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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号画廊-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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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女孩就是本月初失踪的林豆，二十岁，邻省青州人，东海大学中文系大二学生，暑假期间没有回老家青州而是在东海一家餐馆打工当服务员，在开学之际失踪了，连工资都没有回餐厅领，最后是餐厅老板报的警。
第三个女孩叫张月明，就是上周失踪的，下班之后就不知去向。年龄二十五岁，随州市人，毕业于东海的第二外国语学院，毕业后留在东海工作已经三年，是一家外贸公司的业务。
照片里三个女孩都充满朝气，阳光健康，资料显示三个女孩失踪前并没有任何消极情绪，所以基本上排除了自己离家出走的可能。
项念念把那三个女孩的照片另外存起来，拿给莎莎看，也不告诉她怎么回事，只问她里面有没有认识的人。
一个人忘记再多事情都不会忘记自己的本来面貌，如果这三个人当中真的有一个是莎莎，她一定会认出来。
莎莎看过照片之后却说都不认识。
项念念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虽然暂时确定不了莎莎的身份，但是既然莎莎不是这三个女孩的一个，那这几个女孩就还有希望，她们就可能还活着。
项念念把结果告诉徐康俊，徐康俊也是稍微松口气，还有希望。
第二天，项念念让莎莎自己在家好好呆着，她要去一趟学校，桌上还给她留了两百块钱，让她自己下楼去吃饭买点零嘴什么的。
项念念再三交代她不能离家太远，她的模样儿太招摇了，难免就被人认出来是蒙娜丽莎，到时候估计要像围观大熊猫似的围观她。
莎莎乖巧听话，项念念倒是挺放心的。
出租车一到校门口，白起宣已经紧张的在等着了，一见她就把她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恨不得摸摸她每一根骨头看看有没有损伤，数数她每一根头发丝看看有没有少。
“打住，打住”项念念不得不阻止他，光天化日之下他把自己当个猴儿似的翻来覆去的查看，太难看了。
她不要面子啊！
“我是怕我不在，那小鬼搞小动作欺负你。”白起宣一脸忧国忧民。
“不会的，你看杜小红那么凶的鬼，见了我还是要给三分面子的。”项念念是不怕了，何况莎莎真的很乖。
她跟白起宣说了一下莎莎的基本情况，说到那五个数字的时候，白起宣第一反应也是想会不会是电话号码，但很快又被自己推翻了。
“我跟胡教授已经请好了三天假”白起宣说“下午我就回去。”
让项念念单独和一个女鬼相处，还是睡一个屋，他太不放心了。人死成鬼，心性是会不一样的，生前再胆小怯懦的人，成鬼之后都可能变得凶狠。
因为鬼，本来就是一种丧失了人性的生物，或者说是磁场。
项念念坐在白起宣的办公室里磕着瓜子吃着他特意准备的小零食，越来越觉得自己在白起宣跟前就像孩子似的。
不，是跟孙子似的，以他老人家的资历，那得是重重重重重孙子。
项念念还是问了一下关于他们学校失踪的大二女生林豆的事情。
“林豆啊，今天早上已经有消息了，找回来了。”白起宣说。
“找回来了？”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项念念小小振奋了一下找回来就好。
“不过情况不太好。”白起宣皱眉“被路过的车辆发现时伤的很严重，现在还在医院重症病房呢，什么时候能醒过来都不知道。”
“那失踪原因呢？”
白起宣摇头“现在还不清楚，目前大概也只能等林豆醒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想了想，白起宣又担心起项念念的安危，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擅自行动，尤其是为了别人的事情。
项念念明白，莎莎的事情也不是她想管就有能耐管的，她是开画廊的不是开善堂的。
俩人回到家，莎莎见到白起宣十分害怕，躲在角落里一直不敢出来。
这倒是稀奇了，项念念记得不论是小乐还是钱大宝，都是对白起宣比较亲近，毕竟他在地府混了五百多年身上阴气重，待在他旁边比较舒服。
莎莎见了他就好像见了鬼。
白起宣好像很满意她的反应，还故意瞪了她几眼，差点把小姑娘吓哭了，项念念暗中拉了他好几回他才停止。
