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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闻不如吻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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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没有好奇心的猫,不是一只好猫,猫三恨暗暗看了一眼僧人,只见他面无表情,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她停下步子,小声问:“宰承大人?”
男子止住脚步,有几分不解地说:“怎么了?什么时候学得这般客气?”
猫三恨有几分忿忿,什么叫“客气”?原本我不对你彬彬有礼吗?但一想到如今还有求于人,还有许多不解之谜,都要这个男人回答,她只得赔个笑脸,说:“小的有一事不明,想要宰承指点一二。”
她都觉得自己文绉绉的,身上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男子抬了抬眼,像是有点不解,但仍是徐徐地说:“是什么事情?”
猫三恨鼓起勇气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
聂怀素像是有点惊讶于少女为什么这般问询。但他稍加思索,便轻声说:“我们确有几面之缘。”
猫三恨有点诧异,不是只有乱葬岗上那一回吗?怎么就变成几面之缘了?
难不成这人当真觊觎我的美色,从小就偷偷在一旁窥伺,一切都是这个老秃驴的阴谋?
男人站在木桥边沿,伸手说:“二十年前,我曾前往明州城的乱葬岗上度化那里的鬼魂,说起来凑巧,你就在那处。”
他露出衲衣下的手腕,继续说:“那时候,有个小家伙咬了我一口,连带着撕下了我一整块皮肉,当时的猫儿可了不得,小小年纪的牙口却是好的不得了,不仅撕下了我一块肉,还将我师赐予我的一串菩提心叶,一并吞了下去。”
猫儿一听他慢条斯理地说起往事,还提起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之后,她就觉得大事不好,只想现在就此脚底抹油。
我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敢情好,这秃驴什么都记得,不仅是这样,我好像还不小心吃进去什么了。
可男子仍是自顾自地说:“菩提心叶乃是我师练就的法宝,其作用是可以将魂魄凝练成实质,虽是不比生人,但到底可以逐渐使得行脚僧们,不再畏惧现世的阳光,乃是一件至宝。”
猫儿觉得大事不好起来,这秃驴是秋后算账了?
男子拍了拍猫儿的肩膀说:“也该将菩提心叶还给我了吧?”
猫儿尴尬的一笑:“有这么一回事吗?我怎么就不记得了?”
男子说:“那你不记得的事情,大概多了去了,比如……”男子扶着桥栏杆,便要滔滔不绝起来。
猫三恨已是一个激灵,身形往外一窜,还不忘记避过僧人抓来的手。
也不曾听闻他后续所说起的话语,已然跑了个没影,只余下男子愣在大桥之上,哭笑不得地望着尘嚣渐起的路上,不知作何感想。
……
“我总不好真的丢下你不管,于情于理,我还都是你的护卫。”
猫儿大口喘着粗气,她绕了大老远,趁着男子没瞧见的功夫,又从前方绕了回来,如今她靠着身后的枯树干一阵阵的发愣。
虽然阴山与阴司之间,通途一片,周围看起来狰狞恐怖,但到处都有鬼卒巡视,是少有的安宁之地。
但不知为何,猫儿却对男人说起的话,感觉耿耿于怀了起来。
他到底还在哪里见过我?
是生,是死?
是在人间,还是在黄泉?
猫三恨摇了摇脑袋,却没有丝毫印象,她这五年以来,见过的人寥寥无几,三点一线的生活,更是让猫三恨的生活异常规律。
如果说,意外之外的意外,是遇到了咪宝大人,学了一身本以为根本用不上的武艺;但其他的一切,却一如往昔,没有任何分别。
就连出远门,都是最近的事情。
他会不会在说谎?
猫三恨摇了摇头,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聂怀素再不靠谱,和尚这个行业里他也是个翘楚,更别提是如今菩萨的关门弟子了。
说他是循规蹈矩都算是轻的了!
这样的他,是不会说谎的吧?
猫三恨偷偷从枯草堆里探出头去,看到僧人像是有几分郁结,他站在桥头久久不语。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有几分心疼。
再怎么也不好将他抛在那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阴山不远,阴司还得走上一阵,两个人一起回去许是会更好一些吧?
