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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娘娘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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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孟千秋知道?”这让她怎么去找?
“是,当时他的死讯也是孟千秋公布的,至于是怎么死的,江湖中有多人询问,但孟千秋不肯说,只道是逝者已矣,让大家别再追究了。”柳岸说完,朝柳泉看了一眼,见大师兄脸色没什么不对的,于是又多嘴了一句:“不过这两日江湖上有人传,他生前广传花名,恐怕是死于……那个病。”
柳泉听柳岸这么说,于是瞪了他一眼,柳岸这才闭嘴,柳玉宫就算是再不通人事,也知道广传花名之后又得了那种难以启齿的病症而亡,那病必然是……
她身体一软往后倒去,柳泉与柳岸及时一人拉住了她的一只胳膊才免于她又从石凳上摔下去。
柳玉宫只觉得大脑嗡嗡直响,心跳加快,眼前一片模糊,半晌之后才对着柳泉和柳岸摇头说:“师兄,我觉得头晕,想回去歇着了。”
“我们送师妹回去。”
“有劳师兄。”柳玉宫站稳了之后才抽回了自己的手,走在前面的时候步伐虚浮,整个人像是找不到魂儿似的,与方才那蹦蹦跳跳的样子又判若两人了。
柳泉与柳岸跟在后面相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将柳玉宫送到了房门前这才离开。
芹花还在房门口哭,看见柳玉宫回来了,吸了吸鼻子不说话,只拿眼瞧着她,柳玉宫心思不在,根本没看见芹花,踉踉跄跄地回到了房内,整个人往床上一趟,彻底走神。
她完了。
她被鬼魂附身就算了,附在她身上的是个男的也忍了,可偏偏这个男的是个红粉无数广传花名,最后还死于花柳病的淫贼。这淫贼占据了她的身体,可以操控她的四肢,柳玉宫只要想到她身体里有这么个魂魄在,便觉得此生无望了。
一声低低的抽泣传来,站在门口的芹花朝房间里看了一眼,屏风之后勉强能瞧见趴在床上的柳玉宫,她将脸埋在枕头里,时不时发出哭声。
芹花委屈,她家小姐,这哪儿像是个正常人啊,可偏偏说出去,谁也不信。
“想好了吗?”镜子里的男人问。
柳玉宫睁圆了眼睛失魂落魄地看着面前的铜镜,她身上的这条裙子已经穿了四天了,她实在做不到身体里有个淫贼的魂魄,还得去沐浴更衣,得知这世上当真有鬼魂存在,晚间也睡得不好,这几日浑浑噩噩下来,她都快要崩溃了。
柳玉宫摇了摇头:“我不行的。”
“试都没试,怎么知道你不行?”楚澶啧了一声,靠在椅子上双腿往梳妆台上一架,整个人摆出一副悠哉的姿势双手环胸:“我的事儿上次就与你说了,不找到我真正的死因我是无法投胎转世的,这辈子就在你身体里和你抢着用了,你如果不想吃点儿苦帮我找出真相,那我也没所谓一辈子娘娘腔,反正好赖是活着。”
柳玉宫听他说的话立刻开口:“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啊?”
楚澶耸肩:“我是混混出生嘛,有点儿江湖气息很正常。”
“江湖气息才不是你这种呢,你这是流氓。”柳玉宫将腿从梳妆台上收回来,笔直地坐着说:“我爷爷,我爹,我师兄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从来不去花街柳巷,更不会沾惹一身脂粉债。”
“咦?”楚澶挑眉,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你查过我?”
“我是去问你的死因。”柳玉宫侧过脸抬着下巴说:“我问过了,你是死于花柳病,得知真相你可以去投胎了。”
“呸,小爷我身体健康得很,什么死于花柳病?谁传出来污我声名的?”楚澶砸了砸嘴:“柳二小姐,你还想不想要回你的身体了?”
“当然想啊!”柳玉宫道。
楚澶嗯了一声,又问:“你还想不想你出嫁之前留个好的名声啊?”
