月,淡淡道,“这是我与楚赤暝之间的恩怨,是恩怨,就得作一个了断。”
央胤仙君不悦地道,“楚赤暝仙君情趣高雅,独处悠然,一人也自得其乐,从不惹事生非,琉珠为救瑾莱仙山而亡,我们也愧疚惋惜,只是希望三太子不要因此错乱了神经。”
楚赤暝虚弱地咳了两声,目光有些涣散慵怠,手抚上冷真的脸,“如果真会在今夜死去,这一生,我也满足了,以前的岁月可以全部遗弃,唯独与你相遇的一段光阴,要带走。”
冷真的手覆在他左胸上,头垂到他颈间,“它不正跳得好好的么?至少比我腔内四分五裂的好,最多瘫痪一阵子,唔,我会陪护着你,直到你重新站起来。”
月华清晰又模糊,南泽身形微微一晃,背抵靠着身后一棵大树,看似理所应当,然而,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反方向的大转变,仿佛一柄匕首,忽地刺入他的心脏。
珞瑶手一扬,白剑自掌心延出,“瑾莱仙山与辰沐海已经仇怨两断,三太子将楚赤暝仙君刺成重伤,就要作另一桩事来算。”
“母君。”冷真抬起头,目光从龙三太子身上淡淡扫过,“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女儿错了四万五千年,也没计较个什么,只当是错付罢了。”顿了顿,将心酸吞咽,继续道,“母君就念在琉珠早早逝去的份上,放过三太子罢,至于楚赤暝仙君,瑾莱仙山有的是将他治愈的丹药。”
“错付?”南泽语气极其低沉,仿佛在克制着什么,沧问剑上的青光明暗不定,“你真当是错付了?”
冷真艰涩道,“龙三太子,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别将我仅剩的幸福也毁了,你也知道,仙人动第二次情极不容易,我和楚赤暝仙君的不是,你多包容一点。”
南泽的将刺桐靠得更紧,仿佛全身仅凭树来支撑,头仰在树干上,凝视着星点遍布的苍穹,眸中亮泽似霜,又寒又疼,这便是惩罚吗?
是谁错了?究竟是谁错了?
冷真垂头看一眼楚赤暝,他的头歪在她的臂弯中,已痛晕了过去,她抱着他缓缓站起,掠出仙林,向山顶飞去,又回头道,“劳烦父君将那两棵拔出的刺桐和紫荆木移到女儿的院中罢。”
珞瑶仙子余怒未消,却只化作一声叹息,“龙三太子,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一大俗,不想落到了你的头上。”
央胤在半空一掌托起一棵树,招呼道,“珞瑶,快来帮我,一人一棵才公平,咳,毕竟冷真是我们共同的女儿。”
二人很快远去,山腰凉风飒飒,隐约可听到较粗的呼吸紊乱地夹杂其中,龙三太子保持着仰首的姿势,胸膛不断起伏,仿佛无泪的啜泣,沧问剑再次颓然而落,他才恍然惊醒,俯身拾剑,向山下踉跄着奔去。
那几员将龙三太子跟丢的大将在辰沐海边等候了两个时辰,终于见得太子归来,然而,却是长发凌乱,衣衫不整的模样,从云端落下后,身形竟有些不稳。
琉珠明天出殡,灵堂从昨早开始,已设了两日,南泽在寝房中临窗伫立了许久,方才换上一身素缟白衣,向麟晟大殿走去,琉珠已经被敛入臧青色的琉璃棺椁中,着着她生前最喜的一套紫色常服,仿佛一只破茧时刚好夭折的蝴蝶。
