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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与火之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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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一片寂静,偶有猫头鹰的咕咕或呜噜叫声,怵人的眼睛发亮得像火炬。
  咕……咕咕!
  呜噜……呜噜!
  阴冷,森寒,恐怖。
  有点像恐怖小说里的暗黑场景。
  这是——哪里?
  她有点害怕,却仍独自在黑森林里走着,可走了很久很久,没有遇到一个人。
  “嘘——”一声长长的锐利口哨声打破了暗夜的沉寂。
  她吓了一大跳,连忙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四周竟连一簇草丛都没有。情急之下,想都没想地飞快爬上了树。
  她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居然还会爬树。
  “嘘——”
  “嘘——嘘——”
  一声又一声的诡谲口哨在漆黑森林里回荡,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似是由不同的人吹起,是一种号召彼此的信号。
  不到一会儿,四个身穿黑袍、戴着黑帽子的老女人竟飞快从森林里不同角落溜了出来,就像四只奔跑速度极快的黑老鼠一样,齐聚在一棵十人环抱的参天古树下。
  她正巧躲在这棵枝繁叶茂的古树上。
  心脏怦怦直跳。
  凭着一种奇异的直觉,她感觉这些黑袍女人们是这片大陆流浪四方的黑女巫。她们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固定的住所,更没有所属的部落、王城或王国。
  偶尔,黑女巫们会私下聚在一起,聊聊周游大陆时见到的奇人异事。
  黑女巫们在树下生起一堆篝火,身上变暖和了之后,纷纷摘下黑帽,露出卷曲或直顺的银白色长发。
  “嗬,我上次在地底王城见到了刚登上王位的骷髅王。你们知道吗?他戴上王冠的时候全身散发出红光,所有骷髅全都吓得跪在地上。”
  “哦,你只是遇到了传奇性王者,却没遇上最美的美少年。我几年前在希达尔斯看到了年轻的王太子,长得英俊极了,我从未见过比他更英俊的少年。哎,可惜他命运多舛,不到六岁便被弃于市井,被接回皇宫后还因太漂亮沦为权臣贵女的床伴。”
  “你们遇上的都不算什么,听我说。半年前我在卡特兰见到了不择手段上位的凶狠女王,她私自篡改了自己养父的遗嘱,将继承人的名字改为了自己的,随后控制了全部军团,杀掉了全部反对者,成功坐稳了王座。”
  “你们都闭嘴,全都没有我遇上的事来得古怪。嘘——你们都别说话,都来听我说说。”最后一个黑女巫说道,沙哑的嗓子宛若乌鸦叫。
  “几年前,我路过一座废弃的王城,那里繁盛一极的街道全沦为了蛇虫鼠蚁的天堂,原以为那里半塌掉的旧城堡无人居住,可没想到在城堡一间房里居然看到一个正在沉睡的女孩。她身上的紫色碎花裙子特别奇怪,长度只到膝盖,在我们这里连娼妓都不敢这样穿,可看她的模样却又没有半点轻浮之色。这实在是古怪,太古怪了。”
  听到这里,隐藏密密枝叶里的她的心徒然一动,难道那个沉睡的女孩是她?当年南非旅游出事时,她穿的便是一条紫色碎花裙子。那条裙子当初还是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想到这里,她突然激动起来,蓦地拔开茂密树叶,居然从树上跳了下来。
  怦的一声响,十几片叶子随着她一同落在地上。
  四个黑女巫吓了一大跳,惊呼一声,纷纷从篝火旁退开。
