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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闻不如吻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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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着说:“这不是怀素新招的小护卫吗?说来近期忙着奔走,都不曾于你会面,有什么事情,你说便是。”
  聂怀素站在旁边,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刚想打断少女的言辞,猫三恨已是指着王方平说道:“阎罗大人,此人刚才千方百计在阴间世界阻挠我们寻找目标,居心叵测!”
  阎罗的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她笑着说:“刚才方平一直在‘离魂居’内小坐,虽是开了个小差,打盹了半晌有余,那也并非什么大毛病,好好的仙人在此,哪里有功夫去阻拦你们查案呢?”
  王方平也托着腮,笑着说:“小猫儿,可不要含血喷人,我与阮郎乃是熟识,就连练儿与他相识,都是我从中做得媒,我怎么会阻挠你们呢?”
  猫儿还想再说什么。
  阎罗大人已是一招手,不知从何处飘来了一群黑紫色的蝴蝶,猫三恨还未反应过来,已是被这群蝴蝶团团围住,而后他们一只接一只地扯起少女的四肢,
  往森罗殿后,缓缓飘去。
  “莫叫个小猫儿搅了今日的雅兴。”她看向聂怀素:“人我已是送去舍心居闭门思过了,方平可是满意?”
  王方平也是一愣,最后笑着说:“这样倒是折煞方平了,可莫要让那位姑娘记恨在下才好,受了此等委屈,不应该,不应该。”
  麻姑表情平淡,对旧友说:“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再叨扰了,许是阮郎已是到了麻姑岛上,寻不见我,又得急躁。”
  她一挥手说:“方平,摆驾回去。”
  青衣仙人已是招呼过一驾由几匹天马拖曳的香车,领着麻姑往外走去。
  聂怀素等人看着这场中的一切,莫名地有几分荒谬之感,可又不知如何言语,直到两位海外仙人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阎罗才说道:“便散了就好,每每来此,都有几分难弄呐,”她看着众人纷纷散去,反倒是点名道:“怀素,你留下来,我有事与你说叨。”
  ……
  此时的猫三恨已是被一群蝴蝶丢在了舍心居内。
  只是……这间屋子怎么怪眼熟的?
  也许是因为舍心居内,每间屋子都颇为类似,就连建立阴司的阎罗也搞错了房间?这也不应该吧?
  猫三恨揉了揉被摔疼的屁股。
  人类的身体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病痛,还真不方便……她嘟囔着站起身来,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里没有灯光。
  好在猫三恨生了一双夜眼,只是如此还是不便,她想了想找了一方灯台,随后,从怀中取了点火的东西,点燃了起来。
  整个屋舍一时之间,重获了光明,原本亮堂堂的屋子,总是让人开心,可猫三恨看了看眼底的一切,却一下子开心不起来了:
  这不就是那个贼秃驴的房间!?
  桌上摆放着看了一半的卷宗,整间屋子没有太多摆设,只有几个大大陈列在一旁的书架,格外引人侧目。
  只是出奇的是,在一堆杂物下,好像还埋着一个小小的电视机。
  这秃驴还有这种喜好?
  猫三恨走上前去,拨弄了两下,发现早就没了信号,而且亦是全无电源。
  这秃驴拿电视看什么的?猫三恨有些不得其解。
  正当她参观着这有几分可怜的,惨淡的小屋的时候,一个小球滚落到了她的眼前。
  这是……
  猫三恨下意识的低下身子,半跪在小球面前,伸出手,轻轻地拨了一下那个小球,那个小球散出了个线头,
  她条件反射一样,把手往后一缩。
  却又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两下。
  这个球怎么这么眼熟,怎么像是我以前玩的那个,可那时候,我死了,这些球和玩具不都被主人一把火给烧了……
  猫三恨站起身来,回过头打量起身后这个书架来,刚才这个球就是从这个书架上掉出来的吧?
