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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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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也是!曼殊心虚的错开目光,装作在专心的看周围环境。
啊也就是绿树青草地,树不算特别茂盛、草也不算特别整齐。就像一个保养得也不算太好的公园。除了天阴阴的,云特别厚之外,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铭瑭和苏穋也在观察环境。他们的表情都很严肃。
苏穋终于开口,难得的客气:“铭瑭兄。”
“苏准将。”铭瑭朗月般的双眸,难得的蒙上了阴翳,“地面太歪了,对吗?”
“……”曼殊眨了两下眼睛。哪有歪?不过她还是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苏穋的脸皮绷得越发紧,伸手向铭瑭:“铭瑭兄,请?”
铭瑭伸手:“请。”另一只却握起了曼殊的手。
曼殊与他双手相触,有种奇异的舒适感,好像清凉的湖水铺在手心中。
呃,意识到晨風还在她的心里,她有点尴尬。
晨風却没有说话。
呃,他怎么好像过份的安静了?
曼殊正疑惑着,苏穋已经率先迈开大步。
铭瑭随之举步。
曼殊跟上。
三个人就这样手拉手的往前走,如临大敌的样子。
奇怪的是,铭瑭和苏穋走得歪歪扭扭的,就好像他们走在很不平整的地面上。哪怕是平凡人都不至于走得这么糟糕吧?什么情况!
走出三步,苏穋就不得不停下来了。铭瑭随之停步。曼殊总归跟着他们。
铭瑭松开手,脸色铁青。铭瑭也松开曼殊的手,却比较坦然:“看来我们要承认,我们失去了灵力,而这个扭曲的空间对我们并不友好。”
——所以说,不就是普通的小公园一样的地方,到底哪里扭曲了?啊喂!
铭瑭对曼殊道:“姑娘倒是难得举步平稳。”
曼殊不明就里,只好干笑。
苏穋想起来,连声问她:“对了!你是哪个州的?师门是?修到什么级别了?”
曼殊也不知道怎么说好!她是从火灵州知德村出来的,但不便说实话。换个什么身份好呢?水州和地州是铭瑭和苏穋的籍贯,他们熟悉,曼殊不想说这两个地方,免得被他们问出破绽。剩下只有风州了。可是晨風在林中助曼殊脱险时使用过风灵力对抗苏穋。说自己是风州人,岂不也是自投罗网?曼殊无法决定,只能继续干笑了,并绞尽脑汁想换个话题。
……话说这话题也不可能永久回避吧!
“你叫曼殊?”苏穋对着她,眼神比刚才更锐利。是她的错觉吗?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
“姓曼名殊?”苏穋追问。
曼殊支吾:“嗯啊……”
“道号呢?”苏穋一问紧似一问。
曼殊一时没能回答上来。她想捏造一个,但是已经晚了。苏穋已经冷峻的眯起了眼睛。
目光如刀。
铭瑭的话语则像是柔和了冰刀的春风:“姑娘也不用过于自责。”
“……”什么鬼?
“即使没有修灵的天份,也并不是什么大事。一个人的生命是否幸福,其实并不决定于她有多少灵力。”铭瑭道。
“呃……”曼殊飞快的看了看苏穋。
苏穋的脸上满满写着:“天啊你不是修灵者所以没有师门没有灵号。太可怜了!不对我不能说你可怜,否则你要哭出来的。我讨厌看女人哭。”
“哦!”曼殊吸了吸鼻子,“可是我不能修灵,我的父母太失望了!”真的要“泫然欲泣”给他看。
苏穋目瞪口呆。
(啊嘞,会不会做得太过火了?曼殊内心OS)
(然而被这家伙追了一路之后,能逗逗他还是觉得好爽啊!^__^)
苏穋忽然以拳击掌:“我知道了!”
铭瑭扬了扬眉毛:“哦?”