  她原本想问那个沉睡的女孩是在哪儿发现的,可淡定一笑后,话一开口竟变成了,“各位,你们见多识广,能否告诉我几个杀人不会被发现的法子?”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
  完全不受控制地问出这句话,使她顿时清醒地意识到这不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而是正处于薇安女王的梦里。
  现在所遇到的一切,是薇安女王的遭遇。
  “若你们肯告诉我,”她再次不受控制地,笃定有力说道,“我就将我身上的全部珠宝都送给你们,保证你们能换不少钱。”
  说罢,她竟真将身上的祖母绿镶钻项链、绿宝石白银耳环、红宝石镶金手镯和白钻别针全都取了下来。
  这些珠宝首饰在火光的辉映下发出璀璨耀眼的光,四个黑女巫的眼中露出贪婪渴望的神色。
  “好吧,”其中一个舔了舔舌头,“我告诉您一个法子,将毒药藏在牙齿里,说话时借着口水喷到他们脸上,当晚他们就会毒发身亡,而且还找不出中毒的痕迹,因为口水很快会消失于无形,而毒粉早已渗入体内。”说完她拿走了祖母绿镶钻项链。
  “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法子。”另外一个黑女巫盯着珠宝目不转睛地道,“捉住那个想杀的人,将生了锈的细钉子钉进他的脑袋里,他很快就会死去,且密密的头发会覆住钉子,谁也不会发现是什么杀死他。一把火烧掉尸体后,这件事就成了永远的秘密。”她拿走了绿宝石白银耳环。
  “我还有一个办法,”第三个黑女巫看着珠宝也有些按捺不住了,“把你想杀的那个人剁成碎片,把他的血掺进红葡萄酒,头骨混入红泥烧制成罐子,最后将肉末混入牛肉做成馅饼让人吃掉,对外只是报失踪,但谁也找不到他死去的尸身。”然后拿走了红宝石镶金手镯。
  “我也有一个办法,”最后一个黑女巫连忙紧接着说道,生怕拿不走最后一样东西,“将得了传染病等恶疾的人穿过的衣服、用过的被子拿去给那个人穿与用,那个人很快也会得上传染病,不多时便一命呜呼。”最后拿走了白钻别针。
  当四个黑女巫消失在黑森林里时,轰隆一声雷响,响彻大地,倾盆大雨哗哗落下。
  轰!一道扭曲的银色闪电划过,照亮雨中被淋得透湿的她。
  闪电的光芒落在她的脸庞,那优雅唇角不经意露出的一抹笑,竟带着几分狰狞。
  轰隆!再次电闪雷鸣,震彻轰鸣,仿佛整座森林就要被劈开,天与地就要裂开。
  大雨滂沱,她拖曳着白色长裙,优雅地暴雨中散步,全身上下都在滴水。
  她的那双眼睛,在倾盆大雨里仿佛闪烁着妖异奇诡的光彩……


第66章 咬死你
  心美猛然睁开了双眼; 紫色长睫闪了闪,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房间一片安静,烛台上的火光微弱,壁炉里的火焰滋滋燃烧着,传出带着木柴特有的香气,缓缓弥漫于室内。
  躺在床上,她突然记起很早以前女王说过这样一句话,“……我的母后,我的妹妹; 我的未婚夫,还有我的情人娜塔妮亚全都背叛了我,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他们。”
  从前当她听到女王这么说的时候; 第一反应便是这些人对不起女王,却没有想过也许是女王对不起他们。
  思及此; 她悚然一惊。
  到底是什么使女王落到了近乎众叛亲离的地步?
  另外,女王美貌绝伦; 可身边的男人为何全都没有对她动心,或者说,为她付出真正的爱情?
  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只觉即将发现什么秘密般。
  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平静了下来; 开始思索着可能原因,最后得到了这样两个结论。
  一是女王身上的某种特质使别人很难爱上她,比如嗜杀?从刚才的梦里向黑女巫们讨教杀人方法可以看出一二。
  二是那些男人自己也有问题; 利欲熏心或者什么,原本就无心,何谈对人付出真正的爱情?
