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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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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环视四周那些面目狰狞、颜色惨白、血肉模糊、覆满尸斑的倒挂尸身。
  简直令人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浓烈的血腥味与尸臭不时飘来,翻胃呕吐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族人们顾不得被吹乱的头发或衣袍,全捂着鼻子,扶着没有悬挂尸体的树干不住呕吐。
  心美和玛琳也各扶着一棵树,将早上喝的那点稀粥全都吐了出来,吐完后便只能呕着酸水。
  “这是裴诺尔王的杰作。”一个专门与外界互通消息的族人望着树上悬挂猎物般的尸体,对老族长低声道。
  “裴诺尔王最近刚夺回了图尔城。图尔城之前是在东希达尔斯的烈西坦的手中,收买了图尔城的不少家族,那些家族因为一直裴诺尔王,便被裴诺尔王下令吊死示众。”
  老族长闻言,居然忍住作呕感,感叹道:“这几年来西希达尔斯的领土扩张不少啊!谁能想象一个不过建国才四年的王竟能这么快征服一些王城与部落。”
  “裴诺尔王还将图尔城的城主仅存的一个亲侄子立为城主。”族人继续低声道,“这可是个恩威并施的好办法。一方面,裴诺尔王让图尔城的城民见识了他的残忍与毫不留情,让他们得知背叛与反抗他的下场。
  “另一方面,裴诺尔王又承认图尔城的原主血脉,赢得普通城民与部分贵族的心。虽然都知道那城主不过是个傀儡,实权实际上掌握在裴诺尔王手中。但有时哪怕只是面子上的图尔城血脉,也足以安慰不少老顽固的心。”
  站在不远处的心美边捂嘴边作呕,却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脸色越发苍白。
  部落车队继续行进,越往森林深处,尸体越多,身上的伤痕越发触目惊心,腐烂的尸臭味几乎让人喘不上气,无法呼吸。
  尸体挂的模样也是五花八门。
  倒挂在树上最为常见,其他的还有被数十柄利剑死死钉在树上,还有的尸体被砍成几大块后又被缝合着正挂在树枝上,还有的被埋在大树下的土里,只露出半个风干的脑袋。
  这是一片尸体森林。
  恐怖。
  血腥。
  恶心。
  心美不再骑马,而是将马转给另一族人骑着,自己同玛琳一起坐在板车上,一路都吐着酸水,差点背不过气来。
  直至连酸水都吐不出来,她才略略停了下,捂着胸口不住地喘气。
  玛琳也像她一样,呕得再吐不出酸水,便趴在板车上装死,一动不动。
  这片森林是一个可怖的凶杀现场,四处充溢着谋杀的气味。
  再加上腐尸的熏天臭味,令人又是惧怕又是恶心。
  两天后,车队终于穿过这片森林时,所有人才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夕阳西下,部落的长长车队驶入图尔城高高的黑铁城门。
  通行证早已准备好,一袋银币也已准备好,守城的几个卫兵收了钱,又仔细核对后,便大手一挥,让他们进去了。
  图尔城与其他王城相比,没有太多不同的地方,高高的黄土坯城墙,纵深的大街小巷,以及人多杂乱的集市。
  但城内用青石板铺地,城中心还有三四座喷泉池,足以显现图尔城的财力。不少城民围坐喷泉池旁,谈天或欣赏卖艺跳舞的姑娘或小伙子。
  部落的长长车队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图尔城作为交通要塞,来往商客与权贵众多,大家早已见怪不怪。
  部落车队穿过几条小巷后,停在一户普通青砖民舍前。这里的城民极有生意头脑,眼见来往商客较多,早已将自家多余房子打扫后对外出租,且租金比普通旅馆便宜,自是极受欢迎。
  心美与玛琳各抱着一个包裹,跟在族人们身后,穿过一座种满花草的小巧庭院,绕过一口天井后,来到后院的一排土坯小屋前。
  族人们只租了两间屋子,一间给男人们住,另一间给女人。
