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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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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怔了怔,回道:“这是青楼,前头是赏花堂。”千紫的牙齿咬住了嘴唇。
      是的,她知道,她早应该知道。一个嘴上没毛时就会强吻人家的男孩子,长大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她没有预料到,只是,自己太蠢而已。
      望冷问道:“你要掀帘子看看吗?”千紫摇头。既然已经明白了,看不看不是都一样吗?
      然而望冷的手已经撩起帘子。
      千紫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看和不看还是不一样。她的血猛然间冲上头颅,脸像要烧起来,脑壳里嗡嗡作响,这一幕像烙铁一样烧坏了她的眼睛。
      外头突然一片嘈杂,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叫,好像说,北温王知道儿子跟公主订了亲、居然还跑来妓院,气不过,亲自来抓人了。
      “哗啦啦”,一个年青人飞身扑出,狂奔逃命,慌不择路,“哐”的将千紫撞翻在地,忙略作停顿,微俯身向她道:“抱歉。”
      目光落在千紫脸上,似乎想起了什么,但也只来得及匆匆眨个眼,露齿微笑一下,跑走了。
      千紫颤抖着伏在地上,泪珠滚滚而下。
      赏花堂里,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吼道:“那个兔崽子呢?!”
      望冷扶起千紫:“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望冷轻轻对千紫道:“你别嫁了吧。我跟父王说,你决定陪太后去庵堂礼佛,他没办法不答应的。你就可以摆脱这门亲事。我会陪你。我们永远留在宫里。”
      “不。”千紫说,“我要嫁给他。”
      他撞她时,身体接触,那种心跳,就算会受伤,也想再品尝一次。这真是件悲哀的事。
      望冷沉默了。咬住嘴唇。
      轿子回到宫里,德晨王后早已恭候多时,对擅自出宫这种荒唐行为表示了极大愤怒,但也知道是望冷拿的主意,所以不敢禀报郡王,只是对两人大加训斥。
      随后千紫被关进黑屋子里,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德晨王后把她叫了出去,看了很久,道:“你如果害望冷,我不会饶过你。”
      千紫惶恐着:她怎么会害望冷呢?一直是望冷比较强势才对啊。
      回到房中,望冷手中摆弄着一个白玉小木鱼,说:“那里很清静。我会陪着你,你真的不要去?”
      千紫说:“不要。”
      望冷笑一下:“我知道了。”

      第二十三章

      望冷从人间消失了,后来,有一位心光现世,就是穆甃。
      “等一下!你不是说……”曲畹觉得很难相信——不不,他完全就不想相信!
      但穆甃自己承认了。
      她以前,就是望冷。那样的放肆、犯下那么多的罪过。最大的罪过是她爱过一个不该爱的人。这个人的死,点醒了她。她脱胎换骨。将焕新生作为秘技,到底想唤醒的是谁的新生呢?用自己的生命来作为抵扣,又不是不是想作为赎罪呢?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她比别人格外重视规矩,大概是因为荒唐过了之后,发现荒唐并不能带来快乐,而且会导向毁灭,所以才认为规矩更能给人好处吧!
      而在漫长的帮人救命的过程中,她对于生命有了更多的了解。不然,她也不能找到千紫的轮回新生——明月公子!
      曼殊就是要穆甃把辨认轮回的依据跟她说说!曼殊因为是穿越来的,本来对轮回的理念就很接受。但是灵州的观点是生命死亡之后,融入大自然。大自然的灵质再重新哺育出生命。理论上来说,新的生命跟旧的生命用的是同样的材料,也是循环使用的。不过新的生命跟旧的生命不可能完全一样,因为照灵州的理论,这些材料都被粉碎、融合、然后重新捏成新的产品。新的产品怎么可能是旧的产品呢?