猫三恨没来由地想,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裙下摆,掸掉那些草根,正准备去喊上男人一起回阴司。
忽然,自阴司方向,走来了一个人影。
她又连忙蹲回了自己的草丛之内。
那是个模样颇为婉约的少女,今日她仍是穿了一身宽袍大袖,上头绣了大朵花束,洁白为底,富贵花色,更是美不胜收。
猫儿都不禁有几分自惭形愧起来,毕竟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不过是一身的粗布短打,身上算得上装饰的,恐怕只有那么几条包裹四肢的绷带。
对于一个习武少女而言,猫三恨实在是想不出自己穿着那般富丽的衣着,会是什么模样。
“我大概真的是个土土的猫吧?”猫三恨不由得自嘲道。
远处站着的那个少女,手中拿了一把油纸伞,不知今日天气如何,她神色平静,在猫三恨看来,完全不似同类。
猫三恨自然是认得这人,这个据她自己所说,和猫三恨算是老乡的少女,与猫三恨有着相似的经历。
西瓜。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有这么一个名字。
阴山和奈何桥上,多有来往,据喜爱唠嗑的东魄君所说,这孟婆沈风涯本身与佛门中人就脱不得干系。
所以西瓜来阴山实属寻常,猫三恨挠了挠头,我这岂不是不用出去掺和了,让她们俩回阴司就好了。
此时的西瓜已是走到了桥上。
“怀素?早上去了森罗殿,守殿的鬼卒说你行色匆匆,去了阴山。”她低眉垂眼地说道。
僧人双手合十,对着西瓜行了一礼说:“早间护卫耍了点脾气,与个麻烦人一并跑来了阴山。”
耍脾气?
猫三恨回忆起自己在森罗殿内那番赌气的行当来,在见过金鲤鱼之后,顿时便化成了满腔的羞意。
恨不得给自己几耳光。
只不过,时间不能倒退,犯错不能重来,猫三恨冷静下来,看着正在与人对话的和尚,暗自责怪:“在外人面前就不能说些好的!非要揭我短?”
只不过,这些话铁定传达不到僧人耳朵里。
“小猫……”她低声说,“她是阴间新人,也是自三喵城而来,怀素多多担待了。”
僧人说:“那是自然。”
桥下风平浪静,桥上的两人却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这两个闷葫芦。猫三恨看得都有些无聊了,大概是往日里大大咧咧惯了,这等不尚吵嚷,甚至有点沉闷的场面,她都有些不耐烦。
“怀素,近来,我偶尔去森罗殿倒是听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传言。”西瓜小心翼翼地说。
猫儿则突然来了精神,她往日在舍心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阴司居然还有什么桃色新闻?看起来,似乎还与秃驴有关?
僧人眉头一皱:“不知你说的是何事?”
西瓜像是酝酿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说:“怀素你想要轮回转世了吗?”
僧人像是有点惊讶于西瓜说的话,他偏过头去,不置一语。
西瓜继续说:“如果,怀素不嫌弃,西瓜愿意与怀素一起共赴轮回。”
她说完这些话,像是一下子脱了力。
只余下还藏在草丛里,目瞪口呆的猫三恨,与同样不曾想到这般结局的聂怀素愣在原地。
僧人到底是心如止水,他转过脸,看着少女有几分热切的眼光,轻声说:“西瓜小姐,慎言。”
他扯了扯衣衫,缓缓往阴司方向走去,不理会还待在原地的西瓜。
猫儿一屁股坐在枯草堆里,不知为何,她还有几分窃喜。
她看着男人越走越远。忽然西瓜回过头,大喊道:“怀素,你是不是喜欢小猫儿?”
猫儿满脑子问号?关我啥事?
只是,她却心里还有那么几分隐秘的期待。
僧人头也不回地走在返程的路途上,只是丢下一句:“这一切与她没什么干系。”
言谈之内,他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
只余下,尚在桥上失魂落魄的西瓜,和心中五味杂陈的猫三恨,各有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出现啦!最近天气好冷呀,希望能写些温暖的情节,温暖小可爱们!
第29章 望乡台
猫三恨不知道为什么处于事情漩涡之外的她; 要这么狼狈地逃跑。
她在阴山的荒野之上; 跌跌撞撞; 东躲西藏,直到许久; 才敢踏上官道; 远处漂浮在迷蒙云雾之内的阴司; 浮浮沉沉,一如往昔。
“他可能以为我早就回去了。”猫三恨叹了口气; 心情仍是有几分怅然。
走了一会儿; 猫儿远远地看到了一座村庄; 这是原本留驻在阳世街亦或是枉死城的阴间之民; 开辟而出的村落。
东魄君曾说:“百姓多半是有这样那样的情结,种地也好; 聚集成村落也好; 到了阴间也不变初衷,毕竟阴间和人间只是隔了一张纸嘛。”
猫三恨看着水田上耕耘的黄牛; 她远远地挥了挥手说:“你好!”