  她偷偷摸摸地打开书架上的橱窗,却冷不丁被上头挂在高层的一册书籍,砸了个正着。
  “这死秃驴东西都不好好放的吗?”
  她一下子抱着头坐在地上,却发现掉落下来的这本书,竟是一本相册,随着散落在地,里头夹着的无数照片都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飘落在了屋舍之内。
  “他是拍的什么东西这么入迷?还有这么多?”
  猫儿下意识地抓住了一张照片,这是一张用老式相机拍摄的相片,充满了时代气息,至少在猫三恨的那个年代里,
  他的主人们早已舍弃了这种相机,都是拿个手机拍个不停。
  没想到这和尚内里真是个老古董哦?
  她吃吃的一笑,看向照片之中的景象,却一下子哑然地说出不来话了。
  只见照片之中,有一只半大的猫咪,橘色与白色相间,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的垫子上睡大觉,睡姿颇为不雅。
  这……这这这不是我吗?
  她赶忙蹲下身去,随手又抓了一张,却与那张一般无二,都是当时还在人间做猫的她!
  这是怎么回事?猫三恨满脑子好似浆糊一样。
  这秃驴怎么会有我的照片?
  难不成他救了我之后,还善心大发,做定期回访?
  可做回访哪里需要拍这么多的照片,他是变态吗?
  猫三恨一边拾掇着散在地上的照片,心中越是沉重了一分,这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书架,搞不好还有什么在书架里,她当即一不做二不休,又爬上书架,仔细观察了起来。
  “《楞严经》,《金刚经》,《大涅槃经》……这是《养猫指南》?”
  她一把将夹在不起眼角落里的一本册子抽了出来,这本书乃是手写而成,更像是一部摘抄本,她抖着手,翻开第一页,用娟秀的字体,写着“猫咪的生活起居……”
  就在猫三恨还要再看两眼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开门声。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还沉浸在震惊当中,根本没有时间反应!
  作者有话要说:  宰承的脸挂不住了喵!


第40章 沧海一粟(五):千年一瞥
  猫儿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 把心一横; 一阵烟雾散去; 只剩下一只眼神稍显慌乱的小橘猫,她想了想; 便往床底下钻了进去。
  可还不等她成功藏匿; 大门已是打了开来; 随后猫三恨只觉得自己还露在外面的半截身子,被一双大手抱住; 随后拖了出来。
  借着昏黄的灯光; 猫儿看到僧人正静静地看着她与散落一地的相片; 他竟是叹了口气; 随后抱着猫儿坐在了床边。
  猫儿印象里的他,杀伐果决; 甚至连感情不曾多有; 往日里面对千军万马,亦或是凶神恶煞; 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淡然到让人觉得不快,淡然到让人觉得,他是否当真有血有肉。
  他同样是执掌刑罚的宰承,赏罚分明; 一板一眼; 不曾有什么偏倚,铁面无私让少女恨到咬牙切齿,却对她无可奈何。
  可如今; 他却露出了无从下手,甚至有几分窘迫的表情,这在猫三恨眼里,实在是惊奇。
