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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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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发抖,一股寒冷深入骨髓。回家泡了很久热水澡,依然牙关打战。
千郡女人坐到她身边,问:“怎么了?”昭然将敷脸的热巾取下,道:“我好像老了十年。”
千郡女人轻轻笑了一声:“不要紧,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享受着爱情的滋润,又会觉得小了十年。”
昭然不觉也笑了,反手抱住她:“幸亏有你陪我说话。”
“是吗?倘若我回国了又怎么样呢?”女人闲闲道。
“回去?”昭然皱眉,“回去干什么?你不是永世都不想再见那个男人了吗?”
“是啊……”女人悠悠叹出一口气,看着挂在墙上的、画中美狄亚的红发,“不见也好。”
相见争如不见。
曼殊却到底把晨風争取回来相见。
她以为他会从地底扒开污泥,像僵尸一样爬出来——当然他不是僵尸。他是活人了。但他会全身脏兮兮的沾满泥巴吧?
即使是这样,她也不会害怕。她会帮他清洗干净、给干净衣服让他换、还会笑话他:“一只泥巴猴。”
结果。他是怎么从土里出来的呢?像一棵新芽。
春天的小芽,嫩生生的从土里拱出来,说不定脑袋上还顶着种子壳。虽然也是从泥土里出来的,但那么娇嫩,一点儿泥土也不沾的。
春芽有多干净,晨風就有多干净。
春芽有种子壳保护,晨風有穆甃保护。
穆甃真像个大地女神一样,将他护送上来,神情略带点疲倦。但仍然宽宏美丽。而晨風——
曼殊看着晨風。他是闭着眼睛的。
但是曼殊知道他已经活了。
不需要太多理由,她就是知道。
睡觉跟睡觉是不一样的,闭眼跟闭眼是不一样的。她知道那个晨風回来了。
但是“那个”晨風。真的就是她记忆中的晨風吗?她没有在记忆里过度的美化他吧?她没有太自作多情吧?也许他再醒过来时,跟她的互动根本就不一样呢?
曼殊还是走向他。
晨風睁开了眼睛。
视线先是向着蓝天,然后就转下来投向她。
他把她满满的收进眼睛里。
如果说曼殊对于救他回来这件事,还有过什么疑虑。那现在全都像阳光下的雪一样融化消失了。
就为了这一眼。怎样都值得。
穆甃也知道复活回来的人,跟亲友之间总是有很多话要说、伴随着很多感情激荡。她悄悄的消失了,根本不给人感谢她的机会。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不想让人家抽出时间来向她道谢。
但是她消失以后,还是会有很多人跪地虔诚的致谢。她就管不着了。
“唉呀多谢穆甃心光!”曼殊就脱口而出。
“你们居然请到了穆甃。”晨風这一句话,完全是一声叹息。
“幸会幸会。”寂瞳热情的上前握手。
曼殊却反而悄悄的退后了。
“幸会。”晨風对寂瞳道,“寂瞳心光?”
“正是区区。”寂瞳点头。
这两个人寒暄得一本正经,就好像晨風这么好不容易的醒过来。就是为了寒暄,而不是为了跟曼殊相会的。
曼殊好像也一点都不吃醋。而宁愿让晨風跟寂瞳这么聊下去,一直聊下去才好呢!
寂瞳这次也真是善解人意,就款款问晨風:“久闻少将大名,如今身体可还好?”
晨風向来不失礼于人,欠身道:“劳寂瞳心光挂怀。穆甃妙手不同凡响,在下何德何能,实在愧不敢当。”
“你知道就好。”寂瞳才没说了两句人话,又胡咧嘴开扯,“总之这次救你,是机缘巧合,给你拣便宜了,要是传出去,怕多少人跟你比着,想着能救你、为什么不能救他们?都来吵吵,没法应付了。少将出去,别传扬。”
晨風点头:“我都省得。本不该叫心光们为难的。如此恩德,晨風记在心中了。”然后不待寂瞳答言,即刻转过话头,“在下还有些话,要与这位姑娘说,不知可不可以?”
曼殊低头臊眉。寂瞳耸耸肩,只好走人,向曼殊抛个眼色:没法再给你当挡箭牌了。
曼殊暗自咬牙:谁要你挡?你又何尝想挡?你无非还是想看好戏罢!