曼殊有点小担心的瞅着他。
苏穋沉声道:“这是妖魔的空间,仇视灵力。我们的灵术无法施展。它对我们来说是扭曲的。而本来没灵术的曼姑娘,却反而不受影响。”
“哦……”听起来很有道理。而晨風保持了沉默。曼殊好奇的问道:“你们眼里,这里到底是扭曲成什么样啊?”
唉,说来话长!譬如在曼殊眼里普普通通的草地,在苏穋眼里却歪歪扭扭得像翘起来的地板。
举步走,连重力都有问题。明明向前走,却好像朝天上飞一样,过会儿又像是朝地狱坠落。他的脚一步比一步更深的陷进地里去,好像那是一片湿泥。忽然又硬了,是硬梆梆的湿泥。
如果天界出现这样的空间,没有任何奇怪的。天界有无数意畛嘛!意畛里出现任何现象都不奇怪,只要创造者能够自圆其说就可以。
然而这是四灵州的大地。是人界。
人界不能出现意畛。这违反灵力的定律。
突破了定律的……应该是妖力在起作用吧!
难怪苏穋他们如临大敌了。
“噗哧噗哧”,有谁在笑。
那笑声是像小珍珠水泡一般从水底往上冒。
可是他们并没有站在水里。
他们明明站在地上。
有一圈珍珠水泡一样又圆又白的小蘑菇,从地上争先恐后的往外冒出来。
敌人出招了!
苏穋以目示意铭瑭过来,与他背靠背,共同迎敌。
曼殊则忙着问晨風怎么办才好。
晨風仍然沉默。她惊愕的发现,他居然睡着了。在这样的时候,他鼓着圆软软的肚子,睡着了一只真正的猪。曼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铭瑭则摇头拒绝了苏穋的要求,仍然站得似一根凌风而立的竹子般那么自如。
“搞什么?!”苏穋很抓狂。
“反正没灵力了,怎么对敌,你说对吧?”铭瑭摊开手,一笑。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如站得从容一点。
“喂!”苏穋竟无言以对。他说得好有道理。
“噗噗哈哈!”像应和着铭瑭论调似的,三人中间有一颗更大的白白的东西冒了出来。
这东西就不是蘑菇了,而是刚才洞口那样的石碑,像一颗调皮的小虎牙。虎牙上还写了三个字:“拍我呀!”
简直是挑衅!
曼殊于是就拍了一下。
反正都已经“我为鱼肉”了,拍一下又怎么样呢?是吧!
手掌与碑面相交。她目瞪口呆。这!这汩汩流进她身体中的……是灵力吗?!
第三十七章 传说中的灵力
那雪白的石碑放出光来,逐渐变得消瘦、单薄,最后成了一片光滑的、玉石般的板子,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灵异之处了。
它的光芒注入曼殊等三人的身体。
那些蘑菇也在它的光芒之中爆开,满天都弥漫着白蒙蒙的雾。
任何正常人的反应都是:不好,有毒!快屏息!
可惜屏息不是那么容易的。曼殊还是像苏穋他们一样吸进了一些蘑菇雾。
顿时她感觉非常好。好极了!体内灵力充盈。她覆掌在地上,能感觉到大地可以像橡皮泥一样由她揉搓变形。她还可以听到大地中水脉的欢笑。抬起手掌,那水流真的听她的话涌出来,成一个美丽的小小喷泉。喷泉落下了。她拍手,做一蓬小小的火花,而风把它吹得像蒲公英的种子般点点飞开。
原来操纵风灵力是这么美好的感觉。“嘿!”她试着悄声叫晨風。
可是晨風还在沉睡。
铭瑭摊开双手,手中有水帘摊开。他手指拨弄,水织成丝。他要把丝再编成网,水就落了下去。
苏穋一跺足,重新与大地取得了联系,但这联系太弱。他试着去追踪蘑菇的根系来由,才追出一点距离,就断了去路。
他们都重新获得了灵力,但只限于本来的一种,并不像曼殊四种俱全。而且他们发现,这只是最基本的灵力,并不是灵术。
修灵者与普通灵民的区别,就在于能凝聚灵力、发动更高强的术法。
如今他们竟成了零基础的灵民!