  心美与玛琳迅速挤入小屋,并在通铺上找了个好角落,将棉被铺开。
  整理好床铺后,心美才开始打量小屋。
  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两张长长的通铺大床外,空无一物。四面都是斑驳陈旧黄土墙,墙角结着数十张蜘蛛网。屋顶很矮,踩在一张小板凳上就可以摸得到顶。
  条件虽简陋,但至少不用住帐篷了。
  这段日子睡地垫睡得心美腰酸背痛,原本因为多年学校生涯就有腰肌劳损的老毛病,现在又因睡潮湿的地上而再犯。
  幸得玛琳还有点按摩的小手艺,捶捶打打之间,令她的疼痛减轻了不少。
  晚上,玛琳极力邀请她出去逛逛,顺便买点东西。
  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买一床新棉被,便同意了。
  虽然还有两个钟头才宵禁,但集市的人仍然不少。来来往往,穿梭之间,随处可见买卖人与南北商客。
  心美与玛琳抱着新买的棉被走在最后。
  族长与梅丽,还有几个男族人走在最前方。梅丽紧紧挽着族长的臂弯,娇笑开心。洛微和另外几个族女则走在梅丽与老族长身后,手上拿着刚买的面粉等食品。
  心美没想到老族长也会来,便刻意隔开点距离。
  她不大喜欢与过于精明的男人来往,包括裴诺尔与英诺森在内。
  夜市很热闹,人来人往,玛琳与几个族女叽叽喳喳,兴奋异常。
  心美保持一贯的沉默,抱着棉被,默不吱声地跟着族人。
  买完东西往回走,刚走到集市口,心美忽听得人群里爆出喧闹声与惊呼声,正觉奇怪时,忽见人们纷纷抬脸往上看。
  这时一阵阵极大的奇异夜风刮了过来,猛然吹起或吹落人们的披肩或头纱。
  再次引起了一阵慌忙抢夺的骚动。
  心美正准备抬头看,不料身上这条破旧披肩竟也被呼地一下吹落,连忙俯身去捡,但又一阵凶猛夜风刮来,破旧披肩摇摇晃晃,又被吹起,竟被夜风吹到了半空。
  心美无法,只得狼狈抱着新棉被匆匆去追。
  她只有这一条披肩,一旦不见,又得再织一条。而她向来不擅手工,恐怕又得麻烦玛琳。
  这种事情,她自是不愿发生。
  破旧披肩被夜风吹得起起伏伏,在半空随意飘荡,就像逗她玩似的。每次差一点就要抓住时,披肩又被吹走。
  她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之下只能继续追。
  这时又一阵古怪的极大的风呼呼刮来,好巧不巧,那条破旧披肩飘飘荡荡,顺着逆风而来的方向,居然一下子飘到了她的上空。
  她踮脚向上一跳,终于抓住了它。
  刚要舒一口气时,猛听到人群再次爆出了惊呼声。
  她抱着棉被,抓紧披肩,就像所有人一样,抬头看向了夜空。
  狂烈的大风呼呼而来,吹起所有人的头发,也吹起她的漆黑长发。
  那一刻,她睁大了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心跳得厉害。
  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见到的人。
  竟突然距离她这么近。
  繁星闪烁的夜空,一匹巨大的黑色飞马展开巨大翅膀,刮起阵阵大风,呼啸着从他们头顶的天空飞过,宛如一片巨大黑色阴影,激起人群里潮涌般的惊呼、尖叫。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4000字,感谢大家~~


第89章 海伊瑟尔
  她迎风抬起脸; 远远的夜空之上,看得不甚清楚,只感觉他似乎变高了,变壮了,气场也变得更强,整个人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奇怪了,她怎么会想起用“脱胎换骨”这四个字。可此时她又偏偏觉得用这个词形容再恰当不过。
  时隔五年,再次见到他,经过了初时的惊异后; 她心中竟是意外的平静。
  她的长发全被狂妄的大风呼呼刮起,抱着新棉被的她只能说是勉强站住。
  眼眸里仍然是淡淡的平静。
  在人们的惊叹与膜拜声中,那匹巨大黑马的鼻子喷着浓浓黑雾; 扇动一双铁般巨翅,刮起阵阵夜风后; 迅速地掠过头顶上的这片夜空,很快飞向不远处的黄土彻成的王城宫殿。
  乌黑长发落回肩头; 心美听到周围人议论纷纷。
  “裴诺尔王是来参加城主的选妻典礼吧?”