      然而轮回的理念,跟这种观点不一样。按照轮回理念,人的灵魂并没有被打碎,只是像光盘一样,把原来的信息洗去了,再放进新的录制过程中,产生新的信息记录。但是光盘的本质没有变。甚至,如果没有洗干净的话,原来的信息记忆都有可能调得出来。
      如果相信“打碎”的理论,那就会更重视现世的生活。如果相信轮回的理念,就会更寄托于来世。两者在人生观上,很难说孰优孰劣。灵州的生活,也不见得就比其他世界的生活更残酷或者堕落。但是曼殊仍然希望能有轮回。
      人总是想要生命尽可能的保持完整性而延续。
      穆甃和千紫…明月的牵绊,给曼殊很大的希望。如果能证明明月就是千紫,那就证实了有转世现象,也就是证明了整个转世理论。
      可惜没办法证明,明月就是千紫呢!
      穆甃赶到这里,因为她相信明月是千紫。但是她只不过是自己愿意这样相信而已!就像一个人买彩票,想着“万一是真的呢?万一中了呢?”
      可是买彩票,至少在开彩的时候你能知道,是中奖了。这个灵魂的问题,又没有一个超级系统会对着你兴高采烈的喊:BINGO!你中了!
      曼殊对着明月公子这个大活人,试图跟穆甃确定一下:这家伙是不是千紫?“拜托哦是你爱过的人,总有感觉的吧?”曼殊这样问。
      穆甃当然有感觉!不然她就不会来了!她确实也得到了阅读灵魂、感应灵魂的力量。她真的觉得这个明月公子跟千紫的灵魂是一样的……吧?
      痛苦之处还在于只是感觉,没有确定的办法。而且不管怎么说,哪怕照着转世的理论,光盘上原来的信息记忆也已经被洗去了。那么没有原来的记忆的光盘,还是原来那张光盘吗?就好像一张白雪公主被洗成了绿巨人。喜欢白雪公主的人找到了那张盘,还能当作原来的白雪公主的盘带回去吗?又或者另一张灌制了白雪公主的盘,才更应该被好好珍藏呢?
      换句话说,那个还爱着千紫的望冷,如果还存在于穆甃的身体里,那么应该去找千紫的转世呢、还是应该在现世找一个更像千紫的人呢?
      白雪公主的电影倒是可以批量录制,但是人总是多种多样的。找相似的人,不像再找一盘电影一样容易。因为这个原因,只能去找转世吗?如果创世之神能把人批量制造的话,那么失去一个人、只要去找到同型号的产品替代就可以了吗?
      这样的问题,太难有答案了。但是对人生思考到一定深度的人,实在很难逃避这样的问题吧!
      曼殊邀请穆甃:“其实我们也在研究这个问题,有了这样这样的进展,但还是不够。你跟我们一起研究好吗?”
      就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对于某个难题困扰很久了。这难题还不能跟别人讨论。是禁忌!然后一下子,国际顶尖的研究所向她招手!说都已经研究到什么什么地步了,问她要不要参加。
      那还有第二个答案吗?她当然要参加啊!
      答应了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咦!我什么时候答应跟你们妖魔为伍了?
      她也知道不能同化、就要被杀。
      她宁愿死!
      与其被曼殊杀,她还不如自杀!
      她奏起折柳之愁。
      羌笛何须怨杨柳。折柳的愁思连绵郁结,旁人难察,但却仍然可以取性命。
      至少可以取她自己的性命。
      曼殊伸出手。
      春风柔和,柳条连绵不折。
      曼殊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你已经感应过那么多灵魂了,来,感受一下我的。”
      “……”
      “不要管什么修灵修妖。我们把文字忘记。你看,我在这里。我是生命啊。”曼殊道。
      穆甃就是这样归化了曼殊一伙,负责的是生命研究。
      她的消失,跟涸谷郡的归降一样,被视为耻辱的典型。
      而另一个跟妖魔打了大胜战的王者,就被作为英雄典型、大吹大捧了。
      那是辉王。
      辉王的经历很传奇。他少年的时候,曾经被同门诬陷,以至于要受极刑。他一副乖乖受死的模样,以至于行刑者看他这么乖,有些不忍,手顿了顿。结果被他抓住机会,立毙行刑者,逃了出去!