“说的什么灵术高手,真的好死脑筋啊!”雾中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哧笑声,“只会吃一种食物!喂给你们好多了,还是只能吃一种。不像那位姐姐放得开。我说,你们不灭绝真的好奇怪啊!”
苏穋大怒:“妖魔你说什么?!”
铭瑭客客气气道:“阁下将我们困在此处,有何见教?”
“第一呢我不是妖魔。”女孩子的声音笑道,“我是鬼。第二呢不是我困你们。如果你们能解开我们的秘密,救出我们。我应该还会报答你们哦!”
铭瑭敏锐道:“救出你们?还有谁跟你困在一起?”
女孩子不回答,只轻笑道:“不过我想你们还是算了!怎么可能呢!”笑声远去。
苏穋质问曼殊:“为什么你能有四种灵质?”
“我哪知道啊。”曼殊也很困惑。
“你灵心不坚,受妖气浸染,也成了妖魔!”苏穋举手打向曼殊,“我要除掉你!”
曼殊第一反应是要掉头逃跑——
“我们都失去了灵术,苏准将,”铭瑭提醒,“你确定能赢过曼姑娘吗?”
曼殊也醒过味来了:对哦!何况——
“何况,”铭瑭继续道,“曼姑娘有四种灵质,还比我们多三种哩!”
苏穋呆住了。
曼殊慢慢、慢慢的回身,露出邪恶的笑:“不如我先揍你一顿吧,苏、准、将!”
拿风迷他的眼、让地上隆起小包顶他个大筋斗、水给他喷湿身、再用小火焰烧他。哗,玩得真爽!
苏穋一开始的手忙脚乱之后,却终于稳下了阵脚。开始反击了!
虽然他灵质比曼殊少三种,但他对土地的灵力更熟练啊!就算没了术法,玩法仍然比曼殊丰富。
他以质来对付量,用精准攻击来应对曼殊砸下的群攻!
战事陷入胶着。
不知怎么一来,曼殊跟苏穋就互掐着脖子滚在地上了。身上又是泥又是水,还有火焰这里那里的烤一下……
“够了!”铭瑭喝道。
他从来没有提高声音,但这次一下令,却出奇的有震慑力。曼殊跟苏穋不约而同的停了手。
“你们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妖魔把我们中的某一个人特殊化,让我们内讧?”铭瑭问。
简直是醍醐灌顶!
妖魔这么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呃,不过,为了什么理由呢?
连他们的灵术都可以剥夺,能力强到这种叫人恐怖的地步,为什么却不直接杀他们,反而要他们内讧呢?
“这正是我们接下去要找出的关键。”铭瑭平静道。
虽然平静,却带着如此不容置疑的力量。他真是天生有做人师长的气质。
两个坏孩子同时惭愧的低下了头。
苏穋低下头来,便见衣角有一块泥迹,被烤干了,如一只灰白的蜘蛛叮在那里。
心也像被蜘蛛叮了一口,细细微微的疼。
他们苏家的家徽是蜘蛛。据说以前老祖宗落难被追杀时,有蜘蛛在洞口结网,追兵觉得洞里肯定没人,就没进去搜。老祖宗从此化险为夷、发家致富,于是为了感恩,把蜘蛛定为家徽。
苏姜背叛之后,坚持把家徽仍然随身佩带。这蜘蛛成了一个笑话。所有苏家人,包括苏穋,都不得不把蜘蛛摘下。
现在看到这蜘蛛形状的泥迹,苏穋又想起了苏姜。
她令他睡不安寝、食不知味,连呼吸都为之闭窒。
这感情不光是恨。不是的!如果是恨而已。那么山头一战,把她烧为灰炭,也应该解恨了。
有一种感情却比恨去得更复杂与深远。
低头见到蜘蛛泥迹,苏穋才忽然发现,他已经有阵子忘了苏姜了。那胸口的闷窒块垒,在与曼殊厮打之后,不知为什么也畅快多了。
“能让我心情舒畅,这姑娘大概不是坏人吧?”苏穋不由这样想。
“这孩子是治愈系的哪!”铭瑭点头轻声道,“虽然方式很特殊。”
“什么??”苏穋和曼殊都没听清。
“没啥。”铭瑭笑道,“敌人来了。”
敌人从雾中来。
如雪花般轻盈舞蹈,落下的第一片,苏穋就没防住,那朦胧雪影印上他的心口,透体而过。他打个冷战。
铭瑭旋即拉着曼殊靠上他的背,给他补充热量:“现在我们要背靠背作战了。”
每一片雪花都带走一分温度。一个人到底有多少热量可供消耗?消耗殆尽时,就是倒地死亡的时候。
三人竭力用自己能操纵的灵力来对抗雪花。渐渐的,苏穋又找到了幼年时第一次步入“化生境”的感觉:“我又有灵术了!”