“你死了多久了？”白起宣有些恶声恶气的问。
莎莎怕的就快找个洞钻进去了，又不敢不回答他的问题，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我……不知道，不记得了。”
“既然来了就要受规矩”白起宣依旧端着扑克脸“念念是画廊的主人，也就是你的主人，你要绝对服从她的命令绝对保护她的安全，要是敢搞什么小动作，作为前辈我可不会讲什么情面。”
莎莎吓的面色入土连连点头，项念念在一旁无语又无奈。
白起宣教训完晚辈小鬼立了规矩，觉得莎莎挺听话的，应该对项念念没什么威胁，立刻换了和善面孔“那你有没有什么地方想去走走的？我们陪你去。”
莎莎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说了一个地方。
正文 第87章 江河海
第87章 江河海
莎莎想去的地方居然是东海大学。
项念念突然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为什么突然想去东海大学呢？”项念念还是忍不住要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莎莎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突然想到这个，我想那大概是我熟悉的地方。”
这也是白起宣现在最熟悉的地方之一，他领着项念念和莎莎在偌大的校园里转了一圈。
这一大圈真是大，项念念走的气喘吁吁脚都快抽筋了，反观外表柔弱的莎莎却是走的很轻松。
“莎莎，你不会是这学校体育系的运动健将吧？”项念念有点不服气。
“会……会是吗？”莎莎一脸认真。
“有可能吧。”项念念一脸哭笑不得，这个妹子也太纯了。
三个人走在校园里引来不少目光，不时还有女孩子们蹭过来跟白起宣打招呼叫他“白老师”。
项念念一听白老师这个称呼差点笑出内伤来“哈哈哈哈，白起宣，你都成白老师了，哈哈哈哈哈，听起来跟白教了似的。”
白起宣也不生气，看着她笑的花枝乱颤，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宠溺。
莎莎羡慕的看着他们两个人，也笑的一脸矜持。
“想不到白先生居然是这里的老师”莎莎崇拜的说“不知道您是教什么专业的。”
“也不是老师”白起宣说“是考古系胡教授的助理。”
“胡教授？”莎莎喃喃的重复着这三个字，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回放这三个字，总觉得很耳熟。
“说真的”项念念认真严肃的说“莎莎，我倒是觉得你更像是他们考古系的，我做书画修复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你这么有天赋的，都想收你做徒弟。”
“真的吗？”莎莎被她突如其来的夸奖闹的脸都红了。
“真的。”项念念认真点头。
“我们去考古系胡教授办公室看看。”白起宣说。
今天胡教授的办公室和往常不同，里面没有一个人。
“胡教授今天下午带学生去实地考察了。”白起宣说。
莎莎一进这办公室，很自然的捡起地上一把被遗漏的小刷子，归置到工具架上。
项念念和白起宣默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谁也没有出声，默默的看着莎莎。
他们都看出来了，莎莎属于这个地方。
蒙娜丽莎的皮囊里住着的灵魂属于这里。
“我……我好像，好像记得这里。”莎莎激动的泪流满面，情不自禁的抓着项念念的手“念念小姐，我好像以前来过这里。”
“别急，慢慢想”项念念循循善诱，“你再去走两圈看看，能不能多想起什么来。”
白起宣已经转身进里间办公室的资料柜里找资料了。
历届考古系毕业生的毕业照，还保存下来的可以追溯到二十年以前，是满满的一大柜子。
要让莎莎在里面一个一个找到自己觉得熟悉的脸，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何况莎莎有可能没毕业就死了。那么就要查学生的档案，这更不容易了，学校开始使用电子化档案只是五年前的事情，再往前的都要人工排查，这些东西在系办公室，有一间屋子那么多。
白起宣很发愁了，除非她自己想起来，否则真的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办公室大门的铃铛突然响了，一个高高瘦瘦带着黑框眼镜的男生走了进来。这男生皮肤很白，加上过于瘦削的身材，看起来好像有点病歪歪的。
