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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尘天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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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白看了一眼身后的音邈,“传闻影后琴艺超人,慕白愿抛砖引玉,为都帝献上一曲贺寿。”
都帝略有风霜的脸上一丝赞赏,“想不到二殿下除了修行有方,竟还多才多艺啊?璃月,你可愿为为兄弹上一曲?”
璃月微微颔首,“既然帝兄开口了,璃月就献丑了。”
“诸位,慕白也献丑了。”慕白朝璃月拱了手,目光回转,一副熟悉的面孔正看向他,他点了点头,玖姨微笑着回应。
说完手中一缕金雾,一只略微有些翠白色又显得晶莹通透,雕刻精致的箫便出现在慕白手中。
众人皆看得惊讶,传说天神离染甚是善于吹箫,他手中一支华阳箫虽是乐器也是一把很具杀伤力的法器。本以为神界消逝后,其余五界很少再有神界之物出现,但仙界单是今日就拿出两件神界宝物,令人唏嘘不已。
“二殿下手中可是离染天神的华阳箫?”坐下一红发妖君神往道。
“这位妖君好眼力,正是神界遗留的华阳一箫。”慕白道。
音邈白了一眼慕白,嘟囔道:“臭显摆。”
“音邈,你可知这华阳箫的来历?”幻音眼神也一直在那只箫上。
“不知,不过师姐,此箫有何厉害之处?”
幻音眼神变得迷离,低声说道:“十几万年前,神界尚存在于世,修行之人可凭自身能力修成天神。而造物之神接二连三以身殉世来制造天地之衡,唯余凡白天神一家支撑神界,天神膝下有二子一女,分别为九星,离染,羽珂。而离染天神善于箫,华阳箫便是属于他的,也是神界不可多得法器。但自从神界莫名消逝之后,就再也未见神界器物。”
音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个神界存在的世界又是怎样的?看着那只箫,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慕白不才,有幸得到这只灵箫,技艺不精,还望大家包含。”说完慕白便起了身。
清脆箫音渐起,忽高忽低,婉转盘旋。音节低沉可闻,盘旋以后,再次低音,随即低音中偶有水滴跳跃,清脆短促,此伏彼起,如沐春风。繁音渐增,如鸣泉飞溅,又如花团锦簇,更夹着一丝愉悦,逐渐细雨绵绵,似有还无。
一曲毕,众人皆屏息凝神,一言不发。半晌,角落处传来清脆的掌声,慕白微微抬了头,眼中一些意外。
众人便朝掌声处看去,蓝衣女子端起一杯果酒,面无表情地饮了一口。身上散发出淡漠的那般气质如暗夜中的幽兰,竟比前案温婉的影后也更胜一筹。
音邈虽心中震撼,但莫名地感觉他并没有将华阳箫那种得天独厚的音律发挥出来,仍旧鼓了掌,“二殿下果然技艺不凡,只可惜箫声中少了些音律。”
“哦?这位姑娘何出此言?”慕白绕有趣味,往日的若诗虽琴艺脱群,但对于他吹箫之事只是赞赏,从不会说出如此的话。
华阳箫乃是神界法器,虽自己已经尽力驾驭,但毕竟只有上君的灵力,此箫仍然不受控制,在自己手中如一般箫而已,今日音邈竟这般说,他眼中一丝探究。
璃月脸上一丝难堪,转头低声斥责道:“音邈,莫要胡言乱语,扰了大家的兴致。”厌恶与警告并存在眸中。
“哎?影后,慕白也想听听这位姑娘的意见。”
都帝看了一眼角落的音邈,虽然心中也不太满意这位不知礼数的影界弟子,但毕竟二殿下开口了,便说道:“璃月,今日为兄寿辰,既然二殿下偶遇知音,讨论一番也不是不可啊!”
玖姨看着那副熟悉的面孔,心中狐疑,她虽长相与若诗无二,但这般的性子确实天壤之别。莫非她不是若诗?
璃月虽还想说些什么,但毕竟帝兄发话了,便没有阻止。
“姑娘可否告知于我,箫中少了什么音律?”