“哞!小姑娘!”
远处的农民也回头对猫三恨笑了笑。
阴间民风淳朴,又因为罪孽深重的人都统统被打发去了地狱,这里的人除了些小恶,大抵不坏。
故而一直以来; 都保持着原貌; 历久而无变化。
猫三恨看着生长得郁郁葱葱的植被,与堆放在远处高高的金色谷仓。
“我以前在的地方,好像就是这样的吧?”猫三恨喃喃道。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她告别了农户与老牛,继续往前走去。
……
“唔,宰承大人,欢迎下次再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传来。
一身衲衣的青年僧人下了车,看着面前的大殿,轻声应了几句。
聂怀素静静地叹了一口气,远处高耸的大殿里人声鼎沸。
“宰承。”不远处传来盔甲碰撞的声音,一对身穿金甲的男女已是对他行了一礼。
“判官们现在如何?”他问。
阿高说:“都无大碍,毕竟青眉……青眉小姐不是头一回作乱了,如今几个判官开玩笑说,对这些事儿都免疫了。”
阿明也说:“倒是不少鬼卒受了轻伤,几个受审的魂魄也魂飞魄散了。”
聂怀素点了点头:“是崔判手下的吗?”
阿高将手中的一串名单递给了僧人。
“当时,森罗殿内,由崔判主持,这是受审人的名单。”
聂怀素翻阅了两页说:“看罪行俱是罪大恶极之辈,审查清楚后,再做安排罢。”
阿明挠着头小声说:“怎么……怀素你就一个人回来了?”
僧人点了点头。
他看了看远处,桥上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一群鬼魂,牛头马面,值日的功曹,“她还没回来吗?”他想了想,低声说,“也是,她毕竟是走回来的。”
阿高将名单收了起来说:“从阴山到阴司,走得应当是望乡台那条路,得走上一日功夫,不过,小猫儿初来乍到,多瞧瞧没什么坏处。”
谈话间,聂怀素已是一言不发地往屋内走去。
……
“往前继续走,就能看到一个四岔路口,你循着北继续前行就能到阴司了。”一个老者笑着说。
猫三恨鞠了一躬,与这个老者告别。
她擦了一把汗,望向来时的路,只见远远地只能看到阴山顶端,那些彻夜点燃的金灯所散发出来的淡淡金光。
其余的一切尽皆笼罩在一片雾色之内,神秘而又辽远。
他就是在那里修行了多年了吧。
她已经在这里走了半日时光,一路上行来,遇上了许多来往于阴山和阴司之间的朝圣者,自然也有不少居住在阳世街与枉死城之间的行脚商。
甚至有立志于踏遍整座阴间的小小旅者。
猫三恨并不认识去阴司的路,但一路走来,好心的人都会给她指引方向。
“其实做一个走遍天下的旅行者也不赖嘛?”猫三恨头一回动了这个念头,不过还是猫窝比较舒服。
她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脚踝,得出了那么一个结论。
忽然,天边飘来了几朵黄云。
“阴间哪里来的云?”猫三恨手搭凉棚,看着远处突然出现的异象,迅速降落在了那道雾里风景之中。
“好像有点不对头。”猫三恨想了想,向那个方向奔了过去。
……
而此时的蓬莱仙境,云蒸雾绕,被仙术遮蔽的重重几座仙岛上,往日平静,今日却有几分喧哗。
一座仙岛上,山地高耸,山脚下,正搭了一个芦棚,为首的两个女子正说着话。
其中一个女子看上去青春年少,不过十六七岁模样,只是不知为何,早生华发,满头的银丝束成一个高高的发髻。
“麻姑岛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她抬了抬长袖,笑容慈祥,她的声音温和如黄莺。
坐在她身旁的却是一个身穿黑紫色长衣的妖娆少女,她妆容艳丽,相比旁边的少女而言,多了一份妖娆与丰满。
“冤家,说什么胡话呢,这一睁眼,可不都是太平盛世?”黑衣少女捂着嘴轻笑道。
锦衣少女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像是大梦初醒。
“是吗?好像也是,昨日还在天宫和御猫,还有三星吃酒来着。”她语气软哝,看着还在面前载歌载舞的仙姬们,嘟囔道。
“你又记错了,对了,方平呢?”黑衣少女探手抓了一块糕点,想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问。
“他呀,昨日和我说,要去办什么事,就这么一去不返了,得有几个时辰了吧?”她荡着双脚,掰着手指说。
黑衣少女低声说:“昨日吗?这昨日,可有些长了。”
锦衣少女笑着说:“自从方平得道以来,他便在麻姑岛长留了,这做个散仙当真自在,只不过,有人看到,许是也要不乐了。”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
一扶扶手,赤着双脚站立在了草地上。
她四下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黑衣少女抚着额头,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又来了,当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怎么又不在?”少女站定问道:“你们几个,瞧见山人了吗?”
