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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归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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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魔君归来
作者:南宫婉儿
文案君:
“喜欢睡里边还是外边?”
“额,神君似乎很是喜欢让别人与你同榻呢,这是种病么,能治否?”
“只喜欢与你同榻,没得治!”
“额……我睡地上即可!地上甚好,甚好!”
“山岗边那厉鬼好似已飘到了对面山丘上,不对,似正往这边赶来……”
“喜欢睡里边!”
“……”
一场神与魔几世的倾城绝恋,究竟情归何处,且容我慢慢道来。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奇幻魔幻 恩怨情仇
搜索关键字:主角:忘尘(陆离),男主(…), ┃ 配角:佩玖,芜荒,衣衣,司命 ┃ 其它: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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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落花时节与君决
序。落花时节与君决
远古时期,四海八荒的神、妖、魔三族为抢地盘历经了几万年的战火硝烟,最终以血统高贵的神族战胜暂告一段落。
此后,神族以其高贵的血统居于九重凌霄之上;魔族则盘踞在位于流沙之东,黑水之间的不死山;妖族善作恶多端、每每天下大乱皆由他们煽风点火,是以,妖族被赶至冬、夏两季都是大雪纷飞的狂山。
万儿千八年后,曾经的沧海变成桑田,桑田又演化成沧海。陆离原是九天凌霄上的长公主,却成了不死山上魔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女魔君。
据她本人道:她的存在是个意外。她的父君意外的认识了她娘亲,然后他们“发乎情”的意外地有了她。她的娘亲是居于流沙之东、墨水之间不死山上魔族的长公主湄姬。万儿八千年前年少轻狂的九重天天君因历天劫,被天雷整整劈了七七四十九天后,一个不及防滚下了九天凌霄,阴差阳错的落在不死山上。彼时的湄姬公主正值青春年华,颇有班姬续史之姿,谢庭咏雪之态。理所当然地救了彼时同样意气风发的天君,俊男靓女眉来眼去硬是生出了浓浓的情愫。诚然,“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湄姬被天君带回九天凌霄上时已有两年的身孕,殊不知物种不同的二人有善始却没能善终。九天凌霄上无一人看好他们这对苦命鸳鸯,老天君更是极力反对,亘古以来神魔势不两立,唯一能见面的地方便只能是战场,此等荒谬绝伦之事引起四海八荒一时的轰动。
天君在被迫以及无奈的情况下以四头麒麟车迎娶了赤水神族的三公主为君后。彼时的湄姬却还连个封号都没有,因正陶醉在爱河里无法自拔,再者身怀六甲,心中虽觉得委屈,但硬生生强忍了下来。
奈何世事难料,因君后的介入,天君的心已不再属于湄姬,湄姬处处糟暗算、时时受冷眼,天君却置之不理、视若无睹。她本是魔族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已曾壮志凌云、巾帼不让须眉,怎受得了这般窝囊气,于是乎,在产下陆离后,毅然决然地带着襁褓中的她回了不死山。誓与天君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陆离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翘着二郎腿坐在罗罗背上自这段看似悲痛得令人扼腕的往事中回过神。诚然,这事于她而言简直就是水过无痕,无泼无浪。自小能生活在不死山上,这次第怎一个逍遥快活了得?不死山民风淳朴且开放,她虽有一半的血统是神族,但在魔族混得风生水起,七大姑八大姨皆视她为心肝、宝贝、甜蜜饯儿。
