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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别缠我-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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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涉及我的事情上,他毫不犹豫,叶黎笑得开怀,他说早知道这样,他便早早抓了我。
“情之一字,最为害人呐,沉家小子,往后有了软肋,也不知道你那该死的师父,会怎么想?”叶黎得意地很。
我伸手,抓着沉砚的袖子。
他冷哼一声:“犯不着你来教我。”
“两副都带走,眼不见为净,还有……院子里死了一个,也帮我处理干净,我一个孤家寡人,可不能跟尸体带一块。”
叶黎坐下,推着轮椅,又伪装起病夫来了。
回复(3)







 










  第156章辣眼睛



我抬头,盯着沉砚看了许久。
他眼底才起的情愫,忽而对上我,又灭地一干二净。
沉砚想抱我,却无从下手,总之处于一个极度尴尬的境界。
“咳咳。”我咳嗽一声,明明很轻,可是度卞这声音,有些浑厚,比起女人来说肯定粗地不行。
我伸手,肌肉纹理特别明显,粗糙地很,这手染了不少血,还是不去扯沉砚地好。
他抱起我的那具尸体,别扭的样子,快把我憋得笑死。
“川儿,牵着。”沉砚左思右想,还以为他想出了什么绝妙的法子。
他说很想我,从坠入山崖的时候开始,沉砚便知道会有分离,可他没有想到再见,我却成了一个男儿,比他还要强壮的南儿。
他要我牵着他的衣角,我伸手,如果是个姑娘家,这个画面应该很唯美,可是度卞的身体,越来越娘炮。
“噗,这要是被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我笑了,难能看沉砚被我调笑之后,脸色羞红的样子,这扭捏的样子,越发让我脑补了一副男男画面。
沉砚与我说那天的事情,他本想来找我,可是我的痕迹消失地无影无踪。
“有一点我至今仍旧觉得奇怪,那条大蛇不是我杀的,更不是度卞,我的身体里,是不是藏着什么?”我皱眉,沉砚该看到那个猩红眸子的“我”。
可她不是我,她心狠手辣,单对付那只大蟒,都能让人心惊胆战。
沉砚说这件事情先不谈论,我跟他回去。
藏在鹿城深处的一个院子,特别肃静,周围一片梧桐树,我进门的时候,蹿出一个小身影,地上散落一片纸人。
俞桑惊恐地靠在那儿,手指被扎破好几道口子,她惊觉,神色有些怪异。
“是谁?”俞桑知道沉砚回来了,可她不知道我是谁。
“是川儿。”沉砚的声音很轻,俞桑很激动,神色变了,她的眼睛尚且看不到,可是听觉很敏锐。
她问还有一个人呐。
“我是小川。”
度卞的声音,听起来略微有些冰寒,可是压低了说稍微好一些,俞桑愣在原地,她说怎么会这样。
俞桑伸手,去拉我的手,她在摸。
只能靠其他的感官在感受我,俞桑说这是一个男人呐。
她受了重伤,连之前从俞九龄那儿学来的通灵法术完全消失,那些纸人沾上她的血,会漂浮在空中,可当她要召唤式神玉清莲的时候,那些白纸簌簌簌地掉落下来。
都是些无用功,她没有办法召唤式神,无法通灵。
俞桑变得与常人无异。
她忽而抱住我,眼泪鼻涕一把,俞桑不是这样性子的人,可是她哽咽着开口,说鼻尖酸酸,我走了之后发生太多的事情,变故太大。
“回来就好,只是……”
这具男人的身体,俞桑问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我们回了屋子,沉砚将我的尸体放好,俞桑跟我说她跟俞九龄之间的事,她被俞九龄废除了修为,从俞家被赶了出来。
“没想到会是这样,小川,对不起。”俞桑说着要给我跪下,“那个阿茶,是俞九龄的人。”
我的心猛地一颤,与沉砚对视一眼,我本不想去追究这些过去的事情,可是那个毁掉一切的小姑娘,被顾玄武带回家收作徒儿的人,居然是俞九龄安排的。