那些舞姬有些疑惑地停下舞步,纷纷对视了两眼,有点迟疑地摇了摇头。
“怕不是又上天宫去了。”她一振衣袖,对其余人吩咐道:“摆驾,去南天府。”
她有几分抱歉地看了一眼黑衣少女,“阎罗,今日叫你来本是为了大开筵席,却让你白跑一趟。”
黑衣少女站起身来,掸了掸裙摆说:“麻姑,多少年的朋友了,不需介怀。”
……
“怎么下雨了。”阿高敲了两下大殿的窗户。
“是鬼眼泪雨,沾上可大事不好了,说真的,猫儿怎么还没回来?”阿明将一个冤魂推向通道里。
一个男子已是从原本的座椅上站起身来,他在门边拾掇了一番,快步地走出门去。
……
“我好饿啊,我好想吃小鱼干。”
“我好渴啊,可这儿都是黄泉水啊!”
猫三恨只觉得嗓子冒烟,肚子里咕咕叫个不停,这辈子没走过这么远的路了。
小猫儿觉得遇上了自己平生最大的危机。
“这里好像不像是阴司的正门啊?”猫三恨看着自己走到了一条大道前,远远地正是一间小屋,里头冒着阵阵青烟。
两三个小鬼正在桥头分发着汤剂。
“孟婆和西瓜都不在呀。”猫三恨有点沮丧,不过转念一想,这俩就算在,这儿能吃能喝的,估计也就只有他们秘制的孟婆汤了。
更何况西瓜……
她想了想,穿过正行的冤魂:“好赖是回到阴司了,没想到这么远,难怪他们都要喊车马行的人代步了。”
猫三恨摸了摸已经干瘪的肚子,徒步经过奈何桥,远处正是之前曾在同事带领之下,来过一次的忘川河。
只是这里的景色近千年不曾变化,只有不断消散,不断新生的雾气,重复着以往。
她顺着路途,走到了望乡台前。
“之前,还没有上去看过。”她喃喃自语地走到了高台边缘,极目望去,只见海市蜃楼一般地在天边出现了一道现世的景象。
可还没等到她看清楚上头的风景,目光忽然被忘川河边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身穿青衣的男人,面白无须,他正面对着一个飘飘荡荡,几近虚无的鬼影。
这道鬼影与往日在忘川河边飘荡的人影,并无区别。
这里怎么会有生人?
猫三恨看着那个人在淡淡的光辉下,竟然有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子。
而且,为什么会有人来到这条充满死寂和悲苦的长河边上,还像是,试图与那个鬼影对话?
猫三恨看着那个人和鬼影,居然莫名有几分相像?
她清了清嗓子,可嗓子干渴,发出的声音段断断续续。
忽然,那个鬼影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猫三恨看到那个鬼影抬起了鬼爪,已是狠狠地朝着那个青衣人一下子挥了下去!
她想要跳下去,帮那个神秘人一把,可已是鞭长莫及!
可就在这时,那个青衣人一抬手,一道莫名的气旋,从他手掌之中飞出,竟是将原本已经日渐稀薄的鬼影,一斩而断!
接着,这道鬼影就像是冬日的雪一般,在沸水浇灌之下,烟消云散了!
猫三恨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一切,那青衣人耸了耸肩,忽然,转过头来,看向了望乡台的方向。
他看到我了?
