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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门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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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迫西山落,晚霞坠林,小北风风声呜咽缠绵,吞吐着血腥的小舌,舔在尧门的脸颊上,
  寒不能语,腥舌卷入喉。
  付尧门撑着剑站起来,抟风卷雪,杀出最后勉力支撑的几击。
  袭击的敌人都是江湖十八流水平,有几个可能刚拿到刺客从业证就来了,然而架不住人多,付尧门力气一点点流逝,别说宰五十个汉子,就是宰五十只鸡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很快,他便腹背受敌,一身是伤,颓然倒地。
  就在此时,天地突然绚烂了起来,一如长云昏睡前所见到的。
  那绚烂越来越壮阔,烂靡之极,色熠熠流灿,空气陡然湿沉了下来,触摸有水汽。
  “瘴气来了!”有人大喊。
  “不是瘴气,是虫子!”有人绝望的喊。
  这大概是长云见到的最壮观不可想象的景色之一了,与她昏迷前的共梦同源。却要壮阔美丽的多。
  铺天盖地的色彩,万物像是披丹霞,袭九英曜精,扬暉撒色,回薄氤氲。
  凹陷谷中成了五彩的仙境,到后来咫尺不见人,到后来就只有奔放无忌的彩晕了。
  美丽的背后就是恶心,这些玩意儿全都是虫子和虫子喷出来的丝组成的。
  这便是“共梦”,陆陆续续有人在共梦中意识麻痹,沉睡了过去。
  付尧门惊讶的看了看周围的变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手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红色斑点,是以前所没有的。
  那是付辛门在他手上拍的那一巴掌时候种的,应是抵御虫子催眠效果的东西。
  付尧门:“付辛门,你在哪儿。”
  他话音才落,背后就被人捅了一刀,那刀太快,太锋利,根本没有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
  背后一个沙哑的像是被烧水烫了嗓子的声音冰凉凉道:“你不如先去地府等着他。”
  付尧门猛的往前踉跄了几步吐出一口鲜血,:“你是,,谁?”
  那人:“丹山刀,无面。”
  他话音才落,一声刀子戳进肉骨的声音又在背后稍远的地方响起。
  蔼蔼中,少主的声音轻松愉悦:“地府么,我们兄弟二人暂时还不想去,就麻烦你先探探路了。”
  紧接着就是重物轰然倒地的声音。
  彩雾散了一些,付尧门艰难的回过身,看见付辛门站在死人后面,神清气朗的笑着:“尧门,我……”
  付尧门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他盯着地上的死人吼道:“辛门,退后!!”
  在他撕心裂肺的呼声中,一团近乎白色火焰的火焰爆裂,一刹那,地崩树焚,顽石泯灭成齑粉,当沸沸扬扬的焦土尘埃落定,少主就只剩下半截了。
  半截的少主惊讶的看了一眼被崩到远处的腿,还有挂在树上的胳膊,血淋淋的腰口。
  付尧门说不出话来,麻木的走了过去,蹲在他身边。
  少主面色苍白,很久之后,才有了痛觉般目龇牙尽裂,他撑起他仅剩的一条腿,然而根本做不到,摇摇晃晃的又很快的倒了下去。
  付尧门:“对不起……”
  少主:“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谋杀,我只是太大意了,早知道玩毒之余,练好轻功,也你能跑的掉了。”
  付尧门:“为什么。”
  他的手攀上付尧门的手,用血红的掌心握住:“在此之前虽从未相遇,但你之痛,我从来都感受的到。”