她娘亲那辈有三兄妹,她二、三舅舅相继安家立室分了封地;外公外婆常年云游在外过着二人世界;娘亲更是道自己年事已高无心打理魔族,且将这个艰巨而又光荣的魔君之位交于她。
两万岁在那个与天同寿的时代虽不见长,却也不能算小,别家姑娘这个年龄皆在闺房“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而她却是身肩重任,挑起整个魔族乃至整个四海八荒生死存亡的担子,当然,这些皆是陆离自我评价,仅供参考,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
日暮十分,霞光万丈,凉风习习。陆离正趴在罗罗的背上打盹,自九天之上传来一声长啸,长音划破苍穹。来者身骑鹿蜀,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鹿蜀背上之人一身玄衣长袍,三千青丝凌乱地自风中摇曳,硬生生将自己弄成一副普度众生的模样。
来者不善,陆离身旁的宫娥侍卫们被吓得嘴巴能吞下一颗鸡蛋。陆离连连摇头觉得很是丢脸,怎么养出这么一群窝囊废。陆离自认不才,来者她虽从未有幸一见,但在这四海八荒内能以鹿蜀为坐骑的,万儿八千年来唯有那么一人——居于赤水北岸章尾山上的烛龙攸冥神人。无父无母,乃天地初开时由造物者所造,天上地下无人束缚。
陆离丹凤眼微眯,尽量让自己变得淡定且从容一些。传说中的烛龙乃蛇身而赤,身长千里,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而今眼前这位,眼前这位唇红齿白的人诚然不是什么蛇身,诚然也不是什么身长千里。是以,史书记载的东西也未必是真,眼见为实。
陆离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道:“攸冥神君此番风尘仆仆地杀来,令本座很是惶恐。”
云上之人身体前倾顺势靠在鹿蜀头上,道:“魔族竟凋零成这般凄惨?让你这等乳臭未干的丫头做这魔君。”
陆离继续面不改色,出生以来虽已算得上六畜兴旺、五谷丰登、太平盛世,然偶尔种族之间也会有那么一些小嗑小碰。洪荒之灾那等大场面她惋惜自己生不逢时,可她自小并不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女子,面对这种挑衅。她遵循的原则是:敌不动,我不动。“神君此话差矣,本座不才,魔族近来忙着耕种,无暇顾及神君,招待你么,我这等乳臭未干的女娃子足以!”
闻言,攸冥仰着脖子大笑了几声,模样甚是张狂。剑眉微微挑起,道:“是本君许久未问世事了么,怎么这一代的人都那么目无尊长?”
陆离一个不及防,显些自罗罗背上载下去,眼前之人,年龄诚然可将自己甩出天际,乍一看外表不过跟自己不相上下。陆离打小便不是什么善茬,尤其是对这种狂妄自大的人。“听闻赤水北边章尾山上的攸冥神君乃蛇身而赤,身长千里,不曾想却是个奶油小生。本座委实看不出你哪里像个长辈。”
身后一众魔身体忍不住抖了抖,他们魔君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委实有些慌乱。
攸冥星眸微微眯了眯,瞧不出喜怒,“素闻你乃九天凌霄之上天君与魔族公主所生,怎不见你额头长角,也不见你龙身鱼尾?”
陆离撑下巴的手差点打滑,又险些跌在地上,果真不是什么善茬。“前些日子听闻神君往府中藏了个美娇娘,日日与她莺歌燕舞、缠绵悱恻。不过数日便弃你那小娘子于不顾,莫非神君始乱终弃了?”
闻言,攸冥星眸中划过一抹异动,嘴角扬起一丝玩味。“魔君这么一提醒本君倒是想起了正事,爷瞧上了你们这坐不死山,尔等是要主动另寻良地,还是我帮你们另觅一处风水宝地?”
身后一众魔一阵哗然,已开始窃窃私语,陆离听见离得最近的宫娥道搬去招摇山,那里多金多玉;又有一个侍卫道去堂庭山,那里产水晶石……
陆离梨涡浅笑,且不说魔族在不死山上盘踞了多少个年头,凡事得讲个先来后道之理罢?当真以为她魔族无人?挑眉道:“神君是以神族的名义向魔族宣战么?容本座算算倘若你们输了该滚去哪里,流沙之东怎么样?”
攸冥摇头道:“本君的事向来与神族无关,纯属私人问题。”
陆离冷笑道:“既是私人问题,那就用你们爷们儿的方式,三日后你我决战苍梧之巅!敢不敢应?”