  一时心潮起伏,思绪万千。
  过了半晌,她从柔软的床上起身,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铁剑,忍不住道:“英诺森,我刚才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可刚要说出对女王杀人的疑虑时,她又住了嘴,转而又道:“有时你会发现一个你认识很久的人其实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她可能会杀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算了,你不会明白。”
  她叹着气将铁剑挂回墙上,却仍对着铁剑说道:“好吧,不说这些了,到讲故事的时间了。”
  她深信每日对着铁剑说话,英诺森终有一天会苏醒。
  就连植物人都因为亲人每日对他说话可能苏醒,更何况英明神武的英诺森。
  风雪仍在呼呼地敲击着窗子。
  坐在铁剑旁,托着腮,她开始讲故事,讲的是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
  这是她非常喜欢的一本书,反复读过多遍,曾无比羡慕女主角年过半百还有一个男人如痴如醉地爱着。
  “……有时你会发现,很多爱情并不以肉体开始,也不以肉体结束,那双眼睛里所饱含的情感,仿佛能胜过世间所有的一切。”
  讲完故事,她说着自己的感慨。
  然后,背诵了这本书里的经典语句:
  “人不是从娘胎里出来就一成不变的,相反,生活会逼迫他一次又一次地脱胎换骨。
  “趁年轻,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尽力去尝遍所有痛苦,这种事可不是一辈子什么时候都会遇到的。
  “爱情,首先是一种本能,‘要么生下来就会,要么永远都不会’。
  “他离她那么近,甚至能听到她每一次的呼吸声,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馨香,在此生余下的岁月中,他正是靠着这种馨香来辨认她。”
  “我对爱感到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为爱而死。”
  ……
  念着念着,她的心灵竟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她相信他也是。
  如果他能听到的话。
  天色逐渐发亮,漫天的雪花漫无目地飘荡,寒风敲击着窗子,冬季是不是就快要结束了?
  *********
  三个钟头后,天光大亮,厚厚雪地上,大批大批的黑色盔甲卫兵手持刀剑,呈一字形排开,排列成百列,威风凛凛,严整以待。
  明亮雪光反射下,所有刀剑都泛着凌厉寒光。
  骑在高大黑马上,心美环视一番,不禁暗暗松口气。海伊瑟尔总算没有违背诺言。
  “谢谢你!”她由衷地道。
  海伊瑟尔骑在一匹白色高马上,银蓝色羽睫微动了下,仿若唯美的蝴蝶翅膀。
  “祝你顺利夺回王位!”他没说太多客套话,只是淡淡道。
  她觉得他的态度比起昨天来有些疏离,但未多在意,正要挥手再见时,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卡特兰国传位时是以国君的遗嘱为主吗?”
  他感到有些意外,但仍简单“嗯”了一声。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她小心地道,“我是指遗嘱被篡改的可能。”
  他微微眯起了眼,语气带着些许异样,“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哦,没什么。”她连忙道。别人家的闲事她不想多管,也许别人知道遗嘱内里的乾坤呢,她何必又中插一脚。
  “再见!”她跨上了高大黑马,含笑道别,“后会有期!”
  挥手作别后,带着三支军团,冒着寒风,她踏上了森暗之国的归途。
  一个钟头后,一路未停的她只觉得口干舌躁,看到了黑马身侧的皮囊里装有一个铜制水壶,伸手取出。
  清甜的水犹如玉液琼浆般沁入喉咙,一口气喝了大半瓶,滋润了干涸的嗓子,她顿觉精神了不少。
  可舌尖转了转水珠,似乎隐隐品到了一股酒精味,难道这并非普通的水,而是含有酒精的酒水,她暗叫不妙,天……她刚喝了不少。
  来不及多想,仅仅一个瞬间,她便失去了知觉。
  众卫却毫无所觉。头领也只看到她仅仅闭了下眼又睁开了。
  半个钟头后,亚尔恒王城的城主城堡内,卡特兰女王的雕刻玫瑰花的房门被轻轻敲响,明亮烛灯下,一袭白色长裙的薇安女王优雅地款款而入。
  卡特兰女王站在柔软地毯上,神情疑惑,适才侍女通报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女王陛下,”薇安女王紫色眼瞳透着诡异犀利的光,一边优雅走来,一边开门见山地道:“我同意你的交换条件。”
  “哦?”卡特兰女王颇感意外,竟是这么快改变了主意。
  薇安女王拖曳着裙摆,慢慢走近她,脸上带着诡谲的笑。
  “我同意十年内不与海伊瑟尔大人见面,但是我要求将一支军团增至两支,只有一支的话,我的损失太大了。”
  “哦?”