“那……当然啊。”虽说嫁给谁也不知道。
楚澶道:“你既然说我无赖,那我就干脆无赖一次了,否则和你这小姑娘纠纠缠缠也不知道要几时才能找出我的死因。我把条件放在你的跟前,第一,你听从我的吩咐,借用你的身体和身份出入江湖,参加武林大会,找出我真正的死因,我投胎转世,你好好生活。第二,我独占你的身体,才不在乎你在外界被传是疯子还是傻子,若你不听话,我便当众脱衣,到时候你被赶出柳家大门,我依旧可以借机游走江湖调查死因,至于你的名声……我不在乎。”
柳玉宫听他这么说,眼睛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指着镜子张了张嘴:“你……你怎么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楚澶微微一笑,而后说:“我只给你一个时辰考虑,一个时辰后得不到答案,我就得跑出柳府到街上溜达一圈了,到时候会做出什么事全凭心情。”
柳玉宫连忙摇头:“你你你……你不可以!”
“哦?”楚澶挑眉:“试试?”
柳玉宫还没说话,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楚澶倒是非常放得开,站起来对着铜镜便解下了簪在头发上的玉钗,然后晃头将头发披散下来,再一手扯开了系在腰上的腰带,一脚架在了木凳上,伸手撩拨了头发,侧身扭腰,对着门外细细地喊了一声:“师~兄~”
“我答应!”柳玉宫被迫回答,身体还保持着那扭捏的姿势。
她骤然觉得身上卸了力气,显然楚澶没有继续为难她的意思了,柳玉宫赶紧将衣服给整理好,然后顺手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乖巧地坐在凳子上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甚是委屈。
为什么就她这么倒霉,碰到了淫贼附身在身上,还要帮他查什么死因,身体能被对方控制不说,可能这一生的清誉都要被毁了。
柳玉宫抿了抿嘴,眼尾挑起的眸子凝聚了泪水,还没眨就落了下来,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楚澶伸舌舔了舔嘴角,铜镜里的人看面前的女子默默哭着,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人家毕竟是个姑娘,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一辈子也没干过什么荒唐事儿,这要是放在生前,楚澶碰到漂亮姑娘肯定是好生哄着宠着的,不过现在,他也是无计可施了。
“哭够了便和我说一声。”楚澶开口。
柳玉宫擦掉了眼泪,长舒一口气,甚至都不想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人了,于是问他:“你要我怎么做?”
她声音带着哭腔,楚澶听得心里也不是滋味儿,于是开口:“在下并非有意如此,只是情非得已……”
“我知道了。”柳玉宫打断他的话,眼泪止住了,气也不喘了,于是问他:“你直说,你要我如何做吧。”
“好吧,那我便直说了。”楚澶开口:“那个怪神仙老头儿说要查我的死因,必须得在武林大会中拔得头筹,故而我得先了解前段时间举办的武林大会,最终结果如何。这个你可以问,但是关于我的问题,只有我来细问才能问得清,你爹在江湖中有头有脸,但你两位师兄只能算是平平,若想知道更多,还得出柳府见江湖人士,所以你得找个理由离开这里,入江湖中去。”
柳玉宫朝镜子里看了一眼,男人面色冷峻,丝毫没有方才无赖的模样,提到他的生死之事,他就收了玩闹的心。
也是,换作任何人,不知道自己的死因,魂魄徘徊人间不得离去不得转世,的确是件痛苦的事儿。
柳玉宫深吸一口气,既然现在没有其他办法,而她又答应了这个人,那就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我可以借着去公孙家的名义,离开观云城。”柳玉宫开口。
“公孙……公孙守?”楚澶开口:“飞云阁的公孙家的确有些名望,我在江湖中也听说你们柳家与公孙家是世交,你去探望谁?公孙瑶?”
