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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半炉香-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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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打我定然不是打架而是送死,若是有了苍梧来帮我打那才对的起打架两个字,我说:“要是他向我讨命你就先把他干掉。”
录华君走到我面前低着头,语气十足十的请求:“请你告诉我青衣在哪儿。”
我有些愣神按理说他应该举着武器势要打死我以报杀妻之仇才是,这个神逆转让我一下子有些难以接受。
我理了一理,苍梧曾说这个录华君跟青衣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因为青衣喜欢上了砚方所以趁着两族打架就跑了,老妖帝为了不失去这个好帮手便将萝芙月打晕了送上了花轿做了录华君的媳妇儿,等发现时两人早已是夫妻了,我想萝芙月能这么病态大约也有老妖帝的一半原因,想想也为她抹了一把辛酸泪,如此看来这位录华君倒是未有一刻忘记青衣,我越过他道:“青衣我是见过,那只是她最后一面,如今她早已入了轮回井重新投生去了。”
录华君颓然的后退几步只差坐在地上,喃喃道:“青衣,你为何如此待我。”
我斟酌道:“你看开些。。。。。。。”刚开口便被他打断,他说:“你告诉我你在哪儿见着的他,快些告诉我。”
我说:“长阳山陈炎洞。”说罢他便握着我的手道:“你跟我一道去。”
浑身上下看不出几两肉的录华君力道倒是十分大的,可见苍梧说他能打却不是胡诌的,我觉得录华君长得模样也不错,虽说没有师父好看,要说能打也不及师父能打,但好歹纯看脸的话也是个不错的对象,萝芙月若是能跟他也不至于死,对于生命我其实还是很敬畏的,即便她曾经害过我,如今她早已死了我也难以将这种愤恨再继续下去。
到了那日见着青衣最后一面的地方,那会子住的几个垂暮老人早已故去,只留着几间摇摇欲坠的茅草房在风雨中颤抖,苍梧化了个避水诀,细细的雨丝打在头顶的结界上轻轻弹起来,录华君走在前头并未作任何防雨的措施浑身淋了个湿透,我指着那日青衣睡过的案头道:“青衣,便是躺在那里。”
作者有话要说:
☆、长泽历劫
录华君坐在案头前双手细细抚着石案,喃喃道:“你喜欢他,我怎能不知你喜欢他,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和你在一起,哪怕你心里装的是旁人,顿了顿又道:“那日我以为是你,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你怎么能。。。。。。我找了你多久你知道吗?”
我站在他后头不忍打断他,想了想我和师父其实倒不如这般明了,是是非非早已定下了,如今即便再明了也不复当初,录华君道:“我甚至想,你喜欢他你爱他我可以站在你身后陪你爱他,但是你明知你们之间没有好结果却还义无反顾你将我置于何处。”
说着砰地一声一掌打在石案上,石案应声而裂,将我吓了一跳,苍梧道:“姑姑既已去了,姑父应当好好生活下去,不管是青衣姑姑还是萝芙月姑姑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录华君背对着我们道:“你们都走吧,我想再看看她。”