  “裴诺尔王不是从不参加这种典礼的吗?”
  有人嘻笑起来,“听说过裴诺尔王与城主的事吗?很多年前裴诺尔就是靠城主才盗得了火焰之剑。”
  “这事我也知道。”又有人接道,“当时火焰之剑被藏在当年城主的床下地板里,还用皇族秘密结界封印。但当时还是王太子的裴诺尔王利用与我们现在城主的关系,获得了火焰之剑的秘密。”
  说到这里; 这几人突然一下子就停了嘴,面露惊惧之色。
  这可是涉及到了当年图尔城被灭一事,是图尔城的禁忌。
  可他们此时才意识到; 已经晚了。
  人群里一阵骚动,几个铠甲护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大摇大摆地迈着大步,大凶神恶煞将刚才说话的几个人一拎,就要押走。
  这几个人又惊又惧,连连哭丧着脸求饶。
  原本一旁围观的一些人就像避瘟疫一般,哄然一下,四散分开。
  混乱之中,这几个人哭爹喊娘,求爷告奶,痛哭流涕,恨不能给这几个兵大哥下跪哀求。
  原本热闹的街道已乱成一片。
  “放了他们吧。”就在他们哭喊着绝望地要被拖走之际,一道温和却有力的带着威信的男子声音从街角一处传来。
  听到这声音,虽未见到人,那几个铠甲护卫却脸色一变,身子一震,迅速放开这几人,立即站稳,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心美也循着人们的视线看过去,看清的一刹那,身体微微颤抖。
  竟是他。
  刚听他的声音,居然没有听出来。
  此时见到真人,也差点没认出来。
  一袭海蓝色镶金纹长袍的海伊瑟尔正高高站立在不远处的街角,身边被几个持剑侍卫环绕。
  三年未见,他居然像英诺森一样,也瘦了一大圈,原本微润的下巴就像削尖一样,两边脸颊也微微下陷,但颠倒众生的五官依然极为吸引人。
  他的银蓝色眼瞳也仍然美丽,长长睫毛微闪之际,仿佛撒落点点星光。
  银蓝长发被束在脑后,显出几分锐利与能干。
  如果说他以前是贵公子、贵王子风范,现在则是精明能干的干练CEO。
  海伊瑟尔被侍卫簇拥着缓缓上前,每前行一步,围观的人群就会自动散开。
  但让人惊奇的是,高贵的海族首领海伊瑟尔并未走向刚刚被特赦的几个人,而是绕了半圈,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此时只站立着一个身穿简单的白色棉麻长裙,抱着一床新棉被的女孩。
  这个女孩的面容谈不上多出色,下巴还略带点婴儿肥,但放在人群里,却是使人们忍不住看上第二眼的人。
  她的气质独特,清新柔美,漆黑长发顺滑垂至肩头,一双黑眸深邃诱人,透出智慧光芒,仿佛念过很多书,有着许多才华。
  静静站在人群里,全身散发着不属于这世界的神秘气息。
  是的,不属于这世界。
  尤其是她全身散发出的独特异邦气质,极为与众不同。
  不知为什么,几乎环绕在她身边的所有人蓦地都生出了这种感觉。
  虽然不是顶漂亮,但人群中一旦被注意到,便再也移不开眼。
  但见她手抱着一床棉被,哪怕是新棉被,却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仿佛天生贵人沦为女仆,不得不做着那低贱之事。
  她旁边原本围绕着一圈人,却随着海族首领慢慢走近而慢慢散开。
  她的四周一下子空空荡荡。
  竟一个人也没有。
  起先她原本也想跟着一道散开,可才踏出两步,却被刚才的几个铠甲护卫迅速用锋利长剑拦住。
  当泛着寒光的剑尖抵住她的胸口时,她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抬起脸,不敢置信地看向正缓缓走来的海族首领。
  满脸竟是惊诧。
  心中涌起巨大波澜。
