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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神圣母守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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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短尾灰在听到村民夸主人时的话,它觉得自己是主人的兔子,自然不能丢主人的脸,它也要当只极好的兔子。

    “原来是这样啊。”倪叶怡有点意外同时又有点疑惑。“短尾灰你的意思是,你长胖并不是吃得多,而是你想长胖?然后你就真的长胖了?”

    “咕咕…”是啊,我想长大些,小蛇就能在我背上睡得更好。

    立冬后,竹叶青就容易困倦,它虽能修炼如今也有了微末修为,到底还是抵不住冬眠,有点儿迷迷糊糊似睡未睡。一般情况下,它白天就窝在小白兔的背上,晚上则窝在它的腹下,左右离不开睡觉俩字。

    偶尔小白兔叫它时,它会醒来。这会儿,小白兔没有喊它,它也睁开了眼睛,红通通的小眼睛,看着小白兔大大的脑袋,对它来说,小白兔的脑袋就是大。幽冷的眸子里,似是透了些许暖意。就看了一眼,竹叶青又闭上了眼睛继续睡觉。

    倪叶怡把这幕瞧在眼里,眉角眼梢都含着笑,望着呆呆憨憨的短尾灰,心口又暖又软,忍不住亲了亲短尾灰的额头。然后,她的余光就看见,刚刚闭眼的细长青又睁开了眼睛,眸子不复暖意,倒是有点显冷冽,似是不太高兴。

    “真乖。”倪叶怡不慌不忙的直起身子,边抚着短尾灰的脑袋边笑盈盈的看着细长青,觉得挺有趣,伸出食指抚了抚细长青的小脑袋。“你俩都很乖,要一直这么好。”拿着灵力滋养了下它们俩只。

    在灵力的滋养下,短尾灰和细长青舒服的直接呼呼大睡,连梦里都是满满的幸福。

    见这俩只睡着,倪叶怡送着它们回兔窝,把细长青放到了短尾灰的腹下,直接散了灵体,去了趟小溪边,化出人形,站在溪边望着溪水里的灰石头。有她日日滋养着,灰石头长得挺好,个头大了一点点,浅灰的色泽显深了些。

    灰石头和她相处半年,对她甚为依赖,见到她来,便知附近定没有人,直接从溪水里跳了出来,落到了她的怀里,圆圆的石头变成了个大大的笑脸。

    倪叶怡接受到它的意识,朦朦胧胧的不甚清楚,却也能知道它这会很开心。

    “短尾灰和细长青刚刚睡着,我就没带它们出来,天冷,细长青现在是半冬眠状态,不爱出门,它喜欢窝在短尾灰背上睡,短尾灰也由着它,拘着性子没往外跑。”

    “今天茅屋里来了对婆媳,媳妇以前受苦颇多,嫁得丈夫不太好,可婆婆却很好,甚是怜惜她,这归宿算不得好,于她而言却是福气。”

    “我要去看看山里的草药,你随我一道?”

    倪叶怡过来看灰石头,便会对它絮絮叨叨的说些家常,她能感觉到,在她说话时,灰石头是高兴的。

    初通灵智,意识渐长,怕也识得寂寞俩字罢。

    “这株灵芝恐怕活不久矣。”山里的环境不行,倪叶怡也没办法,灵芝尚为幼苗,承受不住太多的灵力滋养,她只能每天稍稍滋养,这株灵芝却依旧每况愈下。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是有点失落呢。

    灰石头很乖巧的窝在倪叶怡的手心里,听着她的话,知她心情不太好,是为着这株灵芝幼苗,它想了想,忽得跳到了地上,往灵芝幼苗身边滚去,然后,就见它圆圆的身子慢慢的拉长,宛如中手指般大小,通身灰色也慢慢变成淡青色。

    待它完全变成淡青色后,看得见的淡青色灵气被灵芝幼苗吸收着,紧接着,枯萎的灵芝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长越好,小会功夫就显得精神抖擞,小小的灵芝幼苗很见帅气呢!