他一进门看到这里面只有两个女孩在，而且是两个漂亮女孩，一时紧张的脸都红了。
“请……请问……胡教授在吗？”男生说话都不太顺溜了，脸红到了耳朵根子。
项念念还在自恋自己魅力不减当年，刚准备要热情主动的回话，才发现这男孩子目光至始至终都在莎莎身上，好像被502粘着，扯都扯不下来。
这样一个瓷娃娃似的异国美人，确实很吸引毛头小子的目光。
而莎莎的目光在接触他的一瞬间就立刻错开了，她垂下眼帘低下头，一副害羞的不得了的样子。
“咳咳咳”项念念重重的咳了几声找回一点存在感，然后瓮声瓮气的说“胡教授今天不在，带队去实地考察了。”
“哦”男生从莎莎身上收回目光，显得十分沮丧和失望。
“那白老师呢？白老师在吗？”男生不死心的问。
“白老师呀，在里间呢，你自己去见吧。”项念念指了指一旁的一个小门。
男生向她鞠躬九十度“谢谢师母。”
“不客气……什么？师……什么母？”项念念反应过来时男生已经去找白起宣了。
项念念咬着牙对着空气挥着拳头“有没有一点眼力劲儿！我哪里长的像白起宣的老婆了！”
莎莎抿嘴偷笑着，目光却不时瞟向里间办公室。
那办公室里的门关着，玻璃上印着那个男生模糊的影子，瘦瘦的，高高的。
项念念凑到她面前“那个男生你有印象吗？”
莎莎被她吓一大跳，立刻摇头“没印象。”
“喔”项念念一脸失望，却仍旧不死心“没印象你还盯着人家看这么久，那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莎莎慌忙摆手“没没没，肯定没有，念念小姐你相信我，我很感恩这七天时间绝对不会节外生枝给您和白先生添麻烦的。”
项念念无奈的拍拍她的肩膀，这孩子实在是太实诚了，连个玩笑都不会开。
这样的小姑娘在现在这个社会上是越来越少了，项念念有点怀疑她是不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
可白起宣说她应该是新鬼。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笃定，理由居然是新鬼一般都很容易唬住，尤其是糊里糊涂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的糊涂鬼。
办公室里，高瘦的男生不安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温开水，一脸凝重的看着白起宣。
“白老师，你帮帮我，我该怎么办？”男生说着浑身都因为难过而剧烈的抖动起来“找不到她我该怎么办？”
他说的她是杨忆梅，考古系研究生一年级学生，而他叫江河海，考古系二年级学生，杨忆梅男朋友。
正文 第88章 比如有些处女鬼什么的
第88章 比如有些处女鬼什么的
“你说杨忆梅失踪了？”白起宣问。
杨忆梅在开学之际确实突然请了假回老家，因为她老家在西北省一个很偏远的山村，所以确实一直联系不上她。
但是大家都习以为常，杨忆梅一回到家基本就是失联状态，听说他们那个地方坐小巴车到了镇上还要靠双脚走上两小时山路才能到他们的村子。
而且杨忆梅是属于那种没什么存在感到女生，虽然成绩优异很受胡教授重视，不过她特别特别低调，也不是很合群。关键是，实事求是的说，她长相分外普通，不论劫财劫色都是没有的。
杨忆梅的男朋友江河海跟她是同一个县的人，两人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又是师兄妹，三观相似惺惺相惜，自然就走到了一起。
杨忆梅没能及时回来学校报到，这事情除了胡教授在外地时过问了一下，后来几乎就没有人再注意过了。
开学后大家各忙各的，加上马上就是学校建校五十周年校庆和新教学大楼落成，谁也没怎么关注这件事情，就好像那个叫杨忆梅的女同学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江河海满脸愁容“白老师，我已经报过警了，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全国每年失踪几百万人口，多数是妇女儿童，能找回来的寥寥无几。白老师，我真的很担心，忆梅是特别单纯的人，万一在外面遇见坏人了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白起宣安慰她“目前是失联，不一定就是失踪了。你可以肯定她是失踪了吗？”
江河海点头，“我昨天请我老家叔叔特意跑了一趟忆梅的那个村寨，她奶奶说她根本没有回家，家里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情有托人带话要她回家一趟。”
