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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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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相信着。
女人上了年纪之后,才会对“一点点”都那么看重。
在那个战场上,她忽然就苍老了。
她看了看郡王的眼睛,没有感动到主动扑过去陪着他死,而是真的走了。
她也没有留下来与当初的心上人重聚,完成一个HappyEnding。
她只不过是逃走了。
算她命大,一路有惊无险,真的没有死在战场上,真的逃出去了。
也不过是进入一个更大的修罗场。
她的父母已经殉郡而死。全郡几乎都沦入敌手,还有少数地方在顽强抵抗着。你很难说清这些地方是忠于原郡王、还是想自己独立、还是仅仅出于惯性不想换个统治者生活。
总之还是有些地方抵抗到最后。
敌军对待这些地方也很残忍,攻下后就烧杀、抓住抵抗的战士也残杀。
黑铠统领见到了一个处刑场。
像个盛大的烛台,一根根行刑柱,像烛身一样朝天空伸去,而一个个人就是烛头上的火苗。
他们还在扭动,就像火苗在闪烁。
烛焰的闪烁是没有声音的,他们也没有语言。他们被扎了两天两夜,已经没有喊叫的力气了。
烛焰在闪烁中,偶尔也会发出噼啪声。这些被行刑的,也只能偶尔还能发出一点声音,比烛焰的噼啪声大不了多少,跟烛焰的噼啪一样毫无意义。
寻常人、被寻常方法扎在尖柱上,其实是活不了两天的。
除非你用对了方法。
不不,不光是用灵力为对方续命。你为什么要浪费灵力在你痛恨的俘虏身上呢?其实尖柱扎进身体的方法,很有讲究。
把女人的阴道口对准柱尖吧、把男人的蛋蛋敲碎、然后把柱尖从伤口扎进去吧!这样把他们留在柱子上吧!他们会缓缓的、很缓慢很缓慢的下沉。柱子并没有那么光滑、那么尖,要很慢、很慢,用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扎得深、扎得透。
这些俘虏们,用他们自己的体重帮助刑器深入他们的身体。
第九十六章 有劫必有救
曼殊想掩住自己的耳朵。
人在面对惨事的时候,最本能的反应,是不听、不看。
不去听、不去看,就好像可以否认它,仿佛它从未发生。
曼殊在听黑铠统帅转述当时场面时,反应尚且如此,何况黑铠统帅当时呢?
敌军留下的灵力把俘虏们锁在刑柱上。俘虏们自己脱身不出,黑铠统帅也没有能力把他们全解救下来。她救一个是一个。
像一个孩子,在海滩边看到许多小鱼困在一个水洼里。在下一次涨潮之前,这洼里的水就要朝沙中渗完了。这些小鱼全都要干死了。孩子就伸出手,把鱼救在掌心里,运它们回大海。一趟又一趟。人们说你干什么呢?反正是救不完的。孩子说,可是,这条鱼在乎。下一趟,那条鱼也在乎。
可是孩子救鱼的时候,想必不会像黑铠统帅当初在刑柱上救自己乡亲一样,磨折了手指、挫糊了皮肤、踏穿了脚底。
忽然心底像有恶火烧上来,她眼前就模糊了。
是她损耗灵力过甚,最后的灵质坏渣浮起,她压不住,就损失了视力。
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完全瞎。
她还看得见剩下的乡亲们在柱头上像烛焰般扭动。扭动的力气越来越低微。但总是不死。她想救他们,但已经再也不能了。
其实她的能力,本来就不足以把他们救活。
先前她救下的人……她救他们,方式就是破开灵锁。把他们杀死。
他们死前给她的眼神,都无限感激。
(孩子看着尖刺上扭动挣扎的鱼们,终于想到了一个最好的方法。他杀它们。一条又一条。要杀得快、杀得多。在太阳落山之前,能杀一条是一条。太阳落山了,他就必须要回家了。等他回家,谁还会关心它们的痛苦呢?他杀下去,一条又一条,动作越来越熟练而机械,嘴角带着笑。)
(终于母亲们喊孩子们回家时。喊了好久,他才听见。他出现在母亲面前,手上沾满了血。脸上仍然是愉快的笑意。)
(它们不用再受苦了。他完成了这项艰巨的工作。终于。)
(人们尖叫起来。恶魔!恶魔!连他自己的母亲都把他朝门外推。恶魔!恶魔!)