“他跟叶黎之间有交易。”俞桑说她是因为撞破这件事情,求着俞九龄抽身,可是她的二叔,从来心狠手辣。
这是他们决裂最厉害的一次,也是俞桑无法回去。
被俞九龄找了五个大汉狠狠折磨地一夜。
她冒死来找沉砚,告诉沉砚小心阿茶。
“从顾玄武那儿回来,阿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的行踪。”沉砚应了一句,阿茶阴魂不散,说要替我报仇,她说对不起师姐,可却在入夜之后,换上另外一幅面孔。
阿茶想要除掉沉砚,当然这不是俞九龄的命令,只是阿茶想借着这件事情,去俞九龄面前邀功。
“对不起。”俞桑又对我说了一句抱歉。
我叹了口气:“没什么抱歉,要说起来,这是俞九龄的过错,与你无关。”
俞桑说她终究是俞家的人,就算现在被赶出俞家,可是俞九龄的救命之恩,她铭记于心,至于其他的仇怨,一码归一码,她会靠自己的修为去对付俞九龄,废除通灵之术也好。
我心里酸楚,说不出话来,眼泪迷蒙着眼。
我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很难看,尤其顶着度卞这张脸,一个铮铮铁骨的男儿,哭得梨花带雨。
沉砚扶着我的肩膀,轻轻拍了好几下。
“你说被人误招魂,入了这副躯体,那有什么办法,把灵魂调换过来吗?”俞桑问我。
我也不知道,如果继续待在度卞的身体里面,我没有疯掉,沉砚都会疯掉。
每次看到他眼底柔情被这具铁血铮铮的身子所浇灭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怪异。
沉砚说总会有办法,他吊着度卞的灵魂,今夜怕是会有黑白无常过来索命。
“度卞已经死了,今晚得想个办法吊着命,不然被无常鬼勾走就完了。”沉砚说如果度卞的魂魄离开,我的尸体便会开始腐烂,到时候只剩下一副白骨,我要了也没有用。
俞桑点头:“用玄香可以吊着命,迷惑无常鬼。”
沉砚摇头,说现在去找玄香已经来不及了,鬼店长那儿订货起码也要三天时间。
“那怎么办?”俞桑皱眉,沉砚说今晚他会亲自在这儿镇守,不出意外的话,无常的道行没那么高,他设个法子蛊惑他们便好。
沉砚要我先去梳洗一下,他微微皱眉,攥着我的手,拉我过去。
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怪异,我叹了口气:“你想干嘛?”
沉砚眼神闪躲,拉着我进了浴室,我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沉砚问我之前洗过澡没,我愣了一下自然点头,他伸手过来扒我的衣服,手上的力道不下。
他恨恨的眼神,我憋着笑,指着我下面:“是因为这个?”
“你还笑。”某人幽怨地瞪了我一眼,我忙恢复严肃的神色。
“可你帮个男人洗澡,不觉得奇怪吗?”
沉砚说那也总比我亲自去洗这具身体的好,我笑笑,平常时候,我就冲喜一下全程闭眼,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
这会儿他特别来说这件事情,我燥的很,憋着笑难受地要命。
这个男人居然开始吃醋了,说什么他找我火急火燎,可没想着我居然这样。
“我怎么样?”我挑眉,伸手霸气地撩起沉砚的下巴,“来,给爷笑一个。”
“嗯?”危险的气息,沉砚忽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气场。
他的确比度卞受了一些,也不像度卞这种常年训练有肌肉纹理的,可是气场,沉砚的气场从未下去过。
“川儿似乎很喜欢他嘛?”沉砚的眼眸很奇怪,他笑着说,等将我的魂魄弄过去,他会好好对待度卞的身体。
“你想做什么?”
“这个川儿不用管,到时候看看就好。”
“沉砚!”我吼了一声,他的手很用劲,像是在洗鱼一样,要把我身上的鳞片刮掉,疼得我嗷嗷叫。
隔着一扇门,如果来听这会儿的墙角,怕是会笑死。
我恨得牙痒痒,沉砚说度卞的身体,皮糙肉厚,不会多疼。
可我恨啊,对着自己心爱的男人,还得保持刻意,我怕自己万一生了邪念,这具身体的某个地方有个反应。
到时候就完犊子了。
“说起来,我差点上了一个女人。”
“噗。”沉砚笑喷,特别正紧地看着我,“谁?”