  猫三恨微微眯起眼睛,男子的手掌抚摸过她的头顶和背脊,还有下巴上略显浓密的绒毛,随后,像是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一般,低声说:“这些都是你的照片。”
  猫儿眯着眼,微微蜷缩着身子,僧人的声音像是催眠:“我那时将你送去了一户人家,只是你身体仍是很弱。”
  僧人像是难得敞开了心扉,他的声音有些许温度。
  “那户人家虽颇为良善,但那时候却颇为潦倒,你的病来自先天,我恐怕不测,便时常在家中无人的时候,前往你的住处。”
  猫儿眨了眨眼,像是十分惊奇。
  僧人道:“我十分担心你。”
  猫三恨把脑袋在他怀中拱了拱,僧人低声说:“我本就是个死人了,我才活了那么几年,我见得多是人事与非,多少人离愁别恨,那时候的生与死,往往并不如现在那般美好,那时候的生可能需要更多,更多的勇气。”
  僧人神思渐远,像是回忆起了千年之前的岁月。
  “兵荒马乱,又有佛道争锋,大家对于生机具是争其一线,而我……也阴差阳错,送了性命。我的一生都在逃难,都在挨饿,直到阴司才渐渐安定下来。”
  他咀嚼了两下,像是品尝到了一股苦涩:“在长长的修炼之中,我只知死,而不知生,所以我觉得魂魄也好,凡人也罢,为何要执迷于轮回投胎,
  为什么阳世要比阴间高上一等?这并不应该,直到我遇到了你。”
  猫儿有点疑惑地抬了抬小脑袋,僧人说:“你挣扎着想要活下来的模样,让我看到了,我不曾有过的东西,
  说来有点惭愧,那时候,我便想看看你的一生,到底如何。”
  僧人抱着猫儿,收拾起散落一地相片与笔记来,随后他将猫儿放在膝头,缓缓翻阅着书册里的图像。
  猫儿看到的是,从还不足四月的她有些胆怯地看着镜子之中的自己;看到的是凶性大发,将自己的脖子挠了个口子,光荣挂彩的自己;也有每天在垫子上睡不醒的自己;
  还有距离自己现在,五年之期的模样,垂垂老矣,安然睡去。
  僧人小声地为她讲解着照片上发生的一切,念念叨叨,甚至比猫儿自己记得都要分明。
  “他全都记得呐?”她在心里默然感慨道。
  不知花了多久,男人将书册翻到了末页,只余下一张空空荡荡的猫窝,与一个房间。
  低声叹了口气,他说道:“我们来说说,麻姑与王方平的事情罢。”
  ……
  僧人收起了东西,抱着猫儿看向门外。
  “阎罗大人已是将事情说与我听,此事缠绵三千年,从无绝期,未来也同样会继续下去,故而,她便提前提点两分,免得我们又搞砸了去。”
  僧人说到此处,略有停顿。
  “麻姑其人,得道于三千年前,乃是天皇时代的人物,与彭祖并称为寿仙,号称‘万寿娘娘’。这些你具是知道的。
  而王方平其人,得道于三千年前,由麻姑点化,随她遨游太虚,见证了东海扬尘与沧海桑田,所谓的东海扬尘,便是说的麻姑一梦一游,千年岁月如弹指一般,就连浩瀚如东海,都免不得变作陆地,扬起尘埃。”
  猫儿轻轻地惊叫了一声。
  僧人小心地抚弄着猫儿的背脊,继续说:“三千年前,适时上古,麻姑以凡人之躯,白日飞升,虽是与天同寿,但也因为凡体落下了病根。
  据说,麻姑一梦一千年,一梦便是沧海桑田,这并非是传闻,而是事实。”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麻姑的恋人,乃是上古时期的一名凡人,因为麻姑得道,他寿元也变得悠长起来,他俩本是一对青梅竹马,人神初始,也没什么妨碍。
  麻姑天真浪漫,也不曾考虑过这个问题,直到有一次,麻姑陷入了沉眠,这一睡,便是一千年。”
  僧人低声说,似是在感慨命运玩笑,连神仙都不可免俗,亦或是在感慨自己,处境远不如神仙,为何还要替二人惋惜?