棺椁旁,她的父王和兄姐把酒无言对饮,麟晟龙王也落了旁座,左边第二个位置还空着,南泽临棺而立,手抚着椁首,垂头注视早早离去的八公主,琉珠睡得很安详,他却越看越难受,半天才道,“八妹,有冰漩陪着你,你该不会寂寞。”
麟晟沉黯着一张脸,“还是将冰漩一并葬了罢,将她与琉珠葬在一处,互相做伴,她们便不会寂寞了。”
南泽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个字,“不。”
麟晟重重叹了一口气,“你也该立太子妃了,留着冰漩的遗体只会徒留牵挂,伤神多忧,影响大事。”
“儿子会将大事处理好,个人私事,希望父王不要干涉。”
麟晟狠狠拂袖,“在这方面,你执拗得就像没有长大。”
南泽眉梢动了动,沉默不语。
八荒塚位于六海千山最西部,每隔一段距离,便有簇簇青松古柏围塚台三面而生,专门用以埋葬离世的仙人,由于仙人寿命太长,偌大的八荒塚,只有零星百座坟墓。
阳光寂寂洒落,天气仍有些清凉,一路经幡飘扬,纸钱漫天,风吹得送葬的辰沐海龙族脸上生疼,南泽一身白衣,护柩而行,目光怅然而久远,在五百号远亲近戚的家族中显得寥落冷清。
那一场四万五千年的仇怨,以八公主琉珠的逝去而告终,然而,仇怨中苦苦挣扎的两人,在结束后面临的却是真正的分道扬镳,他们不曾对彼此说明过,但最希冀的,却是仇怨不复存在。
如今是不存在了,他们之间也就没了纠葛的维系么?
沿途不断有各处仙人加入送葬的队伍,冷真负责照料几乎瘫痪的楚赤暝,瑾莱仙山来的便是珞瑶仙子和央胤仙君,珞瑶撒着钱纸,压低语气道,“龙三太子恐怕要垮了。”
央胤叹息一声,“我也看出来了,倘若我是他,或许也会垮的。”
风声萧瑟,将两人的话遮掩得无痕无迹,南泽却不似要垮的样子,身形卓然稳健,手掌反向上,凌托住琉璃棺椁的右角,脸色肃穆,虽苍白似纸,却没有丝毫的衰颓征兆。
抵达八荒塚时已是黄昏,冰焰海的龙王汐皓早已率九名龙子儿女恭候在琉珠的坟址旁,队伍甫一露面,便齐齐下跪,以额抵地表达忏悔,南泽扫了一眼,冷冷道,“冰焰海倒是将封锁前的最后一天用得恰如到好处。”
汐皓低着声音应,“万年之后重见天日,也终归是没有什么损失。”
麟晟目光睥眤,口吻生硬,“赶紧将琉珠葬了罢,免得冰焰海龙族跪不住了。”
楚赤暝伤得实在太严重。
全身经脉尽数被挑断,敷上灵续膏,须得躺一个月才会痊愈。
为他敷药时,虽然面对的是一副伤痕累累的躯体,应当满满地怀一颗仁者医德心,不掺杂一丝杂念,然而,由于他浑身不着一物,尽管冷真极力回避某一个部位,脸上仍窘迫得泛起了桃花红。
“你愈回避,说明你愈在意。”他靠在高枕上,含笑注视她,“从未见过你这么猥琐的模样,不过,很是好看。”
冷真将盛药的碗一下子放到床上,“不敷了,看你怎么好起来。”眼皮一垂,目光正好落在某个部位上,烫伤般移开,心狂跳不止。
楚赤暝“咦”了一声,“其实,你可以用布遮住。”
冷真仓促地寻了一块布,将眼睛蒙上,摸黑捧起药碗,手指挖药膏,涂抹在他全身各处,她似乎感到他在笑,也只能忍住怒气,装作耐心细致。
为了避免抚到他那里,敷药时她的手掌心贴着他的肌肤,确定大概轮廓和位置,温热的触感传遍她全身,一颗心愈发柔软和疼痛,这便是战妙郁仙子时,操纵局势,仙武凌妙的楚赤暝么?
他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到这样的地步?