“可我杀了她。”
对于池官,她兴许与度卞的相处中,爱上了那个男人,可我不是度卞,求生欲念促使我必须杀了她。
我把我与池官之间的事情告诉给沉砚,他眼底深邃,半天憋出一句话:“他给你下了药?”
这个他,指的是沉墨。
沉家的兄弟,也是视他如死仇的人。
沉砚说他不会放过他的。
我笑笑,伸手擦拭身上的水珠子,轻声道:“我在沉墨的身边这几天,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野心,他想杀了叶黎,取而代之。”
“叶黎救了一只白眼狼,不过他也是活该。”沉砚眯着眸子,当初沉墨本该也是死路一条,可是叶黎路过沉家,尚且奄奄一息的人,被叶黎救了回来。
叶黎知悉这是沉家的人,便多了一个心眼,将其慢慢培养成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如果早前沉墨便死了的话,沉砚也不会遭受这些折磨,而我,兴许不会卷入这些诡谲的事情中。
“累了吗?”他拿了一条毛巾过来,递给我。
我擦拭头发,难受地很,身体疲倦不堪,度卞看起来很强壮,可是身上的力气有时候会消失殆尽。
沉砚坐在我的身侧,守着一个大男人的感觉很奇怪,可我还是迷迷糊糊睡了很长时间。
被一股异香扰地醒了过来,我推门出去,看到院子里有一口棺材,散落在地上的黄纸,还有那些元宝。
袅袅的烟,一道白色的身影闪过,黑白无常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沉砚会在院子里,可惜院内没有人。
回复(2)







 










  第157章破局



铜铃声清脆,冷风灌了过来。
我后退一步,黑白无常忽而出现在眼前,我身上起了枷锁,铁链子很粗。
“你们弄错人了。”
声音沙哑,粗狂,无常压低嗓音,要我不要挣扎,不然免不了给我苦吃。
我弄不明白这迷局,他们带我往院子里去,那口棺材幽深,里面躺着我的躯体。
“活人与死人之间的气息是不一样的,今夜勾地该是度卞,生死簿上的名字也是度卞。”黑白无常沉声,说我如果再挣扎,免不了要吃苦头。
可我不是度卞啊。
“我的魂魄,是祁小川,不是度卞。”我呢喃有些慌,指着棺材里那具身体,“就是这个。”
“莫要糊弄我们!”
无常以为是我的把戏,隐隐有些怒气,耳边冷风一阵阵,铁索死死地将我的双手捆住,钩子慢慢牵扯着我的魂魄。
一点点将我的魂魄从肉体里面剥离,那种感觉,很奇怪。
就在我以为魂魄会飘荡的时候,棺材里那具身体猛地坐了起来,我看到我从棺材里出来。
猩红的眸子,浑身上下腾起的杀气,冲着无常鬼而去,她的手法很犀利,白无常后退一步。
“大胆,何方人士,敢与地府为敌?”
“地府?”她冷笑一声,“地府算什么。”
如魅一般的身影,往黑白无常的方向过去,就在我以为她会杀了无常鬼的时候,一团白烟起,四周飘散着无常的笑声,能让人头疼。
无常鬼跳着消失在黑暗尽头,那团白烟才稍稍散去,我接近她,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藏在我的身体里。
可是我一靠近,我的尸体就瘫软下去,刚才还睁着眼睛,可这会儿却昏迷过去了。
“醒醒,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我拍拍那张脸,可是死寂一般,什么都没有。
她倒下去,身边有几个碎金子一样的东西,我捡了起来。
忽而听到沉砚一阵叹息,他从后面走过来。
“差一点就成功了。”俞桑也跟着过来,四周都是香的味道,烟雾迷离。
我讶异,不是说他作法,佯装未死的假象,可是这会儿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我是想通过黑白无常勾魂,把你的魂魄从度卞身体里引出来,可是没有想到,会这样。”沉砚叹了口气,眯着眼,视线落在我的那具尸体上。
忽而从棺材当中坐了起来,尚且还不明白有什么人藏在里面。
有人跟我共用一具身体吗?
