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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娘娘腔-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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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宫知道这应当是萧夜羽最后的机会,难怪铁芙蓉的信中说,楚澶去雾影山中的那一夜萧夜羽也不在自己房内,说不定这个人看到了楚澶的死,只是楚澶不知。他先一步下山找到了楚澶的尸体,然后藏起来?
可是……他藏这尸体有什么用?而且已经一年过去了,楚澶的尸体早就臭了。
也有可能他从头到尾说的都是谎言,无非是想骗那莫须有的秘籍。
柳玉宫心思百转,实在想不明白,楚澶道:“听见就当没听见吧。”
柳玉宫顿了顿,问:“你不要尸体啦?”
“我一个死人,要尸体做什么?说不定摔成肉泥骨头散开,到时候你见了反而要吓一跳呢。”楚澶摇了摇头道:“现在是萧夜羽最后的机会,他从小就比不过萧云,现在是狗急跳墙了,在你面前连装都懒得装,越是心急,就越有可乘之机,咱们又没什么把柄,没必要跟着他的节奏走。”
柳玉宫哦了一声,虽说楚澶这么说,可柳玉宫的心里始终有些在意,楚澶已经找到死因却一直不能去投胎,是否与他不翼而飞的尸体有关?
第一天的武林大会结束,上台比试的人总共达两百人,先开始比试的人功夫都很一般,基本上都是短时之内就能分出胜负,反而是越往后比试的时间越久,有的高手打上一两个时辰依旧是没有一方能胜的僵局。
晚间柳玉宫回到自己房间,柳泉将吃的端里了她的房中,见柳玉宫一直咳嗽,眉头微皱问她:“师妹可是感染风寒了?”
柳玉宫顿了顿,心想恐怕是感染风寒了,这几天一直都很冷,昨夜下雪,她晚上还跑到山里去了,在雪地里不知道躺了几次,不生病才奇怪呢。
柳泉说去给柳玉宫烧热水,柳玉宫道谢,随便吃了点儿东西便要往外走,楚澶见她出门于是问:“去哪儿?都这样了还不歇着?”
“我去找萧夜羽。”柳玉宫说:“不见尸体,怎知你自己是怎么死的?或许是摔死?乌核草毒发而死?黄泉引毒发而死?也有可能是因为萧云那两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从比试台回来之后你就一句话都没说过,肯定也在惦记着这事儿。”
“知我者莫若你,但是大晚上出门你的风寒会加重。”楚澶开口:“听话,玉儿,明日去找。”
“我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才选晚上出门的嘛。”柳玉宫说完,披上黑色的斗篷便往外走,柳泉端了热水回来的时候房内已经没人了,他嘶了一声,放下热水去找其余几个兄弟,他总觉得他们师妹这一年变了许多,好像藏了太多秘密了。
柳玉宫到了萧夜羽的住处看见里面还亮着灯,正准备靠近,脚下却一顿,开口低声问道:“谁在里面?”
楚澶说:“孟千秋。”
柳玉宫眨了眨眼睛,听见了声音立刻转身隐入漆黑的角落,楚澶道:“萧云来了。”
柳玉宫嘶了一声,果然没一会儿看见萧云朝这边走,她心里道:“你瞧,我说晚上来值了吧,这多大的一场戏啊。”
☆、添油加醋
萧云也进了萧夜羽的住所,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孟千秋的声音,他脚下顿了顿,嘴上带着苦笑,回想起昨天晚上在蓬莱庄后的云潭等了她一个时辰也不见人来,只觉得自己可笑。
他喜欢孟千秋,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开始就喜欢上她了,萧云原以为自己终有一天能感动孟千秋,哪怕她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可自己也是整个武林之中她唯一愿意倚靠的对象。
然而……这一年萧云受了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的委屈与耻辱,他只想在这个感情上做个了断,实在不想再看孟千秋在萧夜羽和自己之间来回徘徊了。
柳玉宫见他们三个人在一屋,有些焦急,脚踩在雪地里抖了抖,楚澶问她:“你抖什么?”
柳玉宫说:“我想到了一个特别损的法子,不知道要不要用?”