  付辛门死灰的面色下,眼角又撑出寡淡的笑意,他的笑一扫之前的吊儿郎当,沉静而又寂寥:“在见你之前,长灯继晷,欢饮达旦之余,我会感到落寞难受,我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我什么都有了,我锦衣玉食,钟鸣鼎食,为什么我会不快乐。”
  付尧门的手开始颤抖。
  付辛门:“后来我见到了你,我才懂了,我悲伤的失落的情绪从来都是你传达给我的,我从未见过你却想你之想,痛你之所痛,因为我们是同胞亲兄弟啊。”
  付尧门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付辛门看着他:“尧门,我知道命运对你不公,你从来没有过过幸福的日子,我,现在把他还给你,我曾偷偷见过了你的世界,你还未曾见过我的。”
  付尧门终于有了动容之色,颤声道:“你,在说什么。”
  付辛门的声音越来越虚弱,眼睛中的光火却越灼越亮,他将手抵在付尧门眉心,虚声:“共梦,共我之所梦,涤尔不幸,运起生,一身犹在,共梦,共我之所梦,我把我所有美好的回忆送给你,从今以后,你就是付辛门。”
  如惊雷炸水,惊奇涟漪无数,山川剧烈的摇动,那是梦中人忆到苦处,剧烈的心神波动。
  灼灼彩雾再次聚敛而起,千百万只蛊虫朝着二人的方向迫旋回转,形成了巨大的异状怪物。
  共梦,可逆向被施蛊入梦,这一入,就是将所有的记忆都植跟在对方意识海中。
  “他们以为付辛门在声色犬马中长成了一个只会玩毒的纨绔,他们对我很放心,认为我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威胁,而你,他们是忌惮着你啊,因为如今的你是如此优秀。”
  天边晚霞落到了蛊虫军中,消失不见,血红的长庚星缀在西南方,付辛门的意识散尽,最后,他对付尧门说。
  “就算母亲不爱你……”
  月上长空,蛊虫散尽,凹陷谷又重归荒凉,寂寥无声。
  付尧门走了,独自一人凄然的离开了谷底,冷风夹着寒星的湿沉,人间万感难度。
  城中已然万家灯火,遥望漆黑一片的凹陷谷底早已沉默在暗夜之中。
  此刻,已经验证了长云的猜测,死的那个果然是付辛门,而不是付尧门。
  后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纨绔子也是付尧门,而不是付辛门。
  让人百般唾弃的,翻白眼的,怒其不争的付辛门死了,活着的是好孩子付尧门。
  皮掌门甚至想为他报仇。
  此后,“付尧门”身死,“付辛门”行事越来越乖张离谱,所有人一提到付辛门就说:“啊,这个纨绔,不行不行,没什么出息。”
  之后的几年里,付尧门一个一个揪出了当年的幕后黑手,在用自己的方式报仇,却始终还未能诛杀真凶。
  长云眼睁睁的看着付尧门变得越来越像付辛门,没有人能看出破绽,因为就算是一个人的时候,他也从来都把自己当成了哥哥。
  后来的几年里,唯一一个怀疑他真实身份的就是师父,因为他敏锐的观察到了这少主下毒的水平没之前高了?
  时间终于到了顾煜进城惹事,长云进城,入热虺林,付尧门施展共梦企图获得长云的异能。
  在两个时间点重叠在一起的时候,长云终于从这个漫长的梦里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等待着付尧门后一步醒来后,笑着打了声招呼:“你醒了。”
  托这个漫长的梦所赐,付尧门虽然跟自己还不大熟,自己可算是对他熟透了,于是说话的口气都有那么点不由自主的亲昵感。
  付尧门还坐在他那姹紫嫣红的高耸的蛊虫柱上,睁开眼睛怒道:“你入侵了我,你看到了什么。”
  长云诚意的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付尧门深吸一口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说罢突然发难,长袖一挥,数十枚寒光闪闪的银针疾射而来。
  另一道银光以更加快的速度袭来,将数十枚银针全部打偏钉到了树上。
  顾煜闪身站在长云面前,长剑横扫,目光沉沉:”怎么,想杀人?”