显然我的猜测有些多疑。
沉砚蹲下来,我的左手那儿,有一团鲜红,像是被血糊弄起来。
“是什么?”我讶异,像是胎记一样,由深红一点点褪去,慢慢变淡了的颜色。
最后消失在掌心不见,沉砚皱眉,连他都不知道这算是什么东西,早先左手的确会隐隐作疼,我以为是用手过度,可没想过,这样的红色印记还会出现。
沉砚的神色严峻,比我还待在别人身体里面还要棘手,这个出现的未知意识。
“过来。”沉砚伸手,将我的手拉了过去,掌心粗糙,他伸手探脉,刚才无常勾魂的时候,魂魄却是有一种要离开身体的冲动。
可那是硬生生地想要抽离人体,沉砚说连无常鬼都做不到,这事儿怕是有点难了。
“不是吧,往后我要用这具身体对着你?”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沉砚。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我怕长久下去,他的身体会坏掉。
咳咳。
俞桑插了一句话:“或许还有一个办法。”
“嗯?”我讶异,俞桑待在俞九龄的身边,有些见识比我们广,总会有禁术,譬如早前顾玄武也为了引魂,弄了一副纸人的躯体,如今再重蹈覆辙是不可能。
人的魂魄,离开身体的次数是有限制的,多了的话,真的会成为无根之魂。
在世间飘荡,找不到可以屈居的躯体,没有归宿的野鬼。
“我以前看到过一个传说,说是千年前有个叫琳琅夫人的。”俞桑皱眉,慢慢讲述起来。
琳琅夫人不是一个人,是修炼千年的一尾鱼,为报答书生救命之恩,与之结了亲。
书生住在高山破庙之中,是穷苦出生,与琳琅夫人的感情甚好,只可惜,书生体弱,琳琅夫人是妖,日日笙歌总归是耗损元气。
书生身体变得很差,恰逢他进京赶考的时日已到,琳琅夫人就算再不舍与书生琴瑟和鸣,也不得不放人。
琳琅夫人本想给书生一个喘息的时机,可是没有想到,书生金榜题名,亲得皇帝的赐婚,多么俗套的剧情,书生得了荣华富贵,渐渐忘却山里的美娇娘,与郡主情深意切。
可有一日,京中闹了命案,说是有妖出没。
书生平步青云,早就成了京都丞相,美名在外,琳琅夫人成了他不愿意提起的心结。
有妖吃人,势必要派人除妖,书生主动请缨与道长一起去围困那吃人的妖,可不想在庙里碰上琳琅夫人。
道长说琳琅夫人是妖,一只修行了千年,早就深谙人世的妖。
书生不愿相信,可道长却说,人妖殊途,妖总是存了害人之心,书生回忆起与琳琅夫人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恩爱的生活,他的心开始慢慢动摇。
他不信琳琅夫人会害他,可是京中的命案接二连三发生,直到有一日,道长带着书生,亲眼见着琳琅夫人满手鲜血,那个被挖心之人死在眼前,书生才信了。
书生下定决心要除妖,要诛心。
他在道长的协助下,设局引诱琳琅夫人入局,可没有想到,真正作案是一只凶狠的狼妖,狼杀了书生,将其魂魄禁锢,转而到了一只猪的身上,并且威胁琳琅夫人。
以书生的魂魄胁迫琳琅夫人替他做事。
“琳琅夫人遇事果敢,与那狼妖一战,她的修为那般深,可依旧救不了书生,琳琅夫人亲手制了一盏灯,用以引魂。”俞桑低声道,说这虽是个传说,可是千年之前的事情,谁说得准。
琳琅夫人将书生的魂魄从猪的身上引走,暂且寄存在那盏琉璃灯当中。
“只不过,这其中需要催动那盏灯,需要修为很强大。”
俞桑愣愣地站在那儿。
沉砚的神色有些奇怪。
“只是一个传说,你们这是怎么了?”就算这辈子离不开这具身体,只要我还活着,能一直陪着沉砚,就足够了。
可是俞桑和沉砚的神色,让我不得不相信,俞桑所说都是真的。
琳琅夫人的确存在,那盏琉璃灯也存在。
而他们都知道,灯在何处。
“你猜的没错,灯就在俞九龄的手里,能救你的,只有俞九龄。”俞桑沉声,不是哪里听到的故事,而是俞九龄所言。
我站在那儿,俞九龄起了杀沉砚的心,他自然不会肯将那盏灯借给我们。
沉砚眯着眸子,心里生了一计。
“俞九龄与我的交情,不深不浅,他之所以要杀我,是叶黎的缘故,如果我与叶黎讲和,借着叶黎的手施压。”