“说来听听?”
“我想给他们扔纸团。”柳玉宫说完这句话就没忍住转身往回跑,楚澶被她弄得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柳玉宫是使了轻功在屋檐上走的,落到自己房中,桌上的水还是温热的,柳玉宫先喝了一口水然后拿出纸笔,就着杯中没喝完的水磨墨,随便磨了两下便开始写字。
楚澶看见她纸上写的字总算明白她刚才说的扔纸团是什么意思了,柳玉宫写完便抓在手中,也不等墨迹全干,直接朝外头再飞出去。
楚澶问她:“你何时也会起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了?一点儿不像你的为人。”
柳玉宫问他:“那像不像你的为人?”
楚澶抿嘴想了想,随后嗯了一声:“像。”
柳玉宫嘿嘿一笑:“这不就对了。”
楚澶想问她哪儿对了?一个姑娘家,学他这个流氓作甚?嘶……不对,他不是流氓,他只是风流了些。
柳玉宫到了萧夜羽的房外朝里看,三个人还在,谁也没走,他们坐在一张桌的三个面,脸色都很难看,萧夜羽一直盯着萧云,而萧云一直盯着孟千秋,只有孟千秋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
柳玉宫正在等待时机,于是听见萧云开口:“昨晚你为何没来云潭?”
孟千秋愣了愣,朝萧云看过去:“什么云潭?”
萧云嗤笑一声:“孟千秋,我不会一直纵容你,今日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我是喜欢你,但我也不会作践我自己,我和他,你究竟认了哪一个?”
柳玉宫嘶了一声,小声说:“我怎么感觉我在看江湖杂书呢?就像之前写了你和花魁那一段故事的杂书,这三个人要是一起写上去,孟千秋定然是当代无法超越的侠女啊。”
楚澶嗤了一声道:“我现在想若萧家那老头儿看见这场景,还会不会想要和无尚坊联姻,这婚不论是谁结,萧家都讨不了好处。”
柳玉宫道:“我来添油加醋。”
她将手中的信纸揉成一团朝桌上扔过去,萧云在场武功最高立刻反应了过来,见有东西朝孟千秋的脸上飞过去立刻伸手拦住。
柳玉宫没走,只是放缓了呼吸免得让萧云察觉出自己在。
萧云朝外面看了一眼,萧夜羽立刻起身将门关上,孟千秋问他:“是什么?”
萧云打开看了一眼,纸上的字迹他认不出来,不过看见内容的那一瞬萧云立刻朝萧夜羽看过去,孟千秋不解,将纸夺过来,然后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开口就道:“萧夜羽!你居然背着我与柳玉宫做了这种交易!”
萧夜羽愣了愣,朝纸上看过去。
“萧公子所说果真不假,楚澶的尸体我已找到,与你说好了的秘籍就放在蓬莱庄前临风亭旁的石头下,这笔交易我会烂在肚子里。——柳”
萧夜羽顿了顿,立刻摇头:“这不可能,她没答应!”
“没答应?这么说你果然与她说了这个交易。”萧云皱眉:“你如何会有楚澶的尸体?他分明跌下悬崖,只可能粉身碎骨……”
孟千秋的手微微收紧:“柳玉宫带走了楚澶?你居然将他的藏身之处告诉柳玉宫?萧夜羽,你的心到底有多深?你究竟是想娶柳玉宫,还是想娶我?!”
萧云听见这话猛地朝孟千秋看过去,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所以这就是你对我的回答?武林大会之后,不论我是否能得天下第一,你都会嫁给他?!”
孟千秋甩开萧云的手,脸上挂着苦笑,笑容越发得深,然后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直接架在了萧夜羽的脖子上,一双眼睛却狠狠地瞪着萧云。
“嫁给他?与嫁给你有何分别?什么武林盟主之子,什么碧海庄少庄主,你们两个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个楚澶。”孟千秋的笑声越来越大,笑到后面眼泪落下,她咬了咬牙:“越与你们相处,我就越觉得你们可笑。”
萧夜羽皱眉:“你说什么?这一年来我为了得到楚澶的秘籍超过大哥,为了娶你,我四处奔波不惜任何代价,就换来一句可笑?”