“二殿下的曲子可谓是阳春白雪,毫无问题。只是这华阳箫选材优质,集天地之灵气,二殿下没有做到人箫合一,心意相通而已。”音邈眼中闪着些许光,认真地说道。
慕白一怔,虽她点评一阵见血,但像是忽然失去了重要的东西的感觉,愁上眉梢,她并非他的若诗。
见慕白神色有异,璃月起身喝到:“小小凡人知晓什么!竟胡乱点评二殿下的曲艺,纵然华阳箫为神界灵器,但毕竟只是一个器物,简直一派胡言!”
音邈没有理会影后,又倒了一杯酒,便噤声不语。目光偶尔看向面色难看的慕白。并非自己杜撰,在慕白吹奏之时,她只觉得此曲缺少些什么,脑中不由地对此箫甚是熟悉。
众人对音邈更是好奇,在如此宴席上,一介弟子竟有这般勇气挑仙界二殿下的刺,目光不由得齐刷刷看向慕白。
华枋都帝不由地黑了脸,本来寿辰只因图个开心便让二殿下吹奏一曲,竟被一个影界弟子弄成这样,影界本来与仙界不和,虽说自己的华枋仙境不问世事,但毕竟隶属与仙界。照此下去,万一被卷入仙影两界之争,他岂不得不偿失。
“好大的胆子,本帝给你说话的机会,你竟胡言乱语!”都帝沉着脸说道。
幻音立刻从桌下戳了戳音邈,像是意识到什么,音邈迷离的眼看向都帝那满脸的黑线,一惊,便立即跪下了,“音邈无心之词,还望都帝恕罪。”
“哼!”都帝怒视着她。
就在这时,慕白忽地笑了起来,在坐的人疑惑地看着他,想都帝作揖说道:“都帝恕罪,慕白方才只是在思量自己,慕白尽力去弥补曲中不足,可还是被这位姑娘听了出来。虽说华阳箫乃是神界器物,但慕白的确无能,与之不能互通心意。因此即便是再好的曲子,也会有美中不足的。”
音邈抬头看了一眼他,便继续跪着,幻音倒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哈哈哈,原来如此,本帝对这些事也不太通晓,让二殿下见笑了。”都帝意味深长地撇了几眼音邈,随即又同众人举杯欢笑。
第二十四章 血森
为使凝滞的气氛缓和,都帝便又将一众舞姬传唤了来。随即殿中又恢复了和睦融洽的场景,只是都帝心中未有之前那般高兴,慕白也心事重重的模样。
经过刚才的事,众人将璃月弹奏的事抛在脑后,她面色十分难看,捂着酒杯的手不由地又紧了紧,眼中一丝怒意。竟在华枋都境内将她的颜面扫地,这女子可真与她是宿敌。
酒宴过后,陆陆续续已经有仙人腾云而去。但华枋都帝却专门留了些人去赏花。这个季节的落冰花最是美丽,满城尽是粉色的花瓣,更别提行走在其中那沁人的芳香了。
街井处花民皆一身朴素白衣,有贩花枝的,也有以花瓣做食物来售卖的,一片和谐之地。虽说是街井处却不同与凡间的,行走在此处,倒像是在花田中漫步一般,脚下也棉和柔软。
音邈同幻音随在影后身后,都帝借故支走了二人,与影后说着话,其他人便在街井处东走西看,但也与都帝保持着一段距离,不远不近。四周的花民们虽说面上泰然,但心中早已激动无比。难得都帝亲自带人来赏花,自然是要表现一番了。
“璃月,可有小妹的消息?近日我差人走访凡间各处,找到了曾收养过小妹的一位妇人,她只说将小妹卖给一群大汉了,再无线索。”都帝皱着眉头,眼中渐渐一丝落寞。
父尊原本有二儿二女,大哥不问世事,早已同大嫂隐居凡间山林多年。自己继承了帝位,璃月嫁入影界,唯独小妹自小被人潜入华枋盗走,变没了踪影,父尊离世前的遗愿便是找到她,可是多年未果。
提及此事,璃月心中也略有惆怅,“二哥,我也找了,只是单凭脚踝处有黑色花朵印记怎能找到?何况女子最是讲究清白,若非嫁人,怎会轻易让他人看到脚踝呢?”