他喝出了第一阶的灵咒“大地守护”。
从灵力的本质来划分,地灵又被称为守护灵,水灵又被称为治愈灵,火灵又被称为杀伤灵,风灵又被称为特异灵。
地灵的最初级术法,就是给人加守护的,直到高阶之后,才会有杀伤等其他术法获得。
苏穋现在升到了修灵的第一层,获得了最基本灵咒,用在对付雪花上倒也很合适。
现在雪花不是那么容易夺走他们的力量了。
铭瑭也道:“我也好了。”
他使出了水系的最基本灵术:“水之润泽。”
这是最基础、也最有用的治愈术。
现在他们已经不太有生命危险,但问题是,如何取胜?
两人都望着四灵俱全的曼殊。
第三十八章 乘风舞火
曼殊感受到队友们投来的殷切希望、炽热目光。她也知道用火来烧这些雪片,估计效果会非常好。她现在也确实具备了火灵质,但问题是——
她不知道怎么能把这能力升华为真正的灵术啊!说什么凝聚、浓缩、化胎,听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就是没感觉,叫她是怎么办哦!
曼殊额角冒汗。
苏穋恨铁不成功,很想臭骂一句:“没用的东西,拖出去军法从事!咔嚓了!”
可惜他现在不是那指挥千军万马的苏准将了。曼殊再没用,他也咔嚓不起。
铭瑭一贯安慰大家:“算了。反正曼姑娘就算领悟了灵术,也没什么大用。”
——呃这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安慰。
然而却是句大实话。
在这个空间里,苏穋与铭瑭的视野都是扭曲的,严重影响走位,害得他们只能背对背站着,却不能主动追击雪片。那这些雪片受攻击是会逃跑的,瞅合适的机会再回来,非常狡猾。
曼殊就算领悟了火灵术,一个人出击,恐怕也不能把狡猾的雪片全部消灭。更糟的可能性是,她升级之后,也跟苏穋他们一样视野受损,那也只好站在原地不动,仅能自保而已,又怎么全歼雪片妖怪们?
曼殊忽然有了主意。
这主意商量下来,铭瑭大为赞许,苏穋也投以“你这脑子居然还能用!”的意外喜色。
曼殊举步。
举步而乘风。
她还不会风灵术,只凭风灵质的操控,自然不能飞得很高。幸亏还有水。
人称台上青衣长长的舞袖为“水袖”。
那水色从曼殊腕底倾出,就如长袖。
袖上缀着点点红英。
却是火焰。
火焰乘风浮水,追逐雪片。
雪片不得不逃。
它们逃着逃着却发现:咦,前面是什么高高的透明流动的柱子?