      从一个逃亡者,一路干到王者,他的经历极度强悍,难怪可以跟曼殊领导的妖魔硬撼,面对被挟持的灵民也不管不顾,终于打了胜战。
      他持一把锯刃血刀,斩杀无数妖魔,取得了大大小小多少次胜战啊!曼殊这边的人也不能不承认他能打!修灵者们更是尊称他为“战神”。
      他的辉王山,是乱世中难得的和平。
      有个男人在他的辉王山下,开了个小酒馆。
      很多年前,这个男人是个猎人,在一个花林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解决掉了那一窝兽。
      兽们体态憨厚,背上披着长长的鬣毛,名为鬣猪,很是凶残,拱几个人吃就跟拱几个萝卜似的,毫无压力。男人有狩猎的本领,接到求助,义不容辞接受下来,但也备加小心,做了万全的准备,才以闪电的速度发动。兽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送进了辉王绝尊阵中。阵门一闭合,七七四十九日,里头的生物必化为脓血。
      男人长出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只石头打的小香炉,试试风向,安置了,捻出一撮安魂香点燃。他打坐在旁,念完一卷镇阵安魂的经咒,睁开双眼,看着面前一片花海。
      在这样凶残的鬣猪窝边,竟然有这样一片花海,真叫人诧异。花树半人多高,枝干虬劲,有花无叶,花形如莲,大小正好可以托在手掌上,颜色是天意秋初的深青,到了瓣梢,转为温柔的丁香紫。乍一闻,仿佛没有香气,坐久了,才觉出空气中满满凝净的澄香,为一切俗香所不及,也亏得舒缓仁和的安魂香,才能与它相辅相成,不至于冲撞了它。
      男人在书中见过这种花,名为阿阎修利,能超脱众苦,世间难得一见,更别说开成一片海了,难道是有人种的?花海内外却不见一点人迹,除了鬣猪们的窝舍,已经被辉王绝尊阵碾成一片废墟了——
      废墟里忽然有动静。
      男人手掌一翻,一柄宝刀自动出现在他掌心。那刀是暗红色,如千年的血凝成,刀背浑厚,刀刃却残缺如锯。他目注废墟。
      一块石头被顶开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探出来,比阿阎修利的花儿还小。那双黑漉漉的眼睛,好像还没有睡醒,迷迷登登的对着男人看了一会儿。
      这是一只幼兽。它眼睛里映出男人的样子,是位不修边幅的大叔,须发那么旺盛,几乎把整张脸全遮住了。
      男人对着幼兽呆了一会儿。幼兽蹒跚举步,向他走来,抬起软软的爪子,拨动他的衣襟,张开没牙的小嘴,咿唔连声,竟然向他乞食。
      男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幼兽已经伸出嫩红的舌头,小心的舔了一下他的手指,大概觉得味道还不错,就一口含进嘴里,咬不动,急得“咿唔”连叫,晶莹的口水顺着他手指淌下来。
      “好吧,”男人想,“带它回去,把它训练成一只猎犬什么的……也好。”
      他把这只小东西带回来,可惜训练不成。她只会“咿唔、咿唔”的卖萌,所以他给她取名为瑛瑛。
      喏,有次训练是拿东西丢得远远的叫瑛瑛找回来。瑛瑛愤然拒绝:“难道我是狗吗?”
      有次他想训练瑛瑛爬高,瑛瑛很受困扰:“你当我是猴吗?”
      有次他竟然还想叫瑛瑛学习用嘴接发飞镖的技巧,瑛瑛终于叔可忍婶不可忍,拍案而起:“我是猪吗?什么都吃!”