柳玉宫挪开视线:“就当是吧。”
她与公孙瑶最近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公孙瑶是家中长女,公孙末则是她的弟弟,当初柳玉宫的姐姐柳琼意会离家,也是公孙瑶来煽动的,说了外面之大,之精彩。
楚澶点头:“这也可以,观云城距离飞云阁有八百里路,途中会经过好些地方,耗时不短,有足够的时间去查我的死因。”
柳玉宫拨弄了一下头发,拿起了桌上的木梳开始梳头:“那你准备怎么查?我在江湖中没有认识的人,你若碰到熟人,借我身体喊出他的名字,我肯定会倒霉的。”
楚澶垂着眼眸笑了笑:“你放心,这我心里有数,你我之事,只能你我知道,不过在出城之前你得先做一件事。”
“何事?”柳玉宫抬眸问。
楚澶微微抬起下巴:“习武。”
柳玉宫满眼震惊,看着楚澶抿了抿嘴摇头:“我不行的,我不是这块料。”
“你今年多大?”楚澶问。
柳玉宫低声开口:“十六。”
“迟是迟了点儿,不过若有我也不是不可能。”楚澶微微皱眉:“老头儿说过,武林大会拔得头筹才能接近我的真正死因,所以不论如何,你都只能、必须行。”
“我真不行……”柳玉宫低下头。
☆、本姑娘要习武
“你要习武?!”杨素妍坐在主位上,手中端着的茶盏因为吓得手抖咯咯直响,好在她心性比较定,才没将杯子给摔下来。
站在一旁的柳泉、柳岸、柳辛、柳白、柳威纷纷拿眼盯着站在大堂中央的女子,身后的家丁和丫鬟开始交头接耳,众人都是一阵惊讶疑惑。
“肃静!”杨素妍侧头皱眉瞥了一眼身后发出声音的下人们,这才慢慢将杯子放在桌上,对着腰背笔挺,脸上带着些许局促的女儿招了招手:“玉儿,你过来。”
柳玉宫慢慢朝主位过去,站在了杨素妍的身边,低声地喊了一声:“娘。”
“你方才说,你要习武是何意思?”杨素妍沉下声音问她,眼神还不住地朝自己女儿身上打量,看上去好似什么也没变,却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了。
“就是,女儿这些天想过了,咱们柳家现在不比以前,江湖中人也在讨论今后的武林大会,柳家是否还有资格参加,从今往后,柳家是否要被江湖除名。几位师兄虽然都出人头地了,可我总归是柳家之女,不能一点儿拳脚功夫都不会,否则今后出门,只会被江湖中人耻笑。”柳玉宫挪开视线将心里早就想好了的说辞说出来:“女儿知道,当侠女肯定是无望了,只希望今后出门能被人瞧得起,也不想娘觉得柳家这百年传承断在了您的手里。”
“您……就当我是想要锻炼身体好了,让几位师兄有空教我些拳脚功夫、防身之术,我想学。”柳玉宫拉着杨素妍的袖子晃了晃:“娘,我真的想学。”
杨素妍愣愣地看着柳玉宫,见她言辞之中没有不妥的地方,更不像是得了什么病症,于是往身边站着的五位弟子看过去,从柳泉到柳威,每个人的脸色都堪称精彩。
他们的小师妹,柳府的二小姐平时是什么性子他们最清楚了,从小就只知道绣花练字弹琴,好在因为生在武林世家,府中家丁都在习武,故而也干过掏鸟窝,遛狗等活泼事儿,可习武,她是绝对没有兴趣的。
还记得她七岁那年,哭着趴在了杨素妍的怀里说她不习武,这辈子也不习武了,还因为那一哭大病一场,差点儿就没保住,后来送到神医住处疗养了三年才身体好转接回家中的。
打那之后,谁也不能在她跟前提习武二字,这个时候她突然自己提出来了,任谁也觉得惊异。
“师娘。”柳岸突然开口:“我觉得……小师妹可以学一学。”
杨素妍猛地朝柳岸看过去,柳岸扯了扯嘴角道:“正如她所说,习来强身健体,或是防身都好,师妹有这个心,我愿意教。”
柳玉宫一听柳岸这么说,于是朝杨素妍瞧去,见杨素妍的神色也有松动的意思,于是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大师兄二师兄每日辰时来教,三师兄四师兄和五师兄就每日申时来教!”