苍梧说:“姑父且注意自己身子,长思还小。”
其实录华君这么做着实也没什么意义,那里早已没有了青衣的身影,有的只是我告诉他青衣曾经在那里睡过几万年,他能凭思伤怀的也只有青衣和他青梅时候的感情或者是青衣不顾一切抛开他跟了旁人的怨怼罢了,无论是哪一样也都没有什么意义,青衣已去再也看不到有人为自己这样伤心。
我和录华君终究还是不同的人,对于他对青衣求而不得我对沉渊求而不得这件事情上我们能找到共识,但对于求而不得的感情,他选择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既与萝芙月有了孩子,依然不忘小时候那颗青梅,我喜欢沉渊我觉得我就得为了碗里的放弃锅里的。
苍梧说:“过三日是佛诞节,本来这个节日与我们妖族是没什么相干的,但是你嫁过来我们与天族算是结了姻亲,所以西天的佛诞节也给我们递了张帖子请我们届时赴宴。”佛诞节本也算不得什么太重大的节日,但对于西天梵境那些尊者佛陀们清心寡欲来说有这么个节日算是重之又重,所以也显得尤其隆重,一连三日的盛筵要从须弥泉一路到菩提宫。
这个盛筵既是递了帖子来便就要给佛主这个面子,再者今年的佛诞节算是妖族与天族正式修好,我这个代表修好的桥梁也必须要去,若是桥梁不去会让人觉得这个桥梁其实不大稳固,为了妖族和天族这两族的修好我还得必须露面。
我从前和师父来赴过一回这个佛诞节的盛筵,佛家言明不可沾荤腥妄造杀孽所以宴上竟是一些六界八荒难得一见的珍贵果子糕点,元夙君那儿的夙梨果四千年开一回花,八千年结一回果,算是尤其珍贵的果子,我吃过一回算是比天后的蟠桃还要好吃几分,本着这个夙梨果也不虚此行。
我说:“这个佛诞节其实特别无聊,就是一些对佛理特别有见解的过来伦佛辩道罢了,若是冲着吃东西或许还能撑上几盏茶的功夫不打瞌睡。”苍梧看了看道:“这么倒是挺像你的。”
我们递了帖子便由寻路尊者领着落了座,远远瞧见千碧跟扶栾的身影,我暗暗纳闷他们俩怎么在这儿,想来是今年递了帖子给蒲姜一家吧,千碧抬头看见我眼里闪过一丝惊恐愣在原地,我朝她笑了笑分明瞧见她挺着的肚子生生抖了抖险些没站住幸而一旁的扶栾甚贴心的将她扶好,扶栾顺着她的眼神看到我,眼神复杂莫辩,我朝他点了点头笑着用唇语道:“许久不见,你们还是这么恩爱,可喜可贺啊妹夫。”
我一直觉得我眼神实在好,第一回觉得好是我没有看上扶栾,第二回觉得好是我看上了师父,虽然我没有得到师父但我觉得我眼神还是好,这回觉得眼神好我清楚分明的看见扶栾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拳头握的死紧。
苍梧在我旁边不冷不热道:“那两个人得罪过你?”
我一愣顺着他的眼神看到我方才打招呼的夫妻俩,我笑笑:“那个姑娘是我义妹,男的是我妹夫。”
苍梧道:“我看你义妹妹夫看见你可不是很热络。”
我道:“也不是每个姐妹感情都能好的跟一个人似得,你看我跟你夫妻就不像他们俩那么恩爱。”
苍梧看着我没有接话只嘴唇紧抿着许久转过头没再理我,我觉得我和苍梧的婚姻其实很公平,按他说的我是作为一个桥梁来沟通两族友好,那么我自认做的也还好,我不干涉他有别的夫人,也将需要我的事情打理的很好,怎么算来他都不算吃亏。
“师姐?”我一愣,这样的场合作为上古大神师父定然是不来的,但佛主定然会给作为上古大神的师父去帖,既领了帖子便不能不来,所以每次有这种场合便由师父的几位弟子代为赴宴,大师兄流渊二师兄苏君尘早已不在山上,所以这张差事一般是有三师兄长泽或者风曲来,我说:“风曲,师父近可好?”