  卡特兰女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为何她给她的感觉与前两日时不一样,犀利、深沉、精明,还隐隐带有一种疯狂的感觉。
  “好!成交!”不过犹豫十几秒,卡特兰女王便淡笑着同意。
  当海伊瑟尔收到消息时,薇安女王已经又带走了两支军团。
  站在王城城堡的顶端平台上,海伊瑟尔看到大批人马正在平坦大道上缓缓前行着,领头的一匹高大黑马上骑坐着一道白衣影子。
  似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那道白衣影子似乎回了下头。
  海伊瑟尔的脸上表情变得更冷。
  难道女王真如传闻中的那样,性情残暴、喜怒无常,极擅做戏?前几个时辰时对他信誓旦旦,表示不会答应不合理的要求,可一个转眼便改变了主意,还拿走了他姐姐的两支军团。
  远远地,骑在黑马上的薇安感觉到了似乎有人正在城堡顶端注视着她,正揣磨着会是谁呢,一阵剧烈的绞痛排山倒海般从小腹传来。
  她痛苦地捂着肚子,豆大的汗珠刹时从苍白的脸庞滑落,竟一下子从黑马上重重栽倒在地。
  刚喝的酒水里竟然有毒!
  她咬牙切齿,冷汗浸湿后背。
  两个领头卫兵以最快速飞奔而来,慌慌张张地扶着她到了一旁树下小憩。
  其中一位拿出水壶,忙喂给她喝。她猛喝两口,可尖锐的腹痛再次升起,仿佛被千把刀刃划过,噗地一下全喷出来,喷得两个领头卫兵一脸。
  她的脸色越来越惨白,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不住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呼,最后竟痛得在树下打滚。
  两位头领交换了一下眼色,只觉不妙,看起来像是中了毒。
  一位头领连忙发出口哨声,唤来一只白鸽,迅速写下一张字条,然后放飞。
  “您稍忍耐一下,我们刚报信给了女王和海伊瑟尔大人,很快会有人来救您。”头领安慰道。
  另一位头领则忙指挥三支军团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休息,若未得命令,不得出树林半步。
  正在这时,一道绿色裙影在不远处的大树后一闪而过,痛得连声尖叫的薇安恰巧看见,高声厉喝:“抓住她!”
  两个头领也看见了,不过一个眨眼工夫,那道绿色裙影便被他们迅速抓住。
  当绿色裙影跌落在跟前时,一张五官平庸的脸映入眼帘。
  两个头领的面色颇为不愉,竟是亚尔恒王城城主的独生女米莲。
  “是你……”脸色惨白的薇安紧捂肚子,全身冷汗,痛呼着恨恨道,“是你在我的水囊里下的毒?”
  米莲的眼里喷出嫉恨的光,面上却是娇笑着:“谁让你勾引海伊瑟尔哥哥,你活该!”
  薇安的五官扭曲得更厉害,死死瞪着她,却并不说话。
  米莲挣脱了两个头领的钳制,笑着在她身边转圈,嘲讽道:“就算是我下的毒又如何?我可是我父亲的独女,你一个失势女王,拿什么跟我比,又凭什么跟我抢海伊瑟尔哥哥。”
  尖锐恶毒的笑声再次响起。
  两个头领对视一眼,迅速后退两步。
  来亚尔恒王城之前,女王就对他们千叮万嘱过,若非必要,万不可得罪亚尔恒王城的人。亚尔恒王城近日连着发现两座铁矿与铜矿,对卡特兰国有着极大的意义。
  “哦,对了,我早就看你这张脸不顺眼了。”米莲从腰间抽出一柄雪色利刃,诡笑着靠近,“来,让我来把你变得更漂亮。”
  米莲拿着雪色利刃冲过去时,两位头领闭上了眼,佯装没有看见。
  却未想到,不过两三秒,米莲发出了惊恐的痛呼声。头领们睁开眼,竟看惊悚的一幕。
  薇安女王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一个猛扑,用力将米莲重重压在身下,疯狂撕咬,又是撕又是扯,最后竟强忍腹痛狠狠咬向米莲的脖子,不过片刻竟活生生撕扯掉一块带皮的鲜血淋淋的肉。
  简直就像一头吃人的野兽。
  两位头领惊呆了,一时因惊恐而忘记阻止。
  “给我解药,交出来!”薇安满嘴鲜血,恶狠狠吐出那块带血皮肉,掐住米莲的脖子,“否则我咬死你这个贱人!”