      再以后,他查了很多书,忽然对着她哭起来,再也不逼她学这个学那个了……
      结果后来他没有牵犬出猎,倒是开了一家小酒馆,就开在辉王山边上,占的地段很偏僻,摆出一副与世无争的谦虚姿态。有句老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家酒馆的酒酿得也不怎么样,不过男人剃了胡子之后,露出本来面目,这模样实在生得太俊,所以捧场的还是很多。一个丫头红着脸来买一缸酒,已经够很久开销了。瑛瑛整理着酒坛上的价目牌:唔,本店的酒确实卖得贵了一点。
      ——对了,瑛瑛是本店的酒童。
      老板生得俊眉星目、丰姿倾城,瑛瑛却生得含含糊糊的,像只随便搓了搓就凑数拿出来卖的汤团。
      “酒老板!”带笑的清脆声音,有位贵客登门。
      瑛瑛的团子脸又往下垮了垮。
      “怎么了?”客人随手就拧瑛瑛的脸。
      “司小姐请自重!”瑛瑛往后跳开。
      这位司寒萼,青丝丰盈,瓜子脸雪白无瑕,即使站在老板身边也是毫不逊色的大美人。并且她还是辉王谷的贵客,有谣言说,辉王想把儿子许配给她。
      有个向家跟辉王谷是世交。向家的女儿向蓉波早就想嫁进辉王谷。可是司寒萼来此地作客,大家公认她的美貌把向蓉波盖过去,据说向蓉波很是吃醋。
      那么司寒萼独自到小酒馆买醉,还明目张胆的吃小酒童的豆腐,真的没问题吗?虽然瑛瑛实际上是个女孩子……嘘!她的身份,和本店老板的真实身份一样,是个秘密,不可以说哦!
      “老板,老板!”司寒萼已经自己熟门熟路往后头去了,“老位置,还是一壶莲花白,下酒菜你帮我配!”
      “好咧!”俊眉星目的老板擦着一双油手从厨房里跑出来,抛给瑛瑛一记凛厉的眼风。瑛瑛嘟着嘴到厨下帮忙了。老板延司寒萼进包厢雅座,一边寒暄:“小姐怎么又有暇来此小酌?”
      “别提了!”司寒萼生气道,“你知道辉王山少谷主蒙着脸见不得人?”
      老板知道。
      战乱中,少谷主误被妖火泼到,毁了容,不得不整天从头到脚蒙着大斗篷,怕吓着了人。
      司寒萼撇嘴:“所以我说,干嘛有人谣传我要嫁他?我为了攀一门富贵亲,多丑也肯嫁的吗?结果你猜向蓉波怎么说?”
      老板摸摸鼻子。
      司寒萼拍案:“她说挑夫婿应该注重才华和品格,长相什么的根本不重要啊!我说,向小姐,你讲这种大话,当心肚子疼!”
      瑛瑛端着一壶酒、一碟开花蚕豆、一碟蜂糕、一碟蟹壳黄、一碟切好的水晶肘子进来。老板嘱咐:“小姐,美景良辰,宜浅酌。”
      “知道!”司寒萼挥挥手,“我不是贪酒的人。”
      司寒萼不是贪酒的人。她喝起酒来不是人。
      第四壶酒喝空之后,老板已经不敢进去送酒了,捅瑛瑛,瑛瑛也不爱去。老板瞪她,瑛瑛只好从命。
      但见司寒萼倚窗坐着,一只穿雪白靴子的脚跷在板凳上,领口微松,眼睛亮亮的像烧起来,睨着瑛瑛,真正滟色流光。
      瑛瑛硬着头皮把第五壶酒往桌上一搁:“这回喝慢点。”
      暖意熏人,司寒萼贴向瑛瑛,手揽着她的肩,红唇在她颊边深深吸了口气:“谁帮你下的禁制?可瞒不过我!”
      瑛瑛耳根烧起来,忙把她一推:“说什么呢!”张大嘴,后面的话再说不出来。
      司寒萼的衣领彻底松开,露出一片白玉般的胸口……平的……
      她、她她她是一个他!
      他妖媚的向瑛瑛抛一个馋馋的眼风,那眼风的意思应该是说:“我还是拿你当下酒菜吧。”手已经伸了过来。
      瑛瑛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一头就撞进了老板的怀里。老板心虚把手里的抹布举一举:“我、我是来打扫卫生的,不是来偷听……”
      瑛瑛抓紧他的衣襟,指着包间里面告状:“他非礼我!他是男的!他没有胸!”
      这料暴得太逆天了,老板必须进去核实一下。
      他进去片刻,瑛瑛但听司寒萼柔媚入骨的声音:“不然你检查一下好了?”再过片刻,老板狼狈的滚了出来。瑛瑛迎上去:“怎么样?”