柳玉宫说完,不让杨素妍有反悔的机会,于是不成形地对着五位师兄拱手道:“以后就劳烦师兄了,可别嫌我笨拙。”
五人齐齐摇头:“不会不会,小师妹聪慧得很。”
柳玉宫朝杨素妍看去,见她没有反对,笑着说:“那女儿先回房了,你们……继续说正事儿吧。”
话一落,她就跟逃似的离开了大堂,等出了堂门,柳玉宫才舒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心口,脚下焦急,匆匆往后院的方向走,芹花在后头跟上。
——你方才拱手的姿势错了。
听见这声带着些许笑意,柳玉宫嘀咕:“要你管。”
身后的芹花拽着自己的小手绢,心里慌张:小姐又自言自语了,来个人听听啊,小姐真的怪怪的!
堂内,杨素妍朝五个柳家弟子看过去,将那杯茶端了起来喝了一口问:“柳岸,你方才为何那样说?你明知即便玉儿想,她也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了。”
柳岸嘴角挂着笑:“师娘,弟子这是为了小师妹着想,师妹逐渐长大,师娘近日也在寻江湖中有哪位名门之子适龄婚配,若师妹有朝一日嫁过去一点儿拳脚功夫都不会,柳家失面是小,师妹遭欺是大啊。”
“你这么说……倒也是。”杨素妍叹了口气:“既然她想习武,就让她习吧,别半途而废就是了。”
五人一同道:“师娘放心,我们会好好教小师妹的。”
杨素妍嗯了一声开口:“玉儿的事先放一边,你们方才说的那鉴宝大赏是何意思?”
柳泉将自己听来的一一说给了杨素妍听,鉴宝大赏的噱头,传言说是有许多曾经在江湖中盛极一时的侠士死后兵器不知所踪,那些名兵利器,将在此次鉴宝大赏中一一呈现,其中包括十年前柳成镜在盘龙河丢失的昭阳剑。
说是有,但是真是假谁也不知,所以才会有这么个鉴宝大赏,让众人前去观望。
“不论真假,昭阳剑丢失十年确是事实,这一趟咱们柳家得派人去。”杨素妍拢了拢外衣,昂首问:“何时何地?”
“三个月后,苏仙雅居。”
柳玉宫回到了后院,顺手从一旁的柳树上折了一条发了嫩芽的柳枝下来,穿过了九曲长廊,甩着手中的柳条直接入了池中亭,然后靠坐在池中亭的边缘,用手中的柳条逗着水中鱼儿玩儿。
她刚才在大堂说的那些话,也就注定了接下来要走上习武之路了,只怕五位师兄不出七日,各个儿都被她气得冒火,说不定还会假借江湖有事,出门避风头去呢。
芹花一直跟着,看见柳玉宫甩着柳条,她一身粉裙,这裙子穿了已经有五日了,虽说现在正是三月天,还算凉,可他们家小姐从来都不是这么不爱干净的人,裙摆都沾泥了,于是开口:“小姐,您……要沐浴吗?”
柳玉宫手上一顿,睁圆了眼睛摇头:“不沐浴,我不要沐浴!”
楚澶那个家伙还在她的身体里,她怎么能沐浴?他……他可是个大淫贼,广传花名,死于花柳病的那种啊!
虽然死因还待考究,可肯定是淫贼没错了。
芹花见柳玉宫不同意,于是开口说:“可是小姐,您这身衣裳已经穿了好些天了,都脏了。”
柳玉宫看了一眼自己的鞋面和裙摆,上面的泥点的确很多,她抿了抿嘴,心里难受得很,她素来爱干净,这几天晚上也因为没沐浴和换衣裳而睡不着,故而精神一直不好,再不洗,就不是脏,而是臭了。
柳玉宫咬着下唇,对芹花挥了挥手,芹花不解,出了亭子之后她开口:“楚澶,你在吗?”