 第15章

    “你没事罢?”倪叶怡将圆石头捡起捧在手心担忧的问了句。

    圆圆的灰石头没有变成笑脸,大抵是刚刚被消耗了不少灵力,却传达了个意识给她,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倪叶怡仍是不太放心,用自身灵力滋养着它,连续滋养了两回。

    圆圆的灰石头瞬间变成了灿烂的笑脸,清清凉凉的触感也夹着些许淡淡的暖意。

    “真乖。”倪叶怡拿食指轻轻地抚着它,笑得眉眼弯弯,很是欢喜的模样。“往后我巡视山里的草药,你便与我一道吧?”

    灰石头救了小灵芝,看着小灵芝一日日的成长,它应该会很高兴吧,这是件很值得自豪的事呢。

    好啊。灰石头用朦朦胧胧的意识回应着。

    倪叶怡笑着带它继续在山里走走看看,细细的与它讲着,每株草药的琐碎。待逛完整座山,已经接近傍晚,便将灰石头送回小溪里,她往茅屋走去。以后巡视悠南山时,也把灰石头带上吧,它似乎很愉悦。

    茅屋里,短尾灰和细长青还在呼呼大睡,倪叶怡蹲在兔窝旁,默默的看了会,才起身往药房去。想着还有点时间,她制些药丸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范大娘下山后,并没有回家,直接往江家去。

    院门敞开半扇,范大娘领着儿媳走了进去,边往里走边扬声道。“桃元娘。”

    冬日田地里事少,不是窝着猫冬,便是接些短工活计。江家家境还行,冬日里便好生歇着,一家子窝在屋里干些琐碎活唠唠家常窜窜门等。吕燕芝听到屋外的说话,不待婆婆起身,便先搁了手里的苞米。

    “范大娘,阿河媳妇,娘在屋里呢,屋里坐。”吕燕芝招呼着,进了厨房泡茶。

    江大娘见人进屋,忙起身说话拿椅子。“这飘着细雨呢,过来可是有事?”

    “我俩刚从南山过来呢,倪大夫让我给村长带个话。”

    “可真不凑巧,爷三个才出家门呢,说是窝了整天,见这会雨小了些,往扬家窜窜门。”江大娘说着,见儿媳端了茶进屋,和气的吩咐了句。“桃次媳妇,你上扬家瞅瞅的,让他们爷三个赶紧家来,应该是在扬家大房。”

    吕燕芝也没问为什么,给客人递了茶,利利索索的出了家门。

    “实则无甚大事。”范大娘记着倪大夫的话呢,可惜,不等她接话,桃次媳妇便似一阵风般出了屋。

    江大娘不在意的笑笑。“窜门随时都可以,也不晓得倪大夫是有甚事。”然后,目光落到了范二媳妇身上,眼里带着柔和的笑。“倪大夫怎么说?难是不难?没见着药,问题约是不大吧?倪大夫是有真本事的,她说能医定是妥妥的。”

    “不难,就是得缓缓的来,说吃药丸比较好,半个月还得再去趟。”范大娘笑得合不拢嘴。

    “年岁轻着呢,咱不着急,能把身子骨调理好就是好事。”

    俩人絮絮叨叨的说着话,范二媳妇静坐在旁边,嘴角含着笑,默默的听着。

    江村长踏进屋子便问。“老伴急慌慌的喊我回来干甚呢?”对着范大娘略略颔首。

    “是倪大夫托我给村长带个话。”范大娘笑着接话,不急不徐的道。“倪大夫说,村长得了空就去趟南山,是什么事,她倒是没细说,只说事情不着急,选着晴朗的好天进山,这飘着细雨的,就别往山里去,路滑不太|安全。”

    “没说什么事?”江村长往屋外瞅了瞅。天色有些灰暗,淅淅沥沥飘着的细雨已渐渐停歇。

    范大娘摇摇头。“具体是什么事还真没说。”

    “桃次啊,咱父子俩进趟山,趁着还有点天光,这会也没下雨。”倪大夫难得托人带话,说是不着急,八成也是有事,江村长坐不住,得进山瞅瞅的。“老伴啊,我记得你说要给倪大夫纳双冬鞋,纳好没?”