涂抹尽时,她伸手挖药,恍惚中感到手的位置高了些,但并没有怎么在意,掌心覆盖了下去,她全身猛地一僵,接着似乎听到楚赤暝似乎发出了一声低浅的呻吟。
她惨叫一声,一下子站起身,向后退了两步,“你,你挪了位置。”
楚赤暝悠然道,“疼得厉害,稍微移动了一下,你下手太快,也就来不及提醒。”
冷真一下子撤掉眼睛上的蓝绢布,侧开脸,咬牙切齿道,“我果真不理你了。”
楚赤暝笑了笑,“你之前蒙眼太快,我也来不及提醒你,其实,可以将我这里遮住的,不对,最开始的时候,你为何要将我扒个精光了呢?”
冷真后脑勺凉飕飕的,她将他抱到云佚殿时,只顾脱下他的红衣,检查他的伤势,又匆匆取来灵续膏为他敷体,其他的没怎么想,不料被他抓住了话柄。
她向绢布灌注一股仙力,反手抛掷而去,正好覆他的在私处上,才放心地转回身,坐到床边为他敷药,脸上的红潮还未退去,混合着嗔怨,他的目光有些痴迷。
“冷真,你终归是属于我的。”
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他隐约有一种预感,这一场纠葛恐怕才是真正开始,只是毫无根据,让他莫名有些心慌,仙人一定情便是一生,因此真正得到,又有多么不容易。
配了几次药,换了几次碗,忙到子时八刻,终于将楚赤暝全身敷完,冷真为他缠裹上绷带,指背抚过他的脸,“唔,幸好它没有毁,不然,你就当不成六海千山最有魅力的男子了。”
楚赤暝幽幽道,“我是个废人。”
冷真从来没有听他如此颓然地说话,一时怔了怔,“只是暂时失去你所拥有的东西而已,一个月后,经脉便接全了,一千年后,仙元便凝聚了。”
楚赤暝微微一笑,泯尽苦楚,“等好了以后,再为你绘屏风,还有十一扇,正好趁着养伤构思一下。”
琉珠出殡之日,冷真对着辰沐海方向默默地站了半晌,转身进云佚殿为楚赤暝料理一切琐事,这样的生活细碎而温馨,她空白失落的心一点点得到填补。
不料,第三日,便传来南泽病倒的消息。
☆、第七十二章 误解落渊
其实也不算病倒,据说丹草仙医检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病症可寻,然而,南泽确实躺到了床榻上,模样恹恹,一夜之间虚弱了不少。
冷真有些不可思议,轻而易举地将楚赤暝全身经脉挑断的龙三太子,竟无缘无故地落了这样的下场。
初闻消息时,她心底一阵渺然的痛,却仿佛隔着什么,愈加地遥远了。
想来,离拒婚,离那一巴掌,不过是隔了整整两日而已。
“龙三太子。”
她不由得怔忡,五百年前,他将她从海水中救出,她不顾腹中飞快涌出的水,一遍遍呼唤着他的称讳,带着满满的希冀和热切,而今吐出这四个字,就只有透心凉和空落。
她仍是担忧他的,只不过再也不会去争取罢了。
兴许他最不希望的,莫过于她出现在他眼前,前日她傻傻地又去验证了一次,带着耻辱和痛苦回来。
她觉得,是琉珠的死对他打击太大的缘故,才使他倒下,然而,他明明是七名龙族儿女中最坚强的,为何只有他倒了?
寝房帘被撩开,冷真心事重重地走了进去,楚赤暝正靠着垫高的枕,稍微侧过脸,依然含笑看她,“我记得今早好像听到你向珞瑶女仙君打听仙元迅速凝聚的方法,不用了。”
冷真坐到榻边,端起那一碗温了的银耳莲子羹,“你是担心仙元凝聚了,我赶你走么?”舀起一勺来喂他,“或者你在这里长住,或者我跟你走,羽漱仙山也不错。”
楚赤暝喉咙动了动,一动不动地注视她,眸中星芒烁烁,“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唔,问到什么没有?”