  “阮郎虽然寿元延长,但到底不过是一个凡人,区区凡人,怎么可能活得过一千年?随着岁月的过去,他从一个青壮年,渐渐老去,最终化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他不愿让麻姑看到这幅模样,于两千五百年前,便死于蓬莱一处无名小岛之上,而魂魄飘飘荡荡,则坠入了阴间,
  因为没有罪责,浑浑噩噩地便进入了六道轮回,等到麻姑第一次醒来,他早已轮回了七八次了,也根本不再记得自己本来面貌了。
  而这时,为了免得麻姑伤心欲绝,天人五衰,追随麻姑到了麻姑岛的王方平,便出了个主意。”
  僧人也对整个事情有几分疑虑,但也继续说:“他与知晓内情的阎罗商量了许久,最终选择,由自己的分魂来扮演阮郎的角色。”
  猫儿有点迷惑地看着僧人,像是不懂他说的话。
  聂怀素想了想说:“正常人的魂魄,分为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对于神仙,仍是如此,只是神仙的魂魄与肉身合一,更难以割舍,
  而王方平的点子,就像是从他身上硬生生割下一块肉来,而后,通过神通法力,将这块肉完全塑造成另一个人,而这个人便是阮郎。
  裂魂,嵌入记忆,一人分身成另一人,便是王方平所做的事情,只是,他是魂魄方面的行家里手,才能由他做到这一点,其他人断断然不行。
  但饶是如此,魂魄不全,只要稍稍受到冲击,就会魂飞魄散,而魂魄不全,更是影响自己的善恶平衡,就像是悬在一根钢丝上,稍有不慎,两边都是万丈深渊。”
  聂怀素解释道。
  “于是,麻姑每次醒来,都能看到一个全新的阮郎,在她的知觉之中,不过是过了一夜而已,千年一夜,千年一日,区区千年,不过一瞥的时间。
  而被分裂出来的那个阮郎,亦或是王方平承载着记忆,则要在世上痛苦地经过五百年,随后,飘飘荡荡回到阴间来。
  只是他因为魂魄不全,在阴司不过是一道残影,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奈何桥的记录之内,只看到残影而不见任何踪迹与证据的缘故。
  而这时,王方平便会来到阴司,吞噬掉这一片残魂,将残魂所有的负面情绪一并服下,再分出一片残魂,作为新的阮郎继续这个永无止境的轮回。”
  猫儿在僧人的怀里挠了挠。
  聂怀素说:“你是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终归一点,麻姑是个神仙,而阮郎可是个与她一并长大的男子,如果不曾经历那些天荒地老,如何才能不让一个女人看破这一切?唯有食过苦果,经历过千般岁月,才能经受得住,那千年的一瞥呐。
  爱当真是个不可言喻的东西。”
  猫儿学着人的模样,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也在感慨这一切的复杂。
  “我之后又与王方平见了一面,他应当是又分了魂出去,身子都显得有几分单薄了,他说暂且不准备回麻姑岛了,
  等麻姑再陷入睡眠,他再回去。他无颜再见她了,若不是此次涉及到了阴司,他也万万不想就此露面的。”
  聂怀素说:“这些仙人,活得比人更为真实,尘缘恩怨,不过是一纸喧闹,都说世上多得是痴男怨女,却不想就连神仙也痴缠其中,把个千年时光过成了小孩儿们似的家家酒,可,不知为何,却是有几分羡慕呐。”
  他像是知道了自己失言,低下了头去。
  猫儿也陷入了沉思。
  “啊,最后王方平还让我与你道个歉,那忘川河上,恐怕是吓坏了你了,他要我替他向你赔个不是,日后若是去了天界,自当带你玩耍。”
  僧人说完这一句,已是抱着猫儿,走到了书桌边。
  他摊开一张案牍,上头写了三个字:“牛能言”,他想了想,在“阿谅”的名字边,写了几个朱批。
  “五百年,刀山地狱。”
  猫三恨忿忿地跃上桌面,起了兴,便要打翻那一杯墨汁。
  僧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这平生头一回,在朱批上打了个小叉,改成了一百年。
  作者有话要说:  这就是秃驴和小猫的前缘了,也是王方平和麻姑的。


第41章 斯人已远
  一只纯黑的小猫儿衔着一封信; 已是颠颠地跑到了阴司门前; 她看起来风尘仆仆; 像是自远方而来。
  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的金衣青年正巧走出门来。
  “怎么有只猫?”他左右看了两眼; 低下头; 摸了摸小黑猫的脑袋。猫儿昂了昂头; 露出嘴上衔着的书信。
  ……
  猫三恨百无聊赖地看着酒馆内三三两两的人群,无奈地叹了口气。
  龙茶爷得了病; 听前来诊断的医生说; 许是年纪渐大; 和老友喝酒叙旧; 便染了风寒,这风寒一来; 便如山倒。
  鬼不会死; 但一来二去,便是十分折磨; 如今更是高烧不退,再也难以主持小酒馆的大局了,于是只好修书一封,将远在阴司的猫三恨急急地招了回来。
  自从过了那个夜晚; 猫三恨总算与和尚能够和平相处了; 随着一些疑云散去,对猫三恨而言,这个和尚也便没有那么叫人讨厌了。
  只不过; 没那么讨厌罢了。
  猫三恨到现在都还记得他那番言论,什么长得不美,什么活不过多少年,这笔账,猫三恨到现在都记在心上,完全无法释怀。
  他现在做的只是为了当时所说的言行还债!