    江大娘笑笑将搁在角落里的针线笸箩拿在手里。“巧得很,今个下午刚刚收针,这天一日日的冷,正好拿给倪大夫。”说是她纳的鞋子,她这把年纪,手脚慢着呢,远不如以前利落,这里头啊,都是桃次媳妇的功劳。

    “爹。可以走了。”江桃次拿了两把雨伞。

    江村长父子俩才出院子,范大娘便起身往外走。“上午早早的就带着儿媳往南山去,家里一堆琐碎都没来得及收拾,还得回去张罗着。”原以为上午能家去,却是现制药丸费了点时辰,下午才出的山。

    “行。回头有空再窜门说话。”江大娘送着婆媳俩出屋,走到院门口,又提了句。“太婆的衣裳鞋袜俱是妥当的,不需要再费心。”

    范大娘知道这事,遂点头道。“昨儿上嫂子家窜门时听说了这事。”

    走出江家院子,半道上,范二媳妇忽得小声说。“娘。咱们给倪大夫做身衣裳可好?”眼神儿怯怯的看着婆婆。

    “好。明儿就进镇扯布料,家里还有些棉花呢。”范大娘拍拍儿媳的手背,笑得甚是慈祥。

    江家父子到茅屋时,倪叶怡刚好进药房,还没开始动作呢,就听到熟悉的说话声。

    “江村长。”倪叶怡喊着,抿嘴冲着江桃次露了个浅笑。“真不是甚急事,大可不必这会就进山,山里路滑,不好走动呢。”

    请着人进屋,端上两杯热茶。

    江村长笑道。“在屋里窝了整整一天,人都不甚清楚,这会雨停,出来走动走动也好。不知倪大夫是有何事?”

    “我就是想着把南山再添一字,唤名为悠南山。”

    “悠南山。”江村长念了声,笑得眼角都起了褶子。“好,就唤悠南山,回头我和村里人说说这事。”

    江桃次忽得接话。“爹,倪大夫,依我看,不如在山脚下立块碑石,刻上悠南山三个字。”

    “倪大夫觉得如何?”江村长倒是很同意二儿子的话。

    倪叶怡没什么意见,见江村长父子都欣喜此事,便点头接话。“我看行,碑石我来寻,其余琐碎就得由江村长多多操心。”

    “没问题没问题。”

    正事说完,江村长拿出老伴纳的冬鞋,递给了倪大夫。“我家老伴闲来无事纳的鞋子,看看大小如何,拿在手里倒还见舒坦。”

    “非常好,替我谢谢江大娘。”

    因着倪大夫年岁尚轻,江村长带着儿子也不敢多留,把该说的话说完,他就带着二儿子匆匆忙忙的出了茅屋往山下走。

    倪叶怡送着他们离开,待看不见身影,才转身进屋,低头瞅着手里的鞋子,嘴角上扬,旋即随手拿了把椅子坐下,将新鞋换上,试着走了两步,特别的合脚,又软又暖,很是舒服。

    穿上新鞋子,倪叶怡很喜欢,都舍不得脱,直接穿着进了药房,制了两种药丸,忙完抬头往窗外看,已经是夜色深深,寒风呜咽呜咽的刮着,莫名的显出几分悚然感。

    她收拾好药房,关好门窗,往隔壁屋走,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看了眼睡在兔窝里的短尾灰和细长青,见它们睡得香沉,又轻手轻脚的出了屋,检查了番茅屋,俱都妥当,才散了灵体与整座山溶为一体,开始每日的修炼。

    倪叶怡对悠南山的一草一木都甚为熟悉,次日,她从山里选了块碑石往茅屋里搁着,待梨树屋有村民过来,再劳烦他们带下山给江村长送去。

    上午是雷打不动呆在茅屋里,没有乡亲过来求医,她就窝在药房里忙些琐碎。

    短尾灰可不需要冬眠,精力旺盛的它,习惯了有小蛇陪着它在山里玩耍,这会小蛇在冬眠,它一个人也不爱往外跑,倒是追着主人进进出出,活脱脱的是条胖胖哒的小尾巴。如此蹦蹦跳跳难得消停,竹叶青却依旧在它背上睡得稳当。