沉砚说这有些希望,只是他不愿意牵扯他身后之人,故而与叶黎的事情有待考究。
俞桑的情绪很低落,她在讲故事的时候,不知道是那故事太虐心,还是想起俞九龄的事情。
我以为俞九龄放下身份,以君连的身份接近俞桑,是因为心底有爱意。
可是我没有想到,君连恰恰是俞桑和俞九龄之间的导火索。
俞九龄是个变态。
这个事情还是沉砚与我说起。
俞九龄一时兴起,强迫顾玄武帮忙,以君连的身份待在俞桑的身边,而在我们遇难的时候,君连以死相救,可偏生在那个时候,俞桑识破阿茶的诡计。
俞桑逼迫阿茶,两人纠缠在一起。
君连趁机在背后捅了一刀,将俞桑推入死亡的深渊,想要将俞桑关进密室。
可惜俞桑早有戒心,因为双目失明的缘故,她比平常更细心,多了一个心眼。
在知道君连和阿茶有接触之后,俞桑心里是有疑窦的,她想去找俞九龄,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他。
俞桑从未怀疑过君连,只是在君连的面前说了俞九龄的不好,才刺激了俞九龄。
阿茶联手俞九龄,废了俞桑的通灵法术,将她的式神玉清莲封印在俞家。
彻底斩断与俞桑的关系。
“俞九龄可以全身而退,君连那个纸人,在俞桑的面前死掉,化为灰烬,俞桑恨俞九龄,以为是俞九龄亲手杀了君连。”沉砚与我说起。
我很讶异,为什么不跟俞桑说清楚这件事情。
沉砚却说:“俞桑知道真相,往后未必能对俞九龄狠下心,毕竟连俞九龄自己都不知道,其实他是爱俞桑的。”
我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清楚,也没什么心思去管别人。
不过沉砚说的没错,俞九龄心狠手辣,对俞桑连眉头都不皱。
如果俞桑知道当初那个想要保护她的君连是俞九龄的化身,俞桑势必是下不去手的。
到最后受伤的还是俞桑。
她是个可怜的姑娘,我叹了口气:“那琉璃灯的事情……”
“不着急,你先用这具身体,咳咳。”沉砚轻声咳嗽,脸颊上染上莫名的红晕。
回复(2)







 










  第158章皮相(1)



沉砚本想着让我继续用这具身体,可是昨夜一晚,他翻来覆去,手伸在半空中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也很无奈。
天边有亮光的时候,沉砚猛地坐起来,我听到他嘀咕。
说什么就算要我以魂魄示人,也不能再留在度卞的身体里。
他怕以后不举。
我憋着笑,看他在院子里来回走,后来又多了俞桑的声音。
“不如我去找俞九龄吧。”俞桑说多少可以看在以前的交情上,能套出琉璃灯盏的下落。
“不行。”
沉砚很清楚,如今俞九龄对于俞桑的恨意,是可以要了她性命的。
他皱眉:“川儿还在睡,你先在这边陪她,我去找叶黎。”
我猛地从床上下来,这具身体不够灵活有些笨重,我一个不稳,结结实实从床上滚了下来。
抬头对上沉砚的视线,他推门进来,两人尴尬地很,我幻想过许多次再见沉砚的画面,有悲情有眷恋,可独独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尴尬。
“咳咳。”我爬起来,“我醒来没看到你,我不放心。”
“川儿,我去找叶黎。”沉砚视线落在我的身上,我才惊觉这会儿没有穿衣服。
一口银牙都能咬碎,我恨呐,他要我在家里看好我的尸身,他调了水放在棺材旁边,每隔半个小时就擦拭一遍,不然他怕尸身会腐烂。
我点头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跟俞桑一起去尸体那儿。
“这样看自己的尸体,感觉很诡异吧?”俞桑出言,她坐在不远处,依旧在摆弄手里的白色剪纸。
她的通灵之术完全废掉,可是那些诀还在,这就很痛苦了。
我没想到俞九龄那样狠心。
我伸手,将毛巾浸泡在那褐色的水里,有股奇怪的味儿,刺鼻地跟柚子水似的。
我小心翼翼地擦拭身体:“你恨俞九龄吧?”