  长云道:“顾煜,你太慢了,我要扣你工钱。”
  顾煜用余光扫了一眼黑心门主,拖了个懒懒的长音道:“啊——”
  长云:“你啊是什么意思。”
  顾煜道:“门主,你不是在外面呆着吗,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跑了出来,您一人身肩我门生死存亡啊门主。”
  长云:“我的错,顾煜,你去战斗吧!把他打下来,别伤了他,我要请他入门。”
  顾煜刚往前走了一步,又瞬间顿住,愣了愣才点头道:“是。”
  付尧门完全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什么东西?”
  顾煜手中的剑杀气全无,温和的笑道:“少主,我是不会让你伤我们门主的,一刻钟的时间马上就过去了,待会儿咬耳花开了就麻烦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好。”
  付尧门冷道:“你们以为你们走的成。”
  猫儿不知从哪棵树上跳过来:“磨磨唧唧,打晕扛走,待会儿咬耳花开了就走不成了。”
  这个两人不知道不知道天高地厚,长云却知道他真正的实力的,如果真的打起来,一个“共梦”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28章 师父真秀
  长云道:“在你梦里呆了这么久,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我答应会守口如瓶,但你也告诉我,付辛门的记忆里有什么,为什么你明知大夫人是真凶,却从来都不敢动手。”
  付尧门挑眉:“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长云:“没什么关系,我想帮你而已。”
  付尧门:“你又为什么帮我?”
  长云道:“之前有一个和我长相相同的人来找过你,起初态度不错,到了后来却翻脸不认人,你可知道那是为什么?”
  付尧门想起那人就来气:“脑子有坑?”
  长云愣了愣,觉得无法反驳,笑了笑道:”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时他曾经见过付辛门,也很欣赏他的毒技,后来你假扮付辛门,却没有将他的下毒本事学到个七八成,故而便怀疑你是假的付辛门,但又找不到证据。”
  付尧门:“那又如何?”
  长云道:“实不相瞒,此人是我师父,让我师父欣赏一个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若知道付辛门遭了谁的毒手,一定会替他报仇,你若在几年前就向他坦白,说不定仇已经报了,不过现在也不晚,你不如告诉我,我顺道帮你解决了。”
  付尧门被她的大放厥词噎到了,冷笑道:“顺道?无知,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你根本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比你强大的人,他们的强大,你那贫瘠的想象力即使做梦都想不到。”
  长云问:“此人是谁?”
  付尧门:“小姑娘,你若有机会回去,就不妨问问你师父可听说过幻音铃笙寒宫主,问问他敢不敢招惹这个人,而大夫人就是笙寒宫主的爪牙。”
  长云:“幻音铃笙寒宫主?是谁?”
  顾煜看了一眼四周道:“门主,眼看咬耳花就要开了。”
  长云仰头对付尧门道:“如果我帮你杀了笙寒宫主,你愿不愿意改投我门。”
  付尧门笑道:“你若能杀了她,我叫你当孙子都成。”
  长云剑指付尧门道:“说好了,孙子,奶奶打听了他是谁之后,就拧了他的头打个蝴蝶结,送给你。”
  三人回去之后,皮掌门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见到他们来忙上前一步:“怎么样,你们没事吧。”
  回来的路上,长云已经将入梦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三人对视一眼,顾煜道:“皮掌门,我门进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少主,所以并没有能进去看一究竟。”
  皮掌门神色略显失望:“啊,如此,那他可看见你们了?”