  不过,猫三恨低下头来,想起当时她去找和尚申请休假的时候,他那个铁青的面色。
  “反正你都在阴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要什么护卫嘛?”她低声喃喃道。
  “三恨小妹,来两碟牛肉,两盏好酒!”一个粗壮的声音传来。
  猫三恨应了一声,招呼过后台的厨房,戴着高帽的黑猫喵地应了一声,早有两个戴着小铃铛的猫儿抬着餐碟与酒摇摇晃晃地往座次上行去。
  这一天算是这么过去了?
  猫三恨砸了咂嘴,这代理老板娘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她伸手挠了挠头面,一个有几分寡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意取两份素菜,一碗米饭便可。”
  “哦……”猫三恨忽然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响,赶忙抬起头,只看到一个头戴斗笠的青年,正静静地站在柜台前。
  “你怎么来了。”她有点怯生生地说。
  “今日案子不多,公事不重,便来照顾一下龙茶的生意。”他的眼神看向别处,一边拉了拉自己的斗笠。
  在这个三教九流都混杂于一处的小酒馆内,他反倒是显得不怎么显眼起来。
  “我去安排吃的……”猫儿不知为何,有那么几分心虚,她招呼过后台。
  男子在身后轻声说:“这家的酒水据说不坏,改日,叫阿高阿明,还有无常鬼他们来吃吃便是,也权当照顾龙茶的生意了。”
  少女转过头,歪着脑袋问:“宰承与龙茶爷爷关系很熟?”
  男子低声说:“龙茶也算是阴司老人了,自从他出去之后办了猫仕屋之后,咱们都算时常光顾,尚算熟稔了。”
  说着,已有猫儿送上素菜,男子接过自顾自地走到座位之上。
  猫三恨这才低低地伏在柜台上,偷偷看着聂怀素,只见他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她不知是有点气恼,还是如何,咬着一口银牙,捏着双拳,也不去看他了。
  ……
  “这儿有几分偏僻呐,可叫咱们一番好找。”一个有点俏皮的少年声响,自门外传来。
  一个白衣的男子已是掀开门帘,引着一个黑衣黑发的同伴一起走了进来。
  “嗨,老板不知这儿有什么特色菜,说来听听如何?酒也说说!”东魄君看着有点无精打采地趴在柜台边上的猫三恨调笑道。
  “本店既小又破,有菜没菜,爱吃不吃!”她有气无力地说。
  “嘁,听宰承说了这事儿,特意过来照顾你生意,你便是这般招待人的?”东魄君走到柜台前。
  “好在我来之前做了功课,来猫儿酒两壶,上好的银鱼来两份!”东魄君念道。
  猫儿这才抬起头,却发现,不管是东魄君,还是黑无常的脸上都尽皆挂了彩,不知是被划伤的还是如何。
  “咋的了,你们俩练功夫呢,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猫三恨一边招呼后台准备饭菜,一边悄声问。
  “得,别提了,你还记得那个青眉公主吗?这没多久呢,她又来了!”东魄君忿忿地说。
  “她先在阴司外头叫骂了两个时辰,最后不疑和阿明先行抵受不住,之后在阴司门前,人是越聚越多了……”
  张不疑接过话茬说:“那婆娘,好生厉害,都说了若是宰承不出来,她便不走了,还要把阴司拆了去。”
  东魄君说:“于是咱们都和她交了手,到底修罗族的人都是能征善战的猛将,就连巾帼都不让须眉。