“本就是他传授的本事。”俞桑吸吸鼻子,说这些都无所谓,她已经有了决心。
俞桑的母亲死得多惨,她也会要俞九龄付出代价的。
“嘶——”
她正说着,针扎破了指尖,血冒出来,我瞧了一眼,很诡异的黑色,不知道是房子里太昏暗,还是俞桑的血还厚重的红色,看着就像是黑色。
我没有过多留意,俞桑疼得抱着手指,脸色苍白。
“怎么回事?”
“血咒,没事,疼过去就好了。”俞桑与俞九龄之间是有血咒的,她是被施咒之人,俞九龄是控咒之人,疼也只能疼的是俞桑。
她在地上打滚,疼得满头是汗,我伸手想去抓住她,可是俞桑低吼:“离我远些,我怕自己会失控,小川,把我锁起来吧。”
她厉吼道。
我站在原地,有些乱了:“血咒不是月圆的时候才会显露,难道说……俞九龄就这么狠心。”
“求求你,把我锁起来。”俞桑哭着求我,她疼得不行,我慌了,去她屋子里找铁索。
看到那些斑驳的痕迹,我才知道,俞九龄天天都在控血咒,为了惩罚俞桑,他每天都在触发血咒。
“俞九龄真的不是人!”我低吼一声,将铁索给俞桑捆了起来,她浑身抽搐,湿透的手,悬在半空。
她呜咽地抽泣,鼻涕落下来,轻声道:“小川,我好没用。”
“不,血咒解不开,除非俞九龄是真的想放你走。”
我轻声安慰,屋子里的气氛诡异,俞桑摇头:“他不会放我走的,他以折磨我为乐趣,他喜欢看我恨他。”
“其实,小桑,你想过没有,俞九龄他……”我犹豫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沉砚说得不错,俞桑和俞九龄之间的牵扯,那样复杂不是我三言两句能说清楚的。
她开始调整呼吸,疼过这一阵子,说话才变得正常。
那些铁链上面留下来的痕迹,格外刺眼。
“俞九龄在想我。”
俞桑幽幽说出一句话,触发血咒的机关,唯独是想起这个人,俞九龄那么恨她,为什么每天都要想起她。
“可我恨他,恨他杀了我母亲,恨他掌控我的人生,也恨他杀了君连。”俞桑一字一句,说得格外的深刻。
从门外进来一道身影,在她说这两句话的时候,轮椅顿住了。
我猛地一惊,忙将俞桑护在身后:“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恨我有什么用,你能做什么,你连符咒都拿不起来。”俞九龄笑了,笑得那般狂傲。
俞桑瑟缩在角落里,浑身颤抖,她哭着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哪里又勾搭了一个男人?”俞九龄挑眉,他将我当成俞桑身边新出现的男人,不过也没什么奇怪,他讥笑着,眼底全然都是讽刺,“你以为找男人护住你就有用?”
一阵阴风吹过,阴冷无比,不过也都不及俞九龄那能吃了人的眼神。
我好冤枉呐,他说我不自量力,就凭我也想护住俞桑。
“不过也是一个君连,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俞九龄嘲讽。
俞桑的情绪变动很大,那些符咒在原地抖,像是要飞起来。
我吼了一句:“这跟你没关系,你已经废了小桑的修为,还想怎么样?”