  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连裴诺尔都没能认出他,他竟然一下子就能认出?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
  一直到他走到她面前,她都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
  站立原地,全身都绷得紧紧,一动不能动。
  “脸怎么这么脏了?”只见他微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块干净手帕,准备擦向她的脸。
  她却迅速后退,连忙避开他的手帕。
  “你……”她盯着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柔和笑意,就像多年前他在那片森林里的马车里对她微笑那样,温柔友善,俊美光华。
  很久以前在那片绵延起伏的雪山中的一个潮湿山洞里,一个女孩对他说:“你喜欢欧美系还是亚洲系?欧美系的人就长得与你们差不多,不同的头发颜色,皮肤偏白,纯黑的也有;亚洲系的就是……”
  她歪着头想了一下,“和我以前长得差不多的了,但你没见过了,黑头发,微黄的皮肤,黑色的眼睛,个头比欧美人要矮一些了……”
  黑头发、黑色的眼睛,和微黄的皮肤,不就和她对上了吗?
  但他不觉得她的皮肤微黄,或许叫蜜糖色会更好一点,颇带点性感的肤色。
  原本他没有注意到她,可后来她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她先是在人群里迎风追着一条陈旧黑色披肩,那姿态甚是灵巧撩人。他从未见过有谁追披肩能追得这么动人的。
  随后站在狂风肆虐的夜风里,抬脸看向高空,漆黑的长发迎风飞舞,唯美至极。
  她看向夜空的神色又是那样特别,带着几分怀念,几分遗憾,还有几分莫名的复杂情感。
  海族皇室精灵本身就具有一种特殊直觉,这种直觉能力胜过这片大陆上任何一个王国的皇族,裴诺尔王无法认出,但他可以。
  那种从肌肤纹理透出当年女王的魅力气场,温柔而又不失坚强,敏感中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警觉,还有一种顽强生长的杂草的韧性,正从她的全身散发而出。
  所以,他注意到了她。
  很久以前,他借故到凯洛特去探望过已成王后的薇安女王,可是当他踏入大殿,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她不是她。
  虽然面孔一模一样,眼睛一模一样,头发一模一样,甚至说话的语气都相差不是太远。可是出于海族皇室精灵的天才般直觉,他知道她不是她。
  与那位骨子里都透出欲望的王后聊了半日后,便越发肯定了心中想法。
  临走之前,一件意外发生了。他无意中听到薇安王后正与大王子的正妃吵架,隐约中听到“心美”、“谁占了谁的身”等话,联想当年森暗之国女王原本将死却被救活之事,他的心中便隐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再加上他原本就对当年女王向他的姐姐借兵一事就心存怀疑。女王明明拒绝了姐姐的要求,怎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返回借兵,而且还活生生咬死了亚尔恒城主的独女,性情反差太大了吧。
  这样前后一联系,便越发肯定了心中想法。
  此时,夜风里,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惊惧。
  他的微笑愈发温柔,柔声问道:“心美,你的名字是叫心美吗?”