晨風又道:“多谢寂瞳心光成全了。”这是催寂瞳快走。话说得很客气,但一点没有转圜余地。
他是将材,行事自有几范。寂瞳笑笑,与他再互施一礼,也只好走了。
曼殊低头看脚尖碾沙土。她好像忽然觉得脚前的沙土很有趣。
晨風向曼殊走近。
曼殊慌慌的把手里抱的衣物塞给他。
她以为他出土之后会需要新衣服,就给他备着了。寂瞳这坏蛋,也不说明。其实根本是不需要的嘛!不过有这个也好,给她遮遮羞。
晨風接过了衣物。
曼殊又后悔了。为什么要递给他呢?抱在手里,她两只手好歹有个去处。现在叫她两只手往哪里摆合适呢?
晨風看着她。曼殊觉得头皮热辣辣的,像被太烫的阳光罩着。可是阳光根本被他遮住了。他为什么要这么高!给她这么大的压迫感。
其实松华的个子比晨風还高,黑叉林主的身姿也魁梧。但是路边随便一棵树也很高、林子里随便一只熊也魁梧,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受不了晨風这样站在她面前罢了。
她硬着头皮,准备认错。
晨風先开口了。
他道:“谢谢你。”
曼殊愕然抬起头。
他的目光那么难过,让曼殊也难过起来了。她脱口而出:“你要杀了我吗?”
以前他们讨论过的,曼殊给他这个权力,觉得必要时,可以杀了她。
现在她做妖魔做得不亦乐乎,还霸占了人家姑娘的身体,连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可以给自己辩解的。松华他们都夸她,那是他们太宠她,她都俨然觉得自己很厉害的样子,但其实呢?到底是心虚的。她自己都收不住脚步,不知道自己要往什么地方去、能往什么地方去。如果晨風看着她不好、很危险、实在该杀。那她就相信他罢!
总有那么一次,放弃自己的挣扎,听人家的判断,也好,省了事了。
晨風的神情,那么那么的难过,曼殊心里所有的悲哀也都被勾起来。
有人为她这样难过,又怎么会冤枉了她呢?肯定是把她放在心上,仔仔细细反反复复的掂量过,实在无法子了,才这样伤心。
有人这样在乎她,她却让人家这样伤心,怎么好意思呢?真的授首伏诛,也就认了罢!
晨風却道:“我杀不了你。”然后就转过了身。
转过了身,他却又不走。走能走到哪里去呢?
曼殊心上的悲哀浓到化不开。她问晨風:“我们能到哪里去呢?”
晨風道:“有两个办法,却只有一条路。”
即使在昏睡的时候,他也已经细细的、细细的,替她想过了。
曼殊喜问:“你说?”
只要有办法就好。不管难不难……这种情况下,还有不难的吗?她不怕难,只怕没方向。既然他有了主意,她太乐意听了!
晨風道:“一个办法是,我杀你,然后陪你死。”
曼殊静了静,道:“哦。”
竟然没有太多的抵触。
他都要杀她,那一定是除了杀她,没别的办法了。有他陪着,她也没什么亏的。她知道她这命若送在他手里,他欠了她,以后几生几世,除非她弃他,否则他都绝不会离弃她了。有这样的保证,她哪里会抵触呢?倒觉得安定。
然而这只是办法之一。
晨風说第二个办法:“我尽量收去你的妖力。你是不能保持人形了。我用灵石把你的灵识收在其中,把你一直带在身边。若你还是妖力暴起,我就把灵石打碎,杀了你,我也陪你一起死。”
就是比起第一个办法来,今生能多一段时间相守。
曼殊笑道:“看得见你、听得见你说话,不能碰你,不是闷杀!”
至此说死论生的紧要关头,她倒油嘴滑舌起来。
她的目光也不老实了,就看他那英秀的眉毛、看他黑漆漆的鬓角、看他动人的鼻尖、漂亮的唇角、还有领口露出来的喉结。阳光从他颊边打过来,把他的汗毛照得透明银亮。他衣裳下的肌肉线条,她也想碰。
死在他手下,她都答应了。碰一碰又怎样呢?她豁达起来,轻轻伸出手。
“你!”晨風脸红了。他道:“你只有一条路。”
“哦?”曼殊听着。
“你没有走到最后,总是不甘心的。”晨風道。
曼殊的手停住了。她望着他:“是吗?我还没有走到最后?”