    “咕…”主人。安静了会,短尾灰有点不安分,伸出爪子挠了两下,小蛇睡在它的背上,它不能立起身子,怕把小蛇摔地上,只得趴着,艰难的仰起肥肥哒脑袋。“咕咕…”好香的药,我能吃麽?圆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

    “想吃?可以尝一点点。”倪叶怡倒是不拘着它,它想吃,就给它尝一点。

    无聊的短尾灰拿着块药材挺津津有味的啃着。

    倪叶怡忙完手里的活。“下午我去溪边看灰石头,顺便带着它在山里逛逛,你要不要一道?”

    “咕咕…”要哒。主人走慢些,我走快了会把小蛇摔着。

    “行。”

    上午过去,倪叶怡关好门窗,带着短尾灰往溪边走。

    见到短尾灰和细长青,灰石头的意识很是活泼,显得比昨天更开心。短尾灰也很开心,拿爪子边拨动着躺在地上的灰石头,边咕咕咕咕的说着话,倪叶怡站在旁边当着翻译,一时间,小溪边有了几分热闹感。

    窝在小白兔背上似睡未睡的竹叶青,也睁开眼睛对着灰石头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窝着。

    说了会子话,倪叶怡带着它们巡视着悠南山。

 第16章

    自镇里扯了块颜色鲜亮的布料回来,范大娘领着俩个儿媳给倪大夫张罗着制新衣裳,范家男人知晓此事,皆无闲话很是赞同,甚至主动帮着带孩子,让她们能挪出手来。

    邻居过来窜门,见她们婆媳三个这般认真,打趣着道。“这么好的颜色布料,是准备给大儿媳还是小儿媳?要说疼儿媳,咱村你们范家能算上个份子。”就是范家的汉子忒没出息了些,便是根木头都比范家的汉子要见灵活些。

    “哪的话,我们妯娌俩可压不住这鲜艳的颜色,搁我们身上怪浪费。”范家大儿媳接了句。

    范家二儿媳没吱声,一个劲的忙着针线活,在外人面前,她难得说句话。

    “我瞅着阿河媳妇倒是很配这衣裳呢。”邻居打量着不说话的范家二儿媳,笑笑嘻嘻的说话。

    范大娘不太喜欢尤家婆子,瞅着说话总有点不对味,听着怪不得劲。“是给倪大夫做得新衣裳。”

    “倪大夫给阿河媳妇看了病?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慢慢调理着,三五月能全愈。”范大娘不咸不淡的应着。

    尤家婆子若有所思的道。“这般啊,阿河娘你说我那侄子,我那娘家侄子早些是干了点糊涂事,如今他懂事着呢,你说,上山跟倪大夫好生说道说道,能不能让她给我那娘家侄子瞅瞅病?”

    “婶子你可别犯傻。”范大娘严肃的提醒了句。“这事可不能胡来,你不能仗着倪大夫性子好就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咱俩邻居多年,我跟你掏心窝说句,倪大夫性子好归好,可触着她的霉头,却也有得苦头吃,往后不给你家看病了怎么办?再则,还有村长呢,咱们村这么多户,都看着呢。”

    尤家婆子拧紧着眉头,很是为难。“可我那娘家侄子,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受苦受难罢,这几天,可把我折腾得够呛,我娘家嫂子天天过来拉着我说话,昨儿直接住了下来,这不,我都没法在家里呆。”

    “你不好说话,就把事往村长身上推,当初说好的,实在没法拒绝的,就直接找他去。”范大娘有点无语。尤家婆子说她蠢吧,有时候又挺精明。到底是多年邻居,虽不太喜欢,也还是搭把手劝几句。

    “这样不好……吧。”尤家婆子迟疑着。“推给村长肯定成不了事,我娘家不得怨死我?”