还没有想明白呢,它们就被吸进柱子里去了。
这是铭瑭制造的水柱。
雪落进水里,就融化到水里去了。就算暂时没有融化,至少它们也很难靠自己的力量出来了。
铭瑭的灵术,只够控制一小块地面。他就以这一小块地面为底面积,制造了一整根水柱,来最大限度的容纳雪片。
可惜他灵术受限,做出来的水柱大小也毕竟受限。很多雪片没有落到水柱里,而是滑落两边。
这些雪片正松了一口气,以为逃出生天,忽然发现——咦,哪来的坏蛋?怎么又把我打回去了!
这是苏穋,在水柱后头察漏补缺。有曼殊打偏了的漏网之鱼,他就负责打回到水柱里。
他没有操纵火灵的能力,只好靠手、靠身体来硬打雪片。幸亏他给自己加足了大地防护,就算直接接触雪片,也不至于被冻得太惨。
就这样,铭瑭居中维持水柱,曼殊满场游走捕捉,苏穋固定在水柱后头一块地方做后备,雪片逐渐被消灭殆尽。
它们现在全都进了铭瑭的水柱里。
铭瑭和苏穋现在合力让水柱升温。
所谓“温度”,并不是一种单独的灵力,而是渗透在风、水、火、地四灵里的。所以地质的苏穋也能操纵温度。不过火灵民对于“升温”会更拿手就是了。
曼殊结束捕手工作后,参与加热水柱,雪片融化得更快了。终于它们全部消融,化为一声呜咽:谢谢。
被消灭了,为什么要道谢呢?这谜题暂不可解。三人都精疲力竭了,就坐下来休息。铭瑭还记得表扬一声曼殊:“了不起。”
“我们都很棒。”曼殊满足的点点头。
这时候雾已经淡得多了。可见到周遭大树小树、藤蔓草叶错落盘纠,深深浅浅的绿色间,有紫红色的小果子点点簇簇,看起来仿佛很可口。
一个雾一样淡淡的女孩子的影子忽然就出现在林木间,穿着血红的裙子,一只手拿着根长长的东西,好像是棍子,但棍子的一头粗蓬蓬的,看不清是什么。她用另一只手摘下果子,站定了对住他们,也不说话,就一个个的慢慢吃着果子。
铭瑭压低声音道:“以静制动。先看看她的打算。”
苏穋苦笑:“我累得想不静都不行了。”
其实最累的是曼殊,连跟苏穋抢功劳的力气都欠奉。
那红裙女孩子吃一个果子,就把果核吐在地上。全吃完了,她就走了。
她来一趟,好像只是为了让曼殊三个人看她怎么吃果子的。
曼殊也饿了。她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铭瑭应该也饿了。正好身边树枝上也挂着些果子,他就去摘来吃。
“快放下!”苏穋连忙阻止,“谁知道有没有毒?”
铭瑭犹豫一下,背身弯腰将嘴里的果子又吐了出来。曼殊干咽两口唾沫,哀怨的按了按肚子——咦?
“怎么了?”苏穋很警惕。
曼殊太高兴了,以至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她把伸进衣襟的手慢慢抽出来。哇,是真的!糖包子耶!
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把这一大袋糖包子揣在怀里的了。“宜歌号”被幼鲲打沉时,那么混乱。这一袋包子居然没有掉出去!油纸袋保护得这么好,它们居然没有被泡烂!只是压扁了一点!