  可米莲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哪里还开得了口。
  薇安又极其凶狠地用力一咬,米莲再次发出惊天的惨叫,噗,一注鲜血如喷泉般从颈管喷涌出来,溅了薇安满脸满身。
  又一块连皮带血的肉被吐了出来。
  米莲这次再未痛呼一声,头一歪,白眼一翻,竟是断了气。
  两个头领无法相信刚才看到的一切,连连哈着气。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下午两点至三点有加更,谢谢支持~~


第67章 宣战
  这竟是美若天仙的女王做出的事?
  满脸污血的薇安却一扯嘴角; 毫不在意,仿佛杀人不过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她伸出双手,忍着腹痛,开始毫不客气地在米莲身体上翻来找去。
  若她没有料错,这类人通常喜欢将解药藏身上,然后伺机要求对方用更好的东西交换。
  片刻后,果然在米莲的长裙口袋里发现了一个布囊,里面装有一个装有蓝色液体的小玻璃瓶。
  她迅速打开,一饮而尽。
  三分钟后; 原本如万箭穿心般的绞痛有了明显缓解。
  她重重吐出了口气,冷冷看了一眼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的米莲,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又瞥向那两个惊得不敢相信的头领; 神色转瞬冷漠。
  两个头领这时已背靠着大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毒性已解; 她抹掉嘴角鲜血,闭着眼; 靠在树边。
  半晌,一道含笑的温柔女子声音从不远处慵懒地悠悠飘来,“看来,薇安女王已经不需要我们帮助了。”
  她蓦地睁开眼,抬脸看去;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袭黑色骑装的卡特兰女王和海伊瑟尔正分别骑在两匹黑马上。
  卡特兰女王饶有兴味地看着她,眼里流转着别有意味的光芒。
  海伊瑟尔则安静地骑在马上; 看不出任何情绪。
  她缓缓站起身,视线一转,又看到了树下的两个头领,语气含着冰冷的寒气,“你们的这两个头领该换换了,派这种怂货随我去森暗之国。”
  骑在马上的卡特兰女王看了一眼海伊瑟尔,掩嘴笑道:“薇安,你首先应该考虑的不是如何善后吗?你杀了亚尔恒城主的独女,让我的弟弟失去了联姻机会,还会遭到城主的追杀。”
  她先是一愣,随之大笑,边笑边道:“我从未听过比这更可笑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到了,是这女人给我下毒,还要毁我容,我这是自卫。”
  渐渐止住笑后,她又道:“她是城主独女又如何,我可是一国女王,她连我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暗害我,我还没找她的父亲算账呢。”
  顷刻安静了几秒。
  海伊瑟尔缓缓道:“你现在可不是女王了。”
  “不,我是女王,”她盯着海伊瑟尔,冰冷道:“森暗之国永远都只有一个女王,其他的,全是乱臣贼子。”
  海伊瑟尔的银蓝眼眸深沉若海,透出幽深流光。