“哈哈哈哈,于你决战赢了我也无甚光彩,不过本君就喜欢不光彩!三日后苍梧之巅见!”说话声远去,鹿蜀长啸,身音如人在歌唱娓娓动听,攸冥已消失在翻滚的云层中。
陆离终于忍不住跌到地上,抬手以衣袖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深深地鄙视自己这种没出息的行为,自己挖的坑,拼死也要将其填满。
苍梧渊那场对决整整打了三天三夜,火光之大直冲九重天上,千里之内飞禽走兽哀鸿片野,四面狂风呼啸而起。陆离召唤四海之水自四面八方涌入,一时间天昏地暗。明眼人自知这场仗实力悬殊得可笑,不明白那由造物主所造的攸冥为何非得抢那不死山,又为何要同那年仅两万岁的陆离魔君决战。
陆离手持流沙伞,一身红衣被鲜血硬生生染出无数朵红花,嘴角残留着一股浅浅的血迹,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略显疲惫。对面的攸冥从始至终剑未出鞘,面色淡定,一身玄色长袍依旧干净如始、随风摇曳。
已是第三个日落西山,攸冥似是被陆离的执着打动,皱眉道:“你很执着!”
陆离喘气道:“好歹也尊重下我嘛,我们是在比武不是在谈情说爱。”
攸冥叹息道:“你走吧,不死山不要也罢!”
陆离当然不会成一时之快说什么士可杀不可辱之类的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自古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陆离转身之际喃喃道“神君既已开口,本座且是那紧咬不放之人,您先请,咱们改日切磋,改日切磋!”
闻言,攸冥眉头皱了一皱,再皱了一皱。
这厢陆离转身刚走了几步,那厢便传来攸冥接近疯狂的怒吼:“不要!衣衣……陆离……”
陆离还未及反应,背后被强烈地一击,力量之大,大过她召唤四海之力,大过她历天劫时所受的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口中的心头之血喷出数米开外,陆离忍着剧痛转身,离自己最近的是一个黄衣女子,手拿离魂钟。攸冥一身玄衣稍靠后,他眼中似跟她一样难以置信。陆离手捂胸口,口中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颤抖着薄唇难以置信地道:“你我……你我认识不过短短几日,我……我陆离什么地方得罪于你,需要…需要用离魂钟制服我,神君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罢!”
黄衣女子嫌弃的眼神不减半分。攸冥脸色苍白,双眼血红,上前轻轻扶起陆离道:“陆离,不管你信于否,我无心害你!事因我而起,是我有愧于你。”
陆离强撑身体挪开背后的攸冥,靠至身后的树上,双眼紧闭,用尽最后的灵力吼道:“今日我陆离被尔等算计,即将魂归离恨天之际,我陆离对天起誓,你二人皆是我不共戴天之仇人。待层林尽染之时,春雪融化之日,魔君陆离定将重回不死山!”
声音之悲壮久久盘旋于苍梧渊上空,余音袅袅。一时间密密麻麻的七彩翼鸟从天而降,青色的祝余花似暴雨般铺满整坐山丘。陆离七魂六魄皆被散尽,慌乱间,唯独有一只七彩翼鸟不顾一切地朝昆虚洞的方向飞去……
攸冥神君广袖一挥,黄衣女子瞬间不知所踪。他化为烛龙哀怨地仰天长啸,一时间电闪雷鸣,暴雨滂沱。
☆、第2章 孤魂一缕终现世