曼殊欢欣鼓舞的拿出来给铭瑭和苏穋看,热情介绍:“是糖包子哎!很好吃的。”
“唔,这是软香酥。”铭瑭已经娴熟的接下去道,“又名‘百花软香酥’,一百种花不至于,几十朵总是有的,都是香花,每天黄昏检视一边,看那有快开的,拿小喷壶一朵朵冲洗过,喷壶最好用青竹的,取那竹香。洗完后,用细纱囊罩上,防虫蚊。第二天,霞光初露,正要绽开,还没有真正开放,就把花朵采下。这时候的花朵上凝着露,不可甩去。因露中带着花香,本身就是好作料。这晨花和露放入竹筒。是一层上好绵白糖、一层花,筑得越紧越好,不叫透一点气,这样腌罢,开筒将花取出。那糖中还有碎花,一起放进细瓷坛,坛口以七层皮子扎紧,隔水文火蒸三日,融成糖浆。把渣子滤去,留这糖浆再与板油细丁一起和面,讲究甜而不腻、融而不流,油和糖与面浑然一体,看着亮晶晶的,如活的一般,这样再擀成极薄的花片,将腌好的香花为馅,制成这软香酥,虽为包子,却只有花蒂一点有馅。其形既美,其味更佳,只有花中牡丹可为比拟了。有无知者嫌牡丹过份雍容,不够清淡,岂知要这大富大贵、至甜至美,却驾驭得住,无一丝腻味,这要何等的功力、何等的福份?我水灵州之软香酥也算独步天下了。”
他拿着家乡美食,这一路夸赞下去。曼殊和苏穋已经老实不客气大快朵颐。苏穋还算有人性:“铭瑭兄,要给你留几个?”曼殊鼓着腮帮子奇道:“你不饿?”
铭瑭笑道:“还好,一个足矣。”斯斯文文把最后一个包子吃了。
曼殊发愁:“这顿吃饱了。下顿咱们吃啥呢?”才说到这里,忽觉得肚子不对劲。
第三十九章 融入妖魔世界
到底肚子为什么会突然疼起来的?是食物中毒?肠痉挛?阑尾炎?
曼殊飞快的把这几种可能性在脑海里过一遍。
她跟苏穋都肚子痛,不可能两个人都忽然发作阑尾炎吧?那么应该是都吃了软香酥,食物中毒?
但是铭瑭同样吃了个软香酥,却没有闹肚子。
“铭瑭兄吃得少,就没事?”苏穋猜测。
“也许因为我吃了别的。”铭瑭难得出现不好意思的神色。
他不好意思起来,是很动人的,就像无情的月光有了情。
“……那你吃了什么?”一阵绞痛过去,曼殊才能说得出话。
“就是那个果子。”铭瑭指着迷雾中女孩吃过的紫红果子。
刚才他也曾把果子放进嘴里,但是经苏穋的提醒,又吐出来了。
难道那果子不但没毒,反而是解毒的药?
说起解毒药……“其实我有带药。”曼殊下定决心,坦白道。
从苏姜倒塌的妖窟里,她拿了个随身背包,还装了很多药。
可惜曼殊不懂药性。晨風又处在莫名的昏迷状态中,帮不了她。她只好把那些药一个个的拿出来给铭瑭和苏穋辨认:里面会不会有解毒的?
她一个个的往外拿。铭瑭和苏穋的神情就一点点的奇怪。苏穋震惊得都忘了肚子疼了。铭瑭则是一点点把眼睛睁大,睁得无可再睁了,把脸一抹,苦笑:“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说来话长。咱们能活着出去再说吧。”曼殊郁闷道。
铭瑭就不追问了,将这些药材匆匆鉴定,一边顺便跟曼殊说:哪些滋补、哪些解毒、哪些本身是毒药。
曼殊当时听见还有毒药,吓了一跳:当初苏姜拿药叫她吃时,可没说什么毒不毒的,就是一骨脑儿都给她的!现在曼殊也记不清来自己都吃过哪些了,但其中估计就有毒药。怎么她吃了就没事呢?
这且都不论了。总之铭瑭从那些灵药中果然找到一款解毒药,据说是很灵验的。曼殊和苏穋服下去,情况却更恶化了。
“要死啊要死啊!”曼殊已经不顾形象了,痛呼出声。
苏穋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脸色发白,硬撑着不肯喊叫,只从喉咙里逸出破碎的**,人几乎要昏过去了。
铭瑭一咬牙,就起身去摘了一把紫红果,帮曼殊往嘴里塞:“两位恕在下自作主张。此时不如一试!”