  顾煜谎话如流道:“还好,我们跑的快,并没有被撞见,皮掌门,待我们休息一阵,再找个机会进去。”
  他们答应了付尧门将此事守口如瓶。
  皮掌门郁郁叹了口气,摆手道:“还是多谢几位了,这件事本来就不该麻烦你们的,这是你们的酬劳,万望不要嫌弃。”
  一弟子捧着一个蒙着红布的盘子走上来,皮掌门掀开红布,露出十几片金光闪闪的金叶子。
  对落魄剑客最大的诱惑就是钱了,皮掌门看这几人穿的还没自家小厮好,或许会向金钱折腰。
  猫儿想伸手拿,被长云一巴掌拍掉猫爪子严肃道:“皮掌门,这几日叨扰本来就多有歉意,帮个小忙又没帮成,怎么敢拿你们的谢礼。”
  皮掌门:“你们拿命在帮我,在下还怕几位看不上这粗鄙之物。”
  长云淡然道:“皮掌门客气了,我们一定会将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给您一个心安。”
  皮掌门感激不尽。
  长云道:“为了让掌门安心,那就拿一点吧,顾煜!”
  顾煜意会,伸手一抓,那盘子就见底了。
  长云甚是欣慰,脸上愠怒:“没出息样子,拿这么多,一个就够了!”
  顾煜:“门主,猫儿在里面都差点受了伤。”
  长云:“那又怎么样,出门在外,帮人是应该的,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皮掌门闻言神情激荡,觉得长云简直就是义薄云天,慷慨无私的典范,立刻让手下又端来一盘更大的金叶子:“万谢万谢,单门主女中豪杰,请你们一定收下,算了,老四你们几个直接送到屋子里去。”
  与皮掌门又扯了会淡后,皮掌门千恩万谢的去了。
  回到屋子后,长云坐在椅子上摆弄着金叶子道:“顾煜一片,猫儿两片,我三片,其他的充公。”
  猫儿捏着一张纸条惊惧的吼道:“长云,师父的信!”
  正在想中午去哪个酒楼挥霍的长云闻言大惊:“什么内容。”
  猫儿念道:“亲爱的徒儿,多年不见甚是想念,为师掐指一算腊月初八还需三天,寂寞日子难捱,便决定提前见你们,未时为师在浮生河客栈等你们。”
  这森森的恶意啊!
  长云手里的金叶子啪唧一声掉到了地上。
  去浮生河的路上,两个人的头顶都罩了一层黑云般,均一言不发,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顾煜拿着纸条又念了几遍笑道:“读起来有一种慈蔼的亲切之感,师父他很想你们啊。”
  阜昭城地处偏僻,浮生河客栈便很常年很是冷清,但是这几日老板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因为最近来了一个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冤大头将整座客栈包了下来。
  两文一盘的拍黄瓜摆几个花样,就能以一两的天价卖给他,无论菜价再贵,他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豪爽的紧,这样的优质客人简直是百年不遇。
  当长云他们到柜台报上自己要找一个姓扶的客人时,掌柜的打量了一眼穷酸的长云和更加穷酸的猫儿,刚要出声质疑,就看到了顾煜。
  顾煜有一个行走江湖的优点,就是无论穿什么破烂都能穿出富贵的气质,别人看见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他穷酸,而想到的是,难道最近富家公子流行穿这个?
  这种具有强烈欺骗性质的气质,让老板打消了怀疑,不敢怠慢,请示了二楼冤大头的意见后,让小二带了他们上去。
  顾煜第一次在长云的脸上见到了紧张的表情,好像不是去见师父,而是去见妖魔什么的。
  难道说师父很有威严,连长云都怕?
  再观猫儿,更加没有出息,两腿不听使唤已经抖成筛糠了。
  顾煜不由自主的被这种气氛感染,一颗心吊到了嗓子眼。
  刚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沁人心脾的怪香,还有遮挡在眼前的屏风,一条穿宽大袍子人影坐在屏风后,袍摆曳地,坐的端端正正。
  听到门响,他微微扭过头来:“长云来了?”
  那声音清澈年轻,很是让人舒服。
  长云笑道:“是,师父。”
  扶秀:“你叛出了万神门?”
  长云干笑道:“是。”
  屏风后的人影站起来,长云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扶秀:“你好生厉害呀,当初我把你送到万神门是让你去坐教主之位的,你倒好,靠着稀松二百眼的功夫就敢拿出来挑战教主,被人打成猪头又发落到北院,多少年都没个气色,在北院拉拢了一群只会咋呼屁本事都没有的小弟,你这出息是喂狗了还是喂猫儿了?”