(夜色沉沉四阖。他被推出门外。一个个窗口点起暖洋洋的灯火,飘出家常饭菜香。夜色如包袱皮一般朝他盖下来。吹过一切的风,轻柔而凉爽。他紧了紧衣裳,在家门口的石头上坐下来。着迷的仰头看着没有多少星辰的天穹。想,那上面有一个神吧?当谁都不了解的时候,那个神会了解一切,弯下腰,用风一样轻柔的手掌拍拍他的头,说:“我知道。不用讲了,我都知道”?)
(风吹拂头发。孩子受到了安慰。他饿了,把手放进嘴里吮。手上有鱼血。人们再出来时,看到他安静的坐在那里。嘴角都是血,脸上仍然带着安慰的笑。)
(恶魔!恶魔!)
黑铠统领跪倒在行刑柱的地上。身边是她已经杀的人;面前是她没有能杀完、还在受苦的人。
她哭,泪尽继之以血。
除了头上的天、膝下的地、面前已死和未死的人,还有谁听见她的哭。
大地裂开了。一股生命的风,温柔的拂触着她的头发。她好像听见有谁说:“不用讲了。我知道,都知道。”
像母亲在安慰迷路的孩子。
母亲给孩子递上拭泪的手帕。而这生命的风,给她递上了教化石。
她成了魔。
成了魔,就可以把剩下的乡亲们全吃了。她的能力还不足以救他们的命,但可以解除他们的痛苦了,而且还不仅仅是杀掉他们。比杀了更好!她吃了他们。他们的生命在她在生命中得到延续。她恍惚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是一个母体,可以孕育出无限的生命、而无限的生命也都共同的滋养她。
她化为妖魔,继续在故土上游荡。可惜受损的视力无法恢复,这毕竟是个致命伤。
她两只眼睛都只能看到微弱的光与影了。这怎么够呢?对敌打战时是不够的。
她发现在不能依靠视力的时候,她更多的依靠听觉、嗅觉、甚至是风在她皮肤上造成的触感。
可是视觉还没有完全消失,她经常不由自主努力的想去看,看又看不清,反而影响了其他感觉的使用。
她下定决心,把自己的双眼彻底刺瞎了。
也就是说,真正让她瞎的,是她自己。
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吧。有些人会这样说她。反正是她自己把自己搞瞎的。她自己nozuonodie。
以前的她如果听到这种说法,也许会生气。非常生气。
成魔后的她已经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了。你有你的三寸舌、我有我的妖魔力。
力量就是道路。她用她的妖力,一步步踏平自己的路。
她甚至终于学会了如何把别人也变成妖魔。
这样子,她拉起了自己的军队。
终于有一天,她做到了。她杀了自己原来的心上人。
“为什么?”心上人当时困惑得不行。
“刑场……”她试图提醒他。真奇怪,这件事情难道还需要她来提醒吗?她和他从前的乡亲,受到了如何残暴的虐待。这全部的事件,他作为将领,也有份。这需要她说明吗?
“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抗议,非常激烈而真心。
“很久……”是这样的吗?可是对她来说,还有她军队里很多人来说,那微弱的噼啪声还响在耳边,除了折磨生命,没有任何其他意义。牠们就这样困在永远的刑场中走不出去。
“而且那是为了平定动乱,实在没办法啊!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看被杀的俘虏可怜?我们的士兵也很可怜啊!回不了家、时不时会被伏击。他们家里也有人在等他们啊!战争必须快点结束。总要暴力一点,才能稳定下来的。所谓治乱世用重典!”他侃侃而谈。
侃侃而谈。他总能侃侃而谈。从以前他就是这样。人说甲戈三千、不如某子一谈。他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以前她也喜欢听他说话。她还喜欢听郡王说话。那时她以为话语是有意义的。其实没有。从那毫无意义的烛焰噼啪声响在耳边,一切语言就都没有意义了。现在她知道真正的真理了:你有你的三寸舌,我有我的妖魔力。
力量就是道路,可以开辟你的路,而把别人都清除出去。
她把他能言善辩的舌头扭断了,跟着他的脖子一起。
杀了他。只是杀了他而已。她没有吃他。
妖魔也是可以挑食的。她不喜欢他的血肉混进她的身体里,不喜欢他的生命跟她混淆起来,一点都不想。妖兽跃跃欲试要上前美餐,她也喝止了。她怕妖兽们吃坏肚子子。
她留他的尸体——或者只能说残渣了——在原地,让大地、风、水去把他慢慢消化吧。只有大自然的灵力可以净化那一堆渣滓了。她和她所有的妖部们,都敬谢不敏。
然后她在这片大地埋伏、生存下来。可以说任性、可以说低调,她和她的妖部独来独往,跟其他妖类也没有太大的交集。也许正因了这个优点,一次又一次的清剿,没有剿到牠们。牠们存活到现在,像一块活化石、一种珍稀动物。
所谓珍稀动物,意思就是你现在还能看看,以后不知能不能了。灭绝只是时间问题。死几个妖魔、或者毁掉大统领,不是今天,也是明天。黑铠统领有这个觉悟了。
她对曼殊道:“我耳力也已经被毁了。”
“你……”曼殊很想安慰她。
“是的。不要紧。慢慢修炼,以后有一天应该能恢复的。其实我的视力,如果当初没有直接被我刺瞎,现在应该也恢复得多了。”黑铠统领道。
“那就好。”
“可惜没有时间。”
“……”
“像当时我必须毁掉视力作战,因为没有时间慢慢恢复了。”她道。
“你……”
“但是也没关系。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率队伍到这里来打战吗?”