冷真用罗帕将他嘴角的汤痕拭了,“没有,大概只能等到千年以后了。”
“那也好。”楚赤暝反而有些释然,“如果有的话,我真担心是冒险之事,连累了你,那样的话,我也不会安心。”
冷真抚了抚他的胸口,“少说些话,羹凉了,可就没味道了。”
她一勺勺喂他,一次次耐心地为他试嘴边,他那样暖暧深沉的目光,几乎将她吸了进去,最后一勺喂完,羹已是微凉,冷真起身,将碗置于靠墙的案上,又回到榻边,拿下垫着的其中一个枕头,“目前除了吃喝,你的事只剩下睡觉,等经脉接好了,可以跟我一道寻碧侨,可为我绘屏风。”
楚赤暝思忖一番,“我还能做一件事,全身上下不能动,不过,嘴能动。”
冷真斜觑他一眼,楚楚有礼的楚赤暝,近来是越来越不安分了啊!尽管如此,她还是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本想蜻蜓点水,尽快去办正事,唇却被他含住,濡动辗转,柔中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坚决。
冷真只好依他。
为了避免碰到他的伤口,她手肘撑在榻上,唯独唇脸与他相触,楚赤暝艰难地抬起手,攀住她的肩头,呼吸渐浓,然而,他无法动弹,所有的渴望都集中在了嘴上。
“哎呀!”冷真痛呼,一下子起身,皱着眉头,手伸到唇上,拭下一抹嫣红的血迹,怨怒地注视他,“你……”
楚赤暝眼中的炽热飞快褪去,身体拼命向上抬起,然而,只是离榻一点,又重重地倒了下去,他愧疚地道,“对不起。”
冷真叹了一口气,楚赤暝也太不节制,她以后定然是承受不了了,善解人意地道,“咳,你忍受了七万年,我明白那滋味不好受,不过,现在嘛,得先将伤养好。”
楚赤暝一挑眉,“那意思是……”
冷真赶紧将被子拉盖到他身上,“我困了,回澜雪阁睡个午觉先。”
楚赤暝无奈地笑了笑,“好。”
冷真没有回澜雪阁,出云佚殿大门后,直直去了辰沐海。
清晨,她按时为楚赤暝洗脸梳头,珞瑶仙子和央胤仙君过来探望他,一同出门到院中,她将揣着的一桩心事提出来。
母君和父君对视一眼,珞瑶仙子示意女儿随她到姬翎大殿,品了一口茶道,“有是有,不过,就算合我们三人之力,也不可能做到,虽然希望楚赤暝仙君尽快凝聚起仙元,我与你父君,也从未提起。”
冷真的心头蒙上一层阴云。
央胤仙君问,“你可知,西部有一座望君山?”
冷真想了想,“据说是一座隐形山,虽说看不到,但大凡经过那里的仙人,都会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卷入,从此消失。”
珞瑶仙子神色凝重,“是被吃掉了,望君山是噬仙兽力量之源,噬仙兽正是由那里孕出的,山上还有什么可怖的凶禽异兽存在不得而知,但独独噬仙兽就足够令仙人胆战心惊。”
央胤道,“二十万年前,望君山珏磬仙君仙化,仙元凝化作攒元珠,望君山顶延出一个龙口,衔的正是这颗珠子,倘若服下的话,仙元尽散的仙人便会凝聚起仙元,不但如此,仙力还会增强许多。”
“其实,不少仙人葬身望君山,并非意外,正是冲着攒元珠去的缘故,不然,明明知道望君山的位置,为何偏偏从那里经过?”
冷真的眉头凝成了麻花,“那要如何才看见望君山,入得望君山?”