      老板往她脑袋上凿了一下:“什么怎么样!我还真能动手检查不成?”
      瑛瑛急了:“不然你怎么相信我啊?”
      “我本来就不该相信你。”老板绷起脸,对住包间的门口,特意提高嗓门,深情款款道,“我只知道司小姐是位如假包换的大美人。”坚决不再听瑛瑛鬼叫。
      瑛瑛只好对天暗暗咒骂:“老大你不信我。必有报应!”
      难道是她乌鸦嘴灵验了?当天晚上,就听到一个惊悚的消息:辉王谷里的准儿媳妇,死了。
      瑛瑛和老板第一个反应就是:司寒萼死了。
      老板迅速收拾东西,瑛瑛熟练的上门板,才上到一半,有人闯了进来。
      就是那个他们以为他已经死了的司寒萼。
      这家伙云鬓散乱,脸色慌张,进来就叫:“你们听说了没有?向蓉波死了!肚子疼死的!我咒过她肚子疼,现在好了,他们都当我为了争少谷主害死了她!”
      瑛瑛手里的门板顿了顿,放下来,拿眼睛看老板。
      老板挠了挠头:“……所以?”
      “所以他们都在追我耶!我当然要逃跑咯。”司寒萼扫了一眼店里,“你们收拾东西干什么?”
      老板干笑:“呵呵……”
      司寒萼深受感动:“你是听说了我的事,想保护我逃跑?太棒了!那我们就私奔吧!”
      瑛瑛忍不住了:“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而老板已经点头:“好啊。”
      司寒萼就去拉老板的手。瑛瑛赶紧嘟着团子脸挡在当中,克尽职守进谏:“三思啊!老大,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换来老板绝情的抬手一挥,请她滚得远一点。

      第二十四章

      瑛瑛只有跳脚的份:好么,这就是所有忠心侍童的下场!见色忘童是所有老大的本性!话说也要见个真正的绝色才值得啊,这位司某人明明是个人妖啊喂……
      司寒萼拍手,言笑晏晏:“好啊好啊!那就这样,我呢,把你绑一绑,装作挟持了你们。料辉王谷的人顾忌平民性命,不会逼我太甚,你觉得怎么样?”
      老板点头:“不错。”真的抬起手腕,任她绑。
      司寒萼就这么一条绳子把老板牵走了。瑛瑛磨了半天牙也只好收拾个小包裹,跟在后面。老板瞪她一眼。瑛瑛打个寒战。司寒萼回眸笑道:“你也跟来啊?”
      废话,前面是刀山虎穴,她也只好跟哪!谁叫她只是个苦命的小侍童……瑛瑛悻悻的撸了一记鼻子。
      走出百里之遥,天也渐渐亮了。司寒萼看看地方比较偏僻,让老板和瑛瑛走在前面,他自己落在后面,舔了舔嘴唇,微笑的向两人的背后伸出手……
      咦,怎么绊了一跤?惊动得瑛瑛都回头了。司寒萼用来牵老板的绳子什么时候拖在了他脚下拴住了他的脚踝,他自己都还不知道?
      瑛瑛的眼睛亮起来。
      哎,他摔得假****都滑下来了啦!
      老板也回头了,司寒萼双手捂胸,仍然捏着细嗓子:“平、平胸妹子也请不要歧视……”
      瑛瑛双手插腰,怒视他:“喂,到这地步再装就没意思了啦!”
      老板摸了摸鼻子。
      司寒萼恼羞成怒的跳起来。啊对,他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帅哥一枚,怎么样?他要吃掉这两份美味,怎么样!
      他张开双手,念着咒语,寒光乱闪。
      老板手掌一翻,一柄宝刀自动出现在他掌心。刀身是幽暗血红,刀刃却残缺如锯。他挥刀,所有寒光都化为轻烟消散。
      司寒萼翻身就逃。
      地上不知何时竟已画出阵势,戊土乙木,轮番转化,司寒萼暂时不敢硬闯。瑛瑛帮忙把住阵脚,畅快笑道:“你不知道吧?这位就是少谷主凌浩哦!就因为他只喜欢当个普通老板玩儿,谷主没办法,要应酬的时候才不得不找个替身裹着斗篷帮他出面的。你这妖怪,这次踢到铁板了吧?”