  咱们一行人被她打得七歪八斜的,可当时宰承当真不在府内,于是到了最后,只得由阿高出去,与她讲和,她听了之后,掉头便走了,也不知去向。没多久,宰承就回来了。”
  猫三恨摸了摸脑袋,不知是庆幸还是如何,他之前已是与青眉有过一番交手,说起来,确实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而且,就连猫三恨都不见得能在她手下多走几个来回。
  “等等,那你们说,现在青眉是去哪里了?”猫三恨忽然想到了一个极为严重的问题。
  “安心啦,她应当是不知道你在这里的。”东魄君摆了摆手。
  猫儿将吃的递给两人。却另有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边说:“龙茶的病不打紧,只是得多熬几日了。”他抖落了身上的尘寰,走到了柜台前。
  猫三恨赶忙递上早已准备好的餐盒:“谢谢白兔小哥了,龙茶爷也是一把年纪了,还不当回事,这不就中了招,老年人就是……老年人。”
  白兔笑了笑说:“龙茶爷只不过有点风寒,你犯不着如此说他,你不在猫仕屋了,他自然也有些无所事事,只道是寻常。
  我之后有些事,可能有多日不在蟾宫居,若是有事可让人去卯府通报,”他想了想,“不过,若是头疼脑热,蟾宫居的几位学徒也能处理,不要担心。”
  他说完这话,刚要出门。
  远远地便传来,东魄君颇为玩世不恭的声响:“这不是白兔,好久不见!”
  医师转过脸笑了起来,“我还道是谁,原来是你们俩,几百年不见了,是有些年头了。”
  张不疑那张万年扑克脸也难得多了一丝笑容:“来,喝上几杯再走!以前,你在孟婆那儿的时候,那可是海量,
  那时候,咱们隔三差五,都去奈何桥喝酒,那叫一个痛快!你走了以后,来的是西瓜,那个小丫头一见咱们喝酒,
  就得去找沈风涯和宰承告状,这不连酒都喝不成了,这可是晦气!”
  药师说:“今日便不喝了,来日你们来我府上,我自罚三杯。”
  东魄君好奇地问:“怎么这般着急?你可是酒里的馋虫,往日可不是这般的啊?今个儿是有什么事儿嘛?”
  药师转身离去,只抛下一句:“终身大事。”
  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底。
  东魄君嘁了一声说:“他还是怎么都没变呐,别人说什么,他一概不管,只要自己痛快便是了。”
  张不疑点了点头说:“他这样过得才叫痛快,咱们呐,不行。”
  猫三恨反倒是有几分恍惚。
  什么样的事情,叫做终身大事?
  猫儿想了想,掰着手指,看着远去之人的身影,不由得是一阵叹息。
  婚姻大事,此生相伴,便是一生一世的大事,若要在阴间,恐怕便是长久至世界毁灭都不曾变动的大事罢。
  猫三恨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心上空落了一块。
  哪怕,她自从多年之前就知道,白兔小哥之所以被这条阳世街上的所有人都喜欢着,无非是他本性便如此温柔。
  他对恶人也好,对善人也罢,自有一股从容。
  他给寻衅滋事的小流氓治病施针,以医德降服人心;他给三喵城的百姓治疗伤痛,若是遇上清贫之家,则分文不取。
  只要在三喵城内的百姓,或多或少,均是受过他的恩惠。
  这里的居民都不会说他的一句坏话,就像是猫三恨曾听书斋老板说起,说白兔乃是三喵城大家的白兔。
  没成想,他居然也要谈起终身大事了?