  不知为何,她给他的感觉与在山洞里的感觉不一样,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与适才在王城里的感觉也不一样,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或许密探得来的消息是对的。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她冷冷笑着,不再多言,利落地跳上了高大黑马,抓住缰绳,对他们说道:“我还有要事在身,就先行一步了。至于这贱人暗害我的事,还望你们公平公正地告知亚尔恒的城主。若城主仍不服,可到森暗之国找我。”
  说罢,她再不耽搁,微抬下巴,发出一声喝令,竟径直带着三支精英军团朝前方行去。
  至于那两位头领,犹豫了一会儿,不敢同行,而是发抖着跪在卡特兰女王与海伊瑟尔的马下,连头都不敢抬,随后被降级至兵卒,拖至郊野斩首。
  ******
  深冬的希达尔斯,连日来狂风暴雪。
  表面平和之下暗藏着风起云涌。
  先是被烧死的首相泰温柏被指谋逆,从巴奈特家族抄出多封谋逆书信,其中除了向其他王国购买铁器制成兵器意图谋反,操控两大家族换子事件之外,还有与希达尔斯一些贵族联合控制行业垄断、放高利贷之事。
  巴奈特家族原本出的嫡三子放贷之事就已在民众中引起公愤,如今又传出其家族居然控制了本城一半高利贷势力后,更是激怒了全城子民,甚至连部分贵族都对巴奈特家族极为不满,认为这完全是对王权的挑衅。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巴奈特家族居然再次爆出丑闻。
  原来,小王后竟不是泰温柏的亲生嫡女。泰温柏真正的嫡女在多年前已经病死,但泰温柏为了有联姻的筹码,不惜隐瞒此事,从一个连家族长辈都不清楚的极远亲缘关系的普通族民家中秘密收养了一个女儿,将其当作嫡女培养,为的就是一天能让她与国君生子,然后捧子上位,暗控皇廷。
  而且更可怕的是,小王后肚子里怀的竟不是国君的儿子,而是泰温柏的。
  泰温柏谋反夺位之心,一时世人皆知。
  随后,巴奈特家族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小王后被绞死不到一个月,巴奈特家族树倒猢狲散。
  属于巴奈特家族的那两座王城,已在泰温柏被烧死的当天就被国君派兵出其不意地攻下,如今归属国君麾下。
  家族所有长辈、能力出众的后辈以及嫡系子女全都斩首示众,庶子则世代为奴;女眷充作娼妓,世代不得从良;十岁以下小孩,无论男女,全都派往边界充军做苦力。
  至于家族旁支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稍微有点钱财势力的逃往其他王国,藏头露尾地生活着;钱财势力差一点的,没有能力逃离,只能改头换面,甚至改姓,在本城胆战心惊地过日子;还有一些无钱无势的,只能夹着尾巴过着底层生活。
  这个家族,已经彻底倒台。
  然而,除掉了这个最大的威胁,年轻的君王却未见有多轻松。
  另外两大家族,奥尔曼家族与耶加家族虎视眈眈。
  虽然奥尔曼家族的烈西坦貌似对他忠心耿耿,可是嫡子之死未见得不会使他对君王心怀芥蒂,一座图尔城价值不菲,却不一定能消除心胸狭隘的烈西坦的恨。
  耶加家族的安德鲁心机深沉,向来老谋深算,其家族还掌握了希达尔斯一半的粮草运输交通要塞,家族私兵每年暗暗增长,实为一个不小的隐患。
  就算奥美黛目前对他痴迷又如何,终有一天会为家族私利而背叛他。
  另外,巴奈特家族倒了之后,留下的诸多垄断行业将引起诸多家族如狼似虎的争夺,到时又是一场恶战,胜出的家族会否成为下一个巴奈特家族?