      呼!老大没有真的被妖怪的媚态迷惑,只是引诱妖怪暴露真实嘴脸而已。她怎么这样、这样的开心呢?
      那把血色宝刀,也是谷主送给宝贝儿子的,除妖是小菜一碟啦!
      司寒萼大叫:“不对,你们明明是一双桃花鼠!我不是妖怪!”
      阵法中预先设下的捉妖符,果然对他没有用。
      司寒萼化回玉树临风的真身,紧急告白:“我是大侠!大侠啦!之所以在辉王谷虚于委蛇,就是闻到桃花鼠的气息,要替天行道除妖兽!……呃,就算没那么高尚吧,反正不是吃人,没多大罪过吧?奇怪,”指着瑛瑛,“你这小家伙,肯定是桃花鼠没错啊,虽然有人帮你遮掩了妖兽气息。”又指着凌浩,“是你帮她遮掩的吧?所以我本来以为,你是道行更深的妖兽!你们隐藏在山口,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凌浩抓抓头:不对啊!
      瑛瑛确实是妖兽,不过不是桃花鼠,而是鬣猪……
      可惜他不敢说出来。
      因为,这可是真正的杀家之仇!
      那年,有人告诉他那儿有一窝鬣猪,他就去杀了,把整窝的兽都关进死阵,完了剩一只小幼兽,他一时心软,不但没斩草除根,反而把她揣在怀里带回来。
      最奇怪的是凌浩越看司寒萼越眼熟。司寒萼初到辉王谷时,大概如他自己所说,是闻到了桃花鼠的气息,所以想要多住几天、设法捉这妖兽。而凌浩一见寒萼就觉得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就假称少谷主对寒萼有好感,留寒萼住下,好摸摸寒萼的底细。
      这会儿他的阵法困住了司寒萼,血刀明晃晃的逼着,司寒萼心里发毛:“行行,少谷主,我相信你是人了!你不是妖兽还不成吗?可是这小家伙肯定是的!”直指瑛瑛,“啊,对了!向蓉波突然肚子疼死了,我还正觉得奇怪呢,是谁陷害我?肯定是这小家伙迷恋你,想嫁你,所以杀掉向蓉波,嫁祸给我,一石二鸟啊!太恶毒了!”
      瑛瑛顿时满头黑线:谁喜欢谁啊?谁爱在这人手下当差啊?如果不是凌浩监管得严,她早逃了好吗?他对她多凶啊!就因为他自己本事没学好,要训练她当侍卫——
      虽然后来他放弃了,不过总的来说,她已经被逼惨了。所以她怎么可能喜欢凌浩啦!
      瑛瑛摆着手,连连否认这个荒唐的猜测。
      司寒萼才不信:“你不在乎他的话,我把他绑走时,你怎么不趁机逃?为什么冒险追上来?”
      瑛瑛呆了一下:对哦,她怎么这么傻?那时候,凌浩一副被迷晕了头的模样,她气也要气死了,没顾得上多想,为什么一定要追上他呢?
      她没来由的心虚,瞄了一眼凌浩。
      凌浩摸着下巴,满脸的若有所思,专心想的是:咦,桃花鼠么?
      书上记载,桃花鼠是一种珍兽,贪吃,吃饱后能回报饲主宝贵的时光,而且善于变幻,所以真身图像什么的根本画不出来……有点像了哎!
      其实屡次训练瑛瑛都惨遭失败之后,凌浩已经发现了,瑛瑛这只没用的粉团子,大概、应该、有可能不是鬣猪……也就是说她全族都不是那种凶兽,结果被他误杀了!可问题是,七七四十九天早过了,想救也救不出来了。所以凌浩非常自责,自我放逐在小酒馆里,作一个市井庸人,静下来多看看世态炎凉。
      凌浩吁出一口气,搁下血刀。寒萼一看出阵有望,喜动颜色:“老板!——呃不,少谷主——”
      凌浩刀上血光重新大炽:“桃花鼠善于变幻。就算我这侍童是妖鼠所变,连我都认不出来,你怎么认出来的?”