    范大娘没话可说。“这事没法两全,你只能顾一方。婶子你得想清楚,就算你打算舍了婆家这边伸手帮娘家,倪大夫是肯定不会出手医治,也就是说,你八成得落个两头空。你仔细想着,别过了大半辈子,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尤家婆子半响没有说话,最后,失魂落魄的出了范家。

    “孩他爹你去趟村长家,把尤家的情况说说。”范大娘到底是心里不落忍。

    范老汉听着老伴的话,遂起身出了屋,大步往村长家去。

    江村长有事没事就爱往村里各家各户窜窜门,听些家长里短,和村民们处好情分。尤家的事,他听了点风声,想着再观看观看,急巴巴的插手也忒不妥当,显得他这村长手长,白沾了身腥味儿。范老汉上门找他说起这事时,他见情况比他知道的要严重些,也没多耽搁,就快步往尤家走去。

    他身为一村之长,倒是不怕得罪人。这坏人,就由他来当罢!

    范大娘听见推门的动静,往门口望去,便见老伴边搓着手边冲着她笑,憨呼呼的,实则人长得还挺精神,就是笑的时候,一股子憨劲,有点儿丑。范大娘和老伴当了多年夫妻,初时有点排斥,同床共枕这么些年却也成了习惯。“没找着村长?”

    “村长在家,跟他说了这事,他已经往尤家去着。”范老汉窝到火塘旁,凑近了些。

    “村长去尤家,你怎么就回来了?”范大娘扯了扯他的胳膊。“你得跟村长一道,算了,还是我去吧。”老伴口齿不灵便,没得做桩好事还落了埋怨。想着搁了手里的针线活,起身往外走着。

    范家如果没在场,就尤婶子那性子,村长给她解决了难题,说不定还得嘀咕几句。因为便是由着村长出面,尤婶子的娘家没能如愿,不好给村长下脸子,八成得把火撒在尤婶子的身上。

    “外头好冷哩。”范老汉侧头冲着老伴说了句。

    范大娘懒得说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说破嘴皮自家老伴也听不懂,只挥着手道。“我穿得厚实,这里到尤家就几步路,没事儿。”

    范大娘到尤家时,屋里吵吵嚷嚷的正说得热闹。

    “尤婶子我把村长喊过来,就是怕你拎不清,倪大夫可不止说过一遍,她数次斩钉截铁的说过,凡是名声不好的病人她都不会医治。你可不能为着娘家人钻死胡同,你记着娘家的情分,你跟倪大夫哪来的情分,倪大夫会为着你的面破例?别做这白日梦。”范大娘踏进屋子就大声的说话。

    先把她的来意亮出来,她这话里头可藏着不少话呢,端看尤家人有没有机灵点的,抓住她的话往下说道,尤婶子这事没法说话,尤家人却可以有话说,还有村长也是,左右都能把尤婶子的娘家呛回去。

    不仅是倪大夫不能破例,连梨树屋也不能破这个例啊,有一就有二,规矩坏了想要再立起来可就难喽。不如从开始就端着个铁面无私的脸,久而久之,咒骂声自然会渐渐减少。毕竟还是有许多人受着倪大夫的好,总会站出来说话。

    尤婆子的娘家嫂子战斗力可不低,为着儿子的病,她算是豁出张老脸,各种撒泼打滚唾沫横飞。动静越闹越大,窝在屋里烤火的周边人家,都纷纷扯开了屋门伸长着脖子往尤家瞅着,竖起耳朵听了会,听出了点苗头,赶紧撒腿就往尤家冲去。

    最终,尤婆子的娘家嫂子被梨树屋的人送回了附近的大塘村。尤婆子的娘家便住在大塘村,大塘村的名声总得来说还是不错的,俩村间也处了点情分出来。江村长便是念着这点子情分,才对着尤婆子的娘家嫂子好言好语,结果人家不领情,得,直接送回大塘村,他亲自找大塘村的村长说道说道。

    梨树屋也有性子较为火爆的村民,离开尤家时,毫不客气的指着尤婆子的鼻子骂道。“这般惦记你娘家,半点不念着村子,不念着倪大夫,更不念着夫家,这么拎不清,索性就直接回大塘村,余生都呆在你娘家,想来,你这般放心上的娘家,定会待你千般万般好。”