都帝叹了口气,朝前走去,背影中尽是沧桑。他们兄妹三人自父尊离世便竭尽全力去寻找从出生便未曾谋面的小妹,这么多年过去了,但大都空手而归。
慕白眼神一直在赏花的音邈身上,好几次朝着音邈的地方走去,但她像是有察觉一般,迅速便走开了。几番下来,他只得苦笑了几声,便借故离开了华枋。自己只是不甘心而已,分明有着相同的脸,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性子和才识。
但,她竟比若诗更懂他一些。
宴会结束后,璃月兄妹二人又说了会话,便回影界了。音邈一副坦然,丝毫没在意影后噬人的目光。一路上,三人十分尴尬,气氛沉闷。行了半天,便进入了影界。璃月冷哼了一声,看着前方的红胜烈火的血森,眼睛转了几圈,便轻轻笑了出声,说道:“音邈啊,方才在宴会上是本后太过冲动了,只是出门在外言行举止都要注意,莫要失了影界的颜面啊。”
音邈有些错愕地看了眼美如天仙的师母,点了点头,“弟子明白,师母是为着影界好。”
师母便脸迅速,方才那般阴沉的脸竟忽的笑逐颜开,音邈有些茫然地看着幻音,幻音眼中也有些复杂。按说依照师母记仇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原谅音邈害她没能出头一事,今日却如此反常,令人捉摸不透。
“明白就好,你才出到影界,许多规矩都不懂,日后幻音定要好好指导指导她。”影后耐心地说着。
“是,幻音明白。”幻音心思全在腾云之上,只是应着。
前方火红的血森郝然出现在眼前,一片茂盛壮观。音邈心中感叹,影界这般奇异的景象还真是不少,先是黑荒,有是血阳,还有虚影幻境。虚影,那个妖艳的男子。
不知为何,如今单是想到这个名字便觉得十分不自在,面上发烫。
“哎,不知为何,近日噩梦连连,心神不宁的。”影后捂着头,蹙着眉,柔弱地说道。
“师母,您可还好?”音邈见状,便极力装作关心的模样去问候。虽说师母并未对自己做什么,在宴席上的话也是为影界考虑,只是音邈打心底对这位师母有些排斥。
璃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兴许是近日太过操劳。”
幻音也一并点头,虽说影岐殿由师尊管理,但大大小小的内务却一直是师母在过问,“师母是太过操劳。”
“本后方才听华枋都长老提到,杜衡草研磨成香,夜里点上,有安神之效。只是不知那种草何处才能寻到。”璃月看着血森有意无意地提到。
幻音兀地的想起曾经随傲云前辈来血森采过灵草妙药,便随口说道:“回师母,我们脚下的血森便有杜衡草。”
“是吗?”璃月语气中掩盖不住的兴奋,嘴角轻微上扬了一下,旁人听了还只当是她为寻着药了而欣喜。只是她便料定幻音定会说出此事,此前的杜衡草便是从傲云那处拿来的,傲云也曾提到过血森中的灵草。
幻音回了声是,点了点头。
“只是难得今日路过血森……”顿了顿,便看向音邈,“音邈,不如你帮师娘去采几株如何?”
毕竟是影后的命令,音邈即便是不想去,也得强忍着不愿答了声是。
“师母,万万不可。那血森中荆棘丛深……”未等幻音说完,璃月如利剑一般的目光生生挡了她要说的话。
音邈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脚下地血森,心中疑惑连连。
“怎么,幻音,本后竟在影界连个弟子也使唤不得了吗?”