她眼抬起来,湿漉漉的望着他,如水浸湿的宝石,瑰然灿然,晨風鼻子一酸,道:“你的路还很长。”
第一百章 此音壮行色
晨風看曼殊。她这么努力走到了今天,谁能忍心把她的路就此截断?晨風是不忍的。
倒是曼殊自己道:“我造了很多杀孽。”
“此世本就多战。”倒是晨風公允道,“也不是你主动去找人来杀的。”
“我还霸了人家的身子。”曼殊道。
晨風点头:“没你原来的好看。”
“喂!你!”曼殊嗔怪他,忍不住眉眼盈盈都是笑。
她手搭上了他的臂膀,触感像她想像的一样好,甚至要更好。她原来以为碰一碰已经很好了,但一碰到,就忍不住抚摸起来。
“喂。”晨風警告她。
曼殊闭上眼睛:“没关系,闭上眼睛。”
没关系,她不怕玩火。反正他们都已经是火中的人。闭上眼睛就好,他就看不见悉琦的脸,只需用心体会,她还是她,就在这里。
晨風长叹一声。
那小小庭院,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渐渐的,风中才传来琵琶声。
是晋楚文走了。昭然坐在城墙上弹了很久的琵琶,直到文哥哥的车驾远得再也看不见。文哥哥曾经说:“此音可壮行色。”
永宁地区在昭然父亲镇守的西南边陲附近,父亲想必会照拂他。昭然在府将高手们全天侯的严密保护下,这样子想。
但为什么她的心还这样慌、这样乱?
“不抓在手里是不行的。像空虚的胃,总要吃进东西才能填满;这双手。不能触摸到爱的人,是不能安定的。”千郡女人说。
昭然于是想跑到永宁去,用自己这双眼睛亲眼确定文哥哥一切安好。
太后此刻在宫中很寂寞。想找个自己亲族中的女孩子陪她。母亲叫昭然帮她一起想:亲眷中有哪个女孩合适。昭然道:“兹事体大,我去亲自问父亲一声吧。”
“这么远,你跑过去?!”母亲惊讶无比。
“虎父无犬女呀老妈。”昭然笑,“如今朝廷局势这么动荡,太后那边不晓得多微妙,派人家去问父亲,你放心?”
母亲糊里糊涂的想了想。答应了。
“我的嘴皮子还挺厉害。”昭然得意的说。
“也许只因为你妈生了三个儿子、八个女儿,你不是她必须紧紧抓住的唯一宝爱。”千郡女人说。
是。是。如果只有昭然一个人在膝下承欢,看她母亲还舍不舍得放她出去!凭她说出天花坠下来。怕是也不肯的。
千郡女人说的话真冷。可是昭然喜欢。这个泼辣、聪敏的女人已经成为昭然最好的朋友。所以当女人忽然问了一句:“我如果想回国,你怎么说?”昭然就很自然的抱紧她,撒娇说:“我不要!”
是的,不要不要!不想看花谢。不想与喜欢的人离别。昭然觉得身边所有的美好事物都应该地久天长。亲亲热热相守的一起。而女人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们一起到西南边陲去,名义上是看昭然的父亲武亲王,实质上,是昭然想离永宁近一点,也许能见到晋楚文呢?
曼殊跟晨風也正好去永宁。
昭然是为了心上人,曼殊却是为了一把剑。
晨風知道,镇守西陲的武亲王。收藏着一把仁剑。
那把剑,就算是砍人。也不会杀死任何人。那末它有什么用呢?
它细微得能将人的影子跟人的足踝分开、能透过毛孔而触到人的血脉。它就像阳光一样的透明,同时像阳光一样的无用。
——咦,阳光怎么会无用呢?
想想看,你如果生活在一个阳光充沛的世界里,整天白天都能看见那明晃晃亮堂堂,是不是就把它给忽略了呢?