  将垄业行业分散给几个家族是个好办法,但这样一来,其中一两个大家族不会善罢干休,因为影响到了他们的切身利益。
  想到这里,裴诺尔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前是狼,后是虎,头顶还可能会有条毒蛇掉下来。
  站在书房的长桌前,他思忖了好一阵子,脑子里晃过多种法子。就在这时,他的眸光一瞥,看到了书架上的一封红泥印鉴私信。
  一个钟头前这封信便被送来,但他一直不得闲,所以没拆开。
  撕开信封,他一目十行地读完,不由得勾了勾唇。
  他的宝贝姐姐居然找卡特兰的女王和海伊瑟尔共借到三支军团……实在是可喜可贺!看来,他得亲自去一趟森暗之国了,把她抓回来。
  看到姐姐咬死亚尔恒城的城主独女一事时,他微微蹙眉。
  倒不是为那独女可惜,而是以他对姐姐的了解,她宁可亲自用短匕或别的东西伤人逃命,也绝不会用撕咬这种野蛮人的方法。
  难道……她体内的另一个人已经苏醒……
  他的面色徒然一沉,眸子里散发出冰芒戾气,一股凌厉阴冷杀意缓缓升起,慢慢地,竟环绕至整间书房。
  *******
  宽阔的金碧辉煌大厅,吊顶水晶烛光璀璨光华,猩红地毯从厅门一直铺至高高王座前,柔软得几近将全部足裸全陷进去。
  悠扬挑逗的轻快音乐声中,一群衣衫不整的男人正搂着妖娆美女纵情玩乐。
  有的搂着美女疯狂接吻,有的与美女倒在地垫上纵情翻滚,还有的拿着酒杯往美女的头发、脖子浇淋了下来……放肆的笑声与调情声弥漫飘荡,一派奢靡之景。
  高坐王座的上身半裸的高个男人,五官端正,剑眉虎眼,体格魁伟彪悍,虎背熊腰。
  端看五官应算长得不错,却因那眼神带着几分邪气的妖娆,再加上猩红欲滴的红唇,整个人看上去有种骄横跋扈的邪恶魅力感。
  这个健壮半裸男人被五六个薄纱性感美女环绕,不断有精致酒杯被送至他唇边。他偶尔喝下,偶尔推开,偶尔反将酒水倒入美女胸前。
  不时有美女银铃般娇笑声爆出。
  这场晚宴已持续快一整晚了,天色渐渐发亮,透过厅内白石圆柱旁的浅色纱幔,发出浅蒙灰白的天光,将纵情声色的男女脸庞染上一层淡淡的亮白。
  就快散场时,一个面露惊惶的侍从匆匆而入,脚下一个不留神,差点被横倒地毯中间的男女绊倒,趔趄好几步之后,才近乎狼狈地跪倒在王座前。
  “陛下,刚刚温伽顿大人传来消息,薇安、薇安女王……”
  他话音未落,一个重重的耳括子就扇了过来,扇得他眼冒金星,头昏脑胀。
  “混账东西,哪来的女王,我要剪了你的舌头,来人啊……”王座上的半裸男人恶狠狠地道。
  “陛下饶命……”侍从吓得脸色惨白,慌乱地、急促地解释道,“薇安……带着近万大军已经越过大海,登陆岛屿,温伽顿大人已经紧急迎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世已进入尾声,么么哒!


第68章 开战
  厅内的音乐声骤停; 惊呼声顿时迭起,同时传来女人被吓哭与男人酒杯被打翻的声音。
  健壮半裸男人冷眼如刀,唰地一下扫过去,大声厉喝:“没用的东西,全都滚出去!”
  不过片刻,大厅内的人全都逃得干干净净,杯盘狼藉,一地纷乱。
  “衣服,我的衣服呢?”半裸男人怒吼道。
  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拿着外袍奔过来; 慌慌张张地为他披上。
  穿戴整齐后,两个侍女被一脚重重踢开,摔至地面; 竟满嘴鲜血。
  一刻钟后,一道高大威猛的黑色铠甲身影在十来个卫兵的簇拥下; 出现在高高的城墙上,手拿望远镜; 遥遥望向海边黑压压的一片。
  视线越过庞大的古老森林,越过人头攒动的盔甲卫兵,迅速落在一个被众卫簇拥的骑在高大黑马上的曼妙身影上。
  她的下巴高傲抬起,紫色长发在海风中飘扬,长长的; 冰冷的,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犀利之感。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这才是他眼中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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