“幻音不敢,只是担心师妹安危。”幻音低着头。
幻音师姐这般照顾自己倒是让音邈心中一暖,投去安慰的目光,“师姐,无碍。师母之命,音邈岂敢违抗。”
璃月收了严厉之色,温言道:“你放心,本后回殿后便会差人来助你。此处灵时气浓郁,也可助你历练。”
“谢影后!弟子先行一步。”说完音邈便御空朝下飞去。
只是这世上多得是温柔的尖刀。
幻音还想说些什么,璃月朝她瞪了一眼,便噤声了。她不由地加快了速度,毕竟此处灵兽妖魔多的是,音邈只是一个才有筑基修为的弟子而已,若无人帮衬,定会命丧此处。想到此处,她转身朝着心满意足的影后看去,不由地重新审视一番往日温柔似水的她。
音邈落在一处空地之上,四周杂草丛生,树木之间的空隙大都不足一尺。微风阵阵,凉意四起,前方真如幻音师姐所说一片血红的荆棘,四处皆是血红的草木。
她忽觉脚下缓缓升起,似有物体爬了起来。勉强忍着惧意,她低头看了一眼。
第二十五章 做赌
一兽与人等高,紫眸棕毛,獠牙足有半尺之长,又与市井小犬神似,但皮毛更甚与犬,龇牙咧嘴。音邈心中叫苦连跌,不偏不倚,竟正好落在了此处。她腾空而立,手中凝聚着冰蓝的气体,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挂在嘴角,死盯着那兽。
兽的紫眸逐渐变成红色,宛如里面燃烧着无尽的烈火,不甘示弱的瞪着音邈,眼中光芒仿佛在将音邈一刀一刀地凌迟。
音邈手中的球体渐渐成为了一个椭圆的球体,又似冰蓝色的火焰,她一用力,便抛向那兽。先发制人还是知晓一些的。
愈来愈近的冰蓝色气体却没有任何让那兽恐惧的地方,它眼中的光芒也愈来愈旺,见那气体迎面而来,它却纹丝不动,“嘭”一声,冰蓝气体打在那兽身上,发出一声闷哼,之后便渐渐融进体内。
音邈瞪着眼,不敢相信,但是瞬间那兽便将那冰蓝气体发力吐出,冰蓝气体瞬间成了殷红火焰。对这一变故始料未及,她下意识便用手中幻化出来的光剑来阻挡,谁知那团烈火似是长了眼睛一般,从后到前,由上及下,音邈那一身蓝色衣裙瞬间变得破烂不堪。
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体内稍用力便向远处逃窜,被烧红的皮肤半露在外面。痛感充斥着整个神经。此刻她才知晓幻音师姐所担心的东西,而对于影后为何这般将自己推入火坑,她依旧不知晓缘故。
那兽见状,脊背上又生出一双影白色翅膀,朝着音邈扑去,锋利的牙齿只是一瞬,便撕扯掉了她右手臂上的衣服和一块血肉,鲜血立即涓涓外渗。她眼中尽是恐惧,怕是招惹上了神兽,单凭她单薄的修为怎能抵挡得了,她已经略显苍白的脸上也沾了些许鲜血。
那双燃着烈火的紫眸再次盯紧了躲在一处荆棘丛下的音邈,一步一步向前移动。音邈半蹲着缓缓后移,不甘示弱地看着那神兽。血森,何为血森,鲜血染红的森林。其中凶兽出没,荆棘丛深,若无下君灵力,仍谁也走不出此地。
影后二人回到影岐殿时,拂燧正在案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影界的折子奏章。影后早在云头便警告了幻音,说音邈只是尽自己的本分而已。影后便回了自己的寝殿,以她对幻音的了解,一向胆小的幻音是不会告密的。
幻音回了住处,神情中尽是纠结与惆怅。她进进出出几十趟,心中担心着音邈。影后有意针对音邈,自己竟没有任何办法去救她。
案上燃着不知名的熏香,右上方的白玉瓶中插着几枝栀子花,左侧点着烛灯。来人一身紫衣,妖艳魅惑。拂燧仍是拿着手中的竹简,没有抬头,冷漠道:“今日怎地有空闲来我这处?”