  “谢谢你当年不顾性命救了我,”她听到他柔和声音徐徐飘来,“我一直在想该如何报答你,我想,也许现在时机已到。”
  她瞬间呆住。
  然后,新棉被从她的怀中扯出,被他随手就扔到了地上。
  ********
  那夜,在众卫的刀剑环伺下,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心美被海伊瑟尔带上一辆米白色镶着红宝石马车。四匹白色飞马带动飞起,飞上高高的无尽夜空,飞向不远处的山顶的土坯王城宫殿。
  华丽柔软的车厢里,她的长袖里的拳头捏得紧紧,按捺住了拔剑的冲动。
  方友恒曾说过,若非面对的是敌人,若非到了紧急关头,不可轻易拔剑。
  否则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祸患。
  毕竟这世上有很多事并不能靠利剑来解决。
  也解决不了。
  她低垂微弯长睫,看着膝上长裙,实则偷偷瞥向车窗外环绕的一群飞马铠甲卫兵。
  就算会用剑又怎样,一拳难敌众手,不一定逃得脱。
  海伊瑟尔得知自己会用剑之后,说不定以后还会加强防范,她想逃走就更难了。
  “你会用剑吗?”海伊瑟尔突然问道。
  她缓缓抬起眼眸,镇静地反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海伊瑟尔的眸光流转,似蕴着淡淡笑意,“你一直在看着车窗外护卫手中的剑。”
  “是吗?”这都被他发觉?她暗暗一惊,面上却不以为然,“你可能看错了。”
  海伊瑟尔再未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她。
  “你不是已与女王结婚了吗?”隔了一会儿,她想起部落女人们曾无意间提过关于他的事。
  “是的。但是,这与我们在一起毫无关系。”海伊瑟尔扬起的笑容俊美非凡,“我可以告诉你,我与她只是形婚,为的是名正言顺地掌管整个卡特兰。”
  她嗤地一声冷笑,“你们男人还真贪。名也要,利也要,想要的女人一个也不会少。”
  “这不好吗?”海伊瑟尔浅浅淡淡笑着,“我为何不能得到我想要的?”
  “可是,我不愿意啊……”她的眼眸现出隐隐怒意。
  “第一次在拍卖会上见到你,我就被你吸引。几年后,我拜访凯洛特,再次见到你,或者说是另外一个你,薇安女王,我就知道她不是你。”
  海伊瑟尔凝望着她,温和地道:“我自此也明白,吸引我的到底是哪一个你。我更喜欢在我面前的这个你。”
  她转过脸,不愿再看他。
  “你与英诺森王再无可能。一是他伤透了你的心,亲自举剑将你魂飞魄散;二是他身边已有真正的女王,两人还育有一女。以我对你的了解,知道你必不会插足他们之间。”
  海伊瑟尔慢条斯理地道:“至于裴诺尔王,他与你更不可能。他身边如今已有一位王后,三位王妃,五位夫人,个个出身高贵,名门家族之后,且手腕一流,你无法在他的后宫立足。”
  她长袖里的拳头捏得越发紧,脸色也渐渐变白。
  海伊瑟尔视若无睹,语气依旧平静,“但这两个男人都不是普通男人,手握绝对的权势,欲望更大,必不可能轻易放弃你,可是女人间的斗争不会因男人的不放弃而停止。
  “在日复一日的纠缠与阴谋诡计中,你会逐渐变得心狠手辣,心思深沉,变得再也不像你自己,即使赢得了男人,也会从此与纯粹的快乐无缘。
  “这样的日子,是你想要的吗?”
  她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车窗外繁星闪烁的夜空。
  “虽然我不能保证只有你一个女人,”海伊瑟尔微笑着道,“但我可以保证你不会遇上那些令人恶心的明争暗斗。”
  她抿唇一笑,颇不以为然。
  华贵的米白色马车直直飞入了拱顶土坯宫殿,一直飞到长长的护城河上的铁索吊桥才落了下来。
  守在护城河前的两排铠甲卫兵看到华贵马车上的玫瑰标志,竟连检查都不用检查,便恭恭敬敬地打开高高的黑木城门。
  四匹高大白马带着米白马车再度飞起,直接飞入了宫殿。
  此时夜已深了,整座宫殿只有几扇窗户透出寥寥的烛光。
  整片花园一片漆黑,走在石子路最前方的铠甲卫兵们燃起了火把,落下淡淡的辉芒。
  心美被海伊瑟尔带进一间宽大华美的房间,柔软得像天鹅绒的暗色地毯仿佛使人踩在云里。
  银制烛台早已被点亮,昏黄温暖的光芒洒满房间,照亮墙上精美壁画、舒适安乐椅、红木书架、精巧茶几等物品上。
  房间的正中摆放着一张四根柱宽大软床,紫色薄被已铺好,被角撩开一角,仿佛正在等待主人入睡。
  “你……应该是睡在另一间房吧?”她斟酌着语句问道。
  海伊瑟尔望着烛光下她的面容、眼眸,眼神里透出深深的思念,柔声道:“如果我说不呢?”