白起宣皱起眉头，就是说杨忆梅撒谎了。
“这些你都跟警察说了吗？”白起宣问。
江河海点头，可是他也知道杨忆梅已经是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了，离开学校之前又是有交代过的，虽然警察接下了他的报案，可是在警察眼里在所有人眼里，杨忆梅作为一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成年人，现在最多算失联而不是失踪。学校里甚至有一些个别的恶意揣测，说杨忆梅出去坐台了甚至说她被人包养了。
考古一行，一直以来都不是个赚钱的行当，很多人虽然大学读了这个专业，但是真正毕业后还从事这一行的寥寥无几。
常人总以为，考古学家整天与出土文物打交道，个个属于行家里手，断宝识贝，比那些想收藏又怕上当而不敢下水的爱好者，有与生俱来的天然行业优势，一捡漏一个真货，一鉴定一个准头，家里藏品满箱文物满格乎。事实上，在考古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考古人对文物不收藏、不买卖、不鉴定文物，入了这个门就一定要遵守这些规矩。
但是他知道杨忆梅不是这样的人，杨忆梅对这个专业这份工作的执着和热情他最清楚，一直以来他们俩既是恋人也是战友，是早就准备为考古事业贡献青春的战友。
“我了解忆梅”江河海说“她对这个专业是发自内心的喜爱和尊重，否则也不会想留下来继续进修的，白老师，您帮帮我，帮帮忆梅。”
白起宣接触过几次江河海，是个性格单纯又直接的人，一直生活在大学的象牙塔里也没什么社会经验，遇到事情慌张也是必然的。
如果如他所说，杨忆梅并没有回家，又已经将近十天没有和任何人联系，那么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可能真的失踪了，甚至遇到了什么危险。
“最近东海市这么不太平”江河海急的眼睛都红了“我好怕她出点什么事。”
“她的手机一直都联系不上吗？”
江河海摇头“一直都是不在服务区状态。”
“她在东海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除了学校里的这些同学，还有其他人可以投奔的吗？”白起宣问。
江河海还是摇头。
“我知道了，你先安心回去上课”白起宣说，他抬头看了看时间，“这个时间警察局应该都下班了，明天我跟你再去一趟，你仔仔细细再把事情说清楚，胡教授呢大概要下周二才会回来，有什么事情你就来找我。”
江河海感激的冲他鞠了一躬，慢慢的走出了小办公室。
走到外面他又看到了项念念和她身边的那个深目高鼻的异国女孩，他不禁又多看了几眼，总觉得这女孩面熟极了，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
项念念叫住了他“这位同学。”
他脸一下子红了，好像被当场抓住的小偷，他平日里并不是那种很喜欢关注女孩子的人，他生性内向，喜欢杨忆梅很久了最后还是比他还害羞的杨忆梅主动表白的。今天他这样毫无避讳的打量一个异国女孩子，确实自己都觉得很不妥当。
“师母好。”他低了头走过去，唯唯诺诺的问好。
项念念气笑，见他这样紧张害羞又不忍为难他了，只问他“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她在那里问，一旁的莎莎脸一下子就红了，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想阻止她。
“江河海”江河海老老实实的回答。
接下来项念念问的话，更让莎莎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
项念念问他“江河海同学你有女朋友吗？”
江河海一愣，反而不害羞了，大大方方说：“报告师母，我有女朋友，叫杨忆梅，我们是从小认识的青梅竹马，现在又是师兄妹”末了他还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我很爱她。”
项念念简直被他的坦率感动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原本是看莎莎对他很有兴趣，想大家认识认识，他这一表明立场，她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好啦，去上课吧，好孩子。”项念念老气横秋的说。
江河海走了，莎莎还盯着他的背影发愣。