来人咯咯地笑出了声,“只是有事请教于尊上而已。”
“何事?”
虚影撩起衣袍,坐在侧案边的一个坐垫上,单膝撑着腿,捋着头发,“你那小徒弟是究竟是何人?”
“莫要打她主意。”拂燧将一个看完的竹简放在一旁,语气中毫无感情。
“啧啧啧,往届拜师会从未见你插手过,那日倒是反常的很。”虚影偷偷打量着拂燧的神情。
拂燧终于停了下来,抬了眼,“与你无关。”
“哈哈哈,自然是与我无关,只是……”虚影手中忽的出现一团紫雾,随即便出现一株闪着粉色光辉花苗一般的东西,“你看这是何物?”
拂燧朝那株粉色苗子看去,面上不由地抽搐了一下,眸中一丝拂郁闪过。难怪她自那日登上影岐峰,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就没了往日的那股温暖与清澈,是他大意了。“这是何物?”
“别和我装了,拂燧,你我相识数千年,你出手的原因我还不知晓吗?所以啊,呐,替你解决了。”虚影摇了摇手中的花苗,冲拂燧眨了眨眼。
“你要怎样?”拂燧又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模样。
虚影举起一根手指,紫色的光便慢慢注入花苗当中,花苗瞬间长高了些许,“不怎么样,只是你与你那影后都对一个新弟子出手,我一时好奇而已,便替你照拂了一下。只是你这弟子还很是多情,无奈遇上了你,如今你看它在我手中生长的多好。”
拂燧面色终于变得阴沉,凌厉的目光盯着虚影:“璃月也出手了?”
“啧啧,英明一世的影尊竟连后宫都管制不了。”
难怪那日自己会被反噬,一直以为是虚影胃口大了,因此自己才会被反噬,却未想到璃月也参与其中,肃杀之气挂在面上。
“你最好不要打她主意!”拂燧再次警告道,声音低沉的似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虚影看着拂燧竭力掩饰的怒意,轻笑道:“万年冰山影尊竟还会发怒。只是你这小弟子的情丝甚是有趣,我挑逗挑逗罢了。”
拂燧叹了口气,“莫要负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本尊有权警告你。”
“哦?仅是师徒?”虚影笑得满面春风。
“啪!”拂燧拍桌而起,眉头蹙在一起,眼中尽是怒意,“莫要忘了你与本尊的契约还未完成,本尊随时可以置你于死地!”
虚影也收了笑缓缓站了起来,眼中一丝痛恨,“那张契约换取这根情丝怎样?”
“你休想!”
“哈哈哈,拂燧,我同你做赌,有朝一日你会愿意的。”虚影笑声刺耳,一转眼,便又消失在殿中。拂燧一人坐在案前,心中不知滋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起身,早已将月白色袍子换下,一身玄衣,神情懒散却威严,走出书房。却见幻音在洞外徘徊,见了他,立即奔走。
“幻音,何时回来的?”