珞瑶仙子疑惑地道,“我和你父君与你讲这些,正是告诉你别无它法,只能等待千年之后,望君山就是能看到,也入不了,除非葬身其中。”
冷真乖巧一笑,“女儿当然不会白白去送死,只是想补一下六海千山地理学识,说说也无妨。”
央胤玩味地扫她一眼,“用显隐镜便可以看到,这样的法宝嘛,造仙法器高手,辰沐海四龙子倒是有,不过,借来也没甚用处,望君山是一个专门吞噬仙人的魔窟,万万不可去。”
珞瑶半开玩笑半担忧地提醒,“要是你犯傻的话,为了救你,我与你父君得义无反顾地赶去,碧侨就无人可寻了。”
冷真又是发誓又是承诺,并说后悔听了这一番话,虽然让她补了地理常识,但也害得她又是起誓又是承诺,实在是得不偿失。
然而,珞瑶与央胤并不知道,自打她听说有方法时,便已经决计要去救,不管有多么凶险,不管是不是一靠近就被吞噬得血骨无存。
她就是这样的人,一旦爱上,便会奋不顾身,一旦放弃,便再也不会回头。楚赤暝沮丧地对她说他是废物,原来他也有计较的一面,他要的尊严,她可以给。
除了龙三太子的寝宫在东侧,其他龙子公主的寝宫都建在西侧,冷真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开他的视线,倒不是说她有多决绝,毕竟他是因琉珠和冰漩仙子倒下的,与她这个外人并没有多大干系,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病,静心休养十天半个月,气色该会好起来了。
她十分愧疚,不该一时冲动,摔了他的碧玉箫。
为了不让人发觉,她无声无息地放倒守护各个关口的虾兵蟹将,顺利摸到四龙子的寝宫外,正要进去,忽然听到两个人在谈话,内容似乎与南泽有关,她心稍微一提,停下脚步,将隔墙耳贴到了墙上。
“三哥这样确实不是个办法,身体只会一天垮似一天。”四龙子叹息一声,“冰漩逝去,他本来心病就深,琉珠也不在了,这……”
“我有一个好法子。”是七龙子涟司的声音,“四哥你不是什么都会造吗?造一个冰漩的话,想必也能够以假乱真,三哥的病大概就会好转了。”
“咦。”南阶奇怪地道,“为何不是造琉珠?”
涟司声音低了下去,“八妹才刚刚离去,不现实,况且,叫我们与其他兄姐看了,也会伤心不是?”
“也是,也是。”南阶唏嘘道,“不过,我倒是觉得,造一个冷真仙子或许情况会好一点。”
冷真心一惊,手按上心口,然而,却并没有太多期待。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已经消磨了她曾经满满的期待。
“那可不行。”涟司惊诧地道,“恐怕三哥的病会更重了,与三哥上瑾莱仙山的时候,我有意提到楚赤暝仙君试探,被他瞪了几眼,以为他是对冷真仙子有心思,他看到假的冷真仙子遗体时,一脸悲伤,额,几乎要落下泪水,结果却是在演戏,引冰焰海前来,好替咱老父偿还了那笔债,你想啊!凭三哥的聪慧,如何会识不破一具假的遗体。”
又赞叹道,“不过,三哥也真是厉害,从一开始,设计得天衣无缝,冰焰海愣是没有瞧出破绽来,特别是抱着假遗体黯然神伤的那个场景,不知情的人,会感叹三哥对来冷真仙子用情多深啊!其实……”
南阶道,“这世间的是是非非,谁又说得清楚,我听守卫说,三哥昨夜呼唤冷真仙子的名字来着?”
冷真心没有再提,只是茫然,还有几丝恐惧,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听到的真相定然不好。
果然,涟司颇为遗憾地道,“我也听说了,三哥呼唤冷真仙子时,声音十分急促迫切,这种情况要么是爱得太深,要么是恨得太深,据说冷真仙子与楚赤暝仙君曾在辰沐海边戏弄过三哥,自然是痛恨之切了。”
南阶同情道,“既然如此,三哥也真是可怜,明明痛恨冷真仙子,为了还父王欠下的债,却还要一次次接近她,想必也是一种折磨,病倒跟这也有一定的关系罢。”
冷真顿生一种立即离开辰沐海的冲动,然而,想到全身经脉尽毁的楚赤暝,终究是忍住了,闪身到殿门外,轻咳一声,在目瞪口呆的两人注视下,面带微笑,毫不介怀地走了进去。
南阶和涟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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