我叫忘尘,名讳是师父为我取的,大抵同部分拜师学艺的人无甚分别,我是个孤儿。
师父与我道,二十年前云游路过杻阳山混沌之地昆虚洞时,我不过是个孩提。师傅深感疑惑,我就那样不哭不闹的坐在洞口竟也能好好地活着。即没被野兽吃了去,也没合乎情理地被狼养大成为称霸一方的狼女。发现我时我身上除了脖子上挂着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长命锁,其余没甚奇怪的东西,无出生年月的布条,无他日好相认的信物,更无那些大人物出场应有的灵兽相守。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后,师傅笃定我们的缘分乃上天注定,巧在我在哪个洞不好非得在昆虚洞;巧在师傅路过哪里不好非得路过混沌之地昆虚洞。诚然我也坚定不移地认为师傅是我的有缘人。
只是二十个年轮,我便长成大姑娘的模样,这让师傅乃至师兄姐们一致笃定——我只是个肉体凡胎。
在宋山上的成华门二十余载,我自认不才,灵力佛法皆是个半吊子。唯一熟练的唯有下海摸鱼和上树掏蛋以及斗蛐蛐儿。
这不,因昨日跟佩玖那二愣子私自下山摆摊算命赚点零用钱,恰被师傅逮个正着,罚我打扫藏书阁。佩玖诚然没我这么幸运,被罚挑大便去淋后山师父种的那几颗永远在发芽的白菜苗子。
我一大早捯饬到中午,出了藏书阁,卯日星君懒懒洋洋地普照着大地。路过转角处,守门的两位门童窃窃私语的声音飘进耳中。我有些自诩清高,觉着听人墙角总归不是君子所为。诚然我不是君子,是以,我便听了去。
白衣门童道:“听说近来少室山上的帝休树因自吾天道,幻化为树妖!妖力骇人得很。”
灰衣门童兴奋道:“你这算什么,听说那帝休树黄花黑实,能另服者不怒。是以,宋山下许多灵力尚浅的小仙皆赶往少室山寻这帝休树,服用后便可不脑不怒,求早日飞升。”
灰衣门童大惊,“照你这么说,那帝休妖且是泛泛之辈任人宰割?”
白衣门童又道:“这你就孤陋寡闻了,我听我娘亲的妹子的婆婆的孙子说,少室山上如今狼藉一片。帝休妖大怒,昨夜将宋山下一众人捉了去,放火烧了街道。有人逃上山上求师父搭救,此时人恐怕还在成华门内。”
……
我大概理清了些头绪,也就是一场贪恋与报复的勾当,捉妖这种事师父断然不会派我这种半吊子前去,以免砸了师门的招牌。更让我好奇的是他娘亲的妹子的婆婆的孙子与他究竟是何关系?
又过了一个转角,我被大师姐叫住,传话说师父唤我有事。一路寻思着师父招我所为何事,昨日摆摊算命的钱我也如数上交,去年偷摸下山摘吉玉家桃子的那当子事二师兄道替我保密,前提是帮他洗一个月的衣服,这些我都依诺做到了。
神游太虚间已踏入房门,师父一身粗布麻衣依旧那样粗,一把山羊胡须仿佛更白了些。诧异的是佩玖那二楞子居然也在,见我进门便对我挤眉弄眼。我有些心虚,期期艾艾道:“师父唤徒儿,可是有需要徒儿效劳之事?”
师父象征性地顺了一把山羊胡,沉声道:“确实需要你效劳,今闻少室山有一树妖在宋山下作恶,你与佩玖已修炼二十余载,佩玖总恨英雄无用武之地,为师再三斟酌后,决定派你二人将这武用在少山室上。”
不待师父说完,我双腿一软,硬生生跌在地上,还未及瞪向佩玖那二愣子,便听他道:“师父且放心,此次我与师妹定将那帝休妖斩于剑下,斩不了妖誓死不归。”
我刚爬起来的身子一抖,又跌了下去。本想求师父开恩,话还在嘴边便听见一阵打鼾声自桌案边传来,师父又睡过去了。我一双愤怒的眼睛盯着佩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知他懂否?