曼殊摇头。
黑铠统帅轻柔伸手。曼殊有所领悟,放出阿螂。阿螂举起爪子,现出黑发舞姬幻化的黑影。黑铠统帅轻轻的抚摸这道黑影。
“你是感应到她?”曼殊问。
大概黑发舞姬冤愤而死,跟黑铠统帅的身世有相通之处,所以有感应吧?
黑铠统领点头同意曼殊的推测,又补充道:“我更感应到你收化了她。”
“这样……”
“其实最近,我也感应到我的大劫。每个劫都应该有救。我就是找不出我的救在哪里。感应到你的收化,我想,可能在你这里。”
“我?我要怎么救你?”
“吃了我吧。”
“吓?!吃——”
“让我残躯在你的生命里继续存在好了。妖魔就是这样。”黑铠统帅口诵妖语。妖语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生无灭、无止无息。
“让我说一句话啊!”曼殊很受不了,“其实我已经吃了一个妖魂在身体里了。”
第九十七章 新统帅
曼殊向黑铠统领倾诉张财主这回事儿:“牠自己跑进来的,把我害惨了。我不快快升级就压不住牠!其实我现在都感觉不舒服,怕别人担心,暂时没说。先前我用妖力画那个峡谷,肯定是太勉强了,把自己弄虚弱了,又压不住牠了。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又要晕倒。我已经悄悄吃了好多灵药了。都快把背囊里的补药吃完了,也没办法了,只能先这么压着。哪里还再经得起一个你。”
哗!都抢着给她吃。哪里知道她现在虚不受补啊?
“不要紧。”黑铠统帅握着她的手腕,断然道,“你不是吃牠,是牠要利用你。我是让你吃。我的全部力量给你做滋养。”
“我……”
黑铠统帅扬起声音:“所有人听了!”
“!!”休息中的妖魔们瞬间起身。
曼殊在众目睦睦之下,心里发毛。觉得现在如果黑铠统帅一声令下:“并肩儿上,踩死曼归萝!”那她也就是被踩死的份。
黑铠统帅一声令下:“从今后,曼姑娘就是你们的新统帅!她就是我!我即是她。见她如见我!”说着,一头就往曼殊身上扑过去。
“……!”曼殊想说你们一个个都想扑就扑,给我一点余地没有!!
总之黑铠统帅就直接献身给曼殊了。
曼殊闭了闭眼睛,刹那间好像忽然被人填了一嘴冰淇淋奶油蛋糕,除了“唔”的一声。说不出话来;又好像猛的被浸到温度刚刚好的热水里,水没过了头,除了“唔”的一声。也是舒服得说不出话来。
然后她才能把头挣出水面——就是说,又能说话,又能看见了。黑铠统帅已经不见了。所有妖魔都傻了眼的看她,然后就噼哩啪啦往下跪。铭瑭在边上,拿眼神安慰她,并欠身向她祝贺。
曼殊想说祝什么贺啊!我……我这赶鸭子上架,问题在于这上的是什么架还不清楚哪!
满地倒是有一个妖魔没有向她下跪。就是那副统领。
他愤愤然看了曼殊一会儿……好吧,那眼神也不完全是愤愤然,是复杂多了的感情。
看完了。他一扭脖子就走了。
啊呀,曼殊想,他喜欢黑铠统帅!