没有回应。
柳玉宫又道:“我问到了你的死因了。”
还是没有回应,她这才一笑,对着芹花道:“芹花,快!准备热水新衣,越快越好!”
芹花一听,立刻点头然后离开了这里,柳玉宫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皱着鼻子抿着嘴,啧了一声往房间的方向走。
楚澶并不是十二个时辰都知道她在做什么的,正如昨日她去找了大师兄二师兄问话,那段时间楚澶说自己睡下了,睡了之后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自己与师兄们的谈话他也全不知晓。
这也就表示只要柳玉宫每日能拿捏住这个时间段,那她就能避开楚澶完成洗漱,不用脏下去,还不用担心被淫贼看了身体占了便宜。
柳玉宫回到房内的时候,芹花已经领着下人将热水给备好了,右侧屏风后的木桶边还有一盆花瓣,芹花正将桃花瓣撒在水池里。
柳玉宫又在心底喊了一声楚澶,没听到回应这才松了口气,褪去了自己的衣服,试了试水温之后便躺在了木桶里,她将头靠着,让芹花给她洗头。
芹花放下花瓣端了个凳子坐在后面,一边帮柳玉宫洗头一边开口:“小姐最近可是见过什么人了?”
柳玉宫问:“为何这么说?”
“总觉得小姐这几日变化很大,说不上来为什么,也不绣花了,也没让奴婢出去给您买书看了。”
柳玉宫见她没发现什么,这才慢慢闭上眼睛说:“没什么,你就当我突然开窍吧,芹花,今后你不论见我如何奇怪,也不许再与我娘说了,知道吗?”
芹花看了柳玉宫一眼,颔首:“知道了,小姐。”
反正她就算说出去了也没人信。
室内热气腾腾,芹花的一双软手正在她的头上轻轻按着,柳玉宫深吸一口气放松了身体,几日没沐浴之后泡在水里的感觉甚好,她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脑子昏昏沉沉,这些天没睡好的觉在这时困意袭来。
芹花将柳玉宫的头发洗好了之后拿来了干净的衣裳道:“小姐,衣裳就放在这儿了。”
没人回应,芹花凑近一看,柳玉宫微微张嘴,眉心舒展,已经睡过去了。芹花试了水中温度,想着还是出去给她打点儿热水回来,省得等会儿泡冷了。
芹花出门,让人在门口守着,不一会儿打了热水回来,再推门而入,见原本靠着水桶睡着的人此时已经醒了,于是笑着走过去:“小姐醒啦,芹花来给您加热水。”
越过屏风,芹花这才看清了柳玉宫的脸,然后愣了愣。
只见柳玉宫微微抬起双手,一直低着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花瓣之下隐隐能看见一些,又看得不是很清晰,她整张脸上都是震惊之色,动也不动。
芹花觉得不对,于是低声问:“小姐怎么了?”
楚澶微微张嘴,慢慢转头看向芹花,心跳加速,半晌之后才一摇头;“没,没事。”
柳小姐的身材,比想象中还要曼妙啊。
☆、肚兜怎么穿?
“呀!小姐!你怎么流鼻血啦!”芹花刚放下热水一抬头就看见了柳玉宫那漂亮的脸蛋上鼻子下挂了两条红痕,吓得赶紧用毛巾给她擦一擦。
楚澶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一眼水中的确滴落了几滴红色,于是立刻抬头昂着,让芹花给自己擦嘴唇上的血,又伸手捏住了鼻子。
他心里嘶了一声,不至于啊,生前他也不是没见过美人儿,当然柳玉宫长得确实是漂亮,而且是他喜欢的那种瞧着妖娆,实则乖巧的类型,可他毕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天下第一侠盗,怎么会就看了一眼女人的身体便流鼻血了呢?
肯定是刚才身边这小丫头加了热水进来,太烫了,烫得他不舒服,于是楚澶捏着鼻子站起来,啧了一声说:“不泡了。”
芹花颔首,拿着毛巾往后退了几步,直接走到了屏风后头。
楚澶哎了一声,不解:“你去哪儿?”