  无故中箭的猫儿:“……”
  长云没敢回话。
  师徒几年没见,好不容易见了面,不是关心问候也不是问长问短,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
  扶秀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你以为你自己创立个门派就能干倒万神门?万神门都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
  顾煜看了一眼扶秀就被震惊到了。
  沈腰潘鬓,星目皓齿,姿色绝丽,有雌雄莫辨的几分阴柔美,好比水月观音,以貌美闻名的水猪神同他一比,瞬间成真猪头。
  美貌师父走出来看了一眼顾煜,星目一转问:“这又是谁?”
  长云:“他叫顾煜,孤原弟子,如今是我门徒。”
  扶秀不再看顾煜一眼,继续讲他未讲完的话:“还尽喜欢招一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儿,你以为你这样的实力能在江湖上翻出多大的浪来,屁股后面跟着一群万神门的杀手,武林上的人尽是些见风使舵的狗屁人士,哪里容得了你们,废物!”
  顾煜突然被那句“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深深的伤害到了。
  一起被伤害到的还有猫儿,八尺大汉头罩乌云的蹲在墙角挠墙。
  废物长云抬起头:“师父,我觉得江湖不过如此,水蛇神,水猪神浪得虚名,这几年的优越生活养的肥膘油满,却依然在江湖的排名中有一席之地。”
  扶秀:“无知,你可知江湖排名的都是些什么人,越是没本事的越是喜欢争那个排名,真正的大能隐于平凡,跳梁小丑才趋之若鹜,长云,你就这样在乎名声,在乎江湖地位,与那些小丑又有什么区别。”
  长云:“师父,人各有志,您淡泊明志,长云却要做天下第一。”
  扶秀斜眼看了她一眼,手揣进袖子里:“你可拉倒吧,不要侮辱“志”这个词了,天下第一?小丑里的第一,那你还真的有志向。”
  长云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扶秀坐在雕花小板凳上又道:“我倒是可以理解你几分,在万神门憋屈的厉害了,就想出来耍耍风头,让万神门也让江湖人看到你的实力,不过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小心出师未捷身先死,名没扬起来,人先被捅死了,到时候可别怪为师不去你坟前祭拜。”
  长云:“……”
  扶秀骂了半天有点口渴,低头晃了晃空杯子将视线转向顾煜:“我跟长云谈心的时候,你连杯水都不知道倒,孤原的弟子就这么不知道孝敬长辈的么。”
  顾煜连忙跑下去找小二要水去了。
  长云坐下来:“师父,您向来云游四方神龙见首不见尾,少在一个地方多有停留,这次是不是为了付辛门的事。”
  扶秀敲敲桌子道:“你岔什么话题。”
  长云扶额:“我的错,您继续。”
  扶秀:“算了,你刚说什么?”
  长云:“师父,少主的确是假的,付辛门死了。”
  师父磕着杯子:“我就知道,他的毒术远不如之前,好像突然之间就没了灵气,可惜了,付辛门这样的人才百年不遇,我活了几百年,都只遇到这一个。”
  顾煜端着半道从小二手里截来的茶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这句“我活了几百年”。
  突然之间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退门而入。
  顾煜心想:我是不是知道了这群妖精的什么秘密,我进去之后会不会被灭口。
  房间里的长云道:“师父可听说过幻音铃笙寒宫主。”
  扶秀:“知道。”
  长云:“厉害么。”
  扶秀:“猪而已。”
  长云崩溃:“师父,您这样我跟你真的没有办法交流。”
  扶秀道:“若是按现在的武林排行榜,他一百招之内打败第一名颜水玉没问题。”
  长云沉思,虽然师父将江湖的排行榜贬的一文不值,但是实际上排行榜上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在无数的江湖人之中出类拔萃,一拳一脚的打到了这方寸之间的排行榜上,尤其是江湖排行前十名的,全都是些十分恐怖的家伙。
  而一百招之内打败第一名的幻音铃笙寒宫主绝对值得忌惮。
  长云:“他厉害在哪里?”