风曲道:“师尊还似往常一般,师姐勿要挂念。”
看了看我身边的苍梧道:“上回你嫁人的时候我不在,回门的时候我也没有见着你,我这里有个想给你的礼物一直没什么机会送给你。”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翠玉风铃,极细的五彩线编织成三股垂下来,中间坠着一枚流光华彩琉璃大铃铛,中间有一丝极细的裂纹,两旁坠了两枚小的翠玉铃铛,风曲将它递到我手里,他说:“这个大的是师尊,师尊对我有养育之恩,师姐对我也像亲姐姐一般,我没有什么旁的好送的,这个风铃还请师姐莫要嫌弃。”
我觉得我眼里一定有眼泪快要流出来,握着风铃的手隐隐发抖反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我拉过风曲的袖子蹭了蹭眼泪,闷声道:“你送我这个做什么。”
风曲有些哭笑不得:“师姐你都嫁人了还这么跟小姑娘似得。”
不动声色抽出他的袖子反手拿起我的袖子替我擦了擦眼泪:“快别哭了。”
我看着他拿的是我的袖子果断止住了方才十分感动的眼泪。将风铃塞到怀里:“这个是现任妖帝,苍梧,就是你的师姐夫。”
风曲朝苍梧点了点头,甚贴心的叫了句:“师姐夫。”
我一直觉得风曲就是个冬天里的小棉袄,夏天里的冰镇糕,这么些年一直对比着长泽对我的不待见风曲就显得更贴心,我说:“三师兄可好?”
风曲道:“三师兄不在山上了,去了凡间历劫。”
我惊了惊,按理说只有天族位列仙班的那些闲着无事做的上神们为更窥天道或者是有什么没有经历过想不通的事情才去凡间历劫,三师兄现在如此年轻全然没到需要破窥天道或者需要通过历劫这样的方式去凡间,再者三师兄还有三百年就要历神位劫这个时候去凡间历劫,归来时势必不能完全复原,那么受神火天劫的时候定然受不过,他这是找死。
我握住风曲的袖子:“师父怎会同意他去?”
风曲说:“师尊本是不答应的,他跪在师尊殿前十日未起身,师尊才准了他去。”
放下风曲的袖子有些颓然,苍梧接过话道:“他去凡间定然有他的道理你也不必太过担心。”
是啊,他定然是有道理的,长泽是我们师兄妹里头最有原则的一个人,无论什么决定都是经过一番又一番的深思熟虑才会去做,我想他的道理大约就是那日我拒绝了他,长泽这样的人轻易不会跟人表白,否则我在榣山这许多年他早就开了口,现下好容易跟我表了白我却将他拒绝他定然觉得心里难受,凡间历劫等于有一世重生,这一世里没有长泽,没有九黎。
我心里觉得对不住长泽,并不是因为我不能回应他对我的表白,当初我那么对扶栾的时候千碧觉得我十恶不赦,我并不觉得我那么对不起扶栾,我和他并没有什么文字或者口头约定表示我一定会喜欢他,况且我和扶栾严格说起来也算不得有多深的感情,算一算也只有月余,即便有一见钟情这种东西也不会有多深刻,我和长泽却是朝夕相处,虽说没有像我和二师兄那样整天互相糟践,但好歹抬头不见低头见,即使是日久生情,几万年的功夫感情大约要比我对师父还要深刻许多吧。
佛诞节宴席开始,佛主站在菩提台上,两旁各站着两位青砖色袈裟的青年尊者,其中一个便是苍梧的二叔,我多年前错认的那位佛祖坐下专管焚香的清虚尊者,看见我与苍梧坐在下面愣了愣随即敛了眉头站在佛主身旁,我推了推苍梧道:“你二叔看见你了。”
苍梧道:“二叔如今早已皈依,我也不便再去扰他,就这样吧。”
我点点头,人心有三毒能令有情长劫受苦而不得出离,由我看来苍梧可谓超脱。
和苍梧相比我有太多放不下的东西,从前大师兄就说我这个人拿得起放不下,即便天大的事放到我肩上我也能扛起来,却放不下感情,想来大师兄倒是十分了解我。
作者有话要说:
☆、佛诞节遇千碧
我因心里觉得对长泽有愧疚之意心里难过便多喝了几杯,方便回来时见着千碧站在拐角处等着我,千碧现在十分有夫人的姿态,穿衣裳也十分讲究,水蓝色的长裙从领口直到裙摆处都极精细的绣了大朵大朵的黄莲花,肚子比我在他们喜宴上时见着的更大了些,身形也笨重了不少,从前我们在海里的时候很穷也没有什么首饰之类的可以给她,现如今做了夫人了,腕子上带着一串血红的珠链子,我觉得似乎在哪见过这个串子,想了许久记起来是在扶栾的画上,那画上有个一模一样的珠串,想来这个珠串是扶栾送的吧,我当时只以为是扶栾画作上头的装饰罢了,不想真有个这么个好看的珠串,如今她带在千碧的手上却不是我的手上我更觉得我眼神分外好,我不想跟她有任何接触便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她不想这个地方十分小若是回到前头宴席就必定要经过她眼前,果然在经过她的时候她叫住我:“姐。”我停了脚步背对着她没有接话,她绕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到我面前:“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道:“好。”她一楞抓住我袖子道:“姐,是真的吗?”我将她扶起来擦了擦她的眼泪道:“真的。”我顿了顿:“我真心祝福你和扶栾,也希望你们长久,这些话也没什么好说,毕竟你们现在都在一起了不是,在我看来也恩爱的很,我很放心。”
我向前走一步靠在她耳边道:“但是你却跟萝芙月合作,如今我没死你的孩子却要死,你想求我救你的孩子是不是?”千碧睁大眼睛,眼里的惊恐我看着却觉得十分高兴:“那日,你趁着我将你扶起来的时候将血咒化在你的眼睛里,以眼泪为引将咒下在我身上是不是?”
千碧向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住墙角猛然摇头道:“我。。。。。。我不是有心的”我轻笑道:“现在再来解释好没意思,千碧你和我生活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不是个打落牙齿能朝肚子里咽的人,但是现在我咽下去了,因为这个人是你。”我伸手抚上她圆润的肚子:“你觉得我会不会救你的孩子?”
千碧跪在地上,眼泪一滴滴从巴掌大的脸上落在裙子上,抬头哽咽着道:“姐,你那日走之前说我若有事便去找你,可还算数。”我笑了笑,这件事她倒是记得极清楚,我道:“你的孩子我救不了,这个毒是萝芙月下的,你去求苍梧,若他能救得了我定不会阻拦。”
千碧慢慢扶着墙角站起身:“姐你恨我可以,但是请你救救我的孩子,他也是扶栾的孩子。”我猛地掐住千碧的脖子道:“他的孩子与我什么相干,你若不提他我或许还会帮你去向苍梧讨个人情,你们夫妻俩。。。。。。。”我松开她背着她道:“你们夫妻俩是不是觉得我对不住扶栾这辈子就欠他的?”
我道:“扶栾喜欢我,你觉得他为了差些连命都丢了很可怜是么?蒲姜设计我上战场险些死在战场上的时候,他知道么?我为了不让你们担心在山上养伤你带着蒲姜去杀我的时候你想过我是你姐姐么?你三番四次害我,我看在婆婆的面上不和你计较,你如今却跟我说你怀的是扶栾的孩子。。。。。。。你怀的是扶栾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我凭什么救他。”
千碧靠在墙上有气无力笑了笑:“原来这些你都知道,为什么不恨我。”我说:“恨你,我当然要恨你,你觉得我不该恨你么?”