  她抬眸看他,“你不是那种会强迫女人的人。”
  “我今晚不就强迫了吗?”他含笑着。
  她咕哝着,“上床又不一样了。”
  “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
  她一窘,再说出不话来。
  他却是笑出了声,戏谑道:“骗你的了。”
  然后唤来两个直发侍女,“你们在外守候,夫人有什么需要的话,不可怠慢了。”
  听到“夫人”,她的头脑发麻,正欲反驳,他却仿佛解释一般立刻道:“待你为我生下一男半女便可晋为我的王妃。”
  微微一笑后,不看她羞窘得通红的脸,便转身走向敞开的房门。
  房门在他身后关上后,她忍不住啐了一口,“呸!狗屁王妃!”
  她压根儿就没打算在这里久留,还结婚?去死吧。
  她迅速扯下一根长发,默念一段口诀,准备将自己被困图尔城的信息传给方友恒。
  不多时,这根长发在她掌心化为一道长长蓝光,迅速飞向窗外,转瞬消失在夜空。
  这是方友恒教她的传讯之法。
  若非必要时,不可用。
  因为以她的能力很容易让传讯被人发现。
  但她现在没办法了,非用不可。
  再说,只是很容易被发现,并不是一定会被发现。
  可世事难料,她所不知道的是,这道传讯恰恰被发现了。
  而她事后才知是因这个而发现后,恨不能给自己两个耳括子。
  作者有话要说:  一定要继续支持哦~~~


第90章 王者之爱
  已近午夜; 位于王宫左侧的高大偏殿,灯火通明,淫乐声声。
  艳女穿着暴露衣裙跳舞,搂着美女或美男的老贵族们在软塌翻滚,年轻权贵则躲在石柱后与贵妇们调侃笑闹,还有一部分贵族则懒洋洋地靠在软塌,与环绕身侧一众美女饮酒调情。
  殿内烟雾缭绕,浓浓呛鼻。但显然殿中人都已习惯这种气味,泰然处之; 惘若未闻,喝酒谈笑间毫不在意。
  最华丽的一张软塌四周的浅黄纱幔垂落至地,不时有娇笑与讨好声从里面传出。
  隐隐地; 可以看到浅黄纱幔倒映出来的一众缠绵人影。
  若有人偷偷地纱幔缝隙看过去,可看到一个光着上半身; 下身仅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的绝色淡金发美男正慵懒地躺软塌上,像只正在打盹的野性猎豹一样; 优雅地伸展着修长半裸身体。
  他懒懒地仰着头,一根精制雪茄被他含在唇形优美的嘴唇里,喷出一圈圈烟雾的姿势,当真优雅撩人,性感绝伦。
  仿佛暗夜里盛开的妖美罂粟; 满身剧毒,呈现危险气息,却又散发出致命吸引力。
  呛人的烟味缓缓弥散开; 白色烟雾袅绕环飞。
  他仰脸抽着雪茄,吐出一圈又一圈浓浓烟雾。
  浓郁烟味将身边美女呛得够呛,纷纷捂鼻。
  明黄的烛光下,他光裸宽阔的上半身布满狰狞伤痕,一道又一道,却非但没带给人恐惧感,还因性感有力的肌肉线条透出一种无与伦比的狂野之美。
  白色浴袍下的一双漂亮长腿随意地跷着,腿上疤痕同样触目惊心,却也竟如胸膛一样散发着迷人至死的魅力。
  身旁薄纱美女们一边强忍烟味,一边被他迷得晕晕乎乎,像蛇一样贴近他、讨好他,拿着酒杯竭力劝着酒。
  可他仍如最初进入纱幔时那样,对所有美女视若空气,吞云吐雾,慵懒随意。
  看着他修长性感的绝美身体,有两三个美女一时竟连劝酒都忘了,忍不住流口水,竟湿了胸口的锁骨,惊觉之后不由得慌乱拭去。
  “全都给我出去!”