  扶秀:“你可知道共梦?”
  长云:“知道。”
  扶秀:“共梦虽然可怕,但是终究讲道理,符合常理,笙寒宫主的幻音铃却是不劳而获的摄取别人的功法异能,且贪得无厌,只要功法异能与其修炼的功法相近,就都能得到。”
  长云:“师父您可知道,付辛门之死的背后便有那人的影子,付尧门多年明知敌手是谁,却不敢贸然动手,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这敌人太过强大,动手就只能是自取灭亡。”
  扶秀:“不错。”
  长云愣了愣:“师父您知道?”
  扶秀:“知道。”
  长云:“那你为什么不干掉他。”
  扶秀展袖道:“最近为师修炼了一个轮回,正值阴衰之极,不好动手。”
  长云问:“师父要衰多久?”
  扶秀怎么听长云说话怎么不顺耳朵:“十来年吧,所以有些事不方便出手还要你来做,孤原那小子,把水端进来,我他娘的快要渴死了。”
  顾煜心想:人果然不能貌相,这人不开口就是谪仙,一开口就是关西大汉。
  顾煜推门而入,将茶壶放到桌子上,倒水的时候屏住呼吸掌握着分寸,尽量不让一滴水花溅出来,以免又波及到孤原。
  扶秀道:“阜昭城不过是笙寒宫主的一个巢穴而已,这里虽贯穿南北虽然方便,但是再往前行地势险要,经商贾士少行,多是江湖人士涉足,那笙寒在这里设了分舵,专做些摄人功法的买卖,只要有门派经过阜和城,就再没出去的机会了。”
  长云:“这些我在付尧门的梦中都多多少少的见过,付尧门后来要了阜昭城,每次有江湖人士经过,他就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将他们赶跑,弄的这里无人敢来,表面看起来是胡闹又残忍,其实是在保护他们,也是在无声的与笙寒宫主对抗,包括后来我在林中看破他秘密后,他都不是真的想杀我。”
  扶秀冷笑:“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换了身份,扮的太像了,我多次怀疑都不敢确信。”
  长云其实更愿意相信,付辛门不是死了,他只是通过共梦和弟弟共生了。
  长云:“师父,留着什么宫主迟早是个大患,此事就算是付辛门没有关系,一想到他以这样的方式来增强自己的功力我心里就不爽,趁着他还没妖魔化,师父,我去杀了他吧。”
  扶秀:“杀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长云眼中亮起星星:“正因为不容易我才格外的想杀。”
  扶秀饮了口寡淡的水:“他不会应战的。”
  长云将凳子往前拉了拉,贴近师父的脸,眼看师父眉头皱起,又火速的往后拉:“我有办法,阜昭城的大夫人明面上是城主的妻子,暗地里却是他的得力爪牙,伤天害理做了很多缺德事,我只要逮住她,逼迫她,让她带我去找笙寒宫主,或者杀了她,让笙寒宫主主动来找我。”
  扶秀看着她,突然出手,袖中匕首刺向长云,那速度快的跟光影似的,长云迅速偏过身子,躲过了匕首,身子却没坐稳,连人带椅子一下子摔在地上。
  扶秀:“嗯,进步不小。”
  长云脸色惨白:“师父,都多少年了,我怎么还能是从前的我。”
  扶秀:“那个鬼烂万神门叛逃了也好,我徒儿这般有本事却受尽屈辱,尽是些不懂变通的老顽固。”
  长云笑了笑,低头吐出一口血来。
  扶秀:“可惜啊,你躲得过刀,却躲不过刀风,这几天养伤吧,方才下手重了,肋骨应该断了三根。”他站起身:“今天天气不错,我要去泛舟饮酒,你们两个要一起吗?”他看着两个人问。
  两个人一脸惊惧,整齐齐的将头摇成拨浪鼓:“师父慢走。”
  等到扶秀一下楼,两个人立刻蹲到长云身边,猫儿问:“怎么样。”
  顾煜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这徒弟是仇家送的吧。”
  猫儿和顾煜将长云扶起来送到另一个屋子养伤。
  长云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我要想办法引笙寒宫主出来。”
  猫儿:“长云,师父明显不让你去,你连阴衰的师父都打不过,想来这笙寒宫主是真的又有两下子,你就养伤吧。”
  长云抬眼看着他:“我方才故意没躲开的。”
  猫儿奇怪的问:“为什么。”
  长云:“我想亲自体验一下阴衰后的师父内力还剩多少。”
  猫儿:“还剩多少?”