猫三恨躲闪不及,与他看了一个对眼。
那是个颇为清秀的男子,只是他的嘴角莫名地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像是挑衅一样。
猫三恨想要说些什么,可只是一眨眼,那个男子已是消失在了她的眼底。
一切就像是不曾发生过一般。
一滴雨水,打在了她的手臂上,微微发烫,她低头看去,鲜红的液体像是腐蚀一般,浸染在了她的臂膀上。
远处的恶鬼与魂魄们惨叫连连。
“这是什么……”
忽然,她的头顶一暗,那将要瓢泼的雨势,像是被遮蔽住了一般。
小猫儿回过头去,看到一个人的身影,宛若高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埋了比较多的与第二章 相关的伏笔,现在看着可能会有一丢丢乱,和后面几章连起来看应该就明白啦~
第30章 鬼眼泪与福大餐馆
“你怎么……在这里?”猫三恨看着身边趁着大伞; 面无表情的僧人。
“下了鬼眼泪; 你还未回来。”聂怀素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猫三恨有几分复杂地看着他; 最终有些扭捏地说:“谢谢。”伴在僧人的身边缓缓往阴司走去。
“被鬼眼泪淋到,身上便有创口; 我认识一家郎中; 能治这等外伤。”他说着引着猫三恨往外走去。
“你不用去森罗殿判案吗?”猫三恨看着走在前方的男人往阴司之外走去; 不由得皱着眉头问。
“崔判处事颇为机敏,我在那里也帮不上忙; 只要定期巡查便可。”男人淡淡的说道。
他顿了顿说:“更为重要的是; 你受了伤。”他指了指少女手上的创口。
“被鬼眼泪淋到的鬼魂; 创口不会愈合; 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更是会逐渐发臭; 变黑; 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创口。”
他面无表情地比划了两下。
猫三恨一把拉住男人的手臂说:“赶紧赶紧,带我去!”
……
鬼眼泪越下越大; 只是走在聂怀素身边的猫三恨没来由地一阵心安。
不知不觉,两人撑着伞走了许久,在烟雨迷蒙内,一座城池的轮廓; 已是渐渐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哎?怎么是三喵城?”猫三恨有点疑惑地看着旁边的僧人。
男人将雨伞往猫儿身边斜了斜:“三喵城有不少奇人; 城虽小,但五脏俱全。”
两人言谈之内,已是迈入了城中。
说来也奇怪; 一进入三喵城范围之内,那些鬼眼泪就骤然消失了去,里头仍是风平浪静,沿街叫卖的商贩,与打着哈欠穿着古旧汉服的懒洋洋的行人。
男人收起伞来,引着少女往街道之内走去。
“我上一回,就特别想知道你为什么对三喵城知根知底的样子?”猫三恨好奇地问。
“我曾在这里的地藏寺修行过一段日子,只是后来便调去阴司了。”
“噗,怀素大师。”有一个倒拖着酒瓶的扁脸猫打着酒嗝,拦在了两人面前。
男人像是与这猫相识,双手合十轻声说:“大肥,没想到在此处能够遇上你,地藏寺的家人尚好否?”
大肥打了个酒嗝说:“都挺好,挺好,就是小肥天天在家数落我,我现在啊,都不想回去了。”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摩挲了一下下巴:“酒乃穿肠物。”
大肥却即时摆了摆手说:“人生无酒,岂不是太无趣了,大师,不如你也来尝尝?”
聂怀素摇了摇头,大肥像是找了无趣一般,摇摇晃晃地往城中不知名的角落走去。
一路上倒是有不少城中居民走上前来,与聂怀素交谈。
搞的猫三恨以为,就只有她一个土生土长的三喵城人不认识这个闻名遐迩的怀素大师。
“到了。”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男人的脚步停顿。
她嗅到一股淡淡的药材气息,她迟疑地抬起头,看到一圈绿色的边沿的匾额,略显陈旧。
“蟾宫居”。
“这不是白兔哥的店……”猫三恨一时之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僧人也察觉到少女的纠结,他停下脚步,刚想说什么。
大门已是被人移了开去。
“这不是三恨吗?”一个有些许温和的声音传来,声到人至,一个纤细高佻的少年已是站在了两人面前。
他身着一件像是白大褂一样的长衫,但却又像是一件样式古朴的汉服。
他的头发雪白,留得半长,在脑后扎了一束小辫,面容姣好,线条柔和,一双眼睛更是由着几缕春风气息。
“白兔哥!”猫三恨笑着叫道。
白兔,生卒不详,来到阳世街之前的一切都不详,数十年前,来到三喵城定居,因为精通药理,妙手回春,悬壶济世,为人又颇为仗义。猫三恨以前一身伤痕,又穷困潦倒,要是没有白兔小哥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白兔走到两人面前,笑着说:“怀素,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猫三恨“哎”了一声,探头探脑地问道:“你们俩认识?”