孟千秋猛地看向他:“你不可笑吗?!不论做什么事你都屈居萧云之后,我随便说的一句话你都当真,你以为我当真喜欢你?萧夜羽,我过去看不上你,以后也不会看得上你!就算你得到了秘籍,就算你学会了楚澶所有的本事,你也永远不会是他!”
萧云听见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孟千秋的视线转到他的身上,开口就问:“你笑什么?!”
萧云的笑容收敛,深吸一口气后淡淡地朝孟千秋看过去,他摇了摇头道:“我笑我自己,也笑你。我笑我以为只要对你好,终有一天会打动你;笑你爱楚澶爱到疯魔,就算他死了一年,你还要得到他的一切,不过孟千秋,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是当初你得知楚澶一生都不会娶你之后,亲手杀了他。”
“不!”孟千秋的剑从萧夜羽的脖子上收回指向萧云:“是你杀了他。”
萧云瞥了一眼面前的剑,目光冷淡,转身打开了房门就朝外走:“我会修书一封给父亲退了这门亲事,如此低声下气去求感情,我萧云不齿。”
萧云离开了萧夜羽的住处,只留萧夜羽与孟千秋两人还在愣着,紧接着孟千秋也跑了出来,萧夜羽连忙问:“千秋!你去哪儿?!”
“我要去找楚澶,我不会把他交给柳玉宫,死也不会!”
萧夜羽本来是想跟上的,听见这话之后慢慢停下了脚步,他看着孟千秋离开的背影,眼眸中堆满了不甘与悲愤,即便他做得再多,在她眼里都是一文不值。
柳玉宫伸手摸着心口慢慢舒出一口气:“哇……好精彩,刚才他们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看来藏我尸身的是萧夜羽与孟千秋,萧云并不知情。”楚澶道。
柳玉宫啧了一声:“从刚才那一番话看来,萧云倒是比萧夜羽要正人君子许多,不像是会干刺杀我这种事儿的人,他与萧夜羽是一家,之前总想抢夺分雪刀的人该不会也是萧夜羽派来的吧?”
“谁知道呢?不过你这信救了痴心一片的萧云,也将孟千秋打回原形。”楚澶道:“只是不知道萧夜羽是否会继续执迷不悟。”
“管他呢,天太冷,我要回去睡了。”柳玉宫缩了缩肩膀,楚澶立刻说:“睡什么?追孟千秋去,她方才怎么说的你没听见?”
“哦!对对对!尸体!”柳玉宫这才想起来,于是使了轻功往孟千秋离开的方向跟过去,孟千秋一路焦急不知道隐藏自己的踪迹,故而留下了一排明显的脚印,柳玉宫跟着脚印都能知道她把楚澶藏身何处了。
萧夜羽对孟千秋执迷不悟,孟千秋何尝对楚澶不是执迷不悟?她既然能对楚澶痛下杀手,便要做到接受后果,杀了之后又悔,悔了便要找到跟他有关的所有东西,分雪刀、所谓的秘籍,还要留着尸体。
啧,柳玉宫想到这女人就觉得背后发寒,想来黑狗查到她每个月都会上雾影山,为的也是看楚澶的尸体是否还在吧?