我心里其实算不得恨他们,这些年过去了他们与我早已也没什么干系了,当初刚去榣山的时候我时时会想是否我哪里做的不好,才让千碧背叛转而杀我的的意志那样坚定,我一连想了许多年都没有想出个结果,师父不许我下山我也没有什么机会能见着他们,除了婚宴那回见着了她,见扶栾那样护着她我心头早已没有什么恨只觉得欣慰,我枯坐了几日一直没有想通千碧为什么会再一次对我下咒,那日她口口声声让我救她的孩子,今日也求我救她的孩子,想来是萝芙月拿她的孩子作为要挟罢。
我并不觉得谁的命就比谁的珍贵,若是举手之劳便能救她的孩子我考虑一下或许就顺手当做积德行善便救了,但是这个毒想必扶栾找遍天上地下的药君医官都救不了,定然是个十分棘手的毒,棘手的东西一般都要付出一些代价。
千碧在我身后道:“若你肯救我的孩子,我愿意把扶栾还给你。”我听闻这句话觉得心头血都要顶到脑门,转身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回到佛诞宴席上时风曲已回了山。苍梧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看了看扶栾的方向道:“没什么,只是遇到了熟人多说了两句罢了。”
苍梧没再接话只顺着我来时的方向看了看千碧拖着笨重的身子走过来,脸上十分醒目的一道掌印,他说:“你不仅和熟人多说了两句,还把熟人多打了一巴掌。”
我握着酒杯一饮而尽:“一时没控制好力道不知打坏了没。”不得不说这个素酒着实味道不错,回头定要向澜舟多讨一坛回去。因佛家戒酒肉五色,所以澜舟亲酿的素酒只在佛诞节这日才能喝到。
苍梧朝我酒杯里添了杯酒道:“我看不是打坏了没,是你打到痛处没。”我觉得苍梧着实是个特别懂我的人,即使我们两个做不成真正的夫妻做个好闺蜜也是极好的,我拍拍苍梧的肩膀道:“知我者,苍梧也。”
“那是因为我只看着你。”苍梧在我耳边似乎轻声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太听清,我握着酒杯靠在苍梧肩膀上道:“你说什么?”他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想来不是什么太重要的话,苍梧这个人很少会将自己想说的闷在心里,我很放心。
“帝后。”桑络在门口轻敲了敲门,我允道:“进来”她站在案头前欲言又止,我从账簿上抬头问道:“怎么了?”
她说:“王的几位夫人来求见您,在外面候着,您若是不想见他们我帮你回了便说你身子不舒服。”
桑络这个姑娘大约是几个不待见理由里头最为常见的那一个,觉得我是个入侵者,还是凶手,基于最基本的正义感她一定不能待见我,直到有一日苍梧寻了个理由要罚她,我顺口帮她求了一回情她便视我为恩人,事事照拂周到,件件为我思量,我觉得我和苍梧配合的这么天衣无缝忍不住要竖根大拇指。
我道:“见,怎么不见。”
桑络答了声是,又道:“他们几个不是什么好人,若是得罪你的地方你尽管跟王告状将他们撵出去。”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这个桑络的小心眼儿还真不少,我摆摆手道:“去吧,让他们进来。”
桑络点点头转身去开门我道:“对了我去换件衣裳,让他们稍等一会。。。。。。唔,记得多泡些茶来。”
桑络答了声是便朝门外去,我绕到后门搬着凳子晒了会太阳,挑了件苍梧送我的衣裳,是用妖族的独有的雀鸟羽毛织成的,足足拔了四十九只白丝雀羽的尾巴才织成的这件衣裳,我一直不敢穿的原因就是怕雀鸟若是看见了这件衣裳会不会扑上来咬我两口,说是这么说衣裳倒是极好看的,换好了衣裳就该去见那些听说很难缠的夫人们,我推开门笑道:“各位姐姐等得着急了吧,妹妹实在是有事绊住了,还请姐姐们不要怪罪。”
里头的夫人们坐在位子上看了我一眼,相视着朝我屈了屈膝:“不妨事,妹妹作为帝后,忙些自然是应该的。”
我坐下端起杯,桑络在背后朝我偷偷比了四个指头,我笑了笑:“我来的迟了想必各位姐姐等的都有些口干,桑络怎的这样没规矩,还不给各位夫人将茶添上。”
我举着茶杯道:“姐姐们喝茶。”
那些夫人艰难的端起茶杯有些难以下咽,我道:“怎么?各位姐姐是嫌我这里的茶不好喝么?”