副班长总是爱上班长。这倒也不打紧。可是也不能说走就走啊!这种非常时候……曼殊觉得自己真的是黑铠统领上身,把这帮子妖魔军。都当自己孩子一样来爱护了。
小心翼翼找到天亮。副统领在一棵断树下被找见了。酒味很浓。他手边且按着一柄剑。
曼殊一时不知这属于什么情况。
其实他旁边的树是棕榈树。不是普通的棕榈树。而是火灵州的特产,人称“棕流蜜”。把树冠砍掉之后,甜蜜的汁液会喷涌而出,适当的酿造,可以得到美酒。
酿酒需要时间。但是使用妖法,一个晚上完全可以搞定。副统领使小脾气奔出来之后,就是给自己酿了酒,喝倒下了。
曼殊就是不知道他喝完酒之后有没有拿剑给自己脖子上抹一下。
经过检查审视。还好还好,没事没事。他只是暴饮。没有自残。
这上下,副统领也醒来了,摸索着剑锋,已经有心情跟曼殊絮絮叨叨的唠嗑了。他说姑娘啊,统领虽然自愿合到你身上了,但你不是统领本人,你知道吧?
曼殊能不知道吗?
他又说你能不能发挥出统领的本事,还得两着看呢。
曼殊只好谦虚的说,是啊是啊,你说得对。我尽力。
副统领又说,别看你把我们带出重围了。那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我是不知道你不认识他们的将旗。我要知道了,打死也不能跟你去胡闹啊!那就不能歪打正着了是不是?
曼殊道:是。是。
副统领打个酒嗝:“从这个角度来说,曼姑娘,您是个白痴。”
“……”曼殊用目光向铭瑭请求,“快拦住我!别让我暴起打碎他的头!”
铭瑭上前,一手扶住曼殊,还是眯眯笑。
副统领又打了个酒嗝:“可是我喝着喝着看到了,我们家死了的老太太……”手就握住了剑把。
所以咧?
“她说傻人有傻福,让我跟着你吧。”副统领还剑入鞘。
行了!副统领一枚,Get。这支军队,曼殊能收着用了。
刚收下这支军队,就发现有人悄悄的过来,还不止一个。难道是腊城王又带人追上来了?这样都能追到,算他狠!曼殊等人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结果人家来对暗号了:“曼姑娘?”
哟,如果是腊城王,那可不知道曼姑娘。曼殊探头看,见一双深邃眼睛、高鼻子、密密的络腮胡子。
松华!
曼殊开心得如见老友。
好吧,在这种情况下,她觉得松华确实可以称得上一个朋友了,而且确实是老的。
当中经历了死生契阔,就好像经历了特别多的时间。人老得快、朋友也更珍贵。
而松华见到曼殊热情的朝他挥着手,不觉鼻子一酸,几乎要堕下两点英雄泪来。现在就被她这么感动了,以后怎么办呢?他深觉无措。
曼殊跑到他跟前,拉着他问:“你怎么找过来的?”
而副统领在跟铭瑭确认:这来的是什么人?
得知曼殊跟松华的交情有多“深”之后,副统领也很无语:这是老友?这跟陌生人有什么差!这样也能愉快的会师,姑娘的心可够大的!
“其实这样说的话,我也是个陌生人。”铭瑭含蓄道。
是。是!副统领能Get到铭瑭的点。从这样角度说的话,牠们这些妖魔军队,对曼殊来说,也是陌生人……不不,是陌生妖!
正常人都不会跟一群陌生妖混在一起的吧。可曼殊就是把牠们也背负成自己的责任了,这么自然。
“我们不一样。我们统领都喂给她了。”副统领嘀里咕噜。
铭瑭但笑不语。那样子,让副统领觉得人家就像是个宽宏的大人,对小朋友的小别扭一笑置之。
好吧,牠们就是那不懂事的小朋友……
“我们是妖魔耶!”副统领暗自咬牙。
曼殊已经在那边开心的拉住了松华双手,连连追问:“怎么会过来的呢,你?”
“你,有鸳鸯粼啊……”松华能被她拉着双手,真是意外之喜,如堕幸福乡中。就是被这么多人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太他喵的刺激了。
副统领则差点背过气去:还配鸳鸯粼!