反正有那么多的阳光,其中的一缕两缕,你也不在乎吧?似乎有它不多、没它有少,拿了它也不知有什么用。
这把仁剑,也就是因为希罕,所以人还当它是个宝。若是到处都是仁剑,也没人在乎它了。
反正它还不如一把破铁剑呢!破铁剑还能砍人。仁剑是真的不能杀人伤人。
它之所以贵重,只是因为稀有,所以价格高,武亲王也肯费心收藏。
晨風要曼殊收这把剑,却为了另一个原因。
这把剑这样的细薄,所以绝不会被砍断。任何利器与它接触,都只会被它穿过。
而它也不会砍断对方的武器。因为它实在是太细薄了。它只能穿过、而不能破坏任何事物。
这样一来,曼殊就不用为时不时被人砍断兵刃而烦恼了。
同时,曼殊还是可以把灵招附在这武器上。因她的灵术实在是太强了,所以连这么薄的剑都可以用。
而且,仁剑探入对方身体,曼殊就可以用妖力探知对方的身体情况!更能对症下药。该取胜时,更容易取胜。该留对方性命时,也更能掌握那为对方留命的微妙尺度。
晨風要曼殊用这把仁剑,时时记着,得饶人处且饶人,能留一命留一命。
曼殊深以为然。他们前往西陲,路上也知道昭然贵媛与他们同路,倒也不打算去讨好昭然贵媛。曼殊倒是时不时往后望,看寂瞳会不会跟上来。
“这个心光最难揣测,是不是?”晨風道。
“可不是嘛!”曼殊道,“说他可疑吧,没有害过我们。说他帮着我们吧,凭什么呢?没道理的!我怀疑他就是想看好戏吧,但现在也没追上来。”
“多防着些是没坏处。”晨風道。
曼殊点头,又道:“到了西陲,怎么去拿仁剑呢?”
晨風也正没个准主意。两人且商议着。
昭然到了西陲,倒是除了见父亲之外,真的同时见到了文哥哥。
大概因为永宁地区的事务和西南防线的军务有关联,需要商谈,晋楚文正在昭然父亲营地拜访。见到昭然风尘仆仆的跑来,两个男人的眼睛同时亮了一下,然后转为担心和愤怒,将她揪着好生训斥了一番。
文哥哥很好,虽然瘦了一点,精神倒比在京时还好。有昭然父亲在身边,他对她也说不了什么体己话,只是深深凝视了片刻,向昭然父亲告辞,回永宁处理事情去了。
昭然很失落,父亲睨着她笑道:“其实族里哪个女孩子都比不上你聪明伶俐,你想进宫去陪太后吗?”
什么?一入宫中深似海,这辈子还有希望出来嫁给文哥哥吗?昭然脸上“虎”的变色,嘴上还勉强道:“爹你派我去吗?”
父亲打个哈哈:“怕你恨我!”昭然白了一眼:“爹!”父亲大笑着,再没说什么。昭然心里慌得很,出来跟千郡女人商量。女人细细想一想:“坏了!”她建议昭然赶紧去找晋楚文,把生米煮成熟饭,省得被送进宫里去终老。
“生……熟饭!”昭然脸顿时红到耳朵根。
“行了行了。害臊重要还是终身重要?”女人道。她在昭然耳边切切私语,说出一条胆大包天的计策。
“吓?”昭然一时还不敢答应。这时候,却出了乱子。
是西陲御史,为昭然父亲武亲王所重用的,竟然一夜之间,夫妻两人都死了,血喷于室,惨不忍睹!
武亲王大惊,理所当然把这事当作大案来抓。此时,千郡蠢蠢欲动,说不定对涵郡想有所动作。武亲王怀疑会不会是千郡动的手?
昭然身边的千郡女人,已经把自己当成涵郡王族自己人了,连忙帮着武亲王排查千郡人,一点都不怕被同胞骂作汉奸。
千郡的所谓阴谋没有查出来,倒是市井里有人发现:富翁赵岳家里有血!
不但有血,而且形迹可疑呢!赵岳叫人悄悄把血洗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风声到底传了出去,有人就向朝廷报告了。官府连忙派人去查。
这一查么,越来越可疑了。赵岳号称那是杀了牲畜溅上去的血,实际上也根本举不出证据来。更重要的是,他以为是把血洗干净了,实际上瞒不过法医的老眼和秘技,到底还是提取出血迹来!经过初步鉴定,是人血,连忙再用灵药和秘技再次鉴定,跟御史夫妻房间里留下的血是一样的!这就是凶案的血!
赵岳立刻被下狱,一时间沸沸扬扬,传的都是此事。而且这赵岳跟御史也确实有仇。原来这御史的官职,是个文职,文章非常高明,但是灵术不怎么样,钱财也很少,是个清官。他的职责就是帮上头采风、写文章。那赵岳经商有亏心处,御史就把他的劣迹报上付出,害得他吃亏不小。赵岳气得痛骂御史,什么“天杀的”都骂出来,是人人都听见的。看来真是他杀的无疑了。
曼殊倒有不同意见。她对晨風道:“你想想,如果真的把御史杀了,留了那么多血,一路出来都应该有血了。大家都有灵术,还不赶紧把血处理了?为什么还要留到自己家里去?”