    这话说得可就有点诛心,尤婆子肚子的情绪直接泄了个干净,两眼一翻身子往后倒去,站在她身旁的大儿子,眼明手快的把老母扶住。尤家的其余人客客气气的送着邻居离开。都狠狠的松了口气,幸好有村邻搭把手,否则,这事还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

    “完事啦?”慢慢吞吞才走过来的朱太婆,看着对面的一伙人,砸砸嘴,颇有些遗憾感。

    正说着话的村民们,有位大娘赶紧走过去。“太婆,这天冷着呢,你咋出来了。尤家的事已经完了,上我家坐着吧,今个午饭和晚饭都在我家吃着,你要听热闹,我细细与你说叨说叨。”

    “好哩好哩。”朱太婆抿着嘴笑,笑得很可爱。眼看九十高龄,她的牙齿掉了不少,甭管是说话还是笑,她的动作都很小,莫名的带了些羞涩感。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虽说村里就数她辈份最高,大伙却很呵护她。

    范大媳妇回到自家屋里,往火塘里添了两根柴,又泡了盘茶搁桌上放着,自己端了碗,暖着手嘀咕道。“程大爷的话骂得好,这下尤奶奶该消消停停的。”

    “要不是为着尤家人,程伯哪里会当这坏人。说起来,十里八乡的,也就咱村最是团结,处得跟一大家子似的。所以说,尽管尤婆子不会说话,有时候讨厌了些,可咱们该搭把手时还是得搭把手,碰着大面上的事,就不能顾着这些小摩擦。”范大娘趁机跟俩儿媳讲些人情世故。

    范二媳妇认真的看着婆婆,遂点着说。“娘。我记着了。”

    “你啊,性子弱了些,不适合站出来。”范大娘抚了下二儿媳的头发,看着大儿媳说。“往后咱们家,担子还得落在你身上。”

    “娘。你宽着心。”范大媳妇笑笑,安抚了两句。

    范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生出来的闺女都随娘,特别好嫁,因为范家的媳妇啊,就没哪处不妥当,都是好的,娶回家当儿媳特别好。生出来的儿子都随着爹的性子,便是一根藤出来的也没这么像,又木又憨,有把子穷力气,偏生干活也不见有多利索,双肩还真挑不起一个家,范家的汉子娶媳妇最是为难。

    说起梨树屋的范家,都会感叹一声。这世间事啊,端是无比奇妙。

 第17章

    江村长自大塘村回来,见天色还早,琢磨着顺道去趟悠南山。看看倪大夫有没有寻到碑石,倘若寻着碑石,正好拿回村里刻字,待刻好字,他就召集全村说说悠南山这事,早点把碑石立到山脚下。

    “桃次,随我去趟山里。”江村长脚步顿了顿,冲着走在后头和人说话的二儿子吩咐着。

    和江桃次说话是杨三树,扬三树听到山里这俩个字,眼神儿立即就有了变化,不经意的问了句。“村长和江二哥进山干什么?”他倒是想问是不是找倪大夫有事,又有点心虚,怕别人知晓他对倪大夫的心思。这样不妥当,姑娘家名声最最要紧。

    他现在都不再喊倪姑娘,而是随着大伙一道喊倪大夫,就怕从这称呼里,让旁人嗅出点意味来。倪大夫如今可不比半年前,那些个心黑歹毒的人,倪大夫不愿意给出手治病,这些人本就不是什么好性子,只是畏着村民们不敢有什么动作,暗地里却盯得紧。他不能拖倪大夫的后腿。

    “三树有事没?”江村长刚没注意,听到说话声,才发觉和二儿子说话的是三树。也不知倪大夫会寻块什么样的碑石,他这老胳膊老腿的,要是块大石头,儿子还得忧心忡忡,不如把三树也喊上,他在旁边搭把手就成。

    扬三树听着这话里有戏,压住欢喜的心情。“冬日里哪有什么事,也就是屋里的琐碎,村长有话就说呗。”

    “行。那就随着一道进山。倪大夫说想把南山添个字,改名悠南山,我觉得悠南山比南山要好听些。桃次就说,往山脚下立块碑石,刻上悠南山三个字,往后啊,大伙就都能知道,要找倪大夫就进悠南山。昨儿下山时,倪大夫说她去寻碑石,这会正好在外面,就进山瞅瞅的,看碑石寻着了没。”村长边往悠南山走边说着话。