雾影山中多雾,柳玉宫看不见孟千秋,不过隐隐能听见动静,跟着动静和脚步,柳玉宫也走了不少路。
直至到了一处她才发觉对方停了,这里冷得很,周围有好些寒潭,寒潭的水上面飘着一层白烟,这里连草木都不生,走在地面上若不小心,就会将地面的冰花踩碎,发出声音。
柳玉宫伸手抱着自己的身体,就连呼吸都觉得鼻子痛,双手揣在怀中,若非有内力护着她恐怕就要冻伤了,这一处普通人绝对不会过来,山林野兽也不会靠近,倒是十分安全。
柳玉宫走过了白烟迷雾,便瞧见前方的山中有个石洞,石洞前结了许多冰凌,山面上都是厚厚的一层冰,她站在洞口,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孟千秋不知看到了什么,低声喃喃:“被骗了……”
柳玉宫眨了眨眼睛知道对方要出来了,立刻转身隐入白雾之中,这一处无光,她身上穿的又是黑色,让人很难察觉,等到孟千秋离开了之后,柳玉宫才转身入了洞里。
石洞很深,起初是漆黑一片,若非楚澶能看见,柳玉宫可能要撞好几次墙面,等走到里面才有微微亮光,她揉了揉眼睛,顺着光芒走过去,才看见洞中奇景。
这里的洞是半球形,上面挂着许多冰凌,这里面的水全都成了冰,尤其是这么冷的天就更难融化。在山洞的中间放着一块长石,长石之上则是一颗夜明珠,也是夜明珠在这里面发出了微光。
柳玉宫顺着夜明珠走过去,靠近了才看见夜明珠之下的长石并非是石头,而是冰块,冰块之中似乎还有其他什么,她凑近看过去,只看见漆黑的发丝一根根飘在冰里,发丝之下,还有一张苍白的脸。
“啊……”柳玉宫立刻捂住嘴,往后退了两步,心跳骤然加快。
“别怕,是我。”楚澶开口。
柳玉宫才顿了顿:“你?!”
她重新靠近,睁大了眼睛看向那苍白的脸,躺在冰中的人虽然是闭着眼的,但柳玉宫也能认出,这是楚澶没错,一路往下看去,他的尸体居然保存得如此完整,就连一点儿残缺都没有,衣服都好好的。
☆、偷尸体
柳玉宫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冰面,楚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问:“怎么?你这么敲还能把我叫醒吗?”
柳玉宫顿了顿,嘶了一声说:“这里可真冷,看你这模样应该是掉进了水潭里冻住,然后被人给挖出来了,没有摔得粉身碎骨算不算走运?”
楚澶道:“这里的温度的确能够保持尸身不会腐烂,就这个温度即便是寒暑,里面的冰也未必会化。”
柳玉宫趴在冰面上仔细看着楚澶的脸,他脸上的血迹都已经被潭水给洗净了,不过肩膀和腹部的冰块那儿还有一点儿红色,发丝飘扬,衣服都是入水后形成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什么办法能让他迅速冻住的。
楚澶说:“这里太冷了,先走吧。”
柳玉宫摇头,先是弯腰将一直捆在腿上的分雪刀拔出来,靠近冰块旁边,分雪刀刀身锋利,贴着冰块很快就割了一段下来。柳玉宫将夜明珠拿在手中,借着微弱的光亮照在尸体上,然后一片一片将多余的冰块割下。
楚澶问她:“你要带走?”
柳玉宫点头:“没多余的时间找别人来帮忙,孟千秋现在回去了,如果她是去找萧夜羽,两个人一对话立刻就能知道我扔的那封信不过是幌子,到时候两个人一起过来我想带都带不走。”
楚澶叹了口气:“是这样没错,但不过是一具尸体,你得了又有何用?这里气温这么低,你的手都红肿了,不如回去吧。”
柳玉宫伸手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嘴里喷洒出来的都不是热气,双手早就已经冻到没有知觉,不过好在还能拿刀,她顺着楚澶的身体边缘切割下来大片的冰块,然后说:“我要是弄少了几块肉你可别怪我。”
楚澶皱眉:“玉儿,不必如此的。”
柳玉宫低声说:“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面说人死了之后如果尸体不腐,魂魄也会被迫留住,你现在说不定就是这个情况。而且把你的尸体留在这儿我始终不放心,孟千秋那女人已经疯了,谁知道她会对你做什么?”
楚澶顿了顿:“我这模样,又能做什么呢?”