  一旁的张不疑说:“他当时说要去悬壶济世,一句话说完便离开了阴司了,而后随处漂泊,最后定居,没成想是在这里。”
  东魄君喝了一口酒笑着说:“这里虽是不大,但到底是不少阴司之人退休养老的地界,你瞧龙茶君不也在此处,卯府的那几位也是如此,白兔选择这里,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谁家小姐这般不好运,结识了这个祸害?”
  张不疑贼兮兮地说:“跟着白兔可和守活寡似的,毕竟他一年到头都在出诊,不是在悬壶济世,就是在遍采名药,这一来二去,哎……”
  东魄君招呼过都他,笑着说:“许是人家夫妻双宿双飞呢,来喝酒。”
  正当这时,一个少女的身影走到了两人桌前,也不顾两人是否同意,捉了一杯,大口喝下。
  两个大男人不由得目瞪口呆地看着猫三恨。
  她抹了抹嘴角,面色微红。
  门外却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响动,猫儿耳尖,已是听出那便是金铁交击的声响。
  这时,一个少女娇俏的声线传来:“那家狐媚子,赶紧从里头滚出来,不然休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兔哥哥是小猫的白月光呐


第42章 三妙真君
  青眉其人。猫三恨与她有几面之缘; 但阴差阳错之间; 两人目前是敌对关系。
  对于青眉; 猫三恨在内心深处是颇为欣赏的,爱恨分明; 遇到喜欢的人便不顾一切。
  这一切看来; 猫三恨都得给她评一个大大的“有种”。
  只不过; 如今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猫三恨未免也有几分恼火。
  东魄君一把拉住她说:“别出去了; 这儿有仙人布下的阵法; 她硬来不得; 只能在外面叫骂。”
  张不疑也说:“退一步海阔天空; 没必要和这个女人计较啊,小猫。”
  门外叫骂之声渐大; 猫儿只觉得自己心烦意乱了起来; 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让人随便说?
  何况; 这里住的都是乡里乡亲,她骂的这么难听,以后本姑娘还要不要在这一块混了?
  她一咬银牙,将手中的算盘往柜台上狠狠一拍; 已是闷声不吭地走出了大门; 正瞧见一个青色衣衫的少女武士,正拄着一柄长刀挑衅地看着门口的猫三恨。
  见得她出来,修罗少女冷笑道:“不在里头当缩头乌龟了?我就知道是你; 上一回已经告诫过你了,你还如此,当真不当回事吗?”
  猫三恨笑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个没教养的,在门外吵吵嚷嚷,听说你那日在阴司搅扰,结果怀素理都不曾理你?当真是个笑话。”
  青眉听得秃驴姓名,脸色不由得一变,只听得“唰”地一声响,手中的长刀已是出鞘,直直地指向猫三恨。
  猫三恨身后的两个无常鬼赶到,张不疑将手中的长刀一递,少女接过,已是飞身跃下,与修罗少女在街道之上对峙了起来。
  从远处赶来了一群身着飞鱼服的猫儿,他们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着这一场对决。
  往日这些猫儿都是充作维护三喵城治安的警卫,只是这么大的场面,对于这座安宁的小城也是活久见。
  一群猫儿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办法。
  猫三恨还未反应过来,青眉已是与她已是过了三招,招招势大力沉,将少女击得退了几步,才停下身子。
  “还是有点身手的。”
  猫三恨也回敬道:“对付你绰绰有余!”
  两个人又绞缠在一处。
  东魄君对张不疑说:“你觉得小猫儿……”
  张不疑摇了摇头,说:“断然是打不过的,这些修罗族的人,天生都是练武的奇才,这位青眉公主虽然是修罗王的小女儿,但算来也有两千来岁了,从小便习武,猫儿虽然也是天资过人,可毕竟年纪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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