白兔将两人让进屋里,里头有几个头戴兜帽的小兔子,正在努力地捣药,见得药房主人进来,他们纷纷让到一旁。
而在几张桌子前,还坐着几个病人,他们对着白兔打了个招呼,又安然等待在一旁。
“算是认识,他经常来我这儿坐坐。”白兔招待两个人坐下,“说说,今日是为什么登门到这儿来的?是三恨又被打得浑身是伤口吗?”
僧人捏了捏一只兔子递上来的茶水说:“是也不是,与之不差多少。”
他抓过少女的手臂,横陈在桌上,只见一个黑漆漆的大孔,暴露在了众人眼底。
“哦?是鬼眼泪,这是小事,在阴司也算再常见不过了。”说着,有两只兔子已是抬着一个巨大的水盆走到了桌边。
少年医师抓着少女的手,就要塞进药盆里,聂怀素忽然伸手从白兔手中接过了少女的手臂,轻柔地放进了水里。
“那我先失陪了。”白兔玩味地看着两人,最终掸了掸衣衫上的尘土,起身去处理那些正在等待的病患们。
猫三恨感觉手上一阵瘙痒,她低头看去,水里浸泡的手臂,渐渐有黑色的细毛从里头渗透了出来。
“鬼眼泪其实是一种筛选,那些不幸暴露在鬼眼泪下的鬼魂,会就此化作阴司的养料,这是天地守恒的一种法子。”僧人似是对这个比较反感,言谈里也多是轻蔑。
白兔小哥在那边问完诊,也接口说:“鬼眼泪就是甲葵的毛发,因为是鬼神之神,所以才能伤到本就已经缥缈虚妄的魂魄,
不过这到底也寻常,毕竟新生的灵魂那么多,忘川河上滞留的魂魄又那么少,魂魄与生人的平衡总是那么协调,
上头选那么一个手段也是无奈之举,这位婆婆,下回可要小心些,还好这回伤的不重。”他将老婆婆的手臂包好。
猫三恨看着那一根根的细毛渗透出来,渐渐又彻底融入了水底,原本漆黑一片的伤口,最终变得和往常一样白皙。
她刚要将手臂举起来,已是有人将她轻轻抬起,而后取过一旁的毛巾,细细擦拭了起来。
“我自己来就好。”少女急急忙忙收回手臂,红着脸,将身子侧向一边。
“说起来,城里开了一家新的饭店,我知道三恨素来爱吃,不如去瞧瞧看。”白兔说。
……
从蟾宫居出来,猫三恨循着白兔的说法,往城内走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店面。”她不由得想起白兔所说的描述来,不过白兔小哥确实比冷冰冰的和尚好太多了,她歪了歪头。
可不知为何,脑内却没来由地浮现出僧人那张冷冰冰的脸蛋来。
他倒也是不坏。
正当她走在路上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有几分诡异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鬼鬼祟祟地藏在店铺的屋檐底下,紧紧用一顶帽子遮盖着自己的头发,但越是如此,在猫三恨看来,这样左顾右盼的行为,更为可疑。
这人的身影瘦小,笼在一件大风衣内,像是觉得周围并无危险,快步往前走去。
猫三恨也跟了上去,还没走多远,猫三恨看到她忽然在一栋新的二层小楼跟前停了下来,不少人正有说有笑地从里头出来。
“福大餐馆?”猫三恨念出声来,那个身影像是迅速下定了决心,窜了进去。
这不是白兔哥推荐的那家小店吗?她来这里做什么?按理说,她不是该在家里养尊处优,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
猫三恨的脑门上冒出了许多问号。
“不过既然来了,也去吃吃看好了。”她拍了拍自己有点空瘪的肚子,虽然魂魄不需要进食,但仍是时不时会有饥饿感,
而对于自小就被龙茶爷称为“猫仕屋的余粮都不够猫三恨一只猫吃的”的她而言,更是自小就是一只老饕。
尤其经费有限的她,走街串巷,吃过许许多多路边摊的小吃。
苏啖曾经评价她说,根本无法想象她那个小小的身体里,能够容纳那么大分量的食物。
她迈步进去,看到一个直立行走的巨大的灰色猫咪正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来往的宾客们,他巨大的肉掌拍了拍桌面,大声吆喝道:“开业酬宾喵!”
猫三恨好奇地和人们站在一起,看着他微微眯起双眸,喜滋滋地说:“为了庆祝本店开业大吉,今日,我福大喵,特此宣布,
今日,我们将举办‘大胃王争霸赛’!”
说着,他一挥手,只见身后满满的都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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