出门之际,隐约听见师父喃喃道“自哪里结束便自哪里开始,一切皆是天命!”我梨涡浅笑连连摇头,想是师父又再说梦话。
我与佩玖算得上同是天涯沦落人,听师父道,佩玖之所以会是我师兄原因很简单,在捡到我的前一座山先捡了他。我一度认为师父是在框我,不信如此离奇古怪之事怎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再看佩玖一副二愣子模样,我便信了师父的话,换做我如果生了他这么个儿子也会扔掉。
此时我与佩玖二人正在扑往少室山的路上,佩玖在前牵着我的坐骑。说起坐骑这档子事我有些惭愧,师父道我灵力微弱,驾驭不了什么虎啊凤的,特地给我配了一头牛!彼时年少无知,自认不是谁都能驾驭坐骑的,便引以为豪,长大后方知悔恨,奈何为时已晚。
佩玖自诩是谦谦君子,不屑与我抢那些有的没的,这让我倍感欣慰。我万分不舍的离开了二十载从未踏出过的宋山,硬生生逼出一把鼻子一把泪,此一去生死未卜,再会,我敬爱的师父;再会,我心爱的家乡……
日落西山,临近黄昏的时候我们抵达少室山山脚下,佩玖自阿牛背上跳下来时,我始终有些迷糊,我们什么时候对调的身份?
佩玖拍了拍皱得不能再皱的的粗布麻衣,一脸得意地道:“一会儿上山后,你紧跟在我后面,我护你周全!”
我有些想笑,佩玖自幼胆小,真正发生什么事指不定谁保护谁,见他有如此诚意,我怎好意思让他一颗雄心付诸东流。配合道:“英雄仗义执言,奴家此生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方能报答!”
佩玖定没料到我会这般,目瞪口呆地道:“不对,不都是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么?”
我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对心仪之人方道以生相许,道来世做牛做马的都是客气话。”佩玖楞了楞后险些跌在地上,好在我深明大义提前拉着他裤腰带。
天色已晚,佩玖提议暂且在山下小住一晚,诚然拆穿他的胆小与我而言并无好处,是以,我便应了他。各自找了块青石板,便睡了去。
次日,卯日星君依旧按部就班,凉风习习,是个降妖除魔的大好时光。山下虫鸣鸟叫,帝休树枝繁叶茂,漫山遍野皆是数不胜数。我有些迷茫,上哪儿去找那颗成了精的帝休树?
佩玖牵着阿牛哼着小曲儿走在前面,进入山中,瘴气弥漫,我有些没牛奖橐暗牡坌菔鳎蹲慈缪睿渲ξ遽椋╭u)。佩玖左手牵牛,右手持桃木剑,转头与我道:“山中迷雾环绕,定有蹊跷,想是那树妖幻化的迷瘴。”
这次我坚定地点头,在这些方面佩玖比我出息,师父传授的口诀他一字不漏的背得,当然会不会使用又另当别论,就凭他这几句颇有折服力的谈吐便值得歌颂。“你说这帝休树在这少室山没万年至少也是千年,早不成精晚不成精,为何偏偏这个时候?且只有那么一颗,难不成其余的都是脓包树?”
佩玖后背抖了抖,牵着阿牛跨过一道鸿沟,道:“瞧你这话说得多没文化,不论那帝休妖早成精或是晚成精,总得有个时候罢?就算是万儿八千年后你依旧会生出这般疑问。至于其余的树是不是脓包容我打个比方罢,譬如我和你,自慧根而言便是有别,我自是比你厉害那么一丢丢。是以,也不能说你就是脓包罢!”