其中一位颇有胆色也颇有姿色的夫人将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茶水溅了一身,也明显被滚烫的茶水烫了手,她皱了皱眉道:“我们今日不是来喝茶的,你只占着帝后虚名,也知你是天族嫁来和亲的质子罢了,许你几分颜色你可莫要当真。”
倒是很能挨疼,我就放心了,我放下茶杯笑道:“我占着的这个虚位各位姐姐可曾想要?”我走下台阶到那位夫人面前道:“你,叫什么来着?”
她仰着头十分傲气的回了我一句:“符邻。”
我越过她挨个问了名字,道:“既不是来喝茶的,那几位姐姐是来找茬的?”
符邻接过话头敷衍屈膝道:“妹妹说笑了,你初来不知道规矩,我们只是提点,还请妹妹千万别误会了。”
我走回主位上细细打量几位夫人,方才问名字时已细细看过了,个个细皮嫩肉,莹润雪白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粉色,养尊处优惯了的,我微微叹了口气道:“各位姐姐都是来教我规矩的?”
作者有话要说:
☆、妖族的规矩
几个人站起身相视而笑,大约觉得我这么好脾气好欺负罢,均站起身道:“自然。”
我也顺着站起身来:“那既然如此,我也不当你们是姐姐了。”
符邻道:“自然不能当我们是姐姐,学规矩变要有学规矩的样子,妹妹说可是?”
我笑道:“自然说的是。”我猛然一拍桌子道:“桑络,掌嘴,每人二十。”
桑络愣了愣:“帝后?”
我笑了笑:“见着帝后不行正礼,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符邻一拍桌子道:“你敢。”
废话多实在扰人,我反手将她们挨个定住身形,去了声音:“桑络,去,挨个打。”
好一通打完桑络的手心隐隐有些泛红,我看着都有些心疼,我抬手将他们的定身咒解开,符邻右手捂着脸死死盯着我,盯了许久率先跪在我身前道:“奴婢参见帝后。”跟着站在后头的几位也顺着跪下来:“奴婢参见帝后。”
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和蔼道:“几位姐姐这是何苦呢,我这个人呢脾气好,而且我刚嫁过来也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看到几个姐姐难免有些激动,要是用错了法子还请姐姐们别见怪。”
后几个夫人跪在地上哆嗦着:“奴婢不敢。”且不管他们是真的不敢假的不敢,帝后的面子该要保住的时候决不能手软。
我道:“地上凉,各位姐姐细皮嫩肉跪久了君上可要心疼了,快起来。”我顿了顿道:“哦对了,姐姐们今日来找我什么事来着?”
符邻首先开口道:“我们是来参见帝后商讨七日后王的生辰,关于到时安排些节目还是如何都听帝后的安排。”
我点点头:“这些事情便有各位姐姐们负责,我刚来也不熟悉,往年怎样办今年还照旧怎样来,姐姐们看可好?”
几个夫人一齐道:“是”
我道:“我也有些乏了,各位姐姐若是没什么事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桑络朝我大大的竖了个拇指:“帝后你太勇敢了。”
我握着茶杯:“我怎么勇敢了。”
桑络道:“这几个人暗地里害死过许多侍女宫娥,一言之差便要受刑,就连王从前有些柔弱没手段的夫人也被他们害死过几个,你居然上来就每个人赏了二十个巴掌,你不怕他们报复你啊?”
我将茶杯朝桑络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再倒一杯来:“反正我不打他们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害我,不如我先打个痛快,左右都是要被害的,为什么要等着他们来害我。”
桑络添了一杯茶递到我手里,忽然就有一种茅塞顿开的崇拜感:“帝后我觉得你真是太聪明了。”
我一口茶差点呛着,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这就从勇敢变成聪明了啊?不过你也很聪明,给他们灌了那么多茶。”
桑络低头不好意思的笑着:“他们回去估计还有的受呢。”
我愣了愣,她靠在我耳边道:“我多放了些巴叶。”
我大惊看了看我茶杯,桑络道:“放心啦我是在他们的茶里面下的,你这个没有,放心喝吧。”
我敲了下桑络的额头叹口气:“你可真会给主子找麻烦,这下他们定要更恨我了。”
桑络吐了吐舌头:“要是他们敢害你我就告诉王。”
我有些失笑:“等你告诉苍梧说不定我尸体都冷了。”
桑络大义凛然道:“要是这样,我就挡在你面前不让他们害你。”
我放下茶杯拍了拍桑络的肩膀:“正义凛然,勇气可嘉”
这几位夫人被我打了;还被桑络下了药;想必心中对我的怨恨极深,像桑络常用的去苍梧前告状定少不了。果然不出所料,三日后苍梧从太华之巅回来不动声色的问我:“听千越说,你把她们打了?”