  长云面色凝重:“不太好。”
  猫儿沉默。
  长云捂着胸口嚎道:“可是我的肋骨是真的断了啊。”
  猫儿站起来:“我去买药和绑带。”
  顾煜:“我去让掌柜的熬点大骨头汤。”
  不一会儿,长云就在门徒们的亲切关怀下,绑着绷带,围着被子喝色香味俱全的大骨头汤,她一边喝一边道:“待会儿猫儿看家应付师父,顾煜跟我去阜和城捉人。”
  顾煜怒道:“师姐,我们断的是肋骨不是筷子!!”
  长云身残志坚道:“没事,我还可以。”
  猫儿:“不管怎么样,我绝对不会留下来跟师父在一起,你们都走了剩我一个人对付他,我不,我怕。”
  长云循循善诱:“猫儿,我们不辞而别,若是都去了回来就惨了,猫儿你最机灵了,有你照应,我们去的也安心。”
  猫儿:“我就帮你们拖到明天。”
  长云笑道:“今晚就回。”


第29章 大夫人
  晴儿坐在雕窗前绣山河图,她的手细白光滑,谁都猜不出来这是双手杀过多少人,染过多少血,只觉得柔软无骨,白皙纤长的手指晃的人心驰神摇。
  她的身子坐的很直,虽是冬天,却全然不怕冷,轻薄的衣衫垂落叠在地上,托出玲珑精致的腰线。
  花随玉指添春色,她手指如飞,眼眸清冷,梳着二八年华的髻鬟。
  一旁站着的是满面凄容的大夫人。
  大夫人年逾四十却依旧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只如二十多岁般,她声音轻颤:“我实在不想再杀人了,每晚每晚我都在做噩梦,我下不了手,虽然没有血缘之亲,可我毕竟我待他像亲生儿子般十多年。”
  晴儿嗤笑一声没答话。
  一丫鬟端着一红布走进来,跪在地上,将红布展开,露出一颗红色的还热乎的心脏。
  大夫人脸色一紧:“这是谁的?”
  晴儿笑道:“不就是二夫人的喽,折磨了三年,今早终于死了,婵儿你不开心么,怎么脸色这么差。”
  大夫人脸色惨白,身子一弯拼命的呕吐,但她已经呕不出任何东西了,嘴里涎着酸水,头上昂贵珠钗掉落在地,滚落到晴儿脚下。
  晴儿嫌恶的看了她一眼:“不堪教化,你竟连仇敌的心脏都要恶心,仇敌的儿子都要可怜么。”
  大夫人摇头,声音虚浮:“够了,真的够了,我不想在杀人了,我宁愿死,求你放了辛门。”
  晴儿冷声:“他的共梦专克幻音铃,怎么能让他活。”
  大夫人:“我要退出,我不做了,我不做了。”
  晴儿笑道:“退出?”她站起来,如一片阴影笼罩在大夫人头顶,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也罢,我也看腻了你的懦弱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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