我跨过鸿沟,一脚踢在佩玖屁股上:“脓包你大爷…”
战战兢兢地踏进少室深山,迷雾未散反而更深了些,佩玖眸子凝重示意我当心。忽闻林间琴声委婉,余音绕梁。未曾想帝休妖竟有幻音琴,幻音琴乃上古神器。琴音会根据人的内心谱曲,譬如壮志凌云者的内心激昂,琴音便如“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今听着陶醉于大获全胜的喜悦;再譬如向往风月事之者,琴音便如“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今听者享受其中无法自拔。
我感叹于佩玖内心竟干净至此,只有心如止水方能谱出这般袅袅之音,犹如“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一旁的佩玖似是听得沉醉,两道殷红自他鼻中流出,我大叹不好,吼道:“你个二愣子,赶紧捂上耳朵。”佩玖如梦初醒,赶忙以手捂住双耳。
敌明我暗,我自怀中掏出一面铜镜。此镜乃当年师父途经求如山时万里挑一寻来的神镜,因年幼时我生性顽劣且确实有那么一丢丢脓包,是以人鬼难辩。有一次,我与一只女恶鬼同塌数日未觉,师兄姐发现我印堂发黑,告知以师父。师父收了恶鬼,体恤我只是肉体凡胎,遂将神镜赠于我。
铜镜能百里之内辩真假,我手持铜镜随身转了一圈,此间琴音未断,想是那帝休看我不为琴音所动,便奏得五花八门。只见铜镜中,东南方向高大的帝休树下坐着一位白衣翩翩公子,以手抚琴,模样生得俊俏。我这厢还未及反应,身旁便闪过一抹粗布麻衣,一阵风吹过,那厢佩玖提桃木剑已冲了过去。我一声“且慢”还未吼出来,佩玖已经淹没在迷雾中。
林中迷雾越发浓厚,帝休妖有神器在手,佩玖又被浓雾吞没不知所踪。我楞楞地站在原地,此时的心情已由恨铁不成钢荣升为恨钢不成铜!!!
☆、第3章 相见已然不相识
“你究竟是何人?”
究竟是何人?这是帝休妖道的第一句话,声音着实有些动听。我楞了半响,没弄清楚他道这句话是什么缘由。我寻思着他这般问,大抵是有些怕我罢?是以,我清了清嗓子对着迷雾道:“大但帝休,竟敢做这般伤天害理之事,你将我那师兄撸去何处了?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那帝休久久未语,我牵着阿牛试探性地往浓雾深处走去。心生揣测,想着此妖成精不过数日,若能痛快打上一场,指不定我能赢。
幻术由心而生,而心则是经眼睛会意。我将阿牛安置在一旁,它很是配合,安静地趴在地上打盹,这让我很是欣慰。自怀中取出白绫将眼睛蒙住,师父曾道:仙者应耳听八方,目视千里。我自认凡胎肉体目不能视千里,然耳听八方自诩已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手中的桃木剑捏得更紧了些,此剑由万年桃木所制,内镶玄铁,师父取自大荒之中的豪山。剑可随时变幻,斩妖是用桃木面,除魔时可用玄铁面。
感受到西南方向的异动,我飞身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持剑刺去。帝休被迫现身本能地往后退出数米,只听他道:“我有心放你一马,你却咄咄逼人,那些人贪婪至极,摘我族帝休族之果,剐我帝休族之皮,挖我帝休族之根,乃罪该万死之者。”
闻言我不由心生怜悯,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能成精想来不易,凡事皆有因果。而今只要你放了宋山一干人等,便算积德行善,他日必有大用之处。”我往日里算是不学无术,这套说辞乃是师父每次降妖伏魔必备之词,我竟也能说得头头是道,若不是情势所迫,真该膜拜一下自己。
那帝休默了一久,似对我的话很是受用。这厢我还等着他放人致歉,那厢他已狂吼道:“你竟不被幻音琴所控,想来也非泛泛之辈,今日不论你究竟是何方神圣,那些人必死无疑,休想阻拦于我。”
至于幻音琴对我不起作用之事我还想好好问问这妖,问他到底是在哪里弄的赝品。