  突然,一道含着怒气的阴柔男人声音从浅黄纱幔外传来,一个银白锦袍绿发男子随之而入。
  美女们见到来人,全都一惊,露出恐惧神色,七手八脚地站起,慌慌张张,如鸟散般告退。
  缭绕白色烟雾里,软塌上的绝色美男含着雪茄,却连看都不看向那个绿发男子一眼,嗤笑一声,毫不在意道:“我当是谁来了呢,原来是明晚的新郎倌啊。”
  “裴诺尔,我问你,你到底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作什么?”
  明亮烛光里绿发男子的脸丽秀雅,一个美得像美女的美男,一双冰绿眼眸含着怒气,明显来意不善。
  裴诺尔轻轻飘飘吐出烟圈,玩世不恭地道:“你当初把火焰之剑给了我,可我现在也让你当了图尔城的城主。”
  “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绿发美男修身玉立,恨恨道。
  “那你还想要什么?”
  他仰脸又吐出了一口烟圈,慵懒地,“我告诉你,做人不可以太贪。”
  “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我认真过?”绿发美男的眸光出奇冰冷,声音越来越沉。
  “开始?”
  裴诺尔扬声大笑,修长的手指夹住雪茄,抽动几下,轻滑移动,上下游离,竟带有一丝暧昧撩人的味道。
  “你是指这个吗?”唇角的笑意就像绽开的妖娆玫瑰,又毒又美。
  绿发美男的神色却愈发冰凉,冰绿眼眸的恨意也愈发浓郁。
  裴诺尔懒洋洋地坐起身,光着脚站在红色地毯上,站立在他面前,高出一大截,居高临下的气场缓缓散开。
  “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否则,”裴诺尔一口烟雾喷向他的脸,“连城主都没得做,与你的死鬼老父作伴吧。”
  语罢,拉开浅黄纱幔,优雅离开,绝情而毫不回头地,步入喧闹嘈杂的偏殿。
  绿发美男在他身后骤然大哭起来,痛哭中居然一脚踢翻了软塌,嚎叫着裴诺尔你这个坏蛋,你不得好死!
  尖厉的谩骂声从不远处传来,若不是高扬的音乐盖过,此刻早已传遍众人耳朵。
  刚步出偏殿的裴诺尔骤然顿步。
  石彻走廊悬挂的油脂灯嗞嗞燃烧,昏黄的光芒里,那张布满扭曲伤痕的脸,却依然有着异于常人的妖艳美丽,眼睛轮廓微微凹陷,深邃危险,散发着神秘诱惑力。
  那些刀疤伤痕非但没有毁他的美,相反使他原本有些阴柔的五官带来一种性感狂野的雄性美。
  此刻他的眼神阴戾嗜血,声音沉沉,“给他一点教训。”
  一个鬼魅般的影子声音不知从哪里冒出,恭敬应道:“是。”
  就在这时,一道极细极微妙的蓝光嗖地一下从夜空划过,瞬间就要掠过,却被他在骤然一惊后,一个半跃半空,暗念一句符咒,反手捏住。
  那一瞬,那抹蓝光在掌心缓缓展开,一根漆黑长发发丝乍然现出。
  一股极淡极淡的微妙的熟悉气息从发丝散发而出。
  淡金眼瞳微不可见地一缩,不敢相信地握紧长长的漆黑发丝,“怎么可能……”
  心脏竟然不可控制地跳动。
  怦击着他的胸口。
  重重地,一下又一下。
  就像永远不会停止。
  身体渐渐发热,滚烫滚烫,就像要发烧一样。
  原本早已冰冷的心仿佛瞬间复活。
  一股无法克制的冲动从心底深处升起。
  就像年少时突然出现的那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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