柳玉宫道:“不知道,就算是对着你说些肉麻的情话我也忍不了。”
楚澶叹了口气,说:“那我来动手。”
柳玉宫唉了一声:“算了,我把身体交给你,你为了方便,搞不好自己四肢都能给切割了,你瞧你这胳膊,这腿,这姿势摆得还真别扭。”
楚澶:“……”
柳玉宫将大块的冰块切割下来之后,把分雪刀收了回去,然后抽出了自己的昭阳剑,昭阳剑薄如柳叶,柳玉宫顺着楚澶衣服上面的冰块开始刮,一层层冰块被切下来之后,她的双手已经彻底没有知觉了。
楚澶看着柳玉宫十根手指头冻得僵硬心里就难受,只为了他的尸体做了这些,楚澶觉得自己亏欠对方太多。
柳玉宫总算将楚澶的身体大致从冰块里面给挖出来了,好在他身上还有衣服包裹着,衣服和冰块之中有些微的空隙,背后的冰块不用再切割,抬着他的尸体就可以拿出来,衣服撕开发出了哗啦啦的碎冰声,柳玉宫将楚澶扛在了肩膀上叹了口气:“行了,我没劲儿了,你自己把你自己扛回去吧。”
她说完,便将身体让给了楚澶,楚澶刚得了身体变觉得冷得难受,双手没有知觉只能搭在自己身上,柳玉宫还哎了一声:“摸哪儿呢,不许摸你屁股!”
楚澶叹了口气,手往上又挪了几寸,然后扛着自己的尸体往山洞外面走,离开了寒潭这处才逐渐暖和了一些,不过外头依旧下着大雪,冷风嗖嗖刮在脸上,他途中咳嗽了好几声,喉咙难受头也疼得厉害,可别去了一趟寒潭耽搁,导致柳玉宫的身体落下了什么病根。
一路飞回了蓬莱庄的柳玉宫住着的院子里,楚澶刚从空中落下,就撞见了柳泉柳岸兄弟四个,兄弟四个愣愣地看着柳玉宫从空中飞落,如白雪一般轻飘飘地落地,柳岸不禁感叹一声:“师妹好轻功啊。”
柳泉瞪了他一眼:“现在可是说这个的时候?这大半夜师妹不在房中休息,出去做什么?还这么晚回来。”
柳岸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严肃模样点头道:“就是就是,肩膀上还扛着个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柳辛立刻开口:“是个人!”
几人同时止住了声音,楚澶先推开他们到了房中,将自己的尸体随意放在了地上之后先把被雪水打湿的斗篷摘下,然后从床上拿起被子就裹了全身,走到火炉旁边取暖,看着一双原本纤纤的玉手肿了一倍,心疼地皱起眉头。
柳泉几人连忙将门关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道被柳玉宫从哪儿挖出来的尸体,等他们瞧见对方的长相之后才心中一惊,猛地朝柳玉宫看过去。
“楚澶?”柳岸皱眉:“他不是死了一年了吗?怎么尸体还保存得如此完整?”
柳泉上下打量了柳玉宫两眼,这一年来柳玉宫的行为多次让人捉摸不透,根本不知她究竟在要做什么,而今看到了楚澶的尸体他也算是琢磨清楚了,柳玉宫的所作所为无不环绕着楚澶,她究竟和楚澶有什么关系?
难道真的只是普通的师承同门?
柳泉低声问:“师妹,这是怎么回事?”
楚澶动了动手指,有知觉了之后才开口说:“碰巧看见了。”
“碰巧看见的?江湖人称楚澶尸骨无存,怎么你就碰巧发现了?”柳辛也问。
楚澶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身体冷得厉害,还望师兄能弄些热汤过来,再煮祛风寒的药。”
柳白点头:“是,你刚从外面回来,的确要喝点儿暖的,我现在就去问问庄中的厨房能不能煮碗热汤,再给你弄点儿药来。”
柳白和柳辛一同出门,只留着柳泉和柳岸两个人还坐在桌边看着柳玉宫在那儿烤火。
楚澶现在不想说话,在火旁边烤了会儿才终于觉得身体暖和了些,柳泉和柳岸都在等着他的回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柳玉宫说:“把身体还给我吧。”
楚澶慢慢闭上眼睛,再睁开时,柳玉宫顿时觉得浑身上下都难受,她回头朝柳泉和柳岸看过去,开口道:“师兄,你们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你先告诉我们,楚澶的尸体是怎么回事儿?”柳泉道。
柳玉宫伸手摸了摸耳朵,拽着火炉跟着自己到了桌边,一边烤火一边看着柳泉和柳岸,然后认真地说:“这是我与那高人之间的条件。”
“条件?”柳泉皱眉。
柳玉宫点头:“人家也总不能平白无故教我这么多功夫对不对?他知道自己的徒弟惨死,却不知道楚澶因何而死,本来只是打算教我一两招防身,不过我想学的多,他就多加了这么个条件,说若有机会找到楚澶的死因,就想个法子告诉他,他要给楚澶报仇。”
柳岸挑眉:“真的?”