一时间狂风大作,满山的帝休树枝疯狂地朝我蔓延过来,帝休妖持刀向我杀来,招招致命。彼时,我哪里晓得这妖会忽然发狂,我顺手扯开白绫,只见迷雾已散,幻境已退。多年不曾打架,桃木剑舞得有些吃力,这厢刚斩断蔓延而来的帝休树枝,那厢帝休妖便趁机砍向我,尖刀锋利无比,好几次险些将我捅个窟窿,被我险险避过。此时我尚且还算占着上乘,然它们的树委实太多,自午时打到日影西斜。
我身上虽没被捅出大窟窿,浑身的伤可谓是血痕淋漓。纵是我有滔天的灵力,也敌不过这满山遍野的帝休树。诚然我并没有滔天本事,若今日便魂归离恨天,我得捏只蛾子去给师父道个别。
迷离之际,半空一声惊雷,自九天之上传来一声长啸,长音划破苍穹,叫声委实娓娓动听。突如其来的狂风今眼前模糊不清,还未看清来者,便被狂风卷了出去。尽管如此我亦硬生生挤出一抹笑意,离恨天那种地方暂且怕是去不成了。
迷迷糊糊的醒来时,我险些又被吓死。我竟躺在一片祝余花海之中,满山靛青色的花色险些亮瞎我的眼睛。我一度认为我是被大风挂到了招摇山上,据我所知,祝余草其状如韭(ji)而青华,食之不饥。四海八荒内也只有招摇山长这种草。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此番我到山前必有洞。起初我想,若是个狗熊洞的话,我好生与它商量一番,借此贵洞修养一番身心。瞻前顾后的进入洞中后,眼前一亮,险些滑倒在地,诚然是别有洞天。于我而言,山不在美,有洞则可;洞不在大,有床则暖。我安慰自己洞中主人外出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便借此宝洞用上一用。
我从善如流地爬上床,慢悠悠地将被砍得破烂不堪的山茶红色上衣退去。伤就是这么回事,厮杀的时候即使被捅个大窟窿也不觉得疼,事过后,那是疼进了我心窝子里去,疼得我脑门一抽一抽的抖动。
我伤口正处理得欢快之际,撇见洞口飘进来的一抹玄衣衣角。我瞬时觉得天灵盖被一道钻天雷劈中,目瞪口呆地楞在塌上。脑子里闪过无数个此时作为一个矜持女子该有的反应,按理应该立即抓起被褥挡在胸前,再配上一声响亮的尖叫声。但这样又显得我太过于柔弱,指不定眼前之人便会像饿狼扑食一般扑过来,此乃下下策。是以,我便不慌不忙、淡定且从容地用手指挑起外衣,一个潇洒的甩手将外衣披上。
不曾想来人却是出奇的淡定,只瞟了我一眼,便自顾自地走到一旁。此等反应倒是今我有些挫败,因为别人眼中的波动决定了我的姿色。我自是不会承认自身的姿色不佳,是以,便笃定来者指不定心中已是翻江倒海、强力控制。
自男子到来,洞中更加明亮了几分,他似一颗偌大的夜明珠,一身的光环,竟让我生出此乃天神下凡的错觉。
玄衣男子盯了我许久,突然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道:“只是四五千年未见,魔君便如此不堪,竟能被那帝休妖打得落花流水!”
话音回荡于山洞,我大概理了一番话意,就字面之意而言,眼前之人铁定认错了人。魔君?这身份委实不错,于是乎,我便故作高深莫测,洋装道:“本座且是那无能之辈?只是往日里本座觉得生活过得太顺,遂越界找找挫败感罢!不曾想尔等这些后起之辈也过于泛泛了些,本座封了灵力那帝休妖竟也拿我无可奈何。本座甚为这天下苍生担忧呀!”
只见靠在墙边的男子皱了皱眉,再皱了皱眉,浅笑道:“魔君指责的是,小仙颇为受用。即魔君这般神通广大,此时天色已晚,还望魔君能将那床榻让于小仙,小仙仙力微弱,受不得夜寒。”
我撑在床上的手一软,身体险些倒下,不留痕迹的坐直身子,有些后悔没装作“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的柔弱女子。不等我开口,玄衣男子又道:“怎么?魔君不肯让塌?那也无妨,小仙晓得魔君需养精蓄锐,是以小仙在洞外凑合一晚也没甚不妥。”
当然,强占人床榻委实有失魔君风度,我硬生生挤出一抹微笑:“仙使哪里话,本座这就让塌,区区寒夜,无足挂齿。”
我跌跌撞撞摸下了床榻,寻思着去哪个角落里蹲一宿,这样即能伪装练功打坐,又能避避寒夜之凉。内心对自己的崇拜又荣升了一个层次。我窸窸窣窣下了床榻,半遮半掩的往角落靠去,只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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