      司寒萼握紧双拳:“我跟桃花鼠有血海深仇,怎么认不出!”
      凌浩摇头:“我却不信!除非你证明你有成功认出桃花鼠的先例。”
      司寒萼略一沉吟。凌浩脱口而出道:“我云游四海时曾见阿阎修利花林边有一窝桃花鼠被杀了,难道就是你么?!”
      其实是他杀的没错啦!但是谁误导他、引他去杀的呢?他一直很介意啊!现在怀疑起司寒萼来了,特意拿话诈司寒萼。
      司寒萼果然中招,不假思索点头:“就是我叫人去干的。”
      这才是真相。
      桃花鼠这玩艺儿,呆在哪儿就长得像啥。呆在人身边能变成人。当时那窝桃花鼠是呆在鬣猪的旧窝里了。
      “你早知它们是桃花鼠,为何要诱使我以为它们是鬣猪?!”凌浩大怒。
      “你是那个时候的……毛胡子大叔?”司寒萼也大惊,“不对啊!难道你逆生长吗?”
      凌浩当时是用毛发来掩饰身上的伤疤啦!可是带走瑛瑛之后,她不知受伤了、还是饿坏了,后来就陷入昏迷,并且高烧不退,他一时心软,度法救治。结果萌兽吸他精元一吸就吸个没完,他竟然被搞得昏了过去。醒来时身边躺着瑛瑛这么个女孩子,他毛发尽褪,伤疤也好了,回复一个清秀少年。这伤疤到底是怎么好的,他也不知道,但是怀疑跟瑛瑛有关。
      瑛瑛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还把着阵脚,听着他们的对答,满脸迷迷登登的,隐约觉得这段对话跟自己有关……但又不敢确切猜度,到底有关在哪里。
      凌浩接触到瑛瑛的目光,心中内疚,下意识的避开眼神,手中刀锋也不觉一偏。
      恰此时,有人影如鸟儿般飞来。
      司寒萼一见这机会难得,大喝一声:“瑛瑛,便是此人下手杀你全家,你还不觉悟?!”
      瑛瑛一震,阵脚失手。司寒萼抓住这闪电般的空隙,长笑一声,震声飞起。
      鸟儿般飞来的人却是那肚子疼死了的向蓉波。看她精神奕奕,哪有一点害肚子的样子?向蓉波岂止没有死,根本就没有肚子疼过。她是太想嫁进神谷,所以想陷害司寒萼。
      听说司寒萼逃走,她也装作“被掳走”,想来杀了司寒萼,并装作自己在野外险些被司寒萼所害的样子,好博取少谷主怜惜。
      司寒萼一飞起,她便娇叱一声,手发一蓬乌金光芒,打向司寒萼。
      司寒萼早把瑛瑛挡在自己面前。
      凌浩无从选择,只能先替瑛瑛挡那蓬金芒。
      瑛瑛手臂却已被司寒萼一阵风扫起。他催她:“报仇时机就这么片刻,你还不快?!”
      瑛瑛一直凝视凌浩的眼睛。凌浩的眼神,分明已经承认了司寒萼的话:他有负于她。
      难怪他把她留在旁边,不准她远离,是怕她在外头查知了自己身世吧?难怪他在她身上画了符,说保她身体康健,是禁制住她的妖兽气息,免得她被辉王谷随处会有的除妖符伤了吧?
      她的手掌印向他。
      凌浩没有躲,没有抵挡,眼里竟有刹那间的解脱。
      他早知道,他欠她这一掌。
      瑛瑛的双掌印在他的衣襟上,却没有力道。
      看着他的眼睛,她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对他发力。
      “喂!”向蓉波又扬掌打出一片神雷。
      瑛瑛粉粉软软的双掌,在凌浩衣襟上一触,又强行缩回。她冲司寒萼咆哮:“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我也要先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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