项念念不得不咳了一声打断她就要粘在人家背影上的目光。
“莎莎，你真的回来的愿望不是找一个男朋友吗？”项念念问。
莎莎脸红到了耳根，直跺脚“不是啦，念念小姐你好坏。”
那娇羞的样子，就是少女怀春的样子啊。
项念念觉得没毛病，鬼见的多了，他们的心思她也能猜出一二的，比如有些处女鬼什么的。
莎莎简直对她的想象力感到无语。
正文 第89章 于家鸿门宴
第89章 于家鸿门宴
白起宣一回到办公室，又一堆事缠身，刚要走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是系主任的电话。
学校的教学大楼即将落成，这栋大楼是凤凰集团专门捐赠给考古系的，名字也取的文雅叫明成楼。这大楼建造斥资千万，里面有最先进最高端的教学设备，凤凰集团总裁于连城个人还捐赠了不少收藏。
今天晚上凤凰集团总裁于连城设了私人宴会，宴请考古系里几个主要领导，还特意邀请了胡教授，希望他一定到场。结果胡教授一声不吭就带着学生跑到外面实地考察了，现在就是派人去拘他回来也来不及了。
系主任没办法，只好让白起宣顶替。
“刘主任，我……我去恐怕不合适吧，我才刚刚进学校，一个月都不到，资历太浅。”白起宣本能推辞。
他虽然曾经官拜正三品大员，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但是他这官是流血流汗拼命拼出来的，官场上的虚与委蛇商场上的勾心斗角，他实在是不擅长。
刘主任语气带着讨好“小白呀，你就不要谦虚了，胡教授那尿性在学校出了名的，就是在考古界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是眼高于顶，连我这个顶头上司系主任，他都没拿正眼瞧过的。对你不一样，那是赞誉有加，我可是听说了，胡老头说他那点明史知识只够给你提鞋呀。”
刘主任这好一通吹捧，把白起宣捧的高高的，夸的白起宣都不好意思了，还想再说点什么，还没开口又被刘主任给堵住了。
“小白呀，你就去露露脸，那个于总呀对明代史特别感兴趣，所以才说要老胡一定去”刘主任说“你代表老胡，也是给我们系里增光添彩嘛。”
白起宣真的被他忽悠的没辙，只好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出门应酬，他还真是有点闹心，有些不喜欢的事情还真是哪怕过了五百年，果然还是不喜欢。
而且于连城，于家，在摸清这个于家底细之前他并不想过早的跟他们接触。因为项念念说她是在于家的宅子里发现了绘有自己画像的画，修复好画之后他就从画中走出来了。
而且他和其他从画上走出来的人不同，他拥有的确确实实是自己的身体，血管里流的是鲜红温热的血，胸腔里跳动的是一颗实实在在的心脏。
这一切他直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跟于家有关。按照现代的律法伦常，他可能会被判定为于家的私有财产。
不，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财产，就算是，生生世世他也只属于项念念一个人。
于连城将这私宴就设在他明月山的半山别墅里，那是于家祖宅，就是项念念一开始去修画的地方。
白起宣觉得他这是要去一个狼窝里赴鸿门宴的意思啊。
项念念听他说了这事，顿时忧心忡忡起来“不去不行吗？我总觉得会很危险。”
“放心吧”白起宣两手轻轻按了按她的双肩“一会儿你再带莎莎四处转转，看能不能刺激到她回想起些什么来。”
项念念不为所动，还是很担心“不要去了，去了他们把你抓起来关着怎么办？于连城，他姑姑，还有张仪都见过你的画像，万一认出你……”
“没有万一”白起宣说“我不会让他们认出来的，你忘了我以前是什么了吗？锦衣卫，乔装易容我还是很在行的。”
“真的吗？”
“真的”白起宣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要去于家探一探，我们以后总不能一辈子都躲着于家。”
“只要你不被别人抢走，躲着也就躲着了。”项念念怎么都不放心。
“二货。”白起宣轻轻弹了弹她的脑门“我现在是有正经身份证的中国公民，他们再手眼通天也不能剥夺我一个公民的人身自由。”
项念念这才稍稍放松了一点。
千防万防，没想到让白起宣躲到学校来都不行，还是给于家扯上关系。自从白起宣出现她就一直在尽量避免和于家接触，跟凤凰集团的生意的淡了下来。于连城几次邀请她参加各种宴会拍卖会，她要么派吴默和棉花去，要么干脆不去。
于家派来接人的车子就在校门口等着，难怪系主任那么着急忙慌的拉白起宣顶替胡教授。