“小桑?”俞九龄眯着眸子,言语当中全是威胁,这人真是个变态,要是爱,怎么偏偏这样折磨俞桑,要是恨,不如给个痛快好了,这样藕断丝连的真让人别扭,“倒是亲密呐。”
“别理他。”俞桑低声道,她伸手,胡乱地在空气里抓着什么。
她喃喃,在念咒,可是那些符却都不听她的。
俞九龄朗声大笑。
他的轮椅慢慢朝前面,轮子发出的声音那样的刺耳。
“承认吧,你就是一个废物。”俞九龄笑得咯咯咯的,像是鬼魅一样。
“你住口。”
我拿着刀子,他越来越近,往这边来,我怕他会害了俞桑。
可是下一秒,脖子上疼得不行,他手里飞出的刀子,擦过我的脖颈,在空中打了个转儿,又回到他的手里。
俞九龄说他想杀我,易如反掌。
“呵。”我冷哼一声,“你那么想小桑死,当初为什么还要护着他,俞九龄,你是真的忘记……君连是谁?”
需要我来提醒你,君连是谁吗?
两人互相折磨,俞九龄更是不想提起君连,那是他的耻辱,他那般自傲的人,怎么可能会承认那是他。
果不其然,君连二字,就像是导火索一样,瞬间抵达俞九龄的心。
“你知道什么?”俞九龄吼道。
“如果小桑能看清楚当时发生的一切,那么她也该知道,君连是谁。”
“你是什么东西!”
“俞九龄。”俞桑吼道,情绪迸发出来,“是你杀了君连,是你……我会替他们报仇的,我会亲手杀死你的。”
“哈哈哈哈。”俞九龄疯了一样大笑,“好,俞桑,我等你来杀我。”
俞九龄就是一个插曲,他来得快,去得也很快。
就像是时刻关注着俞桑一样,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在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俞桑脱力,她双手交错,呢喃:“对不起川儿,连累你了。”
“别傻,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哦,差点忘了我得擦身子了。”我跳了过去,脖子有些疼,一想到刚才小命差点就交代在俞九龄手里了,心里一阵后怕。
有些人轻易不能招惹。
俞桑彻底恢复过来,她的心绞痛消失殆尽,扶着身子回去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我们之间有默契,谁都没有提起俞九龄来过的事情。
我跪在那儿,擦拭我的身子,发现后背那儿多了好几道伤痕,心里愤愤,我的身体虽谈不上冰肌玉骨,可终究还是个女儿身,那些人是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
沉砚回来的时候,提了一盏剔透的琉璃灯回来,我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顺利。
“叶黎亲自问俞九龄要的。”沉砚没有过多的解释,告知我。
他擦了擦那盏灯,越擦拭越亮,看起来有些怪异。
俞桑以前见过的故事,是琳琅夫人亲手做得这盏灯,琳琅夫人是千年前的人,该怎么用这盏灯成了首要的问题。
屋子里昏暗,这盏灯亮堂,沉砚将它放在桌子上。
他要我跟我那具尸体一起坐在棺材里。
起初有些怪异,我尸体惨白,看着还有些渗人,双手对着,我闭上眼睛。
鼻翼之间一股清香,耳边有柴火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知道沉砚在做什么。
忽而听闻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有什么东西从眼前飘过去,一道俏丽的声音:“世人皆沉醉于皮相,其实这玩意儿,哪里有那么重要?”
我猛地睁眼,见一穿着红色纱裙的女人,手里拿着团扇,靠在榻上,她盯着我们看。
她的影子朦胧,视线扫了一眼沉砚:“这位公子生得俊俏,都快赶上我家书生了。”
“你是琳琅夫人?”沉砚追问。
女子咯咯咯地笑,捂着嘴巴:“阁下不知我是谁,却要用神识来试探琉璃灯,我倒是以为,你是为了皮相而来。”
“的确是有事相求。”沉砚皱眉,正色道。
琳琅夫人说皮相不重要,如果是要转变皮囊,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魂魄入错了身体,世上还有这等奇闻?”琳琅夫人起了兴致,“你们知晓琉璃灯,自然知道,我是为了谁做的这盏灯,只可惜,书生负了我。”
琳琅夫人坐起来,神色变得很诡异,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哭。
回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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