“回师尊,回来好些时辰了。”幻音离着拂燧有几丈距离,低着头,眼神躲闪。
“回来便好。”说完拂燧便朝殿外走去。
“师尊!”幻音咬着嘴唇,两只手将袖角死死抓着,“音邈……音邈她……”
万木峥嵘的血森中,蔽日的红树歪斜着。树下的荆棘丛中,她竭尽全力保护着自己,但仍然是无用之举。清秀的面上早已抹上了些许污渍,衣服零零碎碎地搭在身上。
她筋疲力尽又浑身疼痛,仍然是用毫无作用的灵力攻击着似大犬一般的灵兽。
那兽似是失了耐心,直接抄朝她扑了过来,就在半空时,忽的头顶一暗,一个足有木桶一般宽的长蛇,停在灵犬身后,一口吊住了灵泉犬的腿,那灵犬似是没预料到,立刻在半空中翻了个身,便吐出光球去攻击长蛇。
只是在巨蟒跟前更是不堪一击,音邈看着那头凶兽在短短时间内慢慢消失在红色巨蟒口中,音邈毛骨悚然,汗不敢出,定定地看着巨蟒。
巨蟒稍低了头,绿色的大眼打量了音邈一会,便转过头朝后扫去。她暗地松了一口气,忽然感觉身上一阵冰凉,接着便被抛在半空中,红色的尾巴立即将音邈卷在一起,巨蟒迅速向前移去。
音邈无法挣脱,加之巨蟒移动速度又快,很快她便妥协了,是自己道行不够,遇见任何凶兽从来都斗不过,还信誓旦旦地要取回灵草。
穿过荆棘,巨蟒朝丛林深处驶去,到了一处山洞前,巨蟒将她狠狠地抛在地上,便进入了山洞,音邈还未来得及动弹,相比于方才那条更小一点的三条赤蛇,将音邈团团围住。
音邈心中忽地想起了虚影,随即一条蛇便在她腿上咬了一口。钻心的疼痛,似是师父救她时的疼痛,腿瞬间没了知觉。
另一条蛇缓缓低头时,音邈心中竟多了些恐惧,无意识地大喊了一声虚影的名字。
不远处正在寻找着她踪影的黑衣男子一怔,便朝着山洞那边飞去。
黑暗中的紫衣男子嘴角轻轻上扬,“音邈啊音邈,这次我便你不来救你了。这个赌,我赢定了。”
第二十六章 如斯
世界天旋地转,朦胧中看见一身黑衣,轮廓清晰的男子正看着她,如初见时的模样,“师父,杜衡草……”
“嗯。”
兀地,一身黑衣的英俊男子变成了虚影那张妖艳的脸,正着急地喊着她,她挤出一抹笑,虚弱地说道:“虚影,你也来了,我无事。”
感觉到那人身体一僵,愣神片刻,便朝着影岐殿飞去。
血阳当空,新弟子皆在殿前的广场处训练御空之术。倏地,黑影一闪而过,众人都愣神片刻,再朝前看时,方才观看他们的傲云前辈也消失不见了。
“她不是被仙界带走了吗?怎这么一身狼狈回来了?”傲云蹙着眉头,看着满身狼狈的音邈,果真这小姑娘不一般啊。
拂燧将音邈放置在书房的空榻上,起身看着傲云,“中了赤蟒的毒,看似和谿边也打斗过,可有办法?”
傲云坐在榻边,拿起音邈血迹斑斑的手,把了脉,神情十分凝重,“必是赤蟒王的毒,此毒极阴,片刻便入骨三分。”
“可有办法?”拂燧面上毫无表情,声音却不由自主带了三分焦急。
傲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本身为赤蛟,体内所含毒液与那赤蟒可以相悖,可以克制七日,但她肉身毕竟太过平凡,所以……”
“难逃一死吗?”拂燧眼中浮上一丝痛苦,难道天命果真不可违?那日在黑荒她本该就踏入轮回的,却被自己救回,如今也是难逃一死。
傲云点了点头,起身用一只手指着音邈眉心,嘴里念着诀,疑虑红丝便从他手指缓缓进入音邈眉心,片刻音邈已经发黑的嘴唇逐渐恢复了颜色。
“那赤蟒不过才有两千年修为,竟连你也没有法子。”
“赤蟒本是上古神兽,因食人才被贬入血森,虽如今只是过了几代,但体内所含阴毒单凭我的血气是抵御不了的,我回去查查古书。”傲云拍了拍手,便坐了下来。用灵力将自己储存在手中的书取了出来,一页一页摊开看。
拂燧看了一眼面色逐渐红润的音邈,也一并坐了下来。又命人将幻音唤了过来,为音邈收拾了一下。
“只是那血森我平日去的时候也是会绕开赤蟒的,惹上它可是很麻烦的事,这小姑娘,怎会一个人跑去血森?”傲云有意无意地问道。
说道此处,拂燧眼中浮上了一丝愤怒,咬了咬牙说道:“是璃月。”
翻书的手顿了顿,傲云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你对音邈太过上心了吗?”