拜托!即使牠是一个妖魔,牠也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好吗?如果是一对老情人,佩这个,牠也就认了——即使如此牠也要担心像黑铠统帅当年那样遇人不淑,遇个老情人,要夺性命的呢!——何况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就把鸳鸯粼佩上、把行踪透露给别人了?是嫌死得不够容易、一百八十种花样作死法之一吗!
“她是个福将、福将……”副统领只好这样给自己洗脑。所以她能带大家从假托愫以期的腊城王军队边上脱身。所以黑铠统领会看上她、情愿喂给她、信任她会带大家奔向美好的未来……
“你知道我在这儿,怎么就会过来的呢?”曼殊问得再清楚点。
譬如同学毕业,依依不舍,多深情一样,其实多少年都不会再聚一次。除非十年一次同学会。其实这十年中,大家都是一个国家的、多少人是一个省的、还有多少人是一个城市的呢!之间多少人能知道彼此的地址,真的会约了碰面的又有几个?“知道你在哪”和“我要来看你”之间,隔了十万八千里。曼殊也知道松华喜欢她……但是有喜欢了十万八千里这么多吗?那她要觉得惶恐了。
“你有一段时间忽然没了音信。”松华焦心的问,“到底怎么了?”
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楞匪部下们尴尬的看看天、看看地,不好意思看他。是啦是啦!他们也知道男人都有发情的时候、都有难过美人关的时候,别看松华平时多沉着老道,那不是不到、时辰未到,时辰一到,该发情照样发情。他们也理解。
他们也理解曼姑娘确实长得好看。但问题是,曼姑娘身边出现的其他人更好看啊!连那个铭瑭都君子如玉……好吧好吧,他们也不是鼓励老大要去爱个男人。唔,寂瞳更是迷死个人……好吧好吧,那也是个男的,而且更是个祸水,不便沾。嗯嗯,那连名刺夫人的女人味儿都比曼姑娘足呢……好吧!那是个妖魔!简直不能说是个女人!那就不是个人!老大要是迷上牠,那更坏了。
比起来,曼姑娘算是个很踏实的选择了。他们应该信赖老大的眼光。要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这么远肯跟着老大埋头跑过来。
他们也知道,从政治角度来说,曼姑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所谓政治,就是要强强联手嘛对吧!曼姑娘自己修为虽然低,可是她交往的都是牛人啊!一个师父,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怎么看都是名门正经子弟。有那种气派!寂瞳心光也肯跟她同行。她还能在名刺夫人的黑袍手下讨了好去!这都是很值得吹嘘的、牛逼哄哄的事迹。在他们遇见的短短时间里,就见证了这么多事迹,说明什么?说明她命好!
第九十八章 跨城断案
这修灵吧,命还真是很重要的。有人出身不错、也很用功,最后成就就是不高,怎么办呢?没那个命!有人出身经不起推敲、日子也过得吊儿郎当,可是进个山出个水,回来就发达了。怎么说呢?就是有那个命嘛!
这次重逢一看,哗更不得了了!曼姑娘的修为到底是高了多少?光那么一看,都看得出来,岂止是更上一层楼啊!噌噌噌这都是坐了电梯蹿上去了!
正常人一年才能升一层。她升这么多说明什么?妖怪啊!
一开始,楞匪们说妖怪啊,还是褒义的,在夸她进步得快。可是再定睛一看,她还拉了那么一支军队……好么,真的是妖魔啊!
楞匪们这心里的疙瘩就过不了了。那是妖魔啊!真的是妖魔啊!她居然拉了一支妖魔啊!她——好吧好吧,他们已经没别的语言来形容了。好在老大总不是瞎子,能拿主意的。他们且等着。
他们不信老大被美色迷了眼睛,连妖魔都看不见。
松华也不是看不见妖魔,只是相比之下,曼殊的安危更重要。
曼殊进了教化妖珠的能量境时,鸳鸯粼的传信功能被隔断。松华在水灵州一看:哎哟喂!这信号都断了,说明什么?
这鸳鸯粼可不像某些破手机一样,进个地下室、爬个小山丘,它就敢没信号!鸳鸯粼的信号可稳定多了!能让鸳鸯粼都失联的,这必须是大事啊!
松华一急之下。就跑来了。按着她失联前的信号位置,一路赶来。
幸亏曼殊从能量境再出来之后,信号又恢复了。松华放心多了。跑都已经跑在半路上了。就继续过来了。
这是松华来见她的前因后果。
他问她分手之后的情况,曼殊说来话长。松华这时间也顾得上过问她这支妖魔军队的事儿了。曼殊择其要、删其繁,给他作个交代。当中有些隐秘,她想想他这么赶来的赤诚,也就不瞒他,都跟他讲了。
松华五雷轰顶:“你……你可能会妖魔化?”