曼殊是痛得说不出囫囵话了,否则真想告诉他:废话少说!多帮我塞些进来!能解毒最好!不然的话我被这些红果直接毒死,也比这么挨痛的强啊!
铭瑭给她塞了两颗,又去照顾苏穋。苏穋为了忍痛,牙关咬得太紧,都僵了,一时都松不开。铭瑭替他揉捏。
曼殊看这柔朦天光中,铭瑭手指修长,睫毛也长,那么沉默的垂着,把心事掩得纹丝不透;苏穋脸色刚毅得如钢铁浇铸,就差没凿上个“禁欲系硬汉”的标签,下巴给铭瑭削玉般的指尖捏着,轻轻的揉,喉咙里还逸出**。此情此景,不怪曼殊将之归为儿童不宜。
能有余力关心画面的分级,可见身体已经无碍。
那紫红果子真有奇效,服食两颗,已经叫人好转许多。
铭瑭终于揉开了苏穋的牙关,给他也塞进两颗。曼殊已经能坐起来,自己吃果子了。
苏穋得救之后,心有余悸,举着那紫红果子,问道:“这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人所未知的超级灵药?”
铭瑭立起身,极目远眺,道:“未必是灵药?”
“那是什么?”曼殊吃饱喝足,肚皮舒服,乐得闲磕牙。
铭瑭道:“或许这里自成一个世界。我们如果不吃喝这里的东西,就被这里所排斥。这果子未必是药,只不过帮助我们融入这里而已。”
苏穋猛想起一事,心神震骇:“我们融入这里?那也成了妖魔?”
铭瑭道:“不排除这可能。”说完,就举步。
“你看到什么了?”曼殊往他前方看来看去,没见到什么特别的。
雾确实是淡了很多,视野之内能见到更多的树、花、果,也就仅此而已。数百步开外,这些花果也都重新隐没于白雾中了。
“没看到什么,那也走着看看罢。”铭瑭道,“我吃果子比你们早。”
是啊。所以呢?
他没说完,身体又一歪。
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好像是划成了很多棋盘格。每一格的重力和方向都不一样。从一格跨到另一格,很容易摔跤。
曼殊向前去扶他,同时伸手,叫苏穋跟上。
铭瑭自己站稳了身子,继续刚才那句话:“要变妖,我应该比你们早。那时候你们不用客气,请尽管杀了我,然后自尽罢。”
苏穋想:那还不如现在就自尽。
想是这样想,实在下不了手。千古艰难唯一死!他废然长叹。
曼殊连忙道:“现在情况还不清楚呢。万一我们就自尽了,给幕后的人看了笑话怎么办?”
苏穋一听这话也有道理,就更不想自尽了。
雾深处传来一声幽幽叹息,叫人寒毛竖立。三人胆都大,偏向虎山行,就朝那边走去,走了良久,却始终一无所见。
算算时间,天色该晚了。这里却始终迷迷蒙蒙的,既非白昼,又非黑夜。
苏穋双眉紧锁,道:“怎么像是意畛?”
曼殊竖起耳朵听他见解。他忽也转过头来看住曼殊:“我不知道你的身世——”
“其实也没什么,就有些事,说出来不好意思。”曼殊心虚道。
“——总之你有随身背包,装了这么多好药材,想必也是有身份的人家。”苏穋道,“也听说过意畛吧?”
曼殊只好含含糊糊应着。
“可意畛应该在天界,不是吗?”苏穋又扭头向铭瑭求证。
铭瑭心事重重。
苏穋与曼殊都已经佩服他的观察力,看他沉思,顿时也紧张起来,都等着他发言。
铭瑭终于吐出他的疑惑:“晚上我们睡哪里呢?”
“……”苏穋一脸倒塌的表情!
对这个人来说,其实吃饭和睡觉才是最重要的吧!曼殊不由得产生这样的念头:什么妖魔还是灵修,他其实都不在乎。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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