柳玉宫点头:“真的,我刚才已经通知他了,他让我把楚澶的尸体带回来好好安葬了,所以我才把他扛回来了。”
柳泉嘶了一声:“我怎么就那么不信你说的话呢。”
柳玉宫眨了眨眼睛:“我我我……我从小到大,不会撒谎的吧。”
柳岸点头:“这倒是,师妹一直乖巧听话。”
柳泉眨了眨眼睛朝柳岸看过去,压低了声音问:“真的?我怎么一直觉得她从小到大都很顽皮,还坑了我们好几次?”
柳岸正心虚,柳辛和柳白刚好回来了,一人手上端着汤,一人手上端着药,柳玉宫先喝汤,喝完了之后觉得身体舒服些了,再随便喝了几口药,她说:“他这尸体放在这儿也不行,还望几位师兄能帮我守着,我得处理一下。”
“如何处理?”柳家四兄弟问。
柳玉宫顿了顿,心中问楚澶:“你确定吗?”
楚澶点头叹了口气说:“是,烧吧。”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火化。”
柴火堆是柳辛和柳白找来的,火油是柳泉和柳岸找来的,外面正在下着雪,四兄弟一边聊着柳玉宫的变化,一边在外面将柴火堆堆起来,然后浇上火油。
楚澶的尸体就躺在地上,柳玉宫坐在椅子上裹着被子看着他,两个人中间放着火炉,等会儿只要从火炉里夹起一块火炭放上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因为有火炉的热度,楚澶的尸体化冰了,地上一滩水渍,他的身体看上去也更加柔软,头发湿哒哒地披在身上,那张脸苍白归苍白,但还是很帅的。
柳玉宫问他:“把你尸体烧了,你应该就能走了吧?”
楚澶眨了眨眼睛,回答:“应该吧。”
柳玉宫嗯了一声,两人长久没说话,柳玉宫就一直盯着楚澶的脸,直到门被推开,从外面刮进了一阵冷风,柳泉走进来说:“全都准备好了,好在你这院子里什么都没有,要烧也能烧干净,外头正好下雪,等他彻底烧完之后,大雪一扑就结束了。”
柳玉宫顿了顿,心里有些酸涩,点头说:“嗯,好,我们把他抬出去吧。”
“我来。”柳岸走进来,柳玉宫正准备去碰楚澶的手被柳岸给挡了回来,她眨了眨眼睛,慢慢将手收回,提着火炉便跟着往外走。
站在了院子里,白雪还在天上往下落,柳玉宫看着柴火堆上楚澶的尸体,又看了一眼围在四角的柳家四兄弟,拿出火钳在火炉中夹了一块炭火出来。
大雪纷纷,柳玉宫眼前一片模糊,她抿了抿嘴伸手假装揉了揉眼睛,实则将眼泪擦去,慢慢朝柴火堆过去,火钳正抬起,忽而一道声音响起。
“别动!”柳玉宫一愣,柳家的四兄弟也都懵了,五个人抬头左右看去,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就在此时,环绕着楚澶尸体的周围刮起了一阵大风,风将地面上的白雪卷起,也将柳玉宫手中火钳上的炭火给吹灭。
众人眯起双眼,大风停下,白雪骤然漂浮在半空中,柳玉宫与柳家四兄弟互相朝对方看过去,对这异象心生惧意。
“哎哟,还好老头儿来早一步,不然你就把他给烧了!”那声音有些苍老,在说出这话之后,白雪之中逐渐幻化了一个人,仙风道骨,两撇胡子无风而飘,正面对着柳玉宫。
☆、神仙?妖怪?谢谢!