这次于连城派的是他的私人助理张仪来接人，项念念远远的看到他在车旁杵着，立刻躲起来，拉着莎莎转身就从学校侧门出去。
莎莎见她神色紧张，也不敢问，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在侧门她们迎面遇上一个人，双方一下子僵住了，闹了个大红脸。
“江……江同学。”莎莎主动打招呼。
江河海一愣，脸一下子红了。
项念念刚想说什么，江河海鞠了一个躬，很字正腔圆的叫了一声“师母好”然后兔子似的跑了。
项念念看着他背影直咬牙，必须找机会澄清她和白起宣的绯闻了。
莎莎有些失落的，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
“要不我们再逛逛吧”项念念说“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们逛到晚饭时间去他们饭堂吃饭，他们饭堂的饭又便宜又好吃。”
莎莎摇摇头“不用了念念小姐，我有点累了。”
项念念看她的样子是有点虚弱，心想大概做鬼做久了突然再回来做人有点不习惯，时差没调整好。
莎莎又回到家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真的累了。
项念念也没心情去管她了，她心中担心着白起宣，不知道这于家的鸿门宴是个什么样情况。就算于连城不把他当个古董财产扣押起来，他就那么一嚷嚷让大家都知道白起宣是明朝来的锦衣卫。
白起宣以后的日子都不知道会怎么样，不知道是被解剖还是被解剖后拿去蒸炸煎煮。
好担心，项念念双手托着腮想，如果白起宣不在了，好像干什么都没意思了赚钱也没劲了。
手机响了一声，她蹦了起来慌忙去看，却发现不是白起宣，是罗城。
罗城说有个新片上映，要不要一起去看。
什么片？
《爱有来生》。
正文 第90章 于小姐回来了
第90章 于小姐回来了
项念念原本是没任何心情的，可是这部电影片名没来由的让她心口微微一跳。
“那就去看看吧。”她说。
“我去接你，大概二十分钟后到，一会儿到楼下打电话给你。”罗城说。
“嗯。”
等罗城的时间里，项念念盯着墙上的老挂钟发呆，这老挂钟可老了，可是再老也没有老粽子老。
她微微叹了口气，这已经是她从学校回来后第一百零八遍想到白起宣了。
真不让人省心啊，难怪人家说有钱人都很低调，钱财外露很容易遭人惦记。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她的大宝贝老粽子被人惦记了，她紧张的半死。
莎莎知道她一会儿有约会，见她一直作在那里发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念念小姐，你一会儿不是要出去见客户嘛？”
“嗯，是啊。”项念念没有告诉她是约了人看电影。
“是不是梳梳头化个妆比较好？”莎莎好心建议。
她现在的样子，用蓬头垢面来形容都算客气了。
项念念一脸懒骨头样儿“懒得弄。”
没心情，干什么都没劲，一想到价值连城的老粽子可能被拐走，她就好心塞。
“哦”莎莎垂着眼帘，又回房间，也躺着发呆。
罗城来了，项念念随便穿了个夹脚拖鞋就出去了。
罗城见了她，脸上笑容立现，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有点乱糟糟的头发。
好久没有看到她这不修边幅的样子了，她每次出现总是很精致，像个瓷娃娃，跟以前很不一样。以前，她在他面前基本上没什么形象可言的，因为特别信任所以特别放松。
现在，她在他面前精致瓷娃娃的样子反而让他失落和心疼，她今天这样出来，他有点开心，感觉从前那个眼里只有书画只有材料只有他的项念念又回来了。
“这两天画廊工作忙吗？”罗城问。
“忙，因为你那张蒙娜丽莎搞的鸡飞狗跳。”项念念有气无力的说。
“那幅画？”罗城不解“那画怎么了？”
项念念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
“没什么，那画我拿去显摆，唬了不少人，哈哈哈哈，差点引起乱子。”项念念说。
罗城忍不住笑“还是那么调皮捣蛋。”
电影院里人满为患，但是看那部电影的人却不多，大家都冲着新上映的好莱坞爆米花片去的。
在二楼的一个中型放映厅里只坐了不到一半的观众，因为是一个新导演的处女作，又是小众文艺片，不是很受大众待见。
罗城却是知道项念念最喜欢小众。
项念念原本是真没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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