“介意的话,你现在跟我们保持距离。不怪你的。”曼殊道,“就是给我保密,别到外面乱说。这点义气你还有吧?以后我们要是多行不义。被你听到,随便你怎么处置,现在先帮我保保密。”
“你、你可能会妖魔化?”松华沉痛得,噙了两颗英雄泪。
唉呀。他是这样为她可惜着!
“安啦!”曼殊努力安慰他。“也不一定迷失本性的。你看,牠们黑铠统帅、还有苏姜……”简要把牠们的故事说给他听。
“是有可怜之处,”松华承认,“可是,也可以说是为了仇恨偏激了,一心只想报仇。就算还有智力在,也可以说迷失本性了。你说呢?”
曼殊不得不说,他提出了一个很好的点。
有些神经病。智商说不定比正常人还高,而且也能跟正常人对话。一时之间还看不出他是神经病,但是日久见人心,处久了才会发觉:丫还是个神经病!
“先生怎么说?”松华请教铭瑭。
他对铭瑭非常尊重。
虽然不清楚铭瑭的来历,他不由自主的对铭瑭尊重。
铭瑭就是有这个气质在。
曼殊有时候真是但愿自己有这种气质。
对于松华的问题,铭瑭只答了一句话:“其实,我们没有当场格杀曼姑娘,就已经做出回答了,不是吗?”
就是只能接受现状、并且为她祈祷会有最好的结局。
哎呀真的,不接受又能怎么样呢?松华怔在当场,荡气回肠。
对于楞匪们和妖魔们来说,就是看到头儿们和军师凑在一起嘀哩咕噜了一番,非常的深谋远虑的模样——
头儿就是松华和曼殊,军师就是铭瑭。
不知不觉间,铭瑭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军师的定位。
这人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让人无法忽略、让人信任,很具备军师的良好素质。
何况他也确实是“曼统领”的师父。
——军师和统领碰完头,出了个结果:那么,妖魔们就回楞匪的新根据地去吧!
楞匪们果断有意见:这些是妖魔、妖魔哎!
妖魔们嗤之以鼻:我们稀罕去你们那里躲着吗?
一开始这两群人就不对付啊!前途看来多坎坷。两边的头儿忙着安抚两边。
松华安抚自己人:妖魔有妖魔的力量嘛!可以用起来的嘛!这些妖魔身世很特别,当年被灭国什么什么的……啊也是些值得同情的男儿。再说我们自己被叫成“匪”,也很被排挤。妖魔同样被排挤……
说着说着,松华自己都底气不足。
到底是妖魔啊!妖魔跟匪能一样吗?
最后松华只好丢出了曼殊的一个有力观点:“有的人还不如妖魔呢!”
这句话把楞匪们真正说服。
而曼殊则用另一句话说服了妖魔们:“你们统帅愿意看着你们好好的。”
妖魔们热泪盈眶:是啊!为了黑铠统帅放心,牠们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去人类的地盘暂且栖身,也是应该的!
还有,曼殊措辞是“你们统帅”,就表示没有要立刻取代黑铠统帅的地位。这就好像一个后妈进了家庭,还跟孩子说“你妈妈”怎么怎么样,没有立刻就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就是你妈啦!”孩子心里就好过多了,顺过毛来了。妖魔们也愿意跟着曼殊了。
一行人就先往水灵州去。一路上,松华也跟曼殊介绍他们在别后的情况。
传鹰洞里得来的宝贝,确实给他们很大帮助。传鹰洞之后立刻就被封了,各方都加派了力量防守,如今可说是密不透风,也不知道里面怎么了。
而疱郡跟鲤郡的战争,倒是给了楞匪很大的便利。
这场战争发生得突然,线索则说来话长。线头要从王浸身上讲起。
王浸被变相流放出京城之后,就到了疱郡边陲的小地方。那地方上的城王本来看不起王浸,觉得他本来不过是个酷吏,靠严刑拷打来发家的,人品卑鄙、不值一提,现在被郡王赶出来了,就更不值得重视了。但王浸好歹是京里来的,也并没有革职,地方城王也只好接待着。
王浸对地方城王也很客气,不说溜须拍马吧,至少礼数上也都到了。两人暂时相安无事。地方城王没什么差使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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