“有道理。”晨風补充,“还有一点,御史得罪赵岳,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赵岳当时没下手,是觉得要好好计较、慢慢权衡、办个妥贴?那这么久的日子以来,他肯定做了很多计划了,怎么还是做出血溅满室、把自己家都溅上的罪案?这事儿说不通!”
曼殊笑嘻嘻道:“他们不通,就是我们的机会到了?”
晨風含笑:“若真有阴谋,揭穿了也好。毕竟人命关天。”
第一百零一章 一双救星
武亲王都要疯了!他发现他少了一张关符!
这边陲重地,各城之间都设重重关卡,要靠关符才能通过。像晋楚文来看他,就是用了关符才能过来的。武亲王的人要到外头去,也要用各种关符才能出得去。
关符这么重要,当然要妥善保管,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保管关符的人也很委屈:他们是尽力了。可是关符也不能总是锁在抽屉里落灰,不然就失去了关符的意义不是?总要流转出去使用的。流转过程中遗失了,也不能全怪他们呀!
可是流转过程中到底是怎么遗失的呢?这就要彻查了。
问题是为了御史的血案,整个系统都有点乱……或者不如说是兴奋。其实大家都觉得肯定是那赵某杀的,也就不担心是什么外国间谍的阴谋了,就用不着很害怕,但是想想,这么大的血案哎!够刺激!是件高级的八卦材料!于是人人都那个兴奋,像鱼儿在鱼缸里闹腾起来,把水都搅了——咦,于是,这混水里到底是怎么把一张兵符失落的呢?
一开始,负责人还一个个人去问,陪着笑脸道:是哪位兄弟收起来开玩笑的?拜托找一找,拿出来罢!真要惊动了亲王,不是耍子。
被问的都道:什么鬼!我们没事收你关符干嘛?你再好好找找、好好想想,不要冤枉到我们头上。这不是耍子。
负责人慌了,再找。也还是找不到,只好还是惊动了亲王。
难道是千郡的间谍趁乱偷了关符?哎呀妈!这还是大事件哪!
武亲王都有点懵。他觉得一股血气往脑门上冲。这是不祥之兆哪!
当此时也,他唯一的庆幸是:幸好千郡女人已经服侍着昭然离开了。就算此时有灾难。须乱不到他女儿头上。
他恨不能把地方上翻个地朝天,把关符找出来!如果关符捏在间谍的手里?一定要把间谍也挖出来。
当然,如果真是间谍盗了关符去,也不会现在还好端端的坐在这里等着武亲王他们来找,准是拿出去用了。
武亲王连忙告诉其他地方知道:他们这里换关符样式了。原来的关符,不再使用了!
这样一来,间谍真的盗了去。也很难再带人用旧关符闯回来。
武亲王怕是怕间谍拿了关符,已经从这里把什么重要的人、物、或者情报,给带出去了。
还有。他得赶紧的通知附近一带有关的地方改关符,就等于告诉所有人说:我这里的关符失窃了!那么其他人不要笑话武亲王管理无能吗?
武亲王真是灰头土脸、焦头烂额。
这时候有人跑来跟他说:我们能解决你的难题了!
武亲王简直要跪下来吻救星的手。完了救星跟他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什么要个他收藏的仁剑?固小事耳!只要救星能把关符找回来——啊不是,把偷关符的贼给揪出来。
咦。救星根本不知道关符失窃的事儿?
哦对……这事儿还没有出他们内部高层。通知外头改关符。也刚刚是做了决定,信使也刚出发,没有通知到外头去。
那救星是解决什么难题呢?
咦?说御史不是赵某杀的,是别人杀的?
这时候武亲王哪里还管得着御史是谁杀的!哪怕御史一定连御史父母一家、连御史的父母的兄弟姐妹一家,全给杀了,武亲王都不管了!他现在在乎的只有关符……
咦!难道杀御史的真凶跟盗关符的真凶是同一人?
咦?救星说赶紧把信使叫回来!不用去改关符了。千万不要改关符了。救星能把御史血案跟关符大案一并解决了?
武亲王姑妄听之。
那救星首先叫他派人去追他的女儿昭然贵媛。
武亲王困惑啊!他正庆幸着他女儿已经抽身于这团危险乱麻之外了呢!又去追什么?难道有刺客要刺杀昭然不成?不管怎么说,去看看情况总没坏处。他听从了。
那救星……啊不,严格来说。是那双救星。一男一女有两个呢!所以该用个“双”字——那双救星就跟他剖析御史血案了,分析为什么不可能是赵某杀人的道理。武亲王也觉得有理。但他现在真的不在乎御史真凶是谁。除非真凶是间谍、是盗符人……
救星让武亲王先把赵某提来审讯,并且公开宣布赵某应该是冤案。
武亲王虽然不耐烦做这种事,但也不知道做什么别的事更好。都到这一步了,横竖横了!他就听命听到底吧!