柳玉宫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手中的火钳掉在了雪里。
那老头儿伸手捋了捋胡子,挺直了腰背眉心微皱,见柳玉宫愣住之后开口问:“怎么?不知道叫人了?”
柳玉宫猛地倒吸一口气:“太太太太……太爷爷???”
“太太太太太爷爷?!”楚澶的声音顿时响起,他声音拔高有些不可置信,再看一眼那老头儿,开口问:“你不是叫吾须仙人吗?!怎么成了玉宫的太太太太太爷爷了?”
“吾须仙人?”柳玉宫皱眉,有些不太理解。
吾须仙人伸手挥了挥浮拂尘,柳家师兄弟四个人都定在了原处,与这漂浮在空中动也不动的雪一般。
柳玉宫左右看了两眼,只有她能动,便见吾须仙人慢慢走过来,站立在她面前,她才觉得很有压迫感往后退了一步。
就这一步,吾须仙人的拂尘轻扫过她的脸,柳玉宫往后退的脚便从一个分成了两个,几步退后之后,在她面前站着的就不只有吾须仙人,还有个楚澶。
柳玉宫伸手摸了摸脸和身上,再看向楚澶,这是他的魂魄被勾出来了?
楚澶见自己不能动,于是皱眉问吾须仙人:“你这老头儿究竟是谁?!之前说什么投胎转世之类的屁话根本无用,还有!什么太太太太太爷爷?你和玉宫认识?!”
吾须仙人将拂尘收回楚澶这才觉得魂魄上的束缚少了一道,他动了动手脚之后转身朝柳玉宫看过去,柳玉宫连忙走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随后伸手摸了摸,碰到的地方都化成云烟,手收回来之后又重新聚集到一起,她无法碰到楚澶,而且他的尸体还躺在柴火堆上,这么说他没有活。
“你之前说的,那个让你附身到我身上来的老神仙,就是他吗?”柳玉宫指着吾须仙人问。
楚澶点头:“是,你居然认识他,那为何不早说?”
“我不认识!”柳玉宫说,随后愣了愣,又摇头:“也不算不认识,我见过太太太太太爷爷的画像,他是我们柳家的老祖宗,柳家剑的创始人,几百年前若没有他,也就没有现在的柳家,当时我们柳家极致辉煌,所以太太太太太爷爷的画像一直都被供奉在祠堂,我以前每年去上香都能看到。”
楚澶愣了愣,又朝吾须仙人看过去:“那你这老头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柳玉宫唉了一声:“和我太太太太太爷爷说话客气点儿。”
吾须仙人捏着胡子朝这两人看过去,一把拂尘打在了楚澶的身上,居然还真能打到,楚澶伸手摸了摸肩膀,瞪了对方一眼,吾须仙人才说:“你这没心肝的小子,若非是我,你早就死了,还能像现在这样?”
“我不是已经死了一年了吗?”楚澶眨了眨眼睛,有些听不懂了。
“你身中乌核草之毒,毒已攻心,本来是无药可解的,不过后来你又吞了黄泉引,以毒攻毒,反而是救了你一命,只是黄泉引毒性太烈,你又中了两剑,所以还是性命垂危。”吾须仙人摇了摇头:“谁知道你这傻小子直接跳下悬崖,这不是送死么?好在我当时瞧见了,让寒潭之水封住了你的肉身,再引出你的魂魄离开身体,保住魂魄,让寒潭之水洗净你身体里的毒素,这不才还有救呢嘛!”
楚澶睁大双眼,柳玉宫直接上前拉着吾须仙人的袖子就晃:“真的?!太太太太太爷爷你没说错?!楚澶还活着?他还有救呢?!”
“直接叫老祖宗吧,我听着难受。”吾须仙人抽回了自己的袖子,然后用拂尘的尾端戳了一下柳玉宫的眉心,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啧嘴:“你哟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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