状告的倒挺快,我还未见着她们状都告完了,想来是守在山门前等着苍梧回山,就怕掐不准时机,我觉得告状这种事情须得证据俱在,我打了她们是不假,可桑络的力气小,指痕早已褪去,就连巴叶的效果也早已没了,我可以打死不认,但我做了事情就得认不然显示不出我这个人的英勇气质,我说:“是啊。”
苍梧道:“你从前在榣山什么样子我管不着,但现在你到了我妖族,便要守我妖族的规矩。”顿了顿又道:“无故打人来显示你帝后的身份,未免也太过了些。”
我仰着下巴道:“作为你的帝后我想我还是必须要受到应有的尊重,即使我是作为赔你姑姑一条命才嫁到你们妖族。。。。。。。”
苍梧打断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我心知肚明,你的夫人在自己宫里或者什么我看不见的地方我管不着,倘若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会打。”
嫁给苍梧实属迫不得已,如柘因说我实在可以不嫁,师父定然不会强迫于我,碍于师父天族也不会强迫于我,但我实在不愿师父一世清明背上为徒行凶的罪名,苍梧对我也是极好,像我这种身份嫁过来的根本算不上和亲,地位原也没有多高,只是我拿苍梧还当做朋友,我以为我的身份是值得尊重的,想来不是。
苍梧道:“你为什么嫁给我?”
我接过话:“你姑姑的死说到底是我造成的,给你个交代是应该的。”
苍梧握着拳沉声道:“就只是这样?”
我觉得苍梧可能是想提醒我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便道:“你娶我不也是这么个原因么?”
他握紧的拳头猛地朝桌子一击,白瓷杯随着花梨木圆桌应声而碎,散落一地碎片,鲜血顺着手流到白瓷杯碎片上,像是冬雪里星星点点的红梅,桑络猛地推门进来,看着一地的碎片朝我看了看,又朝苍梧看了看,我示意她别说话,转头对苍梧道:“那好,若是你心疼我下次不打便是了,你那些夫人长得那么好看打坏了我也怪心疼的。”
我拉着他的手坐到一旁的矮榻上,转头对桑络道:“桑络,那些伤药来。”
桑络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瓶伤药和一把剪子并一卷绷带一并放到矮榻上,我握着他的手,将肉里的碎片小心挑出来,苍梧看着我面不改色的说了声:“快些弄完。”
我手一偏将手里的伤药猛地倒上去,他倒吸一口冷气:“你做什么。”
我道:“我这么人笨手笨脚的,快些难免就疼些。”
他转过头紧抿着唇没有说话,想必是觉得我这个人无理取闹害小心眼儿,我也觉得我这个人小心眼,笑了笑轻吹掉一点药粉,拿过纱布细细裹了几层“好了。”
一时间屋里静得有些可怕,只有桑络簌簌的扫地声,我从前一直觉得苍梧即使不喜欢我看在我救过他一回,大约也会对我好,现在看来我这种行为纯属于居功自傲恃宠生娇。
我道:“我有个师兄你知道吧,就是那日风曲说的去了凡间历劫的三师兄长泽,算起来也到了弱冠之年,我想过几日去看看他,你可要陪我一块?”
苍梧站在窗口许久才道了声恩,我想他大约是有事要忙或者是不想跟我一起去,我觉得这种时候得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帝后,所以走到他身旁尤其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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