赵某被提到他这里,由他亲自重审。这是不公开的。只是偶尔有一些消息可能会泄露到外头去,譬如:王爷没让上刑具。王爷叫换盏茶。
外头挤了一堆的八卦群众,就靠这些零零碎碎不要紧的信息来满足好奇心。
其实武亲王在里头真的也没做什么。救星根本不是要靠他这次审讯来断案。倒是问了些不相干的情况。譬如说赵某家里有血,到底是谁先发现的?
唔,是一个老资格的衙役。
这衙役资格虽老,其实人挺糊涂的。曾经有一次,兄弟们出去抓一伙强盗,先抓住了一个,叫他把人绑住,兄弟们再去抓别的。结果兄弟们在前面跑着跑着,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妈蛋!什么鬼?那个抓到的人都跑了!跑到几十丈开外了!老衙役还在费劲儿的解绳子!——他的灵绳没有整理好,打结了。打着结怎么绑人呢?结果趁他解绳子的工夫,那抓到的强盗就跑了。
还有另一次,有个强盗被追啊追的,忽然良心发现……也可能是被追得太累了,懒得再跑了,就决定主动投降,甚至把手里的武器都缴纳给了老衙役。老衙役却没接稳,咣啷又把它掉地上了。强盗一看兵刃被摔在地上,心疼死了,拣起来,又逃跑了……啊后来他加入了楞匪……再后来幸免于难,有了个诨名叫阿克,成了妖魔,继续危害人间……
当然,武亲王不知道阿克的事儿。
但是老衙役糊涂,是人所尽知的。
这么糊涂的老衙役,偏偏就得到了赵某家里有血的情报!
当然是人家主动告诉他的。
老衙役虽然人糊涂,对于公差是很上心的,一听到情报,连忙跟进,还真的立了一大功。
曼殊听着,晨風看了看时间。两个人对了对眼神:嗯,可以把大消息往外传了。
于是,外头围观的八卦群众,忽然听见里头传出来一个大劲爆的消息!
消息道:王爷大怒!赵某还是真凶!王爷叫立刻把赵某斩了!瞧,竿子都竖起来了!赵某的头颅要挂在外头示众了!
一时大家都往里挤着要看。就有一个人喜形于色,反而往外挤。出去了一回,又叫来一个人。两个人都踮着脚尖,看那血淋淋的人头挂起来,都松口气,忍不住笑道:“好了!”
衙役们早都埋伏在侧,看准了他们,此时奋身而出,如饿虎扑羊、如鹰叼兔,把他们抓住!
但他们不是羊与兔,都奋起反抗。衙役们也有一身的功夫,还有武亲王派的其他高手,与这两人打了一番,捉回去审讯,原来一个是御史的兄弟、另外一个是兄弟的亲戚。
原来他们看上了御史的一个宝贝,谋之不得,就把御史夫妻杀了,知道御史与赵某有仇,就拿血过去嫁祸赵某。赵某见到家里有血,知道不好,连忙洗去,还是被告发了,当作杀人凶手关到现在。
就是他们向老衙役告发了赵某家里有血!
曼殊与晨風早就怀疑赵某是冤枉的,但苦于找不到真凶。他们用了王浸当年的法子,公然说要重审赵某。那真凶挂念这件事,一定来看。但真凶本人可能不敢自己来,说不定会托别人前来打听。衙役们在旁边密切监视着,发现有人形迹可疑,就加以注意,果然就逮住了真凶。
这边御史的血案澄清了,跟间谍没有任何关系。同时追昭然的人也回来了。
咦!武亲王想,女儿去也去得远了,怎么追过去、再回来,能有这么快?
原来派去追的人,根本没有追上昭然!
他们发现昭然根本没有走原定计划的路!
他们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就先回来回复武亲王。
武亲王半晌都哑口无言。
现在他总算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失落的关符,原来是被昭然偷去了。
昭然偷关符去干什么呢?
唉!除了看晋楚文,她还能干什么!
她以为武亲王想把她嫁别人,在千郡女人的怂恿下,偷出父亲的关符,好潜到永宁去。
她就这样到了永宁。晋楚文大是吃惊:“你怎么跑来了?”昭然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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