这么多年他还是了解他的,自小他虽心软,但也一向冷漠。直到遇见那个凡人,他便是如今的模样,感情变得丰富。若是仅仅是想要利用她的那个身份,那股不知名的灵力,他只需要从音邈那里汲取过来便是。为了音邈,他眼中竟有一丝对璃月的杀意,他,到底还是他,内心深处那个柔软的他。
拂燧转头直直地盯着傲云,“她是我最重要的一颗棋子,自然要上心了。”
“可她并没有修炼天赋!”傲云声音也硬了一些。
良久,拂燧抬起了头,淡漠地说道:“我心中有数”
傲云怒视着拂燧,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多少年了,他与傲云虽说会时常调侃,但从不像今日这般闹得不愉快过,他是真的太过上心了吗?拂燧转身看着那张瘦弱的脸,心中不知名的情愫泛滥。半晌,摇了摇头,不可能会让一种事发生两次的。
往后的三日拂燧便将音邈交给幻音照顾,自己不知踪影。影后忐忑的来过几次,但都无果。拂燧的书房竟被上了结界,只针对仙人而舍得结界,影后心中不胜惶恐,几日果真没睡好觉。
第四日傍晚时分,拂燧一身白衣,悄然出现在傲云房中,风尘朴朴,略有沧桑。傲云低着头看着书,没有理会。
“我既然违背天命,将她从黑荒带回,她的生命我必然有责任。你知道是吧?”他一贯冷漠的语气,只是略显焦急。
傲云抬起了头,说道:“我是为着你好。”
“你只需告知于我何物能解毒便好。”
“当真要解?”
“嗯。”
傲云摇了摇头,起身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仙界天宫后山处有一汪天然灵泉,里面灵阳充沛,若是能泡上七七四十九天,这毒自然是可以解的。莫要说我没帮你,解毒之法告知于你,去不去由你。”
拂燧陷入了沉思。当年千音留书一封,说仙尊欲要拿她要挟于他,莫要让拂燧上当,若是不得已,只有来生再会。等他一路势如破竹,火急火燎地赶到仙界后山断魂坡时,空无一人。那从从天而降的天网将自己推入火坑。再次睁眼时,自己被绑在天雷柱上,正坐的二人。一身喜服,红的刺眼。自那日起他便发誓要她血债血偿。只是,当她落在他剑下时,他却做了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如今再去天宫,又该怎样面对?靠着父尊为他炼制的灵丹,可增强灵力的灵丹,她一飞成仙,甚至不用修炼,便是下君灵力。
“若是为难,便放弃吧!我不及早告诉你,也是怕你为难。或许放音邈走,十几年后又会再见。”傲云拍了拍拂燧的肩,宽慰道。
拂燧眼中一丝挣扎,“谢谢。”
音邈早已被幻音带入住处,虽说面色好转,只是六日以来,从未睁眼过,一直沉睡着。幻音和依音看着着急的不得了,但也无能为力。影尊每日在书房批着公文,再也没有提起过音邈的事。因为此事,影界几千弟子皆在私下里说着影后的坏处,影后心中一丝愤懑,但这几日也未敢发作。
“师尊,弟子为你煮了碗粥,你来尝尝?”音邈笑靥如花,在竹屋外端着碗,看着拂燧,眼神中还是初时的那般温暖。
“也不嫌着麻烦。”拂燧低声责备道,但仍然是挥了挥手,示意音邈走了进来。千音树依旧在奏响乐音,窗外的栀子花开的甚是灿烂。
音邈坐在一旁看着拂燧吃完了粥,忽地,言语中尽是伤感,“师父,日后弟子再也不来这千音居了,也不回影岐殿了。十几年而已,对于影界来说只是十几日,到时,弟子还会来此处寻你。”
拂燧破天荒地笑了两声,眼中充满了宠溺,“胡说!等你来生定是不会记得我的,又怎会记得此处!”
“他们说弟子狐媚师父,这千音居音邈不该来的,不该来的。”音邈泪眼朦胧,哽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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