“小姐素来不喜欢人帮忙脱衣穿衣的,芹花就在外头候着,小姐有事就吩咐。”芹花说完,侧过身眼睛盯着门的方向不说话。
楚澶懵了一下,松开手发现自己没再流鼻血了,这才瞥了一眼旁边放着的干燥衣服,拿起干的毛巾准备擦身体,一抬手,他愣住了。
柳玉宫的皮肤很好,白皙晶莹没有体毛,身柔骨软,一点儿也不像江湖中的女子,因为长年练功,多少损了些皮肤身骨。
楚澶又低头看了一眼胸前,伸手按在胸上比了比,嗯,软,大小适中。
腰细无肉,臀翘圆润,双腿笔直,两眼顺下来,总体来说的确比他以前见过碰过的江湖女子要漂亮得多。
楚澶舒出一口气,擦干净了自己之后站在木桶边,拿起一旁的衣服放在眼前瞧了一眼,比了比身上,几根带子稍微有些长,才往身上套了一次就已经缠成一团了。
他脱过,但没穿过呀。
一阵冷风袭来,楚澶抖了抖肩膀,毕竟是三月天里,不算暖和,于是他干脆开口对着屏风外喊:“那个……芹花?”
“小姐有何吩咐?”芹花转身过来。
楚澶双手环胸,一只脚踩在脚踏上,虽说尽量放柔,但整个儿姿势还是过于阳刚,他扬起了一脸尴尬但不失灿烂的笑,问了句:“肚兜……怎么穿?”
芹花一脸震惊还有些许不解,歪着头不明所以:“小姐说什么?”
楚澶伸手揉了揉鼻子,歪着嘴咬了咬下唇开口:“我今天突然觉得胳膊酸疼,你来帮我穿吧。”
芹花颔首:“是。”
进了屏风里头,芹花拿起了肚兜开始帮忙穿衣,借着这个时间,楚澶好好想了想怎么会自己去休息休息,醒来之后就完全占据了这具身体,刚睁眼的时候画面冲击感太强,他差点儿就要奔出去了。
果然还是不习惯自己已经附身在了一个女子身上,每每想起来都觉得非常荒唐。
穿好了衣服,芹花便拿起毛巾帮着擦头发,楚澶就坐在了桌子边,铜镜盖了下来,他单手放在了桌面上,右腿脚踝架在了左腿的膝盖上,没抖,只是这么架着,长裙展开铺地,略微有些豪放。
芹花记得柳玉宫刚开始沐浴的时候与她说的话,不论看见什么奇怪事儿,也不许再往外说了,心里虽然好奇和惊讶,但还是吞回了肚子里,她一个下人,也不用管那么多。
头发干了之后,芹花正要扶起铜镜说:“我帮小姐梳头吧。”
楚澶抬手摆了摆:“不用,你出去吧。”
芹花顿了顿,开口道是,这才退出了房间。
楚澶抬起铜镜看了一眼镜子中,铜镜里倒映出了他的脸,脸上带着些许愁容,楚澶扯了扯嘴角笑,镜子里的人就跟着笑,他眉心微皱,对着镜子轻轻开口问了一句:“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随意将头发盘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玉簪梳到发丝不乱就这么算了,头发半披着他也没所谓,正好趁着现在不是柳玉宫在掌管身体,好找她那几个师兄问问这次武林大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推开房门,芹花就站在门口,看见了柳玉宫这堪称随意的发型心里又是一阵不解惊讶,然而本主自己的不在意,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楚澶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问:“知不知道柳……几位师兄在哪儿?”
“与主母商谈完之后,应当就在霍院休息或者习武吧。”芹花开口。
楚澶点头:“带路。”
芹花哦了一声,走在了楚澶的右后方身侧,一路不说话,时不时用眼睛瞄她家小姐,越看越觉得奇怪。
以前小姐走路裙摆微晃,鞋尖不露,现在走路两袖招风,一步抵过去的五步。
以前的小姐不施粉黛绝不出门,现在的小姐别说粉黛,头发都不梳了。
以前的小姐不论去院子中的何处,目光四看风景,嘴角挂笑,现在的小姐……那张脸非常冷,眉心微皱,叫人不敢再多看一眼,好像光是一个眼神,便能显出她的威严。
究竟……有什么威严?