    扬三树听着有点着急。“村长啊,这事不对啊,倪大夫上哪寻碑石去?便是寻着了碑石她也搬不动啊,咱们得赶紧上山,哪能让她张罗这事呢,村长你昨儿就该跟村里说说,冬日里正是农闲,又没下雪也没飘雨的,别说在外头走动便是进山也轻松的很,这事该咱们村里的汉子来。”

    “我说哪里不得劲,总觉得不踏实,就想进山瞅瞅来着,原来是这么个原因,瞧我这脑子,年岁大了就是不同啊,一年不如一年的。”江村长叹了口气,伸手拍拍杨三树的肩膀。“还是你们年轻人想的周到。”

    三人边走边说话,很快就进了山,没多久,就走到了茅屋前,却见门窗紧闭。

    江村长看着紧闭的门窗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倪大夫下午一般不在屋里,八成啊,又在山里转悠着,咱还是明儿上午过来。”

    “村长,依我看,要不咱们等等罢?”扬三树好些天没见着倪姑娘,怪想她的,这都到了屋前,总得见上面才能下山吧。想是这么想,可话却不能这说。“得跟倪大夫说清楚,寻着了碑石就托村民带个话,咱们进山来搬碑石。”

    和倪大夫相处半年多,整个梨树屋都清楚,倪大夫平素有事都是托村里人帮忙,她自己是轻易不下山的,至于是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也有人好奇的问过,可倪大夫只是笑笑,大伙便知,倪大夫是不愿提起这方面的话,也就识趣的没有盘根问底。

    “我都没跟倪大夫提起这岔,是该知会她声。”江村长点点应着。

    江桃次便道。“爹,我到附近看看,捡些柴枝顺便看看能不能找点蘑菇逮只野味啥的。”

    “去吧。”江村长应着,侧头看着旁边的扬三树。“你也可以一道去,有我在这里守着就行。”

    扬三树自然是不愿意去的,他还想着见见倪大夫呢,万一他走后,倪大夫就回来了,村长和倪大夫说完话,肯定得下山,他能不能见着倪大夫还是两说,说不准,就算见着面也是匆匆忙忙的扫两眼就得离开。

    “倪大夫左右就是在山里,倘若你们遇见了她,正好把事跟她说说。”江村长不知道扬三树的想法啊,他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

    “好。我四处看看的。”扬三树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悠南山说大也不大,倪叶怡捧着灰石头带着短尾灰巡视了半座山,她是从内向外开始逛,这会儿,其实就在离茅屋的不远处,她边用神识细细的扫着山里的一草一木,连石头沙砂都不放过,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些琐碎。

    甭管是灰石头还是短尾灰,都听得特别认真,也就竹叶青一直没什么反应,不知是在睡觉呢,还是在沉默的听着。

    倪叶怡的注意力很集中,神识也就仅仅笼着五丈内的范围,有人进入她的神识范围内才会引得她的注意,因此,即使离茅屋不远,她也没发现茅屋周边有人,待她再走近些,茅屋到了神识范围内,自然就能发觉。

    扬三树和江桃次分别往俩个方向走着,江桃次是真的在捡柴枝寻蘑菇逮野味,而扬三树则四处张望着,看到了有柴枝蘑菇他就弯腰捡下,至于野味,今个没空搭理。

    俩人初时还能彼此看见个背影,慢慢的,就越走越远,扬三树直径往山里面走去,江桃次则是哪里有柴枝蘑菇他就往哪里走,走啊走走啊走,冷不丁的抬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倪大夫。

    感觉到有人靠近,倪叶怡迅速望过去,很快,不远处的汉子就抬起了头,见是熟人,她抿嘴微微笑着。“江二哥。”见着他手里的柴枝零星的几个蘑菇,以为他是特意进山来捡柴枝寻蘑菇的。

    “倪大夫。我爹在茅屋前等你。”江桃次憨憨的笑着。

    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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