一路走到了霍院门口,院落与院落之中都隔着围墙,分开府中男女住所,通往霍院的除了一个后门,便只有一道圆拱门,拱门旁边种了石榴树,石榴树高,超过围墙。
楚澶提起裙摆就要跨进去,被芹花拦下来:“哎!小姐!这是府中男子住所,您不可以进去的。”
楚澶朝芹花看过去,哦了一声,有些嫌麻烦,于是看向了石榴树下的石桌椅,走过去随意坐下然后说:“那你帮我把几位师兄叫出来,我有话要问。”
芹花哎了一声,弯腰进了霍院。
楚澶伸手撑着额头,袖子露出纤细白皙的胳膊,他抬眸看了一眼头顶上的石榴树,刚长出一些绿叶,架着脚抖了抖,一缕发丝落在了额前,他伸手拨开,就在这一瞬,眼前突然一花,楚澶立刻趴在了桌子上,头枕着手臂,眼睛眯了眯。
四周景象变得模糊,脑中一片嗡嗡直响,他只觉难以呼吸,急喘了几下,慢慢缓和了过来。
“我怎么在这儿?”柳玉宫开口,扶着桌子直起了身体,左右看了两眼认出了这里是霍院,又看向自己身上穿好的衣衫,伸手摸了摸头发,发尾还有些潮湿,她心中一惊:“我洗过了?”
片刻安静之后,柳玉宫立刻伸手护住自己的心口,睁圆了眼睛低声问了句:“楚澶?”
——咳,我在。
柳玉宫动了动嘴巴,眼前一晕,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好在楚澶机灵,及时扶着旁边的石榴树,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柳姑娘放心,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摸着,衣服都是芹花帮忙穿的。
柳玉宫双手捂着脸,一时难以接受,声音发哑:“你这淫贼。”
——哎,别这么说,我生前好歹也是天下第一侠盗。
“是天下第一大淫贼!”柳玉宫开口呵斥,却在这个时候,站在霍院门口的五男一女都看向她,脸上色彩各异。
柳玉宫张了张嘴,眨了眨眼睛之后这才摆好了坐姿,睁圆了眼睛看向朝她走过来的五位师兄,心底问:你来找我师兄做什么?
——嗯……问几个问题,既然你醒了,那你代我问?
柳玉宫抿嘴瞥开视线:我不问。
——那我自己操控身体来问?
呼吸一窒:我不许。
——唉……玉宫姑娘啊。
这一声叹息声音有些哑,他没喊柳二小姐,也没喊柳姑娘,‘玉宫姑娘’四个字印在柳玉宫的心里,轻飘飘的,分明不是从这外界发出的声音,却仿佛像是四面八方传达到心中一般。
柳玉宫的心跳漏了一拍,恰好此时,柳岸皱眉带着疑惑:“师妹找我们?”
柳玉宫抬头看向五位师兄,心中空空荡荡,好像踩不到实地一般,她咬着下唇,终究还是妥协:你要问什么?
柳泉也觉得奇怪,他们的小师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木讷随意了?头发乱糟糟的不说,坐着也不说话,他朝四位师弟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开口:“师妹找我们来,可是要说明日习武的事儿?”
柳玉宫抬眸,嘴角挂着笑摇头:“不是不是,我是想问几位师兄一些问题而已,师兄坐。”
共四个石凳,前三位坐着,后面两位站着,五双眼睛都落在了柳玉宫身上。
柳玉宫笑了笑:“我既然要习武,往后定会有机会出城,所以想多了解一下江湖中事,免得如果遇到了旁人与我谈天,我却丝毫不懂,未免被人笑话了。”
几人虽有疑虑,但还是点头:“师妹要问什么?”
柳玉宫